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打傘的蘑菇
94年冬天的摩羯座,湖北人。大魚文化小花閱讀簽約作家。
文風多變,懸疑推理、科幻愛情、甜蜜初戀、奇幻古言均可創作。
擅手工、擅塗鴉,愛釣魚、愛笑。自認為是一個無趣的女青年。
個人作品:《小幸運》《盜盡君心》《四海為他》《仙泣》《深愛如長風》
蓮中狐
女,橙光文字遊戲作者。主要遊戲作品包括《仙泣》《仙狐緣》《冥仙》《魔心》等。
內容簡介
魔人肆虐,民不聊生。
她為求安寧,一改朱顏,女扮男裝混入逍遙派,卻不知造化弄人,此生終究難逃千千劫。
他是孤高冷傲的逍遙派大弟子,曾許她一曲仙樂,也曾對她信誓旦旦:“明月,我信你。”
他是聲名遠揚的葬劍山莊莊主,曾許她一世桃花,也曾對她情深義重:“我只願,年年可以在這裡,看明月。”
他是逍遙自在的江湖賭神,曾為她一擲痴狂,也曾為她捨棄所有:“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可是自從遇見了你,我便已經輸了。”
他是神秘莫測的永夜城城主,從不曾許諾她什麼,卻唯獨對她執念成魔。
然而,這一切,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毀於一旦。
弒師之冤,魔人之禍,無人聽她辯駁,亦無人護她周全。
當她傾盡所有看穿這驚世之局,她才大夢方醒。
仙,為何而泣?
為眾生苦,更為眾生誤。
昔日逍遙恍如夢。
如今,這莽莽天下,還有誰能與之共賞明月,一醉貪歡?
目 錄:
第一章 明月
混沌已開,三界已分。
這世上,沒有了魔,只留下了人。
這世上,也沒有了仙,只留下仙劍“仙泣”。
第二章 琴師
她看向聲音過來的方向,心跳沒有哪一刻這般清晰。
既然你來過,那么剩下的距離,就交給我來走。
第三章 驟雨
半年以後,嶄新的我,來見嶄新的你。
明月,好久不見。
第四章 緣劫
“男神,你的新曲,聽起來跟你以前風格很不一樣!”
“明月,我彈得這首曲子,就叫《明月》。”
第五章 下山
我生來天賦異稟,逢賭必贏。
但是我的師父和我說過,我命中注定一劫。
我會遇到一個女人,從此逢賭必輸。
第六章 流光
最溫軟之物,化做一杯寒涼。
追尋最終的回味,卻仍可以是暖的。
第七章 靈犀
明月,我的心,本不想讓你進來。
如今,你已然進來了。
那么,我便不會讓你走。
第八章 驚變
她一直渴求成長,希望變得足夠優秀,站在他的身邊。
可到頭來卻發現,他要保護的人。
從來,都不會是她。
第九章 失魂
那個人,與她月下飲一杯酒。
為她雨中撐一把傘。
也曾半盞油燈,三兩小菜。
第十章 試藥
只要天下還有一個人能陪著她,他就要做那個人。
只要天下還有一個人信她,他還是那個人。
第十一章 永夜
“這景色,好看嗎?”
“如果永夜城是地獄的話,那么這裡便是……死前的美景。”
第十二章 密卷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並不能用一句說清,也並不能用一眼看清。
第十三章 婚宴
她看著這裡的一山一水。
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
她曾以為這就是她的家,這裡的人都是她的家人。
第十四章 望舒
他這一生,本是計畫周全,滴水不漏。
可這一刻,一切都功虧一簣。
第十五章 同生
原來他還是那個只想緊緊抱住桃枝的孩子。
拼盡全力,滿身污泥,守護著那僅存的美好。
直到,被毫不知情的桃枝刺穿心臟。
第十六章 仙泣
仙,為何而泣。
為眾生苦,更為眾生誤。
第十七章 約定
回首向來,月時有圓缺。
卻從不忘,初心不負。
番外一 雲曦
番外二 懷夜
片段試讀
片段一:今晚月明星稀,你便叫明月吧
混沌已開,三界已分。
這世上,沒有了魔,只留下了人。
這世上,也沒有了仙,只留下仙劍“仙泣”。
寂靜深林,明月孤懸。
淺淺的馬蹄聲起,一名男子騎著白馬從林深處緩緩走出,素白的衣衫,氣質出塵,拂袖之間散落滿地的白月光,竟不像這塵世間的人。
凝眼細看,在他的懷裡,似乎還有一位女子,看不真切面容,只見她微微動了動,似乎是要掙扎著悠悠轉醒。
男人輕拂衣袖。
少女緩緩睜開眼,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盈滿鼻翼,她靠在男子的臂彎,抬眼便是他宛如神祗的容顏。
少女怔怔出聲:“你是……誰?”
男子沒有回答,一雙眼睛淡如素水,微抬著頭,凝視著天上的明月。
少女隨著他輕移目光,卻在看清眼前的景色時,微微有些詫異。
與她所生活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城市相比,這裡似乎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入目之處,除了樹木叢生,便是慘白的月光。
風吹草木深,她這才意識到男子的衣著,如畫的容顏,墨色的長髮在風中暈開,一身白衣飄搖似仙,難道……是穿越,還是僅僅是自己的一個夢?
少女輕聲呢喃,仿佛夢囈般:“我在做夢嗎……這是哪裡……”
男子終於移回目光,一雙眸子仿佛能把人看穿,他開口,聲音低沉,有令人沉醉的魔力:“這是你應該來的世界。”
應該來的世界?所以……真的是穿越?
少女有些掙扎,似乎想回憶什麼,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為什麼會這樣?她皺著眉,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卻沒有再回答她,只是微微仰起頭,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清冷而詭異,卻籠罩了整個世界,他淡淡的聲音如同漂浮的云:“今晚月明星稀,你便叫明月吧。”
明月……
明月?唇齒間的呢喃,最後一個音節在唇邊消散。男子輕拂衣袖,懷裡的人又沉沉睡去,他看著少女。
月光在她臉上鍍上一層白白的光,他觸手撫上她的輪廓,順著眉骨到眼角。
明月,“仙泣”劍本是仙人留在凡間的一滴淚。世人卻說,得“仙泣”者得天下。
人人妄想天下,而天下究竟為何物?
是魔人再現,生靈塗炭,還是人魔可畏,無處遁形?
男人嘆了一口氣,繁華終將褪盡,而那個時候,但願你知道,你要的是什麼。
片段二:從此,你便是逍遙派的弟子
夜幕降臨,詭異的月色籠罩著整個鎮子,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一群人,不,他們雙目赤紅,面容可怖,或許稱作魔人更為合適,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這個鎮子裡。
魔人所過之處,哀聲遍野。猩紅的血色,絕望的呼救聲來不及發出,便被無情的撕碎。
天上的明月,都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而此時地上的明月,似乎還沉浸在這個世界的新奇之中,她在房間裡翻牆搗櫃,似乎想尋點好玩的,又或者是,讓自己穿越到這裡的線索什麼的,可是興奮勁還沒過去,一陣殺氣就涌了進來。
明月微怔,隨後便聽到一聲慘叫,明月停下手裡的動作,屏著呼吸,她悄悄地跑到門口,透過細小的門縫看過去。
只見一位女子面色驚慌,正儀態盡失地沿著走廊朝這邊跑過來,明月沒來得及弄清怎么一回事,眼前忽然血光一閃。
那女子倒在了地上,鮮血瞬間淌了一地,一個猛獸一般的人,又或者是人形的猛獸,正趴在她的身上啃咬。
明月躲在屋內,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奮力朝她伸出的手漸漸沒了力氣,連著她未說出口的救命,一起化成一具骸骨。
而那女人的眼神,即使閉上眼睛依舊緊緊地糾纏在她的腦海。
可怕!明月腿腳有些發軟,不得動彈。
可那人獸只是咬死女子,卻並不吃她。
它忽然抬眼,獠牙兇殘,雙目充血得似乎隨時都要迸出來一般。甩開已經死去的女人,轉眼尋找下一個目標。
明月一驚,癱軟在地上,憑著最後一絲力氣鎖上門。可是破門的聲音,慘叫的聲音卻此起彼伏地在周圍響起。
不只那一個魔人,而他們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完全沒有克制的屠殺。
明月緊緊地抵在門上,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呼救都讓她心驚膽戰,聲音越來越近,或許下一個咬死的就是她。
可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古代的木門一推就開,更何況是那種可怕的東西!
明月定了定神,決定賭一把,她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屋子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剩視窗漏進來絲絲縷縷的月光,仿佛血光般令人震顫。
她看了眼門外,那人獸應該並不聰明,不具意識,所以它們若是像人類一樣靠聲音動靜來判斷是否有人,那么她只需要安安靜靜的躲起來就好。
她拿了一根粗木棍,借著自己身子小巧,躲在了床底下。
嘭的一聲,門被撞壞了,隨後是野獸般粗獷的呼吸聲。它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然,那人獸進來轉了一圈,似乎沒有剛剛那樣極強的破壞欲,可是,他停在了床邊!
難道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被這種人獸所殺的?!明月緊緊的攢著手中的棍子,拚命忍著呼吸。
一步一步的接近,她甚至都看見了它的腳,和從嘴角綿延滴下的人血……
忽然一陣幽幽的鈴聲,詭異而輕柔,隨著風散進來。
那腳步忽然停下,再有動靜時卻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終於,走了。
明月鬆了一口氣,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已經被汗水浸濕。胸口劇烈地起伏,確實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
可是這個世界,究竟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存在,而她為什麼又會來的這個世界,明月已經有些弄不清楚了。
大概是神經繃得太緊,此刻她有些疲憊的趴在地上,沉沉入睡。
也許醒來,一切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她只不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又有了聲響。明月驚醒,細細的聽著,可是這一次,好像是人的聲音?
“逍遙派的玄奕掌門真是大好人啊!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啊!”
她鬆了一口氣,從床底下爬出來,跪在窗邊透過縫隙看見外面的人,一行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個個仙風道骨,一看便身手不凡。
剛剛說話的應該是鎮子上殘活的人,
為首的男人扶起地上的人:“是我們來的太晚了,不然……哎……”
他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身後的人:“先帶他們去療傷吧,看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人,儘量不遺漏。”
“是,師傅。”
明月怔怔地望著他們,說話的那人,應該就是逍遙派掌門,玄奕。
只見他劍眉如峰,眸光凌厲,一身衣袍更顯得器宇軒昂,頗為正派。
難道,是他們救了這鎮子?
明月有些出神,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逍遙派為何門何派她都不知道。可是,能在這個鎮子陷入危險之時立馬趕到的,應該是視天下民生為己任,口碑載道的教派。
況且,他們人人氣質非凡,想必身手也是很不錯的。
如果,能跟著他們……
“師傅,鎮子上的人死傷慘重。”
一道聲音將明月拉了回來,只見玄奕掌門深深地嘆了口氣:“醫治好傷者之後,這鎮子上若是有無家可歸的男兒,便收到門派之中吧。”
“是,師傅。”
男兒?難道這是個只收男兒的門派?明月輕輕皺著眉頭,仔細一想,剛剛那群人里,確實並未見到任何女子。
明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狽,如今,自己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若是留在這裡,就算不會再遇到那些魔人,憑她現在的樣子,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出路。
而逍遙派,若是進了逍遙派,明月咬咬牙,自己怎么可能放手這么好的機會!
她垂著頭,心生一計。
明月眨了眨晶亮的眸子。她靠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師兄,這裡有人……”
明月從門縫中看著他們進了另外一間屋子,確定周圍再沒有其他人,才小心翼翼的從屋子裡出來。
借著小巧的身子,靈活地躲開了他們。
只是,一路出來,遍地死傷,到處都是鮮紅的血。她忍著胸口巨大的不適,成功地出了客棧,來到了旁邊一個無人的巷子。
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屍體,都是一些成年男女。再往裡走了點,地上躺著一位渾身是血的少年。身形恰好跟她差不多,臉上沾滿了血已經辯不得面容了。
明月走過去,輕輕搖了搖他的身子,沒有回應,也是,都已經傷成這樣了,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她胸口一陣不適,明明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
明月咬咬牙,輕聲碎碎念道:“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來世,你能長命百歲……”
明月將他扶起,靠在牆上,有些吃力的脫了他身上的血衣,又從別處找來一塊布,披在他的身上。
做好一切後,她又看了眼正安詳的躺在地上的少年。。
她轉過身,隨即穿上他的衣服。手上沾了一些血,胡亂的塗抹到臉上,頭髮在頭頂挽成一個髻,鬆散凌亂。
她又簡單地拾掇了一下,透過水潭裡看著自己的裝扮。因為尚且年幼,並不能一眼看出男女。
況且,應該也沒人想到,一個十歲的小孩子,會女扮男裝吧。
她繞到了另外一條巷子,看著巷口走來的身影,靠坐在牆上。
“小兄弟!”人影跑過來,扶起她,“小兄弟,你沒事吧!?”
明月有些虛弱地搖搖頭:“我,沒事……”
“你還有家人嗎?”
明月搖頭。
“那你要跟我過來……見師父嗎?”
明月假裝猶豫,有些掙扎著站起來,跟在他們的後面,和一些孩子被帶到了玄奕的面前。
玄奕隱隱皺著眉頭,看著他們,面色沉重帶著幾分嘆息,“你們若是不嫌棄,我逍遙派便是你們的家,我玄奕便是你們師父,教你育你,護你們成人。你們,便是我逍遙派的弟子。”
幾個人面面相覷,眼裡儘是迷惘,猶豫片刻陸續有人跪下來,聲音怯怯:“師父……”
明月混在他們之中,也跟著跪下來:“師父。”
一聲師傅,便又是一生。
片段三:高手過招,純靠嘴炮
逍遙山,是傳說中最接近仙界的地方。而逍遙派,便是最負盛名的修仙門派。只是,這世上早已沒有了仙。
於是,世人便開始崇尚秘術與秘藥。
而逍遙派,卻依舊是一個注重仙風建設的地方。所以在世人看來,逍遙派,依舊是一個仙風道骨令人尊崇的地方。
明月已經來逍遙派兩年了,兩年前的那次事件過去之後,世上也沒再出現過魔人。而那些恐怖的事件,也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所以明月每天在逍遙派活得也甚是逍遙自在,雖然時時要為自己的身體而擔憂。
例如,閒來無事的明月攔住看起來同樣閒來無事的鯉魚師兄,一臉不懷好意的問:“師兄你要去哪啊?”
鯉魚師兄原名離羽,逍遙派的二師兄,長相俊美,武功也是很不錯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熱情,每天像火一樣來來去去。
離羽一臉純真地看著她:“去瀑布練功啊,小明月你要一起嗎?”
明月一驚 ,慌忙擺手:“喔,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你去吧,我不去了。”
瀑布練功她不是沒去過,記得有一次誤打誤撞跑過去了,成群結隊的師兄們裸著上半身,在巨大的傾瀉而下的水流里風雨不動安如山,雖然看起來的確很酷,可是……
濕噠噠的褲子粘在身上,眼裡一片馬賽克……
離羽似乎是不樂意了,一把拉住她道:“客氣什麼,下個月師傅檢查武功,你都準備好了嗎?”
明月找不出理由,恰好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小師兄松平,便甩開離羽的手跑過去:“小瓶子師兄,你來了!”
明月心裡暗喜,總算逃過一劫。
松平長相清秀,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可是輕功卻學得了得,與離羽的熱情似火恰巧相反,松平為人溫柔清淡,如水一般。
兩人一水一火,湊到一起,自然冰火兩重天。可明月就是在這冰火兩重天裡,夾縫中求生存。
明月拉住松平,松平嘴角一抹清淺的笑:“嗯,要不要跟我一起練劍?”
果然,明月沒來得及回答,離羽便兩步上前,氣勢洶洶:“與你練劍?明月身子本來就弱,再學你那路“柔美”的劍法,到時候真練成個女孩子了!”
松平倒也不急,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語氣,緩緩開口:“那叫以柔克剛。不像師兄,招式透出的那股躁動,不經常在瀑布下面澆澆都要冒出火來。”
明月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果然高手過招,純靠嘴炮。
不過,明月悄悄往後退了幾步,一溜煙的功夫,兩人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她拍拍手,跟人不如跟己,況且她這么保密的性別,自己練功可要清淨的多了。最主要的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兩人吵著吵著,離羽可能會去瀑布下練功,而松平儘管是練劍,地點八成也是在瀑布下。
明月像往常一樣練完功夫,去了逍遙派的後山。或許這裡真的是靠近仙界的地方,四季繁花似錦,游魚成群。
還有,每一天都會在這個時候響起的琴音,仿佛空山碎語,人間天籟。絲絲縷縷,落在耳畔,卻能撫去心上塵埃。
明月坐下來,靠在樹上,聽著耳邊的琴聲纏綿。
最初注意到是什麼時候呢,那個時候她剛來逍遙派,人生地不熟,還要經常擔心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被發現,然後被師傅趕出去。
所以能不露面的就不露面,能不說話就躲在角落裡。
男孩子能吃的苦,即使作為女孩子也要照數全扛下來,甚至還要更多。挑水砍柴樣樣不漏,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是個女孩子。
就算累到無法承受的時候,也要咬咬牙扛下來。
當所有積鬱在心底的委屈無處排遣時,她便找了這么一處地方,沒有別人,只有群山綿延起伏,林深鳥語花香。
在這裡,她可以毫無忌憚地哭出來,她有時候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屬於這個世界,她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而那陣琴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宛如一陣清流漫過她泥濘不堪的胸腔,絲絲縷縷吸取所有的污垢。
她站起來,看著山的那邊,霧氣繚繞,猶如仙境,可是,彈琴之人究竟是誰呢?
她沒有辦法知曉。
她也曾試圖與那彈琴的人交流,甚至都扔過紙飛機,紙飛機是好不容易飛過去了,可是期待的回聲,卻依舊杳無音信。
但是那以後明月便會經常來這裡,這琴音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一步一步帶著她成長至今,仿佛能量般注入她的心底,這是她所有力量的來源。
明月看著自己手上折好的一架紙飛機,站起身來卯足了力氣送了出去,然後她看著它搖搖晃晃,沒入雲間,再準確地到達對面的山上。
“一架飛機都比我有出息……”明月嘟噥著,轉過身,卻發現昨天走的時候地上零零散散的幾個罐子現在又認真地放回了原處。
那是她放小紙條的罐子,難道有人來過這裡了?
她鑽進自己的秘密小棚子,桌子上放著一盤點心。
明月心裡一陣激動,一定有誰來過這裡,難道……是對面彈琴的那人?她拿起那盤點心,琴音猶在耳邊繚繞,她看向聲音過來的方向,心跳沒有哪一刻這般清晰。
既然你來過,那么剩下的距離,就交給我來走過去。
明月端著點心,轉身回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