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愛》是網路作家柯夢的作品之一,於2007年開始駐入網站,現已完結。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夠了,愛
- 作者:柯夢
-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 完成時間:2007年
介紹
基本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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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欣賞
空蕩蕩的候機室,零散的幾個人,透過厚厚的玻璃能看見四周洋溢著除夕的喜氣。她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這些陌生的東西從來就不屬於她。再見了!廣東。! 她是琉璃,可是她討厭自己的名字,因為她不是那個讓人容易產生幻覺的女人,來廣東三年了,也習慣了早晨是從中午開始,習慣了那些價值不菲的服飾與殷勤服務員嘴邊虛偽的笑,當然習慣了為了一張張人民幣而發出嫵媚的表情。也許是這些才讓這個從農村跑出來的女孩生存下去的理由。 夜色里,四周充滿著腐爛的氣息,被欲望膨脹的人群,在酒精的幻覺下。赤裸裸的只剩下一張張麻木的臉,琉璃喜歡這樣的環境,困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忘記她還活著。她的職業是DJ,也叫公主,悅耳的名字怎是人容易產生好感。這裡有的是年輕被金錢迷惑的女子,漂亮著,肆無忌憚的。有著共同的特徵,一張張精緻的面孔描繪著深深的塵垢,靈魂卻在遠走他鄉,留下的只是寂寞無境的深淵,她們彼此取曖,痛恨著男人卻離不開男人。在每個深夜一遍又一遍用音樂與酒精麻醉自己,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只說了一句話:“如此聰慧的女人,不應在這。”她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一個台灣人,年齡足夠有她二倍那么多,可能是保養的緣故,沒有實際那么老,可以看出年青時他一定是個容易讓女人動心的男人。她嫵媚的笑了“聰明的女人不容易得到幸福!”他也笑了。這是第一次對話,一個晚上下來她見到了他有著良好的修養,儘管與他同來的男人們懷抱著艷俗的女子,因為應酬他也叫了一個,只讓這個女子呆呆的坐在一邊,他微笑的看著她調酒,敬酒,她的忙碌。走的時候,他握了握她的手說“辛苦了。”她又一次溫情的笑著,她知道手中握著的將是鈔票。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視線串才轉過頭看看,一個不怎么大方的男人,二百塊。不過,她預感她還有遇見他。 數日,她剛好輪到他的包廂里,剛進門,他微微漾著嘴唇“真巧”。她附言著“有緣吧!”他還是笑,時間總是能隨機忘了周圍的人,臨走時他要了她的電話號碼,說“我會給你電話的。”她見到了一張剛毅的臉。她想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不過他不是可以拯救她靈魂的人。 又一次失眠,琉璃打開電腦,QQ上有很多留言,菩提說,你是我的劫難!她笑了,又一個在劫難逃的男人!不過她喜歡他的稱呼,菩提,至少讓她有種解脫的感覺。她還是叫他小子,只有這樣才讓她感覺他與她其實是很近的。而他說他比她大很多,執意叫她丫頭。她喜歡這種方式,沒有欲望的。她告訴他她的生活,今天也講到這個台灣人,他只是說沒有人能改變另一個的企圖。簡單的對白,不簡單的對手,她清楚,聊天也是種很好的遊戲,這種狀態下足夠需要一個好的對手。 接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吃飯,喝茶。周末與這個台灣人一同去走走,還好她們都喜歡清靜的地方。她明白她不會愛他,只是渴望感受那么一點溫暖的欲望。在他眼中,她是個能讓人疼痛的女子。有著不屬於她的經歷,她的傷懷,全在他的眼中,她樂于于此,她明白目前只有金錢才能讓她還有微笑。何況她不會拒絕生命給她帶來的艷遇。同事們也習慣了一個個男人的出現。對於琉璃,大家沒有太多的流言蜚語,只是好奇他是否是個大“水魚”。 琉璃答應了陪這個台灣人一同過聖誕,這段時間下來,她不否認他同樣也是個寂寞的男人,不同其它男人的是,他並不是飢不擇食。 第一次早起,鏡中她看見了一個女子,蒼白的臉孔,粗大的毛孔。懶散的表情,好幾次她不再相信這是她。 很快他的車到了,他是個守時的人,這點讓她高興。一家家裝修豪華的商店,琳琅滿目的服飾,可是她找不到她要的那種紅,她才不顧忌周圍的眼光,也許她知道別人會以為她是什麼?他給她選了一套小洋裝,歌莉婭的,粉藍的小西裝與咖啡色折皺的短裙,恰到好處的掩蓋她身材的缺點,很快找到了一對紅蜻蜓的短靴,她心裡暖洋洋的。 這時電話響起了,她看了下是子軒打過來的,這陣子她幾乎忘了這個人。按掉,電話還是一遍一遍響起,這時她很討厭子軒的。 台灣人問了問,她不經意的講“不熟悉的號碼,也許打錯了。” “那吃飯去吧?湘菜吧!”他沒有懷疑。 半個小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是同事打過來的。她接了“琉璃你在哪裡?快點回來吧!你男朋友在我家裡。他說要等你。”琉璃對台灣人撒了個謊,說了聲晚上見。然後匆匆回趕。 半個小時候,她見到了子軒,他滿眼通紅的站在她面前。她不喜歡這樣的他,“你怎么來了,明天不上班么?”“我不用上班?你是怎么回事?”他看見了這些漂亮的衣服,他沉默著。至少現在琉璃還不想傷他,她知道,他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這些錢。他讓她解釋。她笑了,憑什麼?他痛苦的抱著頭,琉璃才懶得管他。他執意在留下來。她沒有回答,在她心裡她還是虧欠他的。這些還要回到幾年前,那時的她很純情與善良,她愛上了一個叫風的男子,他是壞學生的那種,抽菸打架,她是好學生,可是命運開了了玩笑,她能從他身上得到她要的愛,如此簡單,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讓她心碎的男人,所有的初戀都一樣,無及而終,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有她明白,她的眼淚早已乾涸了,流的只是血,也只有血液才讓人纏綿,子軒是風的兄弟。他又是她的同桌。那時她從沒有注意過這個男生。直到出來工作,他找到了她。他每次見她都要帶來很多水果,他是個沉默內向的男子,有著很好的良心。儘管他知道她享受的物質的快樂,他也會給她送衣服,高跟鞋,漂亮的指甲油。他還執意送她玉,他說他相信,她適合玉,她是有靈性的。她始終是當年那個善良的女孩。每次她總會生氣的講“你錯了,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她沒有見過這么傻的男人。他每次過來總是為她洗衣,做飯,擦地。無論她要什麼,他總是盡力滿足她的要求,她發脾氣時,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同事都講他是個好男人。這些沒有誰能比她更清楚,她要的不是這些。時間到了五點半,琉璃說聲“你自己叫快餐,我要上班了。”頭也不轉的走下樓了。身後傳來子軒的聲音,“記得早點回來。” 他的車在她的樓下,她上了車,台灣人說“都忙完了嗎?”琉璃點頭。他們去了嘉年華,這是這邊一個有名的酒店,迷人的燈火,精美的瓷器,還有許多表面看似溫暖的人。不過已經夠了。琉璃喜歡這樣的氛圍,讓人賞心悅目的。軟綿綿的,讓人聯想到天空飄浮著大朵大朵的雲,那樣安詳與寧靜…有個英俊的小提琴手,拉著一些悅耳的音樂,她點了一首,她喜歡劉若英,這個讓人看了舒坦的女歌手。聲音有著甜美的微笑。而現在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也不是那么讓她討厭,這種感覺真好。她也要了一點紅酒,心情好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獨自己品嘗紅酒的,她講過女人就似這紅酒。 你可以考慮一下,你的生活的。他說。 好。她還是笑著。 你可以做我的女人,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他像不經意的說出口。 那是什麼了?琉璃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台灣人,她喜歡與台灣人打交道,他們是乾淨的人群。她看到了自己的心在動搖。 比如,你可以去我浙江那廠里幫我的,如果你喜歡也可以留在這邊學點什麼!男人的眼中是安靜的,沒有雜念著。 她看到了自己在陽光下的影子,太突然了。琉璃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 我給你半年時間考慮。他微笑著。 他用足夠的錢在她的公司開了間很大的包廂,叫上了幾個她平時要好的同事一起玩耍。同事的目光是羨慕的。才過十點還很早,他說累了,然後送她回家,他說聲晚安,也走了。 夜還沒有深,她站在樓下,今天她不想這么早上去。她轉過身對著空氣又像是對了子軒說聲抱歉。 菩提還在,對著電腦她能想像到這個男人,有著與她不一樣的生活,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認識。他總能恰到好處的說出她要說的話,他講他已經沒有能力找到自己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會在清晨穿著襯衣,擠著班車上班的人,有著清新剃鬚水的氣味,那種棉布襯衣,也許有時候還會在上面噴一點香水的那一類,可以在任何地方,讓人眼目清新的男人,他起碼會有不一樣的陽光,應該說是更充沛的陽光。不過,有時,他像只疲倦的獸,隱藏著許多自愈的傷口。 丫頭,你可以去學點什麼了,我手頭還有點錢,可以給你的。她想像這個男人有著誠懇有臉…… 給我?她腦子裡有的只是空白。 我不會像那個台灣人,你不需付出任何東西。 為什麼?琉璃習慣了沒有容易得到的幸福。 沒有什麼?只是想你這樣的女子是能夠得到幸福的。 沉默。 琉璃沒有在網上與他說再見,關掉了電腦。回家。 今夜的風有些涼,路燈有些傷懷,這幾年來,她忘了很多,這些年她活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過得好一點。不想因為貧窮失去太多。重要的是一點她不想自己重複父母的悲劇……她總是習慣小心翼翼的保持自己與別人的距離。她相信距離讓人產生美。 琉璃沒有在網上與他說再見,關掉了電腦。回家。 輕輕開門,屋子裡沒有開燈,電視是開著的,琉璃看見子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累了?子軒。她並不想與他發生衝突。 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我究竟是你什麼人?黑暗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夠了?她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流淚,她討厭容易落淚的男人,如她父親一樣。 啪的一聲,琉璃關掉了自己臥室的門。 第二天,子軒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買來菜做飯。有她愛吃的肉。他知道琉璃是個肉食動物。有時琉璃也在想,如果子軒是個有個有能力的人,或者說比較富裕一點。她也許會對他好一點。作為男人,這個是純情的小伙子,太不成熟了,以為有愛就可以不用吃飯了。 過了五點,子軒坐車回去了,他在另一個地方要坐二個小時的公車,這個男子總是在講他都習慣了坐這么長的車了。琉璃畫好妝也去了公司。 她還是周旋在這三個男人中。一個周末會同台灣人去散散心,一個周末同子軒一起看電視,做家務。只不過,隔二三天她就會與菩提聊天,有時一個整天,簡訊也會忙個不停。 同事知道這事,她只是堅持說,我不會與任何一個人結婚的。 菩提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她想,其實他也是她的劫難。 小子,為什麼我們的靈魂渴望彼此溫暖,曾經彼此傷害著自己,守望卻不能擁抱。琉璃看著冰冷的電腦。 丫頭,那我們約好不會見面。我已經沒有能力負擔另一個人的生命。琉璃能感覺到電腦另一邊他的痛苦。 那好,約定永遠,永遠…,渴望占有越多,失望越多。琉璃贊成他的說法。 這次她又沒有對他講再見?就關了電腦。 夜如平常一樣的深,剛走出網咖的大門,電話響起。小子的號碼。 你好? 你好? 沉默……孤獨的只能無言以對。 你的聲音很熟悉,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一個磁性的聲音,琉璃骨子裡有種酥酥的麻 是嗎? 今天,能感覺到即將要失去你了?菩提有著平靜的呼吸。 沒有,你還沒有回家,別多想了。也許最近你壓力多了一點。琉璃並不想講太多。 好的,我準備回家了。 電話斷了,話筒里只剩下沙沙的聲音。琉璃想了想,也許這是天意。她知道他有個善良的妻。他有不一樣的的圈子。琉璃只是個不容易被接受的群體。在生活中可能這輩子她是走不進去。 這一次琉璃有種莫名的心碎。 快要過年了,她請了假期準備回家看看,每年都是這個時候回去,可以看年幼時的朋友,看看家裡那條跟了7年的小狗—阿福。想到這裡,還是有絲悸動。 她對台灣人說說回家了,電話中台灣人寂靜的聲音,你不準備陪我這個孤單的男人嗎?記得你還有二個月時間考慮。琉璃沒有出聲。她認為沒有什麼比沉默更有說服力。 擁擠的火車上,她見到了子軒的笑。這節車廂全是他的同事,被他們廠包下來的。一個夜晚,男人們都在玩撲克。那些女人們懶散的睡著,她才不想跟她們一樣。 凌晨三點,她才輾轉到家,父親已經在路邊等她,看著年邁的父親,她的心有種酸酸的感覺。可是見到父親新買的機車,心裡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母親又老了,她看見這個有些神經的母親,心裡過多的是痛楚。 第二天,她給了他們一點錢,看見了父親的笑,母親卻意外說,不要了,什麼都夠了。 琉璃抱了抱母親,說,你可以卻買你吃的東西呀?阿福也湊了湊過來檫了檫她的腳。琉璃摸了摸它的頭,它溫順的舔著她的手。其實一到家,很容易讓她忘記許多的。許多時候她不希望這些全是種幻覺。 母親早已同父親分床而眠,父親總是講著有個阿姨對我們家多好多好。她看見了他臉上虛偽的笑容。琉璃沒有回音,只是她想到了,讀書那會兒,因為是寄校,每個月的生活費是靠父親晚上出去撈點魚,守獵呀!一點點湊成的。永遠看到的只是有著通紅眼睛的父親。母親早年失去了勞動力,這個家全是父親一手抗起來。如果說是回憶,她腦子裡全是父親的辛勞的畫面。有一次他病了,很重的那種,因為沒錢醫治,在家裡挨,卻一直不告訴她,事後說不想讓她因此擔誤了學習。她看到了自己躲在角落裡哭泣。從此,琉璃決定放棄了學業。南下廣東時,面對父親的哭,她在笑,只是不想因哭泣讓這個家走得更堅苦。從此她忘了哭。 後來的事,錢多了。父親在電話中哭的就多了。每次大概是不想活了,你媽跟著你算了,我沒法跟她過了,要么就是錢用完了……她。疲倦了,也懶得計較太多, 這天清晨,母親是個信佛者,她叫父親幫忙做個燈芯子。 你不會做呀!什麼事指望我。我死了了!父親憤怒的表情。 過年了怎么說這話。傳來母親細細的聲音。 老子今天不做? 吵鬧聲中,琉璃吼了一聲,父親關門走了,母親仍舊做著她的事。 琉璃問問母親,我家有個什麼阿姨,父親說對我家很好,有么。 我不喜歡那個人? 琉璃看見母親臉上有種複雜的表情。 直到晚上父親才回來,吃完飯又出去了。琉璃無聊的看著電視,她看見桌子上放著父親充電的手機。琉璃好奇的看了看,裡面的簡訊全是父親發給另一個女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讓她的聽到碎裂的響聲,如果不是父親的信息記錄,也許她會把這個謊言支撐到底。她不希望唯一一點的親情也將殘酷。 第二天她沒有作聲,本想過完年再好好與父親談一次。 晚上不知為了什麼事,父親同母親又吵了起來,她聽見了父親叫母親去死。 你說夠了沒有?琉璃終究忍無可忍了。 那你把她帶走。父親有著堅硬的語氣。 憑什麼?燈光下燃燒著恕火。恐懼的。 是的,你翅膀硬了,可以跑了。她看見一張陌生的臉,想要過來打她。 瞬間琉璃看見自己的心,清脆的落下。 這幾年來,我為了什麼,不分日夜,為了什麼。?轉過身,她開始收拾東西。 你滾,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從此我們斷絕父女感情。 她知道對面坐著的是欲望,抗衡只是無力的對白。母親拉著她,可是這些她不看見了,聞訊趕到的鄰居拉著她,她也看不見了,這個淒涼的屋子。埋葬著她的夢,她的無言已對。母親一直跟在後面。琉璃僅留了二百元,全部給了她。 媽?對不起?你跟我一起走吧?空氣中有著澀澀的味道。 我不去,我過去了過不好的? 怪我沒有能力,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她看到這個女人孤苦的淚,卻只能告訴自己不要轉身,狠下心的走了。 夜很親近,感覺只是無處可逃的寒冷,初冬的風有些讓人難以適從。其實她早知道了她只是被他們養大的孩子,這么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戳穿這個秘密。在她心裡,他們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無家可歸,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那個台灣人,也許這樣也足夠過完自己的一生。 你過得好嗎?她輕巧的問 想我了吧?我過得很好了?現在在你公司。有許多女人喔。 是嗎?這一分鐘,她清楚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她。 那你好好玩,再見。 跟我告別嗎? 算是吧! 那永別了! 我又沒死?琉璃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命運真好笑,再一次只有去找子軒了。十分鐘,子軒到了,很快他知道了一切。 他的父母知道他們的事,沒有講什麼,客氣的接待著琉璃。看著同樣的這一家三口,生活得貧窮卻如此溫馨,琉璃一點一點被孤立的浸潤。 第二天,她聽到他的父母在問他們倆的事,大概是什麼時候能結婚,要她找個時間,方便的話去拜訪她的父母。她一句話也沒有聽見,子軒倒是幫忙圓了場。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 僅一天,她微笑著對他們說再見。她不想欠他家太多。 南下的列車很快將她逃離了那個出生的地方,子軒也跟了出來,可是在流璃心裡,他卻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靈魂,她一直渴望有個人可以拯救她的靈魂,等了這么多年,她已經沒有勇氣等待下去。 對著電腦,她想到了菩提,他總是在她最落寞時出現,這一次,琉璃知道自己渴望他溫暖的氣息。 我能見到潮濕的角落裡,你在自舔著傷口,丫頭?網路中總是看不見另外一張臉。 琉璃訴說著逃離的經過…… 把你的卡號給我吧?我想這個時候你需要錢的。 琉璃想了想,也好,給自己一個機會。 過幾天,你去看看吧! …… 等待的日子總是漫長的,一個月後,菩提像是從人間蒸發了,那個下午,陽光很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當琉璃從銀行大門走出來時,她沒想到還是證明了自己的預感,那張卡號如此乾淨,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她記得告訴了他她的密碼。她還是失望了,機會給過自己了,可是沒有料到,這一次傷得如此徹底。原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網路中,她看見了他隱身的圖像,她等了他一個晚上,沒有什麼,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天漸漸亮了,他一直沒有出現過。她很想對他說,在這個夜晚與凌晨,你讓我盡了最後十分之一的感情,我終於一無所有。她已經確定沒有眼淚可以給自己的了。 新的一年剛剛開始。應不過同事的央求,一同去祈福。那是個很高很高的山,山頂上有座廟,香火卻出奇的好,周圍的人都說很靈。起初跑過一層層的台階,山裡的空氣真好,可以看見流下來的水的著紫藍的顏色。終於到了,山頂上有人大聲的尖叫,,佛堂中也傳來陣陣木魚音,琉璃看見高高的一座佛像。它在笑。突然眼一黑。 琉璃看見一個人,在遙遠的天際,前方一遍金色,彎彎曲曲的台階一直通向天邊,一個模糊的身影轉過頭對著她微微笑,她雙手合併,,跪下在台階上一層一層的參拜。剎那,開放著血紅燦爛的花兒,洗盡俗世的塵埃,洗盡一世一世的罪孽。 在同事的叫聲中,她醒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嚇死了?,你這些天恍恍惚惚的,怎么了? 沒事?昨天沒有睡好!琉璃淡漠的笑了笑… 莊嚴的佛堂中,琉璃求到了一支簽,下下籤,大意是命硬,主克孤。不過,她沒有放在心上。也不重要了,她明白,一切,恍如隔世。依夕記得年少的一張臉,轉過頭,他的冷漠與他的眼神。 在同事詫異的眼神中,很快,琉璃辦好了辭職手續。退了房子。她不想去面對子軒,只是留下了一排字。 不要因為寂寞選擇愛情,這樣只會因為愛情更加寂寞。 天才蒙蒙亮,她輕手關了門,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最後一次習慣的對著空氣講,我也不知道去哪,輾轉一個又一個城市吧!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我自己,我將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