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翼賺蘭亭圖》卷,宋,絹本,設色,縱26.6cm,橫44.3cm。 唐何延之《蘭亭記》詳細地記載了監察御史蕭翼從辯才處智取《蘭亭序》真跡的故事,明代李日華、近人余紹宋皆認為不可信,但是據此畫成的《蕭翼賺蘭亭圖》在宋及以後多被反覆臨仿。 現存宋人摹《蕭翼賺蘭亭圖》計有三本,除北京故宮藏卷外,另兩卷分別藏遼寧省博物館、台北故宮博物院,其中遼博和台北故宮藏本較為完整,北京故宮藏本相對較簡略。 該圖繪四人,左為一僧端正地坐於一竹篾坐墊、靠背的椅上,面部的笑容、捋起的衣袖及右手前伸的動態,表明他正在興致高昂的談論某事,較為端正的身姿似又暗示了他一貫的謹慎和克制。圖右繪一中年書生和僧人相對坐於鼓形凳上,面容清瘦,專注的表情和身體前傾的動態,表明了他對僧人談話的極力迎合。中年僧人、書生身後各有一童子相隨。在人物動態和藝術風格上,該本和遼博本較為接近,但省略了僧人身後僕從烹茶的情形,另在僧人坐姿、僕從及器物等上與遼博本也有不同之處。 徐邦達先生認為遼博、台北故宮藏本大致全是宋人臨本,北京故宮藏本衣紋帶方折而多頓挫,為南宋人作無疑。北京故宮藏本前後舊絹隔水鈐“南師中印”、“伯謙精鑒”、“龍有鑑賞”等收藏印五方,尾紙附舊拓《蘭亭序》帖,帖後有南宋王厚之,元王蒙、張翥題跋,三人題跋中均未談及圖畫,該帖鈐有收藏印二十九方。
南宋《蕭翼賺蘭亭圖卷》
這副圖的人物主要有兩個,被畫家描繪的栩栩如生。這幅畫描繪的是一個設計騙取王羲之《蘭亭集序》真跡的故事。在王羲之身處蘭亭山水之間,滿懷激情的寫完《蘭亭集序》後,他自己也被這一充滿神韻的書法作品驚呆了,此後王羲之曾數次數次書寫《蘭亭集序》,卻再也無法超越最初的那次。王羲之於是把這幅作品仔細珍藏起來,王羲之的後代也將其視為傳家寶,代代相傳。到了唐代,當王羲之的第七代孫智永和尚,將《蘭亭集序》傳給自己的弟子辯才和尚。辯才擅長書法,對《蘭亭集序》極為珍愛,將它密藏閣樓的房樑上,從不示人,以至於人家都知道《蘭亭集序》是絕世珍品,卻無人知道其身在何處。
唐太宗十分喜歡王羲之的書法,到處收集,得真跡3600紙存於宮中,對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更是志在必得,經過多方搜尋,得知《蘭亭集序》真跡在辯才和尚手中,於是便多次派大臣重金求購,然而辯才每次都推說不知道《蘭亭集序》真跡下落。唐太宗無法只能接受房玄齡的建議,讓御史蕭翼用計去騙取《蘭亭集序》。蕭翼多才多藝,而且富有計謀,領命以後他扮書生去接近辯才,並與之談論書畫,對坐下棋。久而久之,辯才竟然把蕭翼作為知己。一次蕭翼故意拿出王羲之的書帖給辯才看,辯才說:“貼為真跡,卻絕非精品”,說著他從房樑上取下《蘭亭集序》,讓蕭翼欣賞。蕭翼暗自驚喜,幾天后,他趁辯才不在時,把《蘭亭集序》偷走交給了唐太宗,蕭翼得到了唐太宗的豐厚賞賜,辯才和尚卻因為失掉傳世之寶,又驚又悔,不久便因病離開了人世。
唐太宗得到了《蘭亭集序》真跡後,設立專門的機構來摹寫《蘭亭集序》。唐太宗死後,大臣們遵照他的遺詔,把《蘭亭集序》真跡作為殉葬品埋進唐太宗的昭陵。但到了五代十國時期,梁國節度使溫韜趁戰亂之際在鎮守長安時盜竊了唐朝的皇陵,包括唐太宗的昭陵。幸好他有統計的習慣,在打開昭陵後,溫韜命人把所有的珍寶記錄在案,但在留下來的清單上並沒有發現《蘭亭集序》真跡的蹤影。從此這一書畫珍品便消聲滅跡。有學者認為《蘭亭集序》真跡不在唐太宗的昭陵里,而是做了武則天的陪葬品。在武則天和唐高宗的合葬乾陵里,而乾陵沒有被盜掘,也沒有進行考古發掘,因此《蘭亭集序》真跡是否在乾隆里,至今依然是個迷。
結合蕭翼用計騙取《蘭亭集序》真跡的故事,再來看這幅《蕭翼賺蘭亭圖卷》畫作的名字,不難理解,這裡的“賺”就是誆騙的意思。畫中的人物我們很快就能認出來。這位僧人就是辯才和尚,他正被蒙在鼓裡,把蕭翼當成知己,和其暢談書畫之道。而這位書生打扮的就是蕭翼,他雖然一臉虔誠,傾聽著辯才的談話,雙手卻攏於袖中,緊張的放在左腿上,正暗自算計如何才能讓辯才拿出蘭亭集序》真跡。兩個主要人物,一個高聲暢談,一個緊張謀算。畫家將兩人的神態和動作,描繪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