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凜,網路小說《君凜番外》中月國的太子,已為月國皇帝,極愛訾槿。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君凜
- 登場作品:《君凜番外》
- 身份:月國太子
- 父母:君凜、玉素兒
人物簡介,君臨天下,君凜相關關係,君凜番外,番外獨白,君凜其人,
人物簡介
君臨天下
從小喜歡捉弄訾槿,其實暗戀訾槿,且用情極深。性格高傲霸道,有孩子般的純真。後期逐漸成熟,蛻變為心機深沉的帝王。為了訾槿多次不顧生命危險,寧願放棄太子寶座,多次原諒訾槿對他的狠心。訾槿說過自己很對不起君太子。訾槿的前世女帝,對著尚是嬰兒的君凜微微一笑,造就了今世的孽緣。君凜也是唯一愛的是訾槿今世的人。君凜無法離開訾槿,軟禁訾槿,後誤會訾槿兩人已有孩子,終究釋然,放她離去。從此孤獨終老,為訾槿永不立後。然而依舊掛念訾槿,偷偷看過她。
君凜相關關係
玉素兒(玉老夫人)—— 君凜生母。
君贏(君小三,宣隆帝)——君凜生父
訾槿(女帝,風音)——君凜一生至愛,因為前世女帝,君凜得以誕生
君赤(三殿下,三皇子)——君凜僅存的三個弟弟中最小的
君安(二殿下,二皇子)——君凜僅存的三個弟弟中的二弟
魚落(南兒,落娘娘,辰國皇后)——暗戀君凜,並為他做出很大犧牲,後來嫁給君凜做了妃子
君凜番外
番外獨白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篇番外前,請你先靜下心來,然後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看,希望你的感情徹底投入。
一目十行的筒子們還是跳過不要看了剩的浪費我的心血和太子殿下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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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父皇拉住我的手走過大大小小的宮殿,對我說:你是月國最尊貴的太子,是繼承這宮闕與河山的唯一的人。誰若同你爭奪這一切,便絕不會見到明日的日出。
宋貴妃與我曾經的弟弟被人毒殺宮中。蘭貴妃與我曾經的弟弟被人投入井中。蘇貴妃與我曾經的弟弟被人刺殺宮中。
後來的後來,不知死了多少個妃子和皇子,我只剩下了一個不能死的弟弟和一個最懦弱的弟弟。
走在宮中的廊上,聽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腳步聲。每日每夜聽著自己的腳步迴蕩在宮殿之中,如此的空洞,如此的空虛。
當我逐漸地習慣了空洞與空虛的時候,他一個巴掌卻將我的生活、世界、人生、一切,打亂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大膽魯莽和讓人討厭的人,宮中每個人對我都是恭敬有禮,敬畏有嘉。為何他卻敢反手給了我一巴掌,卻仍不知自己早已罪無可恕?
我討厭他,討厭他日日在上書房酣睡得如此安逸自得,卻對太傅的提問對答如流。討厭他的悠然自得與時常掛在嘴角的笑容,映出了他人的孤僻與憂愁。討厭他那雙漆黑如子夜清澈如泉水的眼眸,昭示了眾人的醜陋與罪惡。
以後的日子,每每看到他憤怒不甘通紅的雙眸怒視著我的時候,我心中就會有一絲快意,有一絲愉悅,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那日他掉入碧湖之中,眾人緊張地盯著湖面,我的心中卻是竊喜不已,暗想本就是個啞巴如此去了,也是他的造化。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我看著毫無波瀾的湖面,心中不由地暗暗著急起來。
我頓然醒悟……他若如此地去了……
誰還敢對著我放肆地笑?誰還敢正大光明地忤逆我?誰還敢伸手給我一巴掌?誰還敢憤恨地盯著我敢怒不能言?誰還敢評價我的琴音“撕心裂肺”?誰還敢惡狠狠地咬住我的手指留下一生也不能磨滅的傷痕?
那時我的心底湧上了一陣陣的怯意,突然很怕很怕……
很怕從此以後諾大的宮殿中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迴蕩在空中。很怕再也聽不到那放肆的大笑聲。很怕再也沒人敢忤逆我。很怕再也沒人敢打我。很怕再也沒人咬住我的手指,死也不願撒嘴。很怕再也看不到那張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平凡的臉。很怕再也看不到那怒火朝天卻說不出的模樣。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和他相爭相鬥中的自己,是如此地肆意與快活,那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性情與寂寞。的1c
當我想下令讓眾人擴大範圍打撈時,西樂卻跳了下去,我大驚之後,卻祈求著跳下水的西樂下一刻能將他撈上來。的3b
那張狂的大笑再次響起時,我看到一生也忘不掉的那張閃閃發光的臉。
他抓著手中的魚兒,仿佛抓住了全世界一般滿足與自得,那光輝讓人不敢抬眸不敢直視,讓人暈眩也讓人卑微。
我盯著西樂落水的地方,佯裝故作焦急來遮住心中的震撼和不安。
當他看到西樂浮出水面的容顏,轉身吹了一個響哨,眸中有讚賞和驚艷更多卻是震驚,呆在原處,忘記了手中的魚兒。當時我以為他喜歡上了西樂公主。
我心中暗惱他的不知所謂與自不量力,公主注定是要與我匹配的,他一個將軍家庶出的孩子也敢妄想?更何況他還是個身有殘缺的啞巴。
傍晚父皇將我們叫去,問誰願迎娶西樂公主。
我第一個站了出來,告訴了父皇我迎娶西樂公主的決心。
父皇微微而笑:公主的婚事並非父皇能決定的,但父皇給你們每個人機會……朕命令你們跳下水去。
我抬眸對父皇自信地一笑,第一個跳入水中。
冰冷的水將我包圍,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朝水底拖去。我拚命地掙扎著,越掙扎卻沉下越快,呼吸越困難,越難受。水不住地往我口鼻里灌,我想咳嗽,卻如噎住般,想吐出嘴裡東西,卻灌進更多的水。從未感受過的痛苦和絕望將我包圍。
突然,我後悔了。
我並非一定要娶那公主,只是想看看他被搶走喜歡的人暴跳如雷的樣子。可只為了一個暴跳如雷的模樣送了性命,真的值得嗎?
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眼睛也快睜不開,我要死了嗎……真的要死了嗎?
我放棄了掙扎,任身體一點點地朝水底沉的時候,卻被一隻手緊緊地拉住。那一刻我看到他蒼白和擔憂的臉,也……找到了生的希望。他的體溫是暖的,緊緊地將我護在身邊,像是護住稀世珍寶一樣。
我心中的後悔慢慢地淡了,被莫名的喜悅充斥著,放心地閉上了雙眸,靠在了他的身上。
唇上溫軟香甜的氣息將我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到他那張放大的臉龐。他的唇溫熱柔軟越發的香甜,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不到十三歲時,我便從教導宮女處得知了處子的氣息與香甜。
那一刻,我肯定她絕非將軍家庶出的“兒子”,瞬間心中被巨大的喜悅溢得滿滿的。
我渾身無力心含喜悅地讓眾人服侍著更衣,卻聽到小五含怨地話語:訾家公子真是不識趣,居然是最後才將殿下救起。
我怒喝道:說清楚!
小五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告訴我,眾人落水那時,她第一個跳了下來卻是先救下了君赤,然後是君安,最後一個方是我。言外之意,若非迫於無奈,她絕不會下水去救我。
頃刻間,我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雲間墜入了地獄,不知將什麼摔得粉碎。心底一片片的冰冷,讓我抖得更加厲害。
下船時,我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火光下她滿是怒火的瞳仁中單單映出了我的影子,我心頭湧上了點點的喜悅。的19
無論如何,她還是救了我,不是嗎?當著眾人不顧閨譽救下了我,不是嗎?
以後的日子,一直獨來獨往的她,終於有了可結伴同行的人——西樂。同為質子的她們並未存在厲害關係,她與西樂交好,我不用擔心她被有心人利用。
那日,從父皇宮中出來我便感到了詭異與不妥,但心底總有感覺,此事定是與她有關。
果然,偏僻的轉角處我被一個黑影迅速地點了啞穴,被那人用東西蓋在黑暗之中。
我佯裝無力地掙扎,卻發現此人身上的氣息並非是她,欲還手之時,卻感到了上面的氣息瞬間地換了,是她!
她薄弱的拳頭打在身上,一點不痛,但為了讓她盡興,我還是悶哼著,黑暗中,想的居然是她打我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呢?看不見真是遺憾了。
許是不解氣,她居然騎在了我身上開始打我的臉。我心中暗暗叫苦,打了臉父皇定能看見。若被父皇知道此事,追究起來可就不好了。
我漸漸地不敢掙扎了,唯怕她加重了力道,在我臉上留下痕跡。猛地,我感覺她被人拉開了,心中居然湧起了小小的失落。她許是不解氣又狠狠地踹了我幾下,才與那人離開,待感覺她們走遠了我才敢拉開身上的布袋,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心中泛起了失落苦澀。從她的拳頭便可看出她有多討厭我了,但想著此時她定是在開懷地大笑,我嘴角也浮上了笑意,嘴角一勾卻傳來陣陣的疼痛。
回到宮中我看到小五驚恐的模樣,我便知道此時的模樣定是落魄至極。當我拿起銅鏡之時,還是吃了一驚,她下手還真是狠,這張臉還是我的嗎?
為怕父皇知道,次日我未敢上朝,卻擋不住父皇來看我。我惟有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但我知道父皇已經起了疑心,所以故意讓父皇曲解,將這事嫁禍給了君安。
此後,我生怕她對這深寂的皇宮厭倦,權衡利弊後縱容著她與西樂的親密與友誼,讓她在這宮中有了自己真正的朋友,但這件事卻讓我後悔了一生。
得知她們想要出宮遊玩,我心中矛盾重重。雖想讓她出宮看看,卻又怕她被宮外的天地所迷惑,從此不甘宮中的空洞與冷寂。
掙扎了良久,我還是幫助她們順利出宮。那一日我心中萬般的忐忑,探子放出了一個又一個,生怕她有何閃失。
從探子口中得知她身著男裝拿著一個面人新娘,許是身上並未裝著銀兩面有難色地站在原處的等待著西樂付帳。那一刻我心中想像著她站在原地窘迫的樣子,失笑出聲。
得知從茶樓出來,她被西樂拋下後苦苦跟隨,心又是一陣陣地疼著。
得知她二人在納藍南族家廟,從午時站到黃昏,一日未進任何膳食,看著滿桌的膳食我也失了胃口。
得知她二人去了妓院為了一個男伶起了爭執,轉瞬間我驚怒交加,恨不得將她抓回來狠狠地毒打一頓,又想到她對宮外的天地如此迷戀,心頭又湧上了陣陣的哀傷。
一日之間,她讓我嘗盡了世間的喜怒哀樂……
夜間我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隻滑膩的手,伸到了我的額頭。我猛地睜開了眼,入眼的是我最平時最寵愛的大宮女。她柔柔地對我淺笑,眸中柔情似水,隱含幽怨。
我眼前閃過那雙清澈的如水的眼眸,猛地抱住了眼前的人,輕輕地吻著,卻在她身上嗅到了刺鼻的脂粉味,抬眸便看到她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我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從頭涼到了腳底。我猛地將她推下床去,讓人將她和值夜的太監全部拖了出去,杖斃。
那日後,我心中的不安日益地加重,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什麼都亂成一片。
我是太子,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為何她卻屢屢讓我心神不安?我害怕了、惶恐了,更多的還是迷茫。
我將她身邊的探子,都撤了回來了,不敢想她,不敢看她。我以為如此一來,我定能忘記這個能輕易擾亂我心神的她。
當父皇頒下大婚的聖旨,我想到的居然是她得知後將會怎樣。得知了心中的想法,我又驚又怕,砸壞了宮中所有的物器後,朝父皇寢宮跑去,卻被人擋在了門外。
父皇心意已決。
我雖不甘,但也知道父皇如此安排,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惟有接受。
父皇見我妥協,甚感安慰:父皇知你心儀西樂長公主,只是……此時還不是時候,時機一到,無論她如何地尊貴,依然只能是我兒一人的。
我心中暗暗苦笑:我心儀西樂?怎會?!我心儀的明明就是訾家那個沒有心肝的死啞巴!
我被心中的想法震驚原處,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
是啊,若不是心儀她,怎會日日想念?若不是心儀她,怎會忐忑不安?若不是心儀她,怎會縱容如此?若不是心儀她,怎會疼痛如此?若不是心儀她,怎會苦苦掙扎?
我想放聲大笑,又想嚎啕大哭。枉我自詡聰明絕倫,怎會連個小小的情字都弄不懂,看不透?
宮中一十六載,何等姿色的美人不曾見過?我又怎會想到,自己會心儀一個瘦弱黑小、相貌平平、毫無姿色,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死啞巴呢?
明白自己的心意後,我卻更加地憂慮了,若她是西樂還好點,可為何她偏偏是訾吟風的女兒?
父皇對訾吟風恨得那樣刻骨,那樣深沉。又怎會讓我迎娶他傾一國之力去恨的那個人的女兒?
突然間,我很害怕,很害怕父皇得知了我心意之後,絕不會讓這個能亂我心神的仇人之女苟活於世。
我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去看她、去想她,不去接觸她的一舉一動一點一滴。
大婚前日,我焦躁不安,著了魔一般地走到太平軒,進門便見她滿眸溫情地輕拍著君赤。那眸中有憐惜、有自責、還有心疼,那是我在她身上從未見過的,也從未得到過的感情。
我已是怒極,為了顧及她的安危怕別人看出,惟有裝作無事地踱步到她們身邊,問道:明日既是本宮大婚之日,你們可知曉?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反應與舉動。
她用餘光瞟了我一眼,那裡面有輕視與不屑,卻未找到半點感情的蹤跡。
我轉身不敢看她,掩飾著心中的疼痛。
是啊,她對我若真有感情,也只是恨吧。她以質子的身份留在宮中,已是處處自危。我不但處處為難於她,還一次次下手打了她,她又怎會對我心生好感呢?
眼光被桌上的字跡吸引,拿起來看一眼:心如刀割。
原來她對指婚是如此地幸災樂禍,但是卻如此真心地對待君赤。原來她早有離宮浪跡天涯的打算,但是想帶走的人卻只有君赤。原來我傾盡所有的感情與保護,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原來對她來說……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怒到極點,內心反而漸漸地平靜,一聲聲的質問與指責,道出我心中多日的積怨,但當看著她把君赤護在身下之時。
我的理智,瞬間崩潰……
我怎堪容忍,她將別人護在身後惡狠狠與我仇視?怎堪忍受,她用鄙夷的目光掃射對她保護有嘉的我?怎堪……忍受,她眼底那最深切的毫無掩飾的恨意?
我的心被人揉碎一地,一片片地凋零著……為何……為何要如此對我?
當看到那一巴掌,落在她臉上的時候,碎了一地的心居然還很痛很痛……
當看到她為了護住君赤,在太監手下狠命地掙扎的時候,心仿佛被人狠狠地踐踏了一次又一次……
我拚命遮掩著一直抖個不停的手,看著她給的大婚賀禮。站在原地,顫抖不停的手終於再掩蓋不住情緒,很想大笑,也很想大哭,一陣陣的眩暈。
她在對我說,總有一日,她會像自由的鳥兒一樣飛出這九重宮闕嗎?她在暗喻我,江山與美人不能兼得嗎?
狼狽地逃出太平軒,跌跌撞撞地四處不知目的地走著,胸口是一片冰冷。
風槿如畫 神女轉世 原為蒼生 數世問情 應劫而生 多情總被無情傷(二)【番外】
章節字數:6497 更新時間:08-07-11 13:31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番外乃我非常用心之作。
希望大家能仔細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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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未敢踏進太平軒半步,拚命地壓抑著自己,如蟻蛀心的思念迫使我躲在暗處悄悄地看著她。
看著她如朝陽一般與君赤嬉戲,看著她如孩童般對西樂言聽計從。看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偶爾閃過一絲的調皮,看她悠閒自得的生活和唇邊掛著的淺笑。看她欺負過君赤暗暗得意的鬼祟,看著她在西樂手中吃鱉後淺淺的委曲。
我因她喜而喜,因她愁而愁,可是她的世界卻沒有我的痕跡……
為了慶賀君安在外建府,我早早地讓人裁了一件,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時所穿的袍子,在銅鏡中將全身的裝扮看了又看,直到滿意為止。
臨走時,特地帶上宮中最美的美人,給了美人天大的恩寵,與我同轅。
下了車,親自將美人抱下車去,無視著府外眾人的目瞪口呆,我的目光穿梭在人群之中,未放過任何角落,卻沒看到尋找的身影,濃濃的失望籠罩心頭。
冷眼看著眾人前來見禮,心中的煩躁驟起,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沒有她的地方。
君赤四處找尋的焦急的神情,讓我起了疑惑之心。小五回道,君赤正在找不知去了哪裡的她。
微微一笑,起身朝最偏僻的園子走去,夕陽西下,仿佛給這片大地鍍上了一層金光,我朝思暮想的人,安逸地睡在湖邊,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輕步走了過去躺在了她的身邊,心中的不安焦躁頓時消失了。側著臉痴痴地望著她的睡顏,我嘴角不禁上揚……真好……能看到她真好……
當我沉醉在這夕陽之中,忘卻煩憂、忘卻自我、忘卻一切之時,美好的景象卻被一個熟悉而又尖銳的聲音打斷。
看著她被擾了清夢微微皺起的眉頭,我頓時怒火中燒。平日裡宮中的事我不願多問,如今卻跑到她眼前來讓我難堪!
不過讓我更想知道,她得知我對那美人恩寵有嘉時的反應。
但讓我失望了,她眼底滿滿的看好戲的好奇和偷窺他人隱私的興奮。她聚精會神地聆聽著,連我一直都在一旁都忽略了。
我悶悶地躺在原地陪她一起聆聽著,依然是宮中不變的戲碼——爭寵。
她的臉色一點點地變了,光彩奪目的神采不復見,眼底的好奇與興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驚與恐懼。
我不想讓她看到如此醜惡的一幕,更不願看到她清澈如水眼眸,染上世俗的塵土。
尖銳刺耳的聲音卻還是圍繞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個不停。
呵呵,多可笑啊……多可笑啊……眾人眼中的我,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名分,只是地位,只是榮耀。
她轉過臉,看到了一直躺在原地的我。她眼底的恐懼慢慢地放大,驚恐萬分地看著我。
她的眸里的含義讓我異常地無助和悲傷,一陣陣的冷氣從心底最深處冒出,讓四肢僵硬手腳冰冷。
我緩緩地靠在了她的肩頭,來舒緩心底快要窒息的疼痛,眼眶微微地熱著。
她身子異常的僵硬也異常的溫暖,還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氣。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子軟了下來,輕輕地撫著我的背。我的心被她撫得疼了起來,心底的委曲慢慢地加深了,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在心底叢生著,有滿足也有酸楚。
不夠……不夠……我要的遠不止這些,我使勁地貼近她,卻很害怕……很害怕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見了,我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尋找著安全,發泄著委曲。
這么多的人,這么多的人惟有她一人,不把我當名分、當地位、當榮耀。她只當我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
可是……可是我還是很怕,很怕,很怕有一天,她也會當我是太子殿下。我恐慌地搖著她,需要她的保證和妥協,卻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眼底湧出的陣陣憐惜。
我的心好似瞬間被人剖開了一般,羞憤。臉好似瞬間讓人甩了一巴掌,疼痛。
我是最尊貴的太子殿下,我允許她打我、允許她惱我、允許她恨我,但我!絕不允許她可憐我,絕不允許她可憐我!
我再次狼狽地逃開,頭也不敢回地逃開。
我坐到首座上,卻未看到她回來的身影,心中暗暗地焦急起來。她是不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還是又遇見了什麼不該遇見的東西?
當我看到她鬼祟的躲在角落,縮頭縮腦地找位子的時候,時不時朝著我的方向偷看,頓時,我的心情豁然開朗,淡淡的喜悅溢上心頭。
君赤細緻地幫她整理凌亂的衣袍與髮髻,溫情如水。那畫面卻如一根毒刺,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的ee
她偷偷地打量著我,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如偷兒一般地慌忙躲開,那不安的模樣如受到驚嚇的兔子,惶恐而膽怯,讓人心生憐惜。
過了一會,她的目光越過我,開始打量起我的美人。我故意地同美人親昵,卻不敢回頭與她對視,餘光不自覺地瞟過去,卻見她如飲水般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杯中美酒。
她是……在意了嗎?
不知君赤同她說了什麼,她煩躁地打開了君赤欲奪去酒杯的手,獨斷獨行地喝著,憂愁漸漸地浮現於她的眼眸。
我怕她為此不愉,再不敢再與那美人親昵,卻見君赤上台撫琴。
大廳之上,滿朝的文武,跟著君赤的琴聲,如痴如醉。她痴迷地望著君赤,呆呆地笑著。
君赤轉臉與她對望,眸中有親昵,有縱容,還有一絲羞澀。
我對這琴聲厭煩不已,又恐慌不已,她與君赤的世界是我所渴望的卻又遙不可及的。
那時,我開始妒忌著君赤,妒忌這個從出生一直都未受到重視的皇子。
一曲終時,她對君赤露出朝陽般的笑容,搖搖晃晃地朝君赤走。為了不讓自己失態,我緊緊地攥緊拳頭,低下頭去。
一時間,喧鬧的大廳瞬時詭異地靜寂,我猛抬起頭來,入眼的便是她嬌憨地親吻著君赤,一個畫面……只一個畫面便將我努力的偽裝全部打碎,壓抑的憤怒全部湧上了心頭,恨不得毀了這所有的一切。
我粗暴地將她拖拽上車,本想狠狠地揍她一頓。她似是感染到我怒氣,醉眼矇矓地憨笑著對我撒嬌,乖順地扎進了我的懷中蹭著我的胸口。
頃刻間,那毀天滅地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滿腔的愛意與縱容。
我輕輕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和她甘甜的唇。她似是感到了不適,在我胸口蹭了又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感覺,幸福——兩個字眼毫無預警地跳進了我腦海。
我緊緊地抱住她,欲望火般地脹痛著,卻不敢褻瀆了她。看著她安逸的睡顏,我靜靜地許下一生的誓言,暗暗祈禱這條回宮的路能長點,再長一點,馬車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多長的路也有盡頭,多慢的馬車依然行走,將她放到太平軒,我轉身離開,不敢多看一眼,不敢多呆一秒,生怕多看一眼,多呆一秒,便再不願鬆開手曾抓住的她的手。
回到寢宮我粗暴地要了那美人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疲憊到想起不她的容顏,才翻身離去。
父皇有意讓我親政,以後的日子裡我開始忙碌起來。
無論多忙,我總會守在她從上書房回太平軒的路上,遠遠地看上她一眼。她若嘴角含笑眉飛色舞,這一日我都會喜悅異常神采飛揚,她若無精打采,這一日我都會心神不寧胡思亂想。
我羨慕地望著與她日日相伴的西樂,惱恨地看著與她親密無間的君赤。
不知不覺,我已痴狂……
冬去春來,一年時日匆匆而過,邊界大捷普天同慶。
訾吟風已在歸來的途中的訊息,讓我日夜不得安寢,生怕第二日訾吟風已回到皇城,將她帶出宮中。
父皇似是看出我的擔憂,卻誤會以為我捨不得西樂,安慰道:皇兒若如此喜歡,朕傾一國之力也會將西樂長公主留住。
我無奈地苦笑,若她是西樂我便不需容忍,若她是西樂我便不必只能偷偷地看著她的遠去。
父皇啊,她是訾吟風嫡親親的唯一的女兒,是你心中的欲去而後快的毒瘤,你又怎會容她?又怎能容她?在你心中恨訾吟風遠比我的重量來得更重要。
那日我站在往日的路上卻未看到她熟悉的身影,惶然若失地過了一日。回到朝陽宮我已煩悶到了極限,卻不敢貿然地派出探子打探,生怕父皇得知此事。
未進朝陽宮,小五脫口而出的大喜,如一聲巨雷砸進了我的心底,讓我驚怒交加憤恨不已:怎會如此,每次寵幸那美人後都會賜藥給她,她又怎會懷有身孕?
我暗暗地盤算著在父皇未得知之前,將這個孩子提前處置了,又聽到側妃居然醉倒在花圃之中,更是怒上加怒,成可體統!一個妃子居然如鄉野村婦一般喝得酩酊大醉!
可下半句話,讓我滿腹的怒火化成了慌亂。無視小五的暗示,我轉身加快腳步朝西芫花圃走去,猜想著她今日為何沒去上書房,猜想著她為何會在西芫花圃,猜想著她為何喝得酩酊大醉……這一切可是為了我?
一進花圃門口,我便看到那側妃倚在她的身上。兩人均是出神地望著天上的明月,只是那雙紅腫的眼睛卻讓我心隱隱作痛著。
她見那側妃走了以後,傻笑了兩聲擺了擺手,提起手中的酒壺蹣跚著也想離開,卻撞在了我身上。
她抬眸與我對視,清澈的眸子頃刻間被悲痛添滿。我不敢驚了她,惟有虛扶著她。她上前一步撫摸著我的臉,眼中的傷痛逐漸地加深,淚水如珍珠一般滑落,狠狠地砸進我的心裡,如此地痛徹心扉。
我輕輕地擁著她,不知所措地給她擦拭著淚水,一時竟然語無倫次。
她仿佛聽到了我的保證,抬起眼眸對我淺淺地一笑,在我懷中沉沉睡去。我抱住她坐在花圃中,她的手一直緊緊抓住我的衣襟,眉頭輕皺,睡得極度不安穩。我輕拍著她,她卻抱住我蜷縮一團。我的心痛了又痛,輕輕地吻著她的眼眉。
想起了她與那側妃在一起的神情,我的心逐漸地冷了下來。你們如何胡鬧我都可以視而不見,但她是我的底線,你們不該……不該同她嚼舌……讓她如此地不安和傷心……
第二日,我興高采烈地向父皇稟告了美人已有身孕的訊息。父皇大喜過望,賞賜了好些個東西。我對著一屋子的賞賜,冷笑連連。
果然,太子妃再也鎮定不住,將側妃與美人叫去賞花,我站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她們上演的醜劇。
美人恃子而傲,不將太子妃與側妃放在眼中。太子妃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怎能容忍呢?
我親眼看到太子妃推了側妃一把,那側妃倒在了已躲避不及的美人的身上。那美人護住了肚子,側妃迅速起身。太子妃見此情形,也佯裝跌倒,狠狠地砸向美人的肚子上。
美人臉色慘白,呼痛連連,側妃與太子妃也臉色蒼白地對望著。直到美人的下體流出血來,側妃驚叫了一聲太醫,跑了出去。
太子妃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眯著雙眼得逞地看著慘叫連連的美人,那是多么醜陋的一雙眼眸。
小五見到這一幕也慘白了臉,我卻吩咐他去讓御醫來得晚點。
美人被我打進了冷宮,但這個側妃,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留。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日晚上她那雙傷痛欲絕的雙眸。
若不是這側妃不安分,她又怎會露出如此的表情?所以她必須死。
可是這側妃的父親戶部尚書乃兩代重臣,父皇為了根基不穩的我,不能讓那側妃死,死罪免了活罪也逃了。
這叫我怎能甘心?
我暗喻太子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怎么也不能饒了殺害我孩兒的兇手。
太子妃笑得異常明媚,領旨而去,那側妃第二日便瘋了。
我心中暗暗得意著,卻不想這件事卻讓我後悔了一生……
聽說她醒了,我高興了一日,暗自盤算著過兩日便可看到她了。
誰知,小五卻匆匆地跑進來,說她硬闖朝陽宮,已到了西芫花圃。
我大驚之下跑了過去,她身上只穿著單衣,髮絲凌亂,臉色蒼白,氣息不穩,一雙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我心疼萬分。
她望著那側妃的瘋癲的模樣,緩緩地伸出手去又懼怕地縮了回來,嘴張了張又合上,眼底的悲傷逐漸地加重。
兔死狐悲。
她的動作驚了那側妃,那側妃瘋狂地抓住她的手,使勁地搖晃著,長長的指甲陷進了她的肉。我急忙命人將那側妃拉開。
她的眼淚就那樣毫無預警地一滴滴地滑落,讓我不知所措也慌亂無比。
我欲上前柔聲哄她,卻被她那雙滿是仇恨與決絕的眸子,震懾當場。
我惡言相向,卻被她因絕望而通紅的眸子嚇得退了回來。
她轉身離去,走得如此地決絕果斷。
我憂心地望著遠去的她,找了個面生的太監去通知太平軒的人,讓小五緊跟著她。
那以後,我忐忑難安日日掛念,一切還是如此的猝然,讓我防不勝防。
我得知西樂帶著她夜闖禁宮後,便立即調動了大量的御林軍,不為別的,只為萬一之時將她留下。
看著她不顧眾人的哀求去意已絕,我惟有出言恫嚇。
平生第一次聽到了她稚嫩而清脆的聲音。她話語流利而堅定,許是長期不說話的緣故,語調有點怪異還略帶點沙啞。心中的大部分恐懼被狂喜取代,一時間呆在原處,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她痛斥著眾人的背叛與欺騙之時,我本想柔聲安慰,可到嘴的話語變成了濃重的諷刺。我本不想如此,為何屢次地傷害於她?
西樂拉住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割捨,有灑脫,有放開。
我怒不可遏又驚慌失措,想也未想便叫住了她。我已顧及不上父皇的失望與懲罰,愛戀已久的話脫口而出。當說出的那一剎那我如釋重負,我以為如此以後她便不會棄我而去。
可是……我錯了……從開始的時候我便錯得離譜……
她呆愣當場,眸中的震驚更是不加掩飾,結結巴巴地說出自己那男兒身。
那一刻我的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寵溺地看著她與西樂的一唱一和。我能看出西樂對確定她的女子身份也莫名地興奮,只是……當時卻不及多想……
未曾想她得知我心意之後,絲毫未動搖離去的決心,我惟有用武力將她留下,不想御林軍卻曲解了我的意思。
當看見御林軍提刀砍向她的那一刻,我驚到了極處,忘記了呼吸,卻聽到了父皇的怒嚇。
記憶中的父皇從來都是溫文爾雅,談笑間檣櫓已灰飛煙滅,此次為何如此地驚惶失措?當我再次抬眸望向她的時候,她的臉是一片毫無妥協的決絕,那一刻我的心如墜谷底。
我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的時候,想起來時匆忙,只用絲帶隨便綰了個髮髻,冷谷寒玉簪被置於一旁。
我怎將她是個用毒高手,這樣重要的事忘記了呢?後來這重要的事我忘記了很多次?或許我潛意識地從未想到過她的毒,會幾次三番用在我的身上。
她蹲下身去,與她那心念念的嫡親親的父親決裂。
第一次我同情這個手握重兵,一直威脅我君家江河的威武的將軍——訾吟風。此時的他,那樣的卑微、可憐、絕望。
第一次我看到那個指點江河運籌帷幄的父皇,帝王面具破裂下的表情。此時的他,那樣的驚慌,那樣的後悔,那樣的絕望。
可這一切,都不及她的轉身離去,來得讓我慌亂。
是誰?是誰斬斷了她在這裡的最後牽掛?是誰將她那樣溫潤柔弱的一個人逼得如此決絕?
她就要走了……對我卻……連看都未看我一眼,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抓住她離去的腳步,告訴她,雖然這么多的人和你沒有瓜葛,可是我還有……我還有,我的心還在你那裡,你怎能如此殘忍地拋下我?
她的臉上沒有出現我想要的不捨與鬆動,但眼底湧出了淡淡的愧疚也讓我安慰良久。我知道我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們還有牽連不是嗎?
她風輕雲淡地拍開了我的緊緊抓住的,一輩子都不願放開的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拋去了地位,拋下了尊嚴,拋下了一切,苦苦哀求著她……只求她能為我心軟一次……就一次……只求她能多看我一眼……就一眼……
我什麼也不要了……真的什麼也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
只要你還不行嗎?……還不行嗎?……還不行嗎?……不行嗎?……
君凜其人
訾槿,只是訾槿而已,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只想活出自己。訾槿身上的光芒讓君凜心動,並且深陷其中。君凜喜歡的是完整的訾槿,不是女帝的轉世。純淨的愛情最讓人歡欣,我們現在要的就是不含雜質的愛情。這種愛情,只有君凜能給!
——網友Ivy
看這篇番外前,請你先靜下心來,然後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看,希望你的感情徹底投入。
一目十行的筒子們還是跳過不要看了剩的浪費我的心血和太子殿下的感情。
——作者張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