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1937年,任文英14歲。公開信中說,“南京淪陷前,我家住在南京原
白下區,家裡有兩進6間房子。日軍破城前,我母親杭桂芳給我剪成了男娃頭,臉上塗抹上鍋灰。母親跟我說,‘千萬不能被日本人看出來你是個女娃,弄得越醜越好。’”
任文英告訴記者,在逃難過程中,母親帶著她逃到了
新街口附近的難民營,後來得知這是美籍華人
魏特琳辦的國際安全區,當時大家都喊她華小姐。
公開信中說,“即便在這裡(安全區),我也多次看見或聽說日本兵闖進難民營,抓青壯年男子和年輕女性。當時我們都嚇壞了,只有祈禱上天保佑。”
任文英說,有一次,日本兵抓了兩卡車年輕女性,要帶走,華小姐上前阻攔,日本人打了華小姐兩個耳光,最終他們還是帶走了兩車女人。在難民營,任文英遇到了她的大哥和二哥。可惜好景不長,日本人再來抓人,硬要抓二哥走,二哥不從。“他們把二哥往死里打,打得二哥臉上全是血,腦袋打了一個洞……”說到這,任文英悲憤不已,“二哥被打得沒有了知覺,本以為他活不了。後來,在媽媽的照顧下,他又活過來了。”不過,因為頭部受了傷,後來一直頭疼,過了幾年就去世了。
1938年1月,難民營被迫解散,一家人回到家。可是,6間房子全被日軍燒光了,他們只好轉移到小油坊巷一個無人居住的房子裡。一路上任文英見證了日軍屠戮下南京城的慘狀,“在下關看到江面上,死人像一把草一樣被衝上岸來,江面都蓋住了,都是死人啊。”
“跟很多大屠殺期間慘死的同胞相比,我們家算是萬幸了。”任文英說,後來她結婚了,丈夫告訴她,他的姐姐和堂嫂在南京大屠殺期間,在中保村遭到了日本兵的強姦,姐姐幾年後抑鬱而終。
任文英說,她親身經歷、耳聞目睹了日軍的暴行,至今仍然清楚地記得,有時在夢裡都能見到當時的場景。可是現在竟有一些人不承認這段歷史,這讓她十分氣憤。“雖然我年齡大了,但我活著一天,我就是南京大屠殺的活證人,我要為這段歷史做證人做到死。”徐冬雲告訴記者,以前母親住在原下關區姜家園附近,2013年因拆遷搬到現在的住處。原來的社區——
小桃園社區經常派人看望老人,搬到丁家莊後,現在的社區景和園社區也派人看望過她。雖然老人身體不好,日子過得比較清苦,但她經常告訴家裡人,要珍惜現在的和平生活,不要忘記過去那段歷史。
“母親寫下這封信,就是想讓更多人記住歷史,不能忘記過去。”徐冬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