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本名:徐起霖
- 所處時代:明末清初
- 出生地:知州
- 主要成就:除弊興利,為民申詳請命
其一日殘黎流散,其二日站馬,其三日水夫,其四日造船,其五日過兵馬,其六曰買運米豆,其七日公差橫索,
其一日殘黎流散
看得徽居萬山中,土薄民貧,素稱疲瘡。殘破之後,經主師圈占房地,居民流徙。且界屬四川衝要,兵馬差使絡繹不絕,地方困苦,百倍他邑。起霖奉檄過寶鳳間,已見徽民流離塞道,哭泣叩首。及抵境,乃知百姓逃散者十已八、九,滿目止存東丁耳!其故房地圈占,由來已久。加以年歲不登,差派日重,骨髓已空,筋力已盡,支應則不能,抗法則不敢,廬舍產業都無可戀,有相率寒妻子而去耳!誰無井間墳墓?一旦輕棄至此,夫豈得已!設此時,隱忍忌諱不言,錢糧何從出,差使何人應,城池豈非空設,朝廷安用設此牧民為哉?救焚拯溺在此一時。
其二日站馬
看得站馬官養,並無累民。但地處P-1.FA沖,又多川運差使,徽縣站馬不得不覓之民間。明末,馬送秦州、略陽,止於交界。站銀原多,近額馬上二十匹。東送兩當,西送成縣,僅九十里;南送略陽,二百餘里,中間路徑險峻;北至秦州,三百餘里,往返六百餘程。遇有狠惡,勒送秦州、略陽,夫疲馬倒。站銀奉裁外,額設不過三百餘兩。差使票外,多索馬匹,少不如意,鞭打繩牽。又各帶私馬,代為餵養,甚有需長馬直抵四川者。蓋秦地猶有州縣地接換,一人徽州,界限已盡,乃以徽馬為壑。名送川中一差,折銀七、八十兩,站銀幾何?供此應付。
其三日水夫
看得徽州地居萬山,不諳水性。上以地鄰略陽,山通水源,故派水夫。每季輪夫一百名,計一年共派四百名,解至略陽聽候扯船。其初以保寧為止,今直抵重慶府。一應其役,往返半載,甚有一載方回者,甚有永不回者。或水土不宜而損江乾,或不諳險阻而葬魚腹。愚民一聞提解,鳥驚獸散。且前班解去,後班無人更換。致已解之人,彼處連次接運。窮年拮据而不能歸者,費盡搜括。邑中載獨,無告之民,無不應役,以素不識水之人驅之至險至遠之地,不惟用其筋力,用其骨髓,直欲用其性命。鞏昌十七州郡,間有承應水夫,彼未經圈占,未派造船,猶可支持。徽州人不堪命,差難兩應。又川地拓土漸廣,江路益遠,沿江之人,素諳水性,不特水不為害,兼能興販為利,何獨驅山居之人以赴水?舍長用短,兩失其宜。
其四日造船
看得造船運糧,軍需孔巫,自難違誤。但初造時猶有西、禮、成、兩等縣,各奉文協解夫役鐵斤。沿至今日,晌運孔,而各縣不行協濟,惟以徽民為能勞能苦,可以應急。民力已竭,民財俱馨。就近山樹刊伐殆盡,搜尋逾遠。每板一片雇珍背拉,所費不止數錢。匠工、釘料、下水催差,各有費用。船已造成,又催夫役拉送略陽,使費凡幾。中途損壞,仍拘原人復造。營差一至,如雷如霆。及領官價,每待年余。借貸興工,利已過半。今年方畢,來年復興。磋磋!孑遺之民,何能堪此!且令蜀地漸擴,樹多木廣,何不分造船隻,遞運迭載,可以豁徽地重累。
其五日過兵馬
看得徽民何難堪也?自王師人川,軍務繁集,火藥由於徽,鉛彈由於徽,盔甲、弓矢由於徽,解飽銀、解茶貢由於徽,其害未有如茶馬兵丁之甚者。此等人多系營頭,恃其威勢,魚肉百姓。每茶馬一至,嚇打官吏,索要公禮。一馬定要一夫,牽送一夫,定要一禮。否則百計相尋,窮辱備至。不思多馬成群,尾驅其後,從來常法,何必一馬用一夫?拘換騷擾,以為詐財之地。若至孤村草舍,雞犬無序。又有經過逃兵為害。人川之兵,性本強悍,且久羈行間,一旦逃回,目無軍法。從原籍拿解人川,原解人役不由成縣正道,多從徽州。沿途搜括,即深山窮谷,無處不道,剝衣掠財,污淫婦女,無所不至。豈無頭目約束?而令其至是!
其六曰買運米豆
看得徽土曉確,東丁圈占。既取饒沃,百姓所存荒薄之地,竭力耕種,籽粒有幾?雖在未圈以前,一年所獲,不足供一年之養,往往興販於秦州、西、禮等處,以充餒腹。況值歲歉,艱食可知。奉檄買運米豆,急如星火,不敢少達。然發來糧價,多照時估。較此地常價,每年不及一半。有加耗使費,給散米價花費殆盡。此所完之米,即百姓貼賠之米也!又完米原人,齊集官倉仍以京斗,領運略陽則用解量,又添加耗,更添使費,無處設法,借債完納,以致逃奔他鄉,飢餓而死溝渠。即此買運米豆一節,可為痛哭!
其七日公差橫索
看得徽州昔為簡僻,因大兵駐漢人川,秦屬咽喉,今遂極沖。民窮事劇,為一切差使必由之地。凡照牌撥馬、撥夫,官兵星火奉行其間。、遵法度者固多,乃有橫肆之差,需索路禮,故意勒索站馬等銀。竟不許徽州換馬,即許更換,以求索不遂驅過到略,終月不回。徽民性既樸實,凡遇差役一到,官賞其錢,吏送其禮,行戶送以下程,飲酒索娟,無所不至。前件已完,又需索路費,打發出境。或前件稍有遲緩,呵罵官長,鎖打吏役,逼令轉借東債。百姓之去者不休,差人之來者未已。沖地疲民,財力俱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