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時的樣子好美

《你微笑時的樣子好美》是佟客所寫短篇小說,作品反映現代職場競爭中的嚴酷和真實性。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你微笑時的樣子好美
  • 作者:佟客
  • 類型:短篇小說
  • 地區:中國
書籍簡介,正文,

書籍簡介

本作品反映現代職場競爭中的嚴酷和真實性。

正文

我清楚地記得,張士嶺在電話里通知我在星期六以前到達松江。我是個工作仔細的人,通常都會比領導要求的做得好些。記得到達松江總公司的時間是下午六點,當然也可以說是晚上,這個時間正是交替的階段。我說是下午還是有些依據的,2005年11月5日,這樣的時節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傳達室年輕的保全攔住我,我報上名字,保全從抽屜里取出一個信封,裡面裝著公司宿舍的鑰匙。之前張士嶺好像說過,和我同期參加培訓的應該是三個人,其中還有一位女性。保全證實了這一點,抽屜里還留有兩把鑰匙,很顯然我是第一個到達的。到了宿舍我就撥通分公司主任張士嶺的電話,告知我已經到達的訊息,關鍵是要他知道我是第一個到達的。張士嶺在電話那頭顯得很驚訝,他說他是通知我在6號到達的,6號是星期天,住一晚正好趕上星期一公司上班。我有理由相信我是聽錯了,也許當時把六號搞成了周六。這些年抽菸太多,氣短,記憶力下降得厲害,精神也老是集中不起來。宿舍在住宅區的四樓,看來整個四樓都是臨時人員居住的,也許因為我早到一天的緣故,整個樓層空蕩蕩的,靜闃無聲。這時候走廊里的節能燈已經亮了,孤零零地熬著,像怨婦在苦苦守候了無歸期的夜遊人。這一年的秋天來得特別遲,十一月的天氣和盛夏沒什麼區別。沒想到公司的宿舍配置還不錯,居然有獨立的衛生間,趕了一下午的路,出了一身的臭汗,放下簡單的行李,我一頭沖向衛生間的淋浴器。水龍頭的出水量很大,家用一般不會選用這種,實在是太耗費了,沖洗了一陣子,我將龍頭調小一些,也一下子靜了許多,就隱約間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好像進了我的房間,我關掉水龍頭仔細聽,那聲音就更真切了,透過衛生間門下方的百葉柵,我看到一雙粉藍色的運動鞋,有一雙細細的小腿,杵在那雙鞋裡。正疑惑著,就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你是新來的那個何慶東嗎?
我說,是,你呢?
女孩說,我是羅莉,你的同事。
我說,你好,自己找地方坐吧,我就出來。
她說,我一會兒再過來好了。門外就不見了那雙鞋。
幾分鐘後,我正擦著濕頭髮,那女孩在門口出現了:何慶東,你來得這么早?然後又補充:不過也是,新來的人都要這樣過來的。
我打量她,瘦瘦高高的,翹鼻子小嘴,眼睛大大,皮膚紅潤潤的,看上去二十歲左右,應該算是不弱的形象,有點像是國產的芭比娃娃。我說:你從哪裡知道我的名字?家裡開偵探所的?不是啦!人家問過分公司的張主任。羅莉一邊說著還嗔怪地跺了一下右腳:還沒來的那個叫梅水根,在我們同期培訓的三個人裡面,他來公司的時間最長。以後你們湖州經營部要和我們嘉興合併起來,成立嘉湖地區,聽說梅水根以後就是管理我們的。這是內部訊息,知道了對你有好處的。
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我說,假如你不介意我抽菸的話,進來坐啊!
還好吧,香菸的味道會讓我有些暈,但還受得了,我哥就是個大菸鬼。
我樂了:能讓一個女孩暈是男人的榮耀,但是拿香菸作為武器,就好像是我的不是了。
那你儘量克制點好了。
你看我像是那種能克制的人嗎?
叫羅莉的女孩有些臉紅了。我突然覺出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半老男人,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這樣的語調有些下作。看來我是要調整一下自己了,這些年四處晃蕩,什麼沒撈著,卻落下些病,只要是見著異性,不分老幼不問場合,張嘴就往一個地方靠,滿嘴噴糞。房間裡沒有凳子,卻有兩張床,空著的那張應該是留給羅莉所說的那個梅水根的,羅莉就在那張床上坐下來。我藉機轉移話題:你來公司多久了?
三個月零九天。
喔!?掐著日子過的,無非是怕丟了幸福和期待幸福的這兩種人,你很不幸嗎?
不是啦!剛過了試用期,我是在九天前簽的正式契約。聽說你是剛招聘的,聽起來你沒有浙江口音,你不是湖州當地人嗎?
在外地呆得久,鄉音改了。
羅莉問我:你吃晚飯了嗎?我說來的路上在快餐店隨便吃了點,晚點可以出去宵夜的。
羅莉說不用,她帶了嘉興“五芳齋”的肉粽,打壺開水燙熱了就可以吃。說著下意識地用手在面前的空氣里扇了一下,我不得不掐了手裡的大半截煙。
我開始沒話找話:早聽說浙江分公司美女如雲,看來果真是阿,你就是一個不錯的驗證。張士嶺招收女業務員都要親自過目的嗎?他的審美標準不低嘛!
東哥,不要拿我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女兒都兩歲了。
什麼?
你不信?咦,我有我女兒的照片,給你看。說著她從對面的床上站起來,從裙子前面的小插袋裡抽出一個淺綠色帆布錢包,坐到我身邊。她打開錢包,一側的透明塑膠皮後面,果然鑲嵌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可愛。
房間裡有空調器的,從進來開始我就沒有找到遙控器。這會兒我又用眼睛四下里搜尋了一遍,很明顯我開始感到燥熱,這次的搜尋又以失敗告終。羅莉看我東張西望:你乾什麼?心不在焉的。
不,確切地說,是心猿意馬。
說完後我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看來我真是管不住自己。這時候我近距離地看到羅莉紅撲撲的臉,翹翹的鼻尖上沁著細汗。羅莉穿著淺藍色的絲質連衣短裙,領口開得低低的,“椰子殼”半開著,和空蕩蕩的前胸保持著醒目的距離,讓人觸目驚心後又心生憐憫。我緊急收住目光,發現已經晚了,羅莉咬著嘴唇,窮追不捨地盯著我的雙眼。那表情我不敢說是曖昧,卻著實讓我有些心疼。她慢慢鬆開咬著的半片嘴唇,一字一頓地吐出三個字:大,壞,蛋。不管我敢不敢,這會兒我要問你了,這不是曖昧是什麼?
我的菸癮又上來了。漫漫長夜,美臣公司住宅樓四樓,一對素不相識的男女。羅莉說:我們來講笑話吧。於是她先講了幾個,多是手機簡訊里泊來的,有兩個段子居然還是有色的,我大多聽過,就跟著傻笑。羅莉說:該你講了!
或許是受了她那兩個有色段子的鼓舞,我突然想起了聽過的一段“二人轉”。我說,故事我講不來,給你出個腦筋急轉彎的題吧:
森林裡的小白兔迷了路。她找啊找,在森林裡轉了大半天,終於碰到一隻花兔,小白兔說:花兔哥哥我迷路了,求你送我回家好不好。花兔狡猾地說:我還有別的事呢,要不,除非你讓我那個一下。小白兔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可花兔真不是玩藝兒,那個了以後拔腿就跑了。失望的小白兔又開始找,不久就遇到了黑兔,小白兔求他,黑兔提出了同樣的要求,小白兔想,反正已經被花兔那個了,那個就那個吧。那個了以後,黑兔也跑了。傷心的小白兔在森林裡找啊找,最後碰到了灰兔。小白兔說:灰兔哥哥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嗎?灰兔詭異地笑笑,條件當然是不變的。小白兔快要哭了:可是你真的要送我回家,一會兒天就要黑了。灰兔說:關鍵是你想不想回家,小白兔哭著說:當然想了。灰兔還不錯,那個了以後就真的把小白兔送回了家。
我對羅莉說,仔細聽好,問題來了:回去後不久,小白兔就懷孕了,生下一隻小兔崽,問題是,請猜猜這隻小兔崽是什麼顏色的。
羅莉歪著頭想,把能想到的顏色幾乎都猜了一遍,都被我與一一否定。看她快失去耐心了,我說:其實答案很簡單,關鍵是你想不想知道結果。
羅莉脫口而出:當然想了!
我說:那沒辦法,除非你也讓我那個一下了。
羅莉的臉漲紅了:何慶東!你?!她站起身奪門而出,接著就聽到過道對面的門“砰”地一響。
看來空調的遙控器是沒指望找著了。其實羅莉走了以後,房間裡就沒那么熱了。我打開電視機,連著換了幾個台都是些烏煙瘴氣的所謂綜藝節目,拿著遙控搜尋一遍之後又“啪”地關了。來美臣公司以前,我在廣東的一家電子企業做了三年多的銷售,在南方呆久了,自然就耗成了夜貓子,回到內地也快一年了,還是適應不過來。
我拉開臨街的窗戶,街面上吵雜的汽車聲立刻湧進來,馬路對面的路燈下,黑魆魆的圍牆邊擺了幾家排檔,三三兩兩地坐著幾位食客。這該是個消磨時間的去處。
經過羅莉的房間時,我猶豫了一下,想想是不是該叫上她一起,又覺得不太合適。
路過門衛的時候,保全說出門要填單子的,我說就在對面宵夜,你看得見我的,並將口袋裡的半盒煙扔過去。保全笑了笑:儘量在十點前回來。我掏出手機看了看,九點一刻。
一刻鐘以後我就回到了宿舍,我要了一打罐裝啤酒,菜自然是打包回來的。
喝了四五罐酒,又和廣東以前的同僚通了兩個電話。這時候有人輕輕地敲門,我打開門,門口站著的當然只能是羅莉。羅莉已經換了一身睡衣,看到我手裡提著的半罐啤酒:你可真會消遣!一個人喝也不叫我?我說,倒是想叫的,畢竟是孤身男女,又怕酒後亂性,到時候沒人幫你。既然來了,一起喝點?到時候你亂性可怪不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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