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三十七號墳墓
- 類型:單口相聲
- 單位:德雲社
- 作者:郭德綱
內容:
馬瘦毛長蹄子肥, 兒子偷爹不算賊。 瞎大爺娶個瞎大奶奶, 老兩口過了多半輩兒, 誰也沒看見誰。 (再來一個!) 先吃著,先吃著啊。回來餿了也是事兒。開箱,他們說得說一個非常吉利的節目。我說好!37號墳墓!可愛說這個了啊。這個,一個人說是單口相聲,倆人說是對口相聲,三個人說是群口相聲,55個人說是電視台的相聲,62個人說是春晚的相聲。七百來人,聽相聲的。一個人說其實是不好說。啊,你看倆人這好辦,你又來言我有去語,“我怎么不認識你啊?” “我姓謝,謝天順。啊,您貴姓。” “我叫鄭好。” 倆人一說。一個人怎么弄?“我怎么不認識我呀啊?” “我叫郭德綱。”自個兒都覺得腦子差點兒什麼似的。嗯,今年有很多計畫,要說很多單口相聲。我這藝術水平也就這樣兒了,實話實說,沒有多高的藝術造詣。大伙兒捧,還有好多人非說我這單的說得好,愛聽單口相聲,那就多說唄,是吧。 今天這段兒呢,其實今天說不完。我沒打算今天把它說完。因為什麼呢,比如說啊,比如說今天說半個鐘頭,啊得說個六回到七回啊。爭取明年,明年這會兒說第二回。好在這個故事沒意思啊,你們不用往心裡去。那你說它幹嘛呀啊?!一人兒說,一人兒說就是講故事。不敢說高抬教化,其實故事裡邊很多東西,等您聽完了琢磨琢磨可能對您是有用處的。 今天這個故事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呢,民國,1926年。啊,那會兒來說中國是比較亂的時候。軍閥混戰,三天換一總統,五天換一市長,警察廳廳長一天換六個。啊,天下大亂,那會兒的故事還特別多。因為這個社會環境很複雜。故事的主人公呢,姓白叫白小平。哪個平啊,就是欒雲平的那個平!後台管欒雲平也叫小平,但是他,不白!啊,黑燦燦兒的!啊我們這個故事主人公,叫白小平。本身呢,是一個文人。之前呢,是流氓。你說這倆職業它怎么柔和到一塊兒去的。家裡邊本來挺有錢,從小兒啊上淆(學)啊,識文斷字兒,挺好,寫個東西,不錯。到後來,家裡頭敗落了。過去有這么句話么,富貴無三輩兒,清官不到頭。啊,清官好官兒沒有活到頭兒的,打古以來就是如此。清官,必有髒官恨他。啊,一百多官兒就一個清官,人那九十來位怎么辦呢。都廉潔奉公人家不活著啦?!得了,,怎么想法兒給誰暗害了吧!暗害了。四百年後這清官兒,名高清史,啊他活著時候挺受罪,啊清官不到頭。富貴無三輩兒,家裡趁錢,太有錢了,你看著吧。沒有說這永遠他們家這么好下去。嗯,老輩兒啊,吃苦受罪,慢慢積攢的那么點兒基業,啊不錯了,日子過的挺好,站著房躺著地,銀行存著多少多少錢!往下來吧,到兒子這兒,好吃懶做,不幹活兒了。仗著祖宗這點兒錢吶,造唄,花去唄。一天到晚的,啊這兒聽一相聲,那兒聽一大鼓,這兒看戲。實在沒事兒幹了上哪兒啊,八大胡同轉一圈兒。那說八大胡同有什麼意思啊?上哪兒聽說書的吧,有個大白胖子,啊說個聊齋吾的那個。啊,反怎么也是下流的生活吧啊。舉個例子,舉個例子啊去吧。慢慢兒慢慢兒錢就遭禁差不多了,光花錢不進錢。錢這玩兒就是如此。當然也有人說,說這錢得會花,不花永遠是紙。這不一定,你有花錢的手藝你還有進錢的手藝么。啊,恰恰相反好多人花錢的手藝比較優秀,啊掙錢的手藝忘了學了。這家裡一輩兒不如一輩兒,到兒子這輩兒遭禁差不多了。再趕上個孫子,家裡寵,寵的不像樣兒了,花去吧,慢慢兒造吧。兩三輩兒,萬貫家財,全扔出去了,啊只能這樣兒。 白小平他們家也是如此,想當初馬上來叫上去,家裡趁多少多少錢。啊多少地,掛個千頃牌,趁多少錢。但是,到他這輩兒幾乎什麼都沒有了。萬幸小的時候學過寫字兒。寫字兒寫的還不賴,啊寫字兒畫畫兒腦子也聰明。但是呢,他一沒轍了就上街去,逮誰跟誰一塊兒玩兒。接觸點兒那個,不三不四的,比較低級下流低俗庸俗三俗的人們。啊,可本性這個人並不壞。一直到二十來歲了,乾點兒什麼呢?在一個報館裡邊兒給人當記者。尤其那個年頭兒,說起個照,弄個小報兒,很簡單。三兩間房子就開那么一個報館。啊,他弄這叫什麼呢?這個,一個禮拜出兩張報紙。啊,這個報社,叫這個,三七二十五畫報。咱也不知從哪兒藺(論)的啊。老闆算的,“這挺好咱們叫這個,這可好了哈,那個,三七二十五。”老闆呢,老闆不管這個。啊,單有這么一個主筆,就是現在的主編,啊,他負責。招這些小記者們每天寫,寫完了之後印,一周呢出兩回。反弄好了呢也夠瞧頭兒,大伙兒呢還能略有盈餘。要寫的不好,就差著。但是你說世上哪有這么些可寫的事兒啊。所(所以)大夥沒事兒坐的一塊兒就,就編吧!啊編新聞,啊我編一個王督軍他們家的事兒。啊我編一個啊於老闆他們家的事兒,我編一個於老闆到底是男是女。本報記者,目擊證人,昨天大中分,今天燙一花捲兒頭,此人到底是男是女。啊,一問,一二三連出三天。嗯,天天反正想一切辦法,抓取人的眼球兒,好多賣報紙。按說來說這個,不應該這樣。可在那個社會呢,沒有辦法,大伙兒為了謀生。你看咱們現在,還不如那會兒呢嗯! 啊,二十五報紙啊,三七二十五,挺好!今天,這個主筆啊,姓王,叫什麼呢?王遼。哪個遼啊,就是遼寧啊,遼陽啊那個遼,叫王遼。坐的辦公室裡邊兒。四十來歲,留一大中分。這腦袋弄得啊,跟狗舔的似的。鋥明瓦亮,蒼蠅落的上邊都能把腳崴了。啊,留著小鬍子兒,叼著菸捲兒,撇著大嘴,跟這兒坐著。桌子前邊兒站著這白小平。啊,揣著手低著頭。不說話。啊,王遼看著他。 “什麼玩意兒!啊?!你寫的這叫什麼呀?!啊?!這些日子你寫的這東西,有一篇能值一毛錢的么?嗯?!昨天那寫那東西,門口來了多少人吶?!啊?!都買了那報紙,在咱門口撕!一邊兒撕一邊兒跺腳罵街!問你在哪兒沒敢說!啊?!要在這樣兒,我們這兒容不了您!我們這兒廟小,啊容不了您這大菩薩!您該幹嘛幹嘛去!” “不是,嗯最近,心情不好。最近來說,確實,腦子裡也亂。” “你亂什麼亂?啊?!你亂你不能帶的工作當中來啊!沒事兒老跟屋坐著,衝盹兒,發涅?出去沒事兒遛個彎兒去!啊胡同兒裡邊轉轉,大街上瞧瞧。啊有的沒有的你管他那個去了,回來之後寫了差不多,你也高興我也高興老百姓也高興。這不挺好么!深入生活你不懂么?!”你看那個年頭就是這話啊。“不像話!” “嘿我這,我儘量吧我儘量…” “你別來這套,能幹不能幹?!能幹就乾!幹不了,拉到!看你長這模樣!越看越恨得慌啊!啊?!怎么長得跟王八似的你啊?!” 白小平啊打剛才這臉就抵著不愛聽,一直到說到這句,抬頭了,“喔,謝謝,謝謝。” “你有病啊你啊?!” “不是,您剛才說我什麼,沒聽見。” “我說你長得跟王八似的!” “你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你是有毛病哈?!王八!烏龜!海龜!綠毛兒龜!玳瑁兒!行嗎?!” “哎謝謝,哈哈!哎?~這會兒精神兒好多了啊!我我,我這個我痛快,我上民間採風去!啊我相信我會有出色的表現,啊哈!”轉身出去了。 聽到這兒各位都納悶兒,這是人吶?!啊?尤其中國人啊,罵人最狠就是這個,王八!不是好話!啊,咱實話實說。這,就拿說相聲堆兒來說吧,除了王玥波不在乎這個之外,知道嗎,別人都,都害怕聽這個。不是好話!我跟月波走一對臉兒,“月波你幹嗎去?” “啊我這個啊!” “你怎么了?” “咳嗽,抓藥去啊。”也就是王老師,他胸懷寬廣。換別人誰受得了啊!嗬~今天主筆坐的這兒站的這兒堂堂堂一罵,啊一通卷,海龜啊,玳瑁啊,啊這都珍稀動物。這一說白小平很高興,啊覺這心氣兒舒服多了!“好!我去民間採訪。我去採風。”打這兒推門兒就出去了。奔哪兒啊?奔王遼的家!上主筆的家裡去。啊,上他們家幹嘛呢?書中代言,我介紹一句。白小平跟王遼先生的夫人關係很好。啊,所以他聽到人家罵他,王八啊,海龜呀,他覺著很出氣!啊,挺好。我得去一趟。啊我得看看,啊王遼主筆的這位美麗的夫人。王先生夫人姓引,叫引人來。姐兒倆,姐姐叫引人鈴啊,妹妹叫引人來。長得挺漂亮!十四歲就成熟了,啊十四歲下半年就熟透了已經。跟街坊四鄰關係搞的極好!啊照顧安慰很多的這個未婚的中青年男子!非常好,白小平跟她關係也不錯。一路無書,走來走去,走到王家了啊。來的這兒,院門兒那兒,有一小院兒,獨門獨院兒。一推這門,院門兒沒鎖,虛掩著,往裡一探頭兒,整看見這正房。正房這窗台兒上,什麼都沒擺。白小平心裡踏實了,他跟這個,引夫人倆人有一個規章制度。只要說窗台兒防著一盆兒花兒,今兒不能進去,有情況。啊一瞧今兒沒有花兒,那沒事兒,啊可以天下太平,可以娛樂。嘿,窗台上什麼都沒有,挺高興,邁步進來了。啊,來到這兒,拿手一扥這門,門鎖著了。心裡咯噔一下子。拿手剛一拍,身後腳步聲音一回頭,王遼! 主筆啊,主筆今兒是早退。往常是一個認真工作的人,從來沒有早退的現象。今天也不怎么了心裡燒心,非得回家看看。前後腳兒倆人,白小平進門兒他也進門兒。 “幹嘛呢?” “體驗生活。轉了一圈兒,轉一圈兒有點兒想法,走的這兒我突然想起來我得跟您匯報匯報!把我這想法跟您說說。啊,我是這么認為的!!” 聲音提上去了。白小平絕頂聰明!怎么呢?一扥這門沒開,心裡就知道了,屋裡還有別人。都是同行,我得保護他。啊,站的這兒。 這王遼“怎么回事兒?” “是我剛才我仔細回味您這話,我是個王八。” “是嗎?!” 王遼高興“好!你看,啊這很聽話的一個下屬!哈哈哈哈哈!這態度我很滿意啊很滿意。” 外邊兒倆人這兒聊天。屋裡邊兒,引人來心情很焦慮!怎么呢,今天是來串門兒的來了,啊吃完中午飯,把花盆兒挪開,一會兒功夫兒來了。誰來她都不知道,反誰來都行!花盆兒就代表著王遼,啊王遼不在反誰來都行。來一個,啊,住的旁邊兒胡同不遠,一個推事,什麼叫推事啊,就是律師,當年叫推事。啊,這人姓郝,啊叫郝文明。啊,好大哥。老上這兒來,因為這個,王遼勤勤懇懇的工作啊,淨不著家,家裡有點兒什麼事兒啊,郝大哥淨幫著料理一下。啊,郝大哥來了。 “哎呦呵,快快快快進來!”進來,這好大哥往這兒一坐,引人來把這衣服這扣兒解開了啊。 “嗨呀我好幾天沒看見你了。” “不是,不著急!啊哈!我一瞧你這窗台兒上沒擺著那花兒,進來咱倆人聊一聊,啊聊一聊。” 這兒說著。郝文明手很快,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都脫完了。“啊,哎呀我這個今天好好看看你!” 這句話剛落音兒,啪啪啪門響了。引人來一瞧,壞了。今兒沒說好。剛才應該把那花兒再擺上去,告訴別人別來了。嘶這怎么辦呢?啊,一指這床底下“哼,你看,那天來就鑽床底下去。老讓我鑽床底下去啊。”鑽進去,這兒一開門兒,進來了。大高個兒,姓宋,宋大個兒。這是這個,引人來年輕時候的好朋友。在娘家的時候不錯,啊錢姦夫這是。進來吧。這進來了“啊,這個…”一轉身把門關上了。啊,要說話還沒說話,白小平到了。屋裡沒話過魂兒了,緊跟著王遼的聲音在門口了。屋裡邊兒這仨也傻了。外邊兒站這倆,啊,一本夫,一個姦夫。屋裡邊兒,床底下一位,炕沿兒上坐一位,啊,這兒抱著肩膀兒這良家婦女。這怎么辦?腦子裡想啊,一個很出色的一個下象棋的高手嗯。外面兒這個,白小平都快聲淚俱下了!這心說屋裡快想轍啊!我不能老跟這兒站著呀!啊,跟主編談自個兒這個創作思路!正說著,啪,門就開了!由打裡邊兒宋大個兒出來了!手裡攥著一把菜刀,眼珠子都紅了!一句話沒有,一卜嚕這倆人“躲開點兒!照到天邊我也得找著你!”噔噔噔噔噔出去了!王遼沒明白,白小平點點頭!由打屋裡啊,這婦道人家出來了。 “走了嗎?走了嗎?啊?” 王遼說“啊,走啦!誰呀?這怎么回事兒?” “別說了!他這個,家裡出事兒了!他媳婦兒不地道,勾搭人兒!啊追來追去追的咱們家來了。這瘋了,拿刀進來找!要瞧見非囊死不可啊!” “喔!他走了走了走了走了!他追那在咱家嗎?” “在!我救的!啊,出來出來快出來!”打床底下出來了, “哎呀嚇死我了!”說了實話了!“我都嚇死了這哈!”這兒出來“沒事兒了吧!?” 王遼“要不是我媳婦你非得出事兒不可!” “走走走走走走!~”這抱著衣裳跑了! 啊,媳婦轉身回家,看了一眼白小平,白小平這兒“佩服!”這擱的三國這就是諸葛亮!人員調度,安排啊,尺寸勁頭兒,了不得!啊,這兒一回頭兒 “主編,那我先回去寫去了啊!我好好寫!” “啊,這就對了嘛!是不是!多到民間來看一看體驗生活!你看剛才這一幕多好這個啊!” “是是,是是是!您再罵我一句!” “你個王八!” “謝謝啊,謝謝!” 轉身回來了。他住的哪兒?就住的報社。為什麼人家嚇唬他,自個兒沒家,沒房子!啊,這報社就三間房,帶一地下室,半地下室,屋裡邊兒黑咕隆咚什麼都瞧不見,他住那底下,跟那兒湊乎著。回來吧,晚上好歹吃點兒什麼,自個兒坐的桌子那兒直嘬牙花子!“哎呀,怎么弄呢?!寫什麼呀?胡編亂造?”想了又想,今天白天這事兒倒是挺可樂!但是不能寫,容易破了案!“哎呀~”桌子上鋪著紙,這兒放著自個兒這筆。點上一根兒煙坐這兒抽,直嘬牙花子。好多人都這樣,寫東西的時候得,得抽個煙!說有,有靈感!啊我也寫東西,我也沒覺出來這樣兒。啊我,我好喝點兒水,沏點兒茶坐那兒喝!要不來塊兒糖跟這兒一塊兒接一塊兒的啊,這不久糖尿病了么!到了夜裡邊兒十點來鐘,“哎呀~”再拿這煙去,煙盒兒空了。一攥,往那兒一扔。“唉~買煙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得寫出點兒東西來!啊,要不然明天過不去關了!”站起來,噔噔噔噔噔往上走! 來到街上,十點來鐘那個年頭就挺晚的了。而且街上不像現在似的這么多夜生活啊是吧。沒有,就睡覺,天一黑就睡覺,沒電視什麼都沒有。是吧,那個年頭老百姓說看個電視,瞧個晚會哪有,沒有!上了台階兒,往前走沒多遠兒,路口那兒啊,有一個小鋪兒。小門臉兒,賣雜貨,什麼都有。也賣菸捲兒啊,賣火柴什麼的。來的這兒“來盒兒煙!”“來這個,這便宜!”“給我來那個!”這兒接過來“再來盒兒火兒。”把這火兒也拿過來了,擱的手裡邊兒。伸手給人拿錢去,這兒跟這個賣煙的還聊著天兒。“好夠晚的你還沒睡覺呢…”這兒說著話,這兒拿著錢。由打這個肩膀兒後邊兒過來一隻手,沒瞧見這人長什麼樣兒過來一隻手。帶著一隻黑顏色的手套兒。一伸手,把這煙,拿走了!他這兒聊著天兒,一愣,以為自己人“別逗啊!給你錢啊!”再回頭看!沒人了。誰拿的?不知道!“哎?哎?哎這可沒有啊!誰呀?!誰呀?”左右瞧了瞧沒人!“你看,這事兒鬧得!誰拿的?”賣煙的說“我哪知道,我這兒低頭給您找零錢呢!我以為你們自己人呢,看是過來一個人。不知道!” “嘖,倒霉催的!再來一盒兒吧!”又拿了一盒兒煙!“拿著煙心裡想這事兒。這是為什麼?!”回去吧! 下台階兒,進自個兒這小屋。很小,啊很小。就擱一單人兒床,擱一桌子。那燈泡兒啊,比松子兒大點兒有限啊!老說,換燈喔就那樣兒。坐的那兒吧。剛往這兒一坐,拿眼一打這桌子嚇一跳!這稿紙上放著這盒兒煙,煙上放著這盒兒火柴。而且有人拿筆在紙上還寫了字兒了。啊,有一件驚天的奇聞,要想知道,後天夜裡十二點,萬國公墓,37號墳。你瞧!心說,這不倒霉催的么!“誰跟我這么開玩笑?!出來!”瞧了瞧,沒有。心裡挺納悶兒“這,這怎么回事兒這是?”坐這兒點了一根兒煙,想了又想。“哎!這事兒不賴!我就把剛才買煙這個事兒寫成一篇稿子!啊,挺好!”他知道怎么寫了,文思泉湧,拿起筆來刷刷點點全寫了。一直寫到最後這個,啊夜裡去公墓,如何如何都寫了。轉過天來,這主筆一看,王遼樂了“好!這有點兒意思!啊,你看我讓你多上民間採風去是對的啊!發了吧!”發了。發了之後這個電話可就沒斷。都是老百姓,熱心讀者,到底怎么回事兒!問什麼啊!嚯,大伙兒都高興!“把白小平叫來吧!”進來了, “啊,主筆,您叫我?” “啊!”這兒一伸手,掏出十塊錢擱桌子上了。 “你拿著這個!哈,這是,獎勵!哈哈哈!嗯,有功勞就得賞!哈哈哈!嗯,不錯!這篇稿子發的非常好!老闆也很滿意!咱們電話接了很多了,啊大家都很認可你這個。繼續!繼續寫下去!” “什麼?什麼玩兒(玩意)繼續寫下去?” “這兒,後面不是寫著,你要去,去那墳那兒嘛!” “我沒說去呀!我就就是人家讓去,我就寫到那兒,我沒沒說我去!” “去吧!呆著也沒事兒,是不是!接著寫,接著寫!看看後邊兒到底能出現什麼事兒!啊,祝你成功!啊,去吧!” “不是,我這個…” “你看!你要不寫這錢不給了,馬上從這兒搬出去!啊,去吧!” “這事兒鬧得,大半夜上那兒去!好吧!” 又一想,我白天去!別等晚上,晚上滲得慌,白天去!一問在哪兒啊,在東郊那兒。啊,說這萬國墳吶,一望無邊。都跟那兒,啊有錢的沒錢的,好多人都跟那兒。沒錢的呢,墳小,有錢的墳大。而且好多的這個大富商啊,都跟那兒買了很多的這個地。人自己弄自己的家族墓地。都有,巨大無比,這一大片都是!去吧,由打城裡坐車來了。到這兒一瞧就傻了。哪兒是啊?再一看還真編著號兒了!啊,一二三四五,數著來吧啊!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八。一二三四五,……,三十五,三十六…三十八。“這這,這怎么回事兒這是?”嘶,又一想,這個,不識數的事兒不能都讓我一個人趕上啊!三七二十五畫報!我到這兒來短一墳?這數對不上啊!啊,左右一瞧,在犄角的路邊兒那兒有一小房子,有一老頭兒跟門口兒站著。心裡知道,喔這是看墳的。過去吧!到跟前兒,啊老頭兒剛掃完地,拿著簸箕拿著笤帚看著他。 “大爺!” “啊,哈哈,有事兒啊?” “是!那個您,您跟這兒?” “啊,我跟這兒看墳。您,您是…” “喔,不是。我不,不是上墳我也不是掃墓的哈。我跟您掃聽點兒事兒。” “什麼事兒啊?” “我剛才進去看看,咱這兒有三十七號墳么?” 老頭兒這臉呱嗒就掉下來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笤帚簸箕往旁邊兒一放,轉身進屋了!“嘶~哎!”白小平心說,“這茬兒老點兒。有沒有,你不理我是怎么回事兒啊?”追過來了。“老大爺!”啪!人家把門關上了!老頭坐的屋裡邊兒“不知道!去,走吧!該幹嘛幹嘛去吧啊!” “是,我我就幹這個來的!啊哈!我沒有別的事兒!”再說什麼老頭兒都不識這茬兒了!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是下午三點來鐘。白小平心說,“我啊,這突破口兒,就得從老頭兒身上!去買點兒吃的買點兒酒,回來跟他好好聊!”可打這兒坐車再到那個賣東西那兒可不近了。也沒有車,腿兒著來吧!往前溜達。走出一個都鐘頭去,瞧見一小酒館兒,二葷鋪。啊賣鹹鴨蛋啊,什麼醬肉啊,賣點兒花生啊,啊一樣兒弄個幾蒲包,又買點兒酒。再回來,天可就傍黑兒了!啊,五點來鐘走回來。一看呢,老頭兒站門口兒站著了。“老爺子!呵,我又回來了!”老頭兒瞧他一眼,沒說話,轉身進屋了。進屋可是沒關上門兒,白小平進來了。“哈哈,我沒事兒,我就是好奇!另外受朋友之託啊哈,隨便問問。那個,我跟您聊會兒子,聊會兒子!來,咱倆喝酒!”啊,包兒打開了,燒雞撕開,牛肉這兒都弄好了,花生都擺一桌子,把酒都倒上,來吧!老頭兒回頭看了看他。 人吶就是這樣,舉拳難打笑臉人!啊,誰跟誰一塊兒,你比我橫我比你還橫!啊,凝著眉瞪著眼!你罵我我還嘴兒!一會兒就撕巴起來了!就怕客氣啊!什麼叫客氣“唉您別生氣,我錯了!”你就不好意思再動手兒了。舉拳難打笑臉人嘛!這一讓酒一讓菜,老頭兒情就緒緩和多了。坐的這兒吧,聊會兒閒天兒。 “你姓什麼呀?” “啊,姓張。” “啊跟這兒一直看墳?” “可不是嘛,也沒有別的手藝。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爺倆兒聊天兒,“你多大歲數啦?”多大歲數“老家在哪兒?”在哪兒……扯閒篇兒!啊,聊來聊去,就到了夜裡九十點鐘了。說的呢,跟這墳都沒關係。老頭兒淨給他講自個兒的少年時代啊。“後來吶,我到了十一歲那年啊!那年的,那年正月!正月啊,我媽就跟我說…”白小平一聽,我的天吶!他今年得七十來歲!一個月一個月說。有時這一天有重要的事兒還從頭兒到尾說一遍。說完我要是一不明白他還能再講一遍!講到天亮也到不了三十歲!我什麼時候能問出來呀啊?!來吧,咱們多來吧!“老爺子,來!我再敬您!啊,我先乾為敬!”嗬這兩人,飈上了!你一碗我一碗,丁咣五四一喝!人一喝多了這腦子啊,就不像剛才似的這么橫了。 喝酒這東西它有意思。啊,我們有好多朋友好喝酒。後台好多人,于謙老師這都能喝酒的人,還有我們這經紀人王海老師。這就是,喝完酒之後暴露本相的人這都是嗯。喝完酒也不用問,啊,反乾過什麼壞事兒都能自個兒交代了啊,好多時候都是這樣兒。這還是,這是文的,就怕那個武的。有人喝完酒撒酒瘋兒,這受不了。啊啪,一跟頭出去,刀槍劍戟全能來,這怎么弄啊!反正我老覺著這裡邊兒有假。啊,酒這東西,褶羞臉兒。為什麼叫撒酒瘋兒呢,平時不敢說的話這會兒都說了。平時都挺客氣,“啊,郭老師您挺好的。”喝點兒就之後,啊“我怎么 掙這么點兒呢我?”啊是不是,反正醒了再道歉唄是吧。 我們也見得挺多啊。爺倆兒接著喝吧。喝到夜裡頭快十一點了。我特別佩服能喝酒的人,就弄點兒酒就這么聊著,還有那個,有菜沒菜也沒事兒。啊咱們吃飯喝酒就覺得吃兩口得了,趕緊吃飯。人正經喝酒人不要菜。我認識一朋友,啊,弄一釘子。喝口酒,嗦了嗦了釘子。你看,真事兒嗎!啊,還有一弄一鋼筆,新鋼筆,啊喝一口酒,把筆這筆帽兒擰下來嗦了這鋼筆頭兒。啊,也沒鹹淡味兒。再擰上擱的那兒。喝一口又打開又擰開了了。啊你看,好什麼的都有。去,去年吧。去年跟周華健吃飯的時候聊閒天兒,他跟我說一個。台北那邊兒有一朋友,這主兒,弄根兒牙籤兒,就喝酒了。啊,喝杯酒拿牙籤兒,把牙花子杵破了。咋么咋么這血,哎呀我說別說啦!太噁心了這是啊。他告我這真事兒,我們沒見過那位啊。我估計我跟他一塊兒喝酒,當天能打起來。喝的是越來越多。老頭兒就看著帶現兒了。啊,舌頭根子硬,說話禿嚕!這兒再一問, “是老爺子我問您一下,咱們這墳地有三十七號墳么?” “有!能沒有么!” “嗬!我剛才怎么沒瞧見吶!?” “嗨!你糊塗了啊!你不就是順著,那趟街過去的嘛?打那草扒拉過去的是不是?一二三四五這么數過去的,我看你數來著。” “是!我是數了,三十五,三十六,三十八啊!” “嗨!你不識數啊!啊,你不識數,你打這邊兒過去。這後邊兒一樣,你打這邊兒數啊。一百,三十七啊,三十九,四十。” “你們這兒怎么蓋得這是?!” “不知道,就就就,就這么蓋的。哈,多少人找沒找著啊!” “我問您一下,三十七號墳埋得是誰呀?” “哎呀~~埋得反正是個,是個人吧?!” “大爺您說的這叫什麼話呀,可不埋得是人唄。埋得男人女人?” “埋的是個女的!” “喔!有人來上墳么?” “嗨,有人上墳嘛呀?見天兒的有人來!每天都有人來上墳!說誰呀?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看!白天我規制的時候,我瞧見每天那兒都換供果兒,每天都有燒完紙的痕跡!” “喔!那這個墳…” 再說,老頭兒躺那兒睡著了,昏天倒地,呼哈呼哈。再問什麼都不知道了。嘶~哎呀,這一看錶啊,十一點半了,白小平心說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不然我瞧瞧去吧!”壯了壯膽子,邁步出來,看了看!“要不明兒再說吧~”怎么呢?太黑了!啊,微風吹來這荒草左右搖曳!一個墳挨著一個墳,哎呀,看著慎得哼!你想啊,你漫說是墳,滿地窩頭這么擺著看著都受不了,看著麻應的哼是吧。何況這個玩兒。可又一想,我不去看看我交不了差呀!嘶~一摸身上樂了。怎么呢?我還帶著一個小電棒兒呢,手電筒!看看錶,十一點四十五分!打亮自己這小電棒兒,往前走。剛走兩步兒,沒電了。“這個怎么辦?嗯?我倒不是害怕看不見道兒!我呆會兒瞧不見那號兒啊! 一百,一百三十七,也不怎么數的他們這是啊。老頭說打這邊兒過去,可這邊兒看著比那邊兒還黑!啊,硬硬頭皮往前走,頭髮根子都立起來了!真害怕,能不害怕么是吧!往前走,啊分開這個草往前走,走來走去,走出十幾米遠去。這個草啊都在地上,啊這邊兒都立著,頭裡不是,頭裡那草好像是被人踩倒了,順著草是一條路似的。依稀的看著前面好像有一個比別的墳大出兩倍左右的墳頭兒!走吧!跌跌撞撞老回頭兒看,老以為身後有人呢! 啊,走!走來走去走的跟前兒,借著月光一瞧啊,這個墳吶修的特別的漂亮!而且有三凳台階兒。啊,這兒有一塊碑,碑上還有字兒!在邊兒上,這地上人這兒墳地這兒有號兒,啊三十七號。一瞧這墳前面呢,擺著四個碟子。啊,蘋果啊,鴨梨啊,爆米花兒啊,可口可樂啊是吧。反大,大概吧,大概這種東西吧,反什麼都有!地上有紙灰,地上有紙灰,一看就是剛燒完並不久的。左右瞧了瞧啊,黢黑,沒有人。微弱的這個月光啊,照到這兒,心裡邊兒直打鼓,心說“這是怎么回事兒呢?”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慢慢兒的就坐下來了,它有三凳台階兒,坐的台階兒這兒,心說“這是怎么回事兒呢?嘶~~誰的墳呢?怎么這么奇怪呢?”心裡頭納悶兒。拿起表來一看錶,三針兒聚到一塊兒,夜裡十二點鐘!就聽得咔嚓一聲!身後這墳吶,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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