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經歷,擔任職務,
人物經歷
包德賓說,那次全國優秀曲藝觀摩演出可以說是1978年以來全國第一次大型演出,《這孩子像誰》一登台,引起了很大的關注。“著名文藝理論家王朝聞說‘這個節目有峨眉山的猴氣’。”當時,還有調演組專家提出該劇是“新時期曲藝創作的里程碑式作品。”
因為《這孩子像誰》,包德賓徹底“火了”。“全國十幾個省市來學習這個節目,加拿大、美國等國外曲藝愛好者、學者也來了,他們也感興趣了,想來學諧劇、演諧劇。電視台、廣播台、報紙都來採訪我,但我太年輕了,緊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哈哈哈。”
因為《這孩子像誰》,包德賓收到了很多讚譽,但也有人斷言他再也寫不出這種影響力的作品了。“我的起點很高,當時就有人說‘包德賓,你怕再也寫不出這種作品了’。我說‘哪兒喔,我才三十多歲,這才第一部作品,你就判我的‘死刑’,不可能。’”
《零點七》 助力沈伐登央視春晚
為創作出超越《這孩子像誰》的諧劇作品,包德賓開始“踮起腳尖走路”。“我這一生的創作,總結起來,就是在不斷挑戰自己,不斷對自己提更高的要求。雖然我很累,很苦,但我的眼界開闊了,我人就顯得更高大了。‘踮起腳尖走路’成了我的座右銘,我的宿命,創作的動力。”
1986年的央視春節聯歡晚會,著名諧劇表演藝術家沈伐用四川話表演的《零點七》,引得現場觀眾捧腹大笑,台詞“全心全意為人民幣服務”等迅即成為流行語。《零點七》原名《演出之前》,包德賓創作於1983年。
《零點七》的創作靈感,來源於一次全省藝術市場調研。包德賓感慨,“在計畫經濟轉向市場經濟的關口,藝術家對藝術還是要真誠,不能一切向錢看,特別是藝術活動、藝術創造。藝術家的藝德、藝品、舞台演出,如果都向錢看就不好了。對藝術創造,還是要充滿敬畏充滿真誠。藝術是一種高級的審美活動,不能讓銅臭玷污。”這也是《零點七》想要表達的觀點。
不過,最開始入選1986年央視春晚的並不是《零點七》,而是另一部諧劇作品。“因為我是作者,我對作品心頭有數。我當時就跟沈伐說,‘你把這個作品排好,頭戴三尺帽,哪怕砍一 刀。’後來還專門在舞台上實踐了一次,效果也還不錯。所以最後上了春晚,我的感覺還是準確的。”
《蘭貴龍接妻》 上春晚創造流行語
時隔兩年,包德賓創作的《蘭貴龍接妻》再次走上央視春晚的舞台。“1981年,省文聯組織一批曲藝創作者去體驗生活。當時社會上關於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討論聲非常激烈,有人認為是解放生產力,有人反對。但有的地方已經搞起來了,非正式地搞。”伴隨著這種爭論,包德賓遇到了一個擔著扁擔挑著籮筐的老鄉。“我看到他籮筐裡邊還有給孩子買的玩具,給家人買的衣服,這就說明他有閒錢了!”
擺完龍門陣,包德賓了解到這位老鄉就是通過承包田地,改種經濟作物,讓自己生活大大改善。“以前只種糧,一年三季,但農民收成還是不好,‘三三進九不如二五一十’,一年兩季,讓土地有了休息時間,品質也上來了。現在還能自己做主,種經濟作物,農民有閒錢了。我就有感覺了,構思猶如泉涌。”
這就是包德賓的《蘭貴龍接妻》。“包產到戶之前,他是爛滾龍,後來自己安心種田,有了經濟收入又接回了妻子,變成蘭貴龍。這個政策不僅改變了經濟,也改變了人。”劇本出來之後,因為爭議太大,一直到1983年才搬上舞台。“第一場演出,電視台、廣播電台實況轉播,現場掌聲成型的約17次,掌聲不斷,笑聲不斷。”
後來,很多人模仿這個節目,甚至有的台詞都不是包德賓原作中的了,像‘肚皮’變成‘肚啷皮’,‘我在練氣功’,都是民眾演員自己加的。“1988年央視春晚劇組來成都選節目,《蘭貴龍接妻》被順利選中。為讓該節目更加出彩,導演選擇已經成名的川籍電影演員岳紅與沈伐搭檔,被更名為《接妻》的諧劇因此變成了方言小品。台詞“一,二,二點五”、“像麻將牌里的么雞”、“打我,打得個保質保量”迅速流傳開來,也成了來自春晚的第一批流行語。
每年構思數百作品 落筆的只有三四個
包德賓的作品,總是與時代緊密結合。他將自己對時代的思考,通過《這孩子像誰》、《蘭貴龍接妻》、《零點七》、《一百零九將》等作品展現出來。“除了當時的政策,也會把對人、對人性、人的品德、價值觀,人的行為模式,都寫進去。”除了理性的思考,包德賓創作還需要親身接觸作品中的人物形象,“那個時候我到處跑,全省有名的鄉鎮都去過,集中精力觀察生活、觀察人。”
1988年,包德賓創作的三個諧劇《梁山一百零九將》《公關小姐》《零點八》參加四川省曲藝創作比賽。一等獎作品五個,包德賓一個人就占了仨。“評審老師打分,《梁山一百零九將》居然是滿分。”
因為表演包德賓的劇本,沈伐火了,其他演員也火了。“我的表演天賦不是第一流,沈伐才是。他演技好,而且非常聰明。我們倆很有默契。像《蘭貴龍接妻》1981年就寫出來了,跟沈伐討論,他貢獻了很多意見。”其他演出單位也請包德賓寫過不少作品,但很多都沒有搬上舞台,“我在省曲藝團,跟沈伐一‘咬耳朵’,喝點茶就解決了。”
1988年,四川四家單位聯合主辦了“諧劇作家包德賓作品展覽演出”引起轟動。“最開始是在新聲劇場演出兩場,門口黃牛、串串兒很多。領導又臨時加了兩場。後來有一個會議包了兩場,非常火爆。最終演了11場。”之後的包德賓諧劇作品研討會,名家雲集。
“過去我年輕,一無學歷二無師承,要別人承認我是青年作家都很困難。但我把自己強烈的表現欲通過作品表現出來。”當年沈伐和游本昌在北京舉行“諧劇,啞劇”巡演,包德賓是作者之一,報幕時連名字都沒有。“但我的作品太有個性了,文化部、曲協領導來了,都說要見一下作者,那時候我還在樓上換燈呢。”
包德賓專注創作,哪怕是別人請吃飯,他都不去。“我為了讓自己高大,已經是踮起腳尖走路了,就是一門心思搞諧劇。”每年,包德賓都會構思數百個作品,真正落筆的只有三四個,最終能夠產生影響的,更是少之又少。“現在我的寫作已經成熟了,寫出來基本上沒有廢稿。”
他總結作家的創作狀態,“就像是練氣功,每天修煉每天修煉,有了靈感就像一種氣感一樣,突然一下進入一種氣場,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天馬行空。所以我要專注,我要找到這個氣場,找到這個行為特徵、敘事方式、模樣都鮮活起來,我才來寫。先要找到這個感覺,不然再多理性沒得形象也不行,找到這個形象,一下就文思如泉湧,四溢而出。”
可慢慢地,越寫諧劇,包德賓越感覺很難超越自己。“我要挑戰自己,但到後來超越自己比較困難了,尤其1992年寫了《寶貝對不起》之後。”認識到這一點,包德賓轉而寫方言電影、方言喜劇,“1990年寫了方言電影《奇婚怪事》,《蘭貴龍離婚》是成都電視台拍攝的第一個電視劇。”
古稀之年學寫川劇 創作戲曲女性三部曲
因為即將搬家,包德賓家中客廳堆放了滿滿兩大包書,各種工具書、雜誌。這些書陪伴他幾十年,一本都捨不得丟。其中,一本2009年出版的《包德賓作品精選》,保存得尤為細緻。裡面收錄了53篇劇本,是包德賓從事創作46年來的經典篇目。除了耳熟能詳的作品,還有《小黑螞蟻旅行記》、《愛的“含蓄美”》、中江表妹系列、《紅樓笑夢》系列諧劇,以及小品、相聲、唱詞、曲劇等。
融合 新元素走進了新劇本
書中序言評價包德賓的諧劇創作“在新時期的四川曲藝發展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他讓諧劇這個簡潔、小巧的曲種,有了承當改革、包容百態的社會重量”。評論他的其他曲藝作品“無論長短,力求避開駕輕就熟的習慣性路子,進行了多方面嘗試,讓作品與時代的變革、觀眾的口味貼得更緊,讓作家的審美趣味和社會的審美趣味能夠形成更高的和諧”。
“這幾年,我的諧劇作品少了,只有《非誠勿擾》、《隱婚媽咪》、《鬼城保全》幾個作品,能發表出來都很不容易,更別說搬上舞台了。”包德賓不滿足突破不大,他力求在創作上再有創新。退休之後,他開始學寫川劇。每天看川戲,每天看,既看專業劇團的,也看民營劇團的,看了大量川戲。
劇本創作有一脈相通之處,看了大量川劇之後,包德賓掌握了一定的創作方法。2011年,他開始著手自己的第一部川劇作品《傳說陳麻婆》,講述川菜麻婆豆腐創始人陳麻婆的愛情故事和創業人生,“為普通小女人樹碑立傳”。為了寫好陳麻婆的戲,包德賓從上世紀80年代起,就開始收集關於陳麻婆的資料。
劇本完成之後,包德賓又經過多次投稿,並於2013年參加成都市川劇研究院全國徵稿,“我得了二等獎第一名,一等獎空缺。”2015年,《傳說陳麻婆》就被搬上了川劇舞台。充滿活力的表演,跌宕起伏的劇情,獨具創意的舞美,令戲迷們看得大呼過癮。
值得一提的是,包德賓在創作中還融合了不少新元素,如劇中人物說出的“money”“裝修”等辭彙,令人捧腹,也讓該劇更加符合現代觀眾的審美。《傳說陳麻婆》之後,包德賓又創作了《金縷鞋》和《玉石調羹》,“都是圍繞女性講的故事,之後也將搬上舞台,算是我的戲曲女性三部曲,寄託了我對戲曲的學習、繼承、創造和展望。”
創作 尋找古今中外交匯點
包德賓總結,寫作最重要的是“感悟”,有感有悟,即興奇想。“搞喜劇,技術性手段很多,咋個造包袱,我自己總結的就有20多個,這是共性的東西。個性的東西就需要‘奇想’,你的想像力、你的人物形象、對藝術的構思都在這裡。就是‘有招’,用你的‘怪招’、‘奇招’表達出來。”
包德賓在創作過程中,總是要尋找古今中外的“交匯點”。“完全照搬西方的、照搬古代的、寫實的,都不行,你要怎么把生活藝術化,就需要苦苦尋找這些交匯點,來服務於個人的創作。”包德賓的創作就是站在了時代的交匯點上,“既繼承傳統,又面向古今中外。在思潮不斷的年代,既要做專業作者,又要做最通俗最大眾的文藝形式,雅俗共賞。”
除了筆耕不輟,包德賓還經常受邀講課,為四川曲藝創作培養新人。他自己也有兩個弟子,徐崧和秦淵。包德賓對兩位弟子喜愛有加,經常為他們的創作出謀劃策,“徐崧曾獲得第三屆巴蜀笑星,秦淵創作的四川清音《蓮花開》、四川揚琴《守望》分別斬獲第九、十屆牡丹獎文學獎和節目獎。”
相比過去曲藝的興旺,現在從事曲藝表演、創作的人,特別是年輕人已越來越少,觀眾也越來越少。包德賓也憂心曲藝未來,“曲藝主要是為大眾服務的通俗化藝術,如果觀眾少了,說明我們為大眾服務得不好,特別是作者有責任。當今曲藝工作者創作的數量和質量,都滿足不了演出的需求。量少了,質也低了。”他呼籲加強對青年創作者的扶持,擴大曲藝作者群體,動員各行業的青年知識分子都來參加曲藝創作。
擔任職務
四川省曲藝家協會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