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喆(南京醫科大學畢業生)

張喆(南京醫科大學畢業生)

張喆,男,漢族,南京醫科大學的學生。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張喆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職業:學生
  • 畢業院校:南京醫科大學
男孩成植物人 醒後努力4年大學畢業,奇蹟,

男孩成植物人 醒後努力4年大學畢業

這是一個關於愛的故事。清晨南醫大校園裡,匆匆上學路上,有一名男孩受到很多人關注,他右腿有些不便,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身邊不斷有人經過打招呼:“嗨!早啊。”路邊保潔員停下手裡的活,微笑著說:“今天不錯喔,加油啊!”身高1米76的他長得挺帥氣。
然而,7年前,這位“明星式”的男孩因為一場意外變成植物人,71天昏迷不醒,甦醒後智商不如一歲幼兒,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生活不會自理。他用兩年擺脫了輪椅;又在四年里從只會蹦兩個字到讀完醫科30門課程。明年,這個名叫張喆的26歲男孩將拿到夢寐以求的南醫大畢業證書,下周六等他在英語四級考試中闖關成功後,學位證書也將屬於他。一連串的奇蹟,就這樣真實地發生在這個大男孩的身上。昨天,張喆和他的同班同學一起當選“感動南醫大”團隊。聽完他的故事,有人說張喆像中國版堅強、執著的阿甘。7年默默陪伴張喆左右的爸爸卻說:他比阿甘幸福,阿甘的身後只有母親的力量,張喆的奇蹟則是一個個愛心創造的。
厄運突然降臨
活蹦亂跳的小伙子莫名摔昏在銀行門口
2004年8月26日,對南醫大大一的揚州籍學生張喆來說,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天。暑假已近尾聲,再過幾天要開學了,午飯過後,媽媽想起電費沒繳,張喆主動要求幫媽媽跑腿。他左手攥著幾百塊錢,右手握著手機興沖沖地出門了。誰也無法預料厄運在此時突然降臨。1個多小時後,爸爸張志勇的手機突然響起,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子大口喘著粗氣:“張喆是你兒子吧,快來,他在銀行門口摔倒,昏過去了,我們剛把他抬到檢查床上。”扔下手機,夫妻兩個發瘋似地趕到揚州蘇北人民醫院急診科,兒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褲腿摔破了,臉劃傷了,但全身看不出明顯重傷痕跡。看到父母來了,張喆掙扎著說,“我頭疼”“媽媽,對不起,我又闖禍了。”“兒子、兒子……”張志勇沒來得及呼喚,張喆就昏死過去。醫生初步診斷,張喆腦部受重創,受傷程度不亞於從高空墜落。出門還活蹦亂跳的大小伙子,怎會在一個多小時內傷成這樣,難道發生車禍了,肇事車又在哪裡?把張喆送到醫院的好心人個個搖搖頭都說沒目擊車禍,或許肇事者已逃逸。事發時,張喆倒在銀行門口,有一個攝像頭恰好對準他。可是銀行的攝像頭偏偏在張喆出事的這一天“罷工”了,當天的錄像為空白。抱著重傷的兒子,張志勇顧不上追根究底了,救孩子最重要。
“即使一輩子是植物人也要救”
從CT室出來,主治醫師的表情很凝重。張喆的腦部創傷比想像得更嚴重。“馬上剖腦,這是唯一的生路。”當天下午4點半,張喆被推進了手術室。左腦顱骨剛被打開,在場的所有醫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張喆左腦腦幹已摔成一塊“爛豆腐”,分布著數不清的大小出血點。最立竿見影的辦法是切除損壞的腦組織。主刀醫生不由心頭一緊,腦組織是無法再生的,如果切除意味著這個19歲男孩萬一將來醒過來會成為廢人。主刀醫生小心翼翼地用紗布托起“豆腐”,使其慢慢復位,又止住幾個大出血點。手術一直持續到晚上8點。左腦縫合完畢後,醫生髮現張喆顱內壓力仍然高居不下,按照常理剖腦手術讓他腦中壓力釋放殆盡了。唯一的解釋是張喆腦部還有其他創傷。經過CT檢查,醫生在張喆右腦發現了出血點。張喆再一次被緊急送上手術台,右腦又被剖開,手術直到深夜11點半才結束。張爸爸沒有想到,危機才剛開始,第二天一大早,通過CT檢查醫生再次發現張喆左腦又有出血點,第三次剖腦手術難以避免。第三次開腦手術後,主刀醫生拖著疲憊的身軀對張爸爸說:“手術比較成功,但90%以上的幾率你的孩子搶救不過來了。假如搶救過來了,90%以上幾率他是個植物人。即便奇蹟出現他醒了,也是個殘廢,核磁共振片顯示,控制張喆語言功能的中樞神經完全被血漬浸沒,他將來會是個啞巴。”“即便他一輩子是植物人也要救啊。”夫妻倆態度很堅決。
醫生的預言很快變成現實,第二天下午,張喆呼吸不暢,胸悶,一度停止了呼吸。原來他受傷的不光是大腦,還有肺部,張喆雙肺挫傷,醫生不得不切開他的氣管。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張喆三番五次死裡逃生,挺過自主呼吸、術後感染多個關口,十幾天后,生命體徵終於穩定了。老天給了他醫生口中第一個10%的機會。命是保住了,張喆昏迷不醒,真的成了植物人。“從那句‘媽媽對不起’後,他不再開口,對聲音、光線毫無知覺,靜靜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張爸爸發現了可怕的信號,張喆胸部以下始終沒有汗液,為了喚醒張喆身體知覺,家人用冰袋裹住了他全身,每天為他按摩、拍打,不停在耳邊呼喚他。可第30天,張喆依然“睡”得很沉。這讓張家人非常緊張,醫學界的觀點,30天之後,植物人甦醒過來的幾率每過一天少一分。第35天,腦外科主任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張喆送進高壓氧艙。如果送,張喆持續38度5高燒,進高壓氧艙的危險無法預料;若不送,孩子或許永遠睡下去。想到這裡,張爸爸選擇“搏一把”,支持醫生的決定。

奇蹟

奇蹟悄然發生
進艙後三五天,張喆身體慢慢有了變化,汗液一寸寸往下移。肚皮上滲出汗了,摸一摸腰部濕漉漉的,再後來腳踝也出汗了,每次細微變化讓張家人激動不已,至少說明他的植物神經逐漸恢復中。高壓氧艙前後進了60多次,張喆對聲音依然沒有反應。每天醫生例行查房,進門第一件事用鐵調羹敲鋼杯,噹噹當……“小伙子,醒醒,這么多天了。”沒反應,醫生只能說:“就允許你再睡一天,明天一定要醒了。”每次聽到這裡,張爸爸忍不住背過臉擦拭眼淚,“孩子你究竟還會不會醒來。”這個聲音無數次在他心裡糾結著。
可奇蹟總在不經意間悄然降臨。就在家人、同學深情呼喚他的71天,當天夜裡輪到二姑媽和二姨媽值夜。像往常一樣,二姑媽拿起了一張紅色卡片,在他面前晃了晃,念了起來。“張喆,你一定要堅強喔……”就在這時,坐在另一邊的二姨媽突然發現張喆的眼珠動了一下。“姑媽,張喆眼睛好像動了。”“你不會看錯了吧。”二姑媽將信將疑,畢竟已是深夜,光線昏暗難免有錯覺。“你接著念。”二姑媽一邊念同學的祝福,一邊死死盯著張喆的眼睛,很快他的眼珠又動了一下。“張喆真的醒過來了。”病房裡一陣抽泣聲。
三個月後,他嘴裡終於“蹦”出了“媽媽”
甦醒過來的張喆慢慢對聲音、色彩有了知覺,但沒有表情,神情呆滯。有時候有也是一種痛苦,重新奪回生的權利,擁有了康復的機會,讓全家燃起讓張喆回到從前的希望,然而每前進一步都讓父母承載著難以想像的痛。11月底,張喆外傷痊癒出院了,他的康復才是萬里長征第一步,他還是不說話,坐著輪椅,父母餵流質食物,料理他的大小便,張喆的智商如同七八個月大的孩子。12月下旬,張爸爸乾脆辦了退休,陪兒子住進了省人民醫院康復科。“嘴巴張得老大,就是發不出聲音。”想起那個變啞巴的預言,張爸爸急白了頭髮。訓練師於老師不放棄,像教孩子說話一樣,不緊不慢一遍遍教張喆口形,“爸爸”“媽媽”,十多天后,張喆嘴裡終於蹦出了“媽媽”兩個字。
兩年後,他學會了用牙籤戳大米
“手術後,這孩子很堅強,最開始練芭蕾腳,每挪一步,表情痛苦,他從來不吭一聲。3個月康復結束時,他已經能在攙扶下走10幾米了。”康復中,張爸爸從頭教起。“把他當成小毛娃,從頭教。”《詠鵝》、《小老鼠上燈台》出現在張爸爸教材中。國小、中學課本翻出來讀。“念著念著,他突然會想起下一句,兩分鐘後,他又忘了。”
醫生說訓練手部力量有助語言功能恢復,張爸爸讓兒子抓玻璃球,從這隻碗抓到另一隻碗,開始常在“半路”被摔碎了。慢慢地,玻璃球換成花生米,花生米變成綠豆,再就是大米,物體越變越小,張喆還練就一身用牙籤戳大米的本領。在父母的悉心照顧下,兩年里,張喆進步神速,從不會走路到扔掉輪椅,從不會說話,到會蹦一串串的詞組。
奇蹟還在延續
孩子慢慢地恢復了知覺,但也帶來了新的困擾——“自閉、焦慮”。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張爸爸想起了一個建議,在2006年底,時任公共管理學院副書記的史超老師專程上門當說客,“讓孩子回學校吧,家長陪讀負責安全,後勤工作就交給學校。”當時顧及張喆正在接受針灸治療,張爸爸婉言謝絕了。學校的邀請電話再一次打來,夫妻倆商量,與其讓孩子在家裡沉淪下去,不如讓他回到學校。於是,2007年3月,張喆重新回到校園,開始在公共衛生學院2006級預防醫學2班旁聽。學校專門安排了房間,父子倆一起住進了2棟男生宿舍。剛入校第一個學期,張喆的身體狀況很糟,每逢颳風下雨,就犯頭痛病。“如果第二天下雨,前一天他肯定頭痛,屢試不爽。”張爸爸笑言張喆成了天氣預報。雖然身體狀況欠佳,張喆的情緒明顯有了起色,身體允許到教室聽課,身體不適,他跟爸爸一塊在校園裡遛圈,到宿管阿姨那嘮嗑。碰到女老師竟然喊:“美女老師好!”張喆的變化讓張爸爸驚訝。
四年同窗,每晚都要輔導他一小時
預防醫學2班同學第一次見張喆是在歡迎會上。張喆說了兩句話“大家好”、“我叫張喆,來旁聽。”班長岳明心裡嘀咕:以後該怎么和他交流?有一天,同學唐篩地在路上碰到張喆,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張喆,你好啊。”沒想到這一喊,讓張喆愣了半天,嘴巴張大了想說話沒說出來。“開始腦子經常空白,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張喆不好意思地說。為了幫助張喆,年級輔導員潘國華老師選了班裡兩名成績最好的學生給張喆輔導。“開始交流比較困難,張喆只會說詞組,不會表達意思。”四年來,徐進每晚堅持給張喆輔導1小時。起初,張喆說一個動詞,徐進猜半天。比如說“買”,買什麼呢?筆、本子……一個個猜,猜對了,張喆就點點頭。經過四年的磨練,張喆已經能完整地說一句話,他的一個動作、表情、眼神,徐進能猜透。比如拿筆朝書上點點,徐進明白需要重複講解。四年里,徐進成了張喆的良師益友。
四年堅持,他以超人毅力考完30門課
出事前,大家對張喆評價是不愛說話,性格溫和。如今他卻是同學們眼裡的“搞怪大王”。“他會說笑話,還‘捉弄’我們。假裝想不起來說什麼,我就馬上安慰他別急慢慢來,結果他撲哧一聲笑了。”班長岳明說。和許多大學生一樣,張喆喜歡的明星有一大把,蔡琴、林俊傑、蔡依林、張雨生,下課的時候張喆跑到講台前跳舞。唱歌比賽,他自告奮勇當指揮,邊指揮,邊做鬼臉,把同學笑趴下了。
四年完成30門課,每門都有考試,經過一年努力,張喆已經能在二十分鐘內寫完一百個字。然而考試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難度。公共管理學院陳露副書記記得很清楚,有一門生物化學,陳喆考了三次才過,第一次20幾分,第二次30幾分,第三次才考過60分。“老師很照顧他,比如答案只要寫出關鍵字就得分。但關鍵字寫不出來肯定不得分。”陳露說。四年的堅持,張喆以超人的毅力完成30門課考試,不出意外,明年畢業能拿到畢業證。目前最大的坎是英語四級,下周六,如果通過四級考試,學位證屬於他。
愛的感動
聽完張喆的故事,花了整整3個小時,所有人沉浸在一份感動與欣喜中。有人說被堅強的張喆感動了,他還有幾分像美國影片《阿甘正傳》里的阿甘,逆境中不放棄,快樂品嘗著生命中每一塊朱古力。有人被張爸爸的父愛深深感染著。7年了,時時刻刻陪在張喆身邊的是父親,危難時刻父親是他的頂樑柱。父親卻說,光靠父母的愛張喆也許會活下來,但肯定不會有今天的快樂。“假如7年前,蘇北人民醫院主治醫生的刀切得再深點,孩子也許會死在手術台上。假如沒有同學、親朋的聲聲呼喚,孩子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如果不是學校伸出援手,我們把張喆關在家裡,他也許會在自閉中度過餘生。”張爸爸說,張喆比阿甘幸福太多,不幸的意外後,他收穫的都是幸運和愛。父子倆有個共同心愿:堅持下去,畢業後自力更生,不成為社會的負擔。“會的,不然我對不起大家。”張喆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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