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質新時期
鳳凰科技訊 台北時間7月18日訊息, 國外
媒體報導,科學家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地質時期——人類紀,它可能很快將進入官方地質年代表里。人類紀被定義為人類對地球的影響,也即人類已經成為影響全球地形和地球進化的地質力量。根據這一觀點,紀元——開始於1.1萬年前的全新世——本該在18世紀末期和20世紀50年代(也就是人類紀開始的時間)之間就結束了。較早的時間期限考慮了地球大氣層里日益增加的
二氧化碳和其它溫室氣體的含量,而這主要是因為化石燃料的燃燒,主要是為驅動日益發展的工業技術提供能量。
科學家認為這一過程起始於1784年,以
詹姆斯·瓦特(James Watt)發明了蒸汽機為標誌。大氣層記憶體在的高含量的溫室氣體可能會引起全球變暖。在全新世後期,也就是冷戰開始階段,美國和蘇聯進行的核實驗導致日益增加的背景輻射也被認為是導致全球變暖的因素之一。
地質年代表提出的這個新邊界的定義可能潛在的比之前的更加精確。日益增加的人類對自然全球過程產生的影響的證據也支持了人類紀這一定義,沉積物運移被人類建造過程所取代;土地占用和轉化;水航向偏差和水存儲的挪用;生物大規模滅絕和入侵物種日益泛濫;之前不存在的化學物質(例如塑膠和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發展和大規模使用;甚至是新元素的創造(元素周期表里最新的20個元素)。
這篇新聞主要摘取了對
國會圖書館天體生物學主席、丹佛自然和科學博物館天體生物學館長大衛·格林斯彭(David Grinspoon)博士的部分訪談記錄,他從天體生物學的角度談論了他在寫的一本有關人類紀的新書。以下是訪談記錄:
問題:由於1873年安東尼奧·斯托帕尼(Antonio Stoppani)談論的靈生代(Anthropozoic era),1879年勒孔特(Leconte)談到的靈生代(Psychozoic),1922年巴甫洛(Pavlov )談到的人類紀(Anthropogene )以及維爾納茨基(Vernadsky)在1962年談到的
人類圈(noosphere),人類紀的概念逐漸出現在科學裡。在2000年的期刊《全球變化通訊》的一篇文章里,生態學家尤金·斯托莫(Eugene Stoermer)和保羅·克魯岑(Paul Crutzen)正式提出了這個概念,並在文章標題里引入了人類紀這個術語。
大衛·格林斯彭:這個問題我一直都非常感興趣。自孩童起,我就對人類在地球長期進化、遙遠未來以及人類命運問題上所起的作用表示好奇。思考宇宙其它地方存在的智慧型生命總能讓我們不禁思考文明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在1989年我的博士論文裡,我討論了當一個文明發展了足夠先進的科技從而阻止災難性的小行星撞擊時,它就標誌著星球進化的重要時刻。我目前正在準備的新書其實早在2003年就已經開始,而當時我上一本書還尚未完成。這是自然的續集,因為在上一本書的末尾我在思考“智慧型”和“文明”的到來對地球和其它星球究竟意味著什麼。
即使“人類紀”是有關這一概念非常流行的術語,但我其實已經思考並書寫它長達20多年。它變成科學界、政策和環境行動主義討論的中心話題,我感到非常開心。
地球上生命的
螺旋式時間表
問題:
什麼應該被看做是
地質標示
大衛·格林斯彭:就這一問題有很多合理的標誌,但我最支持的是第一顆核子彈的測試。這產生了一個信號,既是指同位素標記也是從新的地質結構角度看。這一象徵非常具有說服力——在那一刻,我們掌握著可怕的普羅米修斯之火,後者不可控的或將毀滅整個世界。
當然,在此之前人類已經逐漸改變了地球,正如好幾名科學家指出的——例如土地使用、農業、城市化和大氣中的
二氧化碳。但是你必須知道,其它物種在此之前也改變著世界,但我們並沒有為每一個賦予一個地質年代。
無論你怎么定義人類紀,對我而言,真正的時間點在於大多數人類開始意識到我們世界逐漸發生改變。
問題:
第六次大滅絕事件
過程中,
這一可能性有多大?利用的方法和調查能力,未來古生物學能夠檢測到這一事件?
大衛·格林斯彭:是否就能確定第六次大滅絕,我聽到過不同的觀點,但無論如何,很明顯我們對地球上的生命進化產生著巨大的影響,我們的存在導致很多物種無法存活下去。
例如,很明顯,地球上現存的珊瑚礁在人類活動的影響下將無法存活下去,我們將失去這個物種。因為海洋酸化問題,即使在最好的情境下,珊瑚礁的滅絕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唯一讓我們略感慶幸的是,過去由於酸化問題,珊瑚礁已經消失過,然後又重新出現。因此它們可能在未來又會復活,但在地球歷史過程中,將有一段不存在
珊瑚礁的時期,而這將是因為人類進行的活動所致。
問題:你認為人類紀是否應該被定義為第四紀里的一個新地質年代,還是它代表更大的地質時期?人類紀地質年代的確立是否包含已知的全新世時期?
大衛·格林斯彭:有關人類紀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是,它究竟能夠持續多久?從地質學角度來看,它可能是類似K / T邊界的事件(它標誌著6500萬年前恐龍的滅絕),或者類似古新世時期,還是生命起源這樣的過渡期?我認為,它或者是記錄了我們所謂的文明失敗實驗的簡短事件,或者是轉變為全新地球的過渡期,智慧型生命將在統治地球問題上占有永久性地位。但是如果我們將它稱為一個時期,那么它代表了我們的物種介於這兩種極端之間,可能這樣的定義是可以接受的。
問題:你認為2009年成立的人類紀研究小組勸服
國際地層委員會在2016年召開的會議上將人類紀加入地質年代時間表上的機率有多大?
大衛·格林斯彭:我不知道,說實話,我並沒有太關注這個問題。人類紀是否被正式採用並作為地質年代表的一部分,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我所感興趣的是有關人類紀以及它意味著人類自己將作為地球地質歷史的一部分之間的對話。無論國際地層委員會決定是否採用人類紀,這些對話將持續進行。
1945年7月16日第一顆
核子彈引爆後15秒產生的3個火球,上升到美國新墨西哥州聖安東尼奧市附近的沙漠上空。
問題:我們觀察到全世界各地,很多棲息地里外來物種的作用,當被人類引入時,它們往往會打亂當地的生態學。你認為轉基因生物、納米機器人甚至人造(合成)生命的發展和使用是否是未來影響地球生物可能的關鍵因素。
大衛·格林斯彭:是的。正如你所指出的,無論我們是有目的性的或者無意的在世界範圍內引入不同物種,它已經給生物進化造成空前的影響。隨著我們日益發展的新科技,這必然會極大地影響地球進化的機制。
問題:如果人類今天滅絕(或者人口驟減到幾乎滅絕),對我們建造的核設施、
生物武器、疾病控制實驗室缺乏維修是否會對生物區造成巨大的影響?
大衛·格林斯彭:核設施出故障將導致長期的當地混亂,但我並不認為會產生巨大的全球效應。我認為最大的影響可能是對碳循環的干擾,碳循環的自我修復可能需要上萬年的時間。海洋酸化問題可能需要相同長的時間進行自我修復,它將對珊瑚和生物群落造成巨大的影響。
問題:人類紀標誌著人類不僅僅成為地球的地質力量,同時開始前往太陽系其它星球以作為極大擴張影響力範圍的第一步,你認為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大衛·格林斯彭:在我們第一次探索其它星球後,人類紀對地球的影響發生了極大的加速,我認為這並非巧合。所有的一切代表了人類科技發展的一個必然階段,我幾乎想用“成熟”這個詞來形容,但是我們還不能使用這一說法。
正是這一
科技進步的浪潮使得我們能夠製造
核飛彈,真正的實現跨全球通信、全球商業貿易和快速的產業拓展,研發科技使得我們能夠從軌道上檢測地球,同時傳送宇宙飛船前往其他星球。希望探索其它行星和從軌道上觀測地球獲得的智慧和見解,能夠幫助我們從經歷的不穩定過渡期中存活下來,這一過渡期是指朝具有自我意識的科技物種的轉變,這種高科技物種具備既能夠摧毀自己的文明又能夠保證長期存活的能力。我認為答案是二選一,並不存在中間狀況。我們將面臨著艱難的選擇,要么變成地球上全新類型的人類,要么在轉變過程中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