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公祠

巴公祠，位於今西鄉縣城關鎮北后街西頭向南的忠烈祠巷中段，忠烈祠巷，即以此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巴公祠
• 出土地點：西鄉縣城關鎮北后街
• 所屬年代：清

巴公簡述

巴公祠，位於今西鄉縣城關鎮北后街西頭向南的忠烈祠巷中段，忠烈祠巷，即以此名。

巴公，即巴彥善，正藍旗監生，清道光年舉人，鹹豐九年任陝西省西鄉縣知縣。

建祠由來

《西鄉縣誌》（民國薛祥綏撰修）載：“穆宗同治元年(1862)三月，四川義軍鄧天王率眾至西鄉馬蹤灘。縣城戒嚴，並派千總、把總統兵百人往堵，至廻龍橋為義軍全殲。五月，雲南（昭通）義軍（捻軍）李永和、藍大順率隊，由四川經（西鄉）司上圍攻縣城九晝夜，知縣巴彥善督兵頑抗，雙方死傷慘重。後義軍掘地道破城，東瓮城火藥庫轟發，延燒民房成火海。此役，城中人民死於殺戮焚溺者大半，後收屍壟葬於西北郊，號稱‘萬人坑’，城內房屋僅存西門數十家。兵燹城毀後，楚南鄭公攝縣篆事，查吾教穆林合冢，殉難所遺新宅一所，為邑侯巴公（巴彥善）建祠，即‘巴公祠’”。

今巴公祠內一牆壁上，尚嵌砌有《城陷三社殉難男婦祀報碑誌》記事碑一通。碑呈方形，縱83厘米、橫52厘米，楷書，32行，滿行24字。碑首題“城陷三社殉難男婦祀報碑誌”，末題“大清光緒九年歲次癸未仲夏月上浣穀旦”，故以“城陷三社碑”稱之。碑文如下：

“同治紀元，川匪入，寇乘其無備，彼時忠憤，共生背城一備，無如天意有在，莫保萬全，吾教官紳軍民男婦死節者近千人。厥後逆氛漸徒，楚南鄭公攝縣篆事，查吾教穆林合冢殉難，所遺新宅一所，為邑侯巴公建祠，並將田產二處及漢民有絕緒者，悉為春秋祀事之供。凡回漢官紳軍民男婦一體配饗禮也，第以古教清真聖朝不諱……刊立章程，節年諷經超度，輪流替辦。至太崇祀典，則以十迥之期為限，所有積蓄凡鰥寡及死無所歸者量情助資，是亦任恤之一道也，嗟乎！取義成仁，聖賢同慨，恤忠褒德，古今攸宜……”

《城陷三社碑》簡述了同治紀元以來，川匪入侵西鄉，知縣巴彥善團結城內軍民，奮力抗擊頑匪，終因力量不濟，縣城陷落，民眾死難無數，給整個西鄉社會經濟造成的極大破壞。為彰楊巴公彥善在危機關頭，帶領守城軍民，“取義成仁，聖賢同慨，恤忠褒德，古今攸宜”，以穆斯林教民穆林家一門節義，殉難後遺留新宅建立“昭忠祠”，頒列春秋祀事的祀典祭禮制度、劃定祭產。

與此相關，清穆宗同治七年，劉煦作《西邑失守辦理善後各事宜記》對同治元年川匪入侵西鄉，知縣巴公彥善在危機關頭帶領守城軍民，團結一心，同仇敵愾，奮力抵禦匪患，直至城陷，軍民死傷無數，給整個西鄉社會經濟造成的極大破壞作了詳盡記述。

同時，劉煦書《巴公祠會田產房屋碑記》，詳述建立“巴公祠”的原委、祠會祭產明細及管理等。

民國12年，賴運淑作《回商穆氏一門節義記》，詳盡記述了同治紀元，川匪侵擾西鄉，縣城陷落，城內西后街回商穆林家一門節義的壯舉。世謂“人生大節，所以光史策而炳旗，常者為其有所傳於後也。顧論節於平時易，驗節於亂世難；一家盡節易，一家殉節難，執節衡人難矣！至於盡節以效公忠，盡義以傾公益，不尤難乎難哉！”真可謂“忠孝萃於一門，義烈光於百世！”

今日，忠烈祠巷內遺存的巴公祠，雖沒有了昔日全城民眾敬仰氛圍，其肅穆、凝重的孤立於這個城內僻巷中，依然是西鄉穆斯林民眾心中的一塊聖地，更是西鄉人民全民護城，抵禦匪患而不能忘卻的一段令人盪氣迴腸的歷史印跡，值得緬懷、記憶！

《西邑失守辦理善後各事宜記》

慨自軍興以來，會艇發捻諸逆由南及北蔓延東西各省，迄於關陝，土匪潰勇之亂，攻陷城池，所在多有。以余考之，傳聞“或不攻自破，或一攻即破，或幸得保存，或以終潰陷”，殆未有若我西鄉之烈者也。西鄉，漢中小邑，獨在漢水以南。定遠，即西鄉分出者，與川境昆連，縣素稱繁華，為川民所艷羨。鹹豐六七年間，川匪煽亂，早慮必擾，漢郡會詔地方辦理團練自保疆域。縣主巴公實力奉行，足備守御。同治元年三月，鄧逆從陽平關竄入，防兵逃散，賊由沔縣定軍越十二連珠，突至郡城南壩、褒城、南鄭所轄，歷城固之天明寺，直擾縣西境馬蹤灘。城中戒嚴，又有興安防兵屯紮交關。賊偵知有備，斜走桑園鋪，抵洋縣黃安壩，仍回至郡南慈惠院踞住，縣得暫安。五月初，間興防移住司上，探得藍逆尚在太平等處，相距甚遠，詎料賊意有在，一二日即竄定遠，官民避出，空城以待。賊至，無可掠，遂倍道疾行，直犯西鄉司上，防軍潰走，軍火器械悉以資賊。十二日，賊至堰口，城中猶無覺察，而防守未馳。十三日早，望見賊幟東城，開炮斃其前來數騎，少頃竟合圍。遠近凡數十營，不下五六萬人，日夜用槍炮攻打，關廂民房不及撤毀，賊得以藏匿，更番撲攻。計城中男婦萬餘人薪糧不乏，團勇凡千餘，巴公號令嚴明抵禦，弗稍息怠，而郡南鄧賊勢已窮蹙，若使總統毛率勇來前，賊必望風他走，重圍登時可解。奈告急文書連發十三次，俱系勇丁縋城乘夜前往，恐或有至，或不至，最後二三書皆巴公刺血寫成，焚香拜送使徃，而郡卒無一旅來援，所遣探哨並畏縮不前，方徘徊觀望，縣城已不支矣。然當望後，六七八等日，賊連發地雷，五六次一日，已將西南角城轟破，賊擁至，守城團勇急前抵當，刀石槍炮交下，居民用門扇堵塞，力戰良久，斃賊數百十名，賊始退卻，趕將頹城完築，加意防守。至二十日，賊計已窮，謀引去。城中計款賊者，縋下營議犒銀幣，賊佯紿以緩攻，又暗從北闗掘地道，直至城根，置火藥，於四更時引發，城崩，賊蜂擁而上。城中自被圍後晝夜防守，殊少替換，守城者夜不能寐，昏迷疲憊已極，至是皆驚起與賊力戰。賊愈上愈多，逢人亂殺。南城團勇聞賊破城，急來堵御，半道與賊遇，交相格鬥。東瓮城所儲火藥轟發，燒死兵民與賊無數，民居亦火發數處，輾轉延燒，城中號哭之聲不絕於耳，賊更恣意屠毒。天大明，微雨，始止殺。擄掠丁壯，用繩索牽率，其年老者則或殺、或棄之，東南城所殺尤甚，城內夾道積屍填塞與城平。營都司李、縣學官車、城守營吳、把總胡皆死於此。巴公及典史鮑死於北城署，縣丞張亦同時遇害。賊搜括財物各運各營，舊敝無用者棄滿道路。城中諸井、各海子屍積俱滿，焚死者不計其數。城開，婦女多逃徃遠山藏避，復有為賊殺掠者，計城中人民殺戮焚溺者大半，擄去及逃避者不過十分之三，城中房屋僅存西門數十家。賊既得志，逐日分股擄四鄉村寨，糾新掠得者朝夕操演，終日槍銃聲震耳，夜則號火達旦，周圍二十三里遍列賊營。天熱，屍骸堆積腐爛，血流滿地，穢聞數里，賊亦厭之。六月間，遂席捲財物、人口，拔營逕往洋縣。臨行，放老幼頗多，一路所殺丁壯亦殊不少。賊退，匪徒競來城搶取倉谷，搜掘屋壁，並乘勢拆運燒殘房木、磚石等件，外間所謂搜套者是也。有從洋縣逃歸者，多為洋民殘害。其歸者與躲藏出者，紛紛尋認親屬屍骸裹葬。石泉令奉憲檄來縣，收巴公及死事各官屍，猶得棺殮。城中殉難自縣署內眷、幕友、門丁及營廳、學官、眷口，多有被火焚化者。事聞巴公照同知例賜恤，著於漢郡三烈祠奉祀，並令西邑建立專祠，餘官皆分別蒙賜，陰襲恤典，亦同入祠附祀，此西鄉失守之大概也。賊踞洋縣，與縣接境，時來打糧。遺民保聚，朝不知夕，往往衣食之具時刻縛就，聞驚則走，或數日一驚、或一日數驚，時人謂之‘地皮風’。七月，鄉民得縣印報郡行知各處首委，王公居仁前來署事，權葺書院作署。未幾，即移住南鄉木皮廟。聞賊將至，以午子寨有險可據，偕胥吏於此住紮，勸捐練團為守御計。而賊又於七九兩月率大股前來，殺掠焚毀東關房屋多間而去。十二月二十，間復乘夜突至，百姓不及避多被擄去，卒歲之貲抄掠一空。二年正月，適開印髪逆破興安者，盡數西竄，擾漢中繹，過縣境，百姓倉皇入南山避匿，而賊遍掠鄉村，更搜山至深林，及定遠界路不可行始已。凡過二十餘日，計不下數十萬人。時王公以事撤，委陳公爾茀來署縣事，帶領毛軍安定營，由楊泗廟仍來午子觀住紮，並建行署為辦公所，集紳士為首事於底觀廟，設局勸捐，籌給兵餉，並接濟總統大營糧餉，更不時運送糧米。而總統毛又分派委員，執印薄於西路平地男兒壩、井均壩各處勸捐。五月蔡逆與藍逆分股，由城固寶山率大隊來縣，前被裹脅之人皆泣，過家門不得入。賊本欲仍從舊路回川，值天雨，午子寨盡力抵拒，欲前不能，住縣五六日，由白沔峽，經石泉、漢陰竄赴鎮安。六七八月，民匿出者頗幸無事，得盡力農畝，秋禾亦茂。至中秋後，漢中、城固相繼失守。稻穀收穫，甫積場圃，髪逆竟滿山遍野而來，百姓攜男扶女逃入山谷，不持顆粒，衣食俱棄。及冬，凍餓死者甚眾，其老弱未去者，大半被賊極刑弔拷使招供，窨窖率皆絕於非命，慘難言狀，更或掘發新墓、拋屍求金，縣境無處無賊住居。賊住城者皆補城，並修濠塹自衛，鄉村亦如是，若將以居者然。分股攻破洞寨如陷馬家寨及楊高等寨，熏閉黑龍洞皆是。當攻午子寨時，行署已燒，陳公率勇仗，差役、勇丁多被傷害，忽寨前紅雲籠罩，陰霧四合，賊望而膽怯，始克引退。而東南各山匪徒與游勇接連滋事，陳公乃遍歷高川、清溪等處，繞道至葛家河住紮，督勇守隘自固。賊屯紮數月，至三年正月，聞劉中丞兵將至，所有漢屬分踞賊悉拔營東去，臨行，被擄去壯丁殊不少，自正月初至二十間，始去盡。賊朝去，匪徒伺賊行，悉出山至城，爭攫賊所聚榖糧。午間兵勇至，多被拿去。兵勇更到處搜括賊所遺財物，榖糧搜羅淨盡。及賊去，民屋如洗，此三年饑饉所由來也。二月，陳公卸事實任。梁公到任，是時賊甫退，兵勇亦去，百姓漸集，所余房舍舉空洞無物，苟且圖存。官吏仍葺書院為衙門辦公，舉目荒涼，仍時懷畏懼。初猶搜括藏粟得食，久之無糧可買，鄉民自尋草根樹皮以為食。時屈安種，梁公以前任捐輸尚有尾欠陸續催收，酌派紳由蕭軍營中買籽種若干石，數散給各鄉。復為李京堂大營運送糧米，更設粥廠賑濟，民多賴以存活。旋奉中丞札開善後局，集首事辦理各務，採訪城鄉殉難男婦具報。余時適艱歸，亦入局辦事，採訪數月不過得六七百人，殊未能詳盡，而歷亂田地俱蕪。梁公稟請豁免錢糧，上憲以西邑受害較淺未即允準。經首事等具稟聲明，城破以及數載被害實情，懇請轉詳，始準將元二三年錢糧概行豁免。至七月，蔡逆從盩厔竄漢，幾至西鄉，縣民驚慌逃避。幸漢江無雨陡漲，賊未得渡，始獲安全。四年春，學使將按臨縣，當考試，僅葺文廟、垣牆，以舊倉廒改修考院行館。隨因採訪己有成數，分作三等，於三月內縣冊申報，計共男婦殉難僅報明一千五百餘名，其實猶不止此。嗣於六年，正蒙前中丞喬奉到部，復飭縣令於忠義祠內，將殉難士民設位致祭。適值五月十三，元年圍城之日，蔡逆等授首階州，計甫三年，凡上年陷城，諸賊盡皆滅亡，先後皆傳首露布至縣，士民見者無不稱快，而夏秋麥谷豐收，米豆每斗值百餘錢，谷不及千錢一石，方幸有年得以料理庶務。八月，梁公因調晉省，湘南鄭公接任署事。下車見民居寥落，官署俱無，謂：“官無逆旅，無以系屬民心”。百姓安肯修屋，又就未收捐輸尾欠稟請建修衙署。五年四月，工竣。捐輸已經收清，忽聞捻逆竄入潼闗，亟須守御。鄭公慮無防守器，乃另設法籌款，由朝邑置辦九子連環大炮二蹲及抬鎗、抬炮各數具，並造火藥若干，存貯縣庫以備不虞，更委紳首於縣東茶鎮增置炮船防堵隘口。迨秦川諸賊悉平，始罷去，此梁、鄭二公辦理善後之始末也。自城陷後屍骸填道路，賊既去，父老等募錢掩埋，匆遽之際，未遑選擇，率皆納諸賊所掘攻城地道中。未幾，候銓知縣王君緝亭因賊去回縣，見到處尤多骸骨，慨然捐貲，偕同餘族兄武庠生玉書，僱人尋覓，凡城內各井、諸海子屍骸，並行檢出，掩葬於東關外，作一大冢，更於城外西北隅作三大冢，至地道中所藏，因時勢礙限，未暇更遷。最後有東關紳商任同興等，念城根藏骸，雖雲已歸窀穸，不啻仍墮泥犁，邀眾募貲，計共錢百數十串，欲為遷葬之舉，因循未果。迨同治七年，邑侯梁公重蒞斯土，議將修補城垣，版築既具。當從城下取土，僉謂移葬一層，此其時矣，余等遂延東關集貲，各首人訂議，即於北郊胡君高學施明義地內作深壙數處，用磚灰砌作攛塘，隨城工掘出實時移葬此中。一處歸一壙，大者或兩處歸一壙，舉八九地道所藏成四五高冢。至他處骸骨全者，則為木匣盛之，附葬於旁，計亦不下二三十具。磚灰所需由城工局支發，工匠價值及督工一切皆東闗首人管理，隨並東、西關外兩處大冢前，勒石序記。至東關募化錢數仍歸該處營運，茲不贅。每值清明、中元、十月朔旦、巴公祠祭奠之餘，即攜酒、醴具、冥貲前往各處大冢前焚燒祭掃，歲以為常，此城陷後檢埋屍骸之實事也。考縣自康熙初，賊譚宏陷據五年始收復，當時未詳光景如何？據遺蹟言招徠館、射虎亭，則人民稀少，林木叢雜，可想今則市井丘墟環城一二十里，盧墓樹木破伐殆盡，情形又不同，或謂縣民固守攫賊，怒賊未盡屠，為有天幸此不仁之言，國家重人命，時有縊刎案，必詳填屍格，乃以血流漂杵而猶忍，謂有幸乎！惟因甘心效死，沒為鬼雄、為明神，得列祀典，爭光日月，實足以歷劫不朽！況詳上朝廷，量加恩恤，紳民有職品者賴明潤等八人，給予雲騎尉世職襲次，完時仍給予恩騎尉世職，罔替舉貢生監武承緒、穆在賓等二十人給予雲騎尉世職，依次承襲，貢生汪承洋、職員張錦堂四人加銜蔭，子注銓有差恩典，優渥亦可謂生榮而死哀矣。豈獨城破後為毛總統大營輸助軍米至七八萬餘石之多，為無愧特奏“忠義之邦”一語，已哉，是為記。

《回商穆氏一門節義記》

竊以人生大節，所以光史策而炳旂，常者為其有所傳於後也。顧論節於平時易，驗節於亂世難；一家盡節易，一家殉節難，執節衡人難矣！至於盡節以效公忠，盡義以傾公益，不尤難乎難哉！清同治紀元之變，吾邑官紳士庶死事，凡數千人被兵顛末，俱載豐碑，茲不贅。於時，被害尤慘者，惟穆氏。按公姓穆，諱林家，業商，回部之鉅腹也，世居邑治西後街。有子四人：長玉潤，習商業；次玉潔、三玉澤，俱業儒；四玉清，幼讀未偶。女二，長適羅；次失名，年未及笄，亦彼教之望族也。方邑城戒嚴時，常誓以身殉國，率三子日夜登陴助守，未幾城陷，公血戰死，三子亦同遇害。時次女在側，痛父兄之戰亡，也狂號來救，以為賊殺，後得其屍扵高小後垣側，時則五月二十一日也（案：巴公祠底冊林孫文蔚、文煥、文炳亦城陷時殉難）。越日，公正室攜子率孫以媳女避難於治西平地，僦居黑龍洞。維時，藍逆既去，髪逆踵來。一日賊蹤跡至，以毒煙燻之，中雜皂屑，全洞無一存者。賊退，鄉人入洞收斂，始悉公正室馬氏、長媳氏馮、次媳氏馬、三媳氏陳、長女羅氏，團圍合抱死。此難出繼，教親之三男玉謀、四男玉清、幼孫德基均中毒倒斃，庭堅不祀，禍更速於椘滅蓼六。悲父公一門死節，經所親收斂遺骸，分別為井，瘞之今鹿齡寺側靜室寺前。蓋其處也，忠骨埋藏，眴經周甲，誰復持一盂麥飯，痛奠荒邱。嗟乎！可勝悼哉！事定，官紳合稟，通詳就其宅改建昭忠祠。田業拔充祭產，制久祀事，旌恤如例。公之殉難事，實乃無傳銘之可考，綿田招奠，孰識介子之忠，荒叢沉埋，餒若敖之鬼，一任湮沒以終，何以慰忠魂於地下作正氣於人間乎！昔宋祖之興也，韓通一門仗節死義，五代史不為立傳，世論惜之。至今觀於公，何先後之同符歟。余誼非親識，志切表揚。歳時報饗，每見業主祔祠，首參一席，深佩忠孝萃於一門，義烈光於百世，不禁肅然起敬者。久之，因即捐貲樹石，補闕闡微，以備戰史蒐羅，而待志乘之采輯，俾後之覽者高其節、稱其義，則公雖死猶生、雖亡猶存，對於世道人心，尚有冀歟，謹記。

《忠義之邦碑》

壬戌（同治元年）夏，藍逆陷西鄉，士民義不從逆，多能輕身殉難，被擄仍歸。迨余奉命督師入陜，西邑尤能踴躍輸將接濟軍食，此西鄉忠義甲於漢南各屬之處，所以特達聖聽也。念茲蕞爾正氣常伸，縱際凋殘休風未艾，特書石以旌之。

忠義之邦碑，清同治二年，陝西布政使毛震壽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