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的情人我的傷

再見,我的情人我的傷

《再見,我的情人我的傷》是連載於17K的網路小說,作者是路凡塵。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再見,我的情人我的傷
  • 小說進度:全本
  • 作者:路凡塵
  • 連載網站:17K
小說類型,作者,內容簡介,正文,

小說類型

作者

路凡塵

內容簡介

光鮮的外表掩飾不住空虛的內心。他嚮往愛情,卻選擇了背叛;他唾棄小三,卻時常去夜店買春,同學同事之間,相互幫忙亦相互算計,他有時很深刻,有時卻單純到替小姐買單,他有時很寬容,有時又很偏執。外面的紙醉金迷吸引他,體制內的身份也讓他不忍捨棄,當工作家庭處在兩難境地,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萬物來自何方,又將終歸何處?當所有做過的事情全部回報到他的身上,當所有一切皆成往事,張樂終於看清事情的本來面目,原來,錯誤很早就已注定。

正文

一、校園安全警告

兩節課結束後,張樂夾著書回到辦公室,發現桌子上面放了兩份紅頭檔案,拿起來看看,一份是市里分發到各高校的《關於加強學校安全防範工作的通知》,另一份是學校下發的開展安全防範工作的具體要求和做法。
張樂隨手翻了翻就放到了一邊,這些無非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上頭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下面就趕緊拿出來搪塞下,無風不起浪,然而一切都像是約定俗成的一樣,上下級之間彼此心照不宣,該吃的依然吃,該喝的照舊喝,該講的還在講,校園安全工作年年要求年年有事,年年有事年年要求,作為輔導員,張樂早已見慣了。
雖然是常規工作,但風聲來到,多少要比平時認真一些。反正領導們只負責動動嘴皮子、挪挪屁股,腿跑抽筋的永遠都是他這樣的最底層的工作人員。
張樂恍了會兒神,重新拿起學校下發的那個檔案,細細看去,想從那字裡行間看出些不同來,但終究發現還是徒勞,現在,他幾乎閉著眼就能想到檔案上寫的是什麼東西。
張樂有點潔癖,桌面一直收拾得非常乾淨利落,此時,他仿佛老是覺得桌子上有什麼東西礙眼,找來找去又找不到,他把上課的書擺到桌角,發覺有點不妥,又拿來插到面前一排整齊的書中,想了想,顏色又好像不搭配,這讓他有點心煩意亂,索性把書連同通知,一起塞進抽屜里,心裡這才舒坦了。
張樂揉了揉太陽穴,抽出桌面上張煒的《你在高原》翻看了起來。這種純文學的東西,張樂大多都是在心煩意亂時才翻,張樂覺得有些文字是乾淨的,就像陽光,能驅散恐懼和落寞,但是今天看起來效果並不大。翻了沒兩頁,張樂就沒了耐心,總覺得心裡頭像懸個東西,咯得慌,想了想,他給自己的一個學生打了個電話,要他晚上把院裡的文明督導小組成員都喊上,八點前在教學樓前廣場集合,有事要做。
事情安排好了,張樂下意識摸了摸肚子,覺得有點餓,便起身去了食堂。
食堂里專門設有老師的視窗和區域,但張樂很少去,他寧願和學生們待在一起。食堂里有很大的背投電視,有時會播放NBA和歐洲足球聯賽,他便和學生一起狂呼一起捶桌子,長此下去,竟然交了幾個臭味相投的球友。
以往他只要往食堂去,總會有不知名的同學朝他打招呼,張老師來了啊。張樂會點頭微笑回禮,甚至有時候學生爭搶著為他打飯刷卡,張樂也便隨了他們,他喜歡看那些學生年輕的樣子,那熱烈而又奔放的青春。
但是今天好像來的有點晚了,食堂里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張樂去點菜時發現菜大多都快涼了,本來學生吃的飯菜質量就不高,又略微一涼,張樂便沒了胃口,但是不吃又不行,於是隨手要了幾個菜,打了份米飯,挑了張略微乾淨點的桌子坐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張樂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在網上看到的一則新聞,某高校女生寢室夜裡被盜,並有兩名女生被歹徒強姦,那兇手不但偷了東西侵犯了學生,更沒人性的是居然把其中一個女生的臉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訊息一出,輿論譁然。被侵犯的女生照片被放得大大的貼在網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傷心絕望之情仍舊一目了然,大家紛紛指責高校管理不善,被奸人得逞,更有過激者留言稱要領導們安排自己全家女性都去睡寢室,嘗嘗被侵犯的滋味。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據說已經驚動了省委,省長親自做出指示,要限期抓捕兇犯。想來今天接到的通知,應該和這件事也不無關係吧。
張樂看到新聞時,倒覺得最可悲的不是管理不善,現在高校那么多,誰都不會講自己就做到十全十美了,安全隱患處處都是,一抓一個洞,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你學校防範得再嚴密,也總會有人出其不意的鑽到裡面去,就像是病毒一樣,總是先有人感染了才有疫苗發明出來。
問題的關鍵,張樂覺得應該還是那些女生本身,六個人,兩個被強姦,其他人難道一點都不知情?即使歹徒有刀有什麼,奔著偷東西去的能有幾個亡命之徒?反抗說不定還有機會掙脫,不反抗不也落得個如此下場嗎?所以,加強學生自身安全教育才是最關鍵的。
隨即,張樂想起來那張女生被劃花臉的照片,一道傷口從顴骨一直到下巴,像個奇怪的嘴在傻笑著,想到這兒,張樂突然覺得有點反胃,本來飯菜就不好,這會兒差點沒有吐出來。真奇怪,人有時候就像是活在想像里,精神愉悅了,身上挨皮鞭滴蠟燭都是享受,不爽了,後宮佳麗三千都礙眼,沒有辦法,張樂只好端起飯盤,丟到了回收處,走了出去。
黑暗不知不覺就來臨了,時間走到八點種的時候,張樂去了廣場,那裡有十多個學生組成的文明督導小組在等他。說起這個文明督導小組,張樂也是深感無奈,小組的性質不明,學校要求成立但又沒有給予合理的地位,而且乾的儘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張樂私下裡得知,幾乎每個人都對文明督導小組成員咬牙切齒,連他自己都不大喜歡,但是,上面就這樣要求的,作為下級,他只有執行。不過,讓他覺得欣慰的是小組中的一些成員倒是樂此不疲唯命是從,一有什麼活動,總是積極回響,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工作積極還是總想驅散那些苟合的鴛鴦,以求心理平衡。
誰都年輕過,自己大學期間也是酸甜苦辣統統嘗過,壞事做起來比起他們可能還過之而無不及,但是,現在身份一轉換,還是要拿出足夠的威嚴和氣度去的。
張樂把人員分成了幾個小組,分別巡視校園裡的不同區域,從十點半開始,到十一點半結束,打的口號是禁止校園不文明行為發生,一旦發現有學生親熱,就對其加以制止和教育,並勒令其立刻返回寢室。
其實這些教育也多只是嚇嚇那些苦逼的大一新生,若是在學校待上一年還不知道哪兒適合風流、可以逃避督查,那大學真是白讀了。
張樂想起來自己當初念大學的時候,那時文明督導小組還在叫文明大隊,每天由後勤人員帶領,在學校里亂翻,一旦發現不良畫面,便大聲呼喊,召喚其他人過來一起看,同時幾個手電齊刷刷的照過去,就像聚光燈一樣。那時,經常可以見到在大家的笑聲中,男女學生紅著臉光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跑走的樣子。
但是張樂從來沒有被抓過,長時間的鬥爭中,他不但深得我們開國元勛們的精髓,游擊戰打得有聲有色,而且極大的擴展了戰鬥的地點和形式,教學樓頂、乾涸的池塘底、後山的山坳里、閱覽室的書架後面都曾留下過張樂奮勇抗戰的身影,更有時甚至把戰火燒到女生寢室里,他的種種事跡如英雄傳說般一時被許多人追捧,並奉為經典口耳相傳,儼然成為了一代偷情教主。
因為有過此等經歷,再加上任教這么多年,張樂早已練就一副火眼金睛,哪裡有問題,聞風聽聲即可知曉,然而現在張樂並沒有要求督導小組趕盡殺絕,只是讓學生沿大路巡視,把口號喊響亮一些,不要去刻意找那些土坑裡樹根下草叢中的學生了,他深知,找是絕對找不完的,何況,這種事情也多只是做做樣子,意在向學生傳達一個訊息,親熱有風險、**需謹慎,兩人黏在一起時,除了準備好套套外,你還有可能遇到搶劫、強姦、襲胸、摸奶,甚至臉被劃花小命不保等種種傷害,所以,請務必謹慎對待每一次親熱,以防止中槍中彈有去無回。
二、師奶山的傳說

張樂剛把學生帶到指定地點,就有人撞在了槍口上。
遠遠的,張樂正看到兩個學生並肩慢步走著,兩人走得安安穩穩,兩隻手有意或無意的偶爾碰一下。看得出來,男生女生都是比較清純的那種類型,現在校園裡如此青澀的畫面估計已經不多了。
身後有那么多學生在等著張樂表態呢,張樂只得帶學生追了上去,從後面喊道:“前面兩位同學,等一等。”那兩人聽到喊話後同時轉身,見到張樂帶了一干人等追了上來,頓時心裡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便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直到張樂走到面前他們才看清,這不是自己的輔導員張老師嗎?
“老師好。”那二人有心跟張樂問好,但終究還是有點心虛,話說出來估計只有自己能聽到。
追上前去張樂也看清了,此二人竟然是自己的學生,分別叫周婷和丁寧,他們倆在同一個班,好像還都是班幹部來著。剛出來就撞上這桿子事,雖然沒有其他老師在場,張樂也還是覺得臉面上不大好看,便喝道:“這么晚了你們倆還遊蕩什麼?趕緊回去。”
丁寧正局促不安著。剛才他已經憋了好久的勁鼓了好幾次勇氣,想要抓周婷的手,但始終沒有得逞,接著又被老師抓個現行,心裡糾結不已,突然聽到老師要他們回去,不做多想,伸手牽了周婷就走,沒走兩步,兩人都察覺到自己正牽著對方的手,沒想到竟然是老師做媒,幫他們聯繫到了一起,頓時心裡春風得意起來,朝宿舍方向走去。
眼見丁寧周婷走了,張樂便指揮小組成員各就各位,待他們各自散去,張樂重新向丁寧周婷走的方向望去,此時那裡已經模模糊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張樂安心想了會兒,周婷是他所帶三個班級中二班的班長,平時工作來往也比較多,所以比較熟悉。對於丁寧,張樂也是有印象的。
那應該是學期初的迎新晚會吧,他組織了許多學生表演節目,其中就有丁寧。張樂記得丁寧的吉他彈得特別棒,而且還和外系的幾個男生在一起搞了個樂隊組合,丁寧任吉他手兼主唱。那年,汪峰的《春天裡》很火,丁寧他們唱的正是這首歌,張樂記得丁寧的嗓音出來時,他不住的感慨,年紀這么小就能唱出這么多味道,真是了不起,但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在他印象里,玩音樂的應該都是很騷包很開放的那種,沒想到下了舞台丁寧竟然是這么羞澀的一個大男孩,當真吃驚不小。
圍繞環校的主幹道走了沒幾圈就十一點多了,眼看校園裡再沒有什麼人,張樂便把學生們都集合起來,告訴他們今天就到此為止,然後讓他們回去休息去了。
學生走過後,張樂並沒有急於回去,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回家,便一個人沿著那些錯綜複雜的小路又繼續走了下去。
那是多么熟悉的小路啊,張樂從大一剛來就喜歡在校園的每個角落裡溜達,每條路他都走了不下千遍,那些路上的景致他早已爛熟於心。
大學四年匆匆而過,然後研究生又讀了三年,畢業後留校也快三年了吧,十年的光陰就這樣輕輕巧巧的走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自從留校後,張樂就很少在夜晚一個人走這些小路了。許多地方長草兮兮,都已經長到路上了,雖然這么多年肯定也有許多學生走過這裡,甚至在上面打過滾翻過身撕過衣服等等,但是張樂看到那些景致,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種別樣的感情。
張樂信馬由韁的走著,這種夜的寧靜讓他深深陶醉其中,平時一貫的喧譁都褪去了,萬物便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想來黑夜應該就像是一件衣裳,遮住了白日裡這世間的一切醜惡。
再走下去,張樂發現他竟然不自覺的走到了學校後山。這裡綠樹成蔭,雖然不高,倒也別有幾分風情,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地勢被許多植物建築所割,形成了一個個天然的包間,學生泡妞時一人一地,不相影響,幕天席地,倒也妙趣橫生。
也許是這裡留下了太多關於肉的記憶,久而久之,這座山便有了個別致的名字——師奶山。這地方張樂也是極熟悉的,早些年自己談戀愛時也經常喜歡往這裡跑,那山上的樹啊路啊山洞啊,他統統都爬過鑽過,那時,陪在他身邊的女生名叫高晨,兩個人經常找一些背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後來理所當然演變成了舞槍弄棍。高晨學的是中文,張樂陪她附庸風雅,高晨則陪張樂演兵列陣,那段時間兩個人在一起談詩論畫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好不痛快!
張樂撫摸過路邊的每一棵樹,他記得曾經和高晨還在其中一棵樹上刻下過彼此的名字,那時高晨笑著問她,以後他們的名字會隨著樹的生長越來越深,是不是代表他們的愛情也會越來越長長久久。張樂對她說,當然,他們的愛情不但會越來越長久,還會越來越完美,他要和她做一對神仙眷侶,讓天上地下所有的情侶都羨慕他們。
每當這時,高晨就望著張樂痴痴的笑,而後把頭貼在他的胸前。那個時候兩人做足了對未來的憧憬,仿佛他們經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往幸福更近一步。
然而,張樂忘記了,樹是有再生功能的,他們把名字刻在樹上,他們的名字現在在哪裡,張樂竟然找不到了。那些歌謠里唱的很久很美的愛情在哪裡?張樂不知道,他現在能知道的是避孕藥的有效期是三年,保險套的有效期是五年,而更多人的愛情在保險套還沒有失效前就先失效了。
正在張樂沉浸在凌亂的往事中時,突然,他想起來一件事。他記得杜濤曾經跟他提過,師奶山上曾經死過人,據說死者是個女生,被人刺了兩刀,腸子都流了出來,場面極其慘不忍睹。況且死的時候穿的恰好是白衣服,這加重了她的戾氣,果然,後來不久,就有人聽到了後山上有女人哭的聲音,更有甚者說,有人曾在深夜見過那個白色的幽怨的身影。
杜濤講得一驚一乍,張樂也隨了他。杜濤的嘴裡快得可以跑火車,誰知道有幾分真假?不過後山死過人應該是確有其事,只是誰都沒見過罷了,學校里死死壓著,沒有放出一點風聲。張樂還記得,某一天學校里突然來了很多輛警車,所有學生都被要求迴避,幾個穿警服的人像模像樣的露了下臉便回去了,此後再也沒聽說過什麼訊息。
張樂邊走邊自嘲,今晚他該不會就那么巧遇見鬼了吧,不過比起他現在那個冷漠的家,說不定鬼還能更有人情味些。想到這兒,張樂倒期盼著能遇到點什麼了。
正這樣想著,前方竟然果真傳來一陣異響,隱隱約約,仿佛煙霧繚繞般,那響聲穿過淡淡霧氣,使勁往張樂耳朵里鑽。
剛剛只是那么想了一下,該不會說遇上就真的遇上了吧。張樂心裡一驚,但隨即就安定了下來。他這種年紀,早過了感時傷事大驚大悲的階段,現在即使心裡千般滋味,表面他也能做到波瀾不驚。
張樂往那異響處再走了幾步,那聲音越發清晰起來,竟然是**時的喘息聲。張樂繞過一座假山,發現在假山後面的凹地里,兩個學生正在親熱,相互在一起正啃著翻滾著,**聲正是由他們發出。
張樂頓時大怒,抬腳就要上前去把他們趕走,這么晚了跑到這裡來,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怎么辦?今天又恰好是他值班。領導從來不會問原因,遇到問題查下來全都是他的責任!
張樂正要過去,剛剛邁出一隻腳就又止步了。聽他們那歇斯底里的叫聲好像已在緊要關頭,估計也就快到高潮了,張樂想起了刷牙時擠牙膏那種感覺,一股一股噴薄而出,隨即,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那兩學生低低的笑出聲來,再過會,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傳來,張樂調轉過頭,先他們一步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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