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說舊語

內容簡介

智襄子與韓康子、魏桓子宴於藍台。智伯戲康子而侮段規。智國聞之，諫曰；“主不備難，難必至矣！”智伯曰：“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後請地於韓康子，康子欲弗與。段規曰：“紋海嬸轎智伯好利而愎，不與，將伐我，不如與之。彼狃於得地，必請於他人，他人不與，必向之以兵，然後我得而免於患而待事之變矣。”康子善之，使使致萬邑於智伯。又求地於魏桓，桓子欲弗與。任章曰：“無故索地，諸大夫必懼；吾與之，則必驕。彼驕而輕敵，此懼而相親，以相親之兵而待輕敵之人，智伯之命不長矣！”桓子亦與之承背道萬家之邑。智頁諒潤伯復求地於趙襄，襄子弗與。智伯怒，帥韓魏之甲攻之。三家圍襄子於晉陽，久之不下，韓魏倒戈襲智伯，殺之，族智氏而分其田，趙襄子漆智伯之頭為飲器。

——慎在於畏小，智在於治大。荀子曰：“國者，天下之利事也。得道以持之，則積美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則大危也，不如無之。”

二、魏文侯以德服人

韓借魏師於魏以伐趙。文侯曰：“寡人與趙，兄弟也，不敢聞命。”趙借魏師以伐韓，文侯應之亦然，二國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講於己也，皆朝於魏。魏於是始大於三晉，諸侯莫能與之爭。

——夫唯不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

三、翟璜妙對

魏文侯問於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地，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謂仁君！”文侯怒，任座趨出。次問翟璜，對曰：“仁君。”曰：“何以知之？”對曰：“臣聞君仁則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之。”文侯悅。

——出發點固然重要，角度同樣重要。同樣的問題，用不同的方式，會有不同的效果。

四、國器

魏文侯薨，太子擊立，以田文為相。吳起不悅，謂田文曰：“請與子論功可乎？”曰：“可。”起曰：“將三軍，使士卒樂死，敵國不敢謀，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親萬民，實府庫，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秦兵不敢東向，韓趙賓從，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然位居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屬之子乎？屬之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屬之子矣！”

——德和才同樣重要。

五、吳起吮疽

起之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者，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汝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卒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疽，其父戰不旋踵，遂死於敵。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演技再好，悼漿淚也不如一點點誠意。

六、五危之將

魏相公叔尚主而害吳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起為人剛勁自喜。子先言於君曰‘吳起，賢人也，而君之國小，臣恐起無留心也。君盍試延以女，起無留心，則必辭矣。’子因與起歸而使公主辱子，起見公主之賤子也，必辭，則子之計中矣。”公叔從之，吳起果辭公主，魏武侯疑之而未信，起懼誅，遂奔楚。

——當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宙糊才才華的同時，其死穴也會暴露無遺。

七、齊威王明辨

齊威王招即墨大夫，曰：“自子拒少之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人民給，官無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助也。”封之萬家。戀櫃頁宙招阿大夫，曰：“自子守阿，譽言日至。吾使人視阿，田野不辟，人民貧餒。昔日趙攻陻，子不救；魏取薛陵，子不知。是子厚幣事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於是群臣莫敢飾詐，務盡其情。

——學會不動聲色的觀察，比聽人解說更重要。

八、魏失商鞅

衛鞅事魏相公叔痤。痤病，魏惠王往問之曰：“公叔病如有不可諱，將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衛鞅，年歲少，有奇才。願君舉國而聽之！”王嘿然。公叔曰：“君即不聽用鞅，必殺之，無令出境！”王許諾而去。公叔召鞅謝曰：“吾先君而後臣，故先為君謀，後以告子。子必速行矣！”鞅曰：“君不能用子之言任臣，又安能以子之言殺臣乎？”卒不去。王出，謂左右曰：“公叔病甚，欲令寡人以國聽衛鞅也。既又勸寡人殺之，豈不悖哉！”

——能力不僅僅是自身的能力，也是發掘別人能力的能力。

九、齊收漁利

魏使龐涓伐韓，韓請救於齊。孫臏曰：“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韓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吾因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可受重利而得尊名也。”乃陰許韓使而遣之。韓因恃齊，五戰不勝，而東委國於齊。齊因起兵，直走魏都。龐涓聞之，去韓而歸。齊伏師馬陵，大敗魏師，龐涓自剄。

——救人儘量別把自己搭進去，取義不一定非得捨身；獨立自主是立足之本。

編輯推薦

近日觀讀山人之舊著世說舊語，頗有所感，魏晉南北兩朝，清談之風日盛，概皆因世事艱辛，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故借古人之口，論今人之事。嗟乎，比之古今，何其類也。欲仿世說新語為之，奈何古之所謂新語，為今之所謂舊語。遂作世說舊語。才疏學淺，聊以自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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