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資料
“Say ”是一個高棉人的名,而“Chau”一詞是印度語“王”、“Tevoda”一詞是印度語“神仙”,則整個名稱的意思應是“Say 王的神”。而“Say 王”具體是誰,或是一種誤傳,尚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為紀念索亞娃曼一世而建,或是與舉行索亞娃曼一世遺留下的某種傳統儀式有關。
在20世紀上半葉,法國人也對周薩神廟進行了清理和搶險加固工作,進入20世紀70年代,
吳哥古蹟與這個國家一起歷經了近20年戰亂的浩劫。直至1993年高棉政府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起了拯救
吳哥古蹟的國際行動。
周薩神廟為印度教寺廟,屬
小吳哥建築風格。是
吳哥古蹟中一座較小的寺廟,然而其建築布局所反映出來的宗教內涵又獨具特色:
其一,周薩神廟主體建築中的西塔門、中央聖殿、東塔門與高架甬路、十字平台、神路貫穿於一條東西向的中軸線上,其他建築物對稱分布在
中軸線兩側。同時在圍牆以內的主體建築又以象徵須彌山的中央聖殿主塔為中心,統帥全局。其軸線對稱的建築布局顯示出主次分明的成熟組合。
其二,周薩神廟遵循印度教山廟的傳統,將一座高約19米的中央聖殿主塔建於台座之上,象徵著神在地上的山宅——須彌山。其他建築圍繞在其周圍。其傳統印度教風格烘托出建築的莊嚴神聖。
由於建築體的組合極為緊湊、距離很近,使整個院落的空間較為狹小,人在其中,有一種森嚴而又神秘的感覺,同時又更顯中央主塔的峻偉氣勢。另外,由於受有限的結構跨度的制約,建築體內部的空間也極為狹小,通常情況下不適合居住。
其三,用於建造神廟的主要材料,砂岩石的質地較為密實,便於雕鑿,主要用於建築外側結構的砌築,並被雕刻出各種花飾;紅色角礫岩石質地堅硬、孔隙較大,主要用於基礎內部結構和內襯牆的砌築。這種以石材為主體的建築構造體現出獨特的建築形式。
其四,蓮花、天鵝尾等體現宗教色彩的裝飾性雕刻,則使人感覺到無處不在的宗教的神秘,其精美的石刻藝術展現出久遠神秘的
高棉文化。
遺憾的是,結構存在的缺陷也反應出建築設計中的不足。
吳哥建築以其宏偉的氣勢、細膩的雕刻著稱於世,代表了9 世紀至15世紀東南亞建築的最高水平。然而,這些建築在結構方面也存在諸多的缺陷;
首先,建築構造的整體性較差。
吳哥建築的結構多以石構件為主,構件之間沒有任何粘接材料,只有局部用鐵件連線。一旦建築體出現傾斜,上部構件很容易坍塌。
其次,基礎結構薄弱。建築體的台座建在由砂、生混合的夯土層上,外側為石構件砌築的結構,內側為回填土。而台座上面的牆體部分是直接座在回填土上,並不是與台座的石結構部分為一體。由於回填土多為砂、土混合物,十分鬆散,經雨水沖刷、蟲蟻搬運和樹木生長,造成回填土的流失,承載力下降。從而導致上部結構的傾斜、坍塌。
第三,部分構件的截面較小。
吳哥建築的建造,通常是先將大塊石料進行堆砌,然後再根據建築的形狀雕鑿石料。這樣,經常會出現為了使石料鑿成特定形狀而造成構件受力截面變小,從而導致這一部分的結構成為建築體的薄弱部位。
按照現今普遍被人們接受的觀點,
吳哥時期建築的發展先後經歷了古蘭風格、布里可風格、巴肯風格、庫苛風格、布萊魯風格、女王宮風格、柯林風格、巴芳風格、
小吳哥風格和巴揚風格。每一種風格不僅反映了一個時期
吳哥建築技術發展的水平,同時也反映了這一時期古高棉人用自己的理解對傳統宗教的釋譯和對高棉藝術的追求。
而在這一發展歷程中,周薩神廟所體現的
小吳哥風格達到了吳哥建築發展的頂峰,充分展現了
高棉藝術的輝煌。
治標兼治本
周薩神廟的維修從2000年初開始進入施工階段、預計全部維修工程到2004年竣工。
周薩神廟在
吳哥古蹟中雖然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婆羅門教寺廟,但維修項目較多,任務繁重。現存9 座
單體建築中除西塔門保存較好之外,其餘8 座建築損壞情況極為嚴重,都要進行不同程度的維修保護。
經過勘查,周薩神廟出現大面積坍塌破壞的原因,除了過去人為破壞和年久失修的因素以外,還和建築物的地基與基礎、建築物的構造方法、水的危害、高大植物及蟲蟻菌類的破壞有關。本次維修應採取相應的措施排除險情,消除隱患。同時根據各個建築的毀壞程度,特別是原有的建築構件的保存情況,綜合分析研究確定各單體建築物的維修保護方案。
但限於當時的條件,以前採取的一些搶險加固措施大多屬於臨時性構築物,治表不治本。今天再次對周薩神廟進行搶險加固,從材料、結構到建築形式均應符合文物保護維修的各項原則,應該比以前採取的加固方法更科學合理。就周薩神廟的具體情況來說,搶險加固的主要作法應採取從基礎結構開始糾正建築物出現的變形,或阻止變形的進一步發展,使建築物達到基本穩定的狀態。
這裡需要特別提出的是,
吳哥古蹟從19世紀被重新發現後,即已著手進行了艱苦卓絕的維修保護工作。各國專家在漫長的
吳哥古蹟維修中創造了許多好的維修方法,比如“類風格修復法”就很好。而從各國維修
吳哥古蹟的作法來看,對建築物毀滅部分的修復都是很慎重的。絕大多數採取的是局部修複方法。也可以說是“知道多少修復多少”的方法。比如癩王平台,兩個時期修建的石雕台座都進行了全面修復,但對台上的建築則採取遺址保護的作法,沒有復原重建。對神牛廟和克拉彎磚石塔的維修,也僅對基座和塔身毀壞的部分進行了局部的修復,而對缺乏修復依據的塔頂部分則採取了保持現狀的作法。但是按“遺址保護”原則維修的古建築也不排除局部的修復,比如巴芳寺東入口塔門和
吳哥城南門外的幾座古塔,基本上屬於“遺址保護”的範疇,但是這些建築的基座部分都進行了修復,只是牆體和屋頂部分沒有進行修復,保持殘垣斷壁的狀態。
在周薩神廟建築群的四周堆積著大約4000餘件過去從各個建築物上塌落下來的石構件,應該結合維修工程將構件歸安復位。這是用原物恢復古建築原狀的一種修複方法,不是一般意義的“重建”或“恢復”。但是這4000餘塊建築構件還遠遠滿足不了對周薩神廟進行全面修復的需要,還有大約30%~40 %塌落下來的構件已經風化破碎或丟失。塔尖、屋頂和一部分建築裝飾物,由於缺失較多,無法恢復完整。而且隨之而來的又遇到一個“局部缺失構件能否用質地相近的材料添配”的問題。根據國內外維修古建築的經驗,嚴重殘損和缺失的構件允許用材料質地和強度相近似的新材料予以替換。但是,更換或添配構件的比例一定要適度,不能無節制地更換新材料,也不允許為追求建築物的完整而大量添配新構件。更換或添配新構件的範圍主要以滿足結構穩定的需要來確定。此外新構件還存在在外觀上與舊構件相協調統一、又要有所區別的問題。
此外,石雕構件的清洗和修補加固,也是一項專業性很強的技術工作。周薩神廟岩石風化破壞的主要原因是鹽份和苔蘚、地衣等微生物的腐蝕造成的。對岩石雕刻品表面污染物的清洗,主要採用軟毛刷擦拭和清水沖洗的方法,個別已經滲入岩層內的黑、白斑可用有機溶劑進行清洗。但是清洗的程度要適可而止。斷裂破碎構件應根據每個構件的具體情況制定修補加固方案,只要能拼接起來的構件,無論破損到什麼程度,都要用高強度粘合劑修補加固後繼續使用。
無論從哪方面意義講,參與
吳哥古蹟的維修保護,都是與各國專家就古建築維修保護理論與實踐中的各種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和廣泛交流的寶貴機遇。(
姜懷英)
吳哥古蹟
國際拯救世界文化遺產
吳哥古蹟集中分布在
高棉還粒市周圍300 平方公里範圍內,其中包括重要古蹟60多處,約有各種建築物960
余座。它建於公元802~1219年的
吳哥王朝,前後歷經400 多年之久。記載著
高棉民族輝煌的歷史進程。
和平與發展已成為當代社會的主題,尊重歷史,繼承優良傳統,弘揚民族文化正在成為人類統一的價值觀念。
吳哥古蹟,不但是高棉人民的,也是全人類共同的財富,不但屬於今天,更屬於未來。因此;為了後代保護
這些文物古蹟,將它們真實、完整地留傳下去,正是我們現在的職責。保護這一舉世聞名的人類文化遺產已愈來愈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極大關注。
組成我國工作隊的成員有來自研究所、高等院校、科學院、勘察設計部門的文物保護、建築學、土木工程、考
古學、地質學、化學、物理學等各方面的專家組成。他們根據不同階段和需要,分期分批地有序地進行室內、現場的研究和實施。並擔負起培訓高棉技術人員的責任,也為地方民眾的參與創造條件。
我們已經做了的工作。在對周薩神殿的歷史、文化、宗教、藝術等進行了研究,並與
吳哥古蹟建築風格進行對
比研究的基礎上,完成7 地形圖和各
單體建築測繪圖、現場考古發掘及研究工作,地質勘察,石材檢測及加固處理研究,散落構件的尋找和清理工作。在此基礎上制定出總體維修方案和施工第一階段的維修設計方案、並於今年3月舉行了隆重的開工典禮。這一階段的工作得到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請的專家組以及柬政府的好評。認為我們的前期工作充分而有成效,能尊重柬方及專家們的意見,並與各國工作隊保持良好的聯繫。
目前在
吳哥古蹟工作的隊伍有法國兩個隊,日本兩個隊,德國、義大利、印尼、美國的民間組織“世界文化遺
產基金會”和中國。參加國政府確定每年召開一次國際協調會(ICC )。
法國從20世紀初就開始在
吳哥古蹟進行修復,直到70年代初內戰時期仍在外圍工作。按法國EFEO及CFD 組織1986—2000年的計畫,分別在巴芳寺、皇宮廣場的癩王廟及大象平台工作,1993年之前已援助134 萬美元,今後還準備投入較多的人力、資金和設備。日本政府成立的保護世界文化遺產信託基金會(JSA ),通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從1993—1997年已投入1000萬美元,迄今已派大批專家進行過12次考察,進行了測繪、考古、環境地質、岩礦、物探、鑽探、建築結構、修複方法等綜合研究,目前正對皇宮廣場的兩個塔和巴揚寺的一個建築進行維修。同時投入的考古發掘工作量較大。另一支隊伍是由民間財團支助的日本索菲西大學亞洲文化研究院在班梯克台進行的社會、自然環境與遺蹟保護的綜合研究,取得了較好成績。由於部分建築處於隨時可能倒塌的危險狀態,他們採取了臨時加固的措施。印尼政府派遺的隊伍小,承擔恢復
吳哥皇宮遺址的城門工作,他們與當地技術人員一起進行修復,使用的都是簡單機具,兩年投資30萬美元,修復後聽到的反映是略顯粗糙。匈牙利隊在羅盧斯地區修繕部分早期磚塔,因資金問題,僅做表層石灰質的封護加固,未做內部結構的加固,美國的一個民間組織“世界文化遺產基金會”,在巴拉肯做小規模的修復工作處塌坍嚴重,到處能看到“危險”的標誌。泰國已表示可以培訓當地的技術人員,並歸還了戰爭期間流入泰國的文物17件。柬方對印度隊1984年—1993年全面清洗吳哥寺的做法有意見,儘管耗資296萬美元,清洗後的效果不佳,一片黑一片白,反差大,不協調。
從以上簡單方面的情況已可看到,各國的工作方法、保護效果都不相同,其中有許多值得總結的經驗和教訓。
如果僅從研究水平和技術方法來評價各國的工作狀況,法國隊和日本隊在維修工程的規模、投入的資金、參與
的人才和時間上都是領先的,尤其在現場的考古發掘、資料研究方面花了很大精力,取得的成果多,許多施工設備都是比較先進的。在實驗室和現場檢測的手段上,日本隊做得較全面。在科學檔案記錄和石雕風化保護修復技術上,德國隊做得認真、細微。中國工作隊在現場施工機具、尤其是資料的掌握程度和考古發掘的深度方面,不如法國和日本隊,但在維修原則的理解、勘察與維修技術、實驗室和現場試驗等方面的工作,是沒有多大差距的。我們的不足之處是,由於我國技術人員掌握外語能進行對話交流的人太少,影響了我們與各國技術人員之間的更多交往。可以這么說,我國石質文物建築保護的水平,從總體上來說是可以與國際接軌的,毫不遜色。
由於參與了拯救
吳哥古蹟的國際行動,我國的保護修復水平由此也能通過這裡得到較快傳播。我們與各國交流
的機會多了,學到的經驗和應吸取的教訓也比以往更直接、快捷。我們邀請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專家來做學術報告,也對日本修復巴揚寺的方案,提出中肯的意見。並且到各國工地去切磋、討論技術難題,做到了互相學習和啟發,外國的專家也多次來我們工地考察、交流。
我國作為在世界特別是太平洋地區發揮過重要作用並還在日益發揮更大作用的國家,隨著經濟的發展,文物考
古事業已與世界許多國家進行了各種形式的交流,而這次參加拯救
吳哥古蹟是走出國門的良好開端,使中國的文物考古走向世界,特別能加強與周邊,鄰近國家在文物考古方面的合作,是件意義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