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禪圖

二十四禪圖

著名畫家高爾泰、浦小雨繪製的系列禪畫,內容豐富,風格古樸優美,人物形象生動傳神,為不可多得的繪畫精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二十四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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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

由著名畫家高爾泰、浦小雨繪製的系列禪畫?內容豐富?風格古樸優美?人物形象生動傳神?為不可多得的繪畫精品。大智化人精選了其中有代表性的作品二十四幅?一一題寫了畫名?並對說明文字進行了精心整理?以便於讀者欣賞、閱讀。

二十四禪圖內容

無生秘義

佛陀住世時,有一位黑氏婆羅門,兩手舉著兩個花瓶,前來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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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對黑氏婆羅門說:“放下吧!”
婆羅門便將左手舉著的花瓶放下。
佛陀又說:“放下吧!”
婆羅門又將右手舉著的另一個花瓶放下。
接著,佛陀還是對他說:“放下吧!”
這時,黑氏婆羅門問道:“我已經兩手空空,請問您還要我放下什麼?”
佛陀說:“我不是讓你放下手中的花瓶,我教你放下六根、六塵和六識。你將它們統統放下,便可超脫生死,永出輪迴。”黑氏婆羅門當下悟到了無生忍

初示宗旨

菩提達摩祖師到東土時,受到梁武帝的迎請。梁武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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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即位以來,造寺寫經,度僧不少,有何功德?”
達摩祖師答道:“這些算不上真正的功德,只能獲得人天小果。”
梁武帝問:“如何才是真正的功德?”
祖師答道:“若得根本智慧,清淨空寂,圓融無礙,才是真正的功德。真正的功德,不是以世間有為法所能求得的”
梁武帝又問:“請問聖僧,什麼是聖諦第一義?”
祖師並不直接回答,卻說:“法界空寂,本來無聖可言,更不必說聖諦了。”
梁武帝不解地問:“現在面對著朕的不是聖人,又是誰呢?”
祖師知其不切法要,便搖頭說:“不知道。”

斷臂求法

禪宗二祖慧可禪師,青年時為人豁達豪爽,博覽群書,因不滿足於儒道易數,四處訪賢求道。聽說有位天竺來的神僧達摩住在少林寺,便前往拜訪。慧可雖時時伺機參問,但達摩時常面壁禪坐,並不向其開示。慧可只好守候在洞外。深冬季節,一日,天降大雪,慧可仍然挺立在洞外風雪之中。達摩祖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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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何事,久立不去?”
慧可眼裡含著淚水說:“只求和尚為我開示無上妙法。”
達摩見多了那些談玄獵奇,無志實修的知解之徒,對他淡淡地說:
“如來無上妙道,非同世俗學問,需要具備能行難行、能忍難忍的毅力,以及堅持不懈、百折不回的恆心,方可學修。貪圖小智,無德無義,諂曲輕慢者,不能受持。”怎料,慧可竟然以刀自斷左臂,並置於達摩祖師面前,以表決心。
慧可這些堅定求法的舉動最終得到了達摩祖師的認可,並賜法名“慧可”。此後,慧可跟隨達摩祖師,朝夕參學修行,長達九年,終於得其心要,繼承衣法。臨別時,達摩祖師說:
“二百年後,此如來禪法將在中華國廣泛傳播,雖然說理者多,通理者少,明道者多,行道者少,但自參自悟,潛行密證者仍然成千上萬,不可勝數。”

法界眷屬

有一位雲水僧一路參訪,一日來到由一位老婦人管理的庵堂前休息。他問老婦人:“師姑,這座庵堂里除你之外,還有其他的眷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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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有。”
雲水僧:“怎么沒有看到呢?”
老婆婆:“喏!山河大地,若草若木,都是我的眷屬呀!”
雲水僧:“無情不是有情,那些山河草木何曾是師姑的樣子?”
老婆婆:“那你看我是甚么樣子?”
雲水僧:“俗人。”
老婆婆:“你也不是出家人。”
雲水僧:“師姑,你可不能混淆佛法。”
老婆婆:“我並沒有混淆佛法呀!”
雲水僧:“俗人主持庵堂,草木皆成道友,你這樣不是在混淆佛法,是什麼?”
老婆婆:“法師!你不可那么說,要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何曾混淆?”

拜詣真身

南塔光涌禪師初參仰山禪師時,仰山問他:“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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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涌答:“來拜見禪師。”
仰山又問:“見到禪師了嗎?”
光涌答:“見到了!”
仰山再問:“禪師的樣子像不像驢馬?”
光涌說:“我看禪師也不像佛!”
仰山繼續追問:“既不像佛,那么像什麼?”
光涌從容回答:“若有所像,與驢馬有何分別?”
仰山大為驚嘆,感慨地說:“凡聖兩忘,情盡體露。二十年來,我以此試人,無一能解者。請你善加保任。”此後,仰山禪師一見到人就讚嘆:“光涌,乃肉身佛也。”

古鏡茶坊

有道禪師當初行腳時,路過一間茶坊,因為口渴,就順道進去,想喝杯茶小憩一下。店主一看是位雲水僧,就熱情招呼道:“禪師!辛苦了吧?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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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有道禪師用平淡眼光看了一下店主,點了一下頭。
店主似乎也是禪道高手,小心謹慎地說道:“想必您是一位禪道高深的禪師,小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如果您告訴我,我就供養您,如何?”
有道禪師:“你問吧!”
店主問道:“古鏡未磨時如何?”
有道禪師很快答道:“黑如漆。”
店主再問道:“古鏡既磨了以後如何?”
有道禪師回答道:“照天照地。”
店主不以為然,說道:“對不起!恕不供養。”說著轉身就走開了。
有道禪師愣了一下,心想:“我數十年參禪,現在連這個賣茶人都不如,慚愧!”於是痛下決心,勤苦參學,閉門深修,終於開悟。
三年後,有道禪師又出現在這家茶坊的門口。店主仍親切的招呼道:“呵!三年不見,仍想請教那句老話,古鏡未磨時如何?”
有道禪師順口說道:“此去漢陽不遠。”
店主再問道:“古鏡既磨後如何?”
有道禪師回答:“黃鶴樓前鸚鵡洲。”
店主聽後,誠懇地說:“請禪師接受我的供養!”隨即轉身吆喝道:“夥計!泡茶,泡茶,泡好茶

喝消輕重

翰林學士蘇東坡,聽說荊南玉泉寺承皓禪師禪門高峻,機鋒難觸,心中甚為不服。於是微服求見,想要試一試承皓禪師的禪功如何。剛一見面,東坡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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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禪師禪悟功夫很高,請問,禪悟是什麼?”
承皓禪師不答反問道:“請問尊官貴姓?”
東坡答道:‘姓秤,稱天下長老有多重的秤!’
承皓禪師大喝一聲,說道:“請問,這一喝有多少重?”東坡無以為對,遂禮拜而退。

生死思量

金山曇穎禪師,曾游京城,住在李端願太尉的花園裡。有一天,太尉問他:
“請問禪師,人們常說的地獄,究竟是有呢,還是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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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穎禪師回答道:“諸佛如來說法,向無中說有,雖有還無;太尉現在向有中覓無,是無中現有。人眼前見牢獄時,為何不心內見天堂?欣喜和恐怖都在於心,天堂地獄都在一念之間,善惡造作皆能成境,太尉若能了知自心的作用,自然就不會有疑惑了。”
太尉:“心,如何了知?”
曇穎:“善惡都莫思量。”
太尉:“不思量後,心歸何所?”
曇穎:“心歸無所。如《金剛經》所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太尉:“人若死時,歸於何處?”
曇穎:“未知生,焉知死?”
太尉:“生則我早已知曉。”
曇穎:“請道一句,生從何來?”
正當太尉沉思時,曇穎禪師用手直搗其胸,喝道:“你在這裡思量個什麼?”
太尉:“明白了,只知貪程,不覺蹉跎。”
曇穎:“百年一夢。”
太尉李端願當下有悟,而說偈曰:
“三十八歲,懵然無知。及其有知,何異無知?”

不可思議

有一次,一位學僧問惟寬禪師:“狗有沒有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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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惟寬禪師不假思索地回答。
學僧又問:“禪師你有沒有佛性?”
禪師答道:“我沒有。”
學僧不解地問:“佛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為什麼你卻沒有呢?”
禪師說:“因為我不是一切眾生。”
“你既然不是眾生,那一定是佛吧?”
“也不是佛。”
“那究竟是何物呢?”
“也不是物。”
學僧思考片刻後,問道:“可以看得見,想得到嗎?”
禪師笑著答道“不可思,不可議,所以說不可思議。”

孰見斬蛇

有一位講經僧來參訪智常禪師,禪師正在田間鋤草。忽然草中竄出一條蛇來,禪師舉起鋤頭便砍。講經僧不以為然地說道:“久仰禪師道風,今天一見,原來是個粗行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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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常禪師道:“像你這么說,究竟是你粗,還是我粗?”
講經僧於是展開辯論,問道:“什麼是粗?”
禪師放下鋤頭。
講經僧又問:“什麼是細?”
禪師舉起鋤頭,作斬蛇的姿勢。
講經僧不明白智常禪師的意思,又問道:“你根據什麼道理這樣做呢?”
禪師道:“憑什麼,且不說。請問你什麼地方看見我斬蛇了?”
講經僧理直氣壯地答道:“當下!”
智常禪師以訓誡的口氣對這位講經僧說:“你當下見不到自己,卻來見到斬蛇做什麼?”
講經僧終於有省。

德山焚稿

德山禪師本是北方講經說法的大師,因不滿南方禪門教外別傳的說法,攜帶自著的“《金剛經》青龍疏鈔”南來抗辯。才到南方就受到一位老婆婆的奚落,自此收斂起狂傲的心,並請問老婆婆,近處有什麼宗師可以前去參訪?老婆婆告訴他在五里外,有一位龍潭禪師,非常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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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禪師到了龍潭,一見龍潭禪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龍潭禪師回答道:“龍潭!”
德山禪師逼問道:“既名龍潭,我在此巡迴,既不見龍,又不見潭,這是何故?”
龍潭禪師就直截了當地告訴德山禪師:“你辛苦了,你已到了龍潭!”
這天夜裡,德山向龍潭禪師請益,站在龍潭禪師座前久久不去。龍潭禪師說道:“夜已很深,你為何還不下去!”
德山道過晚安,告辭回去,走到門口,又再回來,說道:“外面實在太黑,學僧初到,不知方向。”
龍潭禪師就點燃了一支蠟燭給他,正當德山伸手來接時,龍潭禪師又把蠟燭吹滅了。德山忽然大悟,立刻跪下來,向龍潭禪師頂禮。龍潭禪師問道:“你見到了什麼?”
德山禪師回答道:“從今以後,我對天下所有禪師的舌頭,都不會再懷疑了。”
第二天,德山禪師將自己寫的疏鈔拿到堂前當眾焚燒。當火焰燃起時,他吟唱道:“窮諸玄辯,若一毫致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

附贈寶月

良寬禪師除了外出弘法,平時就居住在山腳下一間簡陋的茅棚里,生活過得非常簡單。有一天晚上,他從外面講經回來,剛好撞上一個小偷正在光顧他的茅棚,小偷看到禪師回來了,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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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寬禪師平和地對那個兩手空空的小偷說:“找不到可偷的東西嗎?想你這一趟是白跑了。這樣吧,我身上的這件衣服,你就拿去吧!”
小偷抓著衣服就跑,良寬禪師赤著身子,在月光下望著小偷的背影,無限感慨地自語道:“可惜啊,我不能把這美麗的月亮送給他!”

文喜嫌聖

文喜禪師朝拜五台山,一日傍晚,途中經金剛窟般若寺,遇見一位牽牛的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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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喜問:“請問長者,可否借宿一晚”
老翁答道:“你有執著心,不能留你住。”
文喜解釋說:“我沒有執著心。”
老翁問:“你受戒了嗎?”
文喜答:“早都受過戒了。”
老翁說:“既然沒有執著心,還用得著受戒嗎?”
文喜禪師無言以對,作禮告退。再回頭時,老翁與寺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抬頭卻見文殊菩薩乘金毛獅子在五色雲中款款飄遊。後來,文喜前往洪州觀音寺向仰山禪師參學,契悟心要,並擔當寺里的煮飯工作。一日,廚房的蒸汽中忽然顯現出文殊菩薩的形象,文喜舉起勺子便打,並說道:“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豈能亂我心。”
文殊菩薩風趣地說:“苦瓠連根苦,甜瓜徹蒂甜,修行三大劫,卻被這僧嫌。”

方便接引

趙州王前往拜訪趙州從念禪師,從念禪師並未出迎,坐在禪床上會見他,並且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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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趙州王回答。
禪師見趙州王未明其意,於是,轉而解釋說:“自小持齋身已老,見人無力下禪床,請別見怪。”
趙州王非但不見怪,反而對從念禪師更加尊重,並於次日派一位將軍前往贈送禮品。禪師聽說後即下床相迎受禮。事後弟子們不解,就問從念禪師:“大王來時,你不下床,大王的部下來時,你卻下床相迎,這是為什麼?”
禪師對弟子們說:“你們有所不知,人分上中下三等,但並非以身份而論。上等人來時,禪床上應對;中等人來時,下禪床接待;末等人來時,要去山門外迎接。”
弟子們言下有悟。

刻不容緩

日本親鸞上人九歲時,就有出家學道的決心。他請求慈鎮禪師為他剃度,慈鎮禪師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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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紀這么小,怎么會想到要出家呢?”
親鸞說:“我的父母都已去世,我不知道為什麼人一定要死亡?為什麼我會與父母分離?聽說和尚知道這些道理,所以要跟和尚出家。”
慈鎮禪師非常讚許他的志願,說道:“好!我明白了,我願意收你為徒。不過,今天太晚了,待到明日一早,就為你剃度吧!”
親鸞聽了後,又歡喜又著急,催促道:“師父,可是我不能保證我的這個決心是否可以保持到明天。而且師父已經老了,誰能保證明早起床時還活著?”
慈鎮禪師覺得孩子的話完全合乎道理,十分肯定地說:“你說得對,現在我就為你剃度!”

鹽翁示道

有一僧去拜訪覆船禪師,路上遇見一位賣鹽老翁。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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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拜訪覆船禪師,請問路怎么走?”
老翁久久無語,於是僧再問:“請問去覆船的路怎么走?”
不料老翁反問道:“你耳朵聾嗎?”
僧不解地問:“你向我說什麼了?”
“向你說去覆船的路。”老翁說。
“難道你老人家也會禪嗎?”
“別說會禪,連佛法也盡會。”
於是僧說:“既然會禪,那請你說說看。”
老翁指著籃中的鹽問道:“你把這個叫作什麼?”
僧答道:“鹽。”並反問道:“你叫作什麼?”
老翁答道:“不可向你說是鹽!”

東坡坐空

一日,佛印禪師與幾個弟子剛在室內坐定,他的老朋友東坡居士忽然到訪。佛印禪師環顧室內已無空座,便順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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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無坐處,居士想要往哪裡坐呢?”
“那就以禪師的四大之身為坐。”喜歡禪辯的東坡居士半開玩笑地答道。
禪師說:“我有一問,你若答得上來,任憑隨便坐。若答不上來,要輸你腰上系的那副玉帶。敢嗎?”
東坡欣然承諾。
禪師問道:“居士說要以我的四大之身為座,可是這四大之身本來是空,你往哪裡坐呢?”
東坡一時答不上來,便真將玉帶解了下來,留在寺里作為紀念,至今仍保存在金山寺。

骷髏作缽

文道是個雲水僧,久仰慧薰禪師的道風,千里迢迢來到禪師居住的洞窟前,禮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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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學文道,素仰禪師高風,專程來親近、隨侍,請和尚慈悲開示!”
因時至傍晚,慧薰禪師說:“天色已晚,先住一宿再說吧!”
第二天早晨,文道醒來時,慧薰禪師早已起身,並煮好了粥。用餐時,因洞中並沒有多餘的碗,慧薰禪師就隨手在洞外拿了一個骷髏頭骨,盛粥給文道。文道感到十分不安,不肯使用。於是慧薰禪師說:
“你以淨穢和愛憎的妄情處事接物,如何能夠得道呢?”

棄絕名利

道楷禪師出家時,曾在父母面前發了重誓:“不為利名,專誠學道,苟渝願心,當棄身命。”得道後,大闡禪門宗風,遠近聞名。地方官吏奏知朝廷,皇上賜紫方袍,號定照禪師,以示表彰。禪師謝恩後,向來使說明原因,不肯接受賞賜。皇上再次降旨,禪師仍然堅辭不受,由此因抗旨獲罪,並將發配淄州。官吏因敬佩禪師之德行和威望,示意禪師稱病便可免刑。官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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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患病?”
“沒病。”禪師答。
“聽說身上有瘡疤。”
“以前有,現在好了。”
官吏讓禪師再考慮考慮,禪師說道:
“你的厚意我領了,但不可以妄語求安。”於是恬然前往淄州服刑,送行者多如潮湧。

自家珍寶

雪峰禪師隨岩頭禪師去澧州,途中遇雪,不能前進,滯留數日。雪峰禪師每天都是精進坐禪,毫不懈怠。而岩頭禪師只是吃飯睡覺,顯得十分悠閒。
雪峰禪師抱怨道:“師兄,你總是睡覺,怎么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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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頭禪師:“你一直坐著乾什麼?”
雪峰禪師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心未安,怎敢自欺欺人?”
岩頭禪師覺得機緣成熟,就滿懷慈悲地說:
“果真如此的話,你把自己的見解告訴我。對的我為你印證,不對的我替你破除。”
雪峰禪師就把自己所學的禪法心要講述了一番。岩頭禪師聽了後,便高聲說道:
“你沒有聽說過嗎?從門入者不是家珍。”
雪峰禪師:“我以後該怎么辦呢?”
岩頭禪師:“真正的契悟,在於直下承當。假如你宣揚大教的話,所講言語,必須要從自己胸中流出,要能頂天立地而行。”
雪峰禪師聞後大悟,連忙起身禮拜。

不言之教

五代時的後漢劉王禮請雲門禪師及其寺內僧眾到王宮內過夏。劉王及其眷屬供養眾僧,並向他們問法參禪,鶯鶯燕燕,熱鬧非凡,唯有雲門禪師一人默然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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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值殿的官員,經常看到這種情形,於是向雲門禪師請示法要,雲門禪師總是一默,並不作答。這位官員有所契悟,便寫了一首詩貼在殿前。詩中寫道:
大智修行始是禪,禪門宜默不宜喧,萬般巧說怎如實,輸卻禪門總不言。”

三業歸心

有一次,詩人白居易請問惟寬禪師道:
“身口意如何修行?”
惟寬禪師:“無上菩提者,被於身為律,說於口為法,行於心為禪。套用者三,其致一也。如江淮河漢,各處異名。名雖不一,水性無二。律即是法,法不離禪,身口意皆不離於心也。云何於中,妄起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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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既無分別,何以修心?”
惟寬禪師:“心本無損傷,云何要修理?要知道,無論是垢是淨,一切勿起念!”
白居易:“不起垢念,當然是應該的,不起淨念,怎么可以呢?”
惟寬禪師:“金屑雖珍寶,在眼亦為病;烏雲會遮蔽天空,白雲同樣也會遮蔽天空。”
白居易:“無修無念,又何異於凡夫?”
惟寬禪師:“凡夫無明,二乘執著,離此無明和執著的二病,是名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亦不得忘。勤者近於執著,忘者落於明,此即是禪之心要爾!”
白居易有悟,後終於成為佛法的踐行者。

和諧法侶

宋朝時,惟則禪師在浙江天台山修行。他自己搭建了草庵,以山中野果充飢,常年獨居在山中。一天,一個樵夫路過庵邊,見到惟則禪師,好奇地問道:“你在此住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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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則禪師回答道:“大概已易四十寒暑。”
樵夫又問:“你一個人在此修行嗎?”
惟則禪師點頭道:“叢林深山,一個人在此都已嫌多,還要多人何為?”
樵夫:“你沒有朋友嗎?”
惟則禪師拍掌作聲,只見好多虎豹鳥獸由庵後出來。樵夫大驚,惟則禪師又示意虎豹退回庵後,說道:
“朋友很多,大地山河,樹木花草,蟲蛇野獸,都是法侶。”
樵夫非常敬佩,自願皈依作為弟子。

端拱無為

清朝順治皇帝特詔迎玉琳國師入宮,請示佛法。順治皇帝問道:
"楞嚴經中,有所謂七處征心,求證心在何處。請問心在七處,還是不在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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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國師答:“覓心了不可得。”
順治皇帝:“悟道的人,還有喜怒哀樂否?”
玉琳國師:“什麼叫做喜怒哀樂?”
順治皇帝:“山河大地從妄念生,妄念若息,山河大地還有也無?”
玉琳國師:“如人從夢中醒,夢中之事,是有是無?”
順治皇帝:“如何用功?”
玉琳國師:“端拱無為。”
順治皇帝:“如何是大?”
玉琳國師:“光被四表,格於上下。”
順治皇帝:“本來面目如何參?”
玉琳國師:“如六祖所言,不思善,不思惡,正恁么時,如何是本來面目?”
後來順治皇帝逢人便道:“與玉琳國師一席話,真是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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