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漠,翻譯家。本名張貴才,雲南宣威人氏,生於1982年,畢業於四川外國語大學。歷任《意林》(雙語版)執行主編、《英語沙龍》副主編及營運主管、LOOKWE網路部主管等職。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張子漠
- 外文名:Zimo Zhang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雲南
- 出生日期:1982年
- 職業:翻譯家 作家
- 畢業院校:四川外國語大學
- 主要成就:文學翻譯 青少文學創作
- 代表作品:《安珀志》《塵埃記》《貓武士》《壁花少年》《棚車少年》《醜人》《威尼斯·美食·祈禱與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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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歷任《意林》(雙語版)執行主編、《英語沙龍》副主編及營運主管、LOOKWE網路部主管等職。著名翻譯家,代表作有《納尼亞傳奇》(全7冊)《安珀志》(下卷全5冊)《壁花少年》《奇幻精靈事件簿》(全5冊)《塵埃記》《星移記》《威尼斯·美食·祈禱與愛》《忍者貓》(《失竊的微笑》《失憶的皇帝》)《貓武士》(《預示的力量》《暗河洶湧》)《醜人》(三部曲《醜人》《美人》《異人》)《阿薩的心事》《克里斯賓——鉛十字架的秘密》《墓地低語》《囧男孩日記》《農莊男孩》《籃球少年》《豐收的月光下》《走丟的小鴨子》《聖誕小紅帽》《謝謝你,鼠寶寶》《棚車少年》《交際的藝術》《夢幻月圓夜》等。
譯作
小說
1、《安珀志》系列:
《厄運主牌》
《安珀血脈》
《混沌之兆》
《暗影騎士》
《混沌王子》
2、《奇幻精靈事件簿》全五冊:
《奇幻世界圖解》
《顯形石》
《露辛達的秘密》
《地下鐵樹》
《莫格拉斯的憤怒》
3、《醜人》三部曲
《醜人》
《美人》
《異人》
4、《壁花少年》
5、《塵埃記》(《羊毛戰記》終結篇)
6、《星移記》(《羊毛戰記》前傳)
7、《威尼斯·美食·祈禱與愛》
8、《忍者貓》系列:
《失竊的微笑》
《失憶的皇帝》
9、《貓武士》三部曲:《預示力量》《暗河洶湧》
10、紐伯瑞大獎圖書:
《阿薩的心事》
《克里斯賓——鉛十字架的秘密》
《墓園低語》
《囧男孩日記》
《農莊男孩》
《阿薩的心事》
《牧馬玉灰煙》
《黑暗護衛艦》
《籃球少年》
11、《棚車少年》系列:
《奇異島》
少兒繪本
《豐收的月光下》
《風鈴山芭妮兔》
《孤單的稻草人》
《荷葉舞會》
《聖誕小紅帽》
《小白熊》
《謝謝你,鼠寶寶》
《走失的小鴨子》
《夢幻月圓夜》
漫畫
《貓武士》漫畫系列:《長鞭崛起》《和平破碎》《武士之心》《族群救星》
社科
《交際的藝術》
譯作節選
《威尼斯·美食·祈禱與愛》
火車呼嘯著駛入聖露西亞,我坐在座位上,久久不願動彈。往雙唇上補了深紅色口紅,將藍色氈帽拉到了眉弓之上,又理了理裙裾,我出了一回兒神,想起了當天清晨同羅馬計程車司機所說過的話。他問我:“天氣如此美妙,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在威尼斯有一場約會。”我淘氣地說道,深知這樣的場景肯定能讓他高興。
黑色的手提箱,一隻後輪早已是一蹶不振,眼見得我就這樣拖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箱子走進了車站的大門,他送了我一個飛吻,叫道:“請帶上我的擁抱,去那美麗的威尼斯吧。”
就連一名羅馬計程車司機也愛上了威尼斯!所有人都愛上了她,但惟獨沒有我。我從未曾去過威尼斯,至於在她那慵懶的彩虹之中漫步這檔子事,也一直提不起興致來。不過,興許我剛剛對那計程車司機所說的話,也並非全是妄言。你看我這一路,活脫脫就像是一個趕赴約會的女子。此時,我終於趕到了這兒——儘管我期待著自己能夠對這個拜占庭老女人,再次熟視無睹。
走出早已空空如也的火車,我吃力地拖著那隻箱子,下了月台,氣惱地踢了那隻破輪子一腳,也算是給自己提提心氣兒。車站中,販夫走卒的叫賣聲、水上計程車以及旅店老闆的攬客聲,在聚散別離的感傷之中,此起彼伏。我堂皇地穿著這片喧囂,走出洞開的大門,踏入了一片濕潤的玫瑰色霞光。一段淺淺的階梯,寬敞而整潔。我拾級而上,腳下的運河,泛著粼粼波光,令人目不暇接。虛幻的威尼斯,就這樣在我面前展開了她真實的容顏。狹長的平底船上,一個個頭戴草帽,身穿條紋衫的船夫,立在船尾,將自己雕刻進了黃澄澄的夕陽之中。一帶赤足橋,不動聲色地橫在左側,甜美的聖西門教堂,自對岸水畔拔地而起。樸實無華的威尼斯,就這樣帶著令人心痛的美,猶如一個令人沉醉的女子,不動聲色地解除了我所有的偽裝,叫我喘不上氣來。
我等待著交通艇,等待著1路水上巴士,等待著一條在運河中施施而行,在火車站和聖馬可廣場附近的聖扎里卡亞教堂站之間足足要停靠上十四次的船。上了船,我將箱子扔進甲板上那如山一般的行李之中,隨即走到了船頭,希望能在外面待上一待。長凳上坐滿了人,只剩下了寥寥數寸之地,正擺放著一名日本婦女的手包。我笑了笑,她挪開了她的芬迪。於是,我坐了下來,沐浴在清風之中,沿著這條令人難以置信的水道,朝前駛去。不過,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現如今,這種船早已成為我平日裡最為平常的交通工具,這條水路也成為了我最為熟悉的路徑,不管是出門買生菜,還是選購婚紗,不管是去看牙醫還是去一座千年教堂之中點上一支蠟燭,都離不開這條水路。
河兩岸,各種宏偉建築,踉蹌著,相繼撞入了眼帘。憔悴的拜占庭面孔,華麗的哥德式風格,全都密密匝匝地排成了憂鬱的一排——倒也不失為為一種扼殺隱私的好辦法,我暗想。來到距離酒店最近的利亞爾托橋時,我並沒有下船,而是待船駛過了聖扎里卡亞教堂,這才起身走下碼頭,朝鐘樓而去。來到鐘樓前,我停下了腳步,想要聽聽那鐘聲,那最為久遠的聖馬可鐘聲。正是這口鐘,用它那神聖的聲響,每天召喚著工匠們,為他們細數著上下工的時間,足足堅持了十五個世紀。那時的它,曾是敵軍來犯前的警鐘,國王蒞臨時的通告,也曾是總督薨逝時喪鐘。有人說這鐘通靈,要是有人來威尼斯時有幸能夠聽到它那高貴而又洪亮的聲響,便證明此人有著威尼斯的靈魂,證明這鐘曾將此人給記取過。多年前,當一位朋友告訴我這些時,我曾問他,要是有六百人在同一時間相約從這鐘樓下走過,那又該如何判定鐘聲在為誰而鳴?“用不著擔心,”他說道,“那鐘是不會為你而鳴的。”
果不其然,當我駐足鐘樓之下時,那口鐘一直在緘默著。我並沒有回望身後的八角教堂,也沒有去那幾步開外的廣場上,走上一走。我還沒有準備好。沒準備好什麼?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就這樣一隻搖搖欲墜的箱子,塵埃滿面地走進那全世界最為神聖的房間之中,無所事事地閒逛上一番。於是,我轉過了身來,乘坐下一班船,朝著車站的方向而去,在利亞爾托下了船。可是,我的心臟為何又在如此慌亂地敲擊著我的心房?即便是此刻,我心底里盛著多少對威尼斯的迷戀,便裝著多少對她的猜疑。
《囧男孩日記》
《星條旗幟永不落》,1814年
作詞:弗朗西斯·斯科特·可因作曲:約翰·斯坦福·史密斯 張子漠 譯
啊!你可曾看見,
晨曦薄曙,歡動八荒,
且敬且仰,矚目何方?
帶闊星亮,激盪疆場。
煙焰漲,炮火長,
錚然旗幟,寸土不讓。
啊!告訴我,
星條旗是否依然,
飄揚在自由的家國,
勇者的故鄉?
海迷濛,岸悠長,
仇敵睡,夜已央。
風寂寂,水湯湯,
萬仞之巔,
是什麼在隱約激盪?
披晨曦,戴光芒,
灑一捧清輝,澤被四方。
昂揚的星條旗啊,
飄揚在自由的家國,
勇者的故鄉!
誓雄獅,今何方!
百孔千瘡,國破家亡?
灑熱血,洗骯髒。
宵小遁形,敵兵奔忙,
心驚膽裂,一朝敗亡。
勝利的星條旗啊,
昂揚在自由的家國,
勇者的故鄉!
啊!自由的兒郎,
保家園,赴戰場!
佑勝利,護和平,
開疆立國,頌讚安康!
攻必克,戰無雙,
“篤信上帝”,矢志不忘!
昂揚的星條旗啊,
飄揚在自由的家國,
勇者的故鄉!
《克里斯賓——鉛十字架的秘密》
謹以此書向緹菲洛·F·魯茲致敬
公元一三七七年,英格蘭。
“敗滅無常,有存當亡。”這句話,在我們村子的神父口中,曾被重複過多少遍?但,我也聽說過 “無常敗滅,死至生歸”。如果說,這是一個結,那恰是我一生的印證。
1
母親死了。翌日,我和神父一起給她裹上慘白的裹屍布,抬著她的遺體,來到了鄉村教堂。母親的遺體毫無分量。她的一生,都生活在卑微之中。死後,亦如稻草。
阿斯塔,是她的名諱。
我們的破敗小屋,位於村子邊緣。神父和我抬著她的遺體,沿著坑坑窪窪的小路,朝著墓地走去。陰雨霏霏,路上濘泥不堪。百鳥飛絕,千鐘哀默。濃雲低垂,天光暗淡。
天地里,村民依然在泥水中勞作。見我們經過,都直起了腰,冷漠地看著我們。沒人下跪。他們已經漠視了母親一生,而今,她已死去,而他們,漠然依舊。而我,一如既往,羞慚不堪。似乎,在他們它們眼中,我罪孽深重,不值一顧。
神父,是母親唯一的朋友。雖然她遭萬人唾棄,但,我依然覺得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或許,在天下兒女的心裡,自己的母親都是如此。
教堂後面,有一處墓地。母親的墓穴,選在乞丐和窮人的亂墳之中。我和牧師,在一片爛泥中挖好了她的墓穴。沒有棺木。我們將她安放下去,頭西腳東。如此,當審判日到來時,如蒙上帝眷顧,她起身即可面向耶穌。
神父喃喃地誦持著拉丁文悼詞,在我耳中猶如天書一般。跪在他身旁,我只知道,上帝已經把我唯一的親人,帶走了。
我們往她遺體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泥土。剛結束,莊園管家約翰·艾克利夫便出現在了墓地圍牆外面。剛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他。但想必,他已經坐在高頭大馬上,觀察了我們一段時間了。
“阿斯塔家的小崽子,”他對我喝道,“過來。”
我低著頭,畏縮地走上前去。
“看著我。”他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摑了我一巴掌,命令道。
一直以來,我都不敢與人對視,尤其是面對約翰·艾克利夫時。他滿臉鬍鬚,目光犀利,嘴唇緊閉,對我來說,他一直就如同怒目金剛一般。偶爾,他也會屈尊瞟我一眼,但眼神里除了輕蔑,再無其他。靠近他,那是自取其辱。他的鄙視,他的腳板,甚至他的拳頭,隨時都在恭候著我。
沒有人膽敢苛求他的恩惠。領主弗尼瓦不在,所以約翰·艾克利夫掌管著莊園、法律和佃戶。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下地、對他的規矩說三道四,或者缺席集會,都會招致酷刑。掌嘴,夾耳,收監,砍手,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啤酒釀造師的兒子約翰,就因為偷獵牡鹿,而被他公開絞死。艾克利夫既是法官,又是陪審團,還是執刑者,生殺予奪,他只要動動嘴皮子,反對者便會灰飛煙滅。所有村民噤若寒蟬。
艾克利夫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研究著什麼。但,他最後說出口的不過是:“你娘死了,明天就把你們家的牛拉到莊園去吧,就當是你娘的死亡稅了。”
“但……老爺,”我結結巴巴,笨嘴笨舌,“如果那樣……我……我就種不了地了。”
“那就餓死好了。”說完,他策馬揚長而去。
基內爾神父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來教堂吧,阿斯塔的兒子,我們為你母親祈禱。”
我內心悽苦不已,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主會保佑你的,”他扶著我的肩膀,“就像他保佑你母親一樣。”
他的話,令我陷入了更深的痛苦。難道,只有死亡才是我唯一的希望?為了擺脫內心的痛苦,我朝著森林跑去。
大腦里一片空白,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森林裡左衝右突。樹枝劃破了身上的灰色短袍,那是我唯一的外套;腳下的皮靴磕磕絆絆,我跌跌撞撞,絲毫沒有知覺。跌倒,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我氣喘吁吁,淚如雨下。
樹叢越來越密,橡樹越來越粗壯,我跑進了原始森林深處。當我再次跌倒在地上時,頭磕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頭暈目眩,仰躺在地面上,手裡緊緊地攥著一把枯枝敗葉。陰雨突至,我渾身濕透。夜幕降臨,我被埋葬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夜晚黑得異乎尋常,四周漆黑如墨。
《農莊男孩》
白天變得越來越長,嚴寒也越來越盛。爸爸說道:
“白晝變長,
寒氣更涼。”
終於,南坡和西坡上的積雪有了鬆動。中午時分,冰凌上開始滴起了水珠。樹幹里的汁液也開始向上流動,正是做糖的好時候。
一個嚴寒的早晨,太陽還沒出山,阿曼佐和爸爸便出發去了槭樹林。爸爸肩膀上面橫著一條長長的軛狀扁擔[1],扁擔兩端繫著條紋槭樹皮搓成的繩子,下端各掛一支鐵鉤,挑著兩支大大的木桶。
爸爸在每一棵槭樹上都開了一個小口,裡邊插上木製小管,甜絲絲的槭樹汁便順著木管滴進了小桶之中。
阿曼佐一棵接一棵地查看著,不停地將小桶中的樹汁倒進大桶之中。隨著重量的增加,擔子上的木桶晃蕩了起來,阿曼佐趕忙伸出兩隻手穩住了它們。等到木桶一滿,他便會將它們擔到大鍋那兒,全都倒進鍋里。
那口大鍋用一根木柱穿著,架在了兩棵樹中間。爸爸在鍋下加柴添火,篝火熊熊,熬煮著樹汁。
阿曼佐喜歡在冰天雪地的野外行走。這兒的雪地從未被人踩踏過,走過去只會留下一串自己的腳印。他馬不停蹄地忙碌著,將小桶中的樹汁倒進大桶之中。要是渴了,隨時可以喝上一口又稀又甜,而且還透心涼的樹汁。
他喜歡回到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旁邊。只要用木棍往火堆中一捅,立刻便會火星四濺。他就著燎人的火苗,聞著樹汁熬煮的芳香,暖和一下手、臉之後,再次走進樹林。
中午時,所有的樹汁都已經倒進了大鍋之中,熬了起來。爸爸打開飯盒,阿曼佐在他身旁的原木上坐了下來。他們背靠著一堆原木,伸直了雙腿,面朝火堆而坐,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四下里除了冰雪便是莽莽叢林,但他們渾身上下卻洋溢著溫暖和舒坦。
吃完飯,爸爸留在火堆旁看著火,但阿曼佐卻去摘冬綠果[2]去了。
在朝南山坡坡的積雪下面,這種紅彤彤的果子早已在厚厚的枝葉下面熟透。阿曼佐脫下連指手套,徒手拂開枝葉上的積雪。他找出了一串串火紅的果子,塞滿了自己的嘴巴。冰涼的果子在他口舌間嘎吱作響,芬芳的汁液溢滿了口。
這世上,可真是沒有什麼比得上剛剛從雪地里刨出來的冬青果啦。
阿曼佐的衣服上落滿了積雪,十指凍得僵硬通紅,但他依然沒有輕易放過一片朝南的山坡,非得扒開積雪搜尋一番才罷休。
當太陽沉到槭樹後面時,爸爸抓了一些積雪,扔到了火堆上。只見火堆中立刻冒出了一片白氣,火苗滋滋作響,立時熄滅了。隨後,爸爸將熱乎乎的糖漿倒進木桶中,和阿曼佐各自跳起扁擔,朝家裡走去。
到家後,他們將糖漿倒進了媽媽架在廚房火爐上的大銅鍋之中。隨後,阿曼佐開始乾雜活,而爸爸則回去挑剩下的糖漿。
晚飯過後,糖漿已經變成了糖稀。媽媽將它舀到了六夸脫大的牛奶鍋之中,讓它慢慢冷卻。第二天早上,每口鍋里便多出了一大塊凝固了的槭樹糖。媽媽將這些圓潤、暗黃的糖餅一一倒出,放到了食品儲藏室的架子頂上。
日復一日,槭樹的汁液就這樣一直流淌著。每天清晨,阿曼佐都要和爸爸一起去採集汁液,煮製糖漿;而每晚,媽媽都會把糖漿熬製成糖餅。他們做夠了一年的需用,隨後,最後一鍋糖漿並沒有熬製成糖餅,而是用罐子裝起來,放進了地窖。這便是所用的糖漿。
當愛麗絲放學回來時,她嗅了嗅阿曼佐身上的味道,立刻叫了起來:“噢,你吃了冬綠果!”
她覺得這非常不公平,因為阿曼佐可以出去采冬綠果吃,而她則每天都要去上學。她說道:
“男孩子們便可以尋歡作樂。”
她逼迫著阿曼佐答應,絕不去動鱒魚河邊綿羊草場那邊的南坡。
於是,周六的時候,他們一起出去采冬綠果吃。阿曼佐找到紅彤彤的果子時,歡呼連連,而愛麗絲找到時,則會大聲尖叫一番。有時,他們分開各自搜尋,有時又會聚到一起。不過,他們手腳並用地將南坡搜尋了一個遍,整整一天都在不停地吃冬綠果。
阿曼佐帶回家滿滿一桶綠油油的冬綠葉,愛麗絲將它們全都塞進了一個大瓶之中。媽媽往瓶中倒了一些威士忌,放了起來。這便是他們做薄餅和曲奇時的作料。
殘雪日漸消融。雪松和雲杉隨便一抖枝葉,它們便會滑落到地上;光禿禿的橡樹、槭樹以及山毛櫸枝椏上,消融的積雪灑下了星星點點的雨水。倉房以及屋子的四面屋檐下,冰凌先是滴滴答答地滴了一陣冰水,隨即便相繼滑落到了地上,嘩啦啦地摔得粉碎。
隨即,大地上零星地出現了一塊塊潮濕而又顏色深沉的補丁,而且這些補丁還在日漸擴大。唯獨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依舊是白雪皚皚;朝北的山坡、屋舍以及木材堆上,薄薄的殘雪依舊。接下來,冬季學期便結束了,春天也來了。
……
野外,紫丁香已經頂著殘雪怒放開來,野花也在悄然綻放;嫩綠的草場上,紫羅蘭和毛茛也已探出了花蕾;鳥兒們築起了巢,是時候到田野里勞作了。
[1]形狀如車軛一般,肩頭的地方向上凹起。譯者注。
[2]果實形似鮮紅色漿果,原產於沙質土壤林蔭地,葉味澀,但因含冬綠油而有香氣。冬綠油為揮髮油,味辛辣,可用於糖果及口香糖調味、治療肌肉疼痛。譯者注。
[3]蒲式耳:計量穀物及水果的單位,等於8加侖或大約36.4升。譯者注。
《納尼亞傳奇之能言馬與男孩》
“在下的賤名是,”那女孩立刻開口說道,“阿薇絲塔坎娜,父親名諱為肯達斯塔坎,祖父為瑞斯提塔坎,曾祖父為肯達斯塔坎,曾曾祖父為伊索布雷提斯洛克,是阿迪布提斯洛克之子,塔什神主之後。家父為卡拉維省領主,有入朝不拜之權。家母(願主保佑她安息)早亡,父親續弦再娶。家兄在鎮壓西部叛亂中殞命,我還有一個胞弟,但年齡尚小。繼母對我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於是百般挑唆家父,硬是將我許配給了阿霍斯塔塔坎。阿霍斯塔何許人也?他出生卑賤,但善於鑽營,靠溜須拍馬獲得了提斯洛克(萬歲萬萬歲)的好感,此時已儼然成為了一名塔坎,許多大城市都是其封地,現任大維齊(舊時一些穆斯林帝國的高級官員,相當於諸侯王。譯者注)過逝後,還極有可能被選為繼任者。不過,這廝已年過六十,彎腰駝背,生得尖嘴猴腮,如猿猴一般。家父畏其權勢,也貪慕榮華富貴,同時經不住繼母的挑唆,於是派出信使,登門請求聯姻,阿霍斯塔自然是求之不得,派人訂下了婚期,就在今年仲夏。”
“聽到這個訊息,真如晴天霹靂,我躺在床上整整大哭了一天。翌日,我起床洗了一把臉,給我的坐騎荷溫備好鞍架,帶上了家兄從西部戰場中給我帶回來的一把鋒利匕首,獨自騎馬離開了家。我驅馬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樹林中,滾鞍下馬,拔出了匕首。我暗暗估摸了一下心臟的位置,撕開了胸口的衣服,心裡暗自禱告,願我此去能與家兄團聚。隨後,我閉上雙眼,咬碎牙關,準備將匕首刺入心臟。但恰在此時,這匹母馬居然發出了人聲,但聽得她說道:‘小姐,千萬別傷害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說得可沒這么文藝。”那匹母馬小聲嘀咕道。
“安靜,女士,稍安勿躁,”很明顯,布雷異常喜歡這個故事,“她這是在講故事呢,提斯洛克王庭的說書人都沒她這般本事哩。請你繼續,塔坎娜。”
“我一聽馬兒居然說起了人話,乖乖不得了,”阿薇絲接著說道,“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太怕死,緊張得精神錯亂了哩。我頓時羞慚不已,因為作為肯達斯家族的一員,應當視死如歸,腦袋掉了大不了碗大一個疤。於是,我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萬分危急之際,但見荷溫邁步上前,生生用自己的腦袋隔開了匕首,並對我循循善誘,百般開道,比起一名慈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此時,我的馬兒居然會說話的,我心中訝異萬分,心思早已不在自殺和阿霍斯塔身上。我說道:‘馬兒馬兒,你是怎么學會說話的?’於是,荷溫跟我講了好多,她說在納尼亞,還生活著許許多多會說話的飛禽走獸,她告訴我,自己是小時被人盜走的,那時,她還是一匹小馬駒。她還跟我說了納尼亞的山,納尼亞的水,納尼亞的城堡,還有納尼亞的巨大戰艦。後來,我說:‘蒼天在上,民女謹向塔什神主、阿斯洛斯、阿迪娜以及夜空女神祝告:民女此生,非納尼亞不去。’‘小姐小姐,’馬兒回答道,‘你要是去了納尼亞,肯定會終生幸福的,因為那兒,沒有包辦婚姻。’”
“接下來,我們促膝長嘆,希望再次注滿心田,沒能死成,我萬分慶幸。當時我和荷溫便已決定,我們一定要逃離這個萬惡的地方,並如此如此這般謀劃了一番。我們一起回到了父親的宅院,我找出最漂亮的衣服穿上,在我父親面前載歌載舞,故作欣喜之態。此外,我還如此這般央求父親:‘父親父親,您是我的指路明燈,請您恩準,我想帶上一個丫鬟,去樹林中住上三天,向阿迪娜、夜空女神和各方仙子獻祭還願,因為未出閣的姑娘,在成婚前都得去向阿迪娜還願。’他回答道:‘女兒女兒,你是我的掌上明珠,該當如此,該當如此。’”
“離開父親的房間後,我又馬不停蹄地去找了跟隨父親時間最久的老奴,他是父親的文書,小時我便在他的膝蓋上玩耍過,一直待我如同己出。我百般哀求,求他幫我寫一封信,並賭咒發誓,說此事唯有天知地知。他老淚縱橫,勸我改變主意,最後拗不過我,只得說:‘謹遵小姐吩咐。’他依言而為,我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信,封好後藏在了胸口。”
“可那封信里寫的到底是什麼呀?”沙斯塔問道。
“別吵,小伙子,”布雷說道,“你這可是犯了聽故事的大忌,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你繼續,塔坎娜。”
“隨後,我叫來了丫鬟,囑咐明早早點叫我起床,並說讓她陪我去還願。吩咐完,我故意和她套近乎,勸她喝了不少酒。其實,酒杯中早已被我下了藥,足夠她昏睡上一天一夜。等到門房都睡下以後,我起床找出珍藏已久的哥哥的鎧甲,穿戴在身上,又收集好所有的積蓄,準備了幾件首飾,還找了一些吃的。隨後,我親自給坐騎備好鞍架,在二更時分出發了。我並沒有如父親所願,朝著樹林而去,而是徑直朝著東北方向的塔什班城而去。”
“我知道,三天之內,父親並不會來尋我。第四天時,我們來到了阿斯姆·巴爾達城,該城地處交通要道,為提斯洛克(萬歲)的驛站,每天,騎著快馬的信使絡繹不絕,奔走王國各地,各地的大塔坎有權讓他們往來送信。於是,我去了阿斯姆·巴爾達城的皇家驛棧,直接找了驛站頭領,說道:‘尊貴的信使大人,家叔阿霍斯塔塔坎有一封寄給卡拉維領主肯達斯塔坎的信。這五個月牙幣是賞你的,請你一定確保將信送到。’頭領答道:‘謹遵吩咐。’”
“此信實乃假借阿霍斯塔的口吻寫的,各位看官且看信中的內容:‘阿霍斯塔塔坎再拜謹呈肯達斯塔坎閣下親啟:塔什神主在上,此心可昭日月。承蒙大人抬愛,將令千金許配在下,熟料迎親途中,眾神庇佑,得以在樹林中偶遇令千金阿薇絲塔坎娜小姐,她已向阿迪娜獻祭還願完畢。得知令千金芳名,有幸目睹其花容月貌,如沐春風,如飲甘醇,喜不自禁,於是決定即刻完婚。在此,賤內及在下謹懇請塔坎大人即刻啟程,前來寒舍一會,以便一睹君之風雅俊儒及談吐珠璣。此外,因與令千金大婚,花費甚巨,勞心費神,故請尊駕將令千金嫁資一併帶上。您我既已結翁婿之情,小婿婚事草率之處,還望海涵。小婿和令千金,自當白首偕老,三生不移。謹祝躬安,諸神庇佑。’”
“辦完此事,我火速離開了阿斯姆·巴爾達城,心裡暗暗祈禱父親千萬別派人追來,但願他看到此信,親自查問時,我早已離開了塔什班,倒時,他已是鞭長莫及。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們被獅子追趕,在海里碰到了你們。”
人物評價
張子漠是比較難得的文學譯者,除了英文功底紮實外,還有著突出的中文文學功底,特別是古文造詣方面有著普通譯者難以企及的高度。
其譯作有著較強的畫面感及韻律感,尤其擅長場景和人物心理描寫,文字有著較為濃厚的散文風格。
“翻譯的最終目的是讓不懂的人看懂,每一個文字都應該著落在一種感官之上,否則就是言之無物。關注畫面、韻律等五官的感受尤其重要。文學翻譯是在雞蛋上跳舞的藝術,如果你感受不到它帶給你的快樂,那你最好別去觸碰。”——張子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