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先生

《小野先生》是金仁順創作的短篇小說,首發於《人民文學》2021年第2期。

《小野先生》在長春的夏日風光旖旎中,探究有關戰爭、善惡與自我救贖的道義。該小說開篇就明確小野先生的身份,立意明顯,提醒了讀者視角——“我們”將會面對一段讓人無法迴避的痛點,那就是日本對中國的侵略戰爭,尤其偽滿洲時期對中國東北地區的加害。而“歷史學教授”的身份,使小野先生呈現出較為客觀而理性的人物特點。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小野先生
  • 作者:金仁順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字數:約1萬字
  • 首發時間 :2021年2月
內容簡介,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影響,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該小說講述了“我”與日本友人小野先生於長春的一段交流和心事。“我”和小野先生的見面首先完成了對長春風土與歷史的掃描。這座城市在“我”眼中似乎有些尷尬:“夏季碧波如海,冬季白雪皚皚,但朋友來的時候,你能帶朋友看綠色或者白色嗎?”也許可以聊聊歷史,於是有了當年的滿映和後來的長影,有了規劃、建造於偽滿時期的新民大街和圍繞它的偽滿國務院和八大部,有了如今成為酒店的關東軍司令的宅邸。小野先生的父親和壽喜燒老闆曾同在關東軍服役,戰爭的創傷在很多年後以不同的方式呈現出來;小野先生的母親留下一封道歉信離開了家,而現在的莉央也是如此。歷史學教授小野先生與莉央因寫作相識,他只是想以文學的方式補全父輩們至死都無法講出的故事:“普通人在歷史裡面,像一粒灰塵,什麼都不是,它們能起的作用可能是讓歷史學家們因為灰塵過敏而咳嗽幾聲,可有的時候,在某些光柱裡面,這些灰塵是能夠被看見的,它們微小、輕盈,在光影裡面顫動,舞蹈。我想,或許學習好寫作技巧,就相當於有了一束能讓灰塵顯形、跳舞的光吧。”正因如此,小野先生才會在偽滿皇宮的照片牆前顯示出近乎“愚蠢”的執拗,這也是他在這座父親可能留下痕跡的城市所必須給予自己的某種交代。

人物介紹

小野先生
小野先生是大學歷史學教授,近年來把很多精力放在東北亞近當代史的研究上。他對中國並不陌生,漢語也講得不錯。他要來長春,莉央跟他提起了“我”,“我”抽出一天時間陪他四處轉轉。以他的語言能力,即使沒有“我”這個業餘嚮導,也能暢行無阻。其父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長春服役過,是高級將領的衛兵,日本戰敗後回國。小野先生高中時,父母離婚了。他媽媽跟別的男人好上了,留了封道歉信,離家出走。少年時代,小野先生如果考試考得好,不只能得到零花錢,他父親還會讓妻子買牛肉和貴重的魚回來吃。他媽媽離家出走以後,他考出好成績的時候,老小野先生會帶他出去下館子。年紀越大,對歷史研究得越多,小野先生研究父親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最讓他難以釋懷的不是父親的自殺,而是老小野先生對自己生活的清零。

作品鑑賞

該小說開篇就明確小野先生的身份,立意明顯,“歷史”,尤其是“東北亞近當代史”的字眼,提醒了讀者視角——“我們”將會面對一段讓人無法迴避的痛點,那就是日本對中國的侵略戰爭,尤其偽滿洲時期對中國東北地區的加害。而“歷史學教授”的身份,使小野先生呈現出較為客觀而理性的人物特點,因此“我”也會是相對客觀的陳述者。在對待侵華戰爭這件事情上,多年事實證明,日本對於在華所犯過錯的理性認知是不夠明晰和坦誠的,甚至在當代兩國的交往中仍不時磕絆。所以讀者需要客觀而理性的來面對這段歷史問題——這是金仁順想要傳遞的訊息。
《小野先生》的共時性,是“我”和小野先生於長春的“一日游”,在這裡,吉林長春的地理符號未被虛化,建築都是真實存在,是非虛構的建構。“我”發愁長春沒什麼可看的,而小野先生說“長春是心靈幽深之地”,他不是普通的遊客,他本就是懷著一顆沉重的心,來探尋歷史的。寫作開始從文化空間進入到歷史空間,該小說從寫文化和建築開始。他們在一天時間內共同看到和走到了很多“心靈幽深之地”:南湖、新民大街、偽滿洲國的國務院和八大部建築(地質學院、醫科大學)、日本關東軍司令的宅邸(松苑賓館)、日本高官俱樂部(長春賓館)、日本官員私人宅邸(雜誌社)、偽滿皇宮、“長春1939”餐廳等。舊建築的歷史,在與地質學院、醫科大學等新建築的對比中,相對沖淡,這是“我”和小野先生在戰爭結束70多年後,已能夠客觀面對的歷史現狀。
“我”和小野先生在同游建築的過程中,追憶出很多故事,故事間相互串聯,很快就進入了歷時性敘事,即進入小野先生父親的敘述中。小野先生的父親曾於1940年—1945年於長春關東軍司令部服役的經歷、小野先生的母親離家出走的悲哀、小野先生父親與戰友的不期而遇和沉默、小野先生父親的自絕。看似每個故事都很獨立,實際上都有緊密聯繫,主線由共時性文本中的“我”和小野先生,轉換到歷時性文本上真正的主角老小野先生——小野先生的父親,其實他才是小說中最關鍵的人物。通過老小野先生的被敘述,因此獲得了有關日本占領東北、小野父子關係、小野父親軍人經歷、失去愛人、不和戰友聯繫、憎惡戰爭等全部信息。正是金仁順用“以人為本進行敘事,以人物傳記、故事來建構歷史”的方法,讓所有的歷史事件在進入敘事之後都變成“擴展了的隱喻”。小說以深層次的歷時敘述的方式,透露出老小野先生的痛苦和無奈,這是他無法正視的歷史,所以他最終選擇了自絕。
只有在精讀小說的時候,才能從小野先生男性話語的背後,更進一步地體味出金仁順對老小野先生深層的建構。美國一位女性新歷史理論家朱迪斯·勞德·牛頓曾提出新歷史主義的一種歷史敘事的策略:“女性主義的新歷史主義”,即用女性的眼光來構建歷史。女性眼中的世界自然是不一樣的,她們注重細節,時空也常出現變化。“女性對於生命的理解也異於男性,面對生老病死,男人更為脆弱,而女性卻往往比較堅強……女性關於世界的想像與構建一定是有和平主義的、非權力的、非暴力的、情感色彩的、生活化的……”金仁順用獨特的長春女性的眼光來構建出老日本兵與長春的歷史傷痛,以及傳遞給小野先生的成長之殤。通過金仁順的筆觸,讀者不僅可以關注到中國人民因戰爭所致的巨大傷害,而且也觀望到,那場戰爭在侵略國度里的小人物身上,亦導致跌宕而綿長的痛楚。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22年8月22日,該小說獲第八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說獎提名。

作者簡介

金仁順,1970年生,現居長春,吉林省作協主席。著有長篇小說《春香》,中短篇小說合集《桃花》《松樹鎮》《僧舞》等多部,散文集《白如百合》《失意紀念館》《時光的化骨綿掌》等,編劇電影《綠茶》《時尚先生》《基隆》,編劇舞台劇《他人》《良宵》《畫皮》等。曾獲得駿馬獎、莊重文文學獎、作家出版集團獎、林斤瀾短篇小說獎、小說月報百花獎、小說選刊短篇小說獎、人民文學短篇小說獎等多種。部分作品被譯為英語、韓語、阿拉伯語、日語、俄語、德語、蒙古語等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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