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爾炘(1865-1931),近代著名學者。字又寬,號果齋、五泉山人。甘肅蘭州人。光緒乙丑科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編修,應聘為五泉書院講席,教學上嚴於督導,循循善誘,深受生徒的尊敬。他造福鄉梓,為發展甘肅的文化教育事業,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辛亥革命後任甘肅省臨時議會副議長,曾經管文教慈善福利社團,後潛心撰寫學術專著。1928年11月起分別派為豫陝甘及行政院賑災委員會委員。著述甚多。
劉爾炘(1864——1931),字又寬,號曉嵐,又號果齋,別號五泉山人,蘭州鹽場堡人。22歲,鄉試中舉,設塾授徒。26歲,光緒乙丑科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翰林院編修。在京供職3年,辭官歸里,主講五泉書院。復又任甘肅文高等學堂總教習,專心治學,培育人才。他創辦了蘭州第一所國小校--兩等國小堂。還主持和舉辦了一些學社、講習所和專修館。
在治學上,他重視實學,反對空讀。要求學生,讀書要“推其究竟,融會貫通”。作到“坦蕩寬平,心境如光風霽月”。當“理欲交爭之際,必堅持理”。他為發展蘭州地方文化事業,傾注了大半生心血,培養了不少人才,王火亘、楊巨川、趙元貞等都出自他的門下。在他逝世後不久,一些社會團體便創建了"志果中學"(現蘭州第二中學),就是對他的深切紀念。辛亥革命後任甘肅省臨時議會副議長,曾經管文教慈善福利社團,後潛心撰寫學術專著。1928年11月起分別派為豫陝甘及行政院賑災委員會委員。著述甚多。
紅蓼營神童七歲;
紫禁城天子萬年。
王錫齡答對劉爾炘
從1905年開始,他積極興辦地方實業,解除勞動人民的疾苦。他接辦“興文社”,籌措白銀5000兩,先後創辦中學一所、國小四所,畢業學生萬餘人;成立“蘭州修學社”,負責管理孔廟、祀禮和保管淳化閣帖石刻等文物;創立“隴右樂善書局”,出版發行隴上先賢著作;創立"隴右實業待興社",根據資源、資金、技術、銷路等因素,統籌發展地方實業,派人赴大生紗廠學習技術,開辦小型工廠,向同生火柴公司、隴右化學公司投資,振興地方工業;創立“全隴希社”,開辦國文講習所和國文專修館,培養高等人才;創辦“五泉圖書館”,收藏大量新舊圖書,供學人研讀;創辦“豐黎義倉”,實行社會販災救濟;創立“皋蘭同仁局”,舉辦為社會勞苦民眾及無依無靠之人救濟棉衣、棺木、醫藥等慈善事業。以上八社,對蘭州地方經濟和文化的發展起了一定的促進作用。1920年(民國9年)蘭州發生大地震,災情嚴重;1929年 (民國18年)蘭州大早,餓殍遍野,疫病蔓延。他目睹災情,寢食難安,親自主持救災,發起社會募款,平倉施粥,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晚年,他集中精力,主持修葺擴建五泉山廟宇。原建於元、明、清的崇慶寺、文昌宮、臥佛殿、大悲殿、武侯祠、千佛閣、地藏寺等,因年久失修,殿宇頹敗,樓閣坍塌,殘存者僅十餘處。對於地方名勝古蹟慘遭毀環,他深為痛惜,於是向地方官紳和各界人士發起募捐,進行整修,共募得白銀4.8萬餘兩。從1919年夏開工修建,到1924年竣工,用了五年半時間,重修了原有殿宇,新建了太吳宮、三子祠、萬源閣、層碧山莊等殿堂十餘處。
經過整修,使五泉山殿宇樓閣層疊,廊坊橋謝參錯,布局謹嚴,相互貫連,構成一組廟宇羅列的古建築群。在整修的同時,還廣植樹木,栽花育草,使五泉山風景變得更加秀麗,成為蘭州著名的遊憩園地,每逢農曆四月初八廟會,更是遊人如織,盛況空前。
劉爾炘還整修了蘭州小西湖風景區和鹽場堡河堤工程,並舉辦儒醫精舍,開設醫學講習所和同仁施醫館,致力於濟世救人和培養中醫藥人才事業。
他一生好學不倦,尤喜攻讀經史,著作甚豐,主要有:《果齋一隙記》、《勸學跡言》、《尚書授經日記》、《周易授經日記》、《詩經授經日記》、《春秋授經日記》、《果齋日記》、《果齋前集》、《果齋續集》、《果齋別集》、《辛壬販災記》、《蘭州五泉山修建記》、《拙修子太平書》及 《隴右鐵余集》等。所撰白話檻聯,富有哲理。他還擅長書法,晚年習畫,以梅、蘭見長。
劉爾炘逝世後,蘭州人民在五泉山為他立紀念銅像,改五泉山層碧山莊為“果齋祠”,以表對他的懷念。
天與三台座;
名成八陣圖。
為千秋綿絕學;
留一線是微陽。
你出來要人愛看;
他夸著說我會聽。
正學廢興關世運;
斯文絕續在人才。
高吟樹蕙滋蘭句;
環顧栽桃種李人。
作雨還雲,隨時天趣;
鐘靈毓秀,他日人才。
紅杏在林,是有真宰;
綠杉野屋,說我會聽。
打掃開草徑松坡,來盟白水;
收拾起芒鞋竹杖,悔踏紅塵。
何以解憂,萬古牢愁澆濁灑;
偶然小憩,一灣流水滌塵襟。
佛老識天倪,不受五行束縛;
聖賢重人事,能開萬世太平。
都來游聖人之門,上觀千古;
從此發名山間氣,後有萬年。
在何處尋安樂窩,快進來歇歇;
請大家服清涼散,都坐下嘗嘗。
糊糊塗塗,將佛腳抱來,求為父母;
明明白白,把石頭拿去,說是兒孫。
戴將箬笠上山來,兔巢父平章風月;
借個蒲團涼處坐,陪釋迦修理乾坤。
莫只貪身外虛榮,忠孝性天真爵位;
倘能有眼前神悟,山川雲水大文章。
不足供大雅留連,插架圖書猶恨少;
最難得高人來往,登門杖履敢嫌多。
裡面清清淨淨,安安閒閒,無非妙諦;
到頭囫囫圇圇,活活潑潑,便是如來。
可有東籬乎?五柳陰中,我願追隨元亮;
此亦北窗也,萬花風前,誰能高臥羲皇。
白鳥忘飢,任林間雲去雲來、雲來雲去;
青山無語,看世上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才叫冤枉呀,拿許多有用精神,我來修廟;
再說甚么哩,能做個正經事業,誰愛游山。
還不起來么?此等功夫,怕是懶人都藉口;
何妨睡著了,這般時代,倘成好夢亦歡心。
睜眼看凡人,為消除怪雨盲風,撥開雲霧;
叩頭求上帝,快吩咐恆星列宿,整頓乾坤。
未能拔塵,海中歷劫眾生,同向人間遊樂土;
莫若修神,境內妙明惠業,別從世外造天堂。
是成紀數千年,靈秀所鐘,能依尼山傍日月;
倘孔門二三子,淵源不絕,庶幾中國有乾坤。
我問你是謁廟是游山,謁廟須恭,游山須雅;
誰到此不花錢不吃酒,花錢莫浪,吃酒莫狂。
倘飛來南海慈雲,當為聽泉響空山,不回南海;
這便是西天福地,何必問雷音古剃,又訪西天。
淘不盡滿腹憂愁,九曲安瀾,任眼底大河東去;
看得開浮雲富貴,一場春夢,覺懷中爽氣西來。
只我生六十年中,便見茲秋水一泓,滄桑幾度;
任他到萬千劫後,總有個春風二月,花鳥重來。
何必說杭州,能逍遙故國山河,頭上有天皆樂土;
既然通瀚海,莫辜負邊關風月,眼前餘地是歡場。
與天時要息息相關,趁春雨春風,松梅蘭竹齊下種;
願他日舉欣欣來告,說山南山北,楩楠杞梓盡成材。
胸前排數十百里雲山,圖畫天開,好趁閒情臨稿去;
眼底是幾千萬人城郭,英賢日出,共邀同志看書來。
杭州勝跡倒雷峰,願北山孤塔凌空,萬古雲霄長矗立;
華夏頻年增戰壘,祝東浙大湖無恙,六橋歌舞是昇平。
學如來到無掛無礙,便超萬劫輪迴,真箇能超方脫俗;
聞菩薩發大慈大悲,要度眾生苦厄,而今不度待何時。
眼不宜多,眼多則偏,觀那人世間困苦顛連,徒增難過;
手尤要少,手少則專,抱我自家的精神念慮,免得亂抓。
進門來有賢有聖有佛有仙,他曾將宗旨說明分為三教;
這路是可東可西可南可北,你須要主意拿定走哪一條。
在三國中,論時會,論遭逢,壯志未酬,天運早歸司馬晉;
從西漢後,數經綸,數學識,真才難得,人間只有臥龍崗。
酒當吃醉時,笑也真,說也真,露出真相,便帶幾分仙氣;
仙到修成後,天可樂,地可樂,得來樂趣,豈止一個酒狂。
人都要擠著進來,便鬧得紛紛擾擾亂亂鬨鬨,我勸你緩些兒好;
你既然遊了出去,回想那曲曲彎彎高高下下,他教人看個甚么。
雲階月路引人來,樂水志在水,樂山志在山,隨處襟懷隨處暢;
學海書城延客入,見仁謂之仁,見智謂之智,自家門逕自家求。
山即是空,水即是空,花花草草亦即是空,到此恍然空諸所有;
天不可說,地不可說,人人物物都不可說,既然如此說個什麼。
花即是禪,鳥即是禪,山耶雲耶亦即是禪,鐘磬聲中隨你自尋禪意去;
男可成佛,女可成佛,老者少者都可成佛,松杉影里何人不抱佛心來。
登斯樓危乎危哉,敢存妄想焉有妄為,能這般面壁十年,入定便成尊者相;
到此處高則高矣,切莫自矜也休自喜,忘不得懸崖萬丈,臨深長抱惖然心。
運法眼看得分分明明,這個該如何,那個該如何,到頭來無可如何,絕世慈悲都入夢;
把靈心養的活活潑潑,動機亦在此,靜機亦在此,立腳處全然在此,自家智慧便通神。
最好四月天,嘗聽此七級台前,泉聲乎?鳥聲乎?鐘磬聲乎?高下悠揚,引我去遊仙境裡;
偶登三教洞,試看那萬家城外,車來者,馬來者,木履來者,貧富貴賤,無人不在戲場中。
看眼中滾滾塵寰,曾講求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以唐虞傳授為經世大猷,天地無私,隨在容佛國袈裟,真人爐鼎;
嘆腳底茫茫孽海,全蔑棄孝弟、忠信、禮義、廉恥,被歐美文明奪聖門要道,乾坤將毀,何處著梵王宮殿,仙子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