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渾大傳

吐谷渾大傳

《吐谷渾大傳(套裝共2冊)》記載了吐谷渾王國自創建乃至發展、興盛的整個發展過程。西晉末年,遼東鮮卑族慕容部首領吐谷渾率數千部眾,一路西行,先後征服今青海、甘南和四川西部、氐部藻,建立了吐谷渾王國,隨後,中原陷入百多年的十六國爭鬥,年輕王子視黑承繼先祖大業,內排紛爭,外御強敵,勵精圖治,強盛國力,且始終不忘維護祖國統一,表示要“遠朝天子”,儘自己“遐藩之節”他們在邊陲之地,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輝煌,也為中國歷史作出了獨特的項獻。

基本介紹

  • 書名:吐谷渾大傳
  • 出版社:江蘇人民出版社
  • 頁數:936頁
  • 開本:16
  • 作者:古越
  • 出版日期:2013年8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品牌:江蘇人民出版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後記,

內容簡介

《吐谷渾大傳(套裝共2冊)》以吐谷渾、吐延、葉延三位首領的西遷、建國作為敘述引子,以視羆振興吐谷渾王國為重點表現內容,展現了吐谷渾王國發展、壯大的歷史過程。《吐谷渾大傳(套裝共2冊)》的出版填補了長篇歷史小說創作領域中有關吐谷渾王國題材的空白,具有極高的文學價值。《吐谷渾大傳(套裝共2冊)》由古越著。

作者簡介

古越,籍貫安徽,先後做過教師、記者、編輯工作。現任西部編劇協會主席,《西部影視文化》雜誌主編。兼任寧夏石嘴山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寧夏廣播電影電視總台影視劇製作中心、寧夏電影製片廠文學總監。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發表文學作品。任電影《馮志遠》編劇;圖書《馮志遠我有一寸愛》人選“三個一百”原創出版工程;創作話劇《斷魂水》《西門慶》《回望列寧》。

圖書目錄

《吐谷渾大傳·上》目錄:
上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下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後記
……
《吐谷渾大傳·下》

後記

2012年的七八月問,我接到了青海省都蘭縣縣委書記張紀元先生的邀請,前往崑崙山腳下的都蘭縣,這座美麗奇特的高原小城去遊覽。
我與紀元先生並不熟悉,之所以能夠接到他的邀請,是因為兩個方面的原因:
其一,他是一位縣委書記。一縣之令,向來為中國歷史上官場之矚目,所謂七品芝麻官也。但是,因為有牧民之責,又向來為朝廷所倚重。自古以來,可以說,一縣之令若懷愛民之心,則一縣興;若藏私利之念,則一縣衰。
正因為如此,都蘭雖是文化大縣,但經濟卻屬於欠發達地區。如何把都蘭的文化優勢轉化為促進經濟社會發展的強大引擎與推動力,便成了紀元先生日思夜想的焦點之一。其憂民之心,奮進之志,可見一斑。他殫精竭慮,發揮調動一切可以為都蘭的經濟社會發展出力的積極力量,便是他邀請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寫作者的動因之一。
其二,紀元先生不僅僅是一個縣委書記,他還是一位世界知名的優秀野生動物攝影家。他的野生動物攝影作品,曾獲山西平遙國際攝影大展的特別獎。
這些作品,是他數十年繁忙的政務之餘,利用節假日,犧牲了與家人共聚的時間,無數次踏足崑崙,深入高寒,飲冰臥雪,風餐露宿,烈日暴曬的結晶。每一張精美的圖片,都滲透著心血與汗水。
紀元先生的攝影作品,傾注了大愛。我非常喜歡,也很欽佩。
正因為既從政,又懂文,文藝相通。使他在接到我寫作的電視劇本《枸杞紅了》之後,便立即發出邀請,約我去都蘭一晤,看能否合作拍攝這部反映仙果枸杞的影視作品。
崑崙山下產枸杞,且早在三千年前的先秦時代,就已經由西王母用來招待黃帝與周穆王等著名人物,而聞名天下。令我汗顏的是,我在中國另一個盛產枸杞的地方寧夏,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卻對此完全無知。無論出差外地,還是接待來寧的親朋,所津津樂道,引以為自豪的,就是寧夏中寧枸杞。
什麼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我想,我的經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吧。
在好友蔡劍平以及呂查德還有他那位可愛純潔的女朋友燕子姑娘的陪伴下,我們於晚上十點鐘從銀川乘坐旅遊列車出發,第二天早上,便到了西寧。
西寧是一座高原之城,平均海拔在兩千多平米,。是僅次於拉薩的省會城市。兩邊是群山相簇,川里乃高樓林立,一派欣欣向榮的都市景觀。
說來慚愧,二十多年前,我從內地赴西藏日報社工作。先後到過烏魯木齊、呼和浩特、蘭州。西北諸省區全部足跡踏遍,卻惟獨沒有到過青海。
從西藏出來,我又到了新疆《喀什日報》社工作過一段時間。當時,曾經想從青藏線出來,直奔新疆。但陰差陽錯,還是從成都先回了內地。
二十六前的失之交臂,今日才得以一睹高原夏都的仙顏,這難道是上蒼冥冥之中的安排?
西寧正在召開經貿洽談會,美麗的縣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孟紅梅女士親自到車站相迎,令我們受寵若驚。寒暄之後,上車直奔市內經洽會的現場。
沒想到,在西寧競有如此壯闊現代的會展中心。
西寧是座山城,寸土寸金,許多的高樓都是建立在山崗之上的。能夠在這珍貴的空間裡,騰出這么大的一塊平地,建造如許雄偉壯觀的會展中心,足見領導求發展的決心與魄力。
紀元先生的日程安排很繁忙,這種經貿洽談會是各縣市招商引資談項目的天賜良機。紅梅部長帶著我們到了都蘭的展區,自然是各種資源與條件的介紹與展示。這些,我們沒有太在意,因為既不投資,也不創業,資源優勢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了解而已。我最關心的,就是何時能夠見到這位素未謀面的紀元先生。 可是,生著一張清純面孔的紅梅女士,偏偏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音響很劇烈的場所。我向來怕鬧,但不好拂了主人的面子,只好隨同。不料,到了現場,才發現,這是一處展示枸杞產品的場所,布置得氣氛濃烈,許多人忙忙碌碌。音響里,不停地介紹著高原仙果。
我們是從寧夏來的,那裡是枸杞之鄉。尤其是中寧,被國家授予原產地的榮譽,這高原仙果,不就是枸杞子嗎?
這時,工作人員端來了幾杯飲料,液體紫紅,有一絲藍。說是黑枸杞汁,請我們品嘗。聞言一驚,活這么大,只知道枸杞是紅的,竟然還有黑枸杞?
紅梅女士笑著說:“都蘭諾木洪的枸杞,有四色,紅黃白黑。”
這真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正說著,只見一陣喧嚷,紅梅女士說:“書記來了。”便急忙迎了上去。
只見從人群外,走來一個身著黑色夾克衫的中年人。頭髮稍有些零亂,膚色稍深。有些疲憊的臉上洋溢著笑容,與許多迎上前去的人打著招呼。
紅梅女士趕緊向他匯報說,我們到了。
於是,我們兩雙陌生的手,便因為枸杞握在了一起。
說起了枸杞,他道:“你的劇本和信,我都看了。我覺得很好,我們諾木洪的枸杞,質量是很好的,只是養在深閨無人識。咱們要是合作,你那個劇本還要修改,要把都蘭的文化元素加進去才好唦。”
我靈機一動,說:“如果要是合作,名字就叫《柴達木的枸杞黑了》。”
他聽完,笑起來,點頭稱好。
當天晚上,紀元先生忙完公務,專門抽出時間,把我們帶到了郊外的一處農家莊院裡,說讓我們見識一下青海的純樸風味。
果然,桌子上端上來的,都是面制食品與青菜之類,也有自家養的雞與羊肉。味道確實很土,但很香,讓我想起了幼年的時光。那時,是一個飢餓的年代,缺吃欠吃是那個時代最顯著的標誌。 母親為了讓我們能把很難吃的東西吃好,就想著法子變換花樣地進行加工,一種普通的麵粉能做出幾十種式樣。如今,食物豐富精美到人們胡吃亂吃不想吃的地步了,卻在西寧郊外的一處農家莊院裡,突然又吃到了如此好吃的飯食。一種親切油然而生,心裡真的感激起紀元先生來。暗暗思量,看來,他這個書記,與土地,與農民的情結,還如此濃郁,一定不會是一個鋪張浪費講排場的人口巴?
飯桌上,紀元先生特別尊崇一位看上去並不太老的老先生。此公姓程,名起駿,乃青海省著名學者,研究吐谷渾文化的專家也。
我與他,亦是初次見面,彼此也從未耳聞。上午在洽談會的枸杞推介場所,他是與紀元先生一起來的。我們只是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並未做深入交流。
說來還是慚愧,我曾經做過幾年的歷史老師,對歷史也甚為喜愛。二十四史,也曾一覽。對春秋戰國,尤其苦讀。可是,我這個人的毛病就是淺嘗輒止,讀書不求甚解。對匈奴史情有獨鐘,自認為自己這個家族可能與其有所關聯。
我的家族,堂號為安定堂。據家譜記載,為安定郡人氏。安定郡,乃今日寧夏固原與甘肅平涼之間的區域。此地兩漢以後,戰亂頻仍。南北朝時,匈奴劉淵稱帝,曾與西晉在這塊土地上進行過慘烈的爭奪。後來滅掉西晉,人口從山西雁門關外大量遷徙關內,胡漢雜處,民族融合。
可是,我對南北朝這段歷史,一直沒有太大的興趣,原因是太亂了。短短一兩百年,五個民族,其實不止,先後建立起十六個國家,還不包括一些更小的民族割據政權。
青春年華,又處在中國大亂之後走向大治的時代,有那么的事情需要去做,我哪裡有閒情鑽進歷史堆里,研究啥子吐谷渾呢?
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老先生不但學識淵博,談起都蘭,談起吐谷渾,口吐蓮花,感情充沛。還希望我能夠對發揚光大吐谷渾文化,從文學的角度做些貢獻。我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因為我是為合作枸杞戲而來的。我更感興趣的,是老先生的酒量也甚為驚人。隨去的查德尚是風華正茂,正當喝酒的好年華,卻也對老先生的酒量表示欽佩。
我不勝酒力,但勉力而為,賓主盡歡而散。
第二天,我們乘坐了越野汽車,到都蘭去。
紀元先生還要在西寧公幹,不能陪同回去。這樣,我們打算到都蘭,用一天的時間,匆匆參觀感受一下,再回來與他商談拍戲的事情。
西寧離都蘭,尚有四百餘公里。出西寧城,沿高速公路向湟源方向,一路急馳。兩邊仍是綿延的群山,植被不是太好。樹木未見蔥蘢,卻時有荒山禿嶺。
出倒淌河,便要過日月山。
提起日月山,我們的興致大增。
青海的日月山,與台灣的日月潭都是著名的風景名勝。可是,台灣的日月潭,更多的是自然景觀,無非是一汪添加了許多文人騷客的想像力的潭水而已。但是,青海的日月山,卻大不相同。
她是一座人文之山,又是一座離別之山,還是一座思念之山,更是一座漢藏民族的融合之山。
日月山的由來,與大唐最為偉大的公主文成女士密不可分。
她在日月山留下的動人佳話,使這座在青藏高原並不高大雄偉的山峰,留下了令人無限嚮往的美好印跡。不過,真實的日月山,卻給我們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
遠遠地望去,綠茵如蓋,把整座山嶺都覆蓋了。山腰間,一群一群的氂牛出現在視野里,令人驚喜萬分。忙著喊高峰師傅停車,下來就是一陣拍照。
小燕子指著幾隻隨著母親奔跑的小氂牛,大聲地喊道:“快看,那裡有牛駒。”
大家都愣住了。片刻之後,都發出了開心的大笑。一路以來,燕子已經許多次運用她新人類的語言,來描述許多傳統的事物。讓人感到時代的差距,的確是在加大。
自古以來,小牛都被稱為牛犢,惟有燕子叫做牛駒。城裡長大的娃娃,很少再有機會面對面地與牲畜親密地接觸,包括土地里生長的各種植物,因此,叫錯名字還是小事。許多的九零後以及零零後,連家裡的親戚都分不清輩分,喊不出一個準確的稱呼。總有一天,可能會出現男的都稱叔叔,女的一律阿姨的局面,也未可知也。
拍照過後,我驚訝地發現,與日月山緊鄰的一片山嶺,居然寸草不生,山色粗壯。相比起來,這兩座山脈,一陰一陽,一日一月。看來,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造就了這日月之山的瑰麗神奇。
日月山的來歷,可能與這有著關聯?
下了日月山,便是青海湖。青海湖,聞名中外,天賜美景。是青海人的一大驕傲,也是中國數得著的非人為景觀。很遠地,便見水天相連,天水一色,猶如海市蜃樓。在這么高的地方,倏然出現如此巨大的一個湖泊,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高速公路,只到湟源,就沒有了。高峰師傅見我們第一次來,便有意從青海湖走。其實,從倒淌河向左轉,一直到大水橋,有兩百多公里新修的高速公路,到都蘭要近一些。但為讓我們一睹青海最壯觀的山水之景,他就繞了些路,走109國道。這條道,也是柏油路面,黑色發亮,繞湖而行,直通拉薩。
高峰師傅與紅梅女士一樣,也是蒙古族,長得敦厚壯實。他最愛的是蒙古草原的歌曲。車上放的磁碟,都是蒙古歌手們流行或經典的歌曲。此時此景,此歌此曲,交相融合,靈與肉合二為一。我第一次感覺到,聽歌,一定要有相適應的環境,才是最好的。
出了青海湖,進人山區。兩邊群峰聳立,時有冰峰在眼。草原區一過,便是戈壁區。一望無際的戈壁灘,筆直如線的黑色路面,山色似鐵,大地蒼茫。在這樣的路上行走,開車的與坐車的只有一個反應,就是想睡覺。
坐在後排的劍平、查德與燕子,早已進入了夢鄉。我擔心如果自己也睡了,會影響到高師傅,便一邊觀賞高原的崇山峻岭之壯美景象,一邊沒話找話地與他聊天。
也正是因為這一路上的觀察,使我後來對吐谷渾為何能夠在,強敵林立的環境下,立國達三百五十年之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車到都蘭,已經是下午時分。由於第二天就要返回西寧,與紀元先生商談合作的事宜。已經先到的紅梅部長徵求意見,趁著天還沒黑,先在都蘭縣城附近參觀兩個地方。一個是都蘭城郊的吐蕃與吐谷渾博物館,一個是二十多公里外的吐谷渾熱水一號大墓。
這好像與我們此行的目的不太相符。但是,諾木洪枸杞產地離都蘭還有兩百多公里,時間緊促,這次是來不及去看了。
但這也說明,吐谷渾文化在都蘭的地位之重要與獨一無二。
記得那天下著綿密的細雨。冒著雨,我們參觀了吐谷渾的歷史遺存。這一次參觀,使我很受震撼。
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遠離中原王朝的崑崙山下,古西羌之地,還曾經存在著這樣一個高原王國。早於吐蕃之前二百年,就已經稱雄崑崙,名王輩出。無論是開疆拓土的吐谷渾與吐延、葉延,還是雄才大略的視羆與他的兒子樹洛乾以及阿柴,還有收復自漢末就遠離了中央王朝的于闐的慕利延,以及後來的拾寅等人,都為中國的版圖完整以及中華民族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看到那些已經發黃了的絲錦綿帛,還有那精美珍貴的金玉首飾,以及色彩依然鮮明的出土棺板畫。還有那畫中栩栩如生的人物及奔馬,仿佛令人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波瀾壯闊的年代。
看完陳列館,小雨仍在下個不停。我們決定抓緊時間,去熱水一號大墓看一看。因為高峰師傅有事,就換了青格力師傅開車前往。沿109國道向西南行,大約幾公里後,左側出現了一條河流。河床很寬,河水很細,很泛濫,自由地流淌。河上有橋,下109國道,跨過了橋,前面有一片房屋。青師傅說,那就是熱水鄉政府所在地。
這一說,令我們很驚奇。所謂鄉政府,其實就是一座不大的辦公樓,一個不小的院子。旁邊好像有一所學校。一條小街,從鄉政府門前穿過。街對面,是一排平房,開了小飯館與小商店之類。鄉政府旁邊,大約有十幾戶人家。街上幾乎沒有人,也沒有車過,很靜寂的一個鄉政府。
穿過鄉政府,就是一條鄉間的土公路。車子跑過,塵土飛揚。路兩邊,是農田。田裡長著青稞之類的作物,有一些藏族婦女在田裡勞作。
土路上,時時能夠碰到趕著羊群的藏族漢子,騎著不高大的馬,跟在羊群的後面,有一種別樣的風景。
再向前,就是山區。
山峰都不高大。但青師傅說,此地海拔已接近四千米。若在內地,哪一座山都是雄偉的。說來奇怪,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到拉薩,剛下飛機,就有了高原反應。拉薩也才三千多米的海拔啊。
這次,除了到西寧的第一天晚上,感覺頭暈噁心,不想吃飯之外,第二天就全好了。西寧才兩千多米的海拔,這讓我有點擔心。到了都蘭,會吃不消的。沒有想到,都快到四千米了,竟然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看著車窗外的群山巍峨,景色壯美,竟然忘了這是在崑崙高原上。
越過一道很窄的山口,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兩山之間,是一條寬敞的河谷,這就是聞名中外的血渭草原。
河谷里,沒有人煙,只有無涯的綠草,在夏風裡吟唱著歷史的歡歌與哀樂。
青格力師傅告訴我們,左前方山腳下,那處高高的土台子,就是熱水一號大墓。
一陣急馳,便到了大墓的下面。大墓的前方,有一道攔網,還有一個藍白色的簡易板房,但卻沒有人。 青師傅說,大墓被馬步芳的一個軍官,在抗戰時盜掘過。後來,藏族老鄉把盜墓口又掩埋了起來。前幾年,也有些盜墓賊前來,卻無從而人。
這座墓主人的身份,至今還是個謎。學術界的爭論,好像還沒有結束。
汽車一直開到大墓的跟前坡地上,才停下來。夏日的傍晚,山裡的溫度竟然如此之低,我們穿著外套,還感到一股深深的涼意。
青師傅帶我們順著墓側一條石階小道,攀援而上。剛開始,我們興奮異常,腿腳利索。沒想到,爬到一半時,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覺得胸悶,喘不過氣來。只好彎腰屈背,大口呼吸,這才意識到,這裡是崑崙山的地盤。
歇緩了一會兒,感覺適應了,繼續攀登,終於到了大墓的頂端。見是一塊方圓數十米的平台。靠南側,尚留有一個土堆。有數米高,好像挖土堆的痕跡。
平台上,散亂著幾塊大石,每一塊都應在幾噸之上,不知道是如何鬧到這上面來的。大墓的建構,與內地皇家陵墓不同。是用一層圓木,加一層石板,再用一層圓木,再加石板砌成的。因為高原乾燥,這樣的建構使墓穴能夠保存幾千年而不毀壞,只是需要很多的松柏古樹。
站在平台上,朝北面遠望,恰好是一座山口。山口的形狀,又恰似一隻展翅欲飛的大鵬鳥,也有人說像雄鷹,又有人說像太陽鳥,總之,非常震撼。
雨過天晴,夕陽西下。群山肅穆,芳草萋萋。站在大墓上,撫今思古,慎終懷遠,真有陳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之感矣!
下得大墓,暮色將臨,乘車返回。回首觀望,見大墓在群山的懷抱里,獨立高台,寂寞荒涼。不由得發思古之幽情,嘆生命之倉促。
當晚,遊覽都蘭縣城夜景。縣城不大,僅有縱橫數條街而已。時間才不到九點鐘,卻見街道甚為冷清,兩邊的商店,早已關門閉戶。
第二日,吃過早餐,要去香日德參觀班禪大師的寺院,也是他的駐錫地之一。
香日德,吐谷渾拾寅時代的國都,座落在109國道旁邊。史書上所說的白蘭,中心就在這裡。吐谷渾之所以能立國三百多年,與香日德作為國家的戰略後方基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班禪大師的香日德寺院的來歷以及發展變遷,因為與本書聯繫不大,在這裡不再贅述。
但總而言之,短短的不到一天時間裡,我們粗淺匆忙,走馬觀花地看了一下都蘭的文化遺存。感覺到這是一座歷史文化的富礦,蘊藏量相當的豐厚,而且品相極高。但如何才能挖掘出來,並形成品牌,推向世界,正是紀元先生以及縣委政府領導們潛心謀劃的事情。也正是程起駿老師苦心焦慮,用如椽之筆,耕作不輟,勉力向世人介紹都蘭,打造吐谷渾文化的原動力。

回到西寧,由於紀元先生公務十分繁忙,只是在當天的中午,匆匆一見,即於當晚乘火車返回銀川。至於合作拍攝電視劇《枸杞紅了》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個引發這次都蘭之行的由頭而已。
但是,對於吐谷渾文化的挖掘與開拓,卻成了我與紀元先生的一個共同話題。
為了打造吐谷渾文化,都蘭縣委政府在財力極為困難的情況下,每年都召開一次相關的研討會與不同形式的活動,邀請國內外研究吐谷渾歷史的專家學者,共聚一堂。探討學術,研究歷史,摸索如何打造吐谷渾的文化,以古為今用,使吐谷渾輝煌的歷史文化,能夠起到推動都蘭經濟旅遊產業發展的作用。
國慶節過後,我與紀元先生達成了一個共識,就是他接受了我的建議:吐谷渾文化如果是一座富礦,那么,專家學者就是勘探隊員,等於是已經查明了礦藏的品位與儲量。再繼續停留在勘探階段,只採取召開學術研討會之類的形式,顯然不能適應都蘭經濟社會對歷史文化的需要。下一步,要進行的,是請挖掘礦藏的施工隊伍進人。這種施工,既包括文學手段,也包括藝術手段。例如可以寫成小說,可以搞成話劇,也可以拍攝影視劇等。但是,相對來說,寫成歷史小說,操作簡單,工藝不複雜。而且,可以作為一切姊妹藝術的基礎。
於是,寫作歷史小說《吐谷渾大傳》的重擔,便壓在了我的肩上。
憑藉著曾經寫作過四部長篇歷史小說的經驗,我開始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壓力,只是時間上感到稍為有些緊張。約定此書的字數為六十萬字,實際上,按電腦統計的字數,如果成書後,一般都會多出來百分之二十左右。也就是說,印刷出版後的《吐谷渾大傳》,字數要達到八十萬字以內。
可是,留給我的寫作時間,只有五個月,還包括查閱資料在內。
再次從都蘭返回銀川,已經是冬日蒼茫了。
手頭唯一擁有的資料,就是二十四史之中的《晉書》、《魏書》、《宋書》、《南史》,、《北史》以及程起駿先生著的《古老神秘的都蘭》與《歸耕集》,以及張珍連先生編的《青藏線上看都蘭》等,嚴格說來,僅有這些資料,是遠遠不夠創作如此分量的一部長篇歷史小說的。
何況,這些史書之中,作史者與統治者對吐谷渾的歧視,也是顯而易見的。例如,無論是南朝的史學家還是北朝的史學家,對吐谷渾的稱呼,都是柴虜。也就是說,阿柴之虜。說其風俗卑俗,類同未開化之族。
既然持如此糟糕的史學觀點,可想而知,載人史冊的吐谷渾,也僅僅是把各位大王的名字列入其中,作一簡介而已。有的名王,還能給予幾百個文字。但有的王,例如視羆,在魏書中僅一句話。
其實,這純系一種偏見。
吐谷渾王國,系從遼東西遷的。雖然是鮮卑族,但仰慕漢風,信崇儒學,以仁德治國,重用士人。語言也是用的漢語,寫作也是用的漢字,這樣的一個國家,與北魏皇帝是拓跋氏又有何差異呢?何況,拓跋氏也是鮮卑族。與鮮卑吐谷渾一樣,都是從大鮮卑山(今大興安嶺)分化出來的。都是同類,北魏的史學家卻明顯地把自己樹為正統,把吐谷渾以及同樣在幽冀建立了燕國的鮮卑慕容氏都視為蠻夷。這種唯統治者是從的扭曲的歷史觀,是史學界的恥辱。但一千餘年來,卻一直深深地影響著中國人的歷史觀。
紀元先生曾經建議我寫作之前,拜訪一下國內研究吐谷渾的專家,陝西師範大學的周偉洲教授,以及研究鮮卑史的學者桑吉仁謙先生。
我也曾先後兩次與偉洲先生聯繫,準備前去西安拜訪求教。但是,因為年關將近,事務繁冗,加上我對資料的研究剛剛開始,對南北朝這段歷史以及吐谷渾還處於茫然階段,就耽擱了下來。
春節期間,開始著手寫作。這一寫,徹底與外界隔絕,便再也沒有時間去西安了。這一點,在這裡真誠地向周偉洲教授道聲歉。希望還能有機會,當面聆教。當然,最終沒有能在寫作前去西安拜訪,還有一個原因。這就是小說創作的規律要求,尤其是歷史小說的創作規律。
金庸先生說過:所謂歷史小說,其實就是三分歷史,七分小說。言下之意,歷史小說家筆下的歷史,只有三分是有歷史的影子的。其餘七分,都是歷史小說家心目中的歷史。
這一點,與歷史學家應該說是天然的衝突。
歷史學家追求的,是去偽存真,去粗求精,去蕪雜求純一,去野說求正載,這恰恰與歷史小說家所追求的相反。
歷史小說家眼中的歷史真偽,都是帶了問號的。像前面所說的魏書中所載,該書作者的立場,原則與感情,都是為拓跋氏服務的。他們所褒揚的,必定是符合北魏統治者的政治利益所要求的。他們所貶低的,也是拓跋氏所不喜歡看到的。但是,這樣的所謂“正史”,記載的都是真實的歷史么?
如果在寫作之前,過多地聽取了歷史學家的教誨,我擔心會直接影響自己的寫作方向以及素材的取捨。畢竟,歷史小說不是歷史學著作。因此,我決心要寫一部自己心目中的吐谷渾。
寫起來,才發現,我選擇了一個多么困難的事情。首先,吐谷渾立國三百五十年左右,歷經二十二代王,如何沙裡淘金,選取最合適的素材?就是一個幾乎難以抉擇的選題。
其次,歷史資料中吐谷渾諸王,除了幾句“英武雄略”的褒揚詞語之外,最多就是史書作者編撰的某大王的一段代表其雄心壯志的語言,再有就是冷冰凍的敘述了。
再其次,歷史資料記載的吐谷渾二十二代王的記錄中,基本沒有女性的影子。除了第六代王視羆和與其弟弟、第七代王烏紇提兩個人共娶的妻子念氏之外,再也沒有像樣的,能引人遐想的女性名字。這樣的情況,對於歷史小說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因為空白,就可以任意塗畫么?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在矛盾與痛苦中,艱難地寫作著。
這也許是歷史小說家與現代小說家們最大的不同吧。
對於現代人來說,現實即是歷史。
對於歷史小說家來說,歷史即是現實。
在穿越時空中,摸索著前行,試圖再現吐谷渾的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但每每感到力不從心。要想再現吐谷渾的風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如何活著而且要活得更好”的問題。
關於這些思考,已經在書中有所展示,不再羅嗦。
小說中,關於白蘭,也即都蘭境內的風物描寫,基本上都是參考並部分引用了程起駿先生所著的《古老神秘的都蘭》與《歸耕集》以及張珍連先生編的《青藏線上看都蘭》幾本書中的內容,在這裡,真誠地向程老以及張老師表示崇高的敬意。因為老先生精彩的描述,才使小說中重要的地望知識以及風物習俗有了具象的描寫,從而彌補了我兩次赴都蘭,都因客觀原因而未能深入崑崙山與諾木洪採風的缺憾。
此外,在本書的寫作中,還參考並引用了談錫永先生著的《佛家宗派》以及《唐土名勝圖會》、《中國古代文官制度》、《隋唐五代生活史》、《錢通》、《太平廣記》、《玩在唐朝》、《博物志》、《園治》、《道德經》、《論語》等書的內容,在此,一併向古代與現代的著作者們表示衷心感謝。
再一次對尊敬的紀元先生、紅梅女士,表示衷心地感謝。沒有你們的理解與支持,這部拙作不可能面世。
還要感謝都蘭縣委宣傳部的副部長姬延海先生以及漂亮的祝佳順女士,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以及熱心的幫助。
最後,對可愛的高峰師傅表示真誠地感謝與祝福,是您不顧疲憊,往返奔波於西寧與都蘭之間,使我們安全輕鬆地領略了高原之美,風光之美,人心之美,音樂之美。還有那位不善言談的青格力師傅,短暫的接觸,使我們領略了您的純樸,還有那羞澀的歌聲。
要感謝的,還有很多人。陪伴我兩上都蘭的呂查德先生,是一個年輕的優秀文藝人,能歌善舞,酒量驚人,古道熱腸,有俠客之風。陪我開車同上崑崙,卻一路酣睡,還忘記帶駕駛執照,有著一顆純樸善良之心,精通音響與燈光藝術的朱凱先生。還有那位給我們帶來一路歡笑的“牛駒”女孩小燕子,在此一併表示感謝。
更要感謝的,還有江蘇人民出版社的社長徐海先生,我的好兄弟、社長助理胡德林先生,以及本書責編、文學博士孫立先生,歷史學博士王保頂先生。
感謝我的寶貝女兒胡譯丹。為了支持我每日十幾個小時趕寫這部小說,她整整吃了兩個月的小飯桌。
作者
2013年4月2日於抱朴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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