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為立國之本》是呂碧城所著作品,出自於《金天翮 呂碧城 秋瑾 何震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教育為立國之本
- 作者:呂碧城
- 創作年代:近代
- 作品出處:金天翮 呂碧城 秋瑾 何震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作品原文,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今日之世界,競爭之世界也。物相競爭,優勝劣敗,固天演之公例。而我中國不克優勝於世界者,其故何在?愚弱而已。何以愚?不學則愚也;何以弱?不智則弱也。既愚弱,自危亡;欲救危亡,非學不可。故競爭風潮劇烈之時代,即學術發達之時代。近日歐美之日臻於富強,互爭雄於二十世紀者,亦由學校之盛而已。故學校者,教育之地,人才所出之淵藪也。凡國家欲求存立,必以興學校、隆教育為根本。吾中國自迭經甲午、庚子之難,朝野上下競言變法,以求達於富強之目的。今日甲獻一策曰理財,明日乙獻一策曰練兵,諸如此類,不可枚舉。雖曰理財為養民之本,練兵為保國之本,然國之本果以財為可恃乎?果以兵為可恃乎?此吾之所以不能已於言者也。當今時代固為戰爭之世界,風潮衝突,聲撼天地,其所爭者有三:曰兵,曰商,曰學術。若以兵戰為可恃,則亞歷山、拿波倫輩,當其盛也,威震全歐,然一敗之後,則武略亦隨之而滅矣;若以商戰為可恃,則上古埃及、波斯等國,工藝懋遷等事未嘗不精,而至今竟散為流亡之種族矣。於世界中所被最廣、久而彌彰者,其惟學術一道乎?如培根、笛卡兒、孟德斯鳩、盧梭諸人,皆握轉移世界之大權,為十九世紀文明之原動力,其關係於世界,豈淺鮮哉?故欲立國者,必以興學校、隆教育為當今之急務。教育者,國家之基礎,社會之樞紐也。先明教育,然後內政外交,文修武備,工藝商業諸端,始能運轉自由,操縱如意。若教育一日不講,則民智一日不開;民智不開,則冥頑愚蠢,是非不辨,利害不知。所知者,獨自私自利而已。以不辨是非,不知利害,但知自私之人,而從事於所謂理財、練兵、工藝、商業諸端,其不北轍南轅捨本逐末者幾希。古語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教育者,所以培植甄陶此種種人材也。不然者,以中國之地大物博,富甲全球,然自己不能理其財,自己不能享其利,如几上之肉,只供外人之攘取爭奪,紛紛擾擾,狼視麕集,分之不勻,且遷怒於我。故國有利源而無教育,如室有資財而無主人,徒啟群盜之爭端,為致亂取亡之捷徑。至於練兵,若不從教育入手,則無愛國之精神,無軍人之資格。平日奴顏婢膝,不過畏我之威,利其數金月餉耳。倘使威勢一敗,則轉而奔走,為敵人之爪牙矣。至若專制學堂,時人謂之為製造奴隸廠,以其志趣,不過借為富貴利祿之階梯,而毫無國家思想,絕少愛群公心。往往借通幾句洋語,反挾外人勢力而魚肉同種,殊堪痛恨。故立國之道,在有完全美善之教育以培植根本。不然,雖有財而不能為我享,雖有人而不能為我用,尚安望爭雄於各國,競存於世界乎?故今日中國者,欲求富強之根本,非興學校、為普通強迫教育不可。或曰:中國當此阽危萬狀、迫不及待之時,方整軍經武之不遑,何暇為此迂腐緩圖乎?答之曰:孟子不云乎,“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苟為不蓄,終身不得”,則今日中國之教育是也。【注】:以上為原文部分內容。
作者簡介
金天翮(1873—1947),近代學者。早年熱心新學,傾向革命。1902年起,在家鄉江蘇吳江縣同里鎮先後創辦新式男、女學堂。1903年撰寫的《女界鐘》在晚清思想界影響巨大。呂碧城(1883—1943),以女詞人、動物保護主義者聞名於世,而在晚清的主要建樹為女子教育。1904年,出任天津公立女學堂總教習,並在南北報刊發表多篇女學論述,引人注目。秋瑾(1875—1907),近代女革命家,因組織浙江武裝起義被殺。先在北京接觸女學思潮,1904年留學日本後,轉向民族革命。歸國後,亦兼顧女子解放,創辦《中國女報》以為倡導。何震(1886—?),上海愛國女學校畢業。1907年與丈夫劉師培赴日後,接受無政府主義,出面主編《天義報》,發表大量提倡“女界革命”與無政府革命的論說,以思想深刻獨標一格。編者簡介夏曉虹,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先後赴日本、美國、德國、捷克、韓國、英國、馬來西亞、以色列、新加坡、法國以及台灣、香港地區從事研究與參加學術會議,並曾在德國海德堡大學、日本東京大學、香港嶺南大學客座講學。主要關注近代中國的文學思潮、女性生活及社會文化。著有《覺世與傳世——梁啓超的文學道路》、《晚清文人婦女觀》(日譯本名《足をほどいた女たち》)、《晚清女性與近代中國》、《閱讀梁啓超》、《梁啓超:在政治與學術之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