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張樹侯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安徽壽州
- 出生日期:1866年
- 逝世日期:1935年
- 職業:革命家
- 信仰:三民主義
人物生平,文學成就,
人物生平
張樹侯(1866—1935),安徽壽縣瓦埠鄉曹家崗村西邢家崗人,出生於清同治五年(1866年)。其父張子蘭,中過秀才,因生活所迫,就館壽縣。樹侯幼年從父兄讀書,不久,父親去世,靠兄長西園、朗軒撫養成人。樹侯在求學之餘,也做些雜活,如推磨種菜之類。
1898年,張樹侯與同鄉數人密謀革命,創辦了“強立學社”,與孫毓筠所辦的“阜才學堂”共同在壽州傳播反清革命思想。接著,壽州有志之士,如孫養癯、段雲、權道涵、石寅生等先後東渡,留學日本,尋求出路。他為了學習軍事,培養革命力量,擴大革命活動,乃於1904年和張子嘉、呂憲集、呂竣泉、孫卓如等數十人,考入安慶武備練軍學堂,並與柏文蔚等革命黨人相聯絡。1905年春,他改充安慶鳴鳳學堂教習,以為接洽密會場所。
原先,有皖北人郭其昌,是哥老會首領,謀在安慶起義未成,被捕下獄。樹侯潛入獄中與郭其昌通氣,了解到匿跡省垣的哥老會地下組織,遂與聯繫,集結黨人,多次密商,議定外聯豫皖會黨,內集在省的革命志士,共謀大舉;標營中以柏文蔚為內線,先奪械彈,攻占省城。其時,樹侯有書憤一詩云:“崑崙東下五千年,莽莽神州我占先。太息武功凋謝盡,乘時恢復莫盤桓。”當得知中國同盟會於東京成立時,又有一詩云:“同盟軍書傳海外,三千俠士仗江流。中原從此除膻種,漢族還須再出頭!”由於他的活動頻繁,風聲所播,為壽州豪紳孫某偵悉。孫某徑向兩江總督周馥告密。周馥密檄皖撫,先殺郭其昌於獄中而不布,同日晚,又派兵來圍鳴鳳學堂,意圖逮捕他。幸為同鄉卞秉粲(壽縣人,當時名華章)得悉,急來鳴鳳學堂通知張樹侯,他立即逃走,同前來捕他的兵,相距甚近,僅隔前後門而已。其在《晚菘堂談屑》中記有:“時將天晚,在院納涼,悉訊後,為避人疑,手持芭蕉扇一把,偽為大便,光脊而出。”
時霍邱人鄭贊丞(芳蓀)及李廣縉(又名北申),均系淮上志士,在皖南廣德籌辦礦務局,遂奔就之,暫在那裡隱避。清吏逮捕落空,便下令通緝,一時風聲險惡。張樹侯怕致鄭、李受累,乃潛走杭州,依西湖韜光寺和尚,隱伏暫避,化名“尹其康”,法號“隱康”。並得與浙省革命志士相往還,一住數月。迨至緝聲稍懈,始返蕪湖,應李光炯之邀,還俗,就任皖江公學經學講師,得與吳暘谷等相結識,遂參加同盟會。在離杭時曾有詩云:“駭浪驚濤捲地來,血花劍影事堪哀。武林一去幾千里,浙水吳山日溯洄。”在蕪湖曾有詩示同仁云:“漫言祖國憑誰挽,要識民權自有真。萬里沙場三尺劍,願將鮮血洗乾坤!”又有:“頻年碌碌走風塵,車馬關河總愴神。世界大千猶有憾,鳩江講學亦論兵。”可見,他反清的革命思想是很堅決的。
當時革命,南方特盛,清廷對南方更是嚴加戒備。張樹侯分析當時形勢後,認為北方還有隙可乘。適有卞秉粲、楊端甫在吉林胡殿甲處供職。胡殿甲也是壽州人,任吉林軍統領,兼吉林陸軍國小總辦。經卞秉粲等向胡殿甲推薦,聘樹侯為陸軍國小教習。他於1906年秋初,毅然出塞,並約有六安彭卓甫、霍山朱則羲等人同赴東北。時柏文蔚也在東北。
當時吉林省的革命活動,鹹以張樹侯和柏文蔚為領袖,壯志雄心,密謀大舉,惜在事將成熟之時,為吉林長官達桂偵悉,派隊逮捕他們,幸在胡殿甲的保護下,得以脫險。張樹侯和卞秉粲兩人化裝夜走延吉崗,不能立足,乃潛越國境,到朝鮮清津投陳其順。陳其順是東北人,時招募吉林邊境流民(中、朝均有)兩萬餘人,在清津為朝鮮拆城築路。張樹侯以同胞身分投效,得為陳其順辦文牘,日漸接近,並向陳其順解釋反清革命道理,動員他率領拆城工眾參加起義,深得陳其順欣許,並把他的話,名之曰“打江山”。那時拆城工眾多系賦斂所逼,生活無路而來,所以一招即應。於是,一面派卞秉粲往日本謁中山先生,商籌款械,一面又派工長某東北人與有關方面相聯繫,計畫進撲吉林並策動胡殿甲為內應,期以吉林為根據地。不意卞秉粲到日本時,適中山先生親赴蒙自發難,因時間較久,清津拆城築路已告竣工,不得不將工眾遣散,而柏文蔚等也都已南返,因此起義計畫沒有實現。張樹侯嗟嘆不已,作詩云:“吉林西去走車難,石子壘踉路百盤。壯志豪情余涕淚,燈光劍影照心肝。”
1907年,張樹侯遄返家鄉,就芍西學堂教務,仍以反清革命思想灌輸學生,曹蘊真、曹淵、方運熾、曹鼎等均是他學生,深受其影響而走上了反清革命道路。同時與家鄉革命同仁相聯繫。次年春,熊成基、范傳甲安慶舉義失敗。熊成基來壽縣,就訪於芍西學堂。樹侯意欲留熊成基在壽,約同仁舉民團以應之,而熊成基認為皖省環境險惡,乃遠走省外,不幸在吉林就義,范傳甲亦在安慶犧牲,一時皖省反清革命轉向低潮。
是年秋,武昌起義,淮上軍崛起壽州。樹侯與瓦埠的方振九率鄉里子弟自瓦埠湖東,迂迴到湖西各集鎮,城鄉均兵未血刃而光復。十月初,淮上軍出師毗鄰各縣時,他先則率眾到合肥與孫品驂相會,繼則時而壽縣,時而六安,時而阜、潁,與張匯滔、權道涵等人,共策整軍安民計畫。據權道涵生前談,淮上軍所到之處,軍政府印均為張樹侯所手刻。
民國成立以後,有些人爭官、爭利,喧嚷一時,而張樹侯一向是奔走勞瘁,決不鑽營宦途。1912年自題小照詩云“試把餘生付金石,更將遺恨托芸編”,大有借書畫以了天年之慨。
1916年,張樹侯返回家鄉。繼此,北洋軍閥當道,國事日非,他決心不參與軍政活動,打算隱居教學。
大革命伊始,設帳於肥西童茂倩家,每與童老談及時政,追懷中山先生,曾有句云:“北上燕京拯故國,遺留三策共千秋(指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當“四·一二”慘案訊息傳來,曾以書憤詩二十首加以抨擊,茲記其一首云:“風雲義烈感滄桑,痛哭血花濺滬江。新義三民嗟幻影,神州暗淡恨茫茫。”此時,其子張曙雲(原自上海大學隨周總理至廣州,進黃埔,從軍北伐,加入共產黨)在北伐軍總部任編輯,來信問時事,覆信中根據他自己的見解,有云:“當今青年,如大海孤舟,方向為主,一時逆風起處,澎湃狂瀾,則飄蕩中流,不知所止,爾曹其勉乎哉。”並有詩云:“應識廬山真面目,漫將璞玉當石沙!”
1925年,袁子金北伐駐軍石家莊,於民間得戚繼光遺硯。袁歸里後,以示張樹侯,屬為之銘。此硯為廣東端硯,長方形,抄手式。長17 厘米,寬11厘米,厚6.5 厘米。石質細膩,雕琢精巧,又系名人用硯,為端硯中之珍品。左側行書戚繼光銘文,曰:“他山之石,允文允武,決疑定計,取君之府,軍書飛馳,日傍午,傳檄天下惟賴汝,四海一,與汝息。繼光銘。”右側張樹侯隸書曰:“民國十四年,袁子金師長北伐駐軍石家莊,得戚南塘少保遺硯於民家。歸里後,以示張樹侯,屬為之銘。銘曰(篆書):‘明季多難,少保以生,今復多難,賚在將軍,古人往矣,此傳薪。’”
1930年,張樹侯應友人李少川約去上海,居滬二載,多結翰墨之緣。
1932年,張樹侯以自己在燕京大學習字科教學講義為基礎著述的《書法真詮》在上海出版,《書法真詮》與以往的書法理論著作相比,呈現出思想解放認識超前、思辨深刻見解獨具、語言精練立說嚴謹等特點。
1933年,王亞樵遭國民政府通緝時曾到張樹侯上海家中躲避。
1934年,張樹侯應前安徽省烈士省葬委員會之請,為辛亥以來安徽死難烈士撰刻碑文而回居安慶。朋輩為之歡欣,各省友人,鹹以詩文寄頌,陳獨秀、段祺瑞、汪兆銘、孫科、柏文蔚、于右任、翁文灝、齊白石等均寄有賀幅,達近千件之多。甚至有從海外寄畫者。
張樹侯在書法、篆刻藝術上均享有盛名。書法各體兼優,隸書更擅其長。客居省城安慶,《學風》雜誌載文稱“求書者日夕盈門,有洛陽紙貴之勢”。晚年喜畫梅花。《申報》於1933年發表過他的一幅梅花圖,並附之以跋云:“先生沉酣八法,指研篆刻,以倒海屠龍之手,寫暮年伏櫪之心……”
文學成就
張樹侯先生,性耿介,學術方面也迥異流俗。早年潛心儒家經籍,雖然科舉出身,卻反對科舉制度。曾致力於古典文學的研究,尤重視史學,對歷代典章文物、治亂得失根源的闡述頗有見地。
生平力學,工書畫,尤精篆刻。時人將他與宣城楊大鈊、舒城王仁峰並稱為“皖省三大家”。小傳有云:“平生嗜好甚多,以窶貧故,力不逮亦不暇也。惟於金石文字,好之尤篤。三代篆籀,暨漢唐以來諸石刻,罔弗搜羅,以資效仿,至老不衰。”書法真、草、隸、篆,各體兼優,獨闢蹊徑,自成一家。古篆隸書,更擅其長。他對書法的研究,極為精審,著有《書法真詮》一本,1932年出版於上海。該書分十八章詳述書法的用筆、結構、擇師、養氣等各個方面。“以五千年之考定,證三千歲之源流,開後進之坦途,辟前人之怪論,要言不煩,讀之心折”,《書法真詮·跋》謂其“以吉金文字之法,納入今隸,綜括揮寫,一任天機流衍。”于右任先生曾親自為該書題詩一首:“天際真人張樹侯,東西南北也應休。蒼茫射虎屠龍手,種菜論書老壽州。”
繪畫自謂未精,而晚年喜作墨梅及著色紅梅,筆力蒼勁峭拔。據識者雲,是用篆籀筆法兼以行草之功所作。
人謂其書法,源於石刻入手,稱之“張鐵筆”。其親刻印章,乃屬常事。巨碣大碑,均是自己撰文,自己刻字,往往不先書而以白刃刻於石上者,與書後刻者無異。據說張樹侯少年時見石匠鍛磨,便學著用小刀刻石。久之,能不要字模,用刀直刻石上,以刀作筆,運用自如,刀法凝鍊,爐火純青。
先生之遺墨,各地多有藏者,尤以皖省為多。惜自抗戰以來,迭經兵燹,損失不少。據說,權道涵生前藏有梅花冊頁一卷,並有真、草、隸、篆各體題詞,所蓋印章,均系自刻,可謂三絕。篆隸冊頁二卷,均存楊慕起處。石刻包括有西廬寺通元長老傳碑、安慶五烈士碑、九烈士紀念碑、范傳甲烈士碑、碧溪精舍記碑、壽縣湧泉庵記碑、瓦埠方氏神道碑、合肥明教寺梅花碑,以及私人的墓碑等。
著作除《書法真詮》出版外,尚有《淮上革命史》二卷,是為淮上革命的專著(稿存管曙東處)。有《淮南耆舊小傳》一卷,系明末以來及太平天國、捻軍、書畫家、方外等人物的傳記。還著有《尚書注》二卷,《聯語錄存》一卷,《樹侯印存》一卷,《晚菘堂詩草》、《晚菘堂談屑》數卷,《詩文錄存》數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