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鶴

崔鶴

清瘦的詩人崔鶴“梅溪路上一棵樹”、“梅老邪”都是他的網名。新出的詩集《中國狐狸》,這是繼《流浪一百年》、《現在》後的力作.他這些年在經商之餘的詩作,體現出了矛盾的文化心理,一種是叛逆,一種是真誠。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崔鶴
  • 別名:梅老邪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信仰:無
  • 代表作品:中國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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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紹

崔鶴
清瘦的詩人崔鶴,在我眼中消失至少已經有十年了。最後一次與他在南陽見面,記得談話中他批評了我對南陽作家作品所作的評論——大概是他覺得那些年我對南陽作家作品的評論過於寬容了吧。這兩年在網上偶然相遇,才知道“梅溪路上一棵樹”、“梅老邪”都是他的網名。今年金秋十月,收到了他從鄭州遙遙寄來的新出的詩集《中國狐狸》,這是繼《流浪一百年》、《現在》之後,我再次讀到他的作品集子。無論是他的網名,還是他這些年在經商之餘的詩作,我覺得都體現出了矛盾的文化心理,一種是叛逆,一種是真誠。“梅溪路”是他生活多年的家鄉城市的一條路的名字,“一棵樹”是自然界中普通平常的生命之一種,以“梅溪路上一棵樹”作為網名,透射著他對故鄉的熱愛與寄託。

人物特徵

“梅老邪”的網名,想是他借用了《射鵰英雄傳》中“黃老邪”的名字吧,這“梅”字既透露著他內心的高潔清雅,也顯出他對故鄉雖離不棄的緬懷,而“老邪”兩字就有了叛逆的意味——但讀過<射鵰英雄傳>的人大抵都知道,黃老邪實則並不邪,反倒是以孤傲與直爽居多。作為詩人,崔鶴的叛逆除了自身形象的與眾不同,如年輕時的留長髮、狠命地抽菸、狂放地喝酒、憤世嫉俗等等——當然現在我已不知道他的形象是否有所改變,更多地體現在他的詩作中。在他的大量的詩歌文字中,常常出現著粗俗的語言,體現著自我解嘲、自輕自賤和決絕與無奈的反抗。但在他的另外的一些詩歌中,又常常充滿著溫情、溫暖和對世界與生命的熱愛。這種矛盾的文化心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這對於一個民間詩人來說是痛苦的,但也是生活給予他的深刻印記,更是孤獨而又嚮往自由的詩人不可逃脫的宿命。

作品賞析

在<中國狐狸>這本詩集中,我們可以看到,崔鶴曾一度將“狐狸”作為詩眼,反覆挖掘與抒寫。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狐狸”是狡猾、多疑、怯懦、反覆無常等等多種貶義辭彙集於一身的反面典型。但詩人卻一反傳統文化的論調,把“狐狸”作為寄託自己多種情感與嚮往的精神指向,不住地去透視與歌詠。在崔鶴的詩作中,“狐狸”的所指往往是多變的,有時可能是指代自己,有時可能是指代別人,有時可能是指代情人,有時可能是指代事物,有時可能是指代腦海中的意念。但無論如何,詩人詩作中的“狐狸”是充滿著人性、人情的,因為她會憂傷,她會流淚。在詩人筆下,“狐狸”變得有血有肉、多愁善感,讓人同情與憐惜。
特色 崔鶴詩中這種叛逆的情感表達是多角度的,有時體現在憤世嫉俗上,他期待著“快意恩仇,笑傲江湖”(《親愛的,老子不爽已經很久了》);有時體現在放蕩深邃上:“花兒,一生/草兒,一生/貓兒狗兒啊,也是一生,/做不做一個狐狸,都是一生。”(《每一個狐狸都知道,不勞而獲才是一種真正的光榮》)——這其中,閃現著他對生活與生命本真狀態的大徹大悟。也就是在這同一首詩中,他在深味了時代生活的深層底蘊之後,又語帶詼諧地寫道:“今天不是狐狸的節日,/那是勞動者們的玩笑,/每一個狐狸都知道,/不勞而獲才是一種真正的光榮。”他的叛逆有時體現著對世界的仇恨,但這種仇恨不過是意念中的仇恨,或是語言中的仇恨而已,有時這種仇恨又帶著幾分醉意:“春天到來之前喝掉你所有的酒吧/笑過、哭過、醉過/把一隻青瓷花瓶擺在房間/插進一把又一把明晃晃的刀”(《狐狸的花瓶中插了一把又一把明晃晃的刀》);有時這種仇恨又帶著血淋淋的語言的暴力:“很久沒有殺人了,/手起刀落,血流成河,/取下那面鏡子,/作船渡你回家。”(《我知道遠處的那個人,當的響了一下》);有時這種仇恨又帶著重組世界的大膽想像:“鋪天蓋地的天花板/從半空中倒掛下來/懸掛在一根生鏽的鐵釘下面”(《你是否看見了那幾片碎瓦》)。他的叛逆又常常撕去了偽道士的假面,道出了一個男人隱秘內心的暗影:“我是梅村唯一一個不泄的男人/梅村的女人都這樣懷念我”(《我是梅村唯一一個不泄的男人》)——此時的詩人,又把自己當成了一位英雄。

特色

語錄 崔鶴的這些叛逆之作,其寫作常常是低姿態的,低於生活之下,有時甚至達到了自我作賤的程度,他常常自虐自己,說“我是一個賤人”。在《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不喝酒的時間就是一個人渣》中,他直言不諱地寫道:“你以為做一個人渣容易嗎,你以為我這些年容易嗎/真希望在某一天,你落在我手裡,成就我的威名”。這些自我作賤的詩歌,看似是對自我尊嚴的褻瀆,實則是對做人尊嚴的維護。詩人內心的血與淚,我們從他的這些詩作中是應該能夠體味得出來的。這個世界之上,我們看到的“賤人”和“人渣”真的少嗎?!

語錄

人品 崔鶴這種詩作中的叛逆或曰玩世不恭,又常常為世人所詬病,但深入他的詩歌內部,再反觀他的生活歷程,我們也就不難理解他內心的真誠。無論他表面上是如何的放浪形骸,作為一個詩人,他的內心深處和詩作底里,依然是個天性純良的孩童。如果我們被“狐狸”的表面所迷惑,那只能說是我們對詩人的詩作產生了誤讀。我們需要佩服的是,詩人的這些叛逆之作中,充滿著對生活的切膚的痛楚,顛沛流離的人生,漂浮不定的命運,不能不使詩人常常在這種語言的表述中狂歡與放肆,而他的心與詩又何嘗不是在流淚、淌血?!

人品

如果我們再看看同一本詩集中他另外的一些詩歌,也許我們會更直接地貼近他的真誠。他寫鄉野的自然之美:“深深的野草,埋住了我的膝蓋/小蟲子爬上來,蚱蜢飛起來”(《六月,我需要一個郊外的黃昏》);在同一首詩中,他寫母愛的溫馨:“農家的黃昏,多么金貴/母親一定在莊稼之間/她一定在給莊稼說著悄悄話/我知道,她想我的時間,就會和莊稼訴說”;他寫讓人陶醉的愛情:“我的狐狸/那個單眼皮狐狸/多少年過去了/我還喜歡躺在她的懷中/然後閉上眼睛”(《那個單眼皮的狐狸》);他對友情、愛情都是無限珍重的,他渴望“有幾個朋友,/劉關張那樣的。/有一份愛情,梁祝那樣的。”(《其實我該知足了》)詩人又常常顯出幾分對回望鄉情的執拗和對追求自由的放縱:“老子家的月亮就掛在樹枝上,/想什麼時間看就什麼時間看”(《你以為想疼就那么容易啊》);“我要祝福那些斷了線的風箏/會在遠方變成一棵小草/想開花就開花/想結果就結果”(《我要祝福那些斷了線的風箏》)。

評論

歷經人間冷暖、生活滄桑的詩人,又常常顯示出生命的堅忍和執著:“這個七月我活得很爛,這個七月蜘蛛都跑得那么快。/這個七月我還沒倒下,這個七月我還在苦苦的等。”(《七月》組詩之十)詩人對生活又常常是充滿著嚮往和希望的:“我想找到一棵有鳥巢的樹/窗外是滿城燈光,窗外什麼也沒有/我知道在很久之後,會有一個又一個狐狸/舉著火把,跟我一起尋找”(《狐狸的故事四處流傳,沒有人知道狐狸的快樂與痛苦》)。尋找,就是對希望與幸福的追尋啊!而詩人對幸福指數的要求其實並不高:“酒也足了,飯也飽了/是不是再給我一根煙/我什麼都不需要了。”(《七月》組詩之十二)或者是:“找一個窯洞/冬暖夏涼/門口打一眼井/種一畦青菜/餵幾隻下蛋雞/養兩隻下奶羊/看看書/下下棋/哄哄孩子/曬曬太陽。”(《我想給我的女人說說》)在這看似平凡日常生活的想望中,詩人有對生活的物質需求,也有對生活的精神需要。前一首詩中,酒、飯是物質的,煙是精神的。後一首詩中,井、菜、雞、羊是物質的,書、棋、孩子、太陽是精神的。一個人活在世上,又有誰能離開這兩類食糧呢?何況是一個詩人!
全面地解讀崔鶴的這本新作,我們就會看到,他有時是個性情孤絕的詩人,擺出一副與世界對敵與大戰的姿勢,有時又是一個溫情脈脈的詩人,散發出濃郁的人間煙火與情愛。也許矛盾著的詩人,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而且我也相信,無論是他的叛逆也好,還是他的真誠也好,兩者都不是隔離的,而是悖離而又統一的。詩人詩作中的哀傷與歡樂、痛苦與幸福,於這個世界而言都是毫髮無損的。但我絲毫也不懷疑,崔鶴的詩作在詩壇上必定是獨異的,就看你如何從他的詩作中進入與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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