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經歷 拉雷出生在庇里牛斯的波德安小村莊,是一個鞋匠的兒子,後來他搬到了波爾多。拉雷在13歲時成了孤兒。然後他被亞歷克西斯叔叔撫養長大,他是土魯斯的首席外科醫生。在做了6年的學徒後,他去了巴黎,在皮埃爾·約瑟夫·德索的指導下學習,他是巴黎迪亞大道的首席外科醫生。他的研究因戰爭而中斷了。拉雷去了布雷斯特,在那裡,他在海軍里任職並講課。1788,他被派往紐芬蘭島和拉布拉多。1789,他回到了巴黎,完成了關於愛斯基摩人的論文。他在《傷殘者》中與讓·尼古拉斯·科維薩特、瑪麗·弗朗索瓦·哈維爾·比查和拉斐爾·比凡努·薩巴蒂爾合作。1792,在第一次聯軍的戰爭中,他加入了萊茵的軍隊。在美因茲,他會見了薩繆爾托馬斯·馮·梅林。
戰地救護 拉雷開創了現代的軍隊外科方法、野戰醫院和軍隊救護隊制度 。看到法國炮車在戰場上機動的速度後,拉里把它們改裝成
救護車(“飛行救護車”) ,以便快速運送傷員,並用訓練有素的司機、屍體工人和雜物搬運工載送傷員。在梅茲戰役(1793)拉雷成功地證明了野戰救護車的價值。總司令雅克·皮埃爾·奧里拉德·德·維爾曼齊命令建造原型,然後向共和國所有軍隊提供救護車。政客們聽聞,於是下令舉行全國競賽,尋找最佳設計,結果把交貨時間推遲了兩年多。拉里還增加了救護車的機動性,改進了野戰醫院的組織,有效地創造了現代陸軍流動外科醫院單位的先驅。最初,拉雷的“救護車”僅僅是一輛簡單的馬車,儘管大多數醫療活動都要暴露在敵軍的炮火下,拉雷還是不知疲倦的救治傷員,並偶爾參加一些戰鬥。1793年的一次戰役中,一隊法國士兵從戰場上潰敗下來,拉雷提著寶劍呵斥他們說:在你們的指揮官還戰鬥在第一線時,你們怎么能逃跑呢?逃兵的行為被制止了,他們很快就沿原路返回了戰場。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拉雷發現了四個已經受傷並且貴重物品被劫掠一空的普魯士俘虜,拉雷從負責押送的軍官那裡把他們要回並帶到了自己戰場外的急診室,在那裡拉雷通過手術治療了他們。
他 制定了戰爭傷亡的分類規則,根據傷員的傷情和急需醫療救治傷員,而不論其級別或國籍如何。 敵軍的士兵,以及法國及其盟友的士兵都受到了待遇。在
第一次義大利戰爭 期間拉雷創建了一套完整的救護制度,他的醫療小隊仍然活躍在第一線,不過和以往的救護方式不同,對一些重症病人拉雷會將它們運往救護站,對他們第一時間進行手術治療,而不像以往那樣手術一類的操作要拖很久、甚至戰役結束後才能進行。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拉雷不懼危險的在戰場上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創立的及時救護系統能讓每個傷員在24小時內接受治療,從而大大的降低了死亡率。
拉雷發明救護車前的法軍傷員戰地轉運方法,慢速而低效。 埃及生涯 1794,他被派往
土倫 ,在那裡他第一次見到了拿破崙。在西班牙,他病倒了,被遣送回巴黎。但是在1797年被任命為義大利的拿破崙軍隊的首席外科醫生,之後一年去了埃及:1798年拉雷再次以外科醫生的身份加入了波拿巴對埃及的遠征。在
亞歷山大港 登入時卡法雷利(Maximillien Cafffarelli du Falga)將軍由於木腿被繩索絆了一下而跌倒了海里,拉雷當即就跳到水裡把他救了出來。在之後歷次戰役中拉雷總是像救助自己的士兵一樣救助他的敵人,一個受傷後被拉雷救治的馬穆魯克為了表達對拉雷的謝意送給他了一個紅寶石戒指,拉雷到滑鐵盧戰役都一直佩戴著它。遠征敘利亞前夕,拉雷注意到了一些由於船隻擱淺而被俘的英國人的艱苦處境,於是便請求杜帕斯將軍改善他們的條件,但是卻遭到了拒絕。拉雷只好直接去找波拿巴。在得知這批俘虜的情況後波拿巴直接將他們遣返回了英國,因為他們並沒有直接加入反對法國人的戰鬥。在雅法戰役時,一個在前哨戰中被誤傷的埃及藝人來到法軍的臨時醫院接受救治,在治療完畢後拉雷發現藝人的猴子也受傷了,就主動替它包紮。面對拉雷的善行,藝人當即留下了眼淚。之後藝人曾多次帶著猴子回到拉雷那裡更換繃帶,每次更換完畢後猴子總是要蹦著跳著擁抱拉雷。阿克圍城戰期間,包括拉雷和波拿巴在內的許多軍官都被邀請參加一位將軍組織的聚餐。到了開始時間除了拉雷外所有的客人都已經到齊,為了不耽擱波拿巴將軍的時間,將軍夫人決定不再等拉雷。不過波拿巴堅持晚餐要等拉雷到了之後才開始。將軍說:“拉雷正在醫院,沒人知道他要多久能完成自己的工作”。不過在波拿巴的要求下大家還是等了下去。最終,晚餐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開始。
接下來的戰鬥中,沖在最前面的阿里吉(Arrighi de Casanova)被一顆炮彈從脖子邊擦過,頓時血流如注,一個士兵衝上去用手按住傷口來減緩流血的速度。拉雷隨即趕到現場,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為他包紮,即使一發炮彈將拉雷的帽子掀飛他也沒有半點迴避的意思,最後在拉雷的努力下阿里吉保住了生命。在波拿巴作出離開埃及的決定時,拉雷是最初被選定跟隨他一起離開的人之一,不過拉雷卻拒絕了波拿巴的好意,拉雷知道軍隊更需要自己。直到1801年8月,拉雷才回到了法國,此時已經成為第一執政的波拿巴任命拉雷為執政衛隊首席外科醫生,在拿破崙加冕稱帝後拉雷獲得了軍官級榮譽勳章。
拉雷進行研究 戎馬歐陸 接下來的數年中,拉雷跟隨大兵團在走遍了歐洲,並通過不斷的救治傷員來履行自己的職責。
埃勞戰役 前夕柯蘭古想徵用拉雷的醫院作為拿破崙臨時居住的房間,不過拉雷拒絕讓出自己的醫院,柯蘭古揚言要將此事告訴拿破崙,拉雷說:“你去告訴他吧,我相信他會站在我這邊的”。當柯蘭古真的把這件事告訴後,他果然是支持拉雷的,拿破崙說:“對傷員的救治要比我自己的休息更重要”。
埃勞戰役中,進攻法軍左翼的俄軍幾乎占領了拉雷的醫院,當俄軍猛烈的衝擊著法軍的陣線時拉雷正在平靜地做著手術。他拒絕了後撤的建議,並堅持要與野戰醫院共存亡。這天的早些時候拉雷治療了勒比克(Lepic)將軍的關節炎,這使得這位將軍可以在戰鬥中率領法國騎兵反擊俄軍,從而解除了野戰醫院的危險。
那天稍晚些時候,一位上校受了重傷不得不進行截肢手術,但是在截肢過程中由於恐懼他的腿不停地顫抖,使得手術無法進行。拉雷只好扇了上校一個耳光,上校認為這是對他的侮辱,在上校的榮譽感被激發後拉雷成功的進行了手術。事後拉雷向上校道歉,因為只有這種方式才能使他暫時忘記將要發生的事,從而讓拉雷的手術順利的完成。當皇帝和拉雷於17日離開埃勞時,拿破崙發現拉雷沒有佩劍,“你沒有劍嗎?”拿破崙問,拉雷解釋說自己的劍在俄軍占領行李車的時候丟掉了。拿破崙當即就解下自己的佩劍送給了拉雷,“這是我的劍,收下它作為你在埃勞戰役為我服務的紀念吧”。榮譽接踵而至,拉雷先是被授予指揮官級榮譽勳章,接著又獲得將軍軍銜。1808年拉雷隨著近衛軍去了西班牙,這次戰役結束後拉雷又和他們一起返回中歐去抵禦奧地利人的進攻。在阿斯佩恩埃斯靈戰役,拉雷為他的好友拉納元帥做了截肢手術,儘管拉雷沒有受到個人情感的影響成功的完成了手術,但是依然沒能阻止傷口感染導致的拉納元帥的死亡。
瓦格拉姆戰役 後拉雷獲封帝國男爵。1807年5月12日,拉雷被任命為L·G·洪努爾的指揮官。他參加了
阿斯佩恩-艾斯林戰役 ,在那兒他對馬歇爾·瓊·蘭尼斯進行了手術,並在兩分鐘內截斷了一條腿。他成了皇帝的寵兒,皇帝曾說過:“如果軍隊建紀念碑來表達謝意,它就應該為拉雷建紀念碑。”並在遺囑中表示要給拉雷十萬法郎,並稱他為:“最有德行的人”。
拉雷(左一)在戰地醫院 入侵俄羅斯
拉雷被捲入了法國對俄羅斯的入侵。隨著1812年嚴冬的降臨,拉雷發現需要他截肢的士兵越來越多不是因為戰傷,而是因為寒冷造成的大規模的凍傷。拉雷仔細研究了這些凍傷的士兵,發現其中很多是在用篝火或熱水讓凍僵的身體回暖的時候造成了更大的傷害,他發現俄羅斯人會用雪或者冷水讓凍僵的身體恢復活力。拉雷總結了一套凍傷的處置方案,這就是
低溫慢速回暖 ,用冰雪按摩或者冷水浸泡凍傷的部位。在
博羅季諾戰役 中,拉雷一天內完成了220次截肢手術。當拿破崙意識到亞歷山大不會同他和談後他只好率領大兵團撤出莫斯科,然而
別列津納河 洶湧的河水差點阻斷了大軍的退路。由於供車輛通行的浮橋已經兩次被河水沖毀,拉雷沒有辦法將他的救護車運送到對岸,拉雷只好帶著儘可能多的醫療設備徒步通過浮橋。忽然此時浮橋再次發生斷裂,過橋的人立即陷入了擁擠和混亂中。在看到拉雷的困境後一個士兵喊道“拉雷大人(Monsieur)必須被救出來!”,另一個將軍說:“救了他就是救了我們自己”。於是一隊士兵從人群中開闢了一條道路,他們把拉雷抬過頭頂,成功的把他帶到了對岸。
別列津河大撤退 拿破崙親臨傷殘者醫院,1808年2月11日 征戰德意志
在德意志戰役期間,拉雷繼續著他的首席外科醫生職責。在戰役期間,由於懷疑年輕士兵故意弄傷自己的手臂來逃避戰鬥,拿破崙下令在每個軍中挑出兩個這樣的人出來槍斃,以儆效尤,並讓拉雷檢查他們的傷口已確定這些傷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拉雷拒絕這樣做,他認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是故意這么做的。拿破崙下令檢查傷口,在拉雷和其他醫生對每個人的傷口進行檢查分析後確定沒有一個人的傷口是自己造成的。此時告知拿破崙後,拿破崙很欽佩拉雷堅持自己信念的勇氣,他說:“一個君主最幸福的莫過於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在身邊了。”同時也感謝拉雷沒有使自己誤殺士兵。 在1814年拿破崙退位後,儘管拉雷受到了波旁王朝很好的禮遇,但當1815年拿破崙返回法國時他還是熱情的歡迎皇帝的到來。不過在佩西醫生被選為大兵團的首席外科醫生後,拉雷卻拒絕了再次擔任近衛軍首席外科醫生的職務。直到被他的朋友德魯奧(Drouot)說服後他才於6月10日加入了大兵團。當拿破崙被派往厄爾巴時,拉雷提議加入他,但是前皇帝拒絕了,因為法國軍隊更需要他。
滑鐵盧的最後忠誠
1815年在
滑鐵盧戰役 ,
威靈頓公爵 注意到了他在戰火中的勇氣,他命令士兵們不要朝他的方向開火,以便“給勇敢的人時間去收傷員”,並稱讚他有“一個不再屬於我們的時代的勇氣和奉獻精神”。最後,拉雷被普魯士兵俘虜,後者想要處決他。拉雷被一位德國外科醫生認出,這個德國人為拉雷的生命辯護,拉雷被赦免了。由於在德勒斯登城下救了布呂歇爾兒子一命,被邀請作為客人到布呂歇爾的宴席上吃飯,並被送回法國。
人物晚年 在拿破崙死後,拉雷開始在軍隊中擔任首席外科醫生,開始了新的醫療生涯。他畢生致力於寫作。1826年,他訪問了英國,受到英國外科醫生的好評。1829年,他被任命為法蘭西學院院士。1842年,他和兒子(Félix Hippolyte Larrey,同為軍事外科醫生,1808-1895)一起去了阿爾及爾,病倒了。拉雷在回里昂的途中去世了。他的遺體被運到巴黎,埋葬在普雷-拉切斯,但他的遺體被轉移到萊斯·內瓦利德斯,並於1992年12月在拿破崙的墳墓附近被重新埋葬。
拉里的作品仍然被視為外科和醫學知識的寶貴來源,並已被翻譯成所有現代語言。
法國紅十字附捐郵票上的拉雷 196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