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習之

徐習之 字崇學,自號羽白山人,湖北建始。生於1901年,卒於1982年。徐老先生行醫60多年,從1965年起應診於恩施州人民醫院(原恩施地區人民醫院),任中醫師。在本院的20多年裡,他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文革”前,多次被評為勞動模範。在業務上,他勤於鑽研古典醫籍,勇於探索救人之道,善於總結臨床經驗,著有《徐習之臨床經驗輯》一書。他通曉臨床各科,尤長於小兒科,一生歷兇險痼疾無數,莫不效如桴鼓,深得患者愛戴,成為鄂西一代名醫。有痛悼徐老的輓聯為證: 善辨證 善論治 濟世活人,醫術高 醫德美 名傳遐邇。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徐習之
  • 別名:羽白山人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北建始 
  • 出生日期:1901年 
  • 逝世日期:1982年 
  • 性別:男
  • 政治面貌:民眾
立志學醫,懸壺業州,妙手回春,知足常樂,誨人不倦,醫德長留,

立志學醫

徐習之外祖父一家行醫,幾們舅父在鄉間均小有名氣。徐習之7歲時,捉蟋蟀不慎摔傷,不敢告訴父母。長於傷科的五舅父來家做客,發現外甥走路腿腳不利,將其叫到跟前檢查,見小孩左腳發紅腫大,系骨折所致,便急敷以藥膏,半小時後腫消痛減,不久便愈。此次受傷治療過程,在他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對五舅父的醫術既感到神秘莫側,又十分仰慕。父母為了讓徐習之感謝五舅父,就要他拜五舅父為師,五舅父也喜歡徐習之的聰明伶俐,每遇求醫者,五舅父總是把他叫到身邊,研墨調筆,並且不管他聽不聽得懂,都給他講病人的病情。他也由開始的神秘仰慕,到漸漸地對醫學發生了興趣,不時地問這問那,五舅父見他喜歡醫學,便也有心將醫術傳給他,但五舅父由於封建思想作怪,為了考驗外甥對他是否忠誠,在一次喝酒時,將舌頭放在酒里,並吐了一些唾液後,要徐習之喝下去,徐習之因親眼看了,也不知是考驗他,就不願意喝這杯灑,這下可把五舅父得罪了,自此舅父不再理他。由於五舅父的棄教,徐習之感到很委屈,便暗暗下決心:東方不亮西方亮.只要我立志學醫,總會有人教的,年齡稍大一點後,他看到六舅父黃德華在內兒科方面頗有造詣,其聲望還在五舅父之上,他就經常跑去請教,六舅父找一些醫學書籍教他,見其對醫學有志趣,建議他在讀書時兼看些醫學理論書籍,並囑咐他學醫的關鍵是要先把文化基礎打好。六舅父有疑難病時,也經常把他叫去,要他把書上的東西與實際對照一下。幾年後,徐習之已讀(內經》、《傷寒論》等古書,並初通脈理。在17歲那年停學後,做了兩年生意,因不善經營,結果連老本也賠了進去。後來找不到事乾,就去一家私塾教書,並正式拜黃德華先生為師,在教書之餘,隨黃先生看些病。由於他勤奮好學,且得名師指點,又善理論聯繫實際,漸漸地找他看病的人也多起來了。

懸壺業州

三十年代,黑暗的舊中國民不聊生。業州鎮內鎮外,廣大民眾貧困交加,特別是遇到瘟疫流行時,病人拿不出錢看病,加上缺醫少藥,好多人被病魔奪去了生命。鎮上曾一度痢疾流行,徐老用土方土法及中藥“白頭翁湯”、“葛根岑連湯”等救治了不少人,他的聲望越來越高。到抗戰前夕,由子他看病多了,經常影響他教書,他不但沒有收過診金,還要煙茶款待,有時甚至還要留病人吃飯,他想不如乾脆棄教從醫,一方面方便病人,另一方面也好維持生計。此時,恰逢民間醫生謝承銘來家種牛痘,兩人談天,說起苦衷時,謝承銘勸他開個藥店,他當即表示贊同。兩人一籌劃,又約了徐壽柏、何欽若等人,各出了一部分股金,於1937年10月合夥在業州鎮東街開了個“春永藥店”,正式掛牌行醫,直到1939年才因故散夥。但徐習之名聲在外,看病的人仍天天不斷。他只好子1940年獨自一人在業州營盤街口開了個“壽世堂藥店”,一直到解放後的1952年。解放後,徐習之積極回響黨中央“組織起來”的號召,與其他藥店一起組成“建始縣中醫聯合診質”(即建始中醫院的前身),任負責人。在診所期間,他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和本領都奉獻給患者,多次受到有關部門的表彰,在業州鎮民眾中至今仍流傳著他的許多妙手回春的故事。為了更好地發揮他的特長,黨和政府於1956年將他調到恩施專署人民醫院。從此以後,徐習之為鄂西的中醫建設和廣大患者的健康傾注了他後半生的心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妙手回春

那還是徐老先生開“春永藥店”前的事,內侄孫友權患病癱瘓已兩年有餘了,屢經當地名醫診治無效,且病情日漸沉重。時逢徐習之路過孫家,孫家知道這位姑爺頗懂醫道,但畢竟是教書先生,也不好請他看病。徐習之見內侄躺在床上,枯瘦如柴,下肢萎縮僵硬,已是奄奄一息了,便主動察看前醫的處方.也不順褥瘡的惡臭,仔細檢查了病情。他發現前醫均以“風症”論治,但此實為濕熱所致,痿症是也。經云:“治痰獨取陽明”,祛陽明濕熱,是其大法,便施以“三妙散”加減治之,配以健步虎潛丸調理,經治月余,孫友權竟然站起來了,一時間鄰居棄走相告,成為業州鎮一件新聞。
事也湊巧,四十多年後又有一個類似的病人,在徐老先生的精心治療下,又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患兒鄢輝敏,女,十二歲,學生,於1977年9月7日入院,住院號4859,患兒於一月前發燒、頭痛、嘔吐,住宣恩縣醫院,診斷為“乙腦”,經治療不見好轉,且出現表情遲鈍、視力減退、言語不清、手足顫抖不能握物、兩下肢痿軟不能獨步而轉恩施地區人民醫院兒科。人院後,西醫診斷:1、腦膜炎後遺症;2、腦脈管炎。經用抗菌素、激素治療,體溫下降,余症朱見好轉,兒科告病重,邀請徐老會診。徐老見患者兩眼無神,神氣倦怠,手足肢端無意識掣動,下肢痿軟.不受意識支配,形同木乃伊。查舌質紅,苔薄白,脈細數,徐老認為:此屬熱病之後,氣液兩虛,宗筋失養,濕熱滯留,西藥抗菌素組有抗菌消炎之功,而無祛濕除痿之力,故只見熱退.而不見病減,乃擬滋陽明而潤宗筋為法:仿人參白虎湯合四妙丸加減。服藥十二劑後,四肢舉動減輕,但下肢活動欠靈活,行走不穩。仍宗上方加二至丸及木瓜等益胃養陰、舒筋活絡之品,守方十劑。經治月余,患兒已獨步來診,諸證若失,遂告病癒。為了表達對徐老的感激之情和讚譽徐老的高超醫術,患兒一家專程從宜恩送來錦旗一面,上書“妙手回春”四個大字。其實,在徐老的行醫生涯中,妙啟沉疴,何止此幾例?對於小兒高燒驚厥、滯痢陽脫等險症,無不得心應手,不知從死亡線上救活了多少人。且往往都是在經數醫、用遍藥,眼看無望的情況下,經徐老或推拿,或燈火,或湯藥等法施治,始得起死復生。徐老的醫術得到了社會的讚譽。黨和政府在1960年授予他“名老中醫”的稱號,在生活困難時期,給他頒發了高級知識分子享受的“優待證”。對於這一點,徐老感觸很深,他說:“舊社會,政府當局從不過問衛生事業,新社會,黨和政府十分關心我們,處處受到人民的尊重。”

知足常樂

當有的人憑著自己的一點本事,或黨培養的一點知識,向黨和人民討價還價,甚至抱怨這也不如意,那也不滿足的時候,徐老卻抱著“知足者常樂”的信條,默默地奉獻。他把黨的關懷當作工作中的動力,而對自己的困難、苦衷卻隻字不提。多年來,徐老一直居住在陰暗潮濕的房子裡,老伴已經得了嚴重的風濕病,按理說,要求領導給調換一下房子是不過分的,但徐老卻不聲不響,當兒女們抱怨他時,他卻說:“院長就住在隔壁,他住得,我為什麼住不得呢?”徐老在這間房子裡住了十多年,一直到逝世前一個多月才分到新房子,但徐老還未來得及去看一下,就病重住院了。
那時,徐老在醫院的工資雖然是最高之一,但因家裡吃閒飯的人也多,經濟上比較拮据,要按當時社會上“吃得開”的幾種人的說法,徐老是最吃得開的,他手裡有處方權而且威望很高,只要一張口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但徐老卻從不把自己的知識當 作交易,相反他認為向病人索取東西是最可恥的。有人勸他,給閒在家裡的兒子(反右時,被錯劃為右派)找個事做,也好補貼一點,並且願意幫忙,他也婉言謝絕了。他的小女兒在職稱晉升考試時,有的是他的好友,有的是他的徒弟,只要他說一聲,人家也得看他的面子,照顧一下。當女兒哭著要他去說一聲時,他堅決不去,他說要憑本事,如果差幾分的都去說情,怎么得了!沒有辦法,女兒只好作罷。
對自己的職稱他也從不計較。在1981年評職稱時,組織上在檔案里沒有查到他的有關證書,也就沒有給他呈報,其實,他在1953年就獲得了省衛生廳頒發的“中醫師”證書,報副主任醫師都可以免試,兒女們勸他去找組織,他卻說:“組織會安排的。”後來又因機會錯過,不能補報時,他又說:“沒什麼,不論什麼職稱都要看病。”就這樣,到逝世時,徐老先生仍然是“中醫師”的頭銜。

誨人不倦

徐老不僅自己勤奮好學,而且還經常耐心指導學生,每當茶餘飯後談起醫學時,他都不免要發表他的感慨。他對祖國醫學的密情太深了。他希望中醫事業後繼有人,他希望祖國醫學發揚光大。一些西醫學中醫的同志,對中醫理論感到不可思議,但對其治療效果又無法否認時,徐老往往要花比帶中醫學生十幾倍的氣力來向他們作解釋,使他們最終從心裡信服中醫理論。一次,一位西學中的主治醫師,向徐老提問說:肺為什麼與大腸相表里,而不與小腸相表里?徐老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找來一位患者,要該醫生自己詢向病史,檢查病人。病人主耍反應是咳嗽、大便秘結,徐老就講,咳嗽引起大便秘結,就是因為肺與大腸互相影響的結果所致。接著擬出一張處方,處方上只見一派瀉火止咳,並無潤腸通便之藥,問何故?答日:此因肺與大腸相表里,肺火清,大便自通。病人依法服用,三日後複診,果然咳止便通。就這樣,徐老用事實說明了中醫理論的問題,使該醫生心悅誠服。對於從事中醫專業的年輕同志,徐老的思想也很解放。他不但要求年輕人把基礎打牢,還指出要學習一些現代醫學墓礎知識,才能跟上時代的發展。他自己碰到不懂的化驗單,總是不恥下問,從來不不懂裝懂。同時,他認為年輕的醫生樹立良好的醫德醫風至關重要。在進行這方面教育時,他不搞空洞說教,而是以身作則。有一個剛從某中醫學院畢業的醫生,到科室後有點目空一切,上門診時也是高談闊論,經常給病人下保證,徐老覺得這樣下去會影響該同志的進步,於是.他將這位同志安排在自己一個診斷桌,一同給病人著病,每有病人就診,他總是以商量的口氣同這位醫生一起會診,擬方。在病人面前也從不下保證,而是講服藥後可能出現些什麼情況,病人服藥見效時,徐老也不從喜形於色.是講前醫的功勞。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徐老那么大年紀,尚且如此謙盛,何況初出校門的學生呢?年輕醫生終於認識到自己的缺點,真心實意地拜徐老為師了。

醫德長留

徐老先生的名望不僅僅是他的醫術高超,更主要的是他的醫德高,對同道賢者為師,愚者為友,從來不抬高自己,貶低別人;對病人凡婦孺老幼、幹部農民都一視同仁,尤其對於小兒更是偏愛。每有小兒就診哭鬧時,他就用自己的一把白色的長鬍須去逗,有的小兒覺得挺有意思,往往抓住鬍鬚玩,他也任其擺布。就這樣,在小兒的玩耍中,徐老已把小兒的舌苔、指紋都看了,再哭再鬧的小兒,在徐老的愛撫下,也變得格外聽話。在徐老的晚年,院領導為了照顧他的身體,規定他願意上班就上班,上班每天也只上兩小時,但徐老只要身體支持得住總是要在上午八點,就來到診斷窒,排著長隊等候徐老的病人,見徐老上班,病都輕了幾分。徐老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有時甚至看到下午一點多還看不完,科室的同志勸他吃飯,休息後明天再看,他總是說:“病人這么信任我,他們老遠跑來,也空著肚子,我走了,他們明天還得排隊,多不好。”有的年輕醫生為了讓徐老看快點,好早點休息,就儘量先把病歷寫好,把方子也擬好,等徐老過目一下就行了,但徐老看了後仍要詳細詢問病情,察色按脈,看是否處理得當,對的,充分肯定,不對的就提筆改動幾處。等病人走後,才講出子午寅卯來,使學生既不失面子,又能在實踐中得到提高,同時受到良好的派德醫風薰陶。看到徐老在耄耋之年,仍心裡唯有患者的高貴品德年輕醫生都暗暗地下決心要像徐老那樣全心全意為病人去工作。
徐老在晚年,哮喘病比較重,一到冬天就發作得厲害,經常臥床不起,但凡求醫者,總是來者不拒。有時兒女們怕徐老看病過多,影響他的休息,就出去擋駕,徐老知道後,總要把兒女們嚴肅批評一頓。1982年初,徐老病重住院了。在住院期間,他還參加科室會診、有請教他的問題,他都一一解答,在生命垂危、輸上氧氣後,他心裡還想著別人的病情。一天,有位婦女抱著病重的孩子,想找徐老幫忙看一下。當她在病房門口看到徐老先生這般模樣時,就不好意思開口了。徐老發現後,問她有什麼事,這位婦女只好改口說:“沒有什麼事,來看看您老人家。”由於徐老對小兒有特殊感情,就叫婦女把小兒抱去他著看,一看小兒滿面通紅,一摸燒得發燙,徐老責怪孩子的母親說:孩子病成這樣,為什麼不去看?這位婦女說:小兒燒已五六天了,青鏈霉索都用過了,總不退燒,本來想找您看看,但您自己也病成這個樣子,才沒說。徐老吃力地側著身子,為小兒看了看指紋,當檢查完畢後,徐老已是滿面虛汗,喘不過氣來。徐老診斷該小兒為痰熱壅肺(小兒肺炎〕,已到了危險階段,他趕緊口述,讓旁邊的醫生記錄,為小兒開了處方,叫患兒母親快去拿藥。當他將這個患兒處理完畢後,已精疲力盡,不能動彈了。孩子媽媽見徐老這種忘我精神,已感動得泣不成聲了,她默默地為徐老祝福,祝他早日恢復健康。她輕輕地為徐老蓋好被子,抱著孩子依依不捨地向徐老告別。但想不到這竟成了他們的永別。孩子得救了,但無情的病魔卻在1982年3月23日12時35分奪走了徐老的生命。就這樣,徐老在生命的最後日子,看完了他最後一個病人。徐老去了,他帶著欣慰去了,他看到了打倒“四人幫”後特別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出現的興盛局面,自己在“文革”中雖然受了些委屈,但黨實事求是地為自己查清問題,作了正確的結論,他看到和感到了黨的偉大,看到了醫學事業的發展,看到了祖國醫學事業後繼有人。他希望的是祖國更加強大.祖國醫學更加光彩奪目;他留戀的是社會主義新生活……
徐老的英名將載入鄂西醫學史冊!
徐老的醫德醫風將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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