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軍職離休幹部、軍事科學院原《中國大百科全書·軍事》卷編審室主任奚原(原名奚定懷)同志,因病於2015年10月13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8歲。
奚原同志系安徽省滁州人,1917年9月出生,1936年3月參加革命工作,1938年2月入伍,1939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學員、副班長、股長、科長、政治部副主任、研究室主任、秘書長、副部長、顧問等職。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奚原
- 別名:原名奚定懷,曾用筆名亦悄、北行、陳一羽等。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安徽滁州
- 出生日期:1917年7月
- 逝世日期:2015年10月13日
人物簡介,人物履歷,戰爭回憶,赴第十一縱隊的調研和參加睢、杞戰役的回憶,奚原搞調研 運支劃歸新四軍,個人作品,
人物簡介
奚原 1917年出生,安徽滁州人。原名奚定懷,曾用筆名亦悄、北行、陳一羽等。九一八事變後開始參加學生救國運動和新文藝活動,從事文藝寫作。1936年3月開始在黨的領導下開展京滬、滬杭甬鐵路職工救亡活動。1938年2月到延安學習與工作,並在毛澤東支持下創辦《文藝突擊》與“山脈文學社”。1939年5月調往敵後,抗日戰爭時期主要在新四軍四師、三師工作,解放戰爭時期主要在華東(第三)野戰軍工作,轉戰華中、華東、中原地區。建國初期繼續參加建軍、海防工作。1957年開始參加歷史研究工作。“文革”中受到長期迫害,平反後主要從事編纂百科全書。晚年曾任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成員。
人物履歷
奚原,1936年參加革命,並在上海、南京從事鐵路抗日救亡運動。由於國民黨反動派的通緝和追捕,於1938年經武漢到達延安,在抗大學習,並在抗大秘書科速記股工作。當時部分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等領導人的講話,就是通過他的速記稿(大多經本人審閱)保留下來的。在抗大學習期間,與楊虎臣之子楊拯民等同學。
1939年5月,經組織安排,調往敵後工作,和滕海清同志喬妝同行。滕海清同志去了內蒙古地區,奚原則前往新四軍洪澤湖地區。為了打通蘇北和延安的交通線,奚原奉命聯絡沿途的抗日游擊組織和地下黨,其中就有著名的鐵道游擊隊和運河支隊。詳情已有回憶錄見諸報刊。
1943年,奚原的未婚妻陳秉惠來到蘇北新四軍四師參加革命,並在淮北中學任教。當年發生的“淮中案件”是一起徹頭徹尾的假案。陳秉惠也被誣告牽扯其中。但是,涉案的數十人中,迫於辦案人員的逼供信,大都屈打成招;唯獨陳秉惠“沒有口供”(原檔案)。據此,四師師長彭雪楓“槍口下救女教師”,令人騎他的戰馬,從刑場上救下了陳秉惠,並查清了這一起冤假錯案,挽救了數十人的生命,還查清了“泗陽案件”的冤情。建國以後,肖克將軍專門送給陳秉惠一副親筆題字的條幅“松柏品格”,以讚揚她當年的義舉。(該事跡見《彭雪楓將軍》及相關報導)。
建國以後,奚原曾奉命參加解放台灣的準備工作,潛入香港,調查國民黨的敵特活動。後任華東軍區第三野戰軍政治部秘書長等職。1957年調上海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工作。1964年調北京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戰史部工作。“文革”初期,於1967年10月被捕入獄。“文革”結束平反後,主要從事大百科全書軍事卷的編纂工作和軍事百科全書的編纂工作,以及地方志的指導工作。
在戰爭年代,和丁玲、劉白羽、西野、彭雪楓、張震、肖克、謝振坤、陳其五、劉瑞農、鄧子恢、趙易亞等諸多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並肩戰鬥。建國以後,又一直工作在葉劍英、粟裕、王樹聲、張愛萍、楊尚昆、王良恩、肖望東等諸多領導人的身邊。
目前,雖年事已高,但仍在服務於許多老領導、老戰友的回憶錄、文稿的校正工作,並整理自己歷年發表的文章,已出版的有《奚原九十文選》(人民出版社)。
戰爭回憶
赴第十一縱隊的調研和參加睢、杞戰役的回憶
劉友文
1947年冬,組織上把我從華野政治部俘管處警衛班調到剛成立的新兵師政治部給奚原副主任當警衛員。1948年4月,我和奚副主任結束補充師工作以後回到濮陽華野政治部。中隊領導對我說,中央為了迫使敵人改變戰略部署,中央軍委讓粟裕司令員帶領華東野戰軍一、四、六縱隊,組成一兵團,經過整訓和作好渡江南進的準備,後聽說中央軍委根據陳、粟暫不過江的報告,中央軍委於五月又下達了中原戰場我軍近期作戰任務,要求華東野戰軍外線作戰的五個縱隊和中原野戰軍第十一縱隊全部集中在中原黃淮地區打大仗。朱德總司令代表黨中央和中央軍委親自到濮陽地區視察和動員,向華東前委和一兵團幹部講話。
經過一段休整,奚原副主任告訴我,要我和他去河南第十一縱隊檢查工作。第十一縱隊是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留下來的,現在要交給華東野戰軍統一指揮。
我們出發前,因奚原副主任檔案資料多,上級給奚原副主任配備了一匹馬和一名飼養員。飼養員姓朱,是安徽人,他年齡比我大,人特老實。我們一行三人於五月下旬從濮陽出發,經過幾天的行軍到達第十一縱隊的住地,我們在縱隊了解情況之後又到師、團等單位了解情況並傳達了上級指示.經過幾天的調查,把工作重新安排好,我們三人隨即返回十一縱隊總部.我們離開部隊走出不到十里路,天就快黑了,我們路過一個村莊,就見部隊在村里村外忙著構築工事,真是情況變化太快了,我們知道前線敵我雙方一直在交戰,但沒有想到我們也在敵人包圍圈內。部隊同志對我們說,你們不能走了,前面敵情嚴重,敵交警將我們包圍了,我們正在準備戰鬥。後來奚副主任問,你們師部(還是旅部)在什麼地方?他們說領導就在村里,然後就帶我們去見部隊領導.部隊領導對我們說,你們不能走,邱清泉和黃百韜兩個兵團向我們壓來,距離我們陣地不遠了。
當時,攻打區壽年兵團的戰鬥正在進行,我們華野還有一部分兵力準備圍殲區壽年兵團團部,整編第75師師部、第16旅.還有一部分兵力正在包圍72師,情況緊急.部隊同志還說,邱黃兩兵團,東西兩線突然來了兩個兵團,對我們形成夾擊之勢.後來又聽說敵人遲遲不能前進,前線槍聲一直未停.部隊領導說:“首長不要走了,參加我們部隊,指揮打區壽年兵團吧,他們已經被我們包圍在龍王店。”
奚原副主任就到部隊指揮所,部隊領導詳細介紹了敵情,並談了我們作戰部署和意圖,我就到村邊和戰士一起挖戰壕.當晚我就在指揮所房子外面,和負責站崗戰士一起站崗,後來他們對我說,你去搬捆草,在牆根下面坐下休息會兒,我們這裡不離人的。我就拿了一捆草在房根坐下,只聽到指揮所的指揮員同志在問:炮兵準備好沒有,爆破手準備怎樣,突擊隊到位沒有等等.大概到下半夜,開始發起總攻,先炮兵攻了一會兒,然後爆破突擊隊開始上。我記得在打仗之前有一名爆破手劉班長,專門負責送炸藥。奚原副主任還接見了他,他是一名年青的共產黨員,當時的情景,我一直記憶猶新。
當時只聽到炮聲、槍聲響個不停。戰鬥非常激烈,最後還是粉碎了區壽年組織的抵抗與反擊。激烈戰鬥至次日凌晨,全殲區壽年兵團團部,整編75師師部及第16旅的一個團,活捉了兵團司令區壽年、75師師長沈澄年。
激烈的戰鬥,很快勝利結束。奚原副主任把我叫醒後說:“走,我們一塊去戰場看看。”到陣地上一看,敵人的屍體遍地都是,院內被打倒的房子還在冒煙,槍枝彈藥和其它物品好多,打掃戰場的同志正在整理。我一眼看中了一支美式短槍,經部隊領導同意,我把我的小馬槍給換了,當時心裡真有說不出的高興!
我們很快撤出戰場,早晨太陽剛出來,敵機就來轟炸和掃射,我們邊行軍邊防空,順利到達了目的地進行休整。
我們參加戰鬥的每個人還得一枚中原解放紀念章!我們又到了一兵團,這時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睢杞戰役結束以後,我們部隊就向睢杞以北及魯西轉移。這樣豫東第二戰役勝利結束.1948年8月份我們華野又積極做攻打濟南的準備。我們二大隊、四中隊住地李家溝離濟南約30多里地。我們也參加了此次戰鬥。
奚原搞調研 運支劃歸新四軍
摘自《運河血霧》
八路軍一一五師運河支隊,始終堅持戰鬥在日軍戰略要地——徐州的東北地區,經常經常活動于山東嶧縣、滕縣和江蘇銅 山縣、邳縣邊界的運河兩岸。這一帶臨近徐州城,南接隴海路,西傍津浦路,是華北、華中兩大戰略要地的結合部,也是山東的南大門。敵、頑、戒鬥爭十分塊銳複雜,尤其日軍,侵占了該地區全部大小城鎮和交通幹道,據點林立,封鎖線縱橫,掃蕩頻繁。
就在這極端艱苦的環境裡,遠離上級和後方的運河支隊,不僅站住了腳跟,堅持下來,而且做出了應有的貢獻。
1942年11月的一個夜晚,蒼茫的夜色籠罩著隴海鐵路。
死一般的曠野里,北風吹得電線、樹木呼哨作響。
隴海沿線異常恐怖,敵人的碉堡象一個個黑黝黝的怪物蹲在路邊,探照燈的光柱時而劃破長空,時而橫掃大地。
更深人靜,只見兩個人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兩個人頂著寒風,邁著急促的腳步,跨越隴海路,向著賈汪方向快速前進。
這兩個人,一個是新四軍四師調查研究室的奚原,另一個是運河支隊的交通員高守泉。
為了開闢華中通往延安的交通線,新四軍四師調查研究室的奚原同志來魯南調查研究,與運河支隊取得了聯繫。為了回響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關於加強調查研究,整頓學風以反對主觀主義的號召,新四軍四師於1942年春成立了調查研究室,由師政治部主任吳芝圃同志直接領導。鑒於徐州地區的複雜鬥爭形勢,決定派奚原同志前往該地了解敵、偽、頑情況,收集敵、偽、頑的軍事、政治、經濟、歷史等各方面資料,並給縣團以上人員 作傳記。奚原換了便衣,於同年8月23日離開了駐在淮北半城的罔師師都,隨護送部隊通過封鎖線,26日拂曉抵達(邳)睢(寧)銅(山)根據地,在邳睢銅和 銅山縣委幫助下,奚原開始了在隴海路以南地區的調研工作。9月中旬又隨蕭(縣)銅(山)獨立營到達蕭(縣)銅(山)靈(壁)路東根據地。10月,進入蕭銅 路西遊擊區(即蕭縣九區)。一個半月時間裡,他穿行於敵人的封鎖線,克服種種困難,採取公開或隱蔽的方式,對徐州東南、西南的敵偽情況作了詳細的調查,但對西部頑情了解不多。蕭縣九區的同志告訴他,北邊八路軍掌握西部頑軍材料較多,值得前去蒐集。於是,奚原決定北上,到隴海路北繼續進行調查。當時華北的情 況更為複雜,鬥爭更為激烈,從津浦路西無法通過隴海路北上,只有從津浦路東的邳睢銅根據地可以北上到運河支隊。雖然中間也要穿過日軍控制的隴海路和頑軍韓治隆活動的不老河地區,越過幾道封鎖線,要冒很大的危險,但這些並未改變奚原的決心。10月下旬,他重返邳睢銅,得到銅山縣委書記王子模的熱情幫助,找到熟悉情況的運河支隊交通員高守泉。兩個人越過隴海路,午夜時分,到了緊鄰賈征煤礦的大泉偽鄉公所。
高守泉把奚原直接領了進去,又把奚原帶的材料放到一個矮柜子里鎖起來,並決定在那裡過夜。
儘管奚原知道運河支隊與這個偽頑兩面政權有一定關係,心裡仍在嘀咕:“這兒能保險嗎?”
高守泉同志笑著打了保票:“沒問題。”
下半夜果然安全地渡過了。
次日上午,因為有敵人騎兵巡邏,沒能上路。
中午,敵人的一個便衣特務忽來盤查,高守泉與他相識,應付了過去。
他們離開大泉莊時,得到正請假在家的運河支隊排長朱德西同志的護送。
當西沉的太陽給大小1山包染上金色的時候,他們順利地到達了運河支隊支隊部的駐地—一上黃丘村。
運河支隊的根據地黃丘山套,又是另一番情景。這塊東西十餘里、南北僅幾里的地方,是運河支隊的的天下。
奚原的到來使運河支隊隊部頓時熱鬧起來,大家把新四軍的“使者”包圍了,那親熱勁,真象久別重逢的兄弟。
運河支隊政委紀華、支隊長鬍太勛和童邱龍等幾個同志熱情接待了奚原。
奚原為這不尋常的套面深深激動,流露出無比的喜悅。
奚原到運河支隊後馬上開始了對敵頑情況的調查。他有時聽取領導同志的介紹,有時深入下層了解,很快與運河支隊的同志打成了一片。
副支隊長邵劍秋住在另外一個村子。為了更多地掌握情況,奚原專門前去看望他。
邵劍秋那種嚴肅認真、實事求是的作風;深深地感動了同志們,大家都熱情主動地協助他的工作。特別是紀華、胡大勛和童邱龍,多次同奚原交談,向他提供了大量的情況。
經過大量的調查研究工作,奚原逐步摸清了該區敵頑我的基本態勢:徐州周圍地區敵、頑、我鬥爭日益嚴重。日軍占領著徐州城及周圍其他城鎮和津浦、隴海等交通幹線,尤其在華北地區,日軍推行所謂“治安強化運動”,到處是封鎖溝,據點林立,反覆掃蕩,控制嚴密。就 是在這樣嚴酷的環境裡,運河支隊及所屬文峰大隊,在徐州東北的運河南北兩岸活動。稍向北的臨城、嶧縣一帶有獨立支隊及所屬鐵道游擊隊堅持鬥爭,環境都十分艱苦。運河支隊周圍還有幾股頑軍,南邊是蘇魯邊游擊司令韓治隆部,近2000人,盤據在不老河一帶;東北面是國民黨嶧縣頑固派孫業洪部,也有1000多 人,活動在台兒莊以北、台(兒莊)棗(莊)路東西兩側;微山湖南端津浦路兩側有頑軍劉毅生部;西面柳泉、利國驛兩側是頑軍韓瞎子部。這些頑軍也都對運河支隊形成不同程度的威脅。運河支隊就是在這樣艱難的環境裡,進行著頑強斗,不僅發展和鞏固了自己,而且以黃丘山套根據地為創立了南到隴海路,西到津浦路,北 到臨棗路,東到台棗路這塊根據地和游擊區。此外,它所屬的文峰大隊、農民大隊活動在嶧縣城西南的石頭樓山套和臨城、沙溝以東一帶,有很好的民眾基礎。運河支隊確是一支堅強的有戰鬥力的武裝,通過大量的調查工作,奚原同志找到了運河支隊能夠在如此艱難的環境裡獲得生存和發展的原因:主要是支隊的黨組織;正確 地執行了黨的路線、政策。特別是在依靠民眾和團結黨內外人士共同工作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支隊長鬍大勛、副支隊長邵劍秋等領導同志抗日堅決,有民族正義感,對黨忠誠,是可以信賴的。運河支隊的戰鬥位置處在華中、華北的結合部,對敵人東西南北有牽制,是聯絡八路軍、新四軍的一個樞紐,戰略地位重要,因此應 該進一步鞏固和發展。在短短的時間裡,由於運河支隊領導和同志們的大力協助,奚原順利地完成了這一帶地區的調查任務。
運河支隊支隊長鬍大勛是一個性格開朗、饒有風趣的人,與奚原相處幾天,就象老朋友一樣了。他們常常一談就到深夜,有時晨曦拂窗,仍談興不衰。
運河支隊領導同志,有一個共同的感覺,由於運河支隊地處要害部位,想繼續推進鬥爭,發揮更大作用,就必須使隴海路南北我軍溝通起來,做到互相配合。
胡大勛同一再向奚原表示了與新四軍建立正式關係的迫切心情。他說:“運河支隊距魯南軍區領導相隔一百六、 七十里的敵偽區,中間幾道封鎖線,聯絡上很困難,這裡有什麼情況,軍區是鞭長莫及的;而與你們邳睢銅軍分區,只隔一條隴海路,不過幾十里,可說是近鄰。況且南邊的韓治隆,看到我們離魯南軍區上級機關遠,接濟不便,認為我們是沒有靠山韻孤軍,總想討我們的便宜,若咱們能直接南北配合,韓治隆傀被夾在鉗子上 了。這可是一著好棋喲!“
同樣,奚原也察覺了這個問題,對溝通南北的必要性有細緻的考慮。他對支隊的同志分析說:“目前雖然整個敵 後都處於困難時期,可比較起來,華中比華北好一些。邳睢銅還保持了大塊的根據地,有比較穩定的後方,物資供應也有正常保證。華北正處於敵人瘋狂殘酷的‘蠶 食’、‘掃蕩’中,環境十分險惡,鬥爭不能不較為隱蔽,物資供應也極其困難。若能使南北溝通,就可以密切配合,並保證和改善運河支隊的供應,減輕北面的負擔。”
客觀形勢的要求,改造華北、華中結合部,將運河支隊劃歸新四軍建制,已成了大家的共同心愿。
運河支隊的領導,經與奚原反覆研究,決定分別向各自領導機關陳述這一建議。
在醞釀改換建制時,運河支隊的領導還談到:1942年8月,劉少奇同志經由濱海、魯南、微山湖輾轉返回延安,認為從華中到華北,不如通過運河支隊更好。
奚原注意了這一點。這樣,不僅是打通華北、華中結合部,而且從華中經由運河支隊到微山湖再前往延安的新交通線問題被提了出來。
為了給南北溝通創造條件,協助運河支隊開展工作,紀華、胡大勛等同志的提議,奚原還以新四軍代表的身份,同頑軍頭子韓治隆進行了一場戲劇性的會談。
韓治隆盤踞在運河支隊活動地區以南的不老河兩岸,與日偽都有勾結。
1940年,韓治隆曾對運河支隊製造者擦,受到了應有的懲治,但他仍自恃人多。總想討點便宜,依然是運河支隊的一個威脅,同時也是溝通南北的一大障礙。
為了準備這次會談,運河支隊頒導專門召開了會議,具體分析了韓治隆這個地頭蛇的社會階級本質和政治態度,對會談本身作了估計和部署。
奚原微笑著接受了進行會談的任務說:“我同意去會會這位韓司令。”
通過聯繫,定於11月30日夜晚在雙方的中間地點苑河村會面。
是夜,嚴霜給冬天的原野撒上了一層銀箔,寒星在天藕眨著眼睛,神密地注視著這個小村莊的動靜。
10點左右,雙方進入了苑河村旁的一所地庵子。
因為是採取私人會晤的方式,再加上韓治隆與胡大勛私人關係也較好,會談倒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三個人靠在炕上,韓治隆吸著鴉片煙,故意談論政治,天南地北閒扯,一方面賣弄他自己的學識,一方面從旁試探。
奚原、胡大勛兩人坦率從容,不卑不亢。
胡大勛在介紹奚原時,著重指出他是新四軍派來運河支隊聯繫工作的代表。
奚原也如實地分紹了新四軍對敵後抗戰,得到人民擁護和不斷發展壯大的情況,並且明確地表明了態度:“我黨 我軍以民族利益為重,號召全國不分黨派,不分階級一致抗日。與友軍團結抗戰是我們真誠的願望和廣貫政策,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對於那些不顧民族大義,破壞團結,破壞抗臣的活動,我們是堅決反對的。我們希望與韓先生的會面開誠布公,我們的槍口應該一致對外!”
奚原的話理直氣壯,句句中肯。
儘管韓治隆不停地轉動著狡猾的眼睛,也不能不一再點頭稱是。
會談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奚原在運河支隊停留了半個月,於12月3日夜出發,繼續北上和西進。他先後到了文峰大隊,獨立支隊,鐵道游擊隊,徽湖大隊,滕沛縣委,銅北中心縣委,最後越過豐(縣)、翌(縣)一百多里的敵偽頑區,到達湖西地區。
奚原在完成了徐州西北的調查工作後重返運河支隊,對於徐州周圍的敵偽頑情況,都分別掌握了一些材料,做了一批人物傳記,繪製了部分敵情地圖,較圓滿地完成了此次調查研究任務,對如何乾辟新的交通線路,心裡也有了底。
原先,從華中經由津浦路西國民黨統治區到延安只有兩條路線。一條是從鹽(城)阜(寧)區用木帆船渡海到山 東的海上交通線;一條是從淮海區越隴海路到山東濱海區的陸地交通線。這兩條線路都曲折迂迴,敵人重重封鎖,困難較多,海上交通線尤其危險。為保證交通安全付出不少代價。1942年開始,大批幹部前往延安參加整風學習,來往更加頻繁,因而改變運河支隊建制,開闢新的交通線,已成為迫切的實際問題。奚原提出這個問題並分別向魯南軍區和新四師提出溝通南北的建議後,運河支隊與邳睢銅分區逐漸加強了聯繫。
奚原重返運河支隊時,恰巧魯南二地委書記於化琪在運河支隊,也積極支持這個建議。地委和支隊經研究,決定於化琪、邵劍秋代表魯南地委和運河支一個連進行南訪。他們於6月9日夜越過隴海路,次日到達邳睢銅軍分區。
大家歡聚一堂,戰友相見格外親,軍分區司令趙匯川、政治委員康志強及分送機關對來自山東的同以熱烈歡迎,親切接待。
這時,運河支隊改變建制和改造華中結合部的構想進入了具體籌措階段。
經過必要的組織程式,當年初冬,運河支隊便正式列入新四軍四師的序列。在研究改變建制的同時,開闢新交通線的工作也在加緊進行。
7月間,新四軍四師司令部專派偵察科長羅惠連和兩位偵察員,經由運河支隊、文峰大隊、鐵道游擊行了再次實地考察和布置。這樣,一條從華中經由運河支隊進入華北通往延安的交通線,從當年9月便正式使用了。
自通往延安的交通線開闢以後,運河支隊與沿線的部隊一樣,又肩負起保衛新交通線的任務。他們積極地開展對敵偽頑的鬥爭,以高度的革命熱情和責任感,不辭艱辛,機智勇敢地執行著穿梭護送任務。
一批又一批的幹部從華中通過這條線路到延安去聆聽黨中央的指示,一批又一批的幹部從延安、華北經由這裡來到華中,信心百倍地投入新的戰鬥。
個人作品
《奚原九十文選》(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