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剛 ,四川省雅安市寶興縣人。1977年5月生,媒體人,先後在報紙、雜誌、電視台等媒體從事記者、編輯工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呂玉剛
- 出生地:四川省雅安市寶興縣
- 出生日期:1977年5月
- 職業:媒體人
基本信息,個人經歷,作品,
基本信息
2000開始,走遍了大半箇中國,放逐式的生活。自2003年開始,以多個筆名成為時尚雜誌寫手及自由撰稿人,創作了大量散文、隨筆和小說。尤其在情感小說上獨樹一幟。先後在《閨房》、《燃情部落》、《女報》、《秘密》等全國都市類女性刊物上發表大量情感小說。
個人經歷
2008年隻身進入藏區至今。
現在在某報從事編輯工作。
作品
其情感小說代表作有:
《暗夜微光》
一 戰爭
“啪”,阿西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臉上,耳光的響聲不大,卻像拍在麵團上的聲音一樣沉悶。剎那之間,我的左臉上留下了阿西五個整齊修長的指印。阿西的手指像女子的手指,我曾經無數次地深情吻過這雙酷似女子的雙手。可是這一巴掌,幾乎刪除了我們在一起的三年零六個月。這一巴掌,也幾乎拍碎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所有快樂日子。這一切都只因為剛才我對阿西說的一句話。剛才我對他說:“阿西,我們分手!”說這話之前我預感到了,我這是找抽。
可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分手。
那一巴掌把我定在了椅子上,愣愣地半天轉不過神來。阿西打過我後又撲過來向我不停地道歉。他一邊流淚一邊輕柔地撫摩我臉上的指印:“對不起,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錯了!”可是,我累積在胸腔的憤怒使我重重地將他推倒在了地上。我說:“阿西,像個男人,別這么懦弱好不好?不就是分手么!”
寂靜空曠的屋子裡突然傳出阿西的一聲嘶吼:“我不——!”
我說:“要,必須!”我鐵了心了。
可是,阿西說他愛我,說他不能沒有我。他像哈巴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流著淚求我不要和他分手。他說他的世界不能沒有我,他說失去我的世界他會找不到回家的路。眼淚無聲地從我的臉龐滑落。最終,我又一次地在堅持中妥協。
夜幕漸漸襲來。在漆黑的夜裡,在這座異鄉孤獨的城市,我和阿西的身體緊緊地擁在一起,我們痛哭流涕!我已經記不起了,這是和阿西這樣第幾次了。
暴風雨過後,我們和好如初。可是,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這樣的局面能夠維持多久?因為在我內心有種錐心的疼痛,迫使我要離開阿西。
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我出了問題。
二 邂逅
這座南方小城不大,但終究叫城市。人們叫它雨城。城市中央有一條江,來到這座城市的人叫它青衣江。而本地的人卻喜歡叫它羌江。有江就有橋,橋卻古色古香的,取名叫廊橋。
和阿西的愛戀就是在這樣的一座城市。那一年,是2003年。夏天。
我們相遇的時候阿西35歲。我18歲。我對阿西說:“我叫淼!簡稱淼淼。”阿西常常拿我的名字開涮:瞧你取的這名兒,淼淼!幹嗎不叫“喵喵”來著?乾脆叫“貓咪”算了?說著他就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還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咪”來著呵!
是的,我是一隻小貓咪。阿西常常這樣喚我的。這個年長我整整17歲的男人。
可是阿西說他喜歡我,他對我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他還說只要我願意,17歲的年齡懸殊對於他來講只不過是一個數字的概念。於是,我們就同居了。阿西說他不在乎我的小貓咪似性格。是的,小貓咪,他常常這樣喚得我心生柔情。2003年那個炙熱的夏天他跟前跟後地整整這樣喚了我一個季節。
我們真正的認識,是在去往西藏的路上。那年夏天,我一個人為了逃避某個男人的糾纏而獨自去往西藏,可是在進入甘孜州境內翻越海拔4300米的折多山時,我突然就有了高原反應。我先是呼吸急促,既而頭痛欲裂、嘔吐暈厥,最後的結果是,我不省人事。那一刻,我以為我會就此孤獨地死在這座異域的大山上。
不言而喻,是阿西救了我,在整車人看著我昏厥而手足無措時,阿西果斷地站了出來,他在掐了我的人中並幾度擠壓我的胸腔無果後,毅然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用他厚實而柔軟的嘴唇給我做起了人工呼吸……
後來,我知道原來我們原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雨城。他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而我在一家新開發的樓盤做售樓小姐。我們都是來到這座城市的異鄉打工者。
再後來,我知道了阿西其實是一個離異的男人。可是我對阿西說:“我愛你,誰叫你在川藏線的路上強吻了我。”我在內心堅定而嚴肅地對自己說:“阿西,這輩子我要做你的女人!”
這樣的一個承諾就是三年零六個月。三年零六個月之後的今天,我們的愛似乎走到了盡頭,我們之間,傷痛開始在這座叫雨城的城市無邊蔓延。
三 傷害
和阿西的又一次爭吵是在午夜。我們背對著彼此躺在我們租住的出租屋裡。儘管已經午夜,我依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知道阿西和我一樣,此刻他一定也睜著眼睛,儘管他沒有一絲動靜,但我能感覺出來。
我說:“阿西,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不要吵鬧了,那樣我們對彼此的傷害會更深!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我們當初想要的。”阿西沒有吭聲。
我接著說:“我們還是好合好散吧!我知道你愛我,你對我好。可是愛是一回事,有些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良久,阿西還是沒有吭聲。我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把手伸向他的臉龐,阿西一臉淚水!
我的火氣剎那之間被點燃。我最恨這種懦弱的男人,跟個小女人似的動不動就哭泣。儘管我知道這種眼淚是因為愛,可是我還是殘忍地甩出了更惡毒的話語:“你這個懦夫就知道哭,你覺得你還像個男人嗎?”
又過了良久,阿西冷冷地說了一句:“分手?你給個理由啊!想就這樣甩掉我,門兒都沒有!”
我被他這種不慍不火的態度徹底激怒:“要理由是吧?我給你!我告訴你阿西,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狠狠地說:“從來沒有!和你在一起,我只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也不看看你臉上的皺紋有多深,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你簡直就是老牛想吃嫩草!”我越說越瘋狂,越說越來勁:“你在高原救我一命,我陪你上床三年多,夠了阿西,夠了,我明確地告訴你!”
耳光又一次響亮地打在我臉上的時候,響聲在空曠漆黑的房間裡寂寞地迴響。這是午夜。是阿西第二次打我。
這一夜後,我開始和阿西分床。我對阿西冰冷的態度足以毀滅我們曾經所有的美好。可是,阿西對我的冰冷視而不見,他像個跟屁蟲似的整天把我粘住。他依舊對我噓寒問暖,依舊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鍋巴肉片,依舊每天早晨到我房間門口對我說一聲,我愛你,小貓咪。
我知道,這個男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四 絕訣
當我把輝領回家的時候,我對阿西說:“這是輝,我的新男朋友!”阿西的臉上瞬間就沒了笑容。
那一夜,輝留在了我的房間。
發現阿西的離開是在第二天早上,我和輝起床的時候他已經人去屋空。他在客廳的飯桌上給我留下了一封信:
我親愛的淼淼: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們一起生活了三年零六個月的屋子。我想我是從來沒有像愛你一樣愛過任何一個女子的。儘管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愛對於你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愛。可是,我是的,我是深深地愛著你的。
儘管,此刻再去說愛與不愛,其實早已顯得空洞而又不切實際。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關於我和我前妻的故事。
其實我和我前妻並不是離異的。我的前妻叫梅子,我們是在上大學時認識的。大學畢業後,頂著雙方父母和親人的反對我們草草地舉行了結婚儀式。那個時候,我們很窮,但我們很相愛,愛得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結婚一年後,梅子懷上了我們的孩子。
可是災難降臨的時候我們都措手不及。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夏天夜晚,因為加班,我和一個廣告投放客戶談論產品廣告策劃方案的事情。梅子挺著個大肚子來給我送雨傘,可是剛一出家門,梅子就滑倒在了家門口。那一跤後梅子再也沒有站起來。等到午夜回家的我看見梅子時,她的身體已經僵硬。血,從她的下體流了一地。而那把雨傘卻緊緊地攥在梅子的手裡。
從此後,我發誓我將終身不娶,以此守候梅子對我那份忠貞不渝的愛情!
直到10年後,我奇蹟般地在川藏線上和你相遇。淼淼,你相信轉世嗎?你和梅子竟然長得如此的相像。
於是你點燃了我冰封已久的情感。我把心掏給了你,我把愛全部給了你!可是,淼淼,我發覺我對你,無能為力!
是你最終拋棄了我!但是,我依然祝福你和輝永遠幸福!
阿 西
2006年8月
當淚水沁透紙背的時候,有誰聽到了我內心撕裂的聲音!
五 浮出
阿西離開我後不久,我就住進了醫院。我的病情很嚴重,基本上不能言語。我示意輝每天來看望我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把時間耽擱在我的身上。
可是,第二天出現在我病床前的卻是阿西。阿西看著我孱弱的樣子痛哭流涕,他握著我的手憎恨而又心疼地對我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啊?”我想說點什麼的,可是,我發覺,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
是輝把一切告訴了阿西。
從那次西藏之旅回來,我就時常發現自己總是有頭疼胸悶嘔吐的情況,類似於折多山上發作過的高原缺氧反應。後來,我背著阿西去做了一次CT檢查。一查就是一個晴天霹靂。醫生說我的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萎縮,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目前還是一個謎,更主要的是沒有可實施的具體治療方案。
當我發現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的時候,我決定趕走阿西。我不想拖累這個我深愛著的男人。所以,我要把這個男人從我身邊趕走!於是,我們開始爭吵,再後來我更殘忍地傷害他。最終,輝的出現趕走了他。其實輝是我的堂哥,我們約定了一定要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其實那個晚上是我和堂哥表演的一場戲。我想,不讓深愛的人為自己負累,這應該算是一種愛吧!
可是,阿西對我說:“小貓咪,你欠我的,你不能離開我的。你偷走了我的心,你搶走了我全部的愛!你要還我的!在你沒有還清我之前,你是不可以走的。要走可以,愛留下,人你可以走!”
淚水深深地沁進了白色的枕頭,滑過臉龐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那是一種暖暖的潮濕!
《遺忘比思念長》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被褥與床單,房間裡白色的一切仿佛窗外白色的一地。房間裡白色一切,是說我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外面白色的一地,那是幾天下來厚厚的積雪。天氣預報里說,這場雪是這座南方城市十年來難得一遇的大雪。除此以外,我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就是忽遠忽近的鞭炮聲。今天是除夕,而我一個人只能靜靜地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因為在3個小時前,我剛剛做了人流手術。
有溫熱的淚滑過耳際。
這是殘存於我腦際關於2005年那個冬天的記憶,這是這一年多來,我為林打掉的第五個孩子!
2004年5月1日,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個日子,那是我和林認識的日子。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平凡的是這樣的日子於我和往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該做什麼照樣做什麼。特殊的是這一天認識了林又恰逢五一大假!其實大假不大假的到也沒什麼的,因為於我這樣的無業游民似乎無關疼癢。來到這座南方城市快兩個月了,我的工作在四處碰壁和寄出的簡歷如泥牛入海後依然沒有著落,而我身上帶的錢也快花光了!
其實認識林的時候他比我還窮。窮的沒有飯吃,窮的跑到水質渾濁的江里去喝江水。遇見我的時候,林說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了。我們是在勞務市場的門口撞見的,兩個落魄的年輕人,因為窮困潦倒,因為同病相憐,為了相互取暖而走到了一起!
在後來的日子裡,林對我說,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遇見我,他真不敢想像他接下來的日子會是怎樣的,他說:“我曾經想過去乞討。”說這話的時候,林的眼眶裡晃動著耀眼的淚光,有一種走過艱難的悲壯!
開始和林在一起的日子,在後來當我們談起來時,我們都後怕不已。那個時候我們合住在一間不到10平方米的出租房裡,吃喝拉撒都在這個逼仄空間裡展轉完成。我們兩個搜遍各自的全身,僅剩下的就是我平時積存在那裡的100個1圓硬幣,看著床上凌亂擺布的100個硬幣,我們相視無聲。
那段時間我們的節儉幾乎都超出了我們各自無法想像的程度,好在20多天后,林找到了一份報社編輯的工作。3天后,我也找到了一份某茶葉進出口公司客戶代表的工作。
我找到工作那一晚,林提議我們應該慶祝一下,我們拿出了最後剩下的4個硬幣,林買了一瓶扁二(北京二鍋頭),餘下的1圓錢,買了兩斤大白菜。晚上,林就著炒的大白菜喝起了扁二。從來不曾喝酒的我也和林對酌起來,我們邊喝邊聊。其實林的酒量也不高,二兩的扁二見底時,我們早已抱頭痛哭淚雨紛飛!
那一夜後,林從地鋪搬到了我的床上。那一夜後,我成了林的女人。
那一年,我21歲林29歲。我們同居了。
可是,又有誰會想到林居然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我時常想,那100個1圓的硬幣是足以證明我們的愛情的,在最艱難的日子裡煎熬出來的感情也應該是對生活最真的觸摸。以至於在後來的日子裡,我們常常都情不自禁地問對方:“你說,那個時候我們怎么就能靠100個硬幣度過20多天呢?何況是在一個消費本來就很高的南方城市?”可是,我們誰也回答不上來。
縱容的愛,我為他打掉了5個孩子
隨著我和林工作的穩定,我們的日子越過越滋潤。從第二個月我們各自拿到薪金開始,我們搬進了新租的公寓,補置了鍋碗瓢盆的設施,頃刻之間我們過起了溫飽有餘的小日子,林手舞足蹈地對我說,我們這還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向小康生活進軍,緊接著就離共產主義不遠了。
或許因為生活環境的日漸寬鬆,再加上患難見真情,我對林的感情與日俱增。儘管,我們誰也沒有提過關於婚姻的隻字片語。那些日子,我們每天下班回家就是做飯,誰先回家誰做飯,然後我們邊看電視邊吃飯。吃完飯後,林就會在地板上和我嬉戲打鬧,緊接著我們就會勇猛而大膽地向著對方的私密處挺進,然後我們做愛。有時一晚上居然做上五六次樂此不疲。林做愛有一個習慣,他不喜歡戴保險套,有時我挑逗他說:“不戴頭盔怎么行呢?這是不遵守交通規則啊!萬一被警察抓住怎么辦?”林說戴頭盔不舒服,這就好比穿著襪子洗腳,他反問我:“你說舒服不舒服?”然後向我詭秘一笑。
很快林對我的放縱在身上得到了應驗。第二個月他大姨媽(月經)就千呼萬喚死不來。我對林說,完了,可能被警察逮住了!去醫院一查尿檢,果然不出所料!
醫生冰冷地對我說:“要還是不要?”對於我和林來說,這句話問和不問,結果都是一樣的,答案是肯定的。醫生又冷冰冰地甩過來一句:“那就先藥流,再清宮!”
林特地請了一天假來陪我動手術,整個藥流的過程中我一直抓著林的手,儘管藥理的作用在小腹處讓我疼痛難忍,讓我額頭冷汗淋漓,但我始終堅信,我手心裡握住的是一份值得我信賴和堅持的愛情,我堅信和林最終我們一定會修成正果!畢竟和林一起那么艱難困苦的日子都走過來了。在手術台上清宮的時候,我一再要求醫生讓林進手術室,在我的再三請求下,醫生特許了林可以進入手術室,只有我最清楚我要林進手術室的真正原因,因為我要握著林的手,緊緊地握著,仿佛那是我生命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當冰冷的婦科器械伸進我的下體時,我先是一顫,然後我感到撕裂般的疼痛,我想這一刻,那個冰冷器械正在我的子宮裡,吸食著那個幼小生命殘存的唯一一點肉芽。
這是我和林的第一個孩子。
在林抱起我脫離手術床的那一刻,我終於忍無可忍,淚水噴涌而出,我把頭深深地扎進林的懷裡,眼淚肆意狂亂地奔流。看著醫生端走的清水裡漂浮的那些從我子宮裡刮落的灰紫的小肉片,林第一次喚起了我的小名,林說:“璐璐,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或許,人都是這樣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在打掉第一個孩子後,林在我面前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以後我們一定要採取預防措施了,不然再被警察逮住你看你多辛苦啊!可是,每次我們做愛的時候,林依然不喜歡戴套子,他說戴上一點快感都沒有!有時,他也試著戴上,可是,剛戴上他就連做的興致都沒有了,要不就是草草收場。
於是,我不斷的連續懷孕,有時剛剛才打掉一個多月又懷上了。因為不斷的打胎懷孕,懷孕打胎,半年後我的體重下降了整整18斤,我的身體也因此越來越差。我不知道性在男女之間的感情中到底占有多大的比重;我也不清楚戴保險套與否到底對男人的性快感有多大的影響。我只知道,我愛林。只要他願意,只要他高興,我願意讓他在我的身體上放縱。
2006年的春節,我沒有回老家而是選擇了留在這座南方城市。因為我又懷孕了,這是林讓我懷上的第五個孩子。除夕之夜,我再一次的結束了這第五個孩子的生命。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想著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在全家團聚吃年飯的情景,我把被子扯起捂住臉,淚水再一次洶湧澎湃!
林這一次沒有陪我,他回老家無錫過年了!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這次墮胎,盡然成了我這一生永遠無法追悔的致命毀滅!
是誰把我開成了為你療傷的紅處方
2006年的春節剛過完,林就回到了南方城市。可是剛見面,他卻對我說了這樣的話:“璐璐,這次回家我一個人想了很多,我想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否則,我的靈魂不得安寧!”這是我們認識相處一年多來,林第二次喚我的小名。
我知道有很重要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因為我從林的表情上讀到了從未有過的堅持和嚴肅!
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時候林已經做好了晚飯。林只開了一隻壁燈,這使得屋內的光線比往日暗淡了不少。見我回來,林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我打招呼,而是一個人沮喪著頭安靜地坐在飯桌旁。當我靠近林時,我才看清了桌上的一切。桌上的晚飯只有一盤清炒的大白菜,還有就是五瓶扁二凌亂地擺在桌上,看的出有兩瓶已經被林喝光,安靜地躺在了那裡。
我嬉皮笑臉地對林說:“喲,今天是憶苦思甜啊!吃的這么節約?”
林說:“今天是祭日!祭奠我們一起度過的那20多天和我們一起走過的所有日子!”
林叫我坐下,他說:“璐璐,不管接下來你聽到我講怎樣的故事和語言,我都希望你能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這算是我對你的懇求!”這是林第三次喚我小名。
我說:“你講!”
林又擰開了一瓶扁二,一仰頭就是半瓶下肚。
林說:“其實我從來沒愛過你,從來沒有!其實在我遇見你的3天前,我剛剛和前任女友分手!我們談了整整七年的戀愛,整整七年啊!到後來她還把我的一切都帶走了,從物質到身體以及靈魂都給我帶走了。一點不剩。那些天我像瘋子一樣在這座城市遊蕩,我就像一匹被掏空了內臟的屍體。我一無所有。我身無分文。我想到過死!可是,我陰差陽錯的遇見了你。是你的純真和陽光給了我生的勇氣。是你的善良和愛,讓我鮮血淋漓的傷口在腐爛之中慢慢走向癒合。可是,我並不愛你。一點不愛。你只是為我療傷的一劑靈丹妙藥。我的生依附於你,不能自拔。”
聽到這裡,淚水無聲地從我臉龐滑落。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幻覺。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欺騙。
原來,我只是為別人療傷的一劑處方!
我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大騙子。我為你打掉了五個孩子,你現在才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是的,他的確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我的巴掌落在了林的臉上,可是濺起的卻是林滿臉的淚水!
林提起他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在午夜蹣跚離去,當門悄然合上的那一剎那,傷痛繼續蔓延!
可是,林,你可知道,你為你開的這劑療傷的紅處方對我傷害有多深?在我為你打掉第五個孩子後,醫生對我說,我以後要想再要孩子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更可怕的是,林,我恨你,可是,我卻恨不起來!因為在那些走過風雨飄搖的日子,你早已在我心目中成了潛移默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