基本介紹
主要內容,出版背景,
主要內容
最開始在斯里蘭卡的海邊行走和捕螺素材時,攝影師被海邊尚存留在原地的火車殘骸的形式感所吸引。正在進行拍攝,一位當地的老婦人上前打招呼,請攝影師一行去她家中小坐。在這位人海嘯倖存者的家中,攝影師看到了擺放在儲物柜上大大小小的照片,多數照片的土角,是一位帥氣的年輕軍官。
“那是我的兒了。”給客人倒著茶水的老婦人解釋道,“他和我的丈夫、小女兒在大海嘯中遇難了。”她把茶水一一分給客人,滿是皺紋的手卻沒有一絲顫抖。她在客人的對面盤腿坐下,做了一個“請喝茶”的手勢。
令攝影帥感到震動的倒不是海嘯本身給當地人帶來的苦難——一路行米,這片尚未從災難中完全恢復的土地上這佯的故事太多了——而是老婦人不可思議的、半靜。這種甲靜並非為了掩飾內心悲苦而撐出來的冷漠,而是一種面對命運的摔擺時能夠自然處之的鎮定。
倖存者向來自遠方的攝影師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遇難的鐵路段正好在海灘附近,她的家則位於鐵路靠內陸這一邊。海嘯發生時,正值照片上這位帥氣軍官回家探訪的假期,所以當時全家人都在,未能幸免於難。唯獨她因為去了屋後的上坡上撿拾柴火逃過一劫。當巨大的海浪向自己的房子撲去的時候,向回跑的她已經來不及警告自己的家人了——到了山腳,所有家人都已被海浪捲走,曾經的家只剩下殘破的地基。
“我當然哭過,像是忘記了自己一佯。但除了繼續生活,還有別的可能嗎?他們不會被哭回來的。”倖存者撫摸著兒子的照片, “這可能就是佛祖說過的生命無常吧。”
攝影師也看著照片上的年輕軍官——面面上的年輕人一身海軍制服,笑容幾乎可以融化一切苦難。彼時,大海是他的背景。攝影師不禁說:“他真帥。”
老婦人笑了:“是的。這讓我覺得,即使我現在是一個人存這裡,生活也是美好的。”
出版背景
若說世間人生正是出自般若大智慧所述的連綿不斷的因果循環,斯里蘭卡當下正在進行的大眾生活的從容似乎就是對輪迴的最好註腳,甚至不屑於掩飾曾經的苦難,不刻意於未來的發展,只投入地專注於現存的生活。
這應該正是打動攝影師,讓他決定深入到南斯里蘭卡各地進行攝影創作的源動力。
快餐時代的浮躁和過度城市化的生活讓我們總是習慣於概括、抽取而不是深入、發散地去認識某種傳統。譬如我們總是會想當然地以為西方造型藝術的傳統就是簡單的“寫實”,不願去仔細辨認“古典主義——現實主義——浪漫主義”的審美歷史變化脈絡和各自較為鮮明的圖式特徵;也正如我們一以貫之地以為中國繪畫就是沒有形體準確性的寫意為先——這樣的習慣讓我們選擇性地忘記波提切利或者荷爾拜凶對線條勾勒技法的研究的圖像價值,或者元代小寫意兼工帶寫的方式中所具有的對大自然真實形態的描摹態度。這樣的習慣也會使人對“美”的誤會加大。這方面最明顯的事例就是永遠籠罩在柔光效果當中,毫無表現層次可言的婚紗攝影——圖像本來是一種認識世界的捷徑,但它現在離世界越來越遠了。如果說圖像住行為上是一定會滯後於時代生活的藝術方式,那么它至少應該是有效於人的視覺感受的。
攝影師顯然對這些問題有著深入的認知,並有著自已的創作態度。可能是斯里蘭卡豐富的生活情態觸動了這位以觀察為根本工作的創作者,在圖像的素材上,攝影師開始儘量同避所謂“唯美”的圖像,或者說,開始擴大審美的基本涵義範疇。作品所涉及的人物和場景對於並不完美的形態毫不避諱。在這一系列的很多幅作品當中,人物蹙緊的眉頭以及生活艱辛作用於個人的無奈神情既沒有被遮掩,也沒有被刻意誇大,而是自然地存在著。冷漠的戲謔被取消了,代之以充滿關懷的觀察甚或出於同理性的休察;簡單化的判斷被懷疑了,代之以對圖像敘事可能性的深入探索。
人世種種,呈現的是因果循環;有情眾生所處的每一處每一刻即是因果的緣起、經過和報受的世間法桐的重疊顯示。攝影師顯然在不斷的深入觀察中受到了這樣的世間生活情態的感染,手中的相機不再是冰冷的機器,而是和自己靈性相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