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靜居

亦靜居

江成之,原名文信,以字行。號履盦,別屬亦靜居。出生於一九二四年,浙江嘉興人。一九四三年拜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王福庵先生為師,苦學四年。一九江嘉興人。一九四三年拜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王福庵先生為師,苦學四年。一九四七年加入西泠印社,為解放前入社至今健在的西泠印社早期社員之一。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上海市文史研究館館員,上海市書法家協會顧問。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亦靜居
  • 別名:江成之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浙江嘉興
  • 出生日期:一九二四年
  • 類別:人物介紹
人物生平,主要成就,人物評價,

人物生平

1924年的臘月初四,江成之出生在浙江嘉興新塍一個世代書香之家。他原名江文信,因《論語·衛靈公》取“信以成之”句而成名。7歲時被送到嘉興念國小,讀書之暇,小文信在大人們的指點下常常臨碑摹帖,尤好北碑金石文字,喜其勁挺豪放,有筆有刀。
1937年,日寇南侵,江家避難於上海租界。在中國中學就讀時,一次全校書法比賽中,他寫的一幅摻以北碑筆意的作品獲得名次,被師長首肯。在“孤島時期”,少年江成之開始喜歡上了篆刻。學篆刻必須要看許多前人的印譜,但那時他能找到的印譜很少,印在廣告宣傳品上穆一龍刻的《朱子家訓》、石印的《詩品印譜》和《飛鴻堂印譜》殘卷等,都被當成寶貝收藏起來,每天研究。後來托人買到了上海西泠印社出版石印的《西泠八家印譜》,江成之頓覺眼界大開,後來他回憶道:“對於歷史上的印學流派,我獨鐘情於‘西泠八家’,這可能與我的藝術個性相合之故。” 年紀雖小,江成之已形成不急不躁、沉靜穩健的性格,頗有古人之風。1943年,一位表兄帶他去拜訪了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書法篆刻一代宗師王福廠(福庵)。見到這位少年雙勾的八家印稿和刻印習作後,王福廠甚是讚許,表示願意收為弟子。從此後,江成之一面在老師的指導下大量雙勾摹勒諸多秦漢印譜,“窺得了秦漢印呈精美絕倫之堂奧”,一面在課餘有意識地尋訪書肆冷攤,購藏浙宗先賢印譜原石。 “一個窮學生的經濟條件畢竟有限,故我節衣縮食,儘自己最大力量去‘覓寶’。”沉浸在少年時候的經歷中,江成之對記者歉然一笑:“我得了帕金森症,小時候的事情沒忘記,新的事情記不住了,比如一支常用的藥膏想來想去想不出名字,蠻滑稽的。” 往事如煙。他那時候常去的是漢口路上的宣和印社,由於常去“選購”舊印和印譜,這個一表人才而又沉默寡言的年輕人引起了印社主人方節庵及其胞弟方去疾的注意。方去疾比江成之大兩歲,溫州人,後來也成為印學界的領銜人物。 從一個細節可以窺得江成之的青年時期。老人告訴記者:“刻印之外,我沒有特別的愛好,除了聽音樂。我喜歡西洋流行音樂,印象最深的是電影《出水芙蓉》里那段小號的旋律。”美國小號演奏家亨利·詹姆斯吹奏的《霍拉舞曲》是影片插曲之一。如果不是他親口所說,記者很難想到這位穩重的老人鐘情於這支歡快流暢、熱鬧詼諧的曲子。記者想到他曾治過一方印,題曰“肝腸似火,心境如冰”。 1947年,經王福廠推薦,江成之加入了仰慕已久的西泠畫社,同時入社的有秦彥沖、葉璐淵、吳朴堂、方去疾、高式熊等人。第二年,26歲的江成之結婚了,新娘是嘉興老家一位錢莊經理的千金。 妻子鄒芳英理解他的愛好。那個時代的戀愛方式是寫信,婚前兩人一年通幾次信,江成之言語不多,但總會提到刻圖章、拜訪名家、尋印譜之樂;婚後,一間小房子裡只有一張飯桌,吃過晚飯,江成之就“霸占”了飯桌,不是刻就是寫,但到了星期天,鄒芳英要攤開來縫製衣裳,就得和丈夫“搶”地盤。不久,鄒芳英請人打了一張小小的寫字檯,代替床頭櫃放在臥室的床邊。在家人的支持下,江成之有了自己的樂園。 “文革”浩劫後,刻刀抒胸臆 “抱歉抱歉,我沒什麼好講,講來也沒啥意思。”老人眨動著眼睛,平和的目光,似有一道溫泉流過。他喃喃地說:“我平凡得很,只是喜歡刻章。” 僅僅喜歡刻章,也得經受曲折的考驗。從解放前夕到1959年,三個孩子相繼出生,江成之為養家餬口而四處奔走,他畢業於大同大學商學系,本職工作是財會。1959年,他調入上鋼三廠工作。由於政治運動不斷,開會學習繁忙,他無法用心篆刻創作。 政治氣候冷暖交替,篆刻藝術偶有小陽春。中日邦交逐步展開之際,一次,一個日本工會代表團訪問上海,市工人文化宮要求上鋼三廠準備一份代表全市工人的禮物,江成之帶領工人美術組成員刻了一套毛澤東詩詞《憶秦娥·婁山關》組印,並做成一幅印屏。出自工人之手的高雅藝術使日本客人為之嘆服。 上世紀60年代初,上海書店出版社推出“明清篆刻家叢書”,邀請江成之為特約編輯,整理編輯了《丁敬印譜》、《趙之琛印譜》、《錢松印譜》出版,受到讀者的歡迎。 然而到了1966年,“文革”浩劫開始了,篆刻先前寄託於領袖詩詞、革命檔案等載體,還可以公開發表,後來連“隸書”也有“四舊”之嫌,讓人舉步維艱。“為了夾縫中求生存,為了藝術的延續,一大批名家都開始刻簡化字印章。”周建國回憶說,什麼都不能做,那就做別的,總之為了繼續生存下去。這門藝術的生命力之頑強,老一代印人之執著,令人驚嘆。 “文革”後期,篆刻藝術忽又被重視,且提倡用簡化字入印,江成之回顧這段時期,感受很複雜。“古為今用”傳播篆刻藝術是好的,但也有壞的影響。“簡化字入印歷史上早有過,但終因藝術性不高,‘味道’不濃,未能成為篆刻創作的主流。簡化字在造型上缺乏篆字的圖畫裝飾美,筆劃、章法較難安排;加之其入印實踐少、成熟經驗少,和有著數千年歷史淵源,無數代人積累起來篆字入印的豐富經驗無法比擬。” “文革”結束,印壇也隨之復甦。江成之已許久不刻。他拿起刻刀,以別樣的心情,取宋人蘇舜欽詩句刻了一對印,“旁觀竹樹迴環翠”,“下視湖山表里清”,抒發出胸中涌動的曉暢。此後,他被借到上海中國畫院參與編寫《辭海》有關篆刻的條目,又被選為上海市第三、四屆文代會代表,上鋼三廠為他個人舉辦了一場篆刻藝術展鑒會,展出了一百多方篆刻作品。 1983年,由上海《書法》雜誌主辦、蘇州藝石齋和上海西泠印社協辦的《全國篆刻徵稿評比》活動開始,這是“文革”結束後第一屆全國性的篆刻大賽。江成之準備了作品去參加。在全國十名一等獎中,他創作的“遍地英雄下夕煙”印,得到了評審的全票通過。 至今,當記者問到他最得意的是哪一方印時,江成之還是首推“遍地英雄下夕煙”。那不僅代表著他技藝和思考上的巔峰狀態,更重要的是,他將這次獲獎視為人們對他四十多年來探究篆刻藝術的成果的肯定。  永遠溫馨的“星期天上午” 上世紀60年代起,三鋼廠工會宣傳幹事得知江成之的特長後,請他在工余之時去輔導書法篆刻的愛好者。 張遴駿是1971年加入上鋼三廠刻印組的,他回憶說:“這個刻印組在上海很有名氣,因為有江成之先生輔導,又得益於產業工人的光榮身份,很快我們便成了上海書畫社的工農兵作者,我也成了江成之先生的入室弟子。不過當時並沒有什麼拜師儀式,只是在刻印組活動時請江先生改改印稿,活動結束與他一起坐輪渡下班。過了一段時間,江先生叫幾個學生星期天到他家去,悄悄地拿出了他珍藏的印譜,教大家用毛筆雙勾的方法勾摹印譜。在他的言傳身教下,學生們也像當年的他一樣,四處勾摹過眼之帖,然後剪帖成冊,互相交流研究,獲得進益。” 星期天聚集在老師家切蹉印藝的一幕幕,在弟子心中留下永遠的溫馨。李文駿是在1968年經人推薦給江成之的。他記得,當時先生是“一位戴眼鏡,著藍中山裝,儒雅的中年人”,當他鞠躬行禮時,先生含笑答應。他仔細看了李文駿帶來的習作,鼓勵說:“不錯,不錯。” 那天,江成之沒有坐18路電車回家,而是和李文駿一路走一路聊,到了合肥路黃陂路口,他說:“小李,你已經認得我家了,星期天上午可以來。”第二天就是星期天,李文駿早早地趕到江家,開始了基本功的訓練。“江師教學一絲不苟,為我改印稿,為我示範,即使是一枚普通的姓名印也是如此要求。有時還會打電話來,補充指導意見,從來沒有厭煩過。在他家問業受教,有時晚了還能蹭到師母燒的一桌好菜。”逢節假日,江成之拿出收藏的舊譜,讓學生們大開眼界,他屢屢強調以秦漢印為師,學生之間的風格也要拉開,不要被老師所束縛。 江成之的性格稱得上“泥古”。被弟子圍繞的江成之仍然很內向,除了談論印譜、刀法,幾乎沒有多餘的話。可是有一次,李文駿因為進步不大,作品常被退稿,心有棄學之念,被老師看在了眼裡。隔段時間後,他到老師家登門拜訪。臨走時,江成之送他到門口說:“小李,你不來,我倒是蠻想你的。”一句簡簡單單的家常話,暖入李文駿的心扉,他從此再也沒有動過放下刻刀的念頭。 周建國是1984年拜入江門的。江門不易入,入門後更不易。“把業餘時間刻的章拿去給老師看,他與印譜對照,重合90%以上,才算通過。這樣幾年下來,才能開始自己的創作。”周建國記得,剛開始創作時,江成之不斷以“換字”法啟發他:“這個字換成另一個字,或換掉兩個字,怎么擺?”“他記性很好,看到一個字不好,會說,這個字擺得不好。他到現在還在啟發我,你換一個方法擺擺看?說明我們現在還沒有過關。”現在,周建國也已經有了好幾位入門弟子,他沿襲老師的教法,點滴貼近江師的真傳。 時間進入21世紀,老一輩印人陸續凋零,江成之備感落寞,他渴望再續促膝談藝之緣,有時記憶會回到很久以前。 “我有一個同門,和我關係蠻好,我們一直往來,可惜逝世太早了……”他說的是在1966年6月因受“文革”迫害自戕的同門印人吳朴堂。1960年,江成之從報紙上看到一篇紀念文章,才知道恩師王福廠已經在當年3月駕鶴西歸,他悲從中來,悵然若失。沒過多久,他打聽到了同門吳朴堂的行蹤,便與其恢復了聯繫,遂又經常過從,談印論藝。 吳朴堂去世時年僅45歲。身後一家老小生活更加艱難。不久,江成之接到方去疾來電,說吳朴堂家屬將一批自刻印章賣給了朵雲軒,他立刻趕去,摩挲著朴堂印章,一起談印說章之景歷歷在目,恍如昨日。儘管那時的江成之境遇也不佳,他還是盡最大努力,戒了煙,省下錢買下了部分印章,“一是保存藝術遺產為後死者之責,二是為了永久的紀念。”他說。  江成之藝術觀自述——為信念甘背“保守”黑鍋 篆刻,顧名思義,是寫和刻合一的藝術形式。它既可入書法範疇,又因刻的特色而可自成門戶。它在方寸之間展示書法結構的魅力;又在朱白世界裡體現刀法的趣味。小小的一顆印,能夠容納藝術家無窮無盡的創造力。 我從事篆刻藝術五十餘年,從秦璽漢印入手,在撲朔迷離的明清印家中選擇西泠諸家作為自己風格的基礎,是基於我個人的審美觀念,同時也衡量了我自己的個性特徵。我為人平和溫敦,甚至謹小慎微,從不做出格的事。因此,我的篆刻風格,以穩健工致為主。五十年來,我恪守自己的藝術信念,甘願背“保守”的黑鍋。  細微變化,些許率意,大拙若巧,大變若穩 其實,藝術風格和審美情趣是多樣的,平穩工致不等於平庸刻板,平穩中的細微變化,可造成大氣磅礴的氣勢;工致間的些許率意,往往有點石成金的妙趣。 治印就像畫人物肖像,端莊、勻稱、落落大方者雅俗共賞;猙獰、變形、五官走位者應和必寥。 而且,寓於平穩的豐富性,才耐人尋味;出自自然的工致,方能神形俱佳。借老子的話來引申:大拙若巧,大變若穩。不管平穩和工致,只要有變化,只要有己意,庶幾可達新的境界。經久耐看,歷代能經得住大浪淘沙、流傳至今的篆刻作品大多為此類。如今在這片沃土上,耕耘者眾多,有成就者不少。且不論西泠諸子、徽皖中堅、晚清高手,就是現代後勁,之所以能成氣候者,大多是在這條道上默默探究。  愛古人,不薄今人,不薄自己 近時印人隨意破碎印面以為古,其實,印之古氣豈在殘破之中,關鍵在於其字法、章法是否與古人相契合,而稍用破殘只是為了調理印之朱白而已。所以,我愛古人,不薄今人,不薄自己。我時時處處與古人對話,與今人對話,與自己對話:同古人、今人對話是交流,取長補短;同自己對話是反省,不重複自我,不束縛自我,才能不斷進取。1983年,我獲得全國篆刻徵稿評比一等獎。1990年,上海書店出版社為我出版了《江成之印存》。這更加證實了我篆刻藝術觀:傳統樊籬的束縛,卻能帶來遊刃有餘的創作自由;形式框架的制約,更加藉助它來吐露心聲。 我經常對學生說,學習傳統要腳踏實地、一絲不茍;借鑑流派要心領神會、靈活套用;推陳出新要立足經典、水到渠成。漢文字本身已經具備了造化美,用刀將帶有感情色彩的文字(句)藝術化地刻在方寸之中,通過分朱布白的經營,使文字錦上添花,或壯美,或典雅,給人以賞心悅目、精神歡愉之感,這就是篆刻藝術的魅力所在。好在我的學生皆恪守探究整飭工穩一路,無一野狐狂放者。

主要成就

1990年 《江成之印存》 上海書店出版社

人物評價

江老從事福王庵先生研習浙派的同時,兼收各家之長,其印以漢印文字及古墨章法,從浙派的切刀中回顧了漢人之錐鑿,宋人之切玉,兼及徽派之沖刀;其作品在光潔中有著銳勁之勢,平穩中寓險意,對王福庵先生的浙派篆刻藝術做了進一步推動與發揚。江老為人淳樸,印如其人,德藝雙馨,堪稱一代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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