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回去(塔娜·法蘭奇著小說)

帶我回去(塔娜·法蘭奇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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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回去》是2011年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塔娜·法蘭奇。本書是一本別具特色的、滿含情感和劇情色彩的小說。

基本介紹

  • 書名:帶我回去
  • 作者:【愛爾蘭】塔娜·法蘭奇
  • 原版名稱:Faithful Place
  • 譯者:穆卓芸
  • ISBN:9787540447755
  • 頁數:396
  • 定價:29.00
  •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1-1
  • 裝幀:平裝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編輯推薦,專業書評,媒體推薦,目錄,

內容簡介

十九歲的弗朗科對破碎喧擾的家失望透頂,於是和青梅竹馬的女友蘿西相約,要一起離開他們長大的家鄉——忠誠之地,去英國開拓屬於他們自己的新生活。約定好的那個晚上,弗朗科痴痴地等了整夜,蘿西卻始終沒出現。
弗朗科認為蘿西一定是臨時改變主意了。被拋棄的怨憤使他毅然決定獨自離開,最終加入了都柏林警界,化身為臥底警探的一頁傳奇,於死生契闊中跌宕人生。多年來弗朗科不懈地找尋蘿西的下落,期待能與她再度相逢,能以他的重生來報復她。
二十二年後,妹妹潔琪的一通電話讓發誓再也不回家的弗朗科幾乎是不顧一切飛奔回忠誠之地:在他與蘿西當年相約的那棟舊屋裡,發現了蘿西遺落的手提箱,箱子裡還有兩張去往英格蘭的過期船票。接下來的追蹤結果令人觸目驚心:舊屋的地下室里,竟然掩埋著蘿西荒寒多年的屍骨。原來,她從未離開!而就在發現蘿西已然身亡後的兩天,弗朗科最疼愛的弟弟凱文,也在那棟不祥的舊屋墜樓身亡。這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所為?兩件事會有關聯嗎?
跋涉過漫漫滄海桑田和茫茫的人世煙雲,弗朗科終於傾聽到了忠誠之地最沉鬱的呼吸……

作者簡介

塔娜·法蘭奇,愛爾蘭知名小說家。從小由於父親工作的關係,遷徙過多個國家,直到1990年才定居都柏林。因為經常搬家,接觸不同文化,使得她的觀察力也遠比一般人敏銳。
她在都柏林的三一學院接受專業演員訓練,並曾參與戲劇、電影、配音等工作,而這些經歷也幫助她能夠成功模擬角色的各種樣態。其長篇小說處女作《神秘森林》以睿智、細膩、優雅的敘事手法和纖毫畢現的人物刻畫獲得全球各地書評的一致讚譽,不僅榮獲“愛倫坡獎”、“安東尼獎”、“麥可維提獎”、“巴瑞獎”等四項“年度最佳處女作”大獎,更躍登紐約時報、出版家周刊、今日美國報舊金山紀事報、洛杉磯時報、丹佛郵報、波士頓環球報、Book Sense、北卡獨立書商協會等全美九大暢銷排行榜,併入選亞馬遜網路書店2007年度編輯推薦選書。此後法蘭奇的第二部小說亦再次席捲國際文壇,並同樣入選亞馬遜網路書店2008年度編輯推薦選書。

編輯推薦

《帶我回去》是一本別具特色的、滿含情感和劇情色彩的小說,《帶我回去》悲情懸疑天后塔娜·法蘭奇的巔峰之作。《帶我回去》帶著島國冬日特有的清冷和凌厲,在2010年席捲了全美眾多排行榜:2010年亞馬遜編輯最佳推薦小說、全美獨立書商協會年度選書、全美讀書俱樂部年度最佳推薦小說、巴諾書店年度最佳小說、《出版家周刊》最佳小說、《華盛頓郵報》最佳小說、《時代雜誌》最佳小說、珍妮特·瑪斯琳年度最佳推薦小說、美國公共廣播公司年度最佳推薦小說。《帶我回去》的銷售業績遠超《失落的秘符》、《暮光之城》、《龍紋身的女孩》等暢銷書。塔娜·法蘭奇的懸疑小說中不太涉及性、暴力、變態狂、連環殺手、恐怖分子、中情局等等國人不太適應的東西,而是擅寫普通人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將個人的命運以及個人與周邊點滴繁複的互動寫得幽微婉曲、盪氣迴腸。塔娜·法蘭奇的小說中許多優美的句子都能令人過目不忘,吟誦成詩。這些特點使得塔娜·法蘭奇的小說總能引起最廣大讀者的共鳴。《帶我回去》講述了回歸與希望的主題,提醒我們每個人找尋過往,找回初戀,找到家。《帶我回去》的主人公弗朗科不斷回憶與蘿西當年的青春愛戀以及他對蘿西多年來執著一往的深情讓人深深動容。

專業書評

你不可再回家
《書頁》
這本書中的次要人物可能就是下一本書中的主人公,這是愛爾蘭懸疑小說家法蘭奇設定人物的一貫風格。這種風格再次出現在她的第三本小說《帶我回家》中。本書主人公弗朗科·麥奇——都柏林特警組的一名警探,是她的第二部小說《the likeliness》(台譯《神秘化身》)主人公凱西的前老闆。
“我有一種感覺,神秘小說,比其他任何類型小說,都更加植根於故事產生的那個社會。”
法蘭奇起初並沒有刻意想把弗朗科寫成新作中的主人公,但在寫作《the likeliness》時,她發現自己對這個人物產生了強烈興趣。“他有一種奇特的道德感。我多少感到好奇,一個人是怎樣成為他日後被人接收的那種性格情貌的?而且,當他被置身於那個問題的邊緣時他怎么做:為了找到一直糾纏於心的問題的答案,你會為你自己,或者為你最愛的人做點什麼嗎?”
在《帶我回去》里,當弗朗科背負他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判斷,回去離開二十二年的家去尋找答案的時候,他當然被推到了這個問題的邊緣。1985年12月,當時的弗朗科十九歲,極其想要離開壓抑、痛苦的家庭,想要過一種和父母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彼時他蘿西·戴利正處於熱戀,和蘿西在一起時的甜蜜感多少沖淡了一些家庭不和給他造成的幻滅感。他和蘿西商定好一起逃往不列顛,但是當他們約好在忠誠之地十六號樓(在他們那條街頂頭的一棟被廢棄的屋子)相聚的夜晚,蘿西卻沒能而且再也沒能出現。儘管失望透頂,弗朗科還是離開了家鄉,帶著破碎的心,而且發誓再也不回來。他最終加入了都柏林的警察隊伍,和睿智犀利的奧利弗結了婚,有了個女兒荷利,然後又和奧利弗離了婚,並且和妻女還保持著尷尬的聯繫。
離家之後的弗朗科一直未斷對蘿西下落的探尋。當蘿西的手提箱二十二年後突然出現,被發現藏在十六號樓的某堵牆後,弗朗科不可遏止地地要回到他亂鬨鬨的家——如果他想找到一些關於蘿西的什麼的話,就必須與壞脾氣的家人和老鄰居們再次相逢。可他忽視了的是,自由之地(愛爾蘭最古老的地區之一)的鄰居們憎恨警察。弗朗科的家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信任他,鄰居們更是竭力保有自己的秘密,而不是對官方的調查事無巨細相告。
法蘭奇並非出身於自由之地,但她丈夫是,這有助於她準確地寫出那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我並沒有假裝我是從外部去了解它的,”她說,“我認為你可能不得不生於斯,長於斯,往上追溯四代都生活在那裡,才能從容玩轉自由之地。但我有著很好的洞察力,能對這個地方進行充分細緻地審視,以保證我寫出來的東西不至於失誤。”
自由之地富含自己的歷史和文化,法蘭奇解釋道:“同樣的家族在那裡已經生活了數百年。近些年來,那個地方總算有了變化——在過去的二十年里,它變得有些雅痞化了。但你仍然能在那裡找到1911年人口普查時就登記在案的家庭,那些家庭真的是在那裡生存了好多好多年了。那裡從不是一個富裕的地區,哪怕到了我丈夫年輕時,那裡仍然存在著帶有戶外廁所的公寓,有強烈的社區倫理規範(現在還有),有著擁擠共居的人們所特有的喧囂。”
自由之地逼仄的、幾乎是窒息的氣氛鏡像般地反映在弗朗科的家庭里,這種氣氛甚至在他離家之後的日子裡仍然籠罩於他。“家總是吸引人的,他們交往的方式,只有你的家人能迅速地搞定你,對付你,家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法蘭奇說,“我感興趣的就是:家庭對家族成員的強烈力量,以及當你竭力抵制這種力量多年後,又再回到產生這種力量的地方,會發生什麼事。因為我相信,即使你真的離家二十年,就像弗朗科那樣,那種神秘的磁力也不會消退。你只能走到足夠遠,遠到它的影響力變得很弱。而當你又重回到它的力量範圍,它就會直勾勾地擒住你,把你拉過來。”
法蘭奇塑造的弗朗科家中每個成員都讓人難忘,從天真的、經濟和階級地位正有起色的凱文到沉著臉,狡猾又冷淡的謝伊,後者至今仍住在父母樓上,而且一直沒有原諒弗朗科的擅自離家,也許是不能原諒他將酗酒、好施暴力的父親撇給他吧。弗朗科的妹妹潔琪是這么多年來他唯 一保持聯繫的家人——但顯然,她也對他保有秘密。
法蘭奇在三一學院受過表演訓練,有好些年的舞台劇經驗,這充分有助於她塑造這些個性鮮明的人物並使之栩栩如生。“我就像演員那樣寫作,”她提起她第一人稱敘述的風格,“如果你以第三人稱去寫,你就不得不從平等客觀的視角看事情,而如果是以第一人稱去寫,就好像是在戲劇中演出一個角色,你只能通過這個角色的眼去看所有行為,帶著他的觀察、猜測和偏見。”
“我相信這么一個事實,我是從角色而不是情節開始寫的,這本身就是很演員的。我以猜想起頭,我就是敘述者,我只是希望上帝能幫我設定好情節,在我往下進行的時候順風順水地出現。”
顯而易見,法蘭奇做得很不錯。她的第一部作品,《神秘森林》,在2007年推出時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贏得了諸多獎項。《神秘森林》和接下來的《神秘化身》都登上了各自年份(《神秘化身是在2008年》)的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並且都是亞馬遜編輯的年度選書。
《帶我回去》,以其魅人的情節和優美的語言,延續了同樣的成功。這本書的一些最好的段落閃回到1985年,彼時愛爾蘭正處於經濟不景氣中。法蘭奇鮮明地將那段日子反映到日常生活的描寫里,將它與日後愛爾蘭的經濟繁榮(差不多延續到2007年12月)作對比。她深思熟慮地把這本書置於經濟崩盤之前的這個時期,那段時期愛爾蘭的情勢相當嚴峻。“當經濟繁榮時,我們是如此得意忘形,甚至整個國家意識都開始不著調,而彼時的經濟崩盤也導致了同樣的結果。”她說。
在書中一個令人難忘的場景里,弗朗科必須跟九歲的女兒荷莉解釋他家很窮——這讓荷莉覺得丟臉,因為她從小被灌輸的觀念便是窮人都是又懶又笨的。法蘭奇在《帶我回去》中直接表達了這一觀點:“我認為經濟繁榮中的很多現象都證明了這一點:貧窮是不需要承擔責任的。別管為什麼;你對經濟沒做貢獻,因為沒有很多錢,你就是個‘更少意義上的人’。反過來,擁有一定量的社會地位符號某種程度暗示了你是一個更富有、更有名望的人。小說中的弗朗科可能會對此更加關注;在他的過去與現在的這種不愉快的關係中,掙脫窮困的窘境成為他想從過去就開始著手解決的事情之一。但他又明顯對他的出身帶有一種抗拒的依戀。他有一種理念:你的銀行存款並不是衡量你的道德價值的必要手段。”
雖然法蘭奇的家庭在整個1980年代的經濟衰退里都生活在海外,她仍然記得在愛爾蘭度過的那些夏天。“任何只要經歷過、可以記起那個年代的人都會被其影響,被其塑形,擁有弗朗科回憶往事那般的心情。對在經濟繁榮中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來說,‘甭壞’意味著你今年只能擁有一個假期,而假期總是存在的,以前比較多,可能以後也會比現在多。而當我們十幾歲的時候,‘崩壞’意味著我喝不到咖啡里,因為我沒有錢坐巴士去城裡。”
法蘭奇對人物和情節設定的嫻熟掌控讓忠誠之地充滿了生命的力量。毋庸置疑她的故事都發生在都柏林。雖然她的童年曾多國輾轉,但從十七歲起,她就固定居住在都柏林。“都柏林是我真正了解的唯 一的地方,是我可以打電話回家的唯 一的地方,我知道這裡的微小的事情,我知道某種口音意味著什麼,知道從A地到B地的捷徑怎么走。我有這種感覺,神秘小說,比其他任何一種類型小說都要更加植根於它所發生的社會,因為罪案恰是由它們出自的社會所塑形的。為了描寫你所感興趣的地方,你必須擁有一種基本的對該地的代入感和緊張感。“至於她筆下的人物,《帶我回去》的讀者應該會樂於猜測這本小說中的誰會成為法蘭奇正在寫作中的第四部作品裡的主角。“我不停更換敘述者只是因為我覺得每個故事對不同的人,其重要性是不同的,對每個人生活和人生的影響是不同的。對任何一個角色來說,他總會在生活中經歷一些關鍵時刻,我只想寫那些相對來說比較殘酷的,對個人來說比較折磨人的經歷。”
雖然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在兩本書中用同樣的敘述者,但她仍表示她想讓弗朗科和他的家人在新小說中再度出現:“我希望能有一本書來把他們再次包裹進去!我還沒太找著感覺。但一部分的我仍然在繼續思考,天哪。我希望我不要遺漏什麼,別搞砸了。”法蘭奇已經擁有《帶我回家》——至今為止她最好的作品,她其實什麼都不用怕。

媒體推薦

普通人的愛恨情仇,我們共同的青春遙望
慧木丫頭
塔娜·法蘭奇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作家,她的作品不多,但是每一本都獲得了相當大的成功,也讓人印象深刻。處女作《神秘森林》(in the woods)以敏銳、細膩、優雅的敘事手法,配合人物心理的精準掌握,使英國和愛爾蘭的出版社為之驚艷,立即以六位數英鎊的高價搶下著作權。出版後也果然贏得全球各地評論的一致讚譽,不僅榮獲愛倫·坡獎、安東尼獎、麥可維提獎、巴瑞獎等獎項,更躍登《紐約時報》《出版商周刊》《今日美國》《舊金山紀事》《洛杉磯時報》《丹佛郵報》《波士頓環球報》、BookSense,以及北卡羅萊納獨立書商協會等全美九大暢銷書排行榜,併入選亞馬遜網路書店“年度編輯推薦選書”。其續作《the likeliness》(台版譯為《神秘化身》)同樣立刻登上當年亞馬遜暢銷總榜,並成為年度編輯選書。而這第三本《帶我回去》(faithful place)又再一次掀起了暢銷旋風,繼續橫掃全美各大暢銷書排行榜,再一次被亞馬遜的編輯列為年度選書。
一個愛爾蘭作家,寫的都是愛爾蘭小國(小城)中的那點事兒,她的書居然在美國如此受歡迎,頗可玩味。
法蘭奇的小說有以下特點
1. 每一本的人物都有關聯。這一本中的次要角色,很可能就是下一部的主角了。比如《神秘化身》中的凱西,在《神秘森林》中是男主角的搭檔;《帶我回去》中的弗朗科,其實就是《神秘化身》中凱西的前上司,一個僅僅出現了幾處的人物。知道這一點的讀者對法蘭奇的下一本書都非常好奇:到底這第四本書中,會用誰來做主人公呢?(他們都從《帶我回去》中尋找,據說看好那個毛頭小警察的人最多。)
2. 描寫普通人的情感糾葛,尤其牽涉到天倫之情。在法蘭奇的小說中,沒有連環殺手,沒有變態狂,沒有戀童癖,沒有吸毒、濫交、亂倫、恐怖分子……沒有妓女、毒品販子、中情局、這樣那樣的專家等等非常“美國”的角色和因素,沒有複雜的歷史、文化、政治背景。故事的緣起,可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或孩子,死了,然後開始了調查。相比於其他懸疑偵探小說中以“誰殺了人”這種謎題式的結構吸引人,法蘭奇的小說中更多的是寫主人公在調查案件中性格的變化、心理的糾結,和調查人、受害者、被調查人各自因事件引起的生活的波瀾。所有的人物都沒有什麼了不起,不是公眾人物,是和生活中的你我一樣的普通人,包括作為主角的警探,也往往是性格熱情但魯莽,有著不願意提及的過去,和上司關係不太好,有樹敵的同事,婚姻或愛情不順利。可是,通過事件的調查,跟這件事發生了關聯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經歷了情感和心智上的動盪。——死了的人只是死了,活下來的人通過經歷別人的死亡,才能更明白“活著”的意義。到結尾,往往“兇手是誰”已經不是那么重要,讀者早就從猜測解密的興趣中抽離出來,而是跟著書中的人物們同呼吸,共悲喜,欷歔慨嘆人世蒼涼。
3. 小城風情和活生生的人物。法蘭奇的小說,故事都發生在城市的邊角處。對於這些生活在邊緣的人們來說,都柏林已經是大都市了,倫敦更是國際大都市,是他們從小就覺得光明坦蕩想要逃往的地方。故事總是從現在說起,通過主人公的回憶,回溯到七八十年代的童年光影。彼時愛爾蘭寧靜、緩慢,甚至是貧窮,城中的俗世百姓們為自己家的柴米油鹽操勞,交往、吼叫、笑、吵架、罵孩子、打老婆、團聚、做客、關起門來說人閒話……像地球上任何國家任何一個地方居住的普通人。三十年前的浮光碎影和點滴喧譁要么洶湧要么溫柔地飄進主人公的回憶里,飄進其他人的回憶里,也飄進我們的回憶和慨嘆中。由於法蘭奇受過專業的演員訓練,加上突出的天賦,她一旦寫某個角色能立刻產生代入感,進入情境。我們讀她的小說,幾乎像在看喋喋不休聲色犬馬的港劇,看小人物的愛恨情仇,看一個地方三十年間的滄海桑田。這種親切的認同感無論對哪一國的讀者來說都是一樣的。
4. 普通人的“不幸”。到底要多么不幸才能叫做“不幸”?死人算不算?非要天崩地裂嗎?除了死人,我們生活中還有那么多小小的愁和怨憤,好比你因為我的一句埋怨就躲到一邊去哭,好比我因為爸爸一個莫名其妙的巴掌就跑到家外面去一整天不回來,好比老媽辛辛苦苦站在廚房一個下午,弄出一桌子菜卻沒人來吃,好比我們激動地相約要一起離開家,去往異國他鄉開始新生活,但你始終沒有來……這些點滴的不幸,難以啟齒,無法啟齒,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氣啊、激動啊、不平啊,然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輕笑一下,不再提。而生活就是這樣的,許多的哭聲都是低沉的,許多的吶喊都是無聲的,許多的翻湧和蛻變都是孤獨的。一個人、一個家庭的不幸在時間的長河裡算得了什麼呢?一天、一段時間的哀傷在“人生”這樣的大字眼中又能占到多少分量?然而誰說我們不在乎!在法蘭奇的小說中,洋溢、蔓延著這種普通點滴的哀傷,我們終於欣慰地感受到原來普通人的哀傷也是有人在乎的,也是可以被書寫的,原來我們經歷過的,人家也經歷過!而當我們讀過故事起伏過呼吸迷濛過眼睛後,反倒可以更加坦蕩地看待生活了。
5. 語言犀利有趣。這個“有趣”,絕對不是“滑稽”的意思,而是貼近人物,有個性特點。法蘭奇畢竟是學過表演甚至做過演員的,深知何為“對白”。她的人物,說話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利落和狠重,叫人展顏或者悵惘。比如《帶我回去》中主人公那個囉唆、壞脾氣又好心腸的老媽,說出來的話那么不中聽但又那么真切——有多少我們在生活中遇到的母親,也是那樣子把孩子們給“咒”“罵”大的啊。
回到《帶我回去》這本小說本身。故事是糾結的:十九歲的弗朗科和蘿西,彼此的家庭都傷痕累累,破碎,不幸福。他們在這樣一個喧囂而貧瘠的小地方(忠誠之地)再也過不下去了,便相約著一起離開,去往英國,去打拚屬於自己的新生活。然而約好的那個夜晚,蘿西卻沒有來。弗朗科痴痴地一直等到天色變成淺灰,最後只得失望地孤身上路。蘿西此後杳無音訊,弗朗科一直以為她是臨時轉變注意,決定丟下他,自己出去奮鬥了。弗朗科後來成為了都柏林特警組的一名臥底警探,在死生契闊中跌宕人生。二十二年來,他總是在隱隱地尋訪著蘿西的下落,翻閱各種犯案記錄,渴望找到她的名字。他想像她的奮鬥或飄零,幸福或落拓,美麗或憔悴,他想像總有一天能與她再相逢,讓她見識到他的重生,報復她。蘿西青春曼妙的身影成為了魅影一般的存在,時刻纏繞他心頭。直到妹妹潔琪的一個電話告訴他:就在他和蘿西當年相約的十六號老屋,發現了蘿西的手提箱,箱子裡還有兩張過期了的船票(往英格蘭的),以及一系列身份證明之類的材料。弗朗科跌跌撞撞地幾乎是飛速還家,擺脫掉同儕的種種阻撓想要一探究竟,卻最終發現了蘿西的屍骨!——原來,她從來沒有背棄他!那么,是誰,做出這么殘忍的事,那么美麗而美好的蘿西到底惹怒了誰,要終止她十九歲年輕美好的生命?而就在發現蘿西的遺體後不久,弗朗科的弟弟凱文在十六號舊屋墜樓身亡,這又是怎么回事?凱文的死和蘿西的死之間有關聯嗎?
發誓再也不回家的弗朗科,不得不在忠誠之地長久地盤桓。他任何物證都沒有,也找不到,只能憑對這裡每一個人的印象和跟他們的關係,不斷的尋訪、交談,去點滴拼湊、再現案件發生時的情境。很多煩擾、喧囂、憤懣、不甘、嫉妒都被翻騰了出來,很多當年和再早年的往事又突然浮現,相互交纏。成長的苦痛、青春的幻滅、面對市井人生的無奈或從容,煢煢徘徊,獵獵不息。
真相的揭開讓人驚愕同時又嘆惋,也是讓弗朗科心碎的。此時的他面對家人和舊友,還有自己心愛的女兒,將何去何從?我想,作者法蘭奇寫到此處,肯定在對一個作家的一部作品是念念不忘的,即托馬斯·沃爾夫的《你不能再回家》(You Can’t Go Home)。這個“家”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成長的地方,他來自的地方,更代表著一個人的過去和往事,我們只能說,你想逃離什麼,與其逃離,不如回去真誠地面對和解決。只有從往事的羈絆中痛快拔出,才能更傲然地繼續今後的人生。
“過去的從未死去,甚至都還沒有過去。”(The past is never dead,it’s even not past。——威廉·福克納)《帶我回去》,其實描述的是通過對離家和回家的糾結,展現人對“過往”的戰爭。故事中每一個人物都想要努力尋找、實現“新生”,要逃離過往,卻總是被過往找到。塔娜·法蘭奇用她的細膩和深刻,刻畫出了一個人與家庭最深痛的關係,這恰是人與周邊關係中最難言說的關係之一。很難說弗朗科對他自小長大的家到底是恨、害怕、依戀還是別的什麼。很難說他的回歸到底是要去尋找蘿西,還是尋找他一直又懷疑又渴望的什麼。他和家人的情感互動糾結、苦痛而綿長;他與舊鄰和故地的關係尷尬、倉皇又有他並未發現的坦然。在這些盤桓的日子裡,他對蘿西的懷念顯得那樣輕柔和蒼涼,演繹也調節著整本書的悲劇調子。懸疑的案情與沉重的心情,在法蘭奇的筆下散發憂鬱的美感。正如本書台版名字“神秘回聲”一樣,無以抵擋的事件,對人的生命與內心造成永恆銘印;再怎么刻意掩藏或遺忘的過去,最終仍從遙遠的心底盪出回聲。
最後一提的是,雖然法蘭奇的小說中都以警探作為主人公,但並沒有刻意強調警探的身份以及“探員辦案”這件事情,而是將警探視為普通人,寫其最日常最柔軟的一面。弗朗科不是硬漢更不是鐵血警探,那個十九歲的憂鬱少年時刻與如今的他重合,倒反而顯得比中年的資深警探形象更加清晰。無論時光如何變遷、城市如何演進、世事如何滄海桑田,在弗朗科內心最安靜的角落裡,他永遠都會停留在十九歲那年寒冬溫暖燈影中,牽著蘿西的手說一起走, 一直好,一起老。
這是少年人才有的執念。《帶我回去》就是這樣一本遙望青春的小說。回去,找尋過往,找回初戀,找到家。

目錄

導讀:普通人的愛恨情仇,我們共同的青春遙望 /001
序曲 /007
Chapter 1 藍色手提箱 /009
Chapter 2 二十二年後的故鄉 /023
Chapter 3 瞬間顛覆的記憶 /044
Chapter 4 昔日老朋友 /063
Chapter 5 埋葬在地下室的初戀 /073
Chapter 6 船票上的約定 /090
Chapter 7 你願意為何而死 /115
Chapter 8 讓我再看一眼你的笑臉 /137
Chapter 9 錯過電話 錯過一生 /147
Chapter 10 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 /162
Chapter 11 另尋出路 /173
Chapter 12 悼念的歌 /183
Chapter 13 唯 一的溫暖 /201
Chapter 14 你告訴了誰 /214
Chapter 15 可疑的指紋 /233
Chapter 16 我曾有個姐姐,她叫蘿西 /244
Chapter 17 那么那么遙遠的青春 /262
Chapter 18 支離破碎 /274
Chapter 19 逝 /291
Chapter 20 別再回來了 /310
Chapter 21 多少恨,當年事 /328
Chapter 22 沒有團圓的聖誕 /364
Chapter 23 回家的路 /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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