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槽溝

河南有一塊獨特的“飛地”,它是一個僅有1400畝、只有278人的小村莊。這個村莊就像神話中的飛毯一樣“飛”到湖北境內。“飛地”上的居民靠吃湖北的水、走湖北的路、娶湖北的姑娘而繁衍下來。

石槽溝村賈主任帶東方今報記者爬上村西山,只見村莊東西南三面被山環繞成為一個獨立的整體,站在西山頂上,可以看到西側山腳下是湖北鄖縣白浪鎮的寺溝村,兩村以山頂一條明晃晃的田間小路為界。賈主任說,南山與白浪鎮的大芋溝村相鄰,東南則與白浪鎮的東溝村相鄰,之間並沒有十分明確的分界線,以山脊上自然形成的小路為界。

河南"飛地---小石槽溝""天降"湖北:吃湖北水走湖北路娶湖北姑娘

河南有一塊獨特的“飛地”,它是一個僅有1400畝、只有278人的小村莊。這個村莊就像神話中的飛毯一樣“飛”到湖北境內。“飛地”上的居民靠吃湖北的水、走湖北的路、娶湖北的姑娘而繁衍下來。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小石槽溝
  • 占地面積:1400畝
  • 人口:278人
  • 神話飛毯:飛地
湖北村落包圍河南“飛地”,一個傳說成就河南“飛地”,“飛地”存在早有淵源,“飛地”村民的心理歸屬,“飛地”的變遷,探訪“飛地”,路途奇事多多,恰似世外桃源 流行男耕女織,“飛地”緣何誕生 老翁難以說清,插入湖北心臟 為何不歸湖北,如今“飛地”成特區 南北文化大交融,

湖北村落包圍河南“飛地”

去過南陽市淅川縣荊紫關鎮的,都說它的“清代一條街”和“一腳踏三省石”很好玩;我們前往採訪時,鎮幹部陸鵬說,恐怕很多人不知道,河南唯一的一塊“飛地”整個在湖北省境內。“飛地”實際只是一個叫石槽溝村自然村莊,離荊紫關鎮八九公里。
石槽溝村賈主任帶東方今報記者爬上村西山,只見村莊東西南三面被山環繞成為一個獨立的整體,站在西山頂上,可以看到西側山腳下是湖北鄖縣白浪鎮的寺溝村,兩村以山頂一條明晃晃的田間小路為界。賈主任說,南山與白浪鎮的大芋溝村相鄰,東南則與白浪鎮的東溝村相鄰,之間並沒有十分明確的分界線,以山脊上自然形成的小路為界。
30多年前因為地界問題經常與東溝村發生矛盾,無奈,他們在山脊上種植了一排排的柏樹,如今已經如碗口粗細,站在西山遠遠望去,森然可見。

一個傳說成就河南“飛地”

這塊孤零零的地盤怎么成了河南的“飛地”?據說,史上並沒確切記載,只有一個世代相傳的傳說,龍頭山下洪門寺住著一幫武藝高強胡作非為的和尚,攪得當地百姓痛苦不堪。當時這裡屬於湖北的鄖縣管轄,百姓屢向鄖縣政府匯報,要求剷除這幫為非作歹之徒,而鄖縣政府離這裡有90公里,等軍隊趕到,和尚們早已逃之夭夭,待軍隊撤退,和尚們回來繼續作惡。
朝中大臣臨時將管轄大權交給河南。當時的荊紫關鎮屬水陸交通發達的商業重鎮,當地駐軍迅速行動,趁和尚們不備將他們一網打盡,並扒掉了洪門寺,居民從此安居樂業。湖北方面為答謝河南方面的幫助,把洪門寺一帶轉讓給荊紫關鎮管轄。
傳說畢竟是傳說,但賈主任介紹從前這裡的確有一個洪門寺,就在石槽溝的北山溝里,以前的老人們說從那裡挖出的石槽至今還在對面青山里。

“飛地”存在早有淵源

石槽溝村劃歸荊紫關鎮時,是否已有人在此居住?如今80歲的賈歲林老人說,他小時候聽老輩說這裡原本無人居住,只不過是一條荒溝而已。賈家和王家來之後這裡才有人煙。賈王兩家本是山西洪洞縣人,明初移民潮遷移到內鄉師崗,因當地生活條件太差,一王姓年輕人和一賈姓的年輕人帶著妻子偷偷遷移到荊紫關鎮程窪村定居。因為山上有石槽,村內又有一條溝,就起名石槽溝村。因為地屬荊紫關鎮管轄,他們搬來以後就開始給荊紫關鎮繳稅。賈王兩家在此究竟生活了多少代已無從考證,但賈家還留有一些物證證明他們確實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在村民賈文財家,至今還留有一個古石碾和祖傳下來的一塊橫匾。上題“慈輝永年”四個大字,落款是道光23年。

“飛地”村民的心理歸屬

居住在湖北境內,無論出行還是生活,都有很多不便。村民王有林說:“公路沒修好的時候,最頭疼的是村里沒有出路,出村都是蹚著河溝里的水出去的,去荊紫關鎮繳公糧,都是肩扛人挑,根本用不成腳踏車或架子車;村子裡孩子上學也不方便,因為只有一個國小,還是個一到四年級的複式班,孩子上五年級和國中都得到荊紫關鎮,其實附近就有湖北的學校,孩子們卻不能就近上學,往河南打電話都是長途。”
即便這樣,村民們還是不願劃歸湖北管理。村民王有芳說,解放初期湖北的洋溪鄉,現更名為白浪鎮的政府工作人員到石槽溝村動員村民歸屬該鄉的會溝村,但遭到村民堅決反對。村民們說:“我們的祖先都是河南人,怎能劃歸湖北?”
因為祖輩都是河南人,他們無論是從風俗習慣還是心理上,都對河南更有認同感。雖然長期處在湖北村莊的包圍之中,而且村里80%以上的媳婦都是湖北人,但他們的生活習慣還跟湖北人不一樣,他們喜歡吃麵條,聽豫劇,處世原則和湖北人也不一樣。雖然石槽溝村娶的媳婦80%以上都是湖北姑娘,但石槽溝村的姑娘嫁人卻基本上都選河南人。

“飛地”的變遷

“突突突……”隨著一陣歡快的摩托聲,淅川縣荊紫關鎮石槽溝村民賈志豪把摩托騎進了自家的大院。一進門,他興奮地告訴媳婦:“今天核桃、大棗等山貨被急著趕路的外地客商全部買走了。多虧修了水泥路,俺騎摩托趕得快,要是晚5分鐘,這筆生意就泡湯了……”
村支部書記賈群彥向筆者介紹:石槽溝村四面環山,四周毗鄰湖北,被戲稱為河南“飛地”。以前,唯一與外界連通的一條山路綿延三十多里,路面崎嶇不平,騎腳踏車,車輪都被顛得亂蹦。
石槽溝人盼望修路盼了好多年。但修路要經過毗鄰的湖北的村莊,有不少困難。“去年8月份,聽說要搞村村通,全村沸騰了。村民們放下手頭的農活,整路基,搞硬化,外出務工的小伙子們也都趕回來忙活。不到三個月,我們的水泥路就修到了村門口、家門口。”
“公路通,百業興”。如今藏在石槽溝群山裡面的核桃、大棗等山貨被源源不斷地運往山外,村里也相繼發展起石料場、磚廠等,村裡的小伙子、姑娘們也走出山門,到城裡務工就業。石槽溝村換成了另外一番景象:家家蓋起了樓房,戶戶有了機車、電視機,80%的農戶裝上了電話,還吸引相鄰的湖北、陝西等地的數十個姑娘與該村小伙子結成良緣
南陽網訊 有著河南“小西藏”之稱的河南淅川縣荊紫關鎮,因於湖北鄖縣白浪鎮和山西商南白浪鎮同居一處,使得此處的“一腳踏三省”成了國內外遊客爭相觀看的一大景觀。而剛剛晉升為“國保”荊紫關的清代五里長街,如今也已修復如舊,遊人如織。但是,很少人知道,還有一處國內少有的奇觀,深藏在這三省交接地帶的深山中。它就是從河南“飛”到湖北境內數公里,四周與河南不沾邊的荊紫關鎮石槽溝村。當地人都把這個奇特的湖北境內的河南村稱作河南“飛地”。春夏之交的五月,特意趕到河南與湖北交界地帶,探訪河南“飛地”。

探訪“飛地”,路途奇事多多

“你要採訪河南‘飛地’呀?,這可是我們荊紫關的一大奇觀!恐怕全中國也沒有這種現象。”淅川縣荊紫關鎮的領導們很是熱情,他們把我迎到辦公室里,指著牆上的《荊紫關地圖》說:“你看,怪不怪?”“石槽溝村”就象是從大陸上“飛”越過瓊洲海峽的“海南島”一樣,越過河南與湖北的交界線數公里,孤零零地“飛”到湖北的心臟。不同的是,海南島的四周是海洋,而石槽溝村的四周卻全是陸地。
“‘飛地’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村子裡究竟是什麼樣子?村民們回鎮裡辦事情方便不方便?”被深深吸引的記者有些迫不及待。“裡面故事多著呢!今天,我讓我們鎮上的‘百事通’老田帶你去石槽溝村感受感受!”鎮領導的一席話把記者的胃口吊的更高。
老田叫田豐先,在鎮辦公室工作,由於他對荊紫關鎮的歷史文化有研究,因此諸如史志、民間傳說故事等歷史文化方面的文章都由老田來蒐集整理。其實,老田還不到50歲,喊他“老田”是人們對他的尊稱。
老田坐在副駕駛位置,自己駕駛著汽車開始探訪“飛地”。為測量“飛地”與鎮裡距離,汽車啟動時,記者還特意按下了里程計數器。汽車沿著大街向西方行駛,越過荊紫關街邊的丹江河大橋後不到5分鐘,便看到了“湖北白浪鎮人民歡迎你!”的大招牌。老田說,我們已經開始進入湖北鄖縣白浪鎮。他指著西北方向說,那裡是陝西商南白浪鎮,三省的三個鎮的鎮政府其實是緊密相連,在這一地區,不少地方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家鄰居明明是門對門,但卻不是一個省的,互相打個電話,就得撥區號!看電視,你看你的河南台,他看他的湖北台,生活習慣都不一樣。
“看又到河南境內了!”正說著,老田突然指著前面的村子說道。記者以為到了“飛地”,誰料,老田卻說:“早著呢!還有10多華里遠吶!”記者問老田:“為什麼已經進了湖北,為啥又到河南啦?”老田說:“我們是順著丹江河岸走的,到‘飛地’得在河南與湖北兩省之間來回穿越省界好幾次呢!”“原來是這樣啊!”越發讓人感到這裡的奇特!
真的象老田所言,汽車出了湖北,進了河南。出了河南,又進了湖北。道路一會兒寬闊,一會兒狹窄。汽車一會兒走田埂,一會兒淌水溝。在行駛了8公里後,終於駛入了湖北修建的白浪至鄖縣的沙石公路,但剛剛上路,就看到前面拐彎處豎起一個大鐵牌,鐵牌上寫著“石槽溝村”。
“快到了!”老田喊道。記者立馬停下車問他:“這是石槽溝村的地界吧”。老田說,不是,這只是石槽溝的出路,而土地卻是湖北的,是石槽溝人用土地臨時與湖北人調換的,這裡人都乘這條路叫“友誼路”。他說著,指著不遠處的小山巒說,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飛地”。記者順著老田手指的方向向遠處眺望:清山綠樹掩映處,只見生起的裊裊炊煙。5分鐘後汽車終於進了石槽溝村。

恰似世外桃源 流行男耕女織

站在村頭的山崗上,舉目望去,村子裡的土地盡收眼底。石槽溝村在地圖上象個島嶼,屬於長橢圓形狀。但在地面上,其地貌則象其名字一樣,倒象個碩大的石槽。問起整個石槽溝村的土地面積,連村支書都說不準確,他說大概有1500畝吧,從來沒有人來測量過。但他說準確地說,村里耕地是308畝。賈支書說,全村3個組,共69戶人家,273口人。論土地面積和人口,可能是全國最小的行政村。
賈支書指著四周的山巒說,你放眼看到的盆地以內的地方就是咱河南的土地,而分界線就是四周山脊分水嶺。也就是說,山的背面全是湖北的土地。山崗下,是一處處院落,有土坯房,也有磚瓦房,而最搶眼的是一幢幢外貼白瓷磚的樓房。不同類別的房屋似乎向世人展示著村子的發展變化。
山上長著青松,山下崗坡上種著胡桑和藥材黃姜,滿山遍野,鬱鬱蔥蔥。有個農民在胡桑地里耕地,便過去觀看,漢代就開始的“兩牛一犁”,在此村子裡還在沿襲著。耕地的農民告訴記者,山里土地不平整,也用不上農業機械,而牛耕是比較合適的耕作模式。
男人在田間耕地,女的在家紡織是石槽溝村的一大特色。走進一處院落看到,看到婦女們都用紡成的草繩在編織草製品。見記者拍照,她們卻害羞起來,說“有什麼好照的,我們編織的草墊、花籃、帽子都銷到你們城裡了,又不是沒有見過!”記者問她們原料是什麼?她們說:“就是我們山上長的龍鬚草呀!”男耕女織,自給自足。好一幅世外桃源圖!

“飛地”緣何誕生 老翁難以說清

“你要問我們村為什麼“飛”到了湖北心臟?這我說不清楚。得問問村里歲數最大的賈文財老人。”賈支書說著離開了記者。不一會兒,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跟在賈支書的後面過來了。賈文財已76歲了,是村子裡最大歲數的人。
賈文財說,他出生於1926年,但打出生以來,石槽溝村一直屬於河南管轄。至於何時河南的村子會跑到湖北裡面,他說他說不清楚,只記得一輩一輩傳下來的說法。說我們賈姓人家明代從陝西洪通縣遷移到內鄉師崗後,又從師崗遷移到此處。大概遷到此處的時間是明末清初。
關於石槽溝村為啥成了河南的土地,他只知道有一個傳說。說是石槽溝村所在的龍頭山腳下地方原來是個大寺院,叫洪門寺。寺院裡住著一些老和尚。這些老和尚占山為王,霸占民女,搶劫百姓,無惡不作。當時,此地屬於湖北鄖陽府管轄。而鄖陽府離此地有180華里。當地百姓向鄖陽府報告要求平息鎮壓興風作浪的作惡和尚,但因鞭長莫及。而當時的荊紫關已經是水陸交通要道,經濟貿易繁榮。南陽知府在荊紫關派有重兵把守。於是,湖北鄖陽府便向南陽府提出,要荊紫關駐兵幫助鎮壓,並承諾,若平息這伙惡人,將此地劃給荊紫關。
南陽與鄖陽一河之隔,歷來唇齒相依,合作友好。得到鄖陽府的請求,南陽府立即派駐荊紫關官兵前往扒掉了洪門寺,捉住作惡的老和尚,對其進行了活埋處置。平息了作惡的老和尚後,此地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老百姓拍手稱快。鄖陽府為了答謝南陽府,就按照其承諾把洪門寺這片土地割給了南陽府荊紫關。
此後不久,內鄉師崗的姓賈、姓王的兩戶人家遷到此地。因這山上有個石槽,所居住的又是個山溝,所以起名叫石槽溝村。打那以後,石槽溝村便開始受河南管轄,並按時向荊紫關交納田賦、皇糧。
再後來姓賈的夫婦生了一個男孩,姓王的夫婦生了一個女孩。兩家的孩子長大後又結為夫妻。賈文財老人說,村子裡69戶人家除了2家剛剛搬遷來的肖姓外,有62戶姓賈的,5戶姓王的,而他們都是“兩戶人家”的後代。他們說,由於自那時起,賈家與王家都是親戚,所以在石槽溝村至今還流傳著“賈、王兩姓不能通婚”的習俗。
說起石槽溝的歷史,賈文財說,洪門寺所在的位置,他還聽老人們說過,就在石槽溝的北山溝里。而那個石槽,至今仍然臥在對面的青山腰裡。“石槽很大,夏天下雨時,會聚集滿雨水,我們小時候經常在石槽里洗澡”。賈文財比劃著名給記者介紹。他說唯一留下證明石槽溝有居民歷史的物證是村裡的一個古石碾和他家祖傳下來的一快橫匾。
賈文財說著領著記者來到了他家,並讓兩個兒子將珍藏的木匾從屋裡抬出。記者用抹布擦了擦,木匾的“慈輝永年”四個大字清晰明了。記者仔細辨別序文和落款小字,發現該匾是道光23年,官府贈送73歲的石槽溝村德高望重的賈母朱巧,以祝賀其高壽。這塊匾至少說明,清朝道光23年前,賈姓人家居住的石槽溝村就屬於河南管轄。

插入湖北心臟 為何不歸湖北

“這樣深居湖北腹地,出行辦事方便不方便?”面對記者的提問,他們都說:“相比之下,是不太方便,但生來就是這樣,也習慣了。”賈支書說,我們到荊紫關趕集、辦事,交糧,都得經過鄖縣的白浪鎮。村里只有個國小,還是個複式班,1至5年級,總共才40多個學生,學校只有2名教師。學生上國中也得經過湖北白浪鎮,到荊紫關三國中就讀。雖說白浪國中近一些,但人家是湖北的學校。最頭疼的是沒有出路,你想,四周都是湖北的土地,連個路都不能修。原來我們出村都是從小河溝里淌河過去的,那時候,村里人去荊紫關繳公糧,都是用肩扛人挑。你想,連路都沒有,買個架子車、腳踏車也沒法用,更不用說是拖拉機、汽車了。後來到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鄖縣至白浪的沙石公路修通了,正好從我們村邊經過。當時的村幹部想,村子離公路只有2華里路,若把這2華里的路修通了,我們出行也方便了。但是修路所占的土地是湖北會溝村的,於是村幹部就找湖北會溝村幹部進行協商。湖北會溝村很支持,並很快達成協定調地修路協定。這樣,石槽溝村用三、四畝地,換取了2華里道路使用權。如今,汽車也可以直接開到我們石槽溝村了。此外,我們所架設的電力線、廣播線、電話線,所栽的桿子,也都得經過湖北境內,占用湖北的土地,這些問題,經過協商都妥善解決了。
我問:假設政府為了解決你們的“不便”,把你們劃到湖北去,你們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幾個村民齊聲回答。賈文財說,解放初期土改時,湖北的洋溪鄉,也就是現在的白浪鎮,找到石槽溝村人做工作,要我們歸屬河北的會溝村,這樣繳公糧、開會、孩子上學都會方便些。當時,我們堅決反對,說我們老祖先都是河南人,我們不能背叛祖先。當時,政府正在號召民眾剷除大煙[罌粟]。因石槽溝村也種植有“經濟作物”大煙,洋溪鄉的貧協代表就找上門來說,你們若歸屬湖北,我們可以不強迫你們剷除大煙。當時,石槽溝村的人聽說後,為了表示不離開河南的決心,都主動將種植的大煙剷除了。
賈支書說:我們只所以不願意歸屬湖北,主要原因是我們從小都是河南人,我們的風俗習慣與湖北人不一樣。他們喜歡吃米飯,咱河南人喜歡吃麵食。此外,兩地人的性格、處世原則也都有差異。最根本的是,我們與河南人有著深厚的感情,俗話說,“兒不嫌娘醜,狗不嫌家窮”,“我們如果不熱愛家鄉,怎么還談得上熱愛國家,是不是這個理兒?”

如今“飛地”成特區 南北文化大交融

來到“飛地”,感到這裡在文化、經濟、風俗甚至觀念上,湖北人都給其帶來了較大的影響。他們在不願意歸屬湖北管轄的同時,並不排斥來吸收湖北方面的益處。記者打開手機,螢幕上便顯示了“歡迎你進入湖北”的字樣。一打聽,站在河南這個村子裡,撥打當地電話得加跨省長途漫遊費。打開電視,有喜歡看河南台的,有喜歡湖北台的。村子裡的電話,有安裝湖北通訊公司的電話,也有安裝河南通訊公司的電話。就連用電也很有意思,哪家的電充裕、價格底,就用哪家的。“我們曾經用過河南的電,也用過湖北的電。”
“只要有利於工作、生活和學習,有利於發展經濟,我們都會愉快接納。”賈支書說,1999年,湖北通訊公司的電纜從村子裡經過,村里開辦商店的賈春志急需裝電話,於是便於湖北方面聯繫,沒多久,電話就裝上了。雖然當時給荊紫關打個電話就是長途,但賈春志想,只要做生意方便,多出點電話費是小意思。2000年,河南通訊的電纜也架到了石槽溝村。村民們呼啦啦安裝了14部電話。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有10位村民還購買了行動電話。雖說,打手機進的是湖北行動網路,需付漫遊費。但村民們說,他們圖的是方便。
村民們還說,原來我們與湖北不通婚,如今變了。賈支書說:“我的妻子就是湖北姑娘!”記者問石槽溝村有多少媳婦是湖北的?賈支書說,多了,如今村里70%的婦女都是湖北人,湖北人扛起石槽溝半個天哩!記者問賈支書的媳婦:“你為什麼想到要嫁給河南小伙?”她回答說:“剛開始對這個河南村怎么跑到我們湖北境內了,覺得很好奇。後來通過親戚接觸後,感到這裡的人淳樸、勤勞又實在,再說,石槽溝村也比我們那裡富裕!”但是奇怪的是,這裡的姑娘卻只有2人出嫁到湖北的,大部分還是嫁給了村外的河南人。
特殊的地域,對石槽溝村影響最大的還是農村經濟。記者在石槽溝村看到,這裡漫山遍野地種植著兩種植物,一種是胡桑,一種是黃姜。說起兩種植物的種植,村民們說,這是我們吸收南北兩省經驗的結果。前幾年,湖北的白浪鎮大規模發展果樹,河南的荊紫關鎮大規模發展胡桑。但深居湖北的河南村石槽溝村究竟應該發展什麼?心裡還沒有譜。於是,開始兩年,石槽溝人的策略是“坐山觀虎鬥”,看看那邊成功了,就跟著那邊學。兩年後,湖北鄰村的林果種植失敗了,而河南的胡桑卻成功了。於是,就決定發展胡桑,如今全村胡桑已經發展到120畝。
胡桑發展起來後,家家學會了種桑養蠶。有意思的是,從湖北取來的媳婦把技術學到手後,很快把技術又傳給了湖北娘家人。這樣,近幾年來,相鄰的幾個村子也開始發展胡桑。
湖北白浪鎮大規模推廣的林果種植失敗後,又大規模發展了中草藥黃姜。黃姜是提煉“皂素”的原料,畝產收入2000多元,而此地土質很適應黃姜生長。
看到湖北人用黃姜換來了大把大把的鈔票,石槽溝人又坐不住了。他們急忙便派出從湖北來的媳婦們回娘家學習經驗、購回種子,在石槽溝村發展。石槽溝村的黃姜面積已經發展到260畝。“家家植胡桑,戶戶有黃姜”成了這裡的一大特色。
據荊紫關鎮副鎮長呂少婭講,由於石槽溝村引進的黃姜種植成功,荊紫關鎮已經在全鎮推廣了石槽溝村的種植經驗,並號召農民種植。荊紫關鎮黃姜發展面積已經達到1。4萬畝。呂少婭副鎮長形象地說:石槽溝村成了兩省經濟文化交融的“橋頭堡”,成了省際“小特區”、“示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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