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第十一屆新概念獲獎者精華範本(B卷)》的經典語句:時間一天天地衰老,哪裡才是它生命的盡頭?煙花在頭頂綻開,光跡分裂四散,徒留下的色澤迅速明亮地拓印在天際。有成群的鳥在黑暗裡兀地飛起。有些人是不能停止懷念的,有些故事注定缺失美好的終舊,只是看盡花開花落心緒平靜後,呢喃地低唱關於那些寂寞的傷逝,獨自沉默地完成對死去年華的漫長送葬。站在十七歲的邊緣,面對擁圍而至的離別,擺出彩虹弧度的寂寞手勢,唱驪歌,流眼淚。如果你選擇的是有意義的人生,那么你將生活在過去,你將牢記你的過去,依託過去為你的未來思考,那么你會有一個有意義的未來,又因為你充滿意義的未來是通過對過去不斷地回憶打造的,你的過去像金子般充滿價值,這樣,你的人生就有了意義。但,這樣背著過去的人生是很沉重的。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初見:第十一屆新概念獲獎者精華範本
- 出版社:朝華出版社
- 頁數:220頁
- 開本:16
- 品牌:北京有情天文化有限公司
- 作者:陳曦
- 出版日期:2009年5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05420663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1992年4月生。性格複雜,外表與內心相異,深情與薄情並存。嚮往並追求簡單,自然,安靜的生活。少年的日子裡最懷念的是在日本度過的時光。音樂,街舞,閱讀,是生命里的至愛,卻奇怪地成為理科實驗班的學生。
徐衍,獲得第十一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
生於巨蟹座的最後一天,生存於80後和90後的夾縫之間,注重精神生活,沒有音樂電影文字將無法存活。對於現實有著忽冷忽熱的興趣和反應,努力嘗試多種文字風格的創作。喜歡陳染私語似的寫作,也喜歡蘇童專屬的文字氛圍,對杜拉斯敬而遠之,對昆德拉拜倒轅門。對文字,始終在踽踽獨行上下求索,喜歡在雨的印記、小步舞曲等鋼琴曲中寫作,寫作方式日趨矯情,但對文字始終赤誠滿腔。
圖書目錄
跳房子·幸運星◎文/鄧奕恆
舊物◎文/鄧奕恆
走過,曾經◎文/鄧奕恆
艾米和捷運◎文/郭靖
鞋帶記事◎文/陳充
第2章 思想的歡顏悲歌
時光.白描以及念念不忘◎文/黃航
小積木的歌◎文/姜嘉
兩個故事◎文/姜嘉
槍管里的鮮花爛漫——《教父》影評◎文/金國棟
十八歲時的夢想◎文/林計鑫
比高◎文/宋南楠
欺騙◎文/宋南楠
茶樓◎文/宋南楠
品物志◎影孫良
第3章 春暖花開
窗外的天空◎文/王天寧
哆啦睡在我夢裡◎文/王天寧
跑,拚命跑◎文/王天寧
葉子◎文/王天寧
用我一生償還◎文/王天寧
我們之間◎文/王天寧
青春果然是一道憂傷◎文/魏燁
第4章 那些腳踏車載過的歲月
兩生花◎文/柴夢婕
蝴蝶君◎文柴夢婕
冷月煙花◎文/柴夢婕
幽閉的青春◎文/柴夢婕
夜讀沉香說薇龍◎文/宴宇
善·生◎文/梅馨月
屬於七姨◎文/張余坤
文摘
跳房子·幸運星◎文/鄧奕恆
小時候像跳房子這樣的遊戲是我們這些男生不玩的。有的深感不齒是認為這個遊戲不如兵捉賊刺激,個別很想玩卻因為面子過不去以及害怕被嘲笑成娘娘腔因此被迫要跟那幫無惡不作的搗蛋鬼廝混。
而當時我不跟女生玩的原因是源自於當時覺得很正確並奉為聖旨卻不明意義的一句電視對白:
女人,很麻煩的。
這句話放到現在,也是適用面很廣含義很深刻的一句話。
最初喊這一句話的背景比較複雜,記得很小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就已經很不合群,時常遭到其他小朋友的排斥,我這裡的小朋友指的是男生,女生在我的世界裡沒有小朋友和成人之分,全部劃分為女人。我當時家境一般,相貌不可愛也不是特別醜怪,不頑皮也不文靜,沒有什麼奇怪的疾病,也不會隨便大小便,相信放到現在也是家長覺得好伺候的主,卻沒有小朋友願意搭理我。我也樂得清靜掏沙子玩,或者發獃。
這時候有一幫女人已經潑辣初現,她們組成的一個幫派甚至敢在幼稚園阿姨的眼皮底下搶小朋友們的糖果,完了還裝哭表示集體被別的小朋友欺負。
這讓我覺得女人麻煩的同時也覺得女人真不君子。
可能當時那幫女人過於無聊覺得是時候要尋找新的樂子,也可能是因為母性突然泛濫了,她們選舉了三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進化得比較好看的幾個女人為代表,要我幫她們扯橡皮筋,我表示拒絕,因為我覺得扯皮筋聽上去好像叫做扯皮條。儘管我不清楚扯皮條是什麼意思,但是平日我爸配合他那樣的表情說出這三個字的輕佻可以看出來,扯皮條並不是什麼有營養、有益於身體健康的辭彙。
進化比較成功的這三個女人一開始也很好說話,說不扯皮條也行,但是我得跳飛機。
我當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四處環顧周圍有沒有飛機以後迅速搖頭。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們小朋友口中的跳房子就是女人口中的跳飛機。
我百思不得其解房子和飛機的分別。我拒絕跳飛機,同時也拒絕跳房子。
當時我還是位懦弱怕事的小朋友,當我看到她們盯著我的小熊飯盒不懷好意的目光時,我想起了女人們對小朋友的一種比搶去糖果還更加殘忍的懲罰,就是把他們的飯盒丟進女廁,而且還是女廁第三個門都鎖上只能從門頂往裡丟的小單間。
你要進去試圖取飯盒顯然是不可能的,望風的女人們會把你勇闖女廁的光榮事跡添油加醋報告老師讓你變成色情烈士,就算你趁她們都去搶奪午間水果的當兒偷偷摸進女廁,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論怎樣跳也不能跳過去的鎖上了門的單間無奈輕嘆。
而絕對不能闖進女廁的最終原因是,女人們一直謠傳那個鎖上的單間曾經死過人,還鬧鬼。
由此也可以看出女人幫派實力是多么的雄厚,人家連鬼都來幫忙看場子了。所以如果不是比搶奪幼稚園阿姨限量派發蛋奶布丁更大的事,小朋友幫輕易不會招惹女人幫,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女生都只會哭鼻子,不好搞。
所以我只得友好地在她們的淫威下接受了跳房子這個有益身心的遊戲活動建議。
不得不說女人幫在這些鍛鍊自身的敏捷以及應變能力的訓練上有較高的造詣。她們已經可以熟練地玩除了跳皮筋以外的翻花繩了,而小朋友幫整天就沒出息地圍著追打,今天搶你的玩具車明天就上演超人怪獸終極大戰。
由於我只看過女人們跳,而我卻從來沒有實踐過,加上運動神經的大條以至我醜態百出,周圍的女人一邊狼狽為奸地大笑一邊從旁指指點點,真是笑得梨花帶雨。
當時我用上了電視節目裡面出現過的幾個成語。我覺得自己特有文采並且為此沾沾自喜。
好容易在倒跳的時候光榮摔倒,因此被圍觀的女人幫幫眾一腳踢開,並且上來一個自告奮勇地在我面前輕快地跳了好幾遍。我想:有什麼好了不起的,真是雕蟲小技,用得著在我面前炫耀嗎?
我一怒之下就在地上掏一把泥沙往女人幫頭頭的新花裙子丟去,轉身撒丫子就跑。
從此以後女人幫一直對我噤若寒蟬,小朋友幫雖然還是排斥我,但是看著我的眼神裡面多了點點光芒。直到好多年以後跟一個曾經是小朋友的傢伙相遇提及舊事我才知道,那點光芒叫做敬畏。
末了這個曾經是小朋友幫頭頭的傢伙拍拍我的肩膀說:“那時我們真的特崇拜你,也只有你敢往馬尾辮(女人幫頭頭)的裙子上撒蚯蚓了,聽說她哭了三天三夜,以後再也不敢穿那裙子了……”
我當時就愣在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我想,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而男人通過征服昆蟲來征服女人,所以世界始終還是在男人手裡的。
總之從那次的撒土事件以後,女人幫的勢力一日不如一日,再後來女人幫的頭頭轉學了,女人幫也就分裂成好幾個不成氣候的小團體,自然也沒有女人敢過來找我麻煩看我笑話了。
其實撒土事件以後,我唯恐女人幫又來找麻煩,苦練了跳房子好些日子直到閉上眼睛也能跳得很好,卻不曾有女人來找我跳房子了。一個人來來回回重複地跳房子,竟也不知不覺地感到一些正常情況下在那個年齡層不可能感覺到的落寞。
即便現在的我把這種情愫稱之為鬱悶。
幼稚園畢業以後,上國小時我們已經學習自己動手製作道具來玩遊戲了,紙蛙和東南西北,甩甩響和相撲人。
有少部分的小朋友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即使到了國小也只是拉幫結派兩兩組合弄了個人造坦克出來揍別人。
女人則成群結隊地用五彩的透明長吸管折五角星,她們則美其名日幸運星。有的女人還弄出很多花樣,其中有一種特像意大利麵的,現在卻已經忘記叫什麼美名了。
有些特彆強壯的小朋友已經開始為了博得女人們的注意和青睞去欺負那些不怎么強壯的小朋友,例如在國小開始長得越來越奇幻的我。
國小伊始我開始變胖,而且五官欠揍,到了後來甚至有別班的勢力過來欺負我。所謂欺負無非是一堆人圍那罵你和你媽媽,有時也會推推搡搡的,老師一過來察看便都一鬨而散。
零食自然是會被他們搶走的,衣服每天都會有別人的腳印和自己的淚痕鼻涕跡。情況開始在我連續好幾次寫的小故事登上市裡的學生讀物和報紙以後走下坡路。幾乎每天書本和筆盒都會被人丟到垃圾桶和操場後面的污泥潭裡,書包自然有被人惡意剪破的孔洞,站起來回答問題後面的人會踢你的椅子用來撞你的小腿關節,同桌會在你稍微越過那道他自己設計施工的不平等三八線的時候用削尖了頭的鉛筆狠狠扎進你的手臂。
他們都是小朋友,都處於被稱為小朋友的年紀。
好幾次我都覺得幾乎要熬不過去了的時候,我們的班長,一個奇怪女人就會跑過來送給我一顆幸運星。就算我的筆盒無論多少次被丟到遠處,甚至不見,她送給我的幸運星我都能貼身藏好一顆顆保管讓它完好到家。
自然是會有流言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我都被其他小朋友背地裡戳著脊梁骨甚至當面被罵是姦夫淫婦。這個四字詞語已經算是當時能罵出口的最惡毒的語言。能安慰我的她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堅強的女人,哭也是會有的事,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哭我跑去安慰她,沒多久她就能擦擦淚就沒事。最後結局倒是我卻因為安慰人弄得自己哇哇大哭,要她輕輕拍著我的背脊說不要緊。每次我都強忍著嗚咽說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只是她漸漸在小朋友們的叫罵聲、詆毀聲中越發坦然,每次別人的唾沫星子都噴到臉上了她還能瞪著眼睛倔強地抬起頭照樣乾自己要幹的事。
我想,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或者說,女人是個奇怪的麻煩。
我把她送給我的幸運星都裝進一個玻璃糖罐里,一個裝滿了用透明膠帶封好,騰出其他罐子裡的糖果等待下一顆。
我卻沒能等到第三個罐子的第一顆,女人卻要轉學了,聽說是因為她爸爸工作調動的關係。
女人只有一個早上的工夫收拾好書本,中午放學就要搭上搬家公司的卡車。放學鈴響時,她給我最後一顆幸運星,紅著眼眶假裝成熟地在我額頭留下一個不成熟的輕吻。
“要記得喔。”她說。
我摸了摸額頭想問清楚究竟我要記得她還是要記得這個不成功的吻,但她卻已經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遠處,她媽媽在向她揮手。
那個年紀,是我們一直傳說並堅信女人親了男生就會生孩子的年紀。
現在回想起來,與其硬要把那個碰觸說成是吻,不如說是我的額頭跟她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
那兩罐幸運星在輪到我搬家的時候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了,到了新家檢查卻怎么也找不到了,倒是最後一顆幸運星一直疊好夾在錢包里不曾遺失。她說的“要記得喔”這個命令我顯然不能履行到底了,原因是她的長相在我的記憶里只剩下模糊的一團白,她給我的吻細節我也記不清楚了,從始到終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曾經牽過她的手。
這天看到街上有個還在上幼稚園的女人在跳房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這些來了。站在原地唏噓了好一會兒,發現那個剛剛還在跳房子的女人突然就跑到一個顯然是國小的女人面前,嚷嚷著要幸運星。
看著一旁在沙地翻弄蚯蚓的一個小朋友,我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我緩緩轉過頭,想,女人真是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