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學淵源
戈載自為詞有《翠薇花館詞》,丁紹儀稱其《搗練子》、《清平樂》、《金錯刀》等“數詞最佳”。 黃文燮稱其詞“音韻格律,毫忽必謹,能發明紅友(萬樹)之所不逮”(《國朝詞綜續編》),為浙派詞人之尾聲。然謝章挺則病其“以引商刻羽之工夫,乃為巨公譜榮華之錄”(《賭棋山莊詞話》)
對戈載影響較直接的應該是顧廣圻(千里),他平生致力於考據之學,學識淵博,精 通天文、歷算、聲韻、經史、訓詁、地等,尤精通校勘舊籍,其曾為黃丕烈、 孫星衍、張之傑、胡克家、秦恩復等校勘書籍,也能作詩填詞。顧氏對戈載的獎掖與提拔,歷史上就受到了許多詞評家的質疑,如謝章鋌就說:“寶士素與元和顧千里游,受其吹噓,千里於古文詩詞皆非當家,吾觀其 所作戈氏父子諸文,多怪憤浮宕,而寶士填詞圖序,尤為可笑。夫自迦陵以後,作填詞圖者,不知若干,此亦習氣耳。”
歷代評價
陳夢渠《折梅齋詞話》:“道光間戈順卿謹於持律,吳越詞人從其說者眾,然不免晦澀,實過份重於聲律所致。其間享有盛名者七,分別為戈載、朱綬、沈傳桂、吳嘉洤、王嘉祿、陳彬華、沈彥曾,人稱其為吳中七子。七子中以戈載名最盛,戈載字寶士,一字孟博,號順卿,又號弢翁。其論詞之旨,則首嚴於律,次辨於韻,然後選字、練句、遣意、命言從之。博考精究,以求律之出入,韻之分合,以暨其字、其句、其意、其言,如是者得之,如是者失之。”
譚獻《復堂詞話》:順卿謹於持律,剖及豪芒。道光間吳越詞人從其說者,或不免晦澀窳離,情文不副。然實為聲律諍臣,不可就便安而面越也。
杜文瀾《憩園詞話》:“戈順卿論詞吳中,眾皆翕服。獨長洲孫月坡茂才麟趾與齟齬。長洲宋銘之茂才云:“竊謂守戈氏之界,可以峻詞體。游孫氏之字,可以暢詞趣。二者皆是,不可執一,願與同儕通兩家之驛可乎。”同人韙之。余則謂詞仍當以韻律為主,未可越戈氏之範圍,不敢附和月坡也。”
王嘉祿《桐月修簫譜》:“近年來填詞之學,吾吳為盛,戈氏首發音律之論,綬與沈閏生氏堅持之,得井叔而知為學之未有盡也。”
李慈銘《越縵堂讀書記》:“順卿自以專力於詞,能辨別宮商,較量分寸,其實不過奉白石(姜夔)、玉田(張炎)之詞為金科玉律。”
蔣敦復《芬陀利室詞話》評曰:順卿有“鶯啼未醒,半是垂楊影”及“只有落花流水冷斜陽”,洵名句也。浣溪沙云:手撥麼弦金鳳,臂銷雙釧玉魚寬。”祝英台近云:“僅他裙扇凝紅,箏弦欹綠,但恨縷情絲飛滿。”如夢令云:“別淚幾絲彈,紅暈酒波愁重。”雅得鍊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