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文壇“劍客”何其多
- 作者:劉振凱
- 刊載媒體:新疆日報;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
- 發表年代:1998年
內容摘要,原文賞讀,
內容摘要
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些作家由於在生活道路、地域人文環境、家學淵源、創作條件、美學追求、藝術風格等方面相似或相近,形成了這樣或那樣的作家群,被人們冠以“劍客”的美名,成了這些作家和作家群的雅號。
原文賞讀
文壇“劍客”何其多
“劍客”二字,顧名思義,一般多與武人相聯繫,與文人不怎么搭界。但是,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些作家由於在生活道路、地域人文環境、家學淵源、創作條件、美學追求、藝術風格等方面相似或相近,形成了這樣或那樣的作家群,被人們冠以“劍客”的美名,成了這些作家和作家群的雅號。這些“劍客”骨子裡還是文人,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好俠、尚勇、重名”的劍俠或俠客。
30年代,戴望舒、施蟄存、杜衡被人們稱為“文士三劍客”。這是因為,1932年,施蟄存、杜衡、戴望舒負責編輯《現代》月刊,倡導象徵主義的詩歌創作。嗣後,戴望舒又創辦《新詩》雜誌,把“現代派”這股詩潮推向頂峰,被看作是“現代派”詩壇的領袖。他撰寫的《詩論》堪稱“現代派”詩的藝術綱領,發表在1932年出版的《現代》雜誌第二卷第一期上。全文共分十七條,是作者研究歐洲象徵派詩人的作品的札記。被稱為“雨巷詩人”的戴望舒的詩集《望舒草》的序就是杜衡寫的。施蟄存則集創作、翻譯、編輯、學術研究於一體,是現代心理小說的探索者之一。他的短篇小說集《上元燈》、《娟子姑娘》、《追》在二三十年代是頗有影響的。可惜施蟄存命運多蹇,一生坎坷,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蒙受冤屈。出版家趙景深先生和這“文士三劍客”很熟悉,對這“劍客”的美好稱謂自然表示服膺。
還是在30年代,在文壇上初露頭角的吳組緗、林庚、李長之、季羨林被稱為“清華四劍客”,大概是因為他們均系清華出身,家學淵源相似,且皆才氣過人而得到此種讚譽的吧。李長之、季羨林、吳組緗都是散文高手,李長之的《孩子的禮讚》、《大自然的禮讚》,季羨林的《黃昏》、《兔子》,吳組緗的《黃昏》、《林居紀事二則》、《泰山風光》都稱得上是散文佳作。吳組緗的小說也寫得很好,具有強烈的審悲意識,小說散文集《西柳集》、《飯余集》是其代表作。林庚在清華中文系就讀期間,就曾創辦中文系的刊物《文學月刊》,後留校充任朱自清先生助教,後又做過鄭振鐸先生主辦的《文學季刊》的編輯。早年從事過創作,終其一生,林老主要精力在於教學與學術研究,是一位學者。此四公惟有季羨林先生健在,且筆耕不輟,時有驚人之作問世,神清志潔,實在可喜可敬。老人在《季羨林學術論著自選集·序》中寫道:“高山、大川、深澗、棧道、陽關大道、獨木小橋,我都走過了,一直走到今天,仍然活著,並不容易。說不想休息,那是假話。但是自謂還不能休息。仿佛有一種力量,一種探索真理的力量,在身後鞭策我。”“劍客”之氣猶在,實為我等晚輩之楷模。
30年代末40年代初,袁水拍、徐遲、馮亦代被稱為“文壇三劍客”。這三人中,袁為蘇州人,徐為湖州人,馮為杭州人,太湖“包孕吳越”,他們都深受吳越文化的濡染薰陶,有著相似的地域文化背景。有一個階段,他們又同在香港,同在辛勤筆耕,過從甚密。袁水拍能詩,《馬凡陀的山歌》嬉笑怒罵,對惡勢力痛加針砭。徐遲能詩善文,學貫中西,才高八斗,更為人們稱道。他在中國文壇的地位,自有公論。可惜晚年陰差陽錯,“命運”不濟,飄飄然墜落樓下,演出了一場不該演出的悲劇。馮公尚康健,與黃宗英結為連理後,夫唱婦和,佳作迭出。馮老學養深厚,閱世深刻,為人篤誠,前不久的萬言長文《哭徐遲》,殷殷友情躍然紙上,此“劍客”送彼“劍客”,十分感人。這時我想到,以“義”為道德準則和行為規範,以精神自由和情感認同為至高追求,這是我國傳統的“遊俠”的人格特徵。文壇上的“劍客”們的靈魂深處,不是也有這種傳統文化基因的影響嗎?
50年代初,台灣的司馬中原、朱西寧、段彩華曾被稱為台灣文壇“三劍客”。這三人都是行伍出身,都是“大兵文學”的幹將。他們與我們前面提到的那些“劍客”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本文原載1998年2月24日《新疆日報》,中國人民大學複印報刊資料《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1998年第5期全文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