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允(正德內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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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允,明朝人,正德內監。正德十年,上用內臣言,西域僧有所謂活佛者,能知三生及未來事,遂傳旨查永樂年間太監侯顯迎帝師哈立麻事例,特遣司禮太監劉允為使入番,往返以十年為期,以珠琿為幡幢,金寶為法供,內府瑰異,為之一空。至其地,活佛者匿不肯見,劉允及部曲怒甚,以至交兵,番眾(明朝麗江木氏土司)夜襲我營,盡奪所齎珍寶兵械以去,將士戰死過半,劉允單騎逃歸,上已賓天,世宗入繼大統矣。此事頗涉妖妄,雖見國歷史,疑非實錄。

基本介紹

  • 所處時代:明朝
  • 本名:劉允
  • 信仰:道教
  • 身份:正德內監
人物生平
劉允,明朝人,正德內監,信仰道教。明朝在皇宮內供奉藏傳佛教造像始於永樂,而在宮城內建寺院則始於武宗。《釋鑒稽古略續集》:“庚辰十五年閏八月,上幸故學士靳責第,時樞在堂上,撫臨嗟悼之,命所從番僧,為誦經薦福。”明武宗著藏傳佛教僧服誦佛經的事,也傳到了藏區,藏文史書中也有記載,藏傳佛教甚至將武宗說成是噶瑪巴的轉世。如《賢者喜宴》中言:“另,法王曲扎嘉措,((藏文),指噶瑪派第七世黑帽法王——譯者)曾言:‘我的轉世若只有一個噶瑪巴(對黑帽法王的稱呼——譯者),則佛教大事難以承辦,因此要做兩個噶瑪巴。’如所說般,正德皇帝亦是其身之示現((藏文),有安排、主意等意,舊譯莊嚴,此處應有化身之意——譯者)之一,第八世誕生(指黑帽法王——譯者)和皇帝登基在同一時期。此皇帝亦戴黑帽,自言是噶瑪巴。”[22]第七世噶瑪巴去世之年和明武宗登基均在同一年,即1.506年,而武宗生於1491年,第八世噶瑪巴生於1507年。武宗是第七世噶瑪巴的化身之說是附會之詞,但這個記載也說明了明武宗崇信藏傳佛教之事,也給當時的藏傳佛教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並以活佛轉世來解釋皇帝如此迷戀佛教這一特殊事例。《明史·西域傳》大寶法王條載:“時帝惑近習言,謂烏斯藏僧有能知三生者,國人稱之為活佛,欣然欲見之。”[37]有關活佛的神奇傳言,令武宗大感興趣,遂仿永樂朝故事,派司設監太監劉允前往烏斯藏獻供迎請。這次請活佛之舉,是明武宗崇佛的又一典型事例。劉允之行,當時就遭到了部分朝臣的激烈反對,漢文史書中對此亦是批評有加。劉允此行,聲勢浩大,所攜物品無數。《明實錄》載:“以珠王非為方旙幢,黃金為七供,賜法王金印、袈裟及其徒饋賜以鉅萬計,內庫黃金為之一匱。敕允往返以十年為期,得便宜行事。又,所經路帶鹽、茶之利,亦數十萬計。允未發,導行相續.已至臨清,運船為之阻截……至城[成]都,有司先期除新[所]館,督造旬日而成。日支官廩百石,蔬菜銀一[亦]百兩。錦官驛不足,傍取近城數十驛供之。又,治入番物料,估直銀二十萬。鎮巡爭之,減為十三萬。取百官雜造,遍於公署。日夜不休,居歲余始行。”[38]劉允興師動眾,耗費巨資,自明以來,在迎請藏傳佛教僧人事例中是少有的。劉允僅隨從就達上千人,他又假借皇命,沿途騷擾,索求無度,飛揚跋扈,自然引來了一片激烈的反對聲。大學士梁儲等從明朝對西藏的政策、劉允討鹽引數萬對國家制度的破壞,以及增加地方負擔等為由上書反對,如言:“西番本夷狄之教,邪妄不經,古先聖王之時未聞有此。顧其說流入……侵淫已久,未能遽革。永樂、宣德年間,雖嘗有遣使之舉,我祖宗之意,以天下初定,特藉之以開導愚迷,鎮服夷狄,非真信其教而崇奉之也。承平之後,累朝列聖止是因其年例遣人朝貢。厚加賞賚,答其勤渠,未嘗輕辱命使,遠涉夷境。”[39]監察御使徐文化、禮部尚書毛紀等從地方凋敝,不堪再加負擔為由反對迎活佛之舉。而六科給事中葉相、十三道御使周倫等上言質疑番僧的神通,認為是無稽之談,不然讓京城的番僧試之,看能否調節氣候、能否增加國庫的收入、能否以咒詛解決邊疆問題,如果行不通,就應罷之。明朝眾臣的反對理由,一方面仍延續了傳統的排佛言論,大談“夏夷”之別;另一方面又均從國家的經濟、社會穩定來論證迎請活佛的弊端,不能不說其理由是十分充足的。而且劉允大張旗鼓,橫行不法,也給本來就不滿武宗作為的大臣們一個反擊的機會。但是,明武宗只是一心想請來活佛,對劉允的做法根本不加制止,把朝臣們的反對聲當耳旁風,置之不理,使劉允仍然胡作非為,我行我素。明武宗迎請的活佛即噶瑪派的大寶法王,這在禮部尚書毛紀的奏言中十分明確:“頃者烏思藏大寶法王違例差大國師鎖南堅參巴藏卜進貢,蒙不加深究,量減賞賜。本夷觖望,又求全賞,及求五彩佛軸等物,復 具賜給。今有特旨遣人齎送番供,大寶法王一番僧耳,何乃上厪寵遇之隆發此?”噶瑪派是藏傳佛教中最早實行活佛轉世制的宗派,明永樂時曾請噶瑪派第五世黑帽活佛得銀協巴到內地,封為大寶法王,並建立了長期的朝貢關係。明武宗所請活佛應是噶瑪派第八世黑帽活佛彌覺多傑,(1507~1554年)。《明實錄》記載有劉允赴藏迎請的結果,他率四川指揮、千戶十人、士兵千人,行進2個月,到達噶瑪巴駐地。“番僧號佛子者,恐……誘害之,不肯出,允部下人皆怒,欲協以威。番人夜襲之,奪其寶貨、器械以去。軍職死者二人、士卒數百人,傷者半之。允乘良馬疾走,僅免。”[41]漢文史書的記載重於劉允的鋪張和朝臣的反對,但劉允在藏地的具體經歷及遭遇語焉不詳,藏文史書《賢者喜宴》則詳載有劉允在藏地的活動,可補《明實錄》記載之不足。《賢者喜宴》的“彌覺多傑傳”中載藏曆水猴年(1513年),彌覺多傑首次受到了正德皇帝的賞賜品,有袈裟、茶葉等物。火鼠年底(1516年),噶瑪巴·彌覺多傑到達瀾滄江邊的喀拉哇塘時,據載:“大太監派遣的三位官員,藏地的察妥土官及漢地旅客五百多人抵達,帶來皇上的詔書,大太監的請求文,以及要赴京城等情。復赴噶瑪寺,住於尊者都松欽巴座像前時,聽到都松欽巴的座像說:‘這次不要去漢地。’……(噶瑪巴)到理塘,漢客康竹松獻茶、禮物,多雜佛子疑是漢語‘佛子’的音譯,(‘佛子’是‘西天佛子’的省稱——譯者)前來。獻上皇上的詔書和禮品。”[42]據《明實錄》載,正德十年十一月己酉(1515年12月31日),明武宗命劉允前往烏斯藏,次年劉允到達成都,進行準備,《明實錄》說其“居歲余始行”,似應在正德十二年才正式出發,但劉允行程的具體時間史無明載。《賢者喜宴》的記載表明,在正德十一年劉允已前後派了三批人到噶瑪巴處,第一批是劉允在京城動身前派出的,有都綱多傑桑波等人;第二批即上所引三位官員等人;第三批即多雜佛子等人。多雜佛子原是多雜地方的囊索(對地方首領的一種稱呼),前往明朝貢馬,受到武宗的信任,被派為請活佛的使者。《賢者喜宴》的記載為噶瑪巴打下了一個伏筆,即彌覺多傑之所以後來沒有去內地,是由於其前世(即噶瑪巴第一世)之像預言他不宜去內地,將彌覺多傑未能成行一事給予了神秘主義的解釋,也顯示了這件事情必有隱情。從《賢者喜宴》的記述看,劉允也非盲目前往,而且因他的身旁有不少藏地的僧人,使他對噶瑪巴的情況很熟悉,並有計畫地進行迎請活動。對劉允的盛大排場,以及所帶的禮物等,《賢者喜宴》亦有記述,如云:“按皇上的旨意.稱為都太監大臣的下屬、比其他大臣地位尊貴的太監劉允,率四位地位較低的太監。每位太監下屬各有十位軍官,每位軍官各有士兵兩三千人;做供養佛事的上師四人,每位各有漢僧百人為隨從。獻的禮品有各種祭器、餐具等,用各種上等珍寶所作,最差的也是金銀製作的:高級的袈裟、坐墊等有上百箱,茶、絲綢、檀香木等難以計數。加役夫等共七萬多人,被派往迎請。紮營時,役夫們將自己的衣服如馬馱子般擺放而住,形成如圍牆般的兩圈;其內用黑綢緞據《格西曲扎藏語辭典》,是指房屋的圓頂(常作望樓用——譯者),裡面住外圍的士卒,如此士卒(住的帳幕)共有外中內三層;再往裡以鐵黑色綢緞扎四方形幕,裡面依次住管事、軍官、大臣等,凡貨物上有五層高或三層高的帳幕,從帳幕的上面可取酥油、肉、飲料等;在所有帳幕的中央,用鐵黑色綢緞扎了多層幕,其中間是劉允本人的有頂飾的大帳,在大帳內的上方依次擺放供桌等,以及獻予(噶瑪巴)的禮品封誥、箱子等,大帳的中間有寬敞的金座.上鋪高級墊子,他本人仰臥其上,有五十位童子常在旁演奏樂器,表演歌舞。十多位他的膳食員輪流將各類飲品斟入許多個用珍寶製作的小碗中,未有間斷。在他的周圍和圍繞大帳外側常有近千名士卒輪流守護,在他寶座的正前方,站立有諸大臣,聽候他的調遣。”[43]從《賢者喜宴》的眾多細節描述看,劉允不僅特別講排場,而且他本人一直過著奢侈的生活。另外,《賢者喜宴》說,劉允的隨從共有7萬人,這恐怕是傳聞之誤,按《明實錄》劉允的隨從有上千人,再加雜役,也就是數千人。《賢者喜宴》對劉允和彌覺多傑見面時的情形也有記載,茲摘譯如下:“(噶瑪巴)因見迎請來的這位大臣是位信奉道教(原文作‘苯教’,譯者按:藏文史書中往往將漢地的道教稱為苯教)的,不信仰佛教,並預知若不聽邀請,則有以軍隊設法迎請的打算。當時漢大臣雖帶去了七萬多人馬,但對藏人並不傷害,(噶瑪巴)遂前往熱崗,因皇上降旨,(噶瑪巴)在營地按慣例,(疑是漢文“慣例”的音譯——譯者)施長短茶會,大臣(應是指劉允)亦分別獻邀請文書,但(噶瑪巴)並未同意前往。(劉允)遂設法,詢問與藏人關係相熟者,得知需要管家恩波扎西桑勾協助。(劉允)以財物誘騙管家,並許諾能讓(噶瑪巴)前往內地則可封管家為國公,並囑託說如果無論怎樣也不啟程,則要將所有供品作為抵押而保管,未許諾之前不做奉獻。在(噶瑪巴)座前,大臣(劉允)首先拜見,他自己所獻的禮巾一項就有無數個。第二天獻上皇上的敕書等物,(噶瑪巴)對皇上的敕書按慣例承許、迎接而受之。之後每天依次獻諸大臣、皇后、太子、其他皇子、諸供養上師等的信函、供品,現今(指作者當時——譯者)大供養法會中的銀燈、許多銀瓔珞、銀香爐、蓮花盤、金銀曼扎等大部分即為當時的禮品。當雙方首次剛一見面時,天空中出現日月相遇,日月中的一個掉落地上的景象,(噶瑪巴)說去的緣起不順,而且還見到大悲觀世音說皇上的壽命已盡,於是沒有說要啟程。甲東巴、索爾芒哇、林土司、久莫國師、丹瑪赤本等進行商議,噶瑪巴同意此次不願前往,年時合適之時要前往;接受所獻的禮品,並做回贈等事;給皇上寫信,讓兩位小臣作為迎請使者留在藏地,其他人回去,這樣也不會受到(皇上)的懲罰,做出了有益於供施雙方的決定。尊者本人對(劉允)說:‘這次我出行的緣起不順,但你也不會遭到懲罰的。’大臣(指劉允—譯者)得到的秘報是有把握迎請,當下想迎請以顧情面,並因福分之力減少等故,沒有聽從,並很生氣,將重要的禮品拿走還揚言要消滅所有藏地,之後返回營帳。管家亦說要做短程送行而往劉允處,諸國師說我們不隨漢人攪事,而來到上方。大臣和管家商議,準備強行將尊者迎請到內地,但國師們秘密將尊者請到了上方,皇上的各種禮品沒有交給(噶瑪巴),大臣(劉允)往下方時,沿途所有的資具誰得到就被誰拿走了,所有軍隊差夫逃散。(噶瑪巴)看見日月墮地之時正是皇上升天之日,一位信奉道教的皇帝登基,對佛法做了很大的損害,太監(劉允)因都太監求情,保住了性命,但被貶為管理園圃者。”[44]顯見,《賢者喜宴》的記載十分詳盡,可補《明實錄》之不足。劉允與噶瑪巴相處不融洽,他的飛揚跋扈,以及興師動眾而來,令噶瑪派上層不安。劉允甚至與管家勾結想用武力強行帶走噶瑪巴,這更令噶瑪巴及手下的人心生不滿。上引《賢者喜宴》的資料中說,噶瑪,巴觀察劉允,認為此人不信佛法而信苯教,這顯然是噶瑪巴對劉允不信任的一種表達。從《賢者喜宴》的記述看,噶瑪巴拒絕前往內地,主要理由是認為時機不成熟。當時的噶瑪巴才9歲,尚未成年,才剛開始學習佛法,民間和教內雖稱其靈異,但畢竟年幼,根本不適宜去為皇帝傳法。而劉允卻不顧噶瑪巴年幼,不做變通,只一心想完成皇命,自然雙方談不攏。劉允之行,不僅勞民傷財,而且他任性而為,對民族關係產生了不利因素,可謂成事木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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