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於蒙古族,出自元朝時期西域憨哈納思部族,屬於以氏族名稱漢化改姓為氏。讀音作kàn。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憨姓
- 注音:hān
- 來源:蒙古族
- 歷史名人:憨玉琨
- 注音:ㄏㄢ
基本介紹,姓氏淵源,遷徙分布,郡望堂號,郡望,堂號,歷史名人,
基本介紹
憨,讀音作hān(ㄏㄢ),亦可讀作kàn(ㄎㄢˋ),其中第一種讀法較為常見。
姓氏淵源
憨(hān)姓源出有:
單一淵源:源於蒙古族,出自元朝時期西域憨哈納思部族,屬於以氏族名稱漢化改姓為氏。元世祖孛兒只斤·忽必烈元至元二十年(公元1283年),元世祖把一部分色目人中的憨哈納思人、乞兒吉思人、兀速人遷移到朵顏山附近(今黑龍江大慶),從事後方性的朝廷工業生產。元朝時期的色目人,大多是當今中國北方地區、西北地區諸多少數民族的先民,他們曾和漢族人民一起,對中國歷史的發展作過重要貢獻。
著名史學家叢佩遠在《元朝遼陽行省境內的契丹、高麗、色目與蒙古》一文中,對元朝時期色目人入居中國東北地區的過程作了勾勒,通過深入論證,他認為遼陽行省境內的色目人之民族成份主要有回回族人(今回族人)、畏兀兒族人(今維吾爾族人)、欽察族人(即金帳汗國朮赤兀魯思部,屬突厥族,今克里米亞族人和波洛夫奇族人)、康里族人(今古高車族後裔阿拉伯人)、阿速族人(今信仰基督教的波斯族人)、斡羅思族人(今哈薩克族人)、唐兀族人(今蒙古族人)、乃蠻族人(今蒙古族人)、乞兒吉思族人(今吉爾吉斯族人)、兀速族人(今阿拉伯族人)和憨哈納思族人。本書經過考證,大致同意叢佩遠的見解。但要加以說明的的是,憨哈納思族人,亦稱合卜合納思人,實際上就是原居葉尼塞河上游的一個古粟特民族部落,漢朝時期主要分布在中亞阿姆河與錫爾河一帶,操中古東伊朗語,從東漢時期直至在唐朝時期以昭武九姓的名稱出現在歷史舞台上,一直到宋朝時期,他們世代往來活躍在絲綢古路上,以長於經商聞名於歐亞大陸。
到了金、蒙、元朝時期,粟特民族的一部分後裔子孫與蒙古族、女真族融合,形成了著名的郭爾羅斯部人,後來主要分布在內蒙古科爾沁草原地區,其中的一個分支在元朝時期開始與漢族密切交往,並有融合於漢族之中者,並在明朝時期為兀良合三衛的中堅力量。明朝政府曾於朵顏山設朵顏衛,管控長春洲北境的大慶地區,憨哈納思部即為朵顏衛的主力。憨哈納思部在明、清之際,多依附與滿清政權,有取氏族原居地名稱為姓氏者,稱郭爾羅斯氏者;也有以氏族名稱首音的諧音漢字“憨”為姓氏者,稱憨氏,讀音作kàn(ㄎㄢˋ)。
明崇禎十七年(清順治元年,公元1644年),十五萬滿清大軍在吳三桂緝門之下入山海關,該支憨氏率部隨之入關,駐紮在今河南洛陽、嵩縣一帶,其後一直生息繁衍於斯地。
關於憨氏的姓氏讀音,在典籍《廣韻》、《集韻》中皆注音為“下瞰切”,即讀音作kàn(ㄎㄢˋ)。今漢語詞典中多沒有其姓氏讀音,作為姓氏讀音,不可通讀為hān(ㄏㄢ)!
遷徙分布
憨氏是一個古老的粟特族姓氏,但在今中國大陸小姓氏排行榜上未列入百家姓前一千位,在台灣省則名列第九百八十七位,以洛陽、上虞為郡望。
今河南省的洛陽市嵩山市、平頂山市寶豐縣,浙江省的紹興市上虞市,湖北省的武漢市,台灣省的高雄市等地,均有憨氏族人分布。
郡望堂號
郡望
洛 陽:亦稱洛陽郡。戰國時期秦國的秦襄王置洛陽縣,該縣以在洛水之陽而名,屬於三川郡。西漢時期為河南郡治。東漢時期建為都城。三國的曹魏及後來的西晉、北魏、五代後唐皆建都於此,南北朝時期東魏置郡,故城轄地在今河南省洛陽市白馬寺東漢水北岸。隋、唐兩朝,洛陽故城轄地達今韓國漢城市以西九公里處,大周王朝的武則天曾以洛陽為都城達十四年。由於新莽、唐朝、五代後粱、後晉、後漢、後周、北宋、金國也都以洛陽為陪都,故而多稱洛陽為“六朝古都”。
上虞州:上虞是浙江省建縣最早縣份之一,歷史悠久。史籍記載和出土文物證明,四千多年前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這裡生活。相傳父系氏族社會後期,虞舜避丹朱之亂來此。據郭沫若考證,殷商甲骨文中已有“上虞”地名。夏帝少康後屬越國,戰國時期楚滅越後屬楚,秦王嬴政二十五年(己卯,公元前222年)置上虞縣,屬會稽郡。新王莽始建國元年(己巳,公元9年),廢上虞入會稽縣,屬會稽郡。東漢建武初年(乙酉,公元25年)恢復上虞縣,屬會稽郡。東漢永建四年(己巳,公元129年),分上虞南鄉入始寧縣,同屬會稽郡,歷三國兩晉南北朝不變。隋朝開皇九年(己酉,公元589年),廢上虞、始寧入會稽縣,先後屬吳州、越州、會稽郡。唐初,今上虞境仍為會稽縣的一部分,屬越州。唐朝武德四年(辛巳,公元621年)曾以剡縣與故始寧地為嵊州,唐武德八年(乙酉,公元625年)州廢。唐天寶~至德年間(公元74~758年),屬會稽郡。唐乾元元年(戊戌,公元758年)後,仍屬越州。唐貞元元年(乙丑,公元785年)分會稽復置上虞。唐長慶元年(辛丑,公元821年)併入餘姚,次年復置,屬越州。五代時屬吳越國東府。北宋仍屬越州。南宋紹興元年(辛亥,公元1131年)改越州為紹興府。元朝至元十三年(丙子,公元1276年)改紹興府為紹興路,元至正二十六年(丙午,公元1366年)復為紹興府,上虞皆為其屬縣。清承明制。民國初年改府制為道制,上虞屬會稽道。民國十六年(丁卯,公元1927年)廢道制,直屬於省。民國二十一年(壬申,公元1932年),屬浙江省第七行政督察區。民國二十四年(乙亥,公元1935年)屬第三行政督察區。民國三十七年(戊子,公元1948年)屬第二行政督察區。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初屬紹興專區。1952年2月起屬寧波專區,1964年9月起屬紹興專區。1968年6月起初屬紹興地區。1983年8月起屬紹興市。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上虞與紹興縣、餘姚縣相鄰部分地區有幾次變動。1954年秋,紹興縣東關區及湯浦區的四峰、漁浦、湯霞、四村、勝江五鄉和富盛區的長東、保山、長塘、會胡四鄉劃入上虞。1956年11月,豐惠區永興鄉和下管區王家莊、大嶺頂村劃歸餘姚縣,紹興縣川下村劃歸湯浦鄉;1960年8月及1966年1月,下管大公社的大山、隱地、黑龍潭、懸岩、溪山五村以及陳溪公社戴王、糜家兩村劃歸餘姚縣。1992年10月18日上虞撤縣設市至今。
堂號
洛陽堂:以望立堂。
上虞堂:以望立堂。
歷史名人
憨玉琨(公元1888~1925年),字潤卿;德亭上巒峪村人(今河南洛陽嵩縣)。著名民國初期陝豫軍閥。憨玉琨幼年家貧,沿街乞討,常摘野果充飢,稍長為富戶放牛。
清宣統元年(公元1909年),楊子溝富戶郭八仙被人搶劫,而自己又不知搶者為誰,便誣告憨玉琨的長兄憨同生為盜,被縣衙抓捕入獄,並裝入木籠示眾後殺害。憨同生在臨刑前,對二弟玉琨說:“郭八仙被搶,決非我為,打死也不能屈招。我死的冤枉,以後請二弟報仇!”憨同生死後,憨玉琨立誓為大哥報仇,遂投奔嵩縣大章人綠林盜首關金鐘。關金鐘說:“未穿西衣者不收!”(本書按:穿西衣,為舊社會河南綠林黑話,既有殺過人的歷史。)憨玉琨回家,乘楊子溝唱夜戲之機,帶上大刀前往,看到郭八仙在台前看戲,即藏於暗處伺機動手。郭八仙覺察有疑,戲演完就慌張回家,行至老陰崖,憨玉琨突然躍出,把郭八仙一刀砍死,又投奔關金鐘部入伙,開始了他的“刀客生涯”。憨玉琨膽大豪爽講義氣,深得關金鐘的信任,後被推為二架桿,在大章鄉、舊縣等地打家劫舍,人、槍日增,勢力越來越大,後被王天縱招收於楊山結拜弟兄,憨玉琨排行老十,號稱憨老十。憨玉琨在楊山承擔外線防禦。
清宣統三年(公元1911年)11月5日,憨玉琨夥同王天縱等楊山弟兄1000餘人,馬200匹,經盧氏縣入雒南至潼關,與民主革命先驅、陝西新軍大都督張鍅所率領的秦隴復漢東征軍會合,被統編為秦隴豫東征軍,攻擊清軍。憨玉琨任第4標標統,在東征軍出關東征時加入中路主力作戰,直搗澠池。袁世凱急調集兵力,以趙倜為前線總司令,對東征軍進行反撲。東征軍力不能支,返守潼關。憨玉琨隨張鍅退至雒南進行休整。東征軍休整後準備再戰,南方已停戰,迫於形勢,與清軍談判,簽訂了和約。至此秦隴豫東征軍戰事即告結束。
民國元年(公元1912年)4月,袁世凱決定裁軍,東征軍內豫西3000人編調,經張鍅與河南當局商定,把這部分人編為河南地方部隊,定意名為鎮嵩軍,劉鎮華任統領,兼洛陝汝道尹。憨玉琨被編為第3標標統。鎮嵩軍組建完畢,奉命回豫剿匪。10月下旬,全軍出動,水陸並進,雲集陝州。在陝休息三日,即分頭出發,分駐豫西22個縣剿匪。1911年冬去參加東征軍時,都各留一部分人馬在豫西“拉桿”,其桿首同鎮嵩軍官兵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讓他們剿殺自己的親友,不易下手。劉鎮華、憨玉琨等,為了鞏固其所得地位,只有一面與趙倜、張鍅迎奉拉擾,一面下狠心剿匪。憨玉琨下狠心把他為非作歹、禍及鄉鄰的胞兄憨玉琳槍斃於舊縣街頭,使當地百姓拍手稱快,皆贊憨玉琨大義滅親,並得到張鍅的表揚。
民國二年(公元1913年)7月,憨玉琨等一舉擊潰了沈心寬、丁長江、郭廣山、范懷金等綁匪。時間不長殺了3000多人,收編了一大批著名綁匪,豫西的地方秩序一時好轉。通過剿匪,鎮嵩軍也擺脫了“刀客”名勢,取得了生存條件,也得到了發展。護法戰爭開始後,陝西民軍組成陝西靖國軍,反對皖系督軍陳樹藩。陳樹藩邀劉鎮華率鎮嵩軍入陝幫助鎮壓靖國軍。而劉鎮華想占領陝西地盤,憨玉琨也想離開了豫西另圖發展,遂一致同意入陝。劉鎮華把鎮嵩軍改為3路,憨玉琨為第3路司令,於民國7年(公元1918年)入陝,解除了西安之危,劉接任陝西省長加入皖系。
民國9年(公元1920年),直皖戰爭爆發,皖系失敗,劉鎮華又與直系吳佩孚拉上關係,出賣了陳樹藩,保住了省長地位。從此,鎮嵩軍又依附直系。此時,嵩縣張世臣、萬選才等率桿赴陝受撫,經憨玉琨說服收編,並藉機擴展勢力,不久憨玉琨已發展到2萬餘人,鎮嵩軍已達10萬人之多,這是鎮嵩軍的鼎盛時期。鎮嵩軍人數猛增,擴編為4個師,直系軍閥吳佩孚為誘憨玉琨拉出鎮嵩軍,將憨玉琨的第3師統編為中央陸軍第35師,憨玉琨向吳表示聽從,而劉鎮華則利用憨玉琨對他的忠誠,始終予以控制。後來,憨玉琨聽信吳佩孚派去的軍官學生的話,軍中的師爺(參議)漸漸失去作用,先後脫離軍隊到地方上任職,無人調解內部矛盾,憨玉琨也成為鎮嵩軍中最難控制的一個。
民國13年(公元1924年)2月10日,劉鎮華令所屬陝師馬振武部侵奪郃縣(今郃陽)高峻部防地,發生戰爭。17日,劉令柴雲升、憨玉琨師分路向澄城、白水兩縣進攻。高峻為保存實力,退出澄城、白水。而憨玉琨、柴雲升二部攻進城去,大肆掠奪民財達800萬元。由於滿清靖國軍高峻部有功,得到吳佩孚的嘉獎,北京政府授憨玉琨為“肇威將軍”。二次直奉戰爭爆發,直系軍閥馮玉祥等乘機發動“北京政變”,馮玉祥、胡景翼、孫傳芳、岳維峻組成國民一、二、三軍,擁護皖系軍閥段祺瑞重新上台執政,由國民二軍占領河南。吳佩孚在山海關兵敗,但仍然保持有河南地盤,他電令憨玉琨駐潼關軍東進鄭州,阻擊國民二軍南下。此時,段祺瑞也電令憨玉琨出兵打擊吳佩孚的殘部。劉鎮華召開緊急會議,商定對策。劉鎮華想藉此機打回河南,欲當豫陝西省總督,憨玉琨亦返回河南占領地盤,但在策略上有分歧,劉鎮華主張奉段、擁吳、討胡。憨玉琨主張奉段、聯胡、逼吳。經過反覆協商,最後通過了逼吳佩孚下野的決定。
民國十三年(公元1924年)11月23日,憨玉琨出師潼關,到陝州成立國民豫軍,自任總司令。12月2日,憨玉琨命參謀長吳滄州率六千人為先頭部隊進軍洛陽,至磁澗下車,分頭向洛陽挺進。吳佩孚怕就擒,僅帶百餘部隊倉皇逃離洛陽。憨玉琨給段祺瑞發了下野通電,6日段祺瑞上了雞公山。憨玉琨部長驅兵直入,到達鄭州,先後占據開封等地,致電段祺瑞,國民二軍勿南下。劉鎮華亦致電段祺瑞為憨玉琨確定職務。12月6日,北京政府改變原來許諾,命令胡景翼為河南省督軍,劉鎮華、憨玉琨二人大失所望。12月10日,國民三軍在開封,接著胡景翼的國民二軍渡黃河到鄭州,10日上午,憨玉琨令部從開封、鄭州撤至滎陽,11日,胡景翼在開封就職,這樣河南就出現了三雄爭豫的局面。國民二軍進駐河南後,胡景翼與劉鎮華、憨玉琨兩方爭豫矛盾加劇,雙方都招兵買馬,擴充實辦。憨玉琨在豫西大量收編土匪武裝,廟道會、民團,很快擴充到九個旅。吳佩孚在洛存放的軍械歸憨玉琨所有,憨玉琨部由兩萬增至四萬人,在洛陽設政務、財政、軍警、秘書、參謀、副官、軍需、軍法八大處,並將周圍四十餘縣的知事均更換為親信,大肆勒索,搜刮民財,擴軍備戰。國民二軍也由入豫時的三個師,又擴編三個旅,加之收編吳佩孚的兩個師一個旅,又收編樊鐘秀的建國豫軍及國民三軍第二師,總兵力達二十萬人。胡景翼軍集結滎陽以東隴海線一帶,憨玉琨軍集結於虎牢關以西地方。經張鍅從中調停,胡景翼表示雙方可以合作。等打下湖北後,河南督軍之位讓給憨玉琨,憨玉琨認為胡景翼是表面應付,雙方矛盾日趨嚴峻。胡景翼又提出統一河南政令。憨玉琨認為胡景翼要他交出豫西地盤,逼人太甚,因此憨玉琨暗中調兵,伺機用武力解決。另一方面憨玉琨提出豫人治豫、陝人治陝,意在鼓動驅逐胡景翼。憨玉琨緊急調張治公師南下,協助王鎮旅占領登封、密縣、攻擊新鄭,然後夾擊鄭州,雙方激戰一觸即發。胡景翼於民國十四年(公元1925年)1月25日下總攻令,胡景翼、憨玉琨之戰正式爆發,憨玉琨把主力第三十五師布防隴海線對抗國民二軍岳維峻第二師,憨玉琨以全力猛攻,意在奪取鄭州。初戰胡景翼軍受挫。南線是密縣、登封一帶,由張治公率王鎮、李鎮旅布防;國民二軍由李雲龍、樊鐘秀旅布防,雙方激戰,憨玉琨部處守勢。張鍅居間調亭,勸胡景翼、憨玉琨停戰,而雙方部隊似箭發怒張,已不可挽回。戰鬥開始,憨玉琨不準備在滎陽失戰,一開始西撤,國民二軍岳維峻,依靠鐵路運輸之便,很快攻到黑石關,此時憨玉琨親率第三十五師及柴雲升、馬河清旅,在黑石關反擊胡景翼軍。是年3月4日,憨玉琨軍奪取了鞏縣兵工廠,均未駐守。5日胡景翼軍又奪回兵工廠後,胡景翼在廠內休息,憨玉琨軍包圍了兵工廠,胡景翼率部突圍,然後組織反攻。此時北風大作,胡景翼軍占上風,遂用鐵杴順風揚沙土障天,乘機猛攻。憨玉琨軍棄兵工廠,退至黑石關。6日憨玉琨軍準備反攻,胡景翼親率部隊擔任前鋒,並派部抄小路繞道黑石關,四面夾擊,憨玉琨軍大亂,節節敗退。7日在洛陽北邙山激戰,憨玉琨軍多次向胡軍襲擊,均未成功,傷亡甚大,正面主力潰不成軍。憨玉琨率部隊後撤,加之彈藥不濟,乘機逃脫。3月8日胡景翼軍占洛陽後稍作休整,乘勝追擊到陝州、靈寶一帶激戰三日,鎮嵩軍大敗,張治公逃南陽,柴雲升跑盧氏,劉鎮華過黃河投靠閻錫山,號稱十萬大軍之鎮嵩軍在一個月內徹底瓦解。3月29日,胡景翼下令,宣告勝利結束此次大戰。不過,胡景翼雖獲勝,但於二十天后的4月18日即暴病死亡。憨玉琨潰敗後,精神失常,僅帶二十餘人親信衛士沿邙山西逃,曾跳溝自盡,被衛士抱住。郭志傑由大章去洛陽,行至洛河岸,見憨玉琨徒步過河,衣褲盡濕,兩鬢純白(時僅三十七歲)。憨玉琨見到部將即揮手說:“不中啦!不中啦!他媽的!他又不乾啦(指張治公)!”憨玉琨逃到嵩縣大章,部下人馬星散。憨玉琨往見老母,又被五弟所阻,派人到蠻峪叫部下楊景寬(蠻峪人,時旅長,已逃回家)。楊景寬隻身空拳,無臉見憨玉琨,對來人說:“要頭拿走,要不不去。”憨玉琨因此再一次大受刺激,精神愈失常,見人就說:“一分家業,叫我一腳蹬掉,我活著咋見人。”柴雲升返里。憨玉琨以為柴陣亡。3月中旬某日下午,憨玉琨怒斥衛士盧躍娃(舊縣人)說:“槍不擦好,遇事能打敵人?”順手將盧躍娃的手槍奪去,對周圍人說:“氣數已盡,天滅我也,誰敢到我跟前來,就打死誰,我能落全屍足矣!”衛士無法近身,看著他吞鴉片斃命。憨玉琨死後,其長夫人之胞弟吳西光怕胡景翼部進剿,遂對憨玉琨死屍粉骨,當夜把憨玉琨糜屍埋葬於大章學校後坡,並用耕牛五套將所埋墳地周圍七、八畝地全部犁耙一遍。
憨玉琨死後三年的民國十七年(公元1928年)2月25日,方起葬於蠻峪故土。
國民軍以少勝多,取得了胡憨戰爭的勝利,其原因主要有:
第一,是胡景翼軍採取了集中優勢兵力、速戰速決的正確的戰略方針。
第二,是胡景翼軍得到孫岳的國民三軍和樊鐘秀的建國豫軍的支援。
第三,是劉鎮華、憨玉琨之間存有矛盾,劉鎮華對憨玉琨不懷好意,暗中掣肘。
第四,是前蘇聯紅軍顧問和鐵路工人的支持與幫助。
胡憨戰爭曾對當時和今後的政局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首先,給當時正在召開的善後會議造成了嚴重的危機。1925年2月27日,善後會議會員馬君武、胡適上書趙爾巽議長、湯漪副議長,要求善後會議開會期間“應該有全國停止戰爭的條件為開會的基礎”,如果段祺瑞無力制止胡憨戰爭,那么“善後會議應停止開會”。3月19日,善後會議經濟專門委員穆湘王月、張超、嚴智怡等十九人亦籲請民國政府“速行嚴令制止”。但此時的段祺瑞臨時執政府毫無權威,根本無力制止戰爭,只是一味地敷衍塞責,致使段的威信喪失殆盡,各地軍閥均視其為擺設而不再重視他及其執政府。可以說,胡憨戰爭加速了段祺瑞政府的滅亡進程。其次,為國民軍向西北發展提供了契機。胡景翼在取得戰爭勝利後不久,於4月10日因疔瘡不治身亡,岳維峻繼任河南督辦兼國民二軍軍長。岳維峻上任後,大肆擴軍,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將國民二軍擴充為十一個師、十三個混成旅、十二個補充團,總兵力達二十萬人。此時,孫傳芳、岳維峻的國民三軍駐紮於豫北地區,其兵力由原來的兩個團擴充為兩個師、四個混成旅,總兵力達七萬人。僅靠河南一省,根本無力供養近三十萬大軍。為此,岳維峻與孫開會決定,國民三軍進軍陝西,國民二軍全力協助。7月9日~8月29日,國民三軍占領陝西,孫傳芳被任命為陝西督辦。國民三軍控制了陝西,就為國民一軍進軍甘肅創造了條件。9月30日~10月底,國民一軍進占甘肅,馮玉祥被任命為西北邊防督辦兼甘肅督辦。至此,國民軍占有北京、綏遠、察哈爾、河南、陝西、甘肅等廣大地區,其總兵力也達到四十二萬多人,成為中國北方與奉系軍閥比肩的另一大軍事集團。國民軍從剛成立時的不足七萬人發展到四十二萬多人,其關鍵就在於胡憨戰爭中消滅了當時西北地區軍事勢力最大的鎮嵩軍,打開了進軍西北的道路。面對實力雄厚的國民軍,張作霖倍感不安,深恐構成對奉系的威脅。為消滅國民軍,張不惜與舊日夙敵吳佩孚聯手,共同對付國民軍。可以說,胡憨戰爭點燃了奉系、直系和國民軍戰爭的導火線。同其他的軍閥混戰一樣,胡憨戰爭也給戰區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戰前的任意搜刮,戰時的嚴重破壞,均令人觸目驚心。就國民軍方面而言,胡景翼於1924年12月就任河南督辦後,為了對付劉鎮華與憨玉琨,大肆擴軍,甚至不惜“招徠土匪”。又不經過河南省議會的通過,擅自發放軍事公債二百萬元,並強迫各縣分攤。由於盲目擴軍,士兵成分複雜,致使軍紀敗壞,在駐地燒殺淫掠,民憤很大。特別是“禹縣慘案”,更暴露出其部隊的殘暴性。至於鎮嵩軍,則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憨玉琨自進據豫西後,儼然以“土皇帝”自居,壟斷財政、把持民政、招收土匪、強編民團、任用私人、為非作歹。他派人到桐柏等縣強行提款,聲稱眼下軍需緊張,每縣先行提洋四千元。又稱嗣後凡屬正雜及其他應解之款,均應全數解往洛陽,以便支配,否則將派人來縣強取。由於橫徵暴斂,人民不堪重負,檢舉信與控告信如雪片般飛往北京,臨時執政府軍務廳給劉鎮華發電,要求予以制止。但劉鎮華、憨玉琨陽奉陰違,表面上答應約束部隊,背後仍我行我素。當地人民對鎮嵩軍恨之入骨,這也是鎮嵩軍失敗的一大原因。胡憨戰爭是北洋軍閥統治時期爆發的一場局部戰爭,雖只限於豫西地區,但產生了深刻的政治影響。通過這場戰爭,國民軍由弱轉強,終成一支叱吒風雲的軍事力量,對推翻北洋軍閥的統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後來馮玉祥將軍曾在日記中感慨地說:“是劉鎮華、憨玉琨二人反養了國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