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五雲駝、余元
- 登場作品:《封神演義》
- 性別:男
- 身高:一丈七八
- 封神:水府星、銀河系
- 法寶:化血神刀、金光銼、如意乾坤袋
話說楊戩得了丹藥,逕回周營。且說一氣仙余元,把藥一時俱與了余化,靜坐忖思:“楊戩有多大本領,能指回我的化血刀?若余化被刀傷了,他如何還到得這,其中定有緣故。”余元掏指一算,大叫曰:“好楊戩匹夫,敢以變化玄功,盜吾丹藥,欺吾太甚!”余元大怒,上了金睛駝來趕楊戩。楊戩正往前行,只聽得後面有風聲趕至;楊戩已知余元追來,忙把丹藥放在囊中,暗祭哮天犬放在空中。余元只顧趕楊戩,不知暗算難防,余元被哮天犬夾頸子一口,此犬正是:牙如鋼劍傷皮肉,紅袍拉下半邊來。
余元不曾堤防暗算,被犬一口,把大紅白鶴衣,扯去半邊。余元吃了大虧,不能前進:“吾且回去,再整頓前來,以復此仇。”
魚尾冠金嵌成,大紅服雲暗生;面如藍靛獠牙冒,赤發紅髯古怪形。絲絛飄火焰,麻鞋若水晶;蓬萊島內修他體,自在逍遙得志清。位在監齋成神道,一氣仙名有舊聲。
話說子牙至軍前問曰:“道者請了!”余元曰:“姜子牙!你叫出楊戩來見我。”子牙曰:“楊戩催糧去了,不在行營。道者你既在蓬萊島,難道不知天意,自成湯傳位六百餘年,至紂王無道,暴棄天命,肆行兇惡,罪惡貫盈,天怒人怨,天下叛之。我周應天順人,克修天道,天下歸周。今奉天之罰,以觀政於商,爾何得阻逆天吏,自取滅亡哉?道者你觀余化諸人,皆是此例,縱然有道術,豈能扭轉天命耶?”余化大怒曰:“總是你這一番妖言惑眾,若不殺你,不足以絕禍根。”催開五雲駝,仗寶劍直取子牙。子牙手中劍,赴面交還;左有李靖,右有韋護,各舉兵器,前來助戰。四人只為無名火起,眼前定要雌雄。余元的寶劍,光華灼灼;子牙的劍,彩色輝輝;李靖刀寒光燦燦,韋護杵殺氣騰騰。余元坐在五雲駝上,把一尺三寸金光銼,祭在空中,來打子牙。子牙忙展杏黃旗,現出有千朵金蓮,擁護其身。余元忙收了金光銼,復祭起來打李靖;不防子牙祭起打神鞭,一鞭正中余元背後;只打得三昧真火,噴出丈餘遠近。李靖又把余元腿上一槍,余元著傷,把五雲駝頂上一拍,只見那金睛駝,四足起金光而去。子牙見余元著傷而走,收兵回營不題。且說土行孫催糧來至,見子牙會兵,他暗暗瞧見余元的五雲駝,四足起金光而去;土行孫大喜:“我若得此戰騎催糧,真是便益。”當時子牙回營升帳,忽報:“土行孫等令。”子牙傳令令來。土行孫至帳前,交納糧數,不誤期限。子牙曰:“催糧有功,暫且下帳少憩。”土行孫下帳來見鄧嬋玉,夫妻共語,說余化把刀傷哪吒,哪吒往乾元山養傷痕去了。土行孫至晚,對鄧嬋玉道:“我方才見余元坐騎,四足旋起金光,如雲霓縹緲而去,妙甚妙甚。我今夜走去,盜了他的,來騎著催糧,有何不可?”鄧嬋玉曰:“雖然如此,你若要去,須稟知元帥,方可行事,不得造次。”土行孫曰:“與他說沒用,總是走去便了,何必又多唇舌?”當時夫婦計較停當,將至二更,土行孫把身子一扭,逕進汜水關來。到帥府,土行孫見余元默運元神;土行孫在地下往上看他,道人目似垂廉,不敢上去,只得等候。卻言余元默運元神,忽然心血來潮。余元暗暗掏指一算,方知土行孫來盜他的坐騎。余元把陽神出竅,少刻鼻息之聲如雷。土行孫在地下,聽見鼻息之聲,大喜曰:“今夜定然成功。”將身子鑽了上來,拖著鐵棍,又見廊下拴著五雲駝。土行孫在地下看見,到丹墀下,埃著馬台扒上去。試驗試驗,然後又扒將下來,將這鐵棍執在手,來打余元:照余元耳門上一下,只打得七竅中三昧火冒出來,只是不動;復打一棍,打得余元只不作聲。土行孫曰:“這潑道真是頑皮,吾且回去,明日再做道理。”土行孫上了五雲駝,把他頂上拍了一下,那獸四足就起金雲,飛在空中,土行孫心中十分歡喜。正是:歡喜未來災又至,只因盜物惹非殃。
且說土行孫騎著五雲駝,只在關,串不得出關去;土行孫曰:“寶貝你快出關去。”
話猶未了,那五雲駝便落將下地來。土行孫騎著五雲駝,早被余元一把抓住頭髮,提著他,不令他挨地,大叫曰:“拿住偷駝的賊子。”驚動一府大小將官,掌起火把燈毯,韓榮升了寶殿;只見余元高高的把土行孫提著。韓榮燈光下,見一矮子,問曰:“老師提著他做甚麽?放下他來罷了。”余元曰:“你不知他會地行之術,但沿了地,他就去了。”韓榮曰:“將他如何處治?”余元曰:“你把俺蒲團下一個袋兒取來,裝著這孽障,用火燒死他,方絕禍患。”韓榮取了袋兒裝起來,余元叫搬柴來,少時間架起柴來,把如意乾坤袋燒著。土行孫在火大叫曰:“燒死我也。”好火怎見得?有詩為證:“細細金蛇遍地明,黑煙滾滾即時生;燧人出世居離位,炎帝騰光號火精。山石逢時皆赤土,江湖偶遇盡枯平;誰知天意歸周主,自有真仙渡此驚。”
話說余元燒土行孫,命在須臾。也是天數,不該如此。且說懼留孫正坐蒲團,默養元神,見白鶴童子來曰:“奉師尊玉旨,命師兄去救土行孫。”懼留孫聞命,與白鶴童子分別,借著縱地金光法,來至汜水關,見余元正燒乾坤袋。懼留孫使一陣旋窩風,往下一坐,伸下手來,連如意乾坤袋提將去了。余元看見一陣風來,又見火勢有景,余元掏指一算:“好懼留孫,你救你的門人,把我如意乾坤袋也拿了去,我明日自有處治。”且說懼留孫將土行孫救出火焰之中,土行孫在袋內,覺得不熱,不知何故?懼留孫來至周營,那夜是南宮巡外營,時至三更盡,南宮問曰:“是甚麽人?”懼留孫曰:“是我,快通報子牙,我來了!”南宮向前看,知是懼留孫,忙傳雲板。子牙三更時分起來,外邊傳入帳中:“有懼留孫在轅門。”子牙忙出迎接,見懼留孫提著一個袋子,至軍前打稽首坐下。子牙曰:“道兄夤夜至此,有何見諭?”懼留孫曰:“土行孫今有火難,特來救之。”子牙大驚曰:“土行孫昨日催糧方至,其又如何得至?”懼留孫把個如意袋兒打開,放出土行孫來,問其詳細?土行孫把盜五雲駝的事,說了一遍。子牙大怒曰:“你要做此事,也須報我知道,如何背違主帥,暗行辱國之事?今若不正軍法,諸將效尤,將來營規必亂。”傳刀斧手:“將土行孫斬首號令。”懼留孫曰:“土行孫不遵軍令,暗行進關,有辱國體,理當斬首。只是用人之際,暫且戴罪立功。”子牙曰:“若不是道兄求免,定當斬首。卜令左右:”且與我放了。“土行孫謝了師父,又謝過子牙,一夜周營中未曾安寢。次日,只見一□(上”“下四點火)仙余元,出關來至周營,坐名只要懼留孫。懼留孫曰:”他來只為乾坤如意袋,我不去會他。你只須如此,自可擒此潑道也。“懼留孫與子牙計較停當,子牙點炮出營,余元一見子牙,大呼曰:”只叫懼留孫來會我。“子牙曰:”道友你好不知天命,據道友要燒死土行孫,自無逃躲,豈知有他師父來救他,正所謂有福之人,千方百計,而不能加害;無福之人,遇溝壑而喪其軀,此豈人力所能哉?“余元大怒曰:”巧言匹夫,倘敢支吾!“催開五雲駝,使寶劍來取。子牙坐下四不象,手中劍赴面相迎,二獸相交,雙劍並舉,兩家大戰一場,怎見得?有詞為證:”凜凜征雲萬丈高,軍兵擂鼓把旗搖;一個是封神都領袖,一個是監齋名姓標。這個是正道奉天討紂王,那個是無福神仙自逞豪;這個是六韜之內稱始祖,那個是性惡凶心怎肯饒?自來有福摘無福,天意循環怎脫逃?“
話說余元大戰子牙,未及十合,被懼留孫祭起捆仙繩在空中,命黃巾力士,半空將余元拿去,止有五雲駝逃進入關中。子牙與懼留孫,將余元拿至中軍。余元曰:“姜尚!你雖然擒我,看你將何法治我?”子牙令李靖快斬訖報來。李靖領令推出轅門,將寶劍斬之,一聲響,把寶劍砍缺,有二指。李靖回報子牙,備言殺不得之事,說了一遍。子牙親自至轅門,命韋讓祭起降魔杵來,只打得騰騰煙出,烈烈火來。余元作歌曰:“君不見皇天得道將身煉,傷仙鬢道碧游宮?坎虎離龍方出現,五行隨我任心游;四海三江都走遍,頂金頂玉秘修成。曾在爐中仙火爐,你今斬我要分明;自古一劍還一劍,漫道余言說不靈。”
余元作歌罷,子牙心中十分不樂,與懼留孫共議:“如今放不得余元,且將他囚於後營,等取了關,再做區處。”懼留孫曰:“子牙!你可命匠人造一鐵櫃,將余元沈於北海,以除後患。”子牙命鐵匠,急造鐵櫃,造成,將余元放在櫃內;懼留孫命黃巾力士抬下去,往北海中一丟,沈於海底,黃巾力士回復懼留孫法旨不表。且說余元入於北海之中,鐵櫃亦是五金之物,況又丟在水中,此乃金水相生,反助了他一臂之力;余元借水遁走了,逕往碧游宮紫芝崖下來。余元被捆仙繩捆住,不得見截教門人,便與掌教師尊,忽聽得一個道童,唱道情而來,詞曰:“水遠山遙,隔斷紅塵道;粗袍敞袍,袖乾坤倒。日月肩挑,乾坤懷抱;常自把煙霞嘯傲,天地逍遙。龍降虎伏道自高,紫霧護新巢;白雲做交,長生不老,只在壺中一覺。”
話說余元大呼曰:“那一位師兄,來救我之殘喘?”水火童兒,見紫芝崖下一道者,青面紅髮,巨口獠牙,捆在那。童兒問曰:“你是何人,今受此厄?”余元曰:“我乃是金靈聖母門下蓬萊島一氣仙余元是也。今被姜子牙,將我沈於北海,幸天不絕我,得借水遁,方能到得此間,望師兄與我通報一聲。”水火童兒逕來見金靈聖母,備言余元一事。金靈聖母聞言大怒,急至崖前,不見還可,越見越怒。金靈聖母逕進宮內,見通天教主行體畢,言曰:“弟子一事啟老師,人言崑崙門下欺滅吾教,俱是耳聞。今將一氣仙余元,他得何罪,立用鐵櫃,沈於北海?幸不絕生,借水遁逃,至於紫芝崖,望老師大發慈悲,救弟子等體面。“通天教主曰:”如今在那?“金靈聖母曰:”在紫芝崖。“通天教主吩咐抬將來。少時將余元抬至宮前,碧游宮多少截教門人,看見余元,無不動氣。只見金鐘聲響,玉磐齊鳴,掌教師尊來也。到了宮前,一見諸大弟子齊言:“闡教門人,欺吾太甚!”教主看見余元,這等光景,教主也覺得離堪。先將一道符印,放余元身上,教主用手一彈,只見捆仙繩吊下來,古語云:“聖人怒發不上臉。”隨命:“余元跟吾進宮。”教主取一物與余元曰:“你去把懼留孫拿來見我,不許傷他。”余元曰:“弟子知道。”正是:聖人賜與穿心鎖,只恐皇天不肯從。
話說余元得了此寶,離了碧游宮,借土遁而來;行得好快,不須臾已至汜水關,有報事人報入關中:“有餘道長到了。”韓榮降階迎接到殿。欠身言曰:“聞老師失利,被姜子牙所擒,使末將身心不安。今得觀尊顏,韓榮不勝幸甚。”余元曰:“姜尚用鐵櫃,把我沈於北海;幸吾借小術,到吾師尊那所在,借得一件東西,可以成功。可將吾五雲駝,收拾打點出關,以報此恨。”余元隨上騎,至周營轅門,坐名只要懼留孫。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余元搦戰,只要懼留孫。”幸而懼留孫不曾回山。子牙大驚,忙請懼留孫商議。懼留孫曰:“余元沈海,畢竟借水遁潛逃至碧游宮,想通天教主必定借有奇寶,方敢下山。子牙,你還與他說話,待吾再擒他進來,且救一時燃眉之急。若是他先祭其寶,則吾不能支耳。”
子牙曰:“道兄之言有理。”子牙傳令點炮,帥旗展動,子牙至軍前,余元大呼曰:“姜子牙!我與你今日定見雌雄。“催開五雲駝,惡狠狠的飛來直取。姜子牙手提劍赴面交還,只一合,懼留孫祭起捆仙繩,命黃巾力士將余元拿下,只聽下一聲響,又將余元平空拿了去。
正是: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余元不堤防暗中下手,子牙見拿了余元,其心方安;進營將余元放在帳前,子牙與懼留孫共議:“若殺余元,不過五行之術,想他俱是會中人如何殺得他?倘若再走了,如之奈何?”正所謂:“生死有定,大數離逃。”余元正應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如何逃得?子牙在中軍,正無法可施,無籌可展,忽然報:“陸壓道人來至。”子牙同懼留孫出營,相接至中軍。余元一見陸壓,只嚇得仙魂縹緲,面似淡金,余元悔之不及。余元曰:“陸道兄!你既來,還求你慈悲我。可憐我千年道行,苦盡工夫,從今知過必改,再不敢幹犯西兵。”陸壓曰:“你逆天行事,天理難容,況你是封神榜上之人,我不過代天行罰。”正是:不依正理歸邪理,仗你胸中道術高;誰知天意扶真主,吾今到此命難逃。
陸壓謂曰:“取香案。”陸壓焚香爐中,望崑崙山下拜,花籃中取出一個葫蘆,放在案上,揭開葫蘆蓋,面一道白光如線,起在空中;現出七寸五分,橫在白光頂上,有眼有翅。陸壓口道:“寶貝請轉身。”那東西在白光之上,連轉三匹轉,可憐余元斗大一顆首級,落將下來。有詩單道斬將封神飛刀,有詩為證:“先煉真元後運功,此中玄妙配雌雄;惟存一點先天訣,斬怪誅妖自不同。”
話說陸壓用飛刀斬了余元,他一道靈魂,進封神台去了。子牙欲要號令,陸壓曰:“不可,余元原有仙體,若是暴露,則非體矣!用土掩埋。”陸壓與懼留孫辭別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