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小說《天涯客》中的男主角之一、《七爺》中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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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是priest所著經典武俠江湖小說《天涯客》及重生、宮廷類小說《七爺》中的角色,別名周絮(身似浮雲,心如飛絮),四季莊主,天窗首領,在師弟梁九霄戰死沙場後,他給自己釘上七竅三秋釘,以三年壽命和十八個月錐心蝕骨的疼痛為退出條件,離開了天窗組織。

周子舒武功剛猛高強,身型雖因七竅三秋釘的侵蝕而逐漸枯瘦,但在江湖中與一般武林人士打鬥時仍占上風。《天涯客》時期性格豪爽放蕩,灑脫不羈,在生命中最後的時間,唯願浪跡天涯,飽覽祖國大好河山。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周子舒
  • 別名:周絮、阿絮、周莊主、周大人、周美人
  • 配音:夏磊(天涯客廣播劇)
  • 性別:男
  • 登場作品:天涯客(主角)
    七爺(配角)
  • 年齡:二十八九歲(天涯客出場)
  • 愛人溫客行
  • 師父:秦懷章
  • 師弟:梁九霄
  • 朋友:景北淵、烏溪、葉白衣
  • 武器:白衣劍
角色形象
一、音容笑貌
1.天窗時期
【1】第四十七章 風雪世道 《七爺》
他眉眼的輪廓很深,很清晰,光是鼻樑高挺,便能說得上一聲英俊,偏是那嘴唇極薄。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寡幸,原是不錯的,世間最清醒不過他、最寡情不過他。
【2】第1章 天窗
(1)長袍的男子看著似是二十八九的年紀,樣子斯斯文文的,倒像個文士,只是臉上籠著一層病容,眉眼輪廓深刻清晰,眼珠極亮,總是微微垂著,叫那極長極濃密的睫毛遮住半邊,偶爾抬起來,便帶著股子說不出的冷意,每每看得人心裡也寒涼下來,鼻樑挺秀好看,嘴唇卻輕薄得很,叫那俊美的臉憑空添了一種薄情寡義的味道。
(2)他表面上看起來身量頎長勻稱,然而這一解開衣服,才顯出乾癟得像是被什麼抽乾了一樣的身體,那枯瘦的胸腹之間,竟分明已經插著六顆七竅三秋釘,不知什麼年月釘上去的,都快長到了肉里。
【3】第15章 酒樓
周子舒心裡默默地反省著,那些遊走宮廷中不人不鬼的日子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那時他身著錦袍,住在一個開滿了梅花的神秘地方,做著殺人放火的行當,雖然是禽獸,可到底也是個衣冠禽獸。
2.遊俠時期,卸妝前
【1】第2章 偶遇
(1)而這遊走於宮廷之中最恐怖的那一個暗影,就這么從世上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個騎著瘦馬,一路叼著茅草荒腔走板地哼著鄉野小調,潦倒落魄的流浪男人。
(2)他臉上帶了張不怎么精緻的人皮面具,隨意塗抹得自己一臉青黃,看起來好似是個隨時可能蹬腿的病夫,在河邊喝水的時候對著水面瞧了瞧,覺得挺合適自己的真實情況,越看越滿意,又在路邊農戶家裡順手牽羊出一套粗布衣服,將原來的那身錦袍脫下來燒了,腰上系了個銹了一半的酒壺,裡面裝著半壺粗製濫造的濁酒。
(3)這十幾日一過,那形象便更不佳了,他頂著一張癆病鬼的臉,陪著上面蜷在一起的猥瑣五官,便是正宗無比的一臉菜色,再加上一身衣服泡在酒里十多日,幾乎成了酒糟,亂七八糟的頭髮一縷一縷地垂下來,活似個要飯叫花子。
【2】第16章 靈狐
(1)周子舒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蠟黃的皮肉和扭曲的五官看不出喜悲,眼皮卻微微垂下,好像要看進溫客行心裡似的。
(2)溫客行看著他頎長清瘦的背影,目光凝在他透出衣服若隱若現的一對肩胛骨上,就覺得即使那人破衣爛衫、落魄潦倒,身上也有那么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好像那個陽光遍落的下午,他眯著眼靠在牆角,大喇喇地坐在大街上,分明一副叫花子樣,卻比誰都悠閒,比誰都從容。
【3】第18章 洞庭
(1)他便穿著高家提供的新袍子一件,漫步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顯然是沾了曹蔚寧等人的光,周子舒住在高府,日子挺滋潤,每日好吃好喝,還總算把他身上那身破衣爛衫換了下去,披了身好衣服,卻只是反倒有些不習慣了,粗布麻衣穿久了,竟覺得那錦緞滑溜溜涼颼颼,裹在身上鼻涕似的。
再看自己那雙露在外面的枯瘦蠟黃的手掌,同樣枯瘦蠟黃的臉,周子舒也只得自嘲地搖頭。那快要被七竅三秋釘給抽乾了的身體,竟有些撐不起這衣服來了,像個骨頭架子搖搖欲墜地勉強頂著一塊布,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副尊容十分猥瑣,偶爾在鏡子裡看了一眼,便嫌棄得懶得再看第二眼,自覺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2)周子舒的後背並不總是挺直的,大多數時候,他只是懶洋洋的弓起一個無傷大雅的弧度,姿勢看起來特別舒服,溫客行總覺得他好像心裡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只看著,就覺得心裡特別安靜閒適。
3.遊俠時期,卸妝後
【1】第38章 劫殺
(1)這是一張男人的臉,談不上顏色,只有黑白——蒼白而削瘦臉頰,嘴唇薄如一線,也仿佛沒有血色一般,眉眼的輪廓很深,睫毛濃密,半遮住他那雙濃墨重彩的眼睛。
是的,那一瞬間溫客行只能想到這么一個詞——濃墨重彩,那眼中像是沉澱了化不開的黑,只在角度變化的時候,才流過一層似有似無的、內斂的光華來。
(2)他那臉蒼白的地方太過蒼白,濃重的地方太過深邃,總叫人覺得有那么一點薄情寡義的樣子,唯有笑起來的時候,眉目舒展開,嘴角似留下一點刻痕,淺淡蒼白的嘴唇浮上幾乎看不出的顏色,竟不知為什麼,顯得有些可愛起來。
【2】第55章 牆根
只是其中一個,臉上隱隱帶了些病容,腰間掛一個酒壺,也不急著喝,只是拿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含一口品一會,方才慢慢咽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3】第60章 夫妻
周子舒腳尖輕輕點地,半旋過身來,手中短劍還在往下滴著血,他長發僅用一條布帶子草草束住,此刻幾縷長發落下來,盪在他的臉頰附近,晨曦中有一張顯得極蒼白又極英俊的臉,像是還帶著些許笑意一樣,看著桃紅綠柳。
【4】浪踏江湖(番外)
另一人身著皂袍,面上似乎有些冷淡,負著雙手走在一邊。
二、武功高強
1.指力、掌力雄厚且收放自如
【1】第4章 義士
顧湘只覺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地黏住自己的手腕,並不覺得疼,也並不覺得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氣,偏偏就是抬起來的手放不下去,也甩不開,便忍不住訝異地看了一眼這個面黃肌瘦、癆病鬼似的男人,心道:“這么個東西,主人高看他一眼,竟也是有些本事的,看不出他深淺,若真動手,只怕我是討不到便宜的。”
【2】第5章 惡鬼
周子舒人仍靠在香案上,眼看著一個蒙面人直奔主題地橫刀去劈那少年,也未看清他如何動作,人影一閃,那隻和臉上人皮面具同樣枯瘦的手指便掐在了蒙面人脖子上。
蒙面人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周身抽動了一下,便沒氣了。
他這狠極的一手還真起到了震懾作用,所有的蒙面人都不禁腳步一頓,戒備地打量著這個仿佛站都站不穩的病夫。
【3】第6章 美人
(1)隨後不見他如何用力,輕叱一聲,伸手一推,那石頭佛像竟被他一掌之力推了出去,周子舒口中念了一句:“我佛慈悲,救弟子一回。”
那石佛也不知多重,夾雜著勁風撲面而來,顧湘也嚇了一跳,迅速彎腰閃開,只覺那風擦著她頭皮而過,那劫殺周子舒的三人身在空中,沒想到還有這樣快的身法,無從借力更無從躲避,只得一齊盡力去擋,那如何擋得住,便被佛像給撲了出去,密不透風的陣型中徒然撕開了一道口子。
(2)顧湘只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閃過,那方才坐在香案上的男人如一片輕飄飄的柳絮,突然落在廟門口,首當其衝的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當下一側身要用肩膀撞開他,卻聽“咔吧”一聲,他整條肩膀竟被卸下來了,周子舒一把攥住他脖頸,只用指力,便將他脖子生生扭斷,用腳尖撿起落在一邊的刀。
【4】第11章 地穴
周子舒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一個怪物胸口上,他沒留什麼力氣,便是大石也能叫他給拍碎了,誰知那怪物只是斜斜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卻只是口中發出哀鳴,半晌,又爬了起來。
【5】第12章 幻境
只見那像狗又像馬的怪獸爪子底下,正按著一個小女孩,巨大的獠牙就頂在小女孩的雪白的頸子上,便要咬下去,周子舒凌空一掌拍出去,他竟有隔空打牛的本事,打在那畜生腦袋上,將它腦袋打偏,巨碩的身子滾到了一邊。
【6】第21章 毒蠍
那人吃了一驚,他武功其實已經是相當不弱,卻不想眼前這瘦骨嶙峋活像個骨頭架子一樣的男人身形竟如鬼魅一般,未來得及躲開,最脆弱的地方便被對方捏在了手裡。
稍微練過一點功夫的人也明白,脖頸、胸口等處乃是要害,是最最嚴防死守的地方,便不是有心,也會下意識地防護,凡是敢對著別人脖子下手的,一般不是對手太弱小,便是對自己的實力實在太自信。
然後周子舒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問道:“我是你爺爺么?”
【7】第37章 鬧劇
周子舒身形忽然拔起,頭也不回,口中喝道:“滾!”長袖一卷,竟是兩道勁力,不偏不倚地一道打在黃道人肩膀上,一道打在他膝蓋上,那黃道人便真得乖得像個孝子賢孫一樣,依言滾了。
【8】第43章 救人
“爛泥糊不上牆。”那人低罵一聲,忽然隔空打出一掌,張成嶺便覺得空中湧來一股大力,簡直像是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阻住了他的腳步,隨後他只覺自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胳膊掄了起來,正沖撲過來的封曉峰而去,張成嶺嚇得閉了眼,下意識地握了拳,拳頭正中封曉峰鼻樑。
將那矮子打得一聲慘叫動地驚天的,張成嶺睜開眼,暈頭暈腦地看著自己的拳頭,簡直不敢相信。只聽一人傳音入室,師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罵道:“蠢材,發什麼愣,踢他膻中穴!”
【9】第46章 倒霉
這洞不知有多深,周子舒心說這豈不是要摔死么?便猛一提氣,一掌拍在斜下方的石頭牆壁上,也不知是有多大的力道,那石頭牆壁竟被他打得凹進了一塊,石塊土屑四下翻飛,兩人墜落的速度卻減緩了不少,周子舒趁機伸腿輕踢牆壁,施展他那無際無痕似的輕功絕學。
【10】第57章 賭徒
他話音沒落,便出了賤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些牛毛細針四下翻飛而起,寒光四溢,蠍子只覺一股勁力襲來,下意識地低喝一聲,彎腰閃過,再回頭,只見桌上所有的牛毛針全都擦著他的身體釘在了牆裡,竟是深入數寸,再想拿,是拿不出了。
2.施展流雲九宮步身形靈活
【1】第2章 偶遇
那紫衣少女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她自以為功夫算不錯的了,可誰知本以為一伸手便抓到的人憑空在她眼前晃了晃,竟差了一寸沒碰到,再一看,那叫花子已經晃進了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了。
【2】第12章 幻境
周子舒先是下意識地就想把小女孩丟給溫客行,隨後卻微妙地頓了一下,腳下踩了個奇異的步數,身形如鬼魅,往後退了三四丈遠,輕輕把那小姑娘放在一邊,又往另一邊閃了出去。
怪獸隨行而至,張開的血盆大口裡那腥味熏得人腦仁疼,周子舒平地掠起老高,電光石火間,竟翻身騎在了怪獸脖子上。
【3】第28章 古僧
周子舒一驚,平地拔起兩丈多高,閃了開去,葉白衣隨即追致,長袖翻出,竟將他周身大穴都封得死死的。
周子舒只道他武功路數應該是剛硬一類,自己內功受損一半,不好與他硬碰硬,才想仗著輕功卓絕同他繞圈子,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對方一雙手掌鋪天蓋地,好像無處不在一般,他半空中無處借力,情急之下只得抬腿踢向葉白衣手腕。
葉白衣絲毫不在乎,翻掌便去抓他的小腿,周子舒一旋身,僅僅借著他這一點掌風,整個人便似飛花落葉一般,硬生生地往旁邊滑了兩尺,落地時臉色已經變了,慢吞吞地沉聲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4】第31章 脫殼
高崇冷眼旁觀,竟覺得這人的輕功仿似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般,拎著一個人,竟還能有這樣的速度。
高山奴一擊不中,揚手又一錘橫掃了出去,“嗡”地一聲。周子舒看準了時機,腳尖在那鎖鏈上輕輕一點,又拔起兩尺高,然後借著流星錘掃過來的方向,在錘頭上補了一腳,也不知他這一腳有多大的力氣,反正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流星錘已經轉了一圈,直撲向自己的主人了。
高山奴身形可不怎么靈活,實在是避無可避,情急之下,他只得抱緊身體,縮起頭,勉強側過去,大喝一聲,用肩膀硬受了這一下,整個人被那錘給打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5】第55章 牆根
周子舒藝高人大膽,竟眾目睽睽之下便騰身而起,他眼前醉眼迷離的胖子只覺得一陣小風吹過去了似的,清醒了一點,抬頭望去,竟連個人影也沒掃到。
【6】第60章 夫妻
周子舒挑起嘴角笑了笑,並不答話,忽然運起輕功,疾風驟雨一般地掠過去,拾起柳千巧的短劍,黃道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花,那人便鬼魅一般地閃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識地往後一躲,警覺的喉頭一涼,黃道人難以置信地低頭望去——他脖子上竟就這樣被劃了個十字!
3.手中白衣劍劍風凌厲
【1】第47章 傀儡
周子舒摸準了時機,輕叱一聲,使了個巧勁,白衣輕巧地翻了個劍花,劍刃抵住劍刃,隨後他猛地發力,神鐵之兵加上流淌不息的內力,那偶人手中重劍竟被他生生劈成了兩半。
第77章 終極(下)
(1)忽然蠍子只覺一股勁風自一邊襲來,那殺意太過明顯,他被殺氣所激,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喝一聲將鉤子高高揚起,格了一下,來者是個黑衣人,毒蠍打扮,卻並未蒙面,手中一柄軟劍,竟避過鉤子,跗骨之蛆一般地纏上蠍子手臂,蠍子慘呼一聲,手臂被軟劍卷了起來,生生地從他身上落了下去。
蠍子身後的幾個毒蠍見狀立刻訓練有素地為了上來,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動靜,叫人眼花繚亂,一眨眼的功夫,便塵埃落定了:一個人站著,幾個人躺著,無論死活,每個躺著的人都被削去了一隻拿兵器的手臂。
(2)他話音未落,周子舒目光一凝,身子一旋,手中白衣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叮”的一聲,和什麼東西碰了一下,隨後身後的林子中一聲悶哼,周子舒搖搖頭,嘆道:“同樣的招數,對同一個人用兩回,所謂的毒蠍們其實就會這么三斧子么?就憑這個,也配和四季莊相提並論?”
4.輔助性武器、工具
1、石子
【1】第4章 義士
少女功夫不錯,似是要比那黑衣人高出一籌,卻沒料到他還有這么賤的一著,嚇了一跳,再想躲,便已經來不及了,周子舒扣在手心的小石子終於出手,正彈在箭尖上,箭尖險險地擦著她的鬢角過去。
【2】第8章 月色
忽然,他聽到有什麼東西破風而過的聲音,像是琴弦太乾澀了,已經發不出琴音,只能悶悶地發出“撲撲”的響,又像是什麼人彈出了幾顆極小的小石子,打在漫無邊際的虛空里。
幾不可聞,卻微妙地將那纏纏綿綿無止無休的琴音打斷,像是往水中扔了一個小石頭,清波細流瞬間盪起波紋,在人看不見、捕捉不到的地方擴散開去。
琴聲果然一滯。
2、笛子
【1】第8章 月色
隨後,琴聲猛地再次響起,洪水猛獸一樣地洶湧而來,彈琴的人忽然痛下殺招,而幾乎與此同時,那隔壁房中傳來一聲尖鳴,細聽起來,像是笛子,可一般的笛子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極尖銳,尖銳到像是要撕裂什麼似的。
時間掐算得極準,笛子的尖鳴和惡毒的琴聲短兵相接。
彈琴人的琴弦瞬間崩斷。
隨後萬籟俱寂了。
3、夜明珠
【1】第13章 露面
地穴中沒有光,好在周子舒本是打算深夜出走的,身上火摺子有好幾個,還有個劫富濟貧來的小夜明珠,雖然極小,只能發出一點微光,也足夠兩人目力勉強視物,他半張側臉被夜明珠的微光映著,正好溫客行看不清他那叫人倒盡胃口的臉色和五官,唯有一雙極亮的眼睛,斜斜地望過來,帶著種說不出的戲謔玩味。
4、樹枝
【1】第21章 毒蠍
周子舒隨手摺下一根樹枝,輕叱一聲,直直地插入喜喪鬼兩手之間,那樹枝上的枝葉飛速地枯死,周子舒神色不動,也不撒手,一提一推,那樹枝灌注了內力,竟顯得柔韌非常,喜喪鬼一時覺得它像是有生命一樣,隱隱還有一股子黏附之力。
5、扣子
【1】第60章 夫妻
周子舒終於將手中的扣子打了出去,他並沒有留力氣,這一下猝不及防地彈在黃道人拿著刀的手腕上,竟將他的手腕生生給穿了個孔,黃道人殺豬一般地叫喊起來。
三、性嗜酒
【1】第十六章 月下美人 《七爺》
“自然有的。”周子舒沒別的毛病,唯好杯中之物,一聽這話,眼睛登時亮了幾分,“不知王爺要得哪種?”
景七笑道:“正好今年冬暖,這河上無冰,湖光月色,美人如玉,賞美人,最好就著陳年的女兒紅,你有沒有?”
周子舒頓覺找著個酒鬼中的知己,大笑道:“三十年的,殿下,王爺,巫童這邊請!”
【2】第2章 偶遇
一到地方,便先潛進了天下第一樓的酒窖,將桂花甜酒釀嘗了個遍,醉生夢死一遭,美得飄飄然,只覺這日子是再好也沒有了。
十幾日之後,一時喝多了,險些被發現了行蹤,也覺得酒釀雖好,畢竟綿軟,趣味減了些,於是拋下足兩的銀子,又離開了酒窖。
【3】第53章 過年
周子舒平生好酒,聞著那味道頓時被勾起饞蟲,先給自己斟了一杯,垂下眼,放在鼻尖聞了半晌,這才抿了一口,只覺著農家私釀的酒,雖不是什麼名品,卻含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醇香,化在舌尖上,一路連五臟六腑都跟著暖和舒服起來。
他想起往年這個時候,京城最是熱鬧的,有夜市,有望月河上月娘獻唱,金吾不禁,繁華極盡,可那杯中幾十年上等的好酒卻仿佛也被染上了脂粉氣一樣,喝在嘴裡,心裡又總想著別的事,便沒滋沒味起來,沒有這樣的香。
四、唯願浪跡天涯、游山逛水
【1】第2章 偶遇
又想起這些年自己一直隱於皇宮大內,從未以本來名姓行走過江湖,連個化名都不用想,便歡歡喜喜地這么上了路。
他也沒什麼去處,都說江南好,便想上江南看看,一路走走停停,做些個劫富濟貧的勾當餬口,過開封,走蓬萊,慢慢悠悠,三個多月,才到了草青蓮紅的江南。
【2】第3章 荒廟
他路過蓬萊的時候探訪過傳說中的仙山,當時在半山腰上就這么想的,可後來又覺得,傳說中杏花煙雨的江南還沒細細遊覽過,有些虧,便又一路南下到了江南,眼下他又恍然間生出這種感慨,咬了一口手裡又乾又硬的餅,鼓著腮幫子使勁嚼了半天,好容易才咽下去,晃晃腦袋,又尋思,看了江南,三山五嶽可還沒去過呢,還是虧,便又放下了終老此處的感懷。
【3】第7章 上路
該遊歷哪遊歷哪去,他計畫得好好的,還剩三山五嶽幾大湖要看,北邊便不去了,南疆還有個故友沒來得及拜訪,少不得要在下黃泉前去跟他打個招呼,討杯水酒喝……
五、灑脫隨性
【1】第18章 洞庭
周絮——他想,人如浮萍,身如柳絮。
蒼茫世道,三山六水,什麼樣的人能決然一身,滿不在乎地踽踽獨行與天地間,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都不著急呢?
卻又不是淡漠——他有喜怒哀樂,可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閃便過去,眨眼之後,好像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2】第60章 夫妻
溫客行聞言卻並不顯得很高興,只是沉默地盯著他,周子舒轉頭繼續往前走去,口中不在意地說道:“等到我死的時候,全盛時候的功力,便全回來啦。”
六、豪放霸氣
【1】第21章 毒蠍
周子舒本來下意識地便想像回答顧湘似的,輕描淡寫地來一句“無名小卒”,可低頭掃過張成嶺頸子上的淤青,忽然心裡想道,自己在朝中裝孫子都已經裝了半輩子了,跟這么一群藏頭露尾的東西,還有什麼好周旋客氣的?
那些他骨子裡的、如遊俠浪客一般的放肆,已經被壓抑了太長時間——周子舒的目光在一幫明顯緊張起來的男人們和紅衣人身上掃了一圈,輕笑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管得著老子是誰么?”
【2】第31章 脫殼
周子舒攬住張成嶺的肩膀,偏過頭去看了封曉峰一眼,見他那樣子,便覺得十分不爽,於是慢條斯理地挑釁道:“矮子,連你老子都不認得了么?”
【3】第42章 大鬧
周子舒忽然忍不住放聲長歌:“汩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那聲音帶著些許嘶啞,一字一句,隱去了悲惶憤懣,反而剩下說不出的戾氣與驕狂,這與生俱來的驕狂走到了盡頭,徜徉於三山六水的萬里河山之間,在胸中九曲盤桓過太久太久,終於破喉而出。
【4】第77章 終極(下)
(1)溫客行看清來人,卻忽然嘆了口氣,低聲道:“傻子,你來乾什麼?”
周子舒拿眼角掃了他一下,冷笑道:“來給你這瘋子收屍唄。”
(2)他轉向蠍子,白衣劍尖微垂,略有些生硬地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5】浪踏江湖(番外)
皂袍人聽了,似乎有些不高興,冷冷的說道: “四季莊縱然不成器,卻也沒有往臉上糊尿布的愛好。”
七、痞氣
【1】第3章 荒廟
(1)周子舒滿不在乎——這世上各種尋死覓活的事他都辦過了,也就啥都不在乎了,就著那老漁樵嘴裡不乾不淨的話,全當下飯。
(2)他一張嘴就仿佛有停不下來的趨勢,周子舒就笑了,咬著乾餅也有勁了,覺得自己有點賤。
渡人過河不過幾個銅板,周子舒大手大腳地給了老漁樵一塊碎銀子,老漁樵一點也不覺得受之有愧,揣起來就走,臉上那副債主的表情,大概還嫌棄給錢給少了。才到對岸,老漁樵亟不可待地把他往下轟:“快滾快滾,別耽誤老子正事。”
周子舒慢慢悠悠地把最後一塊餅扔進嘴裡,伸了個懶腰,從船艙里鑽出來,含含糊糊地道:“趕著投胎么?”
(3)眼看著小船搖搖晃晃地走遠了,周子舒才氣定神閒地道:"你娘的。"他半輩子都跟一幫斯文敗類混在一起,原來也是一張嘴就拐彎抹角子曰子云的,從未曾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出言不遜過,這時候脫口而出這么一句,竟覺得非常痛快,好像胸口鬱結的東西統統倒了出去似的。
【2】第6章 美人
過了好一會顧湘才反應過來,百忙之中忍不住回頭罵道:“周絮你乾什麼呢?”
周子舒慢悠悠地說道:“顧妹子,我一個柔弱叫花子,沒見過這陣仗,心裡可害怕了,需要你保護。”
【3】第48章 險境
葉白衣掃了周子舒一眼,皺眉道:“你怎么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周子舒能省一點力氣儘量省一點力氣,側身靠在石牆上,聞言不等他評論,便從善如流地說道:“晚輩太不中用了,簡直是個飯桶。”
葉白衣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八、悶騷
【1】第24章 鬼面
葉白衣卻沒理會,只是表情漠然地盯了他一會,下一句又冒出來:“我見你氣息凝滯,舉止沉重,像是已經快病入膏肓的樣子,只是為什麼一個快死的人會有你這樣的精神?實在是古怪得很。”
周子舒默然,覺得這位兄台多半是在長明山待得時間太長了,跟著他那師父修出一身仙氣,所以不怎么會說人話。
【2】第25章 白衣
葉白衣見他沒有要加菜的意思,於是恍然大悟道:“喔,是了,你有傷,胃口定然不會太好。不過我勸你能吃的時候多吃點吧,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周子舒眼神更詭異了,心道這東西若不是古僧後人,真是叫人一天到晚當沙袋揍都不過頭。
【3】第27章 屠殺
周子舒決定自己在這姓葉的小子沒學會說人話前,不理會他,可偏偏就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點完以後他覺著後悔極了,簡直恨不得把自己這惹事的腦袋擰下來,心裡盤算著若是現在將這所謂的古僧後人殺人滅口,會不會好受點。
【4】第28章 古僧
葉白衣掃了一眼他那青黃枯瘦的手,一邊皺著眉接過去,一邊還挑刺道:“好好的人,非要再蓋一層皮,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最看不上你們師徒兩個這藏頭露尾的模樣。”
周子舒一邊好漢不吃眼前虧地默然不語著,一邊心道——這老不死的。
【5】第44章 蜀中
(1)葉白衣又看了他半晌,才說道:“是你?你這不是挺有人樣的么,做什麼總把自己弄成那個鬼德行?古人尚且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說,何況是天生父母養的模樣,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光明磊落’么?”
周子舒抬頭仰望天空,好像這樣就能壓下他心裡那股子想把葉白衣拍扁的欲/望一樣,半晌,才有低下頭,露出一臉謙遜的笑意,溫文爾雅地說道:“前輩教訓得是。”
(2)周子舒眉頭便是一皺,忍不住道:“傳說蜀中之地的確是有這么個傀儡莊,可它隱於深山之中,傀儡莊莊主龍雀精通各種機關以及奇門遁甲之術,那莊子竟似乎是個會移動的,我曾幾次三番叫人繪製地圖,可每次修正地圖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沒有問題,再去尋訪,那神出鬼沒地莊子卻都不知所蹤……”
葉白衣道:“你廢物。”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周子舒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將拳頭打開又攥緊,默不作聲地打量起葉白衣的腦袋來,越看越覺得,那腦袋的形狀十分適合被人捶。
九、心有九竅
【1】第16章 靈狐
有的人卻習慣於遇到事情,總要比人多看一眼,多想幾分,這也是習慣使然,說不定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腦子就已經圈圈套套地走了很多彎子,比如周子舒。
十、老於世故,有時逢場作戲
【1】第五十三章 醉生夢死 《七爺》
那無味的白色粉末是他曬在那裡的一種迷藥,原來沒有名字,被周子舒賣過一批以後,才從江湖人那得了個名兒,叫“醉生夢死”,周子舒最懂得人心的門道,並不多賣,只散出去五六瓶,便不肯再給了,每瓶都被他賣到了天價。
【2】第9章 林中
他不得已,只得做起了迎來送往地買賣——
喔,趙大俠,久仰久仰,得見真容三生有幸,百聞不如一見……在下師承何處?咳,無名小卒而已,何足掛齒。
喔,錢大俠,久仰久仰,得見真容三生有幸,百聞不如一見……在下出身?在下一個叫花子,有什麼出身不出身的,不不不,不是丐幫,哪裡高攀得起丐幫?無名小卒罷了……
喔,孫大俠,久仰久仰,得見真容三生有幸,百聞不如一見……您沒聽說過也是應該的,無名小卒罷了,不足掛齒。
喔,李大俠,久仰久仰,得見真容三生有幸,百聞不如一見……不不,在下和那位李大俠沒什麼私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門派?不曾有,區區不過無名小卒一人爾,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3】第15章 酒樓
周子舒乃是慣於長袖善舞套人話的,遇到除了溫客行以外的正常人,都十分遊刃有餘,三言兩語,竟叫曹蔚寧覺得一見如故一般,便噼里啪啦地打開了話匣子:“我和師叔乃是去洞庭大會的,誰料前幾日經過趙家莊的時候聽聞那邊出了事,他老人家早年和趙大俠交情不錯,便要過去看看,叫我先去洞庭,和高崇高大俠告聲遲來之罪……”
【4】第35章 綠妖
周子舒抬起頭端詳著這美人,臉上的表情相當柔和,輕聲細語地問道:“姑娘,在下認得你么?”
那美人笑道:“難不成你不認得我,就不願意請我喝酒么?”
周子舒笑了笑,說道:“怎么不願意,別說一壺酒,以姑娘你這樣的人品,就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在下都絕不眨一下眼——小二,上壺好酒。”
十一、對徒弟嚴厲但愛護
【1】第3章 荒廟
周子舒本不欲管閒事,想著畢竟和那老漁樵有個“同船渡”的緣分,這少年又小,不願意見他這么點年紀便送死,手中已經扣上一顆小石子,手掌一翻,才要彈出去,忽然一聲唿哨,那黑衣人目光一凜,平地翻了個跟頭,那少年撲了個空。
【2】第4章 義士
顧湘好看的眉頭一皺,她功夫雖高,畢竟年紀也不算大,本來就有點邪里邪氣的,哪受得了這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辜遷怒,抬掌便要打他,猝不及防地,卻被旁邊的周子舒一把抓住手腕。
【3】第5章 惡鬼
周子舒臉色凝重地扶住張成嶺,伸手在他睡穴上拂過,那少年就軟到在他懷裡,小心得將他放在一邊,周子舒才嘆道:“這是才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心智受打擊太重所致,先叫他睡上一覺吧。”
【4】第7章 上路
(1)張成嶺眼珠緩緩地轉了一圈,又凝住了,雙手捂住臉,將自己蜷成了個大蝦米,嚎啕大哭起來。他一哭,周子舒便腦仁疼,心說要罵他兩句吧,還總覺得於心不忍,當個孩子哄哄吧,他也不會,便沉默地坐了一會,然後忽然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2)周子舒拍拍他的肩膀,下意識地柔聲道:“不妨事,你睡你的,再做惡夢我叫你。”
張成嶺低低地應了一聲,鑽回了被子裡,手指仍下意識地拉著周子舒的袖子。
周子舒意味深長地看了被拉住的袖子一眼,張成嶺訕訕地笑了笑,又將手指蜷縮著收回去。
【5】第8章 月色
張成嶺整個人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他功力太淺,即使周子舒及時堵上了他耳朵,還是受了內傷,已經嘔吐了一回,面如金紙似的。
周子舒擔心他年幼受病,顧不得自己調息,便將手掌貼在他後背,沉聲吩咐道:“凝神。”
隨後用內力幫他走了一周,見他面色稍微緩過來一些,這才撤掌,自己卻已經大汗淋漓。
【6】第20章 紅衣
(1)張成嶺就忍不住思念起那日破廟裡萍水相逢的那個,面黃肌瘦又寡言少語的男人,自從那個恐怖的晚上之後,他沒有一宿不做噩夢,可他誰也不能說,誰會在乎呢?連趙伯伯都對他說,孩子,你得挺起腰板來,不能怕了那些個魑魅魍魎的鬼東西,大傢伙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總有一天能給張家報仇。然而再沒人摟住他的肩膀,柔聲說一句“不礙事,你睡你的,做了噩夢我叫你”。
(2)那么一瞬間,張成嶺也不知是因為衝動還是賭氣,竟攥緊了那張紙條,趁亂沒人注意,悄無聲息地離開趙敬身邊,跟著那男人從人群中穿梭而過。
沒人注意到他,除了周子舒。
周子舒一直分出半顆心盯著張成嶺,他眼力極好,看見有人往張成嶺手中彈紙條時,便警覺了起來,見這小東西竟還不知天高地厚地獨自去了,當下也懶得再聽這些大俠們狗扯皮,便皺了皺眉,暗暗跟了上去。
【7】第21章 毒蠍
(1)張成嶺不管不顧地追上去,攀在他手臂上,仰著頭篤定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周叔,是大恩人,是師父。”
除了他,誰還會有那樣頗為不耐煩的說話腔調,有那樣一雙枯瘦卻溫暖的手,還有鬼魅一樣的輕功?除了他,這時候,還有誰會從那人山人海中孤身出來,救他一命?
(2)他話還沒說完,忽然眼神一冷,一把將張成嶺拽進懷裡,錯步往旁邊閃去,張成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剎那間,一股子輕風擦過,摟著自己的雙臂似乎僵了一下,隨即只聽周子舒冷聲道:“找死!”
一掌斜劈出去,那偷襲的人還沒來得及完全跳起來,脖子便歪到了一邊,竟是斷了。
【8】第22章 聖手
(1)他轉過臉去,張成嶺便又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了,驚喜交加地叫了一聲:“師父!”—
—好像他才認出來的似的,小狗似的跟在他身後轉來轉去,又好像怕惹他煩,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定距離。
周子舒拿眼角瞥見,心就軟了,對他招招手: “你過來。”
(2)張成嶺一激靈,就站直了,抬起頭來,這么一抬頭不要緊,眼眶裡晃呀晃的淚珠就撲簌簌地掉下來了,把周子舒看得糟心不已,不自覺地稍微放柔了一點聲音,說道:“你把臉擦乾淨了,還是不是男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至於就哭么?”
【9】第25章 白衣
不過說回來,周子舒自己也想不明白,那張成嶺和自己不過萍水相逢,他的小命,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簡直是無事忙。
可人這一輩子,卻是總有那么幾回,總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叫人明知沒好處,卻忍不住多管閒事。周子舒想著,大概就是緣分吧?不然怎么江南那么大一片地方,偏偏叫他遇見那小東西呢?
【10】第27章 七爺
(1)片刻,他才放緩了語速,異常正色地問道:“小鬼,你好好想想,那天夜裡,你有沒有見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他說的“那天夜裡”,自然是張家滅門的那夜。張成嶺的呼吸急促起來,周子舒將聲音放得更緩:“別急,仔細想想,恐怕很重要。”
(2)周子舒皺起眉來,不再逼問他,只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教你一個口訣,你回去自己體悟,自行修煉,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3)張成嶺睜大了眼睛:“師父……多謝師父!”
周子舒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斥道:“少廢話,記清楚了,我只說一遍,若你記不住便算了,我不說第二遍。”
【11】第32章 容炫
周子舒早晨被曹蔚寧拉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吃些東西,沒來得及,只得先包好收著,這時候便拿出來給了張成嶺,看這少年一通狼吞虎咽。
【12】第33章 鬼主
張成嶺只覺得周師父領的這個門檻實在太高了,簡直比別人那的半山腰還高,雲裡霧裡的,腦子裡更是一坨漿糊了,兩眼翻白地背得磕磕巴巴,那傻樣子看得周子舒十分不耐煩,便一巴掌扇在了後腦勺上,罵道:“你那是背口訣呢,還是上吊呢?”
【13】第43章 救人
(1)張成嶺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於丘烽,又茫然無措地指指自己:“這個……那個……”
那怪人看不慣他婆婆媽媽的模樣,伸出一腳踹到他屁股上,張成嶺便踉蹌了兩步,險些撲進於丘烽懷裡。
(2)張成嶺仍然睜著一雙茫然失措的眼睛,簡直像是找不著家的小兔子一樣,那拿核桃的人低笑道:“你也太狠心了。”
旁邊那人不動聲色地說道:“小鷹長大了的時候,會被老鷹從窩裡踹出去,我也是為了他好。”
(3)三人跑出好遠去,才停了下來,周子舒將張成嶺放下,扯下人皮面具,整整衣襟,一低頭,卻見張成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好像小動物討賞似的,手裡便頓了一下。他以前的傳統是,師弟有不對的地方要罰,省得他記吃不記打,師弟有好的地方,不能夸,省得他驕傲自滿,可眼見這小孩那期待的樣子,心裡也不由軟了一下,想了想,只道:“輕功尚可。”
張成嶺就樂開了花,誰知周子舒立刻翻臉,呵斥道:“得意什麼,瞧你那一點膽子,遇到點事就知道哭爹喊娘,丟人。”
【14】第44章 蜀中
(1)於是張成嶺自作孽不可活,因多嘴問了這么一句,此後一路便被周子舒這惡師父百般折磨,時而叫他倒行真氣,倒立過來走路,時而被他伸出一隻手壓住肩膀,叫那少年仿佛背負著一座大山似的費勁全力地往前趕路……簡直生不如死。
(2)兩個人說得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可憐張成嶺也不知該聽誰的,一個頭變成兩個大,真氣在身體上一會聚一會散,一會正行一會逆行,時不常地還要接受周子舒那特殊的訓練方式——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那隻壓在他肩膀上的手便如同重逾萬鈞似的。
(3)周子舒不知他心中憂慮,就是覺得這孩子用功是用功,可就是不開竅,當初教梁九霄的時候,就總是嫌他太笨,很多時候都是勉強耐著性子來的,誰知跟張成嶺比起來,梁九霄簡直是個絕世聰明蛋。
若不是這些年在朝中早把他的性子磨了出來,周子舒覺得,他一掌拍死這倒霉孩子的心都有。
(4)日子一天天過去,他覺著自己的功力反而有不進反退的意思,師父壓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是一天重似一天,簡直要壓得他喘不過起來了。
其實張成嶺這學功夫的方式十分兇險,若是換個人,沒有周子舒一直壓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無形中替他調節內息,叫這兩人這樣折騰,早就走火入魔了。
(5)“你閉嘴。”周子舒眉眼動也不動,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命令道,“小鬼,我叫你接著走。”
張成嶺眼前已經開始發花發暗了,他想說話,可是說不出,一張嘴內息便要泄出來,到時候周子舒那隻看起來骨瘦如柴的手能把他像栽蘿蔔一樣地給按進地里。
蜀中山多,四處連綿起伏,像是無絕無盡一般,張成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完似的絕望之意,他雙腿顫抖得越發劇烈了,勉強抬頭去看師父的臉,那張俊秀的側臉依然冷冰凍的,看也不看他,像是一尊無情無欲的石像。
【15】第45章 期冀
(1)當年江南相遇,他無依無靠,身邊只有這個對別人說話口若懸河、一對著自己就寡言少語的男人,於是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知道師父好,忍不住想親近,可又怕自己惹人煩——雖然師父也確實是看起來一直很煩他,慢慢地,這小心翼翼便成了敬畏,每次跟他說話,都要戰戰兢兢一番。
可是即使這樣,他每次心裡難過的時候,又還是忍不住來找他——在張成嶺心裡,師父和爹看起來真是從頭到腳都不一樣,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人。
那樣高大、強悍,還有……對他好。
(2)張成嶺這會兒什麼都來不及想了,只能全力應付那天羅地網一般籠罩下來的小石子,直到周子舒一把石頭都打完了,他才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把那口氣吐出來,便聽周子舒道:“你那是流雲九宮步?蜘蛛都比你爬得好看!前幾式走得還像點樣子,後幾式那是什麼東西?你就在這,給我從頭到尾走一遍,再錯打斷你的狗腿!”
【16】第46章 倒霉
(1)只有張成嶺一個還不明所以,只是暗自慶幸,他今天好像能放假了,師父一隻手一直拉著他的胳膊,那手指瘦長有力,掌心的溫度好像透過厚厚的棉衣也能感覺到一樣,特別有安全感,張成嶺乖乖地被他拉著走,暗中心花怒放。
(2)而後,他腳下倏地一空,整個人便掉了下去,周子舒立刻就明白他們為什麼都不見了的原因了,電光石火間,他只來得及將張成嶺護在懷裡,四下漆黑一片,他踩空的那塊地方像是活的一樣,又悄然自己合了起來。
【17】第47章 傀儡
(1)他話一出口便後悔了,以為周子舒要罵他,誰知周子舒卻輕輕地抬起手,將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那么瘦,卻那么溫暖,張成嶺偏過頭,借著微弱的夜明珠的光芒,看見周子舒的側臉,就覺得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樣。
(2)石廊盡頭,是另一道門,這回是個大門,視線像是豁然開朗了,周子舒將張成嶺拉到身後,推開門——這裡像個大廳,空無一物的大廳,周子舒的目光自上而下看去,發現地面竟是黑灰色的。
(3)周子舒頭皮一炸,矮身躲過男偶人橫臂一擊,撲向張成嶺,女偶人的動作好像還要快,他只來得及護住張成嶺,那偶人手中的一柄長簫,便如同一把長棍一樣掃了過來,地方實在太小,周子舒避無可避,只得以後背硬受了這一下,登時便嗆出一口血來。
【18】第49章 龍雀
(1)周子舒嘆了口氣,就知道自己和“嬌貴”這個詞天生有緣無分,便拍開溫客行的胳膊,將張成嶺夾在兩人中間,與溫客行背靠而立,低聲道:“這假人一個是硬,一個是打不死,不過也有好處。”
(2)張成嶺便背對著他半蹲下來:“師父我背著你走。”
周子舒啼笑皆非,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站起來,說道:“行啦,我不指望你。”
【19】第53章 過年
周子舒年紀不大的時候就在江湖漂,向來是皮糙肉厚扛打耐揍,病病歪歪了兩天以後,就又活蹦亂跳起來,折騰得張成嶺在這山莊的小院子裡飛檐走壁,苦不堪言,小少年卻不敢有半句怨言,唯恐他師父說一句傷好了想走。
【20】第54章 驚夢
然後猛地坐起來,眼中驚懼慢慢飄散,露出一點迷惑不解的樣子來,看著周子舒,愣愣地叫道:“師父……”
周子舒拍拍他的頭,一言不發地將他按下,把被子給他拉好,說道:“你睡吧。”便自己坐在床邊,靠在床柱上,雙手抱在胸前閉目養神,像是要陪著他一樣。
【21】第55章 牆根
周子舒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腳,道:“你還要讓人餵奶么?滾,等我回來,若是你的功夫還練成這副熊樣,打斷你的狗腿。”
張成嶺悲痛欲絕地被趕走了,掐指算算,簡直算不出自己一天要被打斷多少回狗腿,恨不能變成一隻蜈蚣。
【22】第67章 分道
(1)周子舒嘆了口氣,少見地沒說什麼,伸手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裡,他身上只在裡衣外面粗粗地批了一件外袍,穿得極單薄,體溫便輕而易舉地透過衣服傳出來,張成嶺將整張臉埋在他懷裡,那一刻,就像是靠在一座永遠也不會崩塌的山上。
世代相交,不過爾虞我詐,萍水相逢,卻能相依為命。
(2)周子舒一宿沒睡,在院子裡教了張成嶺一套劍法,少年腫著眼睛在一邊認真看著,他仍然是反映慢,同樣一招,別人或許看一遍就會,他卻要看上好幾遍,顛來倒去地問得明明白白,才算過去。
(3)周子舒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急不躁,腳踏實地——蠍子說張成嶺幸運,他忽然覺得,自己才比較幸運,得天下英才而教之。
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明日你就去吧,量力而行,別……對不起七爺給你的劍。”
十二、與師弟的往事及懷念師弟
【1】第五十四章 彼岸花開 《七爺》
梁九霄膽大包天,還有一次把蔣雪給私自抱出蔣府來,帶她去看周子舒,“顯擺”自個兒的師兄,還正好撞見了太子赫連翊,只把周子舒氣得,萬年淡定的人拿著鞭子追了梁大傻子跑了大半個京城。
【2】第五十七章 荒野破廟 《七爺》
直到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他已經一身狼藉,不知道是挖坑,還是要把自己也活埋在裡面了。梁九霄木然地回過頭去,一大堆人拿著火把在他身後站著,光亮晃得他眼睛生疼,半晌,他才辨認出來,抱著他的是他的師兄周子舒。
【3】第五十八章 報應不晚 《七爺》
梁九霄遲緩地搖搖頭,周子舒默默地坐了一會,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像是他很小的時候那樣,可是這愣頭愣腦的男孩已經長大到很難再完全縮進他的懷抱了,梁九霄只能就著別彆扭扭的姿勢,把身體彎得像個大蝦似的,靠在他的胸口上。
【4】第六十一章 陰謀敗露《七爺》
那從小到大最疼他的人,居然打了他?
這邊的動靜立刻招來了門口站崗的人,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冒出來。
周子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給我把他……帶下去!”
【5】第六十二章 俠之大者《七爺》
他悄然離開,打開的牢房誰都沒想起去關上,梁九霄在裡面坐了多長時間,周子舒便在外面站了多長時間。
直到第二日清早,梁九霄才從裡面一步一挪地走出來,見了周子舒,半晌沒說出話來,良久,才叫了一聲:“師兄……”
周子舒閉了閉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張開雙臂,將他整個人攬進懷裡。
【6】第六十四章 飛將何在《七爺》
他知道景七說得都對,可他捨不得,捨不得梁九霄離開。
【7】第七十五章 最終之戰五《七爺》
周子舒苦笑了一下,又搖搖頭:“等仗打完了,我就把他抓起來,吊在天窗的刑室里,好好抽他一頓板子,現在……現在知道他在靜安公主身邊,好好的就行了。”
不想去看他,總覺得這個時候特特地跑去,就像是去見那人最後一面一樣,不吉利。
這世間誰也不是誰的誰,各自南北東西任寂寥,可偏偏為他牽腸掛肚,誠惶誠恐。
【8】第七十六章 最終之戰終《七爺》
靜安打斷他道:“你不用找了,他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他那日在王府夢見滿山的桃花,還有你說要帶他一起浪跡江湖,便覺得死都滿足了,如今戰死沙場,對得起蔣大人,也覺得黃泉下不會沒臉去見小雪,便值得了。”
周子舒呆呆地看著她沒言語,那一瞬間靜安看著這人——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有些地方被雨水泡起來,看上去可怖,又有些可笑,她知道那張臉是假的,只看著他的眼睛——便覺得他其實死了一次。
【1】第7章 上路
他本是少不更事的年紀,那眼中雖滿含血絲,眼神卻仍舊純淨,純淨得莫名熟悉,叫周子舒恍然想起了一個深埋記憶里的人。
曾經那個……心心念念要和他浪跡江湖的人。
便忍不住愣住了。
【2】第12章 幻境
桃樹底下站著一個人。
一個青年模樣的人,濃眉大眼,豐滿的嘴唇好像總含著笑意似的,肩膀上被桃花花瓣落滿了,他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扶,嘴唇動了動,周子舒看見他分明在說——師兄。
九霄……
那一刻,周子舒的心跳好像都停下了。
【3】第19章 火宵
可是……誰知道狗皮膏藥有一天也能掉了呢?誰又知道,當年風光無限的四季莊主、天窗首領,有朝一日會毫無存在感地站在人群之中,注視著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懷想當年而黯然傷神呢?
【4】第20章 紅衣
(1)周子舒師尊早逝,四季莊群龍無首,那擔子就那么壓在了他這大師兄的肩膀上——可大師兄又能有多大呢?那一年滿打滿算,他也不過才過十五。
(2)於是梁九霄就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慰藉,相依為命。
【5】第33章 鬼主
張成嶺聞言偷偷打了個寒戰。溫客行愣了半晌,才嘆道:“令師弟……真是命大。”
周子舒腳步一頓,忽然道:“他命不大,已經死了。”張成嶺和溫客行都看著他,他那一張青黃的面孔看不出絲毫端倪,周子舒不甚溫柔地拍拍張成嶺的頭,平鋪直敘地道,“好好學吧,你想多活幾日,便得有本事。”
【6】第41章 絕望
當年死在京城之戰里的師弟梁九霄,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周子舒一直不敢提起,好像過了那么久,那一幕也如同一場夢一樣,可是這會兒面對故人,卻仿佛又回到那三十里望月河畔的京城一般,那些舊人舊事,便此起彼伏地從他眼前閃過,竟脫口便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說出來,其實倒也沒什麼,只是胸口像是什麼東西被呼出去了,缺了一塊一樣,空蕩蕩的。
十三、對路人,行善積德
【1】第5章 惡鬼
他又轉向老婦人,這老太婆只是個粗使的老媽子,什麼也不懂,腦子裡一坨漿糊,只會陪著掉眼淚,“大娘還有什麼親戚么?”
老婦點點頭道:“我城南有個侄子。”
周子舒便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元寶,交給她道:“您拿著這個,自謀出路吧,我看您跟著張家小少爺到了這地方,也算盡了忠了,也這把年紀了,也別跟著風餐露宿了。”
【2】第12章 幻境
(1)然後一把將地上那氣息微弱的小女孩抱了起來。
(2)然後俯身將小女孩抱了起來,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一個人在這種鬼地方?”
【3】第74章 大戰
一路走到門外頭,老人才將方才得的大半賞錢都拿了出來,塞給了小姑娘,他一開口,便是沙啞蒼老極了的聲音,慢吞吞地說道:“好孩子,拿著買點零嘴兒去吧,好好養著嗓子。”
小姑娘推拒道:“這可不能,爺爺,這些日子您得的錢一直給我,您自己怎么辦呀?”
原來這兩人並不是真的祖孫,只聽那老頭子擺手道:“咳,拿著吧,拿著吧,我一個有今天沒明日的老頭子,要錢乾什麼,餬口就得啦,你還有個有病的爹哪,趕緊治好了才能跟你一起出門唱曲不是?再說了,若沒有你唱得好,誰看我一個糟老頭子拉琴呢。”
十四、薄情寡幸
【1】第四十七章 風雪世道《七爺》
(1)見他半晌不言語,周子舒才輕聲問道:“怎么,王爺覺得我做錯了?”
景七臉色淡淡的,琉璃似的眼睛顏色卻好像深了些,聞言,囈語似的輕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子舒,你可也不怕遭報應么?”
周子舒笑道:“王爺還信這些個怪力亂神的東西?”
(2)周子舒笑道:“無端?這話可不是這么說的,那張進這些年跟著趙振書做了什麼好事?有這樣的老子,張小公子死得可不冤。他老父便是赫連琪的奴才,我將他送進赫連琪的後院,不也是子承父業么?”
“再者……”他壓低了聲音,看了景七一眼:“子舒這事若真是辦得天理不容,王爺能眼睜睜地看著,只是私下訓我幾句么?”
(3) “虧心事?”周子舒笑著搖搖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自行飲下,片刻,敲敲車門吩咐道,“王爺走了,我們也回去。”
想成第一等事,便要第一等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要狠——
虧心?世上可有幾個人不虧心呢?
【2】第六十一章 陰謀敗露 《七爺》
周子舒身子打了個晃:“你……你是要我償命么?”
梁九霄大聲道:“師兄,你怎么不明白?你只是被太子利用啊,殺人的是太子,是赫連翊!他殺害蔣大人,陷害二皇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你要幫他到什麼時候?到他當了皇帝?叫他禍害我大慶江山么……”
他沒再說下去,被周子舒一個巴掌打斷了,梁九霄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周子舒:“師兄……”
【3】第20章 紅衣
殺人償命?殺人又何須償命呢,這世間有的是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周子舒自嘲似的一笑,心想,九霄啊,其實我們都錯了。
【4】第27章 屠殺
(1)周子舒看著這一切,早已習慣從中剝離出來,他知道如何不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一個有良心、有感情的人,這是一種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只做事,不思量,才能不把自己逼瘋。
(2)你們是好人,是忠良,又怎么樣呢?誰規定,好人就不能橫死街頭、斷子絕孫呢?
十五、以毒辣手段剷除政敵
【1】第四十七章 風雪世道《七爺》
周子舒臉上笑容一頓,正色道:“王爺放心,那張家少爺身上的東西、信物我都扣下了,著人搜了好幾遍,里外衣服都換過,還給他下了三個月不能言語的啞藥,做的時候也絕對隱秘,連那張家少爺本人都糊裡糊塗的,怎么看都是二殿下垂涎人家美色,迫不及待地擄了去,不會想到別人頭上……”
他輕薄的嘴角挑起來:“等這事完了,我自然會保證張少爺自行了斷,到時候死無對證,就更妙了。”
【2】第27章 屠殺
他想起來了,這是先帝在世時,為了給二皇子黨最後一擊,天窗奉命刺殺罷官出京的蔣征蔣大人一家,蔣大人的小女兒蔣雪年方四歲,異常聰明伶俐。她如果有機會長大,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周子舒感到自己的手送了出去,女人尖利的慘叫劃破了夜空,長劍刺穿她的胸口,然後穿過了那小女孩的身體。他並沒有覺得噁心或者難過,因為在那個位子上,早已經習以為常。
十六、程武門之戰
【1】第七十六章 最終之戰 終 《七爺》
(1)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泥水,周子舒在他身側,手裡提著一把極細極軟的劍,將赫連翊近身三尺處的流矢一一撥開,這還是周子舒第一回在人前亮出他的兵器,想不到他這么個叫人覺得既可怖又浪蕩的人,竟有這樣一把至清至明的劍。
(2)周子舒顧不得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狽和一身的傷,要了匹馬,直衝崇文門而去,他胸口一顆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竟差點一頭衝進靜安公主的帳子,幸而最後止住了腳步,勉強按捺下心緒,在帳外道:“公主殿下,屬下周子舒……”
十七、評價
【1】第27章 屠殺
他只是托起大慶中興江山的那隻沾滿了血污的手。這盛世就如同一隻華美寬大的袖子,他這隻手時時刻刻隱藏在那袖子裡,不輕易示人,等到這個時代的戰亂、腐朽全都過去,所有人安居樂業,史冊翻過新的一頁……
【2】第36章 不悔
他忽然便笑了,心想道:我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當年先帝在時,訂下連環計策,橫掃二皇子一夥,揪出一連串朝廷蛀蟲的人是我,當年北方蠻族入侵中原,直搗京城時,死守程武門一步不退的人也是我。這大慶的江山如今從風雨飄搖千瘡百孔中慢慢恢復,露出那么一點生氣、叫你們所有人都能安居樂業、以至於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狗咬狗——整個繁華世道背後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我一手料理——我當年事手段狠毒,也害過人,可如今也能抱著殘軀賤命積德行善,從始至終我問心無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3】第37章 鬧劇
那半人不鬼的十幾年裡,他心如鐵石,不曾彷徨,也不曾失措。十五歲以稚子之身撐起四季山莊,十八歲偶遇太子赫連翊被激起一腔少年豪氣,二十三歲一手建起“天窗”,該做的可都做了。
縱然青史不能留下他的名字,可這萬里河山會銘記他的功業。
十八、幼時練功刻苦
【1】第45章 期冀
死並不可怕——這二十多年來,他能活到現在並不容易,他逼著張成嶺學功夫的所有手段,都是他小時候經受過的,甚至更嚴酷,甚至他還沒有那孩子那樣的天分,能夠毫髮無損地承受那些嚴酷。他經歷過足夠多的事,多到讓他能夠不懼怕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他活著尚且不怕,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十九、所受之刑——七竅三秋釘
1.用刑方法及後果
【1】第1章 天窗
(1)約莫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人的聲音才消散了下去。又過了不多時,兩個人拖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中年男子出來,男人赤著膊,頭歪在一邊,頭髮已經被汗打濕了,唇舌咬得稀爛,血沫子順著嘴角冒出來,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只是胸腹七處大穴上各被釘了一顆暗紅的釘子。
像是連成了一個詭異可怖的圖騰,少年侍衛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著那中年人,直到他們消失在石門的那一頭。
(2)所謂“七竅三秋釘”,便是在人胸腹間最要緊的七處大穴上以內力封入七顆毒釘,七經八脈凝滯不行,從此武功盡廢,口不能言語,四肢不能稍動,形如廢人,三年毒入五臟,氣絕身亡。
【2】第2章 偶遇
七竅三秋釘有一個秘密,這秘密眼下除了周子舒,沒有人知道,往後大概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若是一次連釘七根釘子,人當時就不行了,功力深厚的如周子舒,大概也夠留一口氣叫他離開皇宮,恐怕到不了宮門口,便成了一攤不能言不能動的爛肉。
可若是每三個月釘進一次,叫那釘子一點一點地長進自己的身體裡,和自己變做一體,慢慢適應,雖然三年後也得吹燈拔蠟,可好歹能剩下五成內功,並且言語行動皆能如常人,只是須得忍受十八個月錐心蝕骨一樣的疼。
2.傷勢發作前
【1】第1章 天窗
(1)周子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嘲似的笑了笑,從旁邊撿起一把小刀,咬咬牙,將每一顆釘子附近已經在合攏的皮肉重新割開,他下刀極快極穩,像是割得不是自己的皮肉一般,沒多大工夫,整個前胸都被血染透了,再看上去,那些早釘進去的釘子便像是才打進去的一樣。
隨後,便像是啟動了什麼關卡一樣,他悶哼一聲,隨即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牆角,慢慢地滑下去,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嘴唇上僅有的一點血色也褪盡了,牙咬得“咯咯”作響,忽然猛地一抽搐,他眼睛略微睜大了一些,然後緩緩地合上,頭歪在一邊。
臉色青白,一身血跡,像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2)段鵬舉踟躕了半晌,才咬咬牙,舉起暗紅不詳的釘子,死死地釘進他莊主的血肉之軀里,他知道那是極疼的,這些年見慣了的,最鐵血的漢子也受不了這一下,而忍不住失聲慘叫,可周子舒卻只是輕輕瑟縮了一下,依舊挺直著身體,沒有慘叫,只有一聲幾不可聞地悶哼。
他甚至覺得周子舒那悶哼里都帶著笑意。
段鵬舉覺得莊主已經瘋了。
【2】第2章 偶遇
聽說單是那種疼法,便能叫人瘋狂,不過周子舒很快樂地想,這傳言原來是不對的,起碼他現在沒瘋,不但沒瘋,他覺得,這一輩子好像都沒有這樣快樂輕鬆的時候。
3.傷勢發作時
【1】第5章 惡鬼
到了午夜時分,周子舒只覺胸口像被小針刺了一下似的,便知道那七竅三秋釘又作怪了,那種疼法不是皮肉的撕裂之痛,也不是內傷的鈍痛,而像是有人拿著小刀子順著他渾身的經脈一寸一寸地割下來一樣。
【2】第45章 期冀
和以前相比,現在七竅三秋釘發作起來,已經不單單是疼了,原來那種如同有人拿著小刀子在他胸口攪動的感覺好像減輕了些,也或許是他已經對此麻木了,而漸漸的,生出一種仿佛有東西壓在他胸口上一樣的感覺,吐息間氣息變得不再順暢,而這幾日以來,仿佛越來越明顯了些。
4.傷勢發作後
【1】第53章 過年
可誰知他誠惶誠恐地觀察了兩天,發現這周瓷人簡直沒心沒肺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每天破曉,疼勁過去了,他就也好像撂爪就忘一般,該打趣打趣,該罵娘罵娘,洗把臉便能洗去一臉憔悴,早飯的時候繼續下箸如飛神采奕奕,絲毫不客氣,發揮完全正常。
心裡就明白,有些人天生不是嬌貴的命,憐惜他還不如去憐惜頭豬,真是浪費感情。
二十、所創組織——天窗
1.環境
1、外圍
【1】第六十二章 俠之大者 《七爺》
(1)周子舒的宅子隱藏在一個大綢緞鋪子後邊,前邊門臉關上,過一道暗門便到後院,小院子裡種了好多梅樹,一到梅花開放的季節,那香味能傳出老遠去,再往裡,過一條小廊,便又是一個院子,卻顯得森嚴多了。
【2】第1章 天窗
院子裡的梅花開了滿枝,落了滿地,鋪到未來得及化乾淨的殘雪上,乍眼一看,直教人分不出哪裡是雪、哪裡是梅,風起時暗香悠然,滿院流轉。
黃昏幕下,月上房檐,光涼如水。
2、內部
【1】第六十二章 俠之大者 《七爺》
(1)周子舒一直把景七帶到最裡面,推開一個角落裡的小破門,門口有幾個人把守——裡面竟是個面目猙獰的囚室。
(2)景七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跟著一個打燈帶路的老僕進去了,囚室里九曲十八彎似的,每個拐彎的地方都有人把守著,竟比刑部大牢還森嚴些似的,一直到了最裡面,周子舒止住腳步,不肯往裡走了。
【2】第1章 天窗
(1)小院盡頭有個叫梅花掩映了半邊的角門,有些年頭的模樣,推開小門過去,裡面便大不同了,門口站著兩個精壯漢子,具是披甲持刀的,門廊狹窄逼仄,底下鋪著大青石的磚,通往一個漆黑的囚室,一股子悠悠沉沉的肅殺氣撲面而來。
(2)穿過囚室那一點黑洞洞的窄道,往裡走,便是三道有機關控制的大石門,每道門口都有人守著,過了這三道石門再往裡,便連一點人間的活氣都不見了似的,仿佛那段長長窄窄的路是黃泉冤魂路一般,幾點燈火閃爍不休,活似鬼火。
2.首領作風
【1】第四十九章 死路一條《七爺》
(1)周子舒下手,從來乾淨利落不留餘地,該死的死,該活的活,不該傳出去的事,便是死人都不知道。
(2)赫連翊提前和陸深打過招呼,周子舒幹了什麼事,沒明著告訴他,陸深心裡也多少知道些,到蔣征這一聽,便從頭到尾都明白了,繞是他和周子舒算得上熟悉有交情,也不禁背後竄起一層涼氣,只覺得那人千面之後一顆心,毒到無法估量的份上,便又有些擔心起來,此人將來一旦不能為太子所用,又當如何?
3.勢力範圍廣大
【1】第十六章 月下美人 《七爺》
大慶皇家手裡一幫最最神秘的人,叫做‘天窗’,管他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只要那天子一聲令下,“天窗”觸角幾乎能伸入世間任何地方。這“天窗”乃是赫連翊畢生之力一手建立起來的,而第一任的首領,就是周子舒。
【2】第七十三章 最終之戰三 《七爺》
周子舒手下神出鬼沒的幾百個“天窗”,便成了聯繫九個城門之間的樞紐,統一換上布衣,在小臂上刺上一枝寒梅,混跡於各色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構成了整個京城的訊息系統。
【3】第1章 天窗
“天窗”乃是一個由探子和殺手組成,直接效忠於皇帝的組織,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他們隱藏在哪裡——可誰也不懷疑,他們的觸角能伸到天涯海角去。是容嘉皇帝赫連翊還是儲君的時候一手建立的,到如今,已而進出森嚴,規矩條整了。
4.訊息詳盡
【1】第9章 林中
這些人的身份、背景,周子舒心裡都如數家珍——為防有以武犯忌者,天窗有一個單獨的庫房,凡是近五十年內江湖中數得上名字的人,生平大小事件,全收錄其中。
比如周子舒知道,那行俠仗義的秋山劍客趙敬年輕的時候曾被逐出家門,因而窮困潦倒,為圖賞金,和那魅音秦松乾過差不多的事,二十七歲之後才改回本名趙敬,取了太湖馮家的獨女,靠裙帶發跡,還秘密追殺過那些知道他過去的知情人,趙家這才又將他認了回來。
比如那眼下最富盛名的少俠於天傑,據說他和娥眉一個姑娘有染,之後始亂終棄,叫那姑娘帶著三個月的胎兒,自盡房中——當然,那位姑娘情深意重,始終沒供出姦夫是誰。
5.不為人知
【1】第9章 林中
周絮也好,周子舒也好,這些年來都是隱形的。或者有見多識廣、人脈廣泛者隱隱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叫做“天窗”,卻絕不會有人知道,天窗的首領是誰。
便是“周大人”,也不過掛名為一個小小的武將,負責大內侍衛調度,在那些大人物們眼裡,是個值得巴結但不用放在眼裡的角色。
6.系統嚴密
【1】第1章 天窗
上至宮廷秘事,下至販夫走卒,在“天窗”這裡,都仿佛沒有秘密一樣,所以便有了規定,凡有嘴會說話的活人,都不得離開天窗,進來又出去的,除非死了,要么便是自請上“七竅三秋釘”的。
【2】第2章 偶遇
天窗對於自請離開的人,自然也會有後續的監控,什麼人,何時離開,安頓在何處,葬身在何處,都有詳細記載,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進去了,就一輩子出不來。
二十一、善易容
【1】第十六章 月下美人《七爺》
他精通易容之術,誰都不知道他一個人究竟有多少張臉,是那么一個無孔不入、可敬也可怕的人。
【2】第三十四章 撲朔迷離 《七爺》
景七和周子舒相處得久了,周子舒乃是易容中的國手了,連帶著他也對各種易容手法也略懂一些,自己上手做不行,看卻能看出個一二來。
【3】第二章 偶遇
他臉上帶了張不怎么精緻的人皮面具,隨意塗抹得自己一臉青黃,看起來好似是個隨時可能蹬腿的病夫。
【4】第37章 鬧劇
然而他話音卻突然頓住,因為看見周子舒邊走,邊從懷中掏出另一瓶藥水,擦在臉上,一開始不明顯,多擦幾下,便漸漸露出了不一樣的膚色來。
【5】第38章 劫殺
蠟黃髮青的膚色慢慢被洗去,他下巴上像是被削去一層肉一樣,拿下了一個溫客行從沒見過的東西,刀刻一樣的骨頭輪廓便顯露出來。
二十二、曾居住地——四季莊
【1】浪踏江湖(番外)
說書老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碗,吹開浮沫, 啜了口茶潤了喉,接著說道:“像小老兒這樣年 紀的人約莫都聽說過四季莊,此乃前朝先帝爺尚在為時,由一位奇人創下,莊主姓甚名誰,吾輩便不甚知曉了,只是此地中人俱是神出鬼沒,通易容變化之術,輕功絕頂,不知莊主師從何人, 雖不以真面目示人,卻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
四季莊做的乃是隱秘的勾當,號稱天底下沒有他們查不出的事,不知有多少人重金與其買消 息。不過後來四季莊銷聲匿跡,有傳言說,老莊主過世後,少莊主做主將四季莊賣給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從此端了皇糧碗,便不怎么在江湖上活動了,而金花旗正是那四季莊的信物。”
二十三、經典語錄及短句描寫
【1】第1章 天窗
七竅三秋釘,三秋必斷腸,開弓沒有回頭箭——
【2】第2章 偶遇
(1)人海茫茫,竟還遇上個知己。
(2)憑酒借紅顏。
(3)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老白頭翁。姑娘這樣幸災樂禍,可不厚道了。
(4)我幾時說我是要飯的?不過占個牆角曬太陽罷了。
【3】第18章 洞庭
人如浮萍,身如柳絮。
【4】第21章 毒蠍
最厲害的,須得是無聲無形、無法言喻的,乍看上去如春雨,潤物無聲,卻只在歸在八個字上——翩若驚鴻,舉重若輕。
【5】第23章 故事
若是一個人一輩子只有自己,隨時隨地總防備著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跟誰也不親,跟誰也沒感情,只能自己疼自己,那豈不是也太可憐了些?當壞人,太苦了。
【6】第25章 白衣
他是從天窗的天羅地網中落出來的,世上最狡猾的一尾魚。
【7】第40章 七爺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
【8】第41章 絕望
廢了這身功夫,我還有什麼呢?我還是我么?若不是了,那我還何必活著?
【9】第60章 夫妻
等到我死的時候,全盛時候的功力,便全回來啦。
【10】第63章 前夜
對我來說,這輩子只有兩條路——要么好好地活著,要么就好好地死,為了這個,我可以忍一時,可誰也別想能攔住我。
【11】第77章 終極(下)
(1)來給你這瘋子收屍唄。
(2)我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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