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銘(1917.5.25—2004.9.9)出生於湖北監利縣城。曾任武漢文史研究館館員、市人民政府參事室參事、市政協文史委員會委員、市民革成員。2004年9月9日,吳先銘因病去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吳先銘
- 國籍:中國
- 出生日期:1917年5月25日
- 逝世日期:2004年9月9日
- 出生地:湖北監利
人物生平,人際關係,
人物生平
1917年農曆五月二十五日,吳先銘出生於湖北監利縣城。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當年12月,他與在武漢讀書的同鄉,大、中學校學生龔有源、黃誠等100多人,組成監利旅省學友勵進會,吳任總幹事,出版《容城前哨》。
不久,吳先銘又與楊屏衡、李卓菊等組織“國光戰時服務團”,以吳先銘任教的國光國小為基地,組織師生深入農村,動員民眾投入抗日救亡,並出版《突擊周刊》,大聲疾呼“堅持抗戰,抗戰到底!”“拿起我們的筆桿去突擊敵人!”
1939年5月17日,日寇飛機轟炸監利縣城,吳先銘家僅有的一棟房屋炸成廢墟,祖業蕩然無存,家境衰敗不堪。年底,他應湖北省第四區行政督導專員兼保全司令金巨堂(沔陽人、保定六期)之邀,在沙市任《動員周刊》主編,金兼社長。當時抗日戰爭打得很緊,文化界一些知名人士紛紛來到荊沙,詩人鄒荻帆、散文作家田一文、《力報》記者馮英子等撰寫了彌足珍貴的稿件,發表在《動員周刊》上,為動員抗戰,謳歌抗戰,堅定中國人民抗戰必勝的信念,起到一定作用,受到民眾的喜愛。
1940年5月,荊沙淪陷,吳先銘隨金巨堂轉移松滋,《動員周刊》無法出刊。次年初,受國民黨湖北省黨部委員兼湖北省第四區黨務督導專員吳大宇(黃梅人)之邀,吳先銘出任國民黨松滋縣黨部書記長。從此,開始了他的從政生涯。
1941年冬,吳先銘與吳大宇、松滋縣縣長王一鷗、湖北省保全第四團團長宋少華結伴,赴湖北省戰時省會恩施,出席由湖北省主席陳誠主持的湖北省黨政軍年終檢討大會。當時,日軍華中派遣軍以武漢為中心,向湖北全境瘋狂進犯,抗戰形勢嚴峻。陳誠主持的會議主題就是認真檢討我方軍民特別是各級領導在抗戰中的情況。一天,陳誠單獨召集全省各縣縣黨部書記長座談會。懾於陳誠的威風,與會者都帶有戒心,抱定不說比說好的態度,怕說錯惹禍。會場一片寂然。陳誠再三催促:“怎么都不發言?”他拿著鉛筆順手指向靠近他左邊的吳先銘(會前,整隊按高矮順序入坐,吳偏矮,就坐在靠前):“就由你先說吧!”吳不敢推辭,鼓起勇氣說:“我講一講‘老虎’與‘蒼蠅’的問題。目前,湖北省在大敵當前的形勢下,兩害猖獗,一是‘老虎’,一是‘蒼蠅’。人們視縣級以上的某些官員為‘老虎’,指區鄉保甲人員為‘蒼蠅’。這兩害營私舞弊,貪污腐化,抗戰不力,欺壓人民,嚴重影響新湖北建設的推行,影響抗戰形勢的發展。主席可否將打‘虎’與撲滅‘蒼蠅’並舉?”陳誠說:“現在是訓政時期,希望大家動手,由下而上,把環境衛生一塊一塊搞好,環境衛生搞好了,‘蒼蠅’為害的地方也就少了。我們政府再由上而下,上下配合。至於打‘虎’,我是有決心、有力量的。宜昌縣長武長青不是槍斃了嗎!興山縣長雷鳴澤不是關起來了嗎……”兩天后,在省乾訓團大操場舉行“總理紀念周”,陳誠談了吳先銘對他所講的“老虎”和“蒼蠅”問題。並問:“你們當中誰是‘老虎’?你們地方‘蒼蠅’為害的情況如何?各自反思,此刻不用回答。”幾天后,陳誠在楊灣官邸約吳先銘談了一次話。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陳誠向國民黨中央組織部保薦吳先銘為湖北省第四區黨務督導專員。
1945年年底,國民政府結束各省、市臨時參議會,著手地方選舉,成立正式參議會。吳先銘積極投入競選參議員的活動。經過激烈競爭,終於當選為正式省參議員。
次年5月,吳先銘赴武昌出席湖北省參議會成立大會。全省71縣市省參議員中,吳是最年輕的。大會首先選舉何成濬為議長。何系隨縣人,清末秀才,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曾兩度出任湖北省主席,連任武漢行營主任、湖北綏靖公署主任、軍委會軍法執行總監、陸軍上將,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為蔣介石在湖北的忠實代理人,人們稱之為“湖北家長”。在大會上,湖北省主席萬耀煌(新洲人,保定一期)作施政報告,表示在湖北施政,當“蕭規曹隨”云云。吳先銘第一個站起來提出質詢,吳先銘說:“為了策勵將來,必須檢討過去。王東原(前第六戰區副司令長官兼湖北省主席)在湖北的所作所為,不成其為規範,是一種‘肺病政治’,其病體中有兩個可怕的‘病菌’:一是行政長官的低能;一是大小官員的貪污……”隨後,吳先銘還在多次會議上尖銳地抨擊時政,反對苛捐雜稅。
大會閉幕前,公選吳先銘任駐會參議員。1947年,湖北省水利促進會成立。何成濬任理事長,張難先、李書城和吳先銘等10人為理事。同年3月22日,該會推選何成濬、方覺慧和吳先銘等6人同往南京向國民政府請願,請示刨毀天祜垸。省主席萬耀煌同行。由於湖南少數豪強在洞庭湖盜挽天祜垸,盜挽的垸田越來越廣,蓄洪的面積越來越小,泄洪速度越來越慢,每屆汛期,廣大江漢平原便處於洪水的嚴重威脅之中,湖北方面特別是濱江湖網地區一直反對。天祜垸成為兩湖長期爭執不休的懸案。是年4月8日,經參謀總長陳誠引見,吳先銘等在國防部會見了蔣介石,向他告“御狀”。蔣面允一定要刨毀,要他們找水利部部長薛篤弼妥商具體辦法。然而湖南少數豪強則百般阻撓。其時因已迫近解放,天祜垸一案不了了之。直到新中國成立後,隨著防汛設施的日臻完善,這類懸案才得到解決。
1949年春,大局急轉直下,人心怕亂,人心思定,廣大人民反對內戰,渴望和平。面臨歷史的選擇,吳先銘說:“在此關鍵時刻,必須用自己的聲音、行動、姿態來表明自己的傾向;必須選擇應該走的道路,才不背於中國人為人的道德。”他與李書城、張難先、耿伯釗、周杰等社會名流參與“湖北和平促進會”,為反搬遷、反破壞、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做出了貢獻。另與艾毓英、張式訓等同中共江漢軍區城工部地下工作者余傑取得聯繫,在黨的領導下,做了一些有利於武漢解放的策反工作。
武漢解放前夕,在武昌方面開展的策反活動中,具有關鍵性的一著棋,就是通過吳先銘的關係,爭取湖北省會警察局局長鬍慎儀率部棄暗投明。
胡慎儀畢業於原北京高等警官學校第四期,在國民黨警界是塊“老招牌”。1941年抗日戰爭時,吳先銘任國民黨松滋縣黨部書記長,胡慎儀任松滋縣沙道觀區區長,胡與吳私交深厚。解放前,胡同吳倆同住武昌,交往更加密切。吳接受黨組織指派的策反任務後,更有意識地與胡頻繁接觸,並相機和胡進行試探性的對話。一次,吳問:“時局緊張,我們怎么辦?”胡反問吳:“你打算怎么辦?”吳說:“目前對待客觀形勢,可能有三種態度:一是迎變,二是應變,三是不變。何去何從,現實要我們作出回答。”胡無可奈何地說:“迎變,沒有門路;不變,又沒有前途;唯有隨機應變好。”吳當即說道:“如果有門路,我看迎變是上策,應變是中策,不變是下策。”胡表示同意吳的看法。從此,吳先銘以與胡舊交為掩護,與胡保持經常的密切接觸,為胡“出點子”“想辦法”,共商工作的進行。
當時武昌省會警察局共轄13個分局,外加1個警察大隊,全部人槍員警共1000多。到5月15日上午,武昌在大轉變中,由於及時地掌握了爭取過來的武裝警察力量,從而防止了可能發生的騷亂,維持了市面秩序,有力地配合了廣大人民民眾迎接解放的鬥爭。
17日解放軍進城後,胡慎儀完整無損地移交了所屬員警、檔案、檔案、槍枝、彈藥、服裝和公物等。從此,武昌同全市一起開創全新的歷史。
武漢解放後,時年30齣頭的吳先銘準備以滿腔的熱情投身於新中國的建設之時,卻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長達26年之久。雖身陷囹圄,但他堅信歷史是公正的,歷史會作出公正的回答。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如春風化雨,拂去了歷史的灰塵。1981年,吳先銘被安排為武漢市文史研究館館員。已過花甲之年的吳先銘自擔任文史館館員、市政協文史特約編撰後,幾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搶救史料、參政國是、實現祖國統一大業的工作。他任勞任怨,不計報酬,默默無聞地為文史資料工作的開展做出了應有的貢獻。
陳時先生是中國著名的教育家,生於1891年,黃陂人,民革成員。他早年留學日本,並加入同盟會。1911年回國後,任湖北軍政府財政秘書。1912年,由其父陳應愷、伯父陳朴生捐資創辦中國第一所私立大學———武昌中華大學。1917年其父去世後,陳時繼任校長、董事長,直到解放。在30多年辦學中,中華大學培養了像中國著名青年運動領導人惲代英,紅四方面軍政委陳昌浩,前廈門大學校長、《資本論》翻譯者王亞南,著名詩人張光年以及革命烈士施洋、林育南等海內外數以萬計的人才。解放後,陳時先生曾任省人民政府委員、省政協委員、省土改委員會委員。然而,1952年,黃陂縣人民法院以“惡霸地主”“抗交農民清算果實”罪,判處陳時有期徒刑12年,緩刑2年。次年冬,陳時在武昌病逝。
1983年8月,吳先銘撰寫《陳時與中華大學的幾個片斷》一文,發表在《武漢文史資料》第十三輯上。這是32年來國內最早在公開出版的刊物上披露和評述陳時與中華大學的文章,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得到了時任全國政協主席的鄧穎超的重視和眾多中華學子的關注。收到了記述一個人,團結一大片的效果。隨即,一部分熱心的中華校友和陳時的親屬都以吳寫的文史資料內容,向湖北省委落實各項統戰政策領導小組辦公室提出申訴,得到了省委負責同志的支持。該辦公室會同省高級人民法院對陳時一案進行複查,最終由黃陂縣人民法院於1984年6月13日宣告“陳時無罪,撤銷原判”。32年前的錯案終於得到改正,據此,吳先銘是功不可沒的。
1994年,吳先銘突發心臟病。當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的時候,他在病床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在停止呼吸前我遺憾地想到:(一)沒有完成所想做的事情;(二)沒有讀到所想飽覽的書籍;(三)沒有到過所想旅遊的地方;(四)沒有盡力培育我所深愛的兒女和孫男孫女,但願我善良願望的種子,在一代人的心田中開放鮮艷的花朵。”
2004年9月9日,吳先銘因病去世。
人際關係
夫人:魯碧蘇。魯碧蘇是吳先銘大學時期的同學,從事教育工作40餘年,一直受到學生的愛戴和老師們的尊重,直到64歲才離開講台。在吳先銘身陷囹圄的歲月里,她也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經歷了在政治上、精神上、經濟上常人難以承受的壓力和艱辛。她用全部愛心,一個心眼兒侍奉婆母,幫扶弟妹,撫育兒女,始終以堅強的情意和信心,期待黨的政策的落實,終於熬過了漫長的苦難和坎坷,盼到了生命的春天。原湖北省參議會副議長、省政協常委艾毓英1983年曾寫信給吳先銘稱讚魯碧蘇說:“她的賢淑美德,在她說來,是女界楷模;在你說來,是平生最大驕傲。”2005年2月27日,魯碧蘇去世。
吳先銘的幾個弟妹,奮發有為,家成業就。吳的兒女、媳婿和孫輩,都自立、自強、自尊、自重。在這個大家庭里,僅從武漢大學畢業的就有十餘人,在美國、加拿大、瑞典學習和工作的多人。
長女:吳松莉(林業專家)。
兒子:吳克利。任職於某大型國有企業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