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書名:宮砂淚
- 作者: 池靈筠
- ISBN:9787539937205
- 類別:言情小說
- 定價:25.00元
-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0-5-1
- 開本:16開
- 字數:216000
內容簡介,目錄,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
淚繞青梅
1.
她在高高的宮牆之內,伏案寫字,一滴雨水恰好滴在宣紙上,模糊了一個“郎”字。所以她一直看不清,究竟是誰的竹馬,繞了她的青梅。
2.
動盪的皇權,深宮緊鎖,他們從小相識,便注定暗生情愫,誰能料到,一個六歲入宮為後的幼女,竟然有如此跌宕的人生可以渲染!三個男人,兩個皇帝,而她願意衣冢相守的,究竟是兒時的初愛,還是以身相托的男人?
那玉臂上若隱若現的守宮砂,是不是最後的答案?
3.
她是六歲入宮的幼女皇后,卻只能於冰窖中與所愛執手凝望
重現讓你無法止淚的美人與權謀的較量
砂殤乃傷
曦陽晨霧斂秋霜,素手飾凝妝。西風懶理幽緒,只怨道、寂寞長。抑清狂,貞節坊,宮砂殤。玉全瓦碎,怎奈何他,一世恍惘。
六歲入宮為後,嬌弱懵懂,她背負的是兩個至高家族的權謀暗算;雙十年華,女子一生當中最美麗的年紀,她卻已守著玉臂上的宮砂,飽經華美的滄桑。而心內至愛的他,竟隔著官牆萬丈,不能與她一同分擔,哪怕片刻的貪享。
一顆守官砂,守住的,是貞潔,更是自己那無果的愛情。 那熾烈的紅,是情人的鮮血,還是心中,那從未曾有機會盛開的花?
言勝三生
心疼啊,淡淡的,娓娓道來,心也跟著文章的起伏而揪心疼痛,跟著元赫遠走天涯吧,有喜怒哀樂的人才值得啊,為了心中的一個夢境的他付出了童年,付出了親情,付出了真心,應該夠了,前世若欠他的,也應還了,這么多年如若再醒不了,那這輩子也就沒了,讓那個他永遠記得,值得嗎?在她,也許就值得吧。
——清冷月
三個男人的愛,三個男人的悲哀,從開始到現在,看得心裡隱隱地痛,卻還有薄涼的暖。青梅竹馬沒有錯,兩情相悅沒有錯,錯的是在深宮之中,在皇權之下。這動盪的王朝注定會埋葬曾經的快樂時光,將他們步步緊逼,直逼到無路可退。那一記殷紅的守宮砂,竟也成了權謀相鬥的利器。
——愛若未見時
目錄
天長地久
第一章 燕燕于飛
第二章 獨寐寤者
第三章 谷風習習
第四章 威儀棣棣
第五章 夜如何其
第六章 夜未央
第七章 匪我思存
第八章 憂心如醉
第九章 厭浥行露
第十章 豈曰無衣
第十一章 在水一方
尾聲
流年似水
第一章(1)
春光明媚,正對桃木花窗的白玉屏風被映得刺目,屏上淡淡的水墨丹青在陽光下幾乎隱去了原色。屏風后,丫鬟托著木盤含笑而立,一名端莊貴婦握住女孩兒雪藕般的小臂,右手拾起托盤上一根鹿骨棒,蘸了點猩紅的泥漿,輕聲細語,“守宮飾女臂,取其寒涼之性,置於臂上,使其沿手三陽經遍行絡脈,養心神,去心火。”話音落定,一室恬美而寧靜。
一顆血色的珠子泛著潤澤而鮮艷的光芒,就這樣長在了女孩兒的手臂上。
女孩兒梳了小巧的髻,髮飾上幾縷流蘇垂著耳畔輕輕搖擺。她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恭敬答道:“小環一定不負爹娘和爺爺的厚望。”
丫鬟托著木盤告退了,公孫雨苓欣慰地愛撫著女兒的臉頰,輕輕撥開了齊眉的劉海兒往上捋,親昵喚了聲,“小環……”
上官嫃微笑仰著頭,雙目清澈,透出幾分睿智。公孫雨苓不自禁又仔細打量起女兒來,上庭廣闊豐隆,下庭圓滿端正,與自己父親公孫權的面貌像極了。心思微微一動,問道:“近日先生都教了什麼?”
“《論語》。”
“真聰明。”
上官嫃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娘,這回我可以去看哥哥們打馬球嗎?”
公孫雨苓微微蹙眉,“待娘去問問你祖父才行。”
“它不會掉,直到你出嫁之後。”
上官嫃訝異地張大嘴,原來竟是如此神奇之物。
床榻那邊傳來輕微的響聲,一隻毛茸茸的白貓叫喚著跳了下來,直直躥到了上官嫃膝上,又懶懶地蜷成一團眯了眼。上官嫃摟住白貓,笑眯眯地說:“貓貓啊貓貓,如果爹肯帶我去看馬球,我會把你也帶著。”
公孫雨苓慈愛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兒身上,陽光繞過白玉屏,給她們染了一圈光暈。
尾聲
這一年立秋,聖母皇太后病歿,與憲帝同穴而葬。
恰逢大軍凱旋迴朝,舉國歡慶,令人淡忘了那名久居深宮寂寞一生的女子。
御書房熏著茵犀香,暖風醉人。昔日查德高的副將孟濤進宮覲見皇上,接受封賞。受封謝恩後,孟濤呈上一件東西,“啟稟皇上,此乃查將軍臨終前,託付微臣親手交給皇上的遺書。”
司馬軼身軀一震,難以置信盯著孟濤,問:“査將軍不是辭官卸甲了么?怎么……”
孟濤抱拳躬身,哽咽道:“漠北最後一役,將軍身負重傷性命垂危,卻不讓我們聲張,只道大將折損會動搖軍心,邊關喪報亦會擾亂民心。將軍拼盡最後一分力,寫了兩封信,其中一封用信鴿送走了,想必是家書,這一封是給皇上的。”
司馬軼攥了攥拳,拆開了那封飽經戰火破舊不堪的信。皺巴巴的紙上只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永遠別讓她知曉真相,我的大嫃小禛只能交給你了,請善待他們。
司馬軼深吸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努力仰起頭將滿眶清淚倒回去,聲音沙啞問:“査將軍屍身在何處?”。
孟濤答:“應將軍遺願,屍身火化了,骨灰都灑在了扁州一帶的大漠。”
“這樣……”司馬軼恍恍惚惚望著窗外薄薄的暮色,仿佛忽然之間懂了許多。
翦翦夜風中,一人攜一簫佇立在城樓之上。那一襲白衣勝雪,寂寞無邊。
他的眼眸晶亮,神情專注。簫聲一出,風凝月碎,天地間再無其他聲響。那調子極盡哀傷,仿佛能催人心肝,令聞者流淚。他站的那位置,就在她身旁。只消一偏頭,便能看見她翹首望著遠遠的歸途,明眸淺笑。。
城樓下的明黃龍輦中,元珊抱著熟睡的敏禛,淚止不住地流。憶起那日清晨,上官嫃忽然起床梳妝,生澀的西風吹起了她水綠色的袖口,露出一顆猩紅的守宮砂。她執筆蘸了硃砂,在銅鏡上寫下一首詞:“曦陽晨霧斂秋霜,素手飾凝妝。西風懶理幽緒,只怨道、寂寞長。抑清狂,貞節坊,宮砂殤。玉全瓦碎,怎奈何他,一世恍惘。”然後,她回頭沖司馬軼笑,一面托起元珊的手交到他手裡,輕輕說:“我只有一個遺願,封元珊為皇后。”那樣輕的話語,似有千斤重。
大喪百日過後,元珊得了司馬軼的手諭,只身前往浮椿觀。上官嫃曾明確要求與司馬棣合葬,但私底下交給了元珊一隻箱子,箱中齊齊擺著她六歲時穿的嫁衣,其上壓著一隻荷囊。她囑咐元珊將這箱子葬在浮椿觀那小院中的桂樹下,算是衣冠冢。
剛入了觀,便覺此地甚有落敗之感,不如從前繁盛。元珊遇人便詢問,那些道姑諱莫如深,三緘其口。元珊狐疑,最後找了一個打掃的小丫頭打聽,那丫頭神神秘秘說:“這道觀最近鬧鬼,聽說連許多法器都鎮不住,不少道姑都去了別的觀里。”
元珊不以為意,笑笑問:“那你不怕么?”
小丫頭道:“我不怕,那鬼又不害人。道姑們只是覺得鎮不住鬼太丟人了,所以才走的。”
元珊好奇問:“你怎么知道鬼不害人?”
“我見過啊,一隻男鬼一隻女鬼,長得挺好看,他們總是成雙成對,形影不離。”小丫頭揮著笤帚往北面一指,“喏,就在後面那院子裡。”
元珊凝視著那方向,心突突直跳,都忘了道謝便急匆匆跑了過去。
院門上爬滿了藤蔓,鬱鬱蔥蔥。元珊一手抱著箱子,一手推開半掩的院門,冠幅廣展的桂樹開滿了一樹金黃的碎花,膩膩的香氣吸入肺腑,好似飲了酒一般微醺。
有些鴿子在草地上閒適地曬太陽,突然受了驚呼啦啦全飛走了,有的落在樹上、有的落在房檐。院落一角的鴿舍很熱鬧,剛出世不久的小鴿子在鴿舍頂上滾來滾去。
元珊有些驚惶,章陽宮裡的鴿子三個月前全部飛走了,竟是回了這裡。慢慢走近桂樹將箱子擱下,瞥見樹下的兩張藤椅一塵不染,案几上仍然置著陶土爐和一乾茶具,也未落丁點灰塵。她繼續往前走,那汩汩泉水沿著竹竿源源不斷注入池中,但,池水並未溢出,甚至不滿半缸。莫非這裡有人居住?元珊轉身想進屋看看,忽地聽見身後發出突兀的聲響,她驚得一回頭,卻見案几上那壺茶燒開了,騰騰冒著白氣。陶土爐邊,多了一杯熱茶,杯口有裂紋,正是她從前在觀里使了三年的茶杯。
元珊顫顫巍巍握緊滾燙的杯子,仰頭望著花枝繚亂的桂樹,含淚呼喚:“娘娘,大人,是你們嗎?”
一陣不急不緩的秋風拂過,撼得一樹桂花簌簌撲落,如一場極美的花雨。鴿子盡數飛了過來,繞著桂樹一圈圈盤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隻貓,一黑一白蹲在樹幹上相互依偎著,綠幽幽的眸子直直望著元珊一眨不眨。一瞬間,元珊跪倒在地喜極而泣,放聲大哭了一陣,又笑了起來,笑中帶著哽咽和抽泣,這似哭似笑的聲音在浮椿山頂久久迴蕩。
孟濤抱拳躬身,哽咽道:“漠北最後一役,將軍身負重傷性命垂危,卻不讓我們聲張,只道大將折損會動搖軍心,邊關喪報亦會擾亂民心。將軍拼盡最後一分力,寫了兩封信,其中一封用信鴿送走了,想必是家書,這一封是給皇上的。”
司馬軼攥了攥拳,拆開了那封飽經戰火破舊不堪的信。皺巴巴的紙上只寫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永遠別讓她知曉真相,我的大嫃小禛只能交給你了,請善待他們。
司馬軼深吸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努力仰起頭將滿眶清淚倒回去,聲音沙啞問:“査將軍屍身在何處?”。
孟濤答:“應將軍遺願,屍身火化了,骨灰都灑在了扁州一帶的大漠。”
“這樣……”司馬軼恍恍惚惚望著窗外薄薄的暮色,仿佛忽然之間懂了許多。
翦翦夜風中,一人攜一簫佇立在城樓之上。那一襲白衣勝雪,寂寞無邊。
他的眼眸晶亮,神情專注。簫聲一出,風凝月碎,天地間再無其他聲響。那調子極盡哀傷,仿佛能催人心肝,令聞者流淚。他站的那位置,就在她身旁。只消一偏頭,便能看見她翹首望著遠遠的歸途,明眸淺笑。。
城樓下的明黃龍輦中,元珊抱著熟睡的敏禛,淚止不住地流。憶起那日清晨,上官嫃忽然起床梳妝,生澀的西風吹起了她水綠色的袖口,露出一顆猩紅的守宮砂。她執筆蘸了硃砂,在銅鏡上寫下一首詞:“曦陽晨霧斂秋霜,素手飾凝妝。西風懶理幽緒,只怨道、寂寞長。抑清狂,貞節坊,宮砂殤。玉全瓦碎,怎奈何他,一世恍惘。”然後,她回頭沖司馬軼笑,一面托起元珊的手交到他手裡,輕輕說:“我只有一個遺願,封元珊為皇后。”那樣輕的話語,似有千斤重。
大喪百日過後,元珊得了司馬軼的手諭,只身前往浮椿觀。上官嫃曾明確要求與司馬棣合葬,但私底下交給了元珊一隻箱子,箱中齊齊擺著她六歲時穿的嫁衣,其上壓著一隻荷囊。她囑咐元珊將這箱子葬在浮椿觀那小院中的桂樹下,算是衣冠冢。
剛入了觀,便覺此地甚有落敗之感,不如從前繁盛。元珊遇人便詢問,那些道姑諱莫如深,三緘其口。元珊狐疑,最後找了一個打掃的小丫頭打聽,那丫頭神神秘秘說:“這道觀最近鬧鬼,聽說連許多法器都鎮不住,不少道姑都去了別的觀里。”
元珊不以為意,笑笑問:“那你不怕么?”
小丫頭道:“我不怕,那鬼又不害人。道姑們只是覺得鎮不住鬼太丟人了,所以才走的。”
元珊好奇問:“你怎么知道鬼不害人?”
“我見過啊,一隻男鬼一隻女鬼,長得挺好看,他們總是成雙成對,形影不離。”小丫頭揮著笤帚往北面一指,“喏,就在後面那院子裡。”
元珊凝視著那方向,心突突直跳,都忘了道謝便急匆匆跑了過去。
院門上爬滿了藤蔓,鬱鬱蔥蔥。元珊一手抱著箱子,一手推開半掩的院門,冠幅廣展的桂樹開滿了一樹金黃的碎花,膩膩的香氣吸入肺腑,好似飲了酒一般微醺。
有些鴿子在草地上閒適地曬太陽,突然受了驚呼啦啦全飛走了,有的落在樹上、有的落在房檐。院落一角的鴿舍很熱鬧,剛出世不久的小鴿子在鴿舍頂上滾來滾去。
元珊有些驚惶,章陽宮裡的鴿子三個月前全部飛走了,竟是回了這裡。慢慢走近桂樹將箱子擱下,瞥見樹下的兩張藤椅一塵不染,案几上仍然置著陶土爐和一乾茶具,也未落丁點灰塵。她繼續往前走,那汩汩泉水沿著竹竿源源不斷注入池中,但,池水並未溢出,甚至不滿半缸。莫非這裡有人居住?元珊轉身想進屋看看,忽地聽見身後發出突兀的聲響,她驚得一回頭,卻見案几上那壺茶燒開了,騰騰冒著白氣。陶土爐邊,多了一杯熱茶,杯口有裂紋,正是她從前在觀里使了三年的茶杯。
元珊顫顫巍巍握緊滾燙的杯子,仰頭望著花枝繚亂的桂樹,含淚呼喚:“娘娘,大人,是你們嗎?”
一陣不急不緩的秋風拂過,撼得一樹桂花簌簌撲落,如一場極美的花雨。鴿子盡數飛了過來,繞著桂樹一圈圈盤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隻貓,一黑一白蹲在樹幹上相互依偎著,綠幽幽的眸子直直望著元珊一眨不眨。一瞬間,元珊跪倒在地喜極而泣,放聲大哭了一陣,又笑了起來,笑中帶著哽咽和抽泣,這似哭似笑的聲音在浮椿山頂久久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