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林白描日誌》是吳湘云為春天寫生花卉而寫的日記,她把這些文字取名為《古林白描日誌》。這些文字,像她的紙上白描一樣,鮮活、靈動。讀吳湘雲的這些文字,不由得聯想到美國作家梭羅的作品:“在煙塵與汽油味齊飛的大街,目送蒲公英的銀色小傘悠悠飄散,就會對種子及其母親——大自然產生敬愛之情。”
2007年的早春時節,乍暖還寒,吳湘雲每天去古林公園寫生,對著花草在紙上勾線布局,筆在畫紙上遊走,心思卻極安寧,於是,周遭的聲音就不絕於耳了。吳湘雲在寫生花草的過程中,更深入地懂得了寫生的意義:如果不能親歷自然,走近花草,就不能領會花草的神韻。此後,去古林公園寫生,成為湘雲春天的必修功課。
吳湘雲用線條,仔仔細細地把春天的花草畫了一遍,越畫越覺得被紛繁的意象所充滿,越畫越對花草樹木以及周遭的萬物滿懷愛意,而這些感覺,紙上白描已經承載不下了,於是,她想到了,用文字把聲音、氣味、顏色連結起來。吳湘雲的白描日誌,篇幅簡短,卻無所不詳;文字樸實,卻趣味盎然;字裡行間,滿溢著湘雲對人間草木的拳拳愛意。
吳湘雲的白描日誌,使人間草木盡有春香。在湘雲盎然的描述里,可以讀到她純粹的心性,靈動的感覺,更有她對自然萬物的眷顧和關愛。
基本介紹
- 書名:古林白描日誌
- 又名:吳湘雲
- 定價:36.00元
-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
- 裝幀:平裝
- 開本:大16開
作者簡介,目 錄,前言,後記,書評,
作者簡介
吳湘雲,1958年生於江蘇宜興,1984年結業於南京藝術學院。江蘇省花鳥畫研究會會員。現受聘於南京書畫院。出版有《花姿色——吳湘雲花鳥畫作品集》、《大器叢書:吳湘雲》等。
目 錄
001 序 行雲流水,繪事後素/段煉
2008年白描日誌
002 重返造化的真實
006 細雨滴落的小鳥叫聲
010 跌落墨碟的小蟲
014 過山車的螞蟻
016 蘿蔔絲餅的“在河之洲”
018 大風中飛不遠的“蝴蝶”
022 杜鵑叫了杜鵑開了
026 開在城市天際線的百合
027 華彩的聲音即將響起
030 你盞滿他盞也滿
032 盛開的時候很漂亮
034 鵝掌楸開花了
035 菖蒲像蠟燭的火苗
039 “小白楊”和變色的花
040 守著圓心的紛繁花瓣
044 芍藥賽牡丹
047 芍藥園的青蛙對唱
048 青梅和竹馬
050 荼蘼荼蘼 酴醾花開
052 蒙古長調和金銀花
054 當三角楓種子螺旋槳般地飛下
056 鳥叫得這般地靜
058 薔薇,且聽下回分解
2009年白描日誌
060 洇在時光里的筆畫
063 雲掉在了天上
065 小愚“神童”
065 花兒、蜜蜂和騙子
068 春雷、木蘭綱、哈哈鏡
070 野菜、櫻花和水上踏波
072 青草、海棠和墨水心
074 垂絲海棠和差點錯過了桃花
076 二月蘭、水杉樹和園丁
078 雨牡丹、蝸牛和落桐花
080 紫藤和“女水”“男水”
2011年白描日誌
084 對梭羅的誤解及蒲公英的承擔
087 當咖啡放錯了鹽
090 結香邊的時間
093 “逍遙派”的衣袍
095 當燒餅沒了芝麻
097 笑彎了腰的玉蘭
098 桃之夭夭,春華秋實
103 “知行合一”這個把柄
108 當“荷包”鼓起來
111 牡丹亭和奇遇、奇士
115 抬頭仰望樹的新綠
116 古林古心之律宗
119 覺路、覺世和傳世
121 柞漿草和芍藥園的芍藥
122 芍藥芍藥,你瘋了
126 還是芍藥
127 如傘的梅子樹
128 如林的車前草
131 江南俳句——四季
173 後記 白描日誌:使人間草木盡有春香/錢曉征
前言
序 行雲流水,繪事後素
段煉
金陵自古出才女。吳湘雲以白描及畫語錄相示,淡極,雅極,平易至極,讓人想到孔子之言:繪事後素。
兩千五百年前的某一天,孔子與門徒子夏外出散步,一陣輕風吹過,學生似有所聞,並有所感,便向孔子問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老師答:繪事後素。在我看來,這段對話,可以用來談論吳湘雲最近的白描,談論其淡雅平易。
一千多年後,白居易悟到了那陣輕風吹出的歷史,遂寫下名句“六宮粉黛無顏色”,無意中為孔子師徒的對話作了注,也在無意中為後世白描預作了鋪墊。不料,孔子師徒的一問一答,後來成為一樁哲學和美學公案,宋代大儒朱熹給卷了進去,清代學人對朱熹的解說不以為然,使得白描有失理之虞。
觀賞吳湘雲的繪畫,其彩繪雖幻想離奇,但白描卻更為雅致,的確應了聖人言。
其時,子夏就像那個面對口含金蓮花的僧人,先頓悟無語,再思而後問:禮後乎?孔子聞之,甚為高興,喜歡這學生的悟性,笑答: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這師生問答,禪機重重,若聽者有意,便可將白描之理,溯至朱熹和白居易。
吳湘雲的白描簡約曉暢,就幾筆樹枝,幾片疏葉,幾瓣花朵,既無背景,也無前景,憑空飄浮,有如莊子逍遙遊,在轉折頓挫、輕重緩急之間,如行雲流水,咫尺天涯,不受時空約束,卻又如此專一傾情,恰似攝影的聚焦所在,不僅有繪事後素之功,也有青牛出關之意,更兼禪境之空靈和清逸。
清代腐儒不滿朱熹之注,今人則取巧,以白話譯文代之,迴避作注。但是,若向西方人言及中國歷史上的首句畫論,翻譯與闡釋便難解難分。當年林語堂到了美國,向西方世界介紹中國文化,以英文著述,其中有譯文集《中國藝術理論》,1967年在紐約出版。此書開篇即是孔子“繪事後素”,譯作powder applied last。此譯若再轉譯回漢語,便是“最後施粉”,看似與原文相去甚遠,卻也應了白居易。
吳湘雲的白描起於素宣,以墨線勾之,恰如孔子言語。林語堂大概知其譯文會造成誤讀,便解釋說:孔子之粉為白色,稱素,故有後素一語。不過,他仍像宋人和清人那般,難免釋義之惑,不得已,乃作英文註:In the poem,the su (white powder) refers to the lady’s make-up(hsien),似可譯作:詩經數行,其“素”乃淑女之粉,所謂“絢”是也。若采林語堂之注,那么吳湘雲往日的彩繪,便可解
為白描的前奏,而今日的白描則是彩繪的演進,所謂“刪繁就簡三秋樹”,英文稱less is more,可釋孔子意。
中國美術理論,自始第一句以“繪事後素”開篇,為白描的形式語言奠定了意蘊簡約的基調,使禪道兩家能在後來的兩千五百年中與儒家相伴而行,其間雖時有過招,但每每相輔相成。吳湘雲的白描,有畫語錄相隨,記其繪畫所悟:雲掉在了天上,松尾芭蕉來了,“故池塘,青蛙躍入,水聲響”,驚動薔薇。
吳湘雲的畫與文,皆行雲流水,來去無蹤,讓我念及唐代詩僧寒山的禪意: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澗濱,啾啾常有鳥,寂寂更無人。這禪意,透露白描之美,其境界,但聞子曰:繪事後素。
2011年歲末,寫於蒙特婁
【段煉 加拿大康科迪亞大學教授,從事現代藝術理論和藝術史的研究】
後記
白描日誌:使人間草木盡有春香
錢曉征
讀吳湘雲寫花草的文字,心中會油然生出無限喜悅。
《古林白描日誌》起於2007年,是吳湘雲春天寫生花卉的日記。這些文字,像她的紙上白描一樣,鮮活,靈動。讀吳湘雲的文字,看吳湘雲的白描,不由得聯想到美國作家梭羅的作品:“在煙塵與汽油味齊飛的大街,目送蒲公英的銀色小傘悠悠飄散,就會對種子及其母親—大自然—產生敬愛之情。”畫家吳湘雲,像梭羅一樣,把自然界那些植物花草當做心意相通的老友,定期去相會。
早春時節,乍暖還寒,吳湘雲去古林公園寫生,對著花草在紙上構線布局,筆在畫紙上遊走,心思卻極安寧,於是,周遭的聲音就不絕於耳了。“每一天,總能聽見樹上各種小鳥在交談,它們真的是在交談,我能在它們變化起伏的叫聲里聽得出;有一天,一個南藝學生在吹笛子,笛聲飄過來,感覺空氣是有質感的,是磁的,很脆很亮;記得有一次我正聚精凝神地在畫牡丹時,突然幾隻青蛙齊聲大叫起來,像有誰指揮一樣,好玩死了。”湘雲常驚嘆大自然造物的鬼斧神功,那些花的顏色,如何能造得出來呢?有一段時間去畫玉蘭花,玉蘭花盛開的時候蓬勃盎然,像雪一樣,過幾天,再去畫,見大瓣大瓣的花瓣,散落一地,園丁過來打掃,花瓣居然裝了滿滿一車子。“你能想像我當時的震撼么,它給我一種非常極致的刺激。讓自然穿過我重返自然。”吳湘雲在寫生花草的過程中,更深入地懂得了寫生的意
義:如果不能親歷自然,走近花草,就不能領會花草的神韻。因此去古林公園寫生,成為湘雲春天的必修課。
寫生是一個畫家必做的功課。寫生可以把技法練到心手合一,做不到心手合一,想畫的感覺就不能完美表達,那么,畫出來的畫面也就達不到自己想要的高度。連續幾個春天,吳湘雲畫了厚厚的3本冊頁,靈動的線條,讓奼紫嫣紅在紙上定格。“這叫瓊花,這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草,我當時畫了很多小草,經常被這種小草感動,非常感動,這是二月蘭,非常漂亮。這是菖蒲,黃色的。這個花我叫不出名字,會變色,先是白色再變成粉色。這是芍藥,比較富貴。這些老樹幹,會結出很多的果子,這是梅花,這是玉蘭花,它確實就是開的這么漂亮。一個人坐在那裡畫,一整天一整天地畫,有滿滿的幸福呢。”湘雲用線條仔仔細細地把春天的花草畫了一遍,越畫感覺越是被紛繁的意象充滿,越畫越對花草樹木以及周遭的萬物滿懷愛意。寫生是白描,但是,春天的奼紫嫣紅,大自然的勃勃生機,無不觸動著湘雲的感覺,這些感覺,紙上白描已經承載不下了,於是,她便用文字把聲音、氣味、顏色連結起來。
吳湘雲的白描日誌,篇幅簡短,卻無所不詳;文字樸實,卻趣味盎然;字裡行間,滿溢著湘雲對人間草木的拳拳愛意。有一次畫牡丹,畫著畫著突然下起了大雨,湘雲正準備收東西,雨滴嘩地從傘上滑下來,把畫畫的墨衝散開來,那韻味,像崑曲里的牡丹亭。古林公園門口,有多年生的紫藤,早春時,紫藤綴滿了紫色的花,很好看,花朵隨著藤蔓像瀑布一樣垂下來,湘雲正用工筆雙勾,梳理著纏繞不清的紫藤條蔓。這時,來了一隊幼稚園的小朋友,看見湘雲在畫畫,就對著湘雲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哎呀,你在畫花,我會寫字呀。一個小女孩扎著小辮子,穿著紫顏色的花衣,對著湘雲說,我爺爺會寫書法。說著,小姑娘寫了一個“水”字,一邊寫一邊說:我寫的這個水是女水,它穿的是高跟鞋。“水”字下面的頓,就一個高跟鞋啊。湘雲問小姑娘:水,有女的,那也有男的水么?小女孩說:有啊,男的是戴帽子的。然後小女孩就寫了一個隸書的 “水”,上面一拐像戴帽子一樣。湘雲被小女孩逗得笑,即刻,一群孩子涌過來,嚷嚷著要寫,於是,湘雲的勾線筆,被孩子們在石頭上大肆揮灑弄得像掃帚一樣。
古林公園的春天寫生,堅持了幾年,讓吳湘雲更加了解植物的構成,了解自然界。吳湘雲很享受這個過程,“我是實實在在感受大自然,享受其中的快樂。”吳湘雲不僅是在做寫生這個功課,更是在感悟大自然,她畫著眼前的草木,感受著周遭的一切:鳥兒在歡叫,園丁在工作,花瓣在腳邊飄零,遠處飄過笛聲,孩子跳進畫面…鳥兒,笛聲,園丁,花瓣,孩子,便都是春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於是,那筆下的草木,定然是染盡春色了。
吳湘雲的白描日誌,使人間草木盡有春香。在湘雲盎然的描述里,可以讀到她純粹的心性,靈動的感覺,更有她對自然萬物的眷顧和關愛。
【錢曉征 可一書店&可一畫廊總經理】
書評
植物是一本靜默而玄妙的書,只有最忠誠的閱讀者,才能發現它的文字、它的故事,以及它的憂傷和喜悅。毫無疑問,吳湘雲是這樣一位忠誠的閱讀者,不僅忠誠,而且細緻,而且深入,而且對這部植物之收充滿愛意。她所有的文字與繪畫,都可以視為一份獨特的讀後感,不求包羅萬象,卻直抵花草樹木的內心,勾勒了花朵與樹枝所感受的春夏秋冬。
——蘇童
天高雲淡,清風徐徐,在青草綠樹間穿梭,在水色花香里駐留,不免令人心馳神往。人們喜歡把瓦爾登湖當作一種象徵,雖不能至,心嚮往之。其實,一切稱之為境界的東西,隱藏在我們心底某處,只待自己挖掘。湘雲畫畫寫作,日復一日,興趣盎然,不過是熱愛二字。一段有感而發的文字,一幅怡然自得的畫作,自我得以完善,又愉悅了青睞她文字和畫作的人們,何其快哉。一位古人說,世界是世界的世界。是的,我們改變不了世界,但是,有智慧的人能夠做到,世界也改變不了我們。湘雲按她所願畫畫寫作,淡看潮流時勢,內心充滿自由的光——有了這樣的光,她行走自如,眼前一片坦途。
——李小山
每個春天,吳湘雲去古林公園寫生。畫家吳湘雲像梭羅一樣,把自然界那些植物花草當做心意相通的老友,定期去相會。她畫著眼前的草木,感受著周遭的一切:鳥兒在歡叫,園丁在工作,花瓣在腳邊飄零,遠處飄過笛聲,孩子跳進畫面……鳥兒,笛聲,園丁,花瓣,孩子,便都是春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於是,那筆下的草木,定然是染盡春色了。
吳湘雲的白描日誌,使人間草木盡有春香。在湘雲盎然的描述里,可以讀到她純粹的心性,靈動的感覺,更有她對自然萬物的眷顧和關愛。
——錢曉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