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灝(1895—1977),湖南澧縣人。比利時皇家美術學院高等油畫科畢業。開封師範藝術科主任。善油畫,一九三四年作油彩幻想圖、水彩人體及獅吼圖。兼擅國畫,工翎毛。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孫世灝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南澧縣澧南鄉長湖村
- 出生日期:1895年5月27日
- 逝世日期:1977年2月17日
- 職業:畫家、教授
- 畢業院校: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
- 代表作品:《蘇東坡夜遊赤壁》
留學法國,學成歸國,剛直愛國,民主鬥士,愛黨愛國,人物性格,
留學法國
1919年12月9日,孫世灝同周恩來、鄧小平、徐特立、何長工、惲代英、羅寧(澧縣人)等人,從上海乘鳳凰輪赴法勤工儉學。他人法國國立巴黎高等美術學校學畫,與徐悲鴻同窗。1920年7月,孫世灝在法國蒙達尼參加了由蔡和森、向警予組織的留法勤工儉學湖南新民學會會員研討會,成為當時國家立志改革、追求進步的一代精英。
孫世灝留法期間,在巴黎盧佛爾博物館臨摹義大利文藝復興代表人物達·文西的名作《蒙娜麗莎》,雖然畫幅比原作的高、寬少幾厘米,但畫面與原作惟妙惟肖,描繪的戴列·熱多這位銀行家的妻子栩栩如生。法國貴族中有人見了這幅足以亂真的油畫,立即出高價要求買去珍藏,孫世灝婉言拒絕,後來帶回了祖國。他在法國勤工儉學3年後,轉入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美術學院高級油畫班深造7年。這期間,他已聲名大噪,先後在法國、比利時、德國舉辦個人畫展,出售畫作。比利時皇室公主愛慕這位年輕英俊、才華橫溢的美術博士,示意招他為駙馬。孫世灝想到國家組織他來歐洲留學,為的是學有專長,為祖國所用,怎能為一己之私而背信棄義呢?況且,祖國有他的慈母,一旦進入王室,奉親養老就身不由己了。因此,他謝絕了比利時皇室的美意,毅然決然於1929年啟程回國。
學成歸國
二十世紀30年代的上海租界,海關被外國人把持。人關時,外國官員見孫世灝隨身攜帶許多畫作,竟當成商品強行要他繳納關稅,並示意他用英語說話。孫世灝覺得在祖國的土地上竟為夷所制,實在欺人太甚,他以沉默不語為反抗,並憤然將多幅畫作拋入黃浦江中。一位中國官員見他留歐10年卻忌諱說英語,那么多珍貴畫作卻一扔而去,很不理解地問他這為何故?孫世灝怒氣未消地說:“在祖國的領土上,我只說中國話!我的畫扔進江中,還可以隨時畫出,不足惜!我就是不給他們繳一文錢。”凜然正氣感染了眾多中國官員,大家對他肅然起敬。
回國後的第二年(1930年),南京國立中央大學聘請他任藝術系教授,與時任該校藝術系客座教授的徐悲鴻不期而遇。當時,徐悲鴻已是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所畫的奔馬眾口稱譽,名噪一時。而孫世灝卻對其中瑕疵略有微詞。為友誼故,不久他便辭去了中央大學教授職務。這期間,他一反過去崇尚淡泊雅致、怨而不怒、哀而不傷、含蓄蘊藉的畫風,大膽採用西歐畫的寫實手法。創作繪製了大幅國畫(孫中山先生立像),震動畫壇,後為蔡元培先生所收藏。1932年,孫世灝應河南開封第一師範學校聘請,出任藝術系主任,直至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開封第一師範被迫停課,他才舉家迂迴故鄉澧縣,暫住新洲。
剛直愛國
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家鄉的—草一木都讓孫世灝情有獨鐘。新洲紀念伏波將軍的伏波祠、園門外的過街樹、道口河的丐幫頭兒都成為了他寫生的題材、描繪的對象。特別是對丐幫頭兒黃可光,他有深深地同情和感佩,他一連畫了黃可光不同角度、不同姿勢的三幅國畫,並在畫背用鉛筆註明:“這是澧縣道口河的黃可光(即‘過山龍’、‘絲毛草’),我在新洲時常見著他。”孫世灝除了繪畫,還為生計常到學校教課。雖然生活拮据,但他愛憎分明、秉性不移。縣長、政客登門求畫,他避而不見;鄉宦豪紳阿諛造訪,他閉門謝客,寧讓親友接濟,也不向富豪乞憐。不久,日軍犯澧,戰火紛飛。孫世灝為避兵燹,舉家再次遷徙大庸縣(今張家界市),在一所中學教書謀生。課餘飯後,他觀山作畫,慧眼獨具,繪出了西海峪在前、天門山在後的大幅國畫,這是中國畫家筆下的第一幅張家界山水畫。日寇侵犯中國的“三光”暴行、兩度逃亂的痛苦經歷,使孫世灝怒火中燒、義憤填膺。在紀念“七·七抗戰”二周年的時候,他繪製了除暴安良的鐘馗畫像的國畫,並題跋道:“當今小鬼縱橫,明日張膽,慘無人道,暗無天日,堂堂神州,幾無一片安淨土,且到處多是懷鬼臘:戴鬼臉、存鬼心、說鬼話,鬼頭鬼腦、鬼鬼祟祟,這皆是鬼之變態,鐘馗喜啖鬼,今日復生,必食盡小鬼乃已。”又題:“適屆夏曆己卯(1939)蒲節(端午)後二十日,天下莫不拭目傾耳以待我最後勝利,因有感寫此。”不久,他又揮如椽之筆,畫了一幅日寇殺人放火的油畫,一排排房屋被付之一炬,火光沖天;一名來不及逃避的盲人被日寇殺死,鮮血淋淋……孫世灝以畫筆作武器,揭露日寇滔天罪行,記錄日本侵華歷史,此時此刻,這幅傑作仍不失現實意義。
民主鬥士
1948年,孫世灝赴長沙民本中學任教不久,改任長沙克強學院教授。長沙和平解放時人湖南大學土木工程建築系任教,開藝術美術教授講工程建築設計課之先河,讓美術服務於建築工程,讓建築工程美化社會,拓展了美術發展的新天地。1949牢7月29日,長沙和平解放,孫世灝眼看積貧積弱的舊中國從此獲得新生,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聽說湖大師生要舉行長沙和平解放的大遊行,他立即趕製“馬、恩、列、斯、毛”五幅巨幅油畫像。每幅畫像長4米、寬3米。這樣大幅的油畫,一般沒有三、五天畫不好一幅。但當時活動日期已定,時間有限,孫世灝七天七夜沒有休息,終於按時製成了傑作。30多人組成的抬像隊伍走在遊行大軍前列,圍觀民眾無不喝彩,聲勢浩大,威震省城。中央人民政府獲悉湖南這一重大舉動,破例地為孫世灝頒發了一筆意義重大的獎金。湖南大學校方見孫教授如此進步,動員他加入中國共產黨。老教育家徐特立知道當年的學友到了湖大,專程到校勸他從政。孫世灝一一表達了愛黨愛國、擁護新社會的態度,但堅持專事藝術、躬守教育的志向不動搖,繼續出沒在學生之中。
愛黨愛國
1953年,全國高等院校實行調整,孫世顥奉調赴武漢華中師範學院(今華中師大)美術系任教。美術系從師範析出成立湖北藝術學院後,孫世灝調任湖北藝術學院美術系、湖北美術學院的油畫教授。
孫世灝博士既有嫻熟的傳統的中國畫的技巧,又深得西洋畫寫實精神的要領,中西融合,得心應手。畫一手持藤杖的老嫗,橫掃三筆便是棉襖,勾勒四下便成長裙,其暮年賞菊,神態逼真。繪一群血脈相連的臥獅,雄獅仰天長嘯,雌獅夫唱婦和,幼子事不關己,依於母懷,安全穩定,十分傳神。孫世灝擅畫飛禽走獸,主張借物喻情,抒發畫家的情懷,更注重直接反映現實生活,讓繪畫為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服務。1952年,他參加過湘西永順縣的土地改革運動。1954年9月16日,他繪了一幅“子母哨”的國畫,並題跋曰:“一九五二年元月四日,由湖南大學動身到湘西永順青天坪參加土改,每逢開會或調查生產經過這半坡,就看見每次見過的子母哨。兒子站崗,母親帶著小弟做針線,伴坐在岩壁上,她那種負責的神氣,至今還留在我眼帘里。”他到武漢後,曾幾次專訪韶山沖,描繪毛主席的故居,以致毛主席的鄉親毛月秋等人都同他成了熟人。1957年武漢長江大橋在建,孫世灝認定這是震驚世界的人事,顯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力,他嘔心瀝血,繪製了“建設中的武漢長江大橋”的巨幅油畫。此畫至今收藏於三兒子孫永忠家裡。武漢建了火電廠、煉焦廠,他現場寫生,武漢大學櫻花盛開,他精心描繪……把畫家熱愛領袖、熱愛祖國、熱愛生活的情懷表達得淋漓盡致。
孫世灝擁護共產黨,歌頌毛主席,繪製了3幅組合的巨幅國畫,掛在客廳要擋一面牆。畫中前半部分描繪了舊中國虎狼當道,民不聊生,勞動人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毛主席領導的解放軍搭上橋板,讓民眾走出苦海,走向光明……就是這樣一幅匠心獨具的傑作,“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說他把毛主席與牛鬼蛇神畫在一起,屬於一棵大毒草。孫世灝擁護繁榮文學藝術的“雙百方針”,精心繪製了由一百種不同的鳥雀和一百種不同的鮮花組成的“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巨幅國畫,準備送人民大會堂使用,“文化大革命”中也被誣為大毒草,被造反派撕得粉碎。造反派誣衊孫世灝為反動學術權威,將他繪製的1300餘幅作品和兩大箱畫稿、文字資料盡數收繳,將他一次次趕出較為寬大的居室,讓他蝸居在一個不足3平方米的斗室里。他在留學期間所作的許多模特兒寫生油畫,造反派都批上“大毒草、不還”、“不能退還”、“反動畫,批判用”的字樣,然後從畫架上扯下來,捆卷得不成畫樣。他在美術系教學中所畫的模特兒寫生示範畫、他所繪製的以壽星“老子”為題材的國畫樣稿都被誣為“封資修”的黑貨,塗的被塗抹,撕的被撕亂,還有近午幅畫作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孫世灝像他自己所繪的那隻立在潮頭的雄鷹,目光炯炯,威武不屈,看濁流潮漲潮落,待正義激濁揚清,盼祖國河清海宴。他憂憤成疾,於1977年2月17日含冤長逝;終年82歲。
人物性格
孫世灝一生個性執著,追求藝術的真、善、美,除此而外,別無它求。他早年創作的《蘇東坡夜遊赤壁》的巨幅油畫,被其母校比利時皇家美術學院以2萬法郎購買收藏。他送給學生、友人的畫作,至今被視為珍寶,有的被收藏,有的還被轉贈。旅台的澧縣籍國民黨將軍劉光宇見自己年歲已高,擔心孫世灝早年贈送給他的——幅國畫失傳,專程輾轉回鄉,轉贈給澧縣博物館收藏。孫世灝“文化大革命”前的許多畫作,有的在學院、在武漢舉辦的畫展中面世,有的在上海舉辦的他的個人畫展中與觀眾見面。
孫世灝教授性格較內向,不善交際,有時被人誤解。解放初期,湖南大學一般教師的工資水平不高,而他享有高人一等的教授級工資。調整工資時,政府根據當時財力,限額提高大學教師待遇。孫世灝見僧多粥少,主動要求學校給自己降薪,客觀上起了為政府分憂的帶頭作用。留法期間,孫世灝與徐特立情同手足,親如一家。做飯時你燒火、我做菜,結下了深厚友誼。解放後故人相逢,分外親熱。徐特立勸他出校從政,他婉言謝辭;校方動員他人黨,他笑而不答。其實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入黨、從政後就該盡職盡責,不能沉湎於美術生涯,他覺得還是無官一身輕,自由創作的好。他到華中師範學院後,校方安排他任系主任,他不接受;徐老第二次造訪,他躲避起來,害怕徐老又來動員他當官。他蓄鬍須是從慈母辭世後開始的,意為永遠銘記母親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