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書名:張子全書
- 又名:The Whole Works of Zhang Zai
- 作者:張載
- 開本:16
書籍簡介,張載簡介,張載生平,張載思想,張載著作,內容體系,刊刻版本,作者簡介,張載(宋代理學家)著作的詳細書目,四庫提要,
書籍簡介
《張子全書》十四卷。
通行的《張子全書》中《東銘》、《西銘》、《正蒙》為一至三卷,《經學理窟》為四至八卷,《易說》,為九至十一卷,《語錄》為十二卷,《文集》為十三卷,《附錄》為十四卷。《全書》中除《經學理窟》、《語錄抄》、《文集抄》及《附錄》世無單行本外,余皆有單刻本行世。
【英文】The Whole Works of Zhang Zai
張載簡介
張載(1020-1077),北宋哲學家,理學創始人之一,理學支脈“關學”創始人。字子厚,長安人,徙家鳳翔郿縣(今陝西眉縣)橫渠鎮,學者稱橫渠先生。宋仁宗嘉佑二年(1057)進士,授祁州司法參軍,調丹州雲岩令。遷著作佐郎,簽書渭州軍事判官。神宗熙寧二年(1069),除崇文院校書。次年移疾。十年春,復召還館,同知太常禮院。同年冬告歸,十二月乙亥卒於道,年五十八。寧宗嘉定十三年(1220),賜謚明公。
張載生平
張載原籍大梁,祖父張復,宋真宗時任給事中,集賢院學士等職,後贈司空。父親張迪於真宗初攜妻陸氏上任於陝西長安。天禧四年(1020)生張載。天聖元年(1023)年任涪州(今四川涪陵縣)知州。後贈尚書督官郎中,祖父和父親都是中小官吏。張迪在涪州任上病故,家議歸葬開封。十五歲的張載和五歲的張戩與母親,護送父柩越巴山,奔漢中,出斜谷行至郿縣橫渠,因路資不足加之前方發生戰亂,無力返回故里開封,遂將父安葬於橫渠南大振谷迷狐嶺上,全家也就定居於此,以後張載就生活於此,人稱他為橫渠先生。
張載從小天資聰明,少年喪父,使他成熟較早,當時西夏常對西部邊境侵擾,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初,西夏入侵,慶曆四年(1044)十月議和。朝廷向西夏“賜”絹、銀和茶葉等大量物資。這些國家大事對“少喜談兵”的年僅二十一歲的張載刺激極大,他就向當時任陝西經略安撫副使、主持西北防務的范仲淹上書《邊議九條》,陳述自己的見解和意見,打算聯合焦演(郴縣人,精兵述)組織民團去奪回被西夏侵占的洮西失地,為國家建功立業,博取功名。范在延州(今延安)軍府召見了這位志趣不凡的儒生,張載談論軍事邊防,保衛家鄉,收復失地的打算得到了范的熱情讚揚,認為張載可成大器,勸他道:“儒家自有名教,何事於兵。”意思是說你作為儒生,一定可成大器,不須去研究軍事,而勉勵他去讀《中庸》,在儒學上下功夫。張載聽從了范的勸告,回家刻苦攻讀《中庸》,仍感不滿意。於是遍讀佛學、道家之書,覺得這些書籍都不能實現自己的宏偉抱負,又回到儒家學說上來,經過十多年的攻讀,終於悟出了儒、佛、道互補,互相聯繫的道理,逐漸建立起自己的學說體系。
慶曆二年(1042)范仲淹為防禦西夏南侵,在安陽府(今甘肅慶陽)城西北修築大順城竣工,特請張載到慶陽,撰寫了《慶州大順城記》以資紀念。
仁宗嘉佑二年(1057)三十八歲的張載赴汴京(開封)應考,時值歐陽修主考,張載與蘇軾、蘇轍兄弟同登進士,在候詔待命之際,張載受文彥博宰相支持,在開封相國寺設虎皮椅講《易》。一天晚上,遇洛陽程顥、程頤兄弟,張載是二程的表叔,但他虛心待人,靜心聽取二程對《易經》的見解,感到自己學得還不夠,第二天,他對聽講的人說:“今見二程深明《易》道,吾所不及,汝輩可師之”(《橫渠先生行狀》)。於是撤席罷講,但又對二程說“吾道自足,何事旁求”(《橫渠先生行狀》,表現了他在學術上積極開拓精神,他的《易說》就是在這個時期寫成的。
張載中進士後,先後任祁州(今河北安國)司法參軍,雲岩縣令(今陝西宜川境內)著作佐郎,簽書謂州(今甘肅平涼)軍事判官等職。在作雲岩縣令時,辦事認真,政令嚴明,處理政事以“敦本善俗”為先,推行德政,重視道德教育,提倡尊老愛幼的社會風尚,每月初一召集鄉里老人到縣衙聚會。常設酒食款待,席間詢問民間疾苦,提出訓誡子女的道理和要求,縣衙的規定和告示,每次都召集鄉老,反覆叮嚀到會的人,讓他們轉告鄉民,因此,他發出的教告,即使不識字的人和兒童都沒有不知道的。在渭州,他與環慶路經略使蔡挺的關係很好,深受蔡挺的尊重和信任,軍府大小之事,都要向他諮詢。他曾說服蔡在大災之年取軍資數萬救濟災民,並創“兵將法”,推廣邊防軍民聯合訓練作戰,還提出罷除戍兵(中央軍)換防,招募當地人取代等建議。在此時他還撰寫了《經原路經略司論邊事狀》和《經略司邊事劃一》等,展現了他的軍事政治才能。
神宗熙寧二年(1069)御史中丞呂公著(晦叔)向神宗推薦張載,稱讚張載學有本原,四方之學者皆宗之,可以召對訪問。神宗召見張載,問他治國為政的方法,張載“皆以漸復三代(即夏、商、周)為對”。神宗聽了非常滿意,高興地說:“你先到二府(中書省樞密院)作些事,以後我還要重用你。”張載認為自己剛調入京都,對朝廷王安石變法了解甚少,請求等一段時間再作計議,後被任命為崇文院校書。當時王安石執政變法,想得到張載的支持。有一天見到張載對他說:“朝廷正要推行新法,恐怕不能勝任,想請你幫忙,你願意嗎?”張載回答說:“朝廷將大有為,天下之士願與下風,若與人為善,則孰敢不盡!如教與人追琢,則人亦故有不能。”張載一面贊同政治家應大有作為,但又含蓄地拒絕參與新政的行為,遂漸引起了王安石的反感。張載擬辭去崇文院校書職務,未獲批准。不久被派往浙東明州(今浙江省寧波)審理苗振貪污案,案件辦畢回朝。此時張載之弟監察御史張戩因反對王安石變法,與王安石發生激烈衝突,被貶知公安縣(今湖北江陵),張載估計自己要受到株連,於是辭官回到橫渠。
張載回到橫渠後,依靠家中數百畝薄田生活,整日講學讀書,“俯而讀,仰而思。有得則識之,或半夜坐起,取燭以書……”在這期間,他寫下了大量著作,對自己一生的學術成就進行了總結,並親自帶領學生進行恢復古禮和井田制兩項實踐。為了訓誡學者,他作《砭愚》、《訂頑》訓辭(即《東銘》、《西銘》),書於大門兩側。張載對推行“井田”用力最多,他曾把自己撰寫的《井田議》主張,上奏皇帝,並與學生們買地一塊,按照《周禮》的模式,劃分為公田,私田等分給無地、少地的農民,並疏通東西二渠“驗之一鄉”以證明井田制的可行性和有效性。今橫渠鎮崖下村,扶風午井鎮、長安子午鎮仍保持著遺蹟,至今這一帶還流傳著“橫渠八水驗井田”的故事。
熙寧十年(1077)秦風路(今甘肅天水)守帥呂大防以“張載之學,善法聖人之遺意,其術略可措之以復古”為由,上奏神宗召張載回京任職。此時張載正患肺病,但他說:“吾是行也,不敢以病辭,庶幾有遇焉。”意思是說這次召我回京,不能因病推辭,藉此機會可施行我的政治理想和主張,便帶病入京。神宗讓他擔任同知太常職務(禮部副職)。當時有人向朝廷建議實行婚冠喪祭之禮,下詔禮官執行,但禮官認為古今習俗不同,無法實行過去的禮制。唯張載認為可行,並指出反對者的作為“非儒生博士所宜”,因而十分孤立,加之病重,不久便辭職西歸。路經洛陽見到二程時說:“載病不起,尚可及長安也。”當年農曆十二月行至臨潼,當晚住在館舍,沐浴就寢,翌日晨與世長辭。享年五十八歲,臨終時只有一個外甥在身邊。
張載的一生,兩被召晉,三歷外仕,著書立說,終身清貧。歿後貧無以殮。在長安的學生聞訊趕來,才得以買棺成殮,護柩回到橫渠。翰林院學士許詮等奏明朝廷,乞加贈恤。神宗下詔按崇文院三館之職,賜喪事支出“半”數,宋神宗元豐元年(1078)三月,將張載葬於橫渠大振谷其父張迪墓南,與弟張戩墓左右相對。
南宋嘉定十三年(1220)宋寧宗賜謚“明公”,淳佑元年(1241),賜封郿伯,從祀孔廟,明世宗嘉靖九年(1530)改稱先儒張子。
張載思想
張載是北宋時期一位重要的思想家、關學的創始人,理學的奠基者之一。其學術思想在中國思想文化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對以後的思想界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他的著作一直被明清兩代政府視為哲學的代表之一,作為科舉考試的必讀之書。
張載認為,宇宙的本原是氣。他說:“太虛無形,氣之本體。”氣有聚散而無生天,氣聚則有形而見形成萬物,氣散則無形可見化為太虛。他認為宇宙是一個無始無終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充滿浮與沉、升與降、動與靜等矛盾的對立運動。他還把事物的矛盾變化概括為“兩與一”的關係,說:“兩不立則一不可見,一不可見則兩之用息。”認為兩與一互相聯繫、互相依存,“有兩則有一”,“若一則有兩”。在認識論方面,他提出“見聞之知”與“德性之知”的區別,見聞之知是由感覺經驗得來的,德性之知是由修養獲得的精神境界,進入這種境界的人就能“大其心則能體天下之物”。在社會倫理方面,他提出“天地之性”與“氣質之性”的區別,主張通過道德修養和認識能力的擴充去“盡性”。他主張溫和的社會變革,實行井田制,實現均平,“富者不失其富”貧者“不失其貧”。
張載還提倡“民胞物與”思想。他在《西銘》中說:“乾稱父,坤稱母……民,吾同胞;物,吾與也。”乾坤是天地的代稱,天地是萬物和人的父母,天、地、人三者混合,處於宇宙之中,因為三者都是“氣”聚而成的物,天地之性,就是人之性,因此人類是我的同胞,萬物是我的朋友,萬物與人的本性是一致的。
張載著作
張載著有《崇文集》十卷(已佚),《正蒙》、《橫渠易說》、《經學理窟》、《張子語錄》等,明嘉靖間呂柟編有《張子鈔釋》,清乾隆間刊有《張子全書》,後世編為《張載集》。
內容體系
《正蒙》是張載的最為重要的著作,原來只是數萬言,而其弟子蘇炳將這部書分為十七篇,相續成為今存本的樣子。這是一部哲學著作,它與《西銘》、《易說》構成了張載的哲學體系。《經學理窟》,是反映張載社會思想的著作,他不講理學而講《周禮》,把井田、宗法等改良思想都寫在這部書中。《張子語錄》是他講學的語錄,其中哲學、政治、倫理思想都有反映。張載的著作在流傳中有存有佚。《詩說》、《孟子解》、《春秋說》等,史志皆有著錄,其中的《孟子解》、《春秋說》宋代的晁公武曾親自讀過,現已佚傳。據朱熹《近思錄》所引用張載的書目有《正蒙》、《文集》、《易說》、《禮樂說》、《論語說》、《孟子說》、《語錄》七種,其中史志沒有著錄的有《禮樂說》、《論語說》二種,說明這二部著作早在南宋末已經佚亡不傳。《易說》、《經學理窟》、《祭禮》、《孟子解》四部書,諸志著錄卷數不盡相同。這說明張載的著作版本不同,流傳得也廣。如《易說》,《宋史·藝文志》著錄十卷、《直齋書錄解題》著錄三卷,可見,宋代社會上就流傳著《易說》的十卷或三卷的兩種本子。現存的張載著作的卷數除個別的《正蒙》有單行八卷本之外,其餘的皆為《張子全書》或《張子抄釋》中的卷、篇數。
《經學理窟》一書,主要反映了作者的政治思想。同北宋時期的其他學者一樣,張載亦十分推重《周禮》,並企圖借《周禮》所論來改良北宋時期的一些制度,特別是土地制度。在《理窟》中,作者提出了“並田”和“封建”兩項政治主張。他認為,實行《周禮》式的“井田制”,司以解決當時的貧富不均問題,具體作法是,將土地收歸國有,然後分給農民,“先以天下之地□布畫定,使人受一方”,取消“分種”、“租種”的辦法。關於“封建”,他說:“井田卒歸於封建乃定”,作者看到了過分集權的弊病。特別是當時邊防的無力,他認為一切都由中央朝廷來管,必有許多事情管理不好,所以,要實行“封建”,“所以必要封建者,天下之事分得簡,則治之精,不簡則不精。故聖人必以天下分之於人,則事無不治者”。張載所講的“井田”,主觀上是解決土地不均;所講“封建”,主觀上是為調整中央與地方許可權,在封建制度下,絕不可能付諸實現,僅是一些空想方案而已。但這些空想方案,卻具有十分積極的進步意義。《理窟》中作者還對儒家經典《禮》、《樂》、《詩》、《書》及學校、宗法、喪祭等進行了精審的論述。在《語錄》中,作者提出“感亦須待有物,有物則有感,—無物則何所感”的命題,指出“人本無心,因物為心”,‘強調窮理,“萬物皆有理,著不知窮理,如夢過一生”;作者所言的“理”,是客觀的,“理不在人,皆在物,人但物中之一物耳”,“理”是事物的理,不在人的內心。這些都是唯物主義反映論的觀點。
刊刻版本
張載的著作,有的是自己寫的,有的是後人蒐集的,有的是後人編纂的。《橫渠先生語錄》就是宋人蒐集並刊刻。《經學理窟》據晁公武所見本有題金華先生,以及內容似語錄,並混有程頤語錄,可見也是宋人蒐集的。《張子全書》通行本是何時、何人編輯問題,《四庫提要》曾記載:“此本不知何人所編。”張岱年考證為明萬曆間沈自彰編纂的,此說可信。但後來《張子全書》諸本又不盡相同,有的是尊沈本,有的則把朱熹注的《西銘》《正蒙》編入全集,通稱朱熹本。至於開始蒐集《張子全書》或《張子抄釋》的是元吳澄,因為元虞集作吳澄《行狀》時曾說過:澄“校張子之書,契《東西銘》於篇首,而《正蒙》次之。”這種編次既與《張子全書》或《張子抄釋》相似,說明《張子全書》或《張子抄釋》早在元代就有人編纂,並非起自明代沈自彰或呂楠,可惜吳澄本諸志皆未著錄,早已佚失。其版本有明萬曆四十八年(1620)沈自彰鳳翔府官刻本為最早刻本《國學基本叢書》排印本。清康熙元年(1662)李月桂刻本。民國二十五年(1936)中華書局排印、縮印《四部備要》本。其中明萬曆本,清初宮刻本,康熙本皆為善本。
總之,《全書》是研究張載儒學思想最全面、最重要的參考資料。明萬曆四十八年刻本為現存最早版本,清康熙七年(1668)新安汪氏據《古今逸史》刻《秘書二十一種》本題《張橫渠先生文集》,析作十二卷,1978年中華書局出版標點本,前有張岱年《關於張載的思想和著作》一文,正文以萬曆四十八年版為底本,參校□縣本、朱軾本、《正誼堂叢書》本及《張子抄釋》等,對原來《全書》中的卷次與篇目作了若干改動,把《西銘》歸入《正蒙》中,把朱熹注刪除,並增補了各書書序、書目提要等有關材料,為目前最好本,並題作《張載集》。
作者簡介
張載字子厚,鳳翔郿縣(今陝西眉縣)橫渠鎮人,學者稱橫渠先生。嘉祐二年(1057)進士,官至同知太常禮院。因是關中人,其學派稱“關學”。為宋理學四大學派之一,與周敦頤、程顥、程頤、朱熹並稱“周、張、程、朱”。張載在政治上主張用恢復井田制的辦法以緩和土地問題的矛盾,均貧富有利於民。在哲學上,張載提出“太虛”為萬物之本的觀點。他說:“氣塊然太虛,升降飛揚未嘗止息,《易》所謂“絪縕”,莊生所謂‘生物以息相吹’‘野馬’者與?此虛實動靜之機,陰陽剛柔之始”(《正蒙·太和篇》)。又說:“氣之聚散於太虛,猶冰凝釋於水,知太虛即氣,則無無”(《太和》)。載所謂的“太虛”就是氣,世界沒有“虛無”的本體可以作為萬物的根本。以為“虛者,天地之祖,天地從虛中來”,“天地之道,無非以至虛為實”。又認為“萬物皆有理”,“理只天道”,“事無大小,皆有道在期間”,並以“眾人之心同一”為義理,而“天下義理,只容有一個是,無兩個是”(參見《太和》)。在社會觀上,主張通變,“變而通之以盡利”,“功業見乎變”。在認識論上,主張窮理盡性,以為“窮理亦當有漸,見物多,窮理多,如此可盡物之性”。又以客觀事物作為認識的來源,主張“人本無心。因物為心”。張載的唯物主義哲學思想,同程、朱唯心主義理學在思想體系上截然不同。他的學派,是宋代理學中的唯物主義的學派,對後代唯物主義哲學的發展,有重大影響。後人將其《西蒙》、《正蒙》、《禮說》、《易說》、《語錄》等編為《張子全書》,《附錄》一卷。
張載(宋代理學家)著作的詳細書目
關於張載的著作,有些問題需要進行考察和說明。《近思錄》的《引用書目》中所列“橫渠先生著作”,有《正蒙》、《文集》、《易說》、《禮樂說》、《論語說》、《孟子說》、《語錄》。晁公武《郡齊讀書志》所著錄的張載著作,有《橫渠春秋說》一卷、《信聞記》、《橫渠孟子解》十四卷、《正蒙書》十卷、張橫渠《崇文集》十卷。趙希弁《郡齊讀書志附志》及《後志》所載,有橫渠先生《語錄》三卷、橫渠先生《經學理窟》一卷、《橫渠易說》十卷。陳振孫《直齊書錄解題》中著錄的有《易說》三卷、《理窟》一卷、《正蒙書》十卷、《祭禮》一卷。魏了翁《為周二程張四先生請謚奏》中說:“張載講道關中,世所傳《西銘》、《正蒙》、《理窟》、《禮說》諸書,……”《道命錄》卷九引這些都是宋代人關於張載著作的記述。其中一個疑問是:《近思錄》的《引用書目》中沒有《理窟》。《郡齊讀書志》中有一條說:“《理窟》二卷,右題曰金華先生,未詳何人,為程張之學者。”而趙希弁《郡齊讀書志附志》中,則著錄有橫渠先生《經學理窟》一卷,魏了翁講張載的書,也以《理窟》與《正蒙》並提。但何以《近思錄》的《引用書目》中沒有《理窟》呢?疑朱熹編輯《近思錄》時尚未見到《理窟》,或者雖見到而以為不足依據而不取。今存的《理窟》,內容和趙希弁所述目次相同,但其中有些是程頤的《語錄》,而從大部分的題材語氣來看,又確像張載的話。疑宋代《理窟》有兩個本子,一題金華先生,一題橫渠先生。金華先生可能是編者。這本書當是張載程頤語錄的類編,後人因其中張載的話較多,所以算作張載的書了。書中只是門人的記錄,不是張氏手著的,不完全可信。
《正蒙》、《易說》和《文集》中的文章是張載自寫的著作,其餘都是他歷年講學的記錄。《易說》可能是早年著作。《程氏外書》中記載尹焞的話說:“橫渠昔在京師,坐虎皮說《周易》,聽從甚眾。一夕二程先生至,論《易》,次日橫渠撤去虎皮。……”《二程全書》卷三十七祁寬所記尹和靖語張載在開封講《易》時,可能已經開始寫《易說》了。在《易說》中,他的唯物論的基本觀點已經具備。《正蒙》是晚年著作對於唯物論學說又有所發揮,但也添加了不少唯心論的觀點。《西銘》的寫成,當在《易說》之後,《正蒙》之前,後來也編入《正蒙》中。《西銘》講“民胞物與”,與程顥“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的觀點一致,所以深受二程的讚賞。
張載的一部分著作,到元明時代,就逐漸散佚了。二程的著作,經過朱熹的整理,完整無缺。王安石的著作,除《文集》外,也大部散佚。這裡可以看出程朱學派的態度和影響。
通行本《張子全書》,編於何時,編者何人,過去很少人注意。《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曾說:“此本不知何人所編。”《四庫提要》的作者沒有進行深入的調查,只是以不了了之。其實這個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
明呂柟在嘉靖五年編著《張子抄釋》,序文中說:“橫渠張子書甚多,今其存者止《二銘》、《正蒙》、《理窟》、《語錄》及《文集》,而《文集》又未完,止得二卷於三原馬伯循氏。”可見當時還沒有《張子全書》,而《張子全書》中的《語錄抄》、《文集抄》是直接沿用呂柟所摘抄的,可見《張子全書》的編纂在呂柟之後。
清乾隆年間宋廷萼刊本《張子全書》卷首有宋廷萼《附記》說:“張子撰著,明以前散見他書。萬曆中都門沈芳揚芳揚,自彰先生字也守鳳翔,蒐集為《全書》,說見原刻張某序中。”宋氏所說,當有所據。今存萬曆刊本《張子全書》,有袁應泰序、張能鱗序,都未談到這個問題。袁序中僅說:“郡伯沈公表章理學,……為建橫渠書院,肖像以祀之,並刻其《全書》而屬序於余。”順治刊本《張子全書》喻三畏序,有幾句話很值得注意。他說:“遂求先生全集於文獻之家,而鄉先達果進予而言曰:先生著作,雖傳今古遍天下,惟吾郡實為大備。前都門芳揚沈太公祖尊先生教,搜尋殆偏,壽之木以廣其傳,至今家弦戶誦,衍先生澤使之靈長者,沈公力也。根據喻三畏和宋廷萼的說法,我們可以斷定:《張子全書》是明萬曆年間沈自彰編纂的。明末徐必達刻《張子全書》,是在沈自彰以後了。
《張子全書》有許多缺點,它沒有採用宋本《張子語錄》而採用《語錄抄》,《文集》也沒有參考《宋文鑒》,僅採用《文集抄》,這都是不足之處。呂柟沒有提到《橫渠易說》,《全書》保存了《易說》全文,這還是優點。現在這個新編《張載集》,參考了《宋文鑒》,採錄了宋本《語錄》,又查考了《周易繫辭精義》,應該說是一個比較完整的本子了。
《正蒙》艱深難懂,初學須看註解。王夫之的《張子正蒙注》最有名,但他的注也不易懂。比較淺顯易懂而且也比較完備的註解,有王植的《正蒙初義》乾隆刊本,可以參閱。此外還有明劉璣的《正蒙會稿》明刊本,清刊本,明高攀龍、徐必達的《正蒙釋》明刊本,清李光地的《正蒙注》康熙刊本,楊方達的《正蒙集說》雍正刊本等。但這些註解都有曲解誤釋之處,這也需要注意鑑別。
張載的著作中,有精華,有糟粕。他提出許多卓越的思想,也有大量的糟粕,這應該分別觀之。可以說,張載開闢了中國古代樸素唯物論哲學的一個新階段。後來,經過王廷相,到王夫之而達到中國樸素唯物論的高峰。在張載的體系中,理是從屬於氣的,但他沒有來得及批判二程的理一元論。王廷相發揮張氏的觀點,比較明確地批判了程朱“理能生氣”的客觀唯心論。王夫之高度讚揚張氏的哲學,認為“張子之學……如皎日麗天,無幽不燭”《張子正蒙注序論》,他全面地批判了程朱“理在物先”的客觀唯心論和陸王“心外無物”的主觀唯心論。戴震以“氣化流行”為道,也是張載學說的繼承和發揮。所以,張載的哲學確實有深遠的積極的影響,對於他的哲學著作確實應該進行深入的研究。
四庫提要
《張子全書》·十四卷、《附錄》·一卷(編修勵守謙家藏本)
宋張載撰。考載所著書見於《宋史·藝文志》者,有《易說》三卷,《正蒙》十卷,《經學理窟》十卷,《文集》十卷。虞集作《吳澄行狀》,稱嘗校正張子之書,以東、西銘冠篇,《正蒙》次之。今未見其本。此本不知何人所編,題曰全書,而止有《西銘》一卷,《正蒙》二卷,《經學理窟》五卷,《易說》三卷,《語錄抄》一卷,《文集抄》一卷,又《拾遺》一卷,又采宋、元諸儒所論及行狀等作為附錄一卷,共十五卷。自《易說》、《西銘》以外,與史志卷數皆不相符。又語錄、文集皆稱曰抄,尤灼然非其完帙。蓋後人選錄之本,名以全書,殊為乖舛。然明徐時達所刻已屬此本。嘉靖中呂柟作《張子抄釋》,稱文集已無完本,惟存二卷。康熙己亥,朱軾督學於陝西,稱得舊稿於其裔孫五經博士繩武家,為之重刊。勘其卷次篇目,亦即此本,則其來已久矣。張子之學,主於深思自得,本不以著作繁富為長。此本所錄,雖卷帙無多,而去取謹嚴,橫渠之奧論微言,其精英業已備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