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

《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是秦嶺創作的短篇小說,於2014年7月首發於小說集《借命時代的家鄉:小說視界中的鄉村生活》。

《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以乾旱缺水的西部鄉村為背景,以一位孕婦和同樣懷孕的狐狸之間既惺惺相惜、又彼此提防的心靈交融、博弈、救贖為主線,毅然用低賤的生命向物質社會對資源的掠奪、人性的冷漠、社會的不公進行挑戰,向物慾橫流的社會規則發出強烈的批判。西部文學應該有西部文學的審美和特質,《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體現了這一點。人狐的心理動態、環境描寫、情節鋪陳、人物對話及至釉亮的水缸、破舊的臉盆、怒放的杜鵑、守望的香爐、蒼涼的崖畔,無不瀰漫著濃郁的西部鄉風、鄉俗和鄉情的因子。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
  • 作者:秦嶺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字數:約8千字
  • 首發時間 :2014年7月
內容簡介,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影響,出版信息,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在乾旱肆掠的西部小村,身為捕殺狐狸高手的男主人外出找水,心懷“殺夫”之恨的孕期母狐乘機潛進了他家,當同樣懷孕臥床的女主人發現母狐不是來伺機報復,而是為了喝上缸里殘留的稠泥水時,兩個不共戴天的“女性”,由相互懷疑、猜忌、提防轉入了彼此孕育生命的母性情感世界。女主人有意放縱著母狐蹲在缸口艱難取水的過程,但人、狐之間的心靈隔閡難以在這個上午達到人性與“狐性”的終極消解。女主人對母狐帶來的杜鵑花百思不解,母狐也誤解了女主人救助它的誠意。最終,母狐失足掉進缸里,女主人為了救母狐也掉進缸里嗆水昏迷,最終死於難產。在這個看似波瀾不驚的上午之後,平時水火不容的眾人、眾狐見證了兩位用死亡詮釋真誠、真情、真愛的準“母親”奇特的葬禮。

人物介紹

壩子
壩子早年在伏羲廟磕過頭,一磕兩磕,心就善得一塌糊塗,簡直到了掃地恐傷螻蟻命的地步。如果不是南下打工野了心,斷不忍朝狐狸下手。結婚後的壩子,在廣州、深圳當過保全,送過快遞,吃過喝過落不下幾個銀子,後來發現皮草生意火得邪乎,就理所當然地想到了故鄉大山裡的野生狐狸,並很快在一家豪華的野生餐館學會了攥刀子,遠走河西走廊練就了捕殺狐狸的十八般武藝。他習慣了狐狸的死亡,習慣了活剝狐狸皮時刺耳的噪音,習慣了血腥。狐狸遇襲時,尾腺施放出來的狐臊往往讓襲擊者暈頭轉向,退避三舍,但壩子不會,壩子適應狐臊就像適應了自己的女人。
美泉
壩子的女人,懷胎十月。她有個奢望,將來有錢了,像城裡女人一樣穿上漂亮的狐皮大衣。壩子後來滿足了她的心愿,花上萬元買了一件狐皮大衣。在村里不好意思招搖,進城時才風光一回。她膽小善良,在見到壩子活剝狐狸皮的血腥場面後,決定一輩子都不穿皮草了。她為救來家飲水而失足掉進缸里的母狐,也掉進缸里嗆水昏迷,最終死於難產。

作品鑑賞

在《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里,讀者不僅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西部大地、西部農民和西部生活,也感受到了與之相關的生態、生存和生命,還感受到了西部人骨子裡顛簸不破的堅忍、粗糲、溫情、悲憫、大愛和包容。讀者看到,西部大地上可愛的狐狸出場了,美麗的西部女人出場了。一切都是那么符合現實的邏輯,一切又都是那么不動聲色,一切都在西部風情中平靜地亮相。為了肚子裡的生命,為了一口水,懷孕的母狐趁專門捕殺狐狸的獵人不在家,冒著巨大風險鑽進了同樣懷孕的女人家中。兩位“母親”在彼此提防中“同病相憐”,在人獸的靈魂隔絕中又惺惺相惜。女人每一次艱難的努力都是為了母狐以及母狐肚子裡的狐仔,而母狐帶來的杜鵑花和“香味兒”,都是為了和人類達成某種心靈的默契。然而,就在這人與獸大愛的交融里,殘酷的人類正在伴隨著社會的劇烈變革,以謀取高檔狐狸皮製品作為審美,以最大限度地攫取財富作為精神向度。在真誠與虛偽、善良與殘暴、包容與苛刻的博弈中,兩位西部大地“母親”的身上,折射的卻是包括人類在內的自然界基本的生命原則和情感姿態。為了彼此的尊嚴,兩位“母親”都不幸殞命於水缸之中。人狐之死,折射的是人(狐)性深處耀眼的光亮,蘊蓄著持久的、永恆的心靈溫度,讓讀者感受到了西部文學與眾不同的魅力。
如果說閱讀《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是讀者對西部文學的另一種發現和關注,那么某種喚醒的力量還容易讓讀者想到對過往經典的閱讀記憶。回想以往有關狐狸的文學形象,人們往往想到的是狡黠、骯髒和刁鑽:那巧言騙取烏鴉嘴中肉食的醜態,那忽悠單純小雞的卑劣,那在獅虎之間挑撥離間的弔詭……但人們也不該忘記,在蒲松齡筆下,幾乎所有的狐狸都是美麗、善良、溫情的化身,鞭笞和頌讚的背後無非是針對人性的審醜和審美。狐狸始終與女人聯繫在一起,那周身流露的極致細膩與無限溫柔,那痛徹心骨的情感演繹,唯美得讓人崇尚萬分、鐘愛有加。《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雖然與蒲氏視角有異,但在對社會矛盾以及人性的揭示層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狐畢竟是獸,但獸性與人性恰恰在某種特定的場合竟是如此的契合和相通。同處一片山川,同飲一眼山泉,同為身懷六甲的母親,同臨困境,人獸間忘卻了往日的敵視與殺戮,轉而是孕婦奮不顧身的拚命施救,故事就在這樣一個如此偶然又如此必然的上午展開。作為西部乾旱地區的中國公民,或許早已對水缸中淹死、困死人、狐狸、黃鼠狼的現象視若無睹,大凡這樣的故事,本質上的主題是單一的,但秦嶺賦予故事的內涵卻具有輻射性、延展性和附加性。置身資源近乎枯竭的自然環境中,人不易,狼亦不易,狐更不易。面對日漸轉型的社會,人獸的困惑既客觀存在,又富含主觀因素。對蒼生的關注、對生命的悲情、對生態的憂慮,讓作者的生命意識、宗教意識、鄉村人文意識永遠定格在那個上午。
西部文學應該有西部文學的審美和特質,《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就體現了這一點。人狐的心理動態、環境描寫、情節鋪陳、人物對話及至釉亮的水缸、破舊的臉盆、怒放的杜鵑、守望的香爐、蒼涼的崖畔,無不瀰漫著濃郁的西部鄉風、鄉俗和鄉情的因子。作者在小說的首尾,安排了來自生活原生態中簡單的、一字不差的對白,宛如一段首尾呼應的古老的、質樸的民謠,呼應了西部生活中本質的形態。而水缸、杜鵑花、破臉盆、香爐等西部生活的“道具”,既是簡陋的生活實物,又具有豐富的象徵性,使情節在起承轉合的關鍵點上,處處疊加著西部風情的意象特質,從而增強了小說的某種詩性。水缸既是整個事件的提挈者,也是人狐命運的終結者;黑色幽默的葬禮既是一次對死者的埋葬,同時也是對人性大愛的涅槃。小說中瀰漫的魔幻、寓言意味,吻合西部的鄉間民俗,使小說的主題在不確定性中呈現多元、多義的龐大信息量。總覽通篇,那撲面而來的西部生活的氣息中,隱現著西部歷史的背影,投射著西部現實的容顏,低吟著西部鄉村的傳奇。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15年1月11日,該小說入選中國小說學會主辦的2014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
2015年6月27日,該小說獲第十六屆百花文學獎短篇小說獎。

出版信息

《女人和狐狸的一個上午》於2014年7月首發於小說集《借命時代的家鄉:小說視界中的鄉村生活》,後入選《人民文學》2014年第9期、小說集《2014年短篇小說選粹》《幻想症》。
書名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借命時代的家鄉:小說視界中的鄉村生活》
2014年7月
北嶽文藝出版社
978-7-5378-4164-1
《幻想症》
2018年7月
民主與建設出版社
978-7-5139-2047-6

作者簡介

秦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創作一級,曾就讀魯迅文學院第八屆高研班。籍甘居津。出版有長篇小說、小說集《皇糧鐘》《斷裂》《繡花鞋墊》等六部,其中《皇糧鐘》《在水一方》先後被列入中國作家協會重點作品扶持項目。中、短篇小說三十多次被轉載或入選年度最佳小說選本。曾登上2007年、2011年中國小說排行榜,獲《小說月報》“百花獎”,獲第一屆、第二屆梁斌文學獎一等獎,四部小說被搬上熒幕或戲劇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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