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在一棟公共大樓的十三樓,想像力豐富的道格·霍爾(克萊格比科)和漢農·富勒(阿明
穆勒斯太爾)將虛擬現實發揮到了極限,他們在計算機上模擬了 1937年的
洛杉磯。霍爾在迷惘中醒來,發現富勒被謀殺,而他的房子裡有一件帶血的襯衫。霍爾成為了頭號嫌疑犯。他做了嗎?為什麼他記不起什麼東西?還有什麼能夠連線這虛擬世界呢?
發現了驚人秘密的傅先生托酒保將信函交給賀道格,但酒保私自拆開了信。當他退出模擬,欲與道格詳談時,卻被殺害。
道格起床後疑惑於房中的血衣.由於道格是傅先生的緊急事故通知人,麥探長找上了他.這時出現一個看似面熟的女人
珍妮,她自稱是老闆女兒,可傅先生從未提過他有女兒.
同事惠尼說老闆常常進入尚未投入實驗的系統內.道格提到老闆的女兒,惠尼說道格在開玩笑.道格決定去找珍妮.
惠尼向探長介紹:系統中的模擬人都是完整高仿真的,他們模擬了1937的洛杉磯.
珍妮跟道格說老闆想結束運作.珍妮再次會見律師,律師表示老闆將遺囑受益人改為員工,而珍妮的名字從未出現過.
探長詫異於老闆死前更改遺囑,據守衛說老闆在十點半離開,當時道格的班機已抵達半小時.驗屍報告說他的死亡時間約在午夜.道格表示下機後未與老闆有任何形式的接觸.探長卻指出老闆在11:02撥打了道格家的號碼.
道格查找從前的電話留言得知老闆在系統內給自己留了訊息.
道格認為應該進入系統,他控制的角色是范約翰.曾被傅先生控制過的葛氏表示道格看來很面熟.而酒保否認傅先生給道格留了訊息.設定的時間到了,道格退出了系統.
一個認定道格是兇手的人向道格提出勒索.道格向珍妮提起他似乎忘了一段記憶. 探長向道格展示案發當晚拍到了道格的車子的監控錄像.珍妮將道格從獄中保釋出來.
道格再次進入系統,憑藉葛氏的模糊記憶道格再次找上酒保.看過傅先生信的酒保控訴道格侵入思想.惠尼將沒有設定返回時間的道格拉出系統.道格產生了要將系統關閉的想法.
道格想找珍妮,探長卻說老闆沒有女兒.道格找上了叫娜塔莎的珍妮,可娜塔莎現在似乎不是由珍妮控制.道格索性去探索世界的盡頭.
珍妮指出成千上萬的模擬世界中只有道格所在的模擬世界創造出了另一個模擬世界.是道格的使用者控制道格殺了老闆.珍妮的丈夫是道格的使用者,他利用模擬作為他的私人樂園.他還想殺了愛上了道格的珍妮.
惠尼進入系統控制了酒保,卻很不幸被車撞死.於是酒保的思想占據了惠尼的身體.
珍妮推算自己丈夫可能要回來控制道格,因此給探長打了電話.酒保提出要看模擬出他世界的機器.
珍妮的丈夫大衛控制了道格,正當大衛要殺珍妮時被趕到的探長擊斃.珍妮答應探長以後不再回來.
道格的思想占據了大衛的身體繼續生活在2024年。
幕後製作
柏拉圖曾主張“真實的世界”只存在人們的想像之中。如今現代社會中先進的科技似乎開始在證明柏拉圖的說法。所有的事情如飛彈及核子試爆皆能在一個小小的晶片中模擬出來。這個虛擬出來的世界不僅可以提供人類有價值的資訊,同時對“真實的世界”絲毫不會做任何實際摧毀的動作。但如果這個虛擬的世界進化了呢?萬一這個偽造出來的世界發展到超出了應有的範圍而模糊了虛實的界線呢?萬一這已經發生了呢?依據Simulacron-3這本小說改編而成的即是探討這個寓言式的話題發生的可能性。
《異次元駭客》預示了這種誘人但可怕的可能性。
《異次元駭客》(本名《第十三層》)是部構思有趣的電影,雖然也許是限於財力物力,導演沒有能把這種構思展現得更完美。影片的情節大體如下:在網路技術高度發達的時代,一批科學家開發出了一個完整的系統,通過這個系統,科學家們可以完美地在網路中再現30年代的洛杉磯。無數人生活在這個虛幻的城市中,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網路製造出來的一個幻影。然而有一天,一位科學家發現,這個虛幻城市中的某個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科學家便自己進入虛幻的洛杉磯,調查這件事情。在調查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原來他自己、他周圍的一切,也只不過是被製作出來的幻境。
這部電影體現出了人類對於自身存在的由來以久的懷疑,我們到底是誰?我們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存在呢?我們所認為的現實,會不會只是一個幻影呢? 《異次元駭客》所表現的主題與
博爾赫斯的小說《環形廢墟》非常相似,基本情節也如出一轍,可以說是這篇小說的
網路時代電影版。當然影片還是強調驚險和動作的元素,沒有《環形廢墟》那么空靈與意蘊深厚。博爾赫斯的小說六七十年代在美國非常流行,也許《異次元駭客》的編導受到他的影響。只不過《環形廢墟》中的主角是拜火教的魔法師,而《異次元駭客》是科學家罷了。從某種意義上說,現代的科學家和古代的魔法師屬於同一範疇。在普通民眾看來,他們身上都帶有神秘色彩,具備常人難以擁有的能力。
影片評價
無論《異次元駭客》,還是《環形廢墟》,當其中的角色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幻影時,都表現得十分惶恐、不安、困惑……讓我們想像那一刻,如果換了是我們自己,我們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在另一部更為有名的“駭客”電影——《
駭客帝國》中,酷哥
基努李維斯也生活在虛擬現實之中,這是由一個超級計算機系統所控制的虛幻世界,而真正的“現實”則是戰爭後的一片廢墟。當他經過奇妙的旅程,最終睜開眼睛,那位氣度不凡的黑人抵抗領袖帶著譏諷的微笑說:“歡迎來到現實的廢墟”。生活是一場幻影,現實是一片廢墟,這的確是可怕的夢魘。
村上春樹的小說《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也為我們提供了類似的夢魘。冷酷仙境是主人公生活的現實世界,而所謂的世界盡頭則存在於主人公的潛意識之中。當主人公在現實世界中遭遇種種厄運,滿身傷痕,最後意識也即將消失,進入永遠黑暗的潛意識世界中時,世界盡頭中的他卻正在努力從虛幻世界重返現實。如同一縷孤魂徘徊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他將會作出什麼選擇,又能作出什麼選擇呢?
真真假假的轉換,虛虛實實的混淆,已經成為好萊塢電影的常用情節配備,當我們被那些奇詭的故事壯觀的場面所吸引時,很容易忘記這些情節背後所隱藏的對於人類自身存在的追問與思考。
這種思考當然是由來以久的,讓我們把時間上溯到十七世紀的一個寒冷冬日,怕冷的法國哲學家
笛卡兒像往常一樣,躲到暖和的壁爐里去思考他的那些哲學問題。切莫小覷這看似尋常的一天,後來一位大主教認為,這一天是歐洲歷史上最倒霉的一天。那么,笛卡兒老兄在壁爐里思考了些什麼呢?笛卡兒想到,我們的現實生活可能只是一場夢境,因為我們在做夢時,並不知道在夢中見到的一切是虛假的,只是醒來後才了解到這不過是夢。那么,我們怎么能確定,我們所感受到的真實的一切,不過是另外一場夢呢?笛卡兒還假設,有一個無比強大的惡魔(比如一個超級計算機系統?),出於邪惡的目的,製造了我們周圍的一切一切,包括人類的全部歷史,我們的全部記憶……笛卡兒對這種種可能進行了周密的思考,眾所周知,他的結論是:我思故我在(I think therefore I am.)——只有思考本身才是確定無疑的,由此我們可以確定自身的存在。
笛卡兒式的懷疑並不缺少後繼者,比如
休謨認為,除了知覺以外,一切都是不可知的,人只能停留在感覺經驗的此岸,無法到達能產生感覺經驗的彼岸。就是說,人無法把握世界的本質,感覺經驗就像一道屏障,把意識的對象隔離開來,人們永遠無法知道這道屏障後面是什麼。
從“駭客”扯到康德,我想我已經離題太遠了,如何反駁不可知論是哲學家們的事情,我們可以不去管它,還是讓我們回到自己的“現實”中來吧。好在我們的現實既不是一片廢墟,也不象村上春樹筆下的冷酷仙境那么詭異,雖然恐怖事件陰影籠罩,戰爭烽煙此起彼伏,大部分人仍然可以安居樂業,享受人生。既然我們不可能離開我們所在的現實(或者虛幻),那么又何必去多想呢,就讓我們看著《駭客帝國》式的大片,讀著村上春樹的暢銷小說,為了生計來往奔波,感嘆汽車房子看來很遙遠,太美的女孩總是高不可攀。
所以,別問我是誰,別問我來自何方去向何處,因為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也許正如一位哲人所說,面對不可言說之事,我們只有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