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崞縣保衛戰
- 發生於:1937年10月上旬
- 性質:依城野戰
- 地位:忻口戰役的前衛戰
戰役背景,戰役經過,戰役結果,戰役後續,
戰役背景
1936年底,由於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蔣介石被迫改變攘外必先安內的錯誤政策。
1937年“七.七事變”,中國軍隊開始國共合作的全民族的抗日戰爭。當時,山西有三支軍隊,八路軍、晉綏軍、中央軍都互稱友軍。在日寇氣焰凶凶撲向晉北直指太原時,閻錫山的部隊是奮力抗戰的。戰略上只能是正面的防禦陣地戰。 第十九軍奉命赴大同以東聚樂堡附近應戰。軍轄第二零五旅、第二零九旅和第二一五旅。第二零五旅除本旅的第四零九團、第四一零團外,並指揮從綏遠調來的第二零四旅第四零七團。第四零七團,只有兩個營。
30日拂曉,國民黨第19軍軍長王靖國接到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電話,命令部隊向太原撤退。接著,閻錫山又電令王靖國帶杜堃、田樹梅、段樹華、姜玉貞四個旅及直屬部隊,以“依城野戰”的方式,固守崞縣十天,為大軍在忻口集結創造了條件。後又改命姜玉貞旅守原平。
1937年九月中旬,天鎮、大同失守後,第十九軍奉命撤回雁門關一帶。第四零七團駐防雁門關西的大蓮花村。過了一兩天,正是中秋節(九月十九日)。這天大雪紛飛,老鄉們說;“三關(雁門關、寧武關、平型關)戴孝,是不祥之兆!”
1937年九月下旬,馬鳳崗時任19軍70師215旅430團團長,在杜堃旅長的領導下鎮守雁門關。由於他學的工兵科,當過工兵營長,構築堅固的防守陣地,明的、暗的槍眼互相照應,不留死角。官兵士氣高昂。因9月29日日軍突破茹越口,430團才奉命撤出山頭。30日晚退向陽明堡,接著又接王靖國、杜堃命令,同友鄰部隊一起,以“依城野戰”的方式固守崞縣陣地,為中央軍、晉綏軍在忻口的集結創造條件。
10月1日夜.王靖國根據閻錫山電令,對崞縣“依城野戰”作了部署,派田樹梅依據崞縣北城,杜堃旅依據崞縣西城及南關西南部,段樹華旅依據崞縣東城及南關東部,均以三分之一的兵力守備城防,另以主力在城外部署,各炮兵營控制城內西北地區。
平型關失守後,第十九軍由雁門關附近經陽明堡在奔代縣,據說是固守代縣。第二零五旅到達代縣南關,日軍已由北門進城。第四零七團迫擊炮連的四門迫擊炮與敵對戰一陣後,又退據陽明堡。第十九軍後奉命死守崞縣,第二零五旅守北城和北郊,第四零七團在北郊布防,團指揮所是在城牆附近背敵向南的窯洞內。
戰役經過
一九三七年年十月五日拂曉,侵入山西的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向我崞縣北城陣地發起進攻,城北的第二零五旅首當其衝,全體將士在武器劣於敵人的情況下抱著誓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與日軍展開激烈交戰,雖然英勇拼殺,但由於日軍炮火猛烈和飛機的低空掃射與轟炸以及我軍武器很差,只能招架挨打,沒有能力進行反擊,而且傷亡很重。敵人攻到北城跟前時,守北城的第四零七團奮力抵抗,旅長田樹梅曾赤著膀子到城上督戰。在敵人集中炮火轟擊下,團指揮所的窯洞被轟塌,團長劉良相、中校團附高育麟、通信排排長李慕耕以及通信兵、傳令兵等多人,在窯洞內犧牲。由於失去統一指揮,北門外的第四零七團陣地被敵突破,田樹梅旅長親到城門洞裡指揮督戰。
“崞縣城敵軍2000餘人六日上午曾攜炮二十餘門向我方三面圍攻,籍炮火之掩護逐漸近迫我陣地附近,以圖構築工事,午後三時,敵炮猛烈轟擊我劉團陣地,我官兵奮勇抗敵,卒以敵炮火過烈,將該團陣地完全摧毀,全團官兵殉難……”;“崞縣原平方面,敵我連日激戰甚烈,雙方時停止槍炮射擊,而作白刃肉搏戰,致死亡忱籍,現仍在相持中……。”(引自民國二十六年十月八日《申報》、《大公報》中央社太原七日電)。崞縣陣地爭奪激烈,幾次易手。
當他看到第四零七團第三營營長柳青魁(字子時,河北正定人)退下來時,便問柳:“你的部隊怎樣了?”柳答:“沒有收集起來。”又問:“你們團長怎樣?”柳答:“被埋在窯洞裡。”又問:“你刨了沒有?”柳答:“沒有。”田旅長聽罷大怒,當即命令將柳槍決。
第四零七團進城後,在第一營營長指揮下,據守東城牆。崞縣縣城位於低洼之地,日軍在城外居高臨下,連日炮轟縣城。我軍處於劣勢,雖予敵一定殺傷,但漸露不支之勢。第四一零團團長石成文在指揮作戰中,中彈犧牲。全旅官兵傷亡慘重。
“崞縣城郊之敵七日晚籍猛烈炮火之掩護,向崞縣西北集中攻擊,我軍憑城守護,嗣因崞縣城牆被毀一孔,該處守軍龐營長青魁因畏縮後退,被查明槍決,當時士氣大振,王軍長後指揮大部反攻,當將原陣地奪回,現敵仍退崞縣城郊,並調原平敵軍增援……。”(民國二十六年十月九日《大公報》中央社太原八日電)
我軍整團整營的部隊前赴後繼,英勇犧牲。馬鳳崗率430團餘部組成“奮勇隊”,向已被突破的崞縣陣地發動猛攻,卒將陣地奪回。戰況十分慘烈。敵人漸感崞縣之守軍成為他們前進的心腹之患,就把攻原平的大部放在崞縣附近、同時又由大同方面調來攻城重炮七門,城內的民房,炸的連一間完整的也沒有,城牆的西北角,炸的和平地一樣,……由城牆的缺口上沖入,我軍當選拔奮勇隊,將敵撃退……。敵人的重炮,向缺口處瞄準施放……缺口得而復失著數次,我軍犧牲壯烈,敵傷亡亦重……(見大公報十月十八日晉北晉東戰況轉佳經過)。當時全太原、全山西全國都在關注著崞縣保衛戰的戰況,當時各大媒體曾廣為報導。……,
“敵軍自八日午以飛機二十五架,大炮數十尊向我崞縣城猛攻,連續不斷達六七小時之久,所有城上一切守備防禦工事悉被炸毀,俱成焦土,我守軍百不存一,均作壯烈犧牲。正苦戰間,敵步兵奮勇攀登,我某軍長當督率各部奮勇衝擊,斃敵無算,我亦傷亡甚重。迄止九日晨一時,終以敵軍繼續增援,頑強進攻,我以城牆被毀,無險可守,當將主力轉進城東……”(民國二十六年十月十一日《掃蕩報》、《大公報》中央社太原九日電)。
之後,日軍又集中火力向姜玉珍旅鎮守的原平陣地發動猛攻……,由於崞縣、原平的堅守,基本上完成了以空間換時間”的任務。
戰役結果
十月八日夜九點多,謠傳日軍進城,又說已經占領原平,於是軍心混亂,指揮不靈。有的官兵便從東城牆跳下逃跑,後來竟有人將守東門的警衛人員砍首,奪門而出。李晏仲隨同田旅長至東門附近了解戰鬥情況時。發現人已不多了。
第四零七團突圍後,過滹沱河距城二里左右時,發現軍長王靖國還沒有出來。有人於是組織了一個奮勇隊,進城營救。王偉因下顎負傷未去。第三營第九連回來的士兵說,他們在城內天主堂的地窖內找到了王靖國軍長,便拉他出城。到城門洞時,軍長坐下不走了,說:“我回去也是一死,就死在崞縣城裡吧!”李曼仲隨田旅長走近南門時,又聽見王靖國大聲對軍部副官長李澤長說:“我不走了,你們用槍打死我吧!如果你們不忍心,就只被子包住我,再開槍。”有人說,隊伍全退下去了,你一個人也守不住崞縣!他這才在大家的簇擁下退出城來。後來他賞給參加搶救的士兵,每人三塊白洋。
李晏仲隨田旅長出了南門,看見部隊紛紛向東南方向退卻。過滹沱河時,野炮營的十門野炮,有九門沉入河底。
戰役後續
第十九軍經同川到了宏道鎮,恰遇八路軍北上抗日。他們軍容齊整,精神抖擻,與我們完全不同。有人問,崞縣城都丟了,你們到哪裡去?回答是,我們打游擊去!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八路軍,心裡不禁暗暗欽佩。
王偉因受傷轉後方治療。
李晏仲回到太原,遇見軍直屬補充第一團團長劉效曾,始知該團在崞縣激戰,傷亡也很嚴重,第一營營附吳敦儒和第一連連長陳日強都是在肉搏中英勇犧牲的。當劉效曾團長得知第二零五旅番號已被撤銷後,他便叫李晏仲到運城該團掩護省銀行的第三營去擔任營附。李到運城不久,就聽第十九軍軍部上尉參謀李體勇(朔縣人,北方軍校畢業)說:“當晚日軍進入崞縣城裡後,把還不知道撤退而在西城牆掩蔽部里的軍部科室人員和勤雜士兵統統俘虜,然後用鐵絲捆上每個人的手腕,集體槍斃。在子彈還沒有打到我時,我也隨著倒在地上。日本人走後,我才掙脫手腕上的鐵絲,連夜跑出敵境,來到運城。”他還說:“軍部中校參謀吳某某亦遭集體槍殺。”說罷,他還讓我看了他手腕上被鐵絲捆勒得很深的傷痕。
我們對於崞縣特別是原平守城的晉綏軍那種英勇壯烈犧牲精神是非常欽佩的。由於他們的英勇抵抗,從正面遲緩了敵人的前進,使增援的生力軍得有充裕的時間集結於忻口,使忻口後來能夠堅持將近一月的抗戰。——姜玉貞犧牲後任弼時評論說 。
陣亡將士
第二零五旅和補充第一團在崞縣陣亡的軍官,有:
第四零七團上校團長劉良相,山西山陰縣人,學兵團畢業。
第四零七團中校團附高育麟,河北博野縣人,保定軍校畢業。
第四零七團通信排排長李慕耕,山西靜樂縣人,第七十師深造班畢業。
第四一零團上校團長石成文,山西絳縣人,學兵團畢業。
補充第一團第一營上尉營附吳敦儒,山西應縣人,北方軍校畢業。
補充第一團第一連上尉連長陳日強,山西介休縣人,北方軍校畢業。
第十九軍軍部中校參謀吳某某,江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