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也許不會再走了吧。悲傷,遺憾和幸福,注定要紛飛在同一片心空,最後融化在一起。
基本介紹
- 導演:Olivier Assayas
- 編劇:Olivier Assayas
- 對白語言:法語
- 中文名:冬天的孩子
- 外文名:L' Enfant de l'hiver
- 製片地區:法國
- 類型:劇情
- 片長:88分鐘
- 上映時間:1989年06月14日
電影視頻,影片信息,演員表,劇情介紹,
影片信息
名稱:冬天的孩子 / Enfant de l'hiver / L'
地區:法國
演員表
角色 | 演員 | 配音 |
---|---|---|
Sabine | Clotilde de Bayser | ---- |
Stephane's sister | 阿諾克·格林布戈 | ---- |
Leni | 娜塔莉·理察德 | ---- |
Stephane | Michel Feller | ---- |
Natalia | 瑪麗·馬特龍 | ---- |
Bruno | Jean-Philippe Éco.. | ---- |
Stephane's father | 熱拉爾·布蘭 | ---- |
Jean-Marie | Yves Dangerfield | ---- |
Maryse | Virginie Thévenet | ---- |
Marie | Myriam David | ---- |
Ana | Inês de Medeiros | ---- |
Spectateur | 帕斯卡·波尼茨 | ---- |
劇情介紹
珍妮的飛機起飛了。
阿琪芭注視著黑板上蒼白的粉筆字,想著早上的一道數學題。
“珍妮真是的,說好了要一起來解開這道題的,偏偏又這個時候生病了。”
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瞥了一眼,秋日午後的天空,如同鍍金的童話。遠遠的山的那邊,一架飛機縮成了黑色的小點,向著白色的太陽進發。
阿琪芭不知怎地突然對遠去的飛機有一種不捨感,她呆呆地望著天空的那頭,直到陽光變得萬分刺眼。飛機已飛過了西山,而西山,是這個城市最後的邊界。
嘆口氣收回遊移的目光,紙上筆尖又開始沙沙地寫。
“但願明天珍妮的病會好.不過這道題我已經解開了。”
可是珍妮卻再也沒有回來。
秋天過去了,冬天伴著第一場雪翩翩而來。
老師說珍妮已經退學了,阿琪芭開始適應沒有她的日子。只是每周打個電話去問問她病好了沒? 珍妮媽媽都說,她還在住院。
剛一進校門,一個雪球就砸上了腦袋。南方的雪還沒擺脫水的姿骨,一下子就化成了水流進衣服。阿琪芭抬起眼,怒氣沖沖的。正要罵出第一句話,卻看見二樓的走廊上,站著吉羅姆和丹尼爾。
丹尼爾......
頓時怒氣全消。
“吉羅姆,你這小子,吃我一雪球!”結果手一偏,雪球直照著丹尼爾的臉打了過去。
“啪!”阿琪芭的心都碎了,打中了最不想打中的人。
吉羅姆一臉壞笑地奉上一個雪球,說“丹,此仇不報非君子,那小妮子打到了您的帥臉呢!”丹尼爾接過雪球,卻沒扔出去,他只是笑笑,對著樓下的阿琪芭說:“上來吧,下面很冷的!”雪球就一直被他握在手心裡,直到凍紅他的手指尖,直到化成一灘水。
而雪球化成一灘水時,已經第四節課了。
“叮叮鐺,叮叮鐺,鈴兒響叮噹......”
馴鹿拉著一年一度的聖誕節來到這個城市。 雪下得一天比一天大,南方,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聽聖母頌,直到手機鬧鈴叫道:“阿琪芭,聖誕快樂!” 桌上堆著一打自製的賀卡。阿琪芭填好了其他的幾張,卻望著剩下的兩張犯難。
粉紅色的,給珍妮,可珍妮現在在哪呢?
藍色的,給丹尼爾,可丹尼爾會喜歡嗎?
窗外,一片乾淨的白色在溫柔地傾瀉,聖母頌飄揚在空中,一片寧靜。阿琪芭突然很想去教堂,披上外衣出了門。
但她沒去教堂,卻去了種許願樹的荒地。
願望,會實現的。
只是現在,連願望都沒有了。
把聖誕賀卡送給丹尼爾時已經是元旦了,結果苦思冥想半天,阿琪芭還是什麼都沒寫,只是在上面畫了一個饅頭和一瓶綠茶。
丹尼爾會懂的,阿琪芭相信。
丹尼爾會喜歡的,阿琪芭相信。
接到賀卡時,丹尼爾有點驚訝,微微一笑,說了一句:“謝謝。”之後就什麼都不說了。 吉羅姆站在一邊不停用手肘敲他,小聲說:“喂,只說這么一句也太少了吧!” 阿琪芭裝做無所謂地站在那裡,心裡卻很期待他再多說一點,一句也好。
丹尼爾卻真的什麼也不說了,只是看著卡片上的綠茶和饅頭,淡淡而憂傷地笑了。
雪沒下了,天卻是陰沉的,教室頂空一片鋼灰色的雲連綿到天邊,一片安靜。 直到蕾從隔壁班的教室里走出來,叫道:“丹,我有禮物送給你喔!”
丹尼爾望著阿琪芭無奈而又憐惜地定了定眼,走開了。 .
“一張賀卡也太小氣了,你至少送個大一點的禮物嘛,比如那樣——”吉羅姆指了指蕾送給丹尼爾的禮物,一隻繫著粉藍色絲帶的大號泰迪熊。
阿琪芭聳聳肩。
“我本來還指望你們和好,看來是遙遙無期了。”吉羅姆有點抱怨。
阿琪芭望著和蕾一起走進教室的丹尼爾,慢慢地說: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一陣穿堂風,好冷。
看了幾眼教室門口那棵落光了葉子的玉蘭樹,阿琪芭走進了教室。
冬天太過於漫長,以至於會讓人懷念夏天。
雪又在下,下得細細柔柔,像回憶的碎片,一落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琪芭也懷念,懷念那個夏天。
當丹尼爾還不叫丹尼爾,而叫塞繆爾,當珍妮還在身邊叫著“阿琪芭,你這個笨蛋啊!”
眨眨眼睛,阿琪芭都還能記得那些夜裡,明亮如眸的星子,在星空下,珍妮飛快地旋轉著胖胖的身子,跳陀螺舞給阿琪芭看。
“你要請我吃飯,為了給你跳舞,我耗能不少。”
“是啦,請三碗雞絲蓋飯總夠了吧?”
“咚!”珍妮一個不小心滑翻在地。
阿琪芭忙問:“沒事吧?”
珍妮連頭都不抬,卻先豎起一個手掌,悶悶地大叫:“這次改成五碗!”
阿琪芭踱上樓梯,手裡拿著一瓶綠茶,心裡如同放了一百隻螞蚱一樣,七上八下地跳動不已。
到了。深深吸一口氣,跨進天台的門。
賽繆爾背對她而站著,在夏日黃昏的夕陽下,晚風吹動著他的頭髮。阿琪芭遠遠欣賞著這幅畫面。打算,銘記永遠。 賽繆爾轉過身,手裡拿著一瓶綠茶。
“你......”阿琪芭問,卻什麼也問不出口。
賽繆爾卻開口了,說:“你說你最愛喝綠茶,那我以後就都喝綠茶好了,綠茶小姐。”
“傻饅頭!”阿琪芭憐愛地叫了一句,緩緩走到塞繆爾身邊,兩人一起凝視著遙遠的夕陽。
“明天要返校了喔。”阿琪芭故意留了後半句話。
塞繆爾把熱情的雙眼對上阿琪芭,深深看著她。笑已掩藏不住,但到口邊的話卻又咽回肚裡,他知道阿琪芭是個委婉的女生。他願意陪伴這種委婉。於是安靜,不去揭開那層委婉的輕紗。
他語峰一轉,暗示地說:“沒關係,到時候我們倆班是兩隔壁……”他頓了頓,說了一句連自己都無法聽清的話“來日方長。”
阿琪芭有點失望,她只好享受著夜風吹來夏日太陽最後的餘熱。
塞繆爾的手動了動,卻終究沒牽上她的手。他只是握緊了那瓶綠茶。
一夜無眠。
阿琪芭終於收到了珍妮的來信。那時,冬天都快過完了。信是這么寫的:
親愛的芭芭:
請原諒我的倔強。我其實並沒有生病,而是要出國。我知道,若我告訴你我要走,你一定會捨不得我。你會哭,而我,更是會哭。所以道別那天我送你到車站,對你說明天見,看著你高高興興坐上了公車。親愛的芭芭,我是如此的喜歡你,你心痛我會心疼,你傷心我會難過。所以我寧願悄無聲息地離開。在歲月沖淡你的記憶之後,讓你如遺忘般忘記你的珍妮。
但我思念你,情不自禁要給你寫信。
我們曾經那么要好。
我永遠愛你,芭芭。
珍妮
阿琪芭收起信,慘澹地笑了。
難怪那最後一天,珍妮會反請一頓雞絲蓋飯。難怪那最後一天,珍妮會反常地送她去車站。
珍妮……
“珍妮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沒關係,你先走吧,芭芭,我還想多看你一眼。”
“我的背影很可愛嗎?看了要收錢的喔。”
“嗯,很可愛。明天再付錢行嗎?”
“好,那么明天學校見。”
……
珍妮……
阿琪芭腦海里充滿了對珍妮最後一眼的印象。
珍妮眼裡亮晶晶的。是淚嗎?也許不是吧。她當時在微笑的啊!
阿琪芭想著想著也笑了。笑過之後,淚雨滂沱。
塞繆爾改名成了丹尼爾。他們班搬在了阿琪芭班的隔壁。日子一天比一天長,但阿琪芭知道他們之間再也長不起來。
蕾才是丹尼爾的正式女友。
幾乎在一夜之間,阿琪芭手中隕落了一地美好。像細沙一樣滑走的青青年少。珍妮走了,腳骨折了,丹尼爾成了蕾的男朋友。
腳骨折!阿琪芭恨恨地去痛打纏著繃帶的腳。
原本以為第二天到了學校,可以接到丹尼爾一個關懷的微笑。但是卻聽到吉羅姆大呼小叫跑來告訴她:“丹尼爾答應做蕾的男朋友。”
阿琪芭抬起頭看看,丹尼爾和蕾並肩站在教室門口。丹尼爾也正望著她。阿琪芭一臉憂傷對望上他的目光。沒有指責,沒有憤怒,沒有卑微的奢求……只是熄滅了那雙眼中像陽光一樣的燦爛。
心,痛得降下冰點。
幾天前丹尼爾才答應喝綠茶。那是一個承諾,阿琪芭相信。
只是沒料到這個承諾過期得這么快。
阿琪芭成了學習狂。
腳上的傷沒過幾個星期就痊癒了。阿琪芭還是曾經那個可愛,家裡有點窮,在貴族學校里學習很好的阿琪芭。
但她又回到了那個有著嚴重性格分裂的阿琪芭。
白天是精力充沛人見人愛的小精靈,被老師捧在手心裡。
夜裡卻像是受了傷的野獸一樣,褪去了白天的那份威風,對著月光哀哀的哭泣。
其實也沒什麼好傷心的,阿琪芭不斷對自己說。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傷心。
丹尼爾,她已經放棄了。她不屬於那個圈子。而她曾經喜歡的竟然就是那個以黑色為標記的圈子裡最受矚目的王子。她曾以為自己是那個撿到了玻璃鞋的灰姑娘。現在卻終於知道,自己踏錯了那個不屬於她的城堡。她不是灰姑娘,她是被學習和家庭捆綁在白色圈子裡領舞的女王。
老師說早戀是種墮落。真的嗎?阿琪芭說服自己,喜歡上丹尼爾就是種墮落,那种放縱心跳的感覺,沒法集中精力學習的感覺。是的,魔鬼的誘惑。
誘惑的那么美。
差一點自己就會被幸福淹沒。
開始慢慢習慣這種風靜如止的日子。珍妮不在身邊。
丹尼爾,開始反常。在阿琪芭看來。
但吉羅姆告訴阿琪芭,這才是丹尼爾原來的樣子。
冰冷,驕傲,暴力,依仗著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目中無人,身邊總是跟著一堆花花綠綠的女生。
那么原來阿琪芭認識的丹尼爾,又是誰?
那樣彬彬有禮,溫柔,還會笑著向阿琪芭撒嬌。
“阿琪芭,你果然是個小壞蛋。”
而且那個丹尼爾笑起來時,臉上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像孩子般天真而充滿著愛的眼神,在那個夏天的長假裡,照亮了阿琪芭的天空。
“我以後都喝綠茶好了,綠茶小姐。”
……
吉羅姆嘆口氣說:“曾經你把他從冰冷中解放了出來,但是他生活的圈子始終是個大泥潭,他們不會放過他的。有錢人家的思維和你不一樣,包括對愛的考慮。我家和丹家是朋友,他只被允許和幾個世交的小姐交友。”
是嗎?
愛不愛,喜不喜歡,是他自己的選擇吧。不必用家庭來作為他改變的藉口。
但是阿琪芭還是覺得丹尼爾有點可憐。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凝望著教室門口的玉蘭開始掉葉子。來了寒意,凋謝的不只是玉蘭。
一片又一片,夏天過後,冬天來得那么快。
然後便是第一場冬雪。聖誕節,元旦,新年,接著春天來臨。阿琪芭要畢業了。
但是冬天,對於阿琪芭,是格陵蘭的冬天。
最後一次代表學校檢查衛生,阿琪芭報了名要檢查隔壁班。
一張張桌椅收的乾乾淨淨,牆上掛著兩三幅莫奈的風景畫。
原來這就是丹尼爾平時上課的教室啊。
查到最後一排座位,阿琪芭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天啊!在最後一張桌子的抽屜里,滿滿地整齊地排放這乾淨的綠茶瓶,每一個瓶里都有一張許願簽。
瓶子鮮亮的綠色刺著阿琪芭的眼,讓她有想要落淚的衝動。她抽出所有的許願簽,展開。
溫柔的記憶在心底撞開理智的門閥,熟悉的字型在紙上繾綣蔓延。
一張又一張寫滿的紙,上面只有一個詞。
“阿琪芭”
瓶子的最下面,有一本乾淨的筆記本,封面上大大的寫著永遠。打開。
阿琪芭愣住了,隨之又合上筆記,收好瓶子,在檢查簿上打了個“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再見了。
那整本筆記里一個字也沒有寫,裡面平平整整的夾著阿琪芭送給丹尼爾的聖誕節賀卡,遲到的藍色。
阿琪芭抬頭望望天空,湛藍如淚,白色的雲像是流淌的悲傷般凝重的滑向天邊。對於阿琪芭,心裡裝著一個下著回憶之雪的冬天,那些雪越下越大,卻越下越溫暖。冬天,也許不會再走了吧。悲傷,遺憾和幸福,注定要紛飛在同一片心空,最後融化在一起。
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