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泣血紅樓:曹雪芹傳

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泣血紅樓:曹雪芹傳

一部《紅樓夢》,集中國古典小說大成,奠定了曹雪芹在中國文化里不可取代的地位。曹雪芹一生跌宕的命運,淒涼的晚景,泣血著紅樓而未能完成的遺憾,如此種種都讓人感慨嗟嘆。而曹雪芹自身的經歷,對時代的見證,也讓讀者不停猜想,將他與“紅樓夢中人”相對照,相索引。“紅學泰斗”周汝昌先生以極其飽滿的激情,以對清代史學的熟稔,以對《紅樓夢》瞭若指掌的取用,以考證辨析的大膽猜想與小心求證,寫得這樣一部在曹雪芹研究與紅樓夢研究都不可或缺的傳記。作品視野遠闊,文字典雅,情懷悲憫,足可一讀再讀。

基本介紹

  • 書名: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泣血紅樓:曹雪芹傳
  •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 頁數:510頁
  • 開本:16
  • 品牌:作家出版社
  • 作者:周汝昌 周倫玲
  • 出版日期:2014年1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06371193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名人推薦,圖書目錄,後記,序言,編輯推薦,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周汝昌是紅學界的巨擘,單是不同時期所作曹雪芹的傳記就有5種之多。《泣血紅樓(曹雪芹傳)》不僅是他一生紅學和“曹學”研究的集大成之作,且是他此前諸種曹雪芹傳的總匯,其考證精審,文字斐然可觀。
作者既呈現了古典文學研究專家淳美而精緻的文采,又富於詩人審慎的想像力和慈悲情懷。作品視野遠闊,文字典雅,情懷悲憫,足可一讀再讀。

作者簡介

周汝昌(1918~2012),男,天津鹹水沽人。著名紅學家、古典文學史家、詩人、書法家。燕京大學中文系研究院畢業。曾先後任燕京大學外國語文系教員、華西大學與四川大學外文系講師、人民文學出版社古典部編輯。中國藝術研究院終身研究員,第五屆至第八屆全國政協委員。著有《紅樓夢新證》《紅樓夢與中華文化》《紅樓藝術》《千秋一寸心》《永字八法》等。

名人推薦

作者既呈現了古典文學研究專家淳美而精緻的文采,又富於詩人審慎的想像力和慈悲情懷。將幾枚“曹雪芹碎片”復原為一個活生生的人,生動展示了小說家滴淚為墨、研血成字地精心鑄造文學豐碑的心路與才智。
——文學專家張水舟
周汝昌是紅學界的巨擘,單是不同時期所作營雪芹的傳記就有5種之多。本傳不僅是他一生紅學和“曹學”研究的集大成之作,且是他此前諸種曹雪芹傳的總匯,其考證精審,文字斐然可觀。
——文學專家 劉炳來

圖書目錄

001自題
001卷頭語
005雪芹賦贊
001緒篇
010楔子
015第一章
065第二章
084第三章
091第四章
105第五章
118第六章
137第七章
160第八章
190第九章
235第十章
273第十一章
313第十二章
334不盡餘音
434卷尾附編
493附錄/曹雪芹生平年表
497後記(周倫玲)

後記

當中國作家協會通知我父親的《曹雪芹傳》入選“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的訊息時,已經是壬辰年的年尾了。這一年,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讓我們感慨萬千,因為這一年,父親永遠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成為我們心中揮之不去的記憶。
(一)
今年三月中旬的一天,父親像往常一樣按時聽我們讀報,突然一條訊息讓他為之一振,這就是中國作家協會實施“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叢書工程的公告。尤其讓父親高興的是,這百位名人中竟然包括自己為之探索研究而追求奮鬥了六十五年的曹雪芹這個名字。父親說:“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我見父親高興就湊到他耳邊說:“那你一定得去申請!”父親點點頭,說:“好!一定,一定,你馬上就去聯繫吧!”過一會兒,又和我說:“你問問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明年是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紀念,他們有沒有播出一套節目的計畫?”那天父親很興奮,浮想聯翩,他在“籌劃”該如何為紀念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做點兒事。
三月二十一日,我遵囑給作協組委會的原文竹女士打電話,向她表達父親準備參選曹雪芹的傳記;而後又打電話給央視《百家講壇》,詢問是否有安排紀念曹雪芹的專題。電話那頭傳來孟慶吉先生的話,說還盼望父親再來講壇,當他聽到父親年高體弱時,很感慨說當初真應該為他多拍點兒影像資料。
第二天,三月二十二日,《中華讀書報》上又傳來這樣一條訊息:“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是秉承中央領導的意圖由中國作家協會承辦。此時父親雙目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但他昂起頭,很留意這句話,讓我們再讀一遍。然後說:“這是個好契機,看來中央開始抓文化了!”
三月二十五日,農曆的三月初四——這一天是父親的九十五歲大壽,俗稱九五之尊。我們子女買來生日蛋糕和禮物,也有朋友前來祝壽,父親很高興。通常每年的農曆四月二十六日,父親都要給曹雪芹過生日,這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了,而今年父親自己過生日,話題仍舊沒離開曹雪芹——父親說:“今天我的生日我很高興,還是我的那句話:‘借玉通靈存翰墨,為芹辛苦見平生’,這曹雪芹傳記,我要好好修訂一下,明天就開始,你們先給我讀一遍。”父親指明要讀的就是《文採風流曹雪芹》那本書。
(二)
父親的治學旨歸,說來十分有趣。他早年曾兩次考取了燕京大學的西語系,這在燕大的校史上恐怕不多見。那時他的心愿是學好外文,待精通後翻譯中華的詩論文論名著向世界傳播。他早早地定下對陸機《文賦》的英譯與研究的治學方向,也曾以《離騷》體譯過英國詩人雪萊的《西風頌》、魯迅的《摩羅詩力說》以及司空圖的《二十四詩品》。他在本科畢業論文答辯時,曾獲得了西語系全體外籍教授及師輩同仁熱情而長時間的掌聲。一位英籍教授說:“這樣的論文遠遠地超出了學士論文的規格,是足夠博士論文的。”
父親在出色地完成了西語系本科的學業後,又考取了燕大中文系研究院,專攻中華古典文學,研究較多的則是唐詩和宋詞。
一九四七年,由於和胡適的交往,父親卻走上了“治紅”之途。父親的研紅工作實際是由“曹學”開端的,所付出的主要時間精力也集中在“曹學”——即雪芹的家世生平上。一九五三年父親《紅樓夢新證》的出版,被專家評為“無可否認的是紅學方面一部劃時代的最重要的著作”,父親在這部書的“引論”中就早早給《紅樓夢》和曹雪芹做了如下論斷:
曹雪芹是中國第一流現實主義的小說家之一,《紅樓夢》是世界偉大文學作品行列的一部非凡作品。正如義大利人民一提到但丁,英國人民一提到莎士比亞,蘇聯人民一提到托爾斯泰而感到驕傲一樣。我們中國人民也就以同樣的驕傲感而念誦曹雪芹的名字。
父親與曹雪芹和《紅樓夢》結下了難捨難分的情緣,可以說,他把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獻於研究曹雪芹和《紅樓夢》上。
(三)
父親把《紅樓夢新證》寄給他的老師顧隨先生。老師的回信給父親以很高的評價和鼓勵之詞,同時,老師明確提出:“述堂(顧隨,號述堂)至盼玉言(周汝昌,字玉言)能以生花之筆,運用史實,作曹雪芹傳。”並專此作詩,結篇的兩句是:“白首雙星風流在,重煩彩筆為傳神。”
……
(七)
五月份的最後一天,父親的突然離去,中斷了他修訂《曹雪芹傳》的計畫,也打亂了我們的生活。迨我們得到作家協會通知父親的《曹雪芹傳》入選時,父親已經離開我們半年之久了。
按照中國作家協會的要求,由我來接替父親完成整理修訂這部《曹雪芹傳》的工作。抱著敬畏之情,絲毫不敢擅動父親的一文一字,只是把父親生前已經撰寫完的、未成稿的、欲增入內容的相關文字,列入“不盡余言”一節。
按照作家協會的要求,這篇後記由我來撰寫。我把這部傳記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向讀者交代清楚。由於本人水平有限,不知是否能夠準確傳達出父親的意願,也不知是否能達到這套叢書的要求,但是有一點可以告慰父親,那就是他的遺願完成了。
父親一定會含笑於九泉。
感謝中國作家協會,感謝知音友好的諸多幫助,感謝文星曹雪芹留下的巨著《紅樓夢》。
最後,還是以父親的詩篇作為結尾,詩曰:
為芹辛苦是何人?脂雪軒中筆不神。
病目自傷書讀少,也能感悟賈和甄。
文採風流哪可傳,悲歡離合事千端。
石頭說法仁兼勇,莫認人間即夢間。
周倫玲
壬辰十一月十六
2012年12月27日

序言

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中,湧現了一大批傑出的文化巨匠,他們如璀璨的群星,閃耀著思想和智慧的光芒。系統和本正地記錄他們的人生軌跡與文化成就,無疑是一件十分有必要的事。為此,中國作家協會於2012年初作出決定,用五年左右時間,集中文學界和文化界的精兵強將,創作出版《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大型叢書。這是一項重大的國家文化出版工程,它對形象化地詮釋和反映中華民族文化的基本精神,繼承發揚傳統文化的精髓,對公民的歷史文化普及和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都具有重要而深遠的意義。
這項原創的紀實體文學工程,預計出版120部左右。編委會與各方專家反覆會商,遴選出在中國文化發展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的120餘位歷史文化名人。在作者選擇上,我們採取專家推薦、主動約請及社會選拔的方式,選擇有文史功底、有創作實績並有較大社會影響,能勝任繁重的實地採訪、文獻查閱及長篇創作任務,擅長傳記文學創作的作家。創作的總體要求是,必須在尊重史實基礎上進行文學藝術創作,力求生動傳神,追求本質的真實,塑造出飽滿的人物形象,具有引人入勝的故事性和可讀性;反對戲說、顛覆和憑空捏造,嚴禁抄襲;作家對傳主要有客觀的價值判斷和對人物精神概括與提升的獨到心得,要有新穎的藝術表現形式;新傳水平應當高於已有同一人物的傳記作品。
為了保證叢書的高品質,我們聘請了學有專長、卓有成就的史學和文學專家,對書稿的文史真偽、價值取向、人物刻畫和文學表現等方面總體把關,並建立了嚴格的論證機制,從傳主的選擇、作者的認定、寫作大綱論證、書稿專項審定直至編輯、出版等,層層論證把關,力圖使叢書經得起時間的檢驗,從而達到傳承中華文明和弘揚傑出文化人物精神之目的。叢書的封面設計,以中國歷史長河為概念,取層層歷史文化積澱與源遠流長的宏大意象,採用各個歷史時期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符號與雅致溫潤的色條進行表達,意蘊深厚,莊重大氣。內文的版式設計也儘可能做到精緻、別具美感。
中華民族文化博大精深,這百位文化名人就是傑出代表。他們的燦爛人生就是中華文明歷史的縮影;他們的思想智慧、精神氣脈深深融入我們民族的血液中,成為代代相襲的中華魂魄。在實現“中國夢”的歷史進程中,必定成為我們再出發的精神動力。
感謝關心、支持我們工作的中央有關部門和各級領導及專家們,更要感謝作者們嘔心瀝血的創作。由於該叢書工程浩大,人數眾多,時間綿延較長,疏漏在所難免,期待各界有識之士提出寶貴的建設性意見,我們會努力做得更好。

《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叢書編委會
2013年11月

後記:
當中國作家協會通知我父親的《曹雪芹傳》入選“百位文化名人傳記”的訊息時,已經是壬辰年的年尾了。這一年,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讓我們感慨萬千,因為這一年,父親永遠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成為我們心中揮之不去的記憶。
(一)
今年三月中旬的一天,父親像往常一樣按時聽我們讀報,突然一條訊息讓他為之一振,這就是中國作家協會實施“中國百位文化名人傳記”叢書工程的公告。尤其讓父親高興的是,這百位名人中竟然包括自己為之探索研究而追求奮鬥了六十五年的曹雪芹這個名字。父親說:“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我見父親高興就湊到他耳邊說:“那你一定得去申請!”父親點點頭,說:“好!一定,一定,你馬上就去聯繫吧!”過一會兒,又和我說:“你問問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明年是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紀念,他們有沒有播出一套節目的計畫?”那天父親很興奮,浮想聯翩,他在“籌劃”該如何為紀念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做點兒事。
三月二十一日,我遵囑給作協組委會的原文竹女士打電話,向她表達父親準備參選曹雪芹的傳記;而後又打電話給央視《百家講壇》,詢問是否有安排紀念曹雪芹的專題。電話那頭傳來孟慶吉先生的話,說還盼望父親再來講壇,當他聽到父親年高體弱時,很感慨說當初真應該為他多拍點兒影像資料。
第二天,三月二十二日,《中華讀書報》上又傳來這樣一條訊息:“中國百位文化名人傳記”是秉承中央領導的意圖由中國作家協會承辦。此時父親雙目已經完全看不見了,但他昂起頭,很留意這句話,讓我們再讀一遍。然後說:“這是個好契機,看來中央開始抓文化了!”
三月二十五日,農曆的三月初四——這一天是父親的九十五歲大壽,俗稱九五之尊。我們子女買來生日蛋糕和禮物,也有朋友前來祝壽,父親很高興。通常每年的農曆四月二十六日,父親都要給曹雪芹過生日,這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了,而今年父親自己過生日,話題仍舊沒離開曹雪芹——父親說:“今天我的生日我很高興,還是我的那句話:‘借玉通靈存翰墨,為芹辛苦見平生’,這曹雪芹傳記,我要好好修訂一下,明天就開始,你們先給我讀一遍。”父親指明要讀的就是《文採風流曹雪芹》那本書。
(二)
父親的治學旨歸,說來十分有趣。他早年曾兩次考取了燕京大學的西語系,這在燕大的校史上恐怕不多見。那時他的心愿是學好外文,待精通後翻譯中華的詩論文論名著向世界傳播。他早早地定下對陸機《文賦》的英譯與研究的治學方向,也曾以《離騷》體譯過英國詩人雪萊的《西風頌》、魯迅的《摩羅詩力說》以及司空圖的《二十四詩品》。他在本科畢業論文答辯時,曾獲得了西語系全體外籍教授及師輩同仁熱情而長時間的掌聲。一位英籍教授說:“這樣的論文遠遠地超出了學士論文的規格,是足夠博士論文的。”
父親在出色地完成了西語系本科的學業後,又考取了燕大中文系研究院,專攻中華古典文學,研究較多的則是唐詩和宋詞。
一九四七年,由於和胡適的交往,父親卻走上了“治紅”之途。父親的研紅工作實際是由“曹學”開端的,所付出的主要時間精力也集中在“曹學”——即雪芹的家世生平上。一九五三年父親《紅樓夢新證》的出版,被專家評為“無可否認的是紅學方面一部劃時代的最重要的著作”,父親在這部書的“引論”中就早早給《紅樓夢》和曹雪芹做了如下論斷:
曹雪芹是中國第一流現實主義的小說家之一,《紅樓夢》是世界偉大文學作品行列的一部非凡作品。正如義大利人民一提到但丁,英國人民一提到莎士比亞,蘇聯人民一提到托爾斯泰而感到驕傲一樣。我們中國人民也就以同樣的驕傲感而念誦曹雪芹的名字。
父親與曹雪芹和《紅樓夢》結下了難捨難分的情緣,可以說,他把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獻於研究曹雪芹和《紅樓夢》上。
(三)
父親把《紅樓夢新證》寄給他的老師顧隨先生。老師的回信給父親以很高的評價和鼓勵之詞,同時,老師明確提出:“述堂(顧隨,號述堂)至盼玉言(周汝昌,字玉言)能以生花之筆,運用史實,作曹雪芹傳。”並專此作詩,結篇的兩句是:“白首雙星風流在,重煩彩筆為傳神①。”
在中國文學史上,偉大的特異天才小說家曹雪芹,向無傳記。對這位“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紅樓夢》作者,父親崇拜之至,敬仰之極!他甘願“為芹辛苦”,立志為雪芹寫一部傳記。然而嚴格說來,“雪芹傳”是無法寫的,因為我們對這位作家的一生知道得太少了,其生平史料奇缺,根本沒有足夠的素材來寫成一部完整的傳記。但是父親認為:如果我們拿不出一部曹雪芹傳來,對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歷史,對世界人類文化,都是說不過去、難為人原諒的憾事。
記不得哪位學人說過:越是寫最偉大的作家的傳記,就越會遭遇最大的困難。曹雪芹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而父親也曾這樣說過:如果你想要挑選一件最困難而最值得做、也最需要做的文化工作,那么我請你挑選對中國最偉大的特異天才小說家曹雪芹的研究和評價。
父親是這樣說的,也這樣做了。為了填補這一巨大而重要的空白,他先後五次迎著困難奮進。
《紅樓夢新證》出版後不久,便趕上一九五四年全國的《紅樓夢》大討論運動,此時的父親被視為“胡適繁瑣考證派”批評對象,學術處境十分尷尬。直到一九六二年,為了紀念即將到來的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一位熱情的負責同志要父親寫一本介紹雪芹生平的小書,父親因材料奇缺,困難重重,遲遲未能落筆。而後又再次受到鼓舞敦促,父親才為盛意所感,再一次喚起了對“紅學”“曹學”心情的復活。由此很快,一九六三年五月,稿即寫成,就取名叫作《曹雪芹》,一九六四年四月出版。書只有十三萬字,但從出版史上看,系統研究介紹曹雪芹的學術論著,這卻算是第一部了。
其後,父親用書冊方式來介紹曹雪芹,先後又有過四次。
草創性的《曹雪芹》一書,由於受當時條件的限制,未能盡意暢懷。至七十年代末,父親就將其修訂擴充為《曹雪芹小傳》,這是相當重要的改寫,第一次將“正邪兩賦”列為專章,此為小說哲理的核心課題。父親從宋、明兩代哲學家的天地生人“氣稟說”的樸素唯物論思想加以研討,提出了與宋、明學者截然不同的社會地位懸殊而本質完全平等的進步思想,其“質”的飛躍有目共睹。美國著名學者周策縱教授在給這本《小傳》作的序文中說:
作者採取了一種十分明智的態度,把我們所已確知有關曹雪芹的一鱗半爪,鑲嵌熔鑄進他所處的社會、政治、文化和文學藝術的環境裡,用烘雲托月的手法,襯出一幅相當可靠而可觀的遠景和輪廓來。
《小傳》出版後頗獲專家學者的獎許與好評,此書也一印再印,共發行了四十萬冊。於是父親方悟此一主題雖然探討起來困難萬分,卻是值得繼續努力的一項“扛鼎”之重任與勝業。
第三次試筆是在九十年代初。如果說《小傳》具有更強的“科學性”,那么《曹雪芹新傳》則含有更多的“藝術性”。《新傳》是特為世界讀者寫的,重點偏重於中國文化的順帶介紹。著名紅學家梁歸智先生說:
他在娓娓動人的敘述中,從歷史及文化傳統的疊嶂層巒、煙雲模糊處,托顯出一個血肉豐滿、鬚眉畢現的天才形象,展現了曹雪芹畸零不幸的一生。
而父親是這樣說的:
考古家掘得幾枚碎陶片,運用他們的專門學識與技術技能“恢復”成一個“完整”的古陶罐,實在神奇!而我呢,所有的也只是幾枚“曹雪芹”的碎片,卻要把它們“恢復”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只是“陶罐”——你看這難不難?我“恢復”成的,畢竟是個什麼?只有請讀者給以估價了。只盼讀者勿忘了一句話:介紹曹雪芹,其實就是為了介紹中華文化!
父親認為曹雪芹的成就與品位,堪膺中華文化的集大成者的稱號,而不只是世界一流小說作家。為了探討這位中華異才的一切,包括祖源世系、氏族家風、生平身世,直到情理心靈、風流文采,他兢兢業業,鍥而不捨。
九十年代末,父親又開始了第四次為雪芹寫傳。記得這期間他曾大病一場,但始終沒有放下撰寫的工作。此傳相對於以往的《小傳》《新傳》,展示出更多的特色。一是歷史背景的時空涵蓋面大為廣闊;二是近年研索收穫有力地充實豐富了傳主的生平經歷;三是加強了學術性與文學性的藝術綜合,讀來更引人入勝。此次文筆特色還在於十分重視中華文學特有的詩境,在每一章的結束處,都有一首題跋的七絕,可歌可泣,以嘆以詠。
為紀念曹雪芹逝世二百四十周年,二〇〇四年,父親又出版了《曹雪芹畫傳》(趙華川先生繪圖),這是他第五次為曹雪芹作傳。他在序言中這樣寫道:
曹雪芹的一生,是不尋常的,坎坷困頓而又光輝燦爛。他討人喜歡,受人愛恭傾賞,也大遭世俗的誤解誹謗、排擠不容。他有老、莊的哲思,有屈原的《騷》憤,有司馬遷的史才,有顧愷之的畫藝和“痴絕”,有李義山、杜牧之風流才調,還有李龜年、黃旛綽的音樂、劇曲的天才功力……他一身兼有貴賤、榮辱、興衰、離合、悲歡的人生閱歷,又具備滿族與漢族、江南與江北各種文化特色的融會綜合之奇輝異彩。所以我說他是中華文化的一個代表形象。
這個形象非同小可,難以表現,可想而知。然而我要說:越是難於傳達表現,才越是值得努力想方設法來傳他、表他。
父親為了曹雪芹而努力寫作,不知休息,不計假日;又為了寧靜,常常與冬夜寒宵結緣,夜深忍凍,獨自走筆,習以為常,是苦是樂,也覺難分。他曾寫下這樣一首七律,從中可見其情景之一斑:
可是文星寫照難,百重甘苦盡悲歡。
挑芹綠淨知春動,浣玉丹新憶夜寒。
瀛海未周睽字義,心香長炷切毫端。
紅樓歷歷燈痕永,未信人間抵夢間。
(四)
二〇〇九年,父親那雙瀕於失明的眼睛終於全盲了,可是他的內心卻依舊明亮。父親常笑說自己是“文思泉湧,精神煥發”,寫文章則題作“老而非驥,夢在千里”。
二〇一〇年,父親“遇”到了兩位知賞者。一位是劉再復先生,一位則是李澤厚先生。
二〇一〇年八月,著名學者劉再復先生在一篇文章里這樣說:
曹雪芹是中國文學的第一天才,即最偉大的天才,而他的著作《紅樓夢》則是中國文學的第一經典。首先如此肯定曹雪芹的無比崇高地位的是周汝昌先生……五十多年前,周汝昌先生對《紅樓夢》的認識就如此走上制高點,所以我稱他為中國第一天才的曠世知音。然而,周先生作為知音還不僅是這一判斷,更令人感動的是,他從少年時代開始,就不喜歡《三國演義》而熱愛《紅樓夢》,並從青年時代開始就把全部生命、全部才華貢獻給《紅樓夢》研究。六十年鉤沉探佚,六十年嘔心瀝血,六十年追求《紅樓夢》真理,真是可歌可泣,可敬可佩……
同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該中國哲學登場了?——李澤厚2010談話錄》,其中一節文字如下:
李:《茵夢湖》又怎能和《紅樓夢》相比。對於《紅樓夢》,我贊同周汝昌的看法。他考證得非常好,我認為在百年來《紅樓夢》研究里,他是最有成績的。不僅考證,而且他的“探佚”,很有成就。他強調如把《紅樓夢》歸結為寶黛愛情,那就太簡單了。他認為黛玉是沉塘自殺,死在寶釵結婚之前。我也覺得兩寶的婚姻,因為是元春做主,沒人能抗。姐姐的政治位勢直接壓倒個人,那給寶、黛、釵帶來的是一種多么複雜、沉重的情感。周汝昌論證寶玉和湘雲最終結為夫婦,不然你沒法解釋“因麒麟伏白首雙星”;還有脂硯齋就是史湘雲等等,我覺得都很有意思。周說此書寫的不僅是愛情而且是人情即人世間的各種感情。作者帶著沉重的感傷來描述和珍惜人世間種種情感。一百二十回本寫寶玉結婚的當天黛玉歸天,具有戲劇性,可欣賞,但淺薄。周汝昌的探佚把整個境界提高了,使之有了更深沉的人世滄桑感,展示了命運的不可捉摸,展現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是大的政治變故對生活帶來的顛覆性的變化,以後也不再可能有什麼家道中興了。所以我很同意可有兩種《紅樓夢》,一個是一百二十回,一個是八十回加探佚成果。後者境界高多了,情節也更真實,更大氣。但可惜原著散佚了,作為藝術作品有缺陷。我不知道你們看《紅樓夢》有沒有這個感覺,我發現,這部書不管你翻到哪一頁,你都能看下去,這就奇怪啊!看《戰爭與和平》沒有這感覺,有時還看不下去,儘管也是偉大作品。讀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沒有這感覺,儘管極厲害,讀來像心靈受了一次清洗似的。這使我想起亞里士多德《詩學》中的“淨化說”,與中國的審美感悟頗不相同。《紅樓夢》最能展示中國人的情感特色。
兩位先生的文章給了父親很大鼓舞,父親聽讀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回我才找到了真師和真理。”
父親改變了以往自己的書寫習慣,轉為口述著述。一開始他很不適應,原來鋪開稿紙就能落筆成章,而口述卻讓他不得不改變思維方式,“念”出來的文章沒有了自己原來的風格和文采了,但父親堅持做下去,常常是口述一篇文章要花好幾天時間,最後還要讀給他聽。由於他聽力極弱,我們常常大聲叫喊,直令我們這幾個六七十歲的子女都感覺吃不消,更何況九十多歲的老父親!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太難了。也許父親已經感到自己生命的終點已經悄悄臨近,他在抓緊時間與生命賽跑。一次,父親在接受採訪時說:
我一點兒不休息,我不是說我九十多歲了,就該自由自在地過了,我每天工作不是說緊張,而是我要利用我那點兒可能的時間和精力,把每天不斷思考的新問題、新見解鋪到紙上,不鋪到紙上,我自個兒也忘了。這個消失了誰也替代不了,會讓我覺得這是我研究了六十年的損失。現在的寫作是搶救性的,每天幾百字也寫,一千字也寫,主題很分散,我這個人就是這么貪得無厭。
僅二〇〇九年,父親目盲後,就又連續出版了八部新著、幾十篇新文均見諸報端雜誌。他口述的主題確實很分散,但萬卷不離其宗——即中華文化這一大主題。例如,父親認為:大觀園一方面暗中繼承了艮岳、萬寧宮的傳統,另一方面也繼承了金谷園、桃李園的文化傳統。在曹雪芹的《紅樓夢》時代,滿漢兩大民族在萬寧宮遺址上又有新的建築,即曹雪芹筆下的大觀園。如,由英國教育家提出兒童學習莎士比亞應從四歲開始為宜,父親則認為:《紅樓夢》是中國的一部巨著,其作者曹雪芹就相當於中國的莎士比亞,並倡議我國可以由國中一年級這個年齡開始引導學生接觸《紅樓夢》的概況或精神價值。更值得一提的,是父親花費很大精力口述出了一篇名為《媧皇:中華文化之母》的長文,父親認為:媧皇的最大貢獻是首先創出了“方”的圖像與概念,矩尺則是她最為偉大的創造。父親認為:《紅樓夢》是以媧皇鍊石補天作為書的開端的。絕頂聰明的曹雪芹似乎早已悟知媧皇的最大貢獻是在“圓”的大自然中創造了“方”的概念,所以才有那個“方經二十四丈,高經十二丈”的大石……
父親最後出版的兩本書,一本名為《紅樓夢新境》,一本題作《壽芹心稿》,由這兩個書名就不難看出父親的心思所在。他把每天不斷思考的新問題、新見解都鋪到了紙上。父親的計畫中還要寫一部關於《紅樓夢》與中華文化的書,上世紀八十年代曾經寫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覺得與當時相比,應該有太多的東西需要補充進去。直至今年五月中旬,父親臥床不起了,還讓我們給他讀《紅樓夢》;就在他離去的前兩天,還口述了一部新書的大綱,書名暫定為《夢悟紅樓》。但是,父親最後思考了什麼,又有了哪些新的見解,卻未能全部清晰地給我們留下。
(五)
父親決定參選“中國百位文化名人傳記”中的《曹雪芹傳》,是他一生不懈的追求。父親知道想找一個研究中華作家作品的方法是沒有的,他早年引過孟子的話:“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那行嗎?這個破折號不是孟子加的,是父親加的,最後一句話補上了:“是以論其世也。”父親說,你要了解真正的作品,你得先了解其人,你要想了解其人,可不要忘記了歷史背景,是他那個時代、家世、環境、條件。父親說:我應該為《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多做一些研究工作,然後才能談得上真正讀懂他的作品。父親認為自己有三大優勢:一是自己從事研究《紅樓夢》和它的作者曹雪芹已歷經六十五年,大多數第一手材料都是自己挖掘出來,有很多研究成果,並出版了幾十部紅學著作,具有可比性;第二是自己已經撰寫過五次《曹雪芹傳》,具有參加的資格和經歷,具有可行性;第三點,就是他要為紀念這位文星巨匠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做點兒事,具有可能性。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黨中央發出文化強國的號召,呼籲包容、創新的文化局面,父親認為,這是一個宣傳曹雪芹,弘揚中華文化最好的機遇。
父親上述的理由很明了,也很直白,他希望修訂後的這本書可讀性更強一些,接受面更廣一些。這期間父親一面等待作家協會的回音,一面思考修訂計畫。
父親說:若僅僅是羅列“事狀”“行跡”,那縱使“史料豐富”“敘述詳細”,也不等於理解那位傳主的精神氣質、衷曲性情。父親希望修訂時要把曹雪芹這個人物更加凸顯出來,“可以允許循從某些線索痕跡加以合理推斷,但不允許憑空‘想像’‘編造’一些‘故事情節’”。還說,若我有才力創作一部劇本或重寫傳記,那我就會決意“實現”以下幾點:
一、皇帝知情《石頭記》內容隱射政治內幕之後向雪芹逼索書稿時,雪芹氣骨崚嶒,決不屈從;而此時雪芹之原配已逝,為了書稿的生命,不顧世俗的譏議,與其李氏表妹同居一處,雪芹將皇家搜剩的殘稿重新補作與改寫,表妹(脂硯)則一邊協助抄整,一邊朱筆批點——此為真本《石頭記》之“私”傳民間,正與皇家“組織寫作班子”炮製的一百二十回偽“全本”抗爭拚鬥!
二、雪芹之逝,貧困、疾病、子殤、書佚……多層原因使他無力支撐,臨終之境甚慘——此為史實,但不可一味渲染其境況之奇慘,只為一個“催人淚下”,那就將雪芹悲壯的一生弄成了一個“悲”而不壯的庸常小悲劇——那“悲”也就無法表現出一個真正深刻的大悲來。也就是說,就夠不上悲劇的品格,陷於低級層次。
父親曾經這樣構想:若在螢屏“畫面”上,結尾應該是“疊印”“閃回”雪芹的“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一生,然後映出一個崇高、偉大、風流文采而又傲骨嶙峋的形象來,並且這個形象永遠隱現於燕(yān)郊西山的溪澗林泉之間,與日月山河,萬古長存!
其實這項工作父親早已在做了。早在二〇一〇年十一月,父親獲聘於文化部中國藝術研究院終身研究員,在頒發聘任證書的大會上,父親令我親手把一封信交給文化部蔡武部長,呼籲國家重視我國的第一天才小說家曹雪芹逝世二百五十周年,盼望借鑑一九六三年的紀念方式,儘早做好準備。不僅如此,父親還找到自己的好友,拜託組織一批人撰寫紀念文章,準備出一本紀念曹雪芹的文集。而父親自己早在二〇一一年就已經開始口述了紀念文章。本書《不盡餘音》一節中收錄了兩篇文章,一篇名《創新與造化》,另一篇則曰《惓惓不盡》。
(六)
父親一生多次得到黨的關懷。一九五四年中宣部調其回京;一九七〇年在周總理的直接關懷下,由幹校特調回京;一九八〇年,黨中央再次給予父親極大的關懷,蒙胡耀邦同志親自批示,將我從外地調回北京,正式擔任父親的研究助手,距今已經三十多年。目前我已經退休,但助理工作一直未曾間斷。
在跟隨父親的工作中,感受最多的是父親那種對中華文化的追求與熱愛、痴情與執著。弘揚《紅樓夢》中華文化永遠是父親的精神動力。父親研究《紅樓夢》數十年,常研常新,步步提升,非常人所能及。一九八六年父親在哈爾濱國際紅學研討會上首次提出“《紅樓夢》是中華文化小說”這一命題,倡議研究方向應以中華文化為其核心。一九九九年又進一步將紅學定位於“新國學”。二〇〇六年,父親在接受台灣《聯合報》採訪時,又提出《紅樓夢》應列為中華文化“第十四經”。父親對《紅樓夢》理解的深度、廣度、境界在逐漸提升、發展,也對《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的了解愈來愈深,他稱曹雪芹為“偉大的思想家”“‘創教’的英雄哲士”。
近些年,時常聽到有些人談論自己經歷時有這樣的話:“我××歲就已經開始讀《紅樓夢》了。”不少人以讀過《紅樓夢》為自豪,而且年齡越小越感榮耀。殊不知,承認“《紅樓夢》是一部偉大的小說”,這還是在新中國建立之後才得到普遍認可的。在此之前,權威的評價是它尚不足與世界一流的作品比肩並列。時見有評論者說是“某一兩個人把《紅樓夢》人為地‘拔高’起來的”,我始終懷疑這“某一兩個人”能力怎會如此之巨大?
也時有人議論,說父親一生就研究一本書,覺得很可笑也很費解;也有人對父親的紅學觀點很不以為然;更有甚者,常常以人身攻擊為能事。寫至此,恰好莫言先生在諾獎上領獎,他的發言中有這樣一段話,我引在這裡:
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引發了一些爭議。起初,我還以為大家爭議的對象是我,漸漸地,我感到這個被爭議的對象,是一個與我毫不相關的人。我如同一個看戲人,看著眾人的表演。我看到那個得獎人身上落滿了花朵,也被擲上了石塊、潑上了污水。我生怕他被打垮,但他微笑著從花朵和石塊中鑽出來,擦乾淨身上的髒水,坦然地站在一邊,對著眾人說:對一個作家來說,最好的說話方式是寫作。我該說的話都寫進了我的作品裡。用嘴說出的話隨風而散,用筆寫出的話永不磨滅……
早在一九八四年,父親曾撰有一首《自度曲》,詞曰:
為芹脂誓把奇冤雪。不期然,過了這許多時節。交了些高人巨眼,見了些魍魎蛇蠍;會了些高山流水,受了些明槍暗鉞。天涯隔知己,海上生明月。憑著俺筆走龍,墨磨鐵;綠意涼,紅情熱。但提起狗續貂,魚混珠,總目眥裂!白面書生,怎比那繡弓豪傑——也自家,壯懷激烈。君不見,歐公詞切。他解道:“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怎不教人稱絕!除非是天柱折,地維闕;赤縣頹,黃河竭;風流歇,斯文滅——那時節呵,也只待把石頭一記,再鐫上青埂碣。
這是父親一生最好的寫照。父親一生勤勤懇懇,孜孜不倦,共出版著作六十多部,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遺產。
一九九八年,在父親八十華誕、研紅五十周年紀念大會上,中共中央統戰部代表發言,稱父親“把畢生的心血獻給了紅學事業”,“為紅學走向世界做出了開拓性和奠基性的貢獻”;二〇〇七年,值父親九十華誕、研紅六十周年之際,劉延東同志又致賀函,稱“尤在紅學研究方面情有獨鐘,著作頗豐,享譽海內外,為國家和社會創造了寶貴的精神財富,為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做出了卓越貢獻”。
(七)
五月份的最後一天,父親的突然離去,中斷了他修訂《曹雪芹傳》的計畫,也打亂了我們的生活。迨我們得到作家協會通知父親的《曹雪芹傳》入選時,父親已經離開我們半年之久了。
按照中國作家協會的要求,由我來接替父親完成整理修訂這部《曹雪芹傳》的工作。抱著敬畏之情,絲毫不敢擅動父親的一文一字,只是把父親生前已經撰寫完的、未成稿的、欲增入內容的相關文字,列入“不盡余言”一節。
按照作家協會的要求,這篇後記由我來撰寫。我把這部傳記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向讀者交代清楚。由於本人水平有限,不知是否能夠準確傳達出父親的意願,也不知是否能達到這套叢書的要求,但是有一點可以告慰父親,那就是他的遺願完成了。
父親一定會含笑於九泉。
感謝中國作家協會,感謝知音友好的諸多幫助,感謝文星曹雪芹留下的巨著《紅樓夢》。
最後,還是以父親的詩篇作為結尾,詩曰:
為芹辛苦是何人?脂雪軒中筆不神。
病目自傷書讀少,也能感悟賈和甄。
文採風流哪可傳,悲歡離合事千端。
石頭說法仁兼勇,莫認人間即夢間。
周倫玲
壬辰十一月十六
2012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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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泣血紅樓:曹雪芹傳》中作者採取了一種十分明智的態度,把我們所已確知有關曹雪芹的一鱗半爪,鑲嵌熔鑄進他所處的社會、政治、文化和文學藝術的環境裡,用烘雲托月的手法,襯出一幅相當可靠而可觀的遠景和輪廓,展示了小說家滴淚為墨、研血成字地精心鑄造文學豐碑的心路與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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