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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詞典釋義
paladin
Pronunciation: /ˈpalədɪn/
noun
historical
1 Any of the twelve peers of Charlemagne’s court, of whom the count palatine was the chief.
1.1 A knight renowned for heroism and chivalry.
中文釋義對照
1 查理大帝的宮廷中十二近侍的任何一人,位階最高的王權朝臣。
1.1 一名以英雄氣概與騎士精神而著稱於世的騎士。
詞源釋義
詞源
最早記載Paladin這個英語辭彙的實例可以追溯到1592年,出現在由塞繆爾·丹尼爾創作的詩歌中。它通過中世紀法語單詞中的Paladin傳播進入英語,其來源於拉丁語palatinus。所有這些描述查理大帝麾下十二近侍的辭彙基本上都源自於拉丁語中的palatinus,並最有可能通過的傳播途徑是古代法語的辭彙palatine。
拉丁語中的palatinus指代的是羅馬皇帝麾下與帕拉丁山皇宮有關的官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詞變得用來指代其他帝囯宮廷中的官員。辭彙palatine的套用,在歐洲各囯的中世紀和現代,有著相同的衍生。
到了13世紀,曾經僅用於指代查理曼近侍的辭彙開始出現在歐洲各囯語言中;最早是在義大利語中出現的paladino。現代法語有paladin,西班牙語中有paladin,而德語也有paladin。Paladin的含義已經得到引申並開始指代亞瑟王的圓桌騎士們以及廣義上的任何騎士道英雄。
Paladin也被用來指代在1648年結束的三十年戰爭中支持新教徒腓特烈五世的軍隊領導者。
備註
由於諾曼第王朝和金雀花王朝的緣故,中世紀的英格蘭社會上層階級使用的大多都是法語,因此Paladin這個辭彙真正被計入英語辭彙中的時間是很晚的,屬於中世紀法語傳入至英語的大量辭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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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源辨析
其實Paladin真正的詞源釋義比起Knight而言,反而更加貼近喬治·R·R·馬丁的筆下著名奇幻作品《冰與火之歌》中的Kingsguard也即“
御林鐵衛”那種概念。
以Palatinus作為拉丁語中最初的詞根,其本意為“屬於帕拉丁山的”,這座山是象徵著羅馬王權與神權之核心的羅馬七丘中最為顯赫的那一座山,也是高官貴族們的聚集地與羅馬皇宮的所在地,其歷史可以追溯到羅馬本身在神話中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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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歷史學家提圖斯·李維這樣描述這個神話故事:這對孿生兄弟的祖父是努米托,他是羅馬東南部阿爾班山區阿爾巴國的國王。國王邪惡的兄弟阿穆利烏斯將國王驅逐出境,還讓國王唯一的女兒雷婭·西爾維婭做貞女以阻止她生兒育女(貞女是不準生育的),以防止國王的子孫報仇。但是雷婭·西爾維婭違背了他的約束,與戰神馬耳斯相愛並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當這對雙胞胎被遺棄在台伯河畔時,一隻母狼哺育了他們,後來又被一位牧羊人發現,他的妻子將他們撫養大。長大後,這對孿生兄弟成為了綠林首領。在瑞摩斯被俘、帶給國王阿穆利烏斯後,羅穆盧斯帶領手下救出了他,並殺死了阿穆利烏斯。此時,孿生兄弟身世大白,他們的外祖父努米托恢復了王位。兄弟倆離開外祖父,在被牧羊人發現的地方創建了自己的城市。在決定誰來做城市的主宰時,神諭告訴他們要由看到的預示成功的飛鳥來決定。瑞摩斯站在阿文廷山上看到了6隻禿鷲,羅穆盧斯站在帕拉丁山上看到了12隻禿鷲。後者的數字更幸運,但瑞摩斯是最先看到徵兆的人。結果兄弟間發生了爭吵,羅穆盧斯最終殺死瑞摩斯,成為新城的國王。他統治了很長時期,死後被接納到諸神中,成為受人尊敬的戰神奎里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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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位為了決定誰來做城市的主宰而根據神諭的啟示,結果站在帕拉丁山上看到12隻禿鷲並親手殺死自己孿生兄弟的羅穆盧斯,正是歷史上羅馬的第一位君主,而羅馬在義大利語中的"Roma"這個名字本身也取自於羅穆盧斯本人的名字。因此我們可以確認早在古羅馬時代,這座帕拉丁山便與"12"這個數字以及”君權神授“和“王權”等隱喻本身建立了神秘的關係。
而查理曼與十二聖騎士的Paladin中世紀傳說,他們的故事主題亦同樣是如同古羅馬時代的羅穆盧斯那樣表達出“君權神授”與“王權”之間的緊密關係,並以加洛林王朝的政治制度為基礎而將其推廣至整個西歐演變至中世紀的主流社會形態,而正如羅穆盧斯根據神諭的啟示站在帕拉丁山上看到12隻禿鷲並因此而發生了與孿生兄弟的爭執那樣,查理曼大帝的Paladin們也與"12"這個數字存在著極其強烈的淵源。(歐洲的“皇帝”一詞來源於羅馬並且只屬於羅馬,當查理曼被加冕為皇帝的那一刻起,他也就成為了羅馬名義上王權與神權所相結合的共主,這也是後世神聖羅馬帝國的法理來源,中世紀時代查理曼的"Twelve Peers"這一概念與古羅馬時代的Palatinus一詞有著文化血緣上的直系繼承關係。)
因此我們可以確認,無論是中世紀的詩歌作者們對Paladin的理解中,還是Paladin這個詞在歐洲神話、傳說、歷史的起源中,“君權神授”,“王權”,"12"自始至終都是組成Paladin這個詞本身涵意的三個關鍵要素。
相對來說,比起Paladin具備“皇帝的近侍”這一釋義,而Knight與“君權神授”和“王權”之間的聯繫就沒有如此強烈,因此我並不贊成兩者之間劃上絕對等號。正如冰火中的Kingsguard只被限定為7個席位並且直屬王朝最高君主而無法被任何領主所調動一樣,Knight也不能與Kingsguard劃上絕對等號。
Paladin與Kingsguard的吻合之處如下:
組織與身份
冰火里的Kingsguard其實和中世紀傳說也既歷史上取材於加洛林騎士的領主階層與王室近侍集團的Paladin還是比較相似的。
Kingsguard七個席位對應於七神信仰(冰火中要成為騎士一定得經過七神教會的洗禮,而鐵民淹神與先民舊神均無法授封騎士,且騎士在授封儀式中必須被七神教會的牧師塗抹聖油、跪在七神的神像面前守上一整夜來進行冥想以此思考自己成為騎士之後的職責與義務,並對安達爾人所信仰的七神立誓,以戰士之名立誓自己必須英勇無畏,以天父之名立誓自己必須為人處事恪守公正,以聖母之名立誓自己必須保護弱者與無辜者,以少女之名立誓自己必須禮待女性,諸如此類等等。)
而查理大帝的12個Paladin也是對應於耶穌基督的十二使徒,法蘭克的加洛林王朝開創了騎士制度的基礎並與基督教信仰互相結合的政治環境。
都是直接對王朝的最高統治者負責,而不由任何地方領主所控制,並且直接擔任國王軍隊在戰役中的指揮官與先鋒職位。
不過Paladin的政治地位要比Kingsguard更高一些,不但有軍事兵權在身,更有一些領地的治理權,以及朝政議事與法律判決的仲裁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Paladin對於加洛林王朝而言就像是
御林鐵衛+御前會議+四境守護的三重混合性質,例如著名的聖騎士羅蘭在現實歷史中就是為查理大帝管理軍隊和封地並以此守護邊疆地區的領主。
生活方式
之所以我覺得馬丁在設定Kingsguard時隱隱約約地有借鑑Paladin的影子。
倒不是說征服者伊耿與查理大帝有多少相似之處,也不是說七神之位與十二使徒能劃上等號。
而是因為冰火中最核心的一個特徵是Kingsguard所唯一獨有的———這七個騎士幾乎每日每夜都必須守護在國王身邊,朝夕為伴一直到死為止,知曉王室一切的隱私與秘密,以及國王在處理朝政時所有的決定。
這幾乎就是Paladin的翻版———在關於Paladin的中世紀傳說,他們整日整夜地作為查理大帝的近侍集團而活躍於宮殿之內,出席每一次朝政仲裁併為此出謀劃策,在戰場上總是作為查理大帝的心腹而出生入死,而查理曼的身邊也沒有比他們更加親近的人,同時關於加洛林王朝的秘密亦惟有他們知曉最多。
多民族性質
一個細節上的高度吻合在於———查理大帝的Paladin往往並不是他本民族的法蘭克人,而是從歐洲各地———尤其是被“鐵錘”查理、“矮子”丕平、查理曼連續祖孫三代人鞏固起來的加洛林王朝從他們所征服的地區中抽調出來的歐洲各民族精英。
Paladin之中有來自於歐洲各地的法蘭克人、高盧人、義大利人、盎格魯—撒克遜人、凱爾特人、北歐人、斯拉夫人、甚至還有猶太人和阿拉伯人,基本都是加洛林王朝在南征北戰之後得到臣服效忠地區中所隸屬的高階貴族。
這與坦格利安王室從維斯特洛各地區中抽調與選拔適合成為Kingsguard的人選非常相似,一方面是希望強化那些地區中控制力較強的家族與王室之間的政治聯繫,另一方面也有利於顯示坦格利安王朝對整個維斯特洛騎士文化與舊七國各地區歷史及榮譽的尊重。
可以看到每一個Kingsguard加入時都會被坦格利安家族特意舉辦重大的儀式,而不是像舊七國那樣進行簡單的騎士授封,因此Kingsguard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種被王室刻意要宣揚出維斯特洛大陸得到統一,舊七國騎士文化得到整合的意識形態象徵。
詞意和歷史
從詞意和歷史上來看,Paladin確實與Kingsguard很相近。
Kingsguard的詞意簡單明了,一看就知道是“王之守護、王之侍衛“的釋義。
而Paladin的釋義正如上文所言是“皇帝的近侍”,Paladin(聖騎士)與Palace(宮殿)的詞源性質則相當於Templar(聖堂武士)與Temple(聖堂)、Crusader(十字軍)與Cross(十字架)。
冰火中Kingsguard的建立是由征服者伊耿被七神教會的總主教受洗並加冕之後,為對應此信仰與保護王室家族所設立的七個騎士席位,同時亦隱喻著舊七國在坦格利安家族整合之下的統一。
而Paladin也剛好是查理大帝被羅馬教廷的教皇加冕為皇帝之後用以指代他的近侍集團(從詞根Palatinus中演化而來的Scholae Palatinae一詞源自於羅馬公元4世紀的君士坦丁大帝設立了一支由皇帝直接統轄的精英騎兵禁衛軍,意為“皇家衛隊”,也即中世紀誕生的Paladin這個辭彙概念的前身),十二個Paladin的席位對應於耶穌基督的十二使徒,更早的出處則來自於羅馬的興起,因站在帕拉丁山上看到12隻禿鷲而成為羅馬第一任君主的羅穆盧斯。
征服者伊耿是維斯特洛大陸歷史中最偉大的軍事領袖,而查理曼亦是歐洲中世紀南征北戰最為強勢的君主,徹底結束了羅馬崩潰之後最初的黑暗時代,開展了加洛林文藝復興,使加洛林王朝的軍事貴族階層與基督教文化互相結合而契定了騎士制度的精神內容與政治環境。
學者評價
其實Paladin在中國最早的翻譯也不是什麼“聖騎士”或“聖武士”之類,而是“遊俠”。
將《魔戒》、《龍槍》等著名奇幻作品首次引入中國的
朱學恆把以前Paladin中文翻譯從“遊俠”修改為了“聖武士”(至於比中國更早引入西方奇幻作品的日本,對Paladin的翻譯就是直接用“聖騎士”這三個漢字來表述),可參考以下他本人原文中的觀點:
遊俠與聖武士 作者:朱學恆
認識筆者的人都知道這幾年來在下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從事翻譯的工作。一些奇幻文學或是遊戲的翻譯筆者一向照著自己和一些朋友們所建立的名詞表來進行中文化的動作。但是,之前在連線 MUD版的有關RANGER中文譯名的討論讓筆者有了新的體悟。事由是一群GAME齡相當久的老玩家對於RANGER目前的中文譯名感到不滿,所以引起了一連串的討論。在這討論中各方人士旁徵博引,討論相當精彩。但真正讓筆者受到當頭棒喝的是一封自稱為某大學相關科系畢業,目前在外商公司任職的網友私下寄給我的一封信。'你們這些末學後輩,難道梁實秋等碩彥所編篡的字典會是你們可以輕易推翻的嗎?'
那么,如果現在的翻譯者有充足的理由呢?習以為常的翻譯難道就一定是正確的嗎?隨之引伸出來的問題是,玩者究竟明不明白許多翻譯名詞真正的源流和翻譯的動機呢?下面的內容就是筆者針對自己的疑惑所做出的回應,首先,我們就從在微軟最近風靡的即時戰略遊戲'帝王世紀'(AOK)中的'遊俠'(PALADIN)開始談起吧。
PALADIN的字源乃出自於神聖羅馬帝國的查里曼(CHARLEMAGNE)大帝麾下威名遠播的十二名騎士。這個字暗示的是他們居住在宮殿(PALACE)中,並且是國王的友伴。在中古傳奇作家的筆下他們的名字可說是人言人殊,但最著名的是如下的幾位:查里曼最寵愛的外甥奧蘭多或羅蘭(ORLANDO OR ROLAND ,前者是義大利文,後者則是同一個名字的法文)、奧蘭多的表親里納多( RINALDO)、巴伐力亞公爵那摩(NAMO)、不列塔尼(BRITTANY,法國西部的地名)國王所羅門(SALOMON) 、大主教托平(TURPIN)、出身英格蘭的阿司托佛(ASTOLPHO)、丹麥人奧基爾(OGIER) 、魔法師馬拉基基(MALAGIGI)。查里曼大帝也算是其中的一位,而且在許多的傳奇故事中Paladin 的人數並不只限於十二位;但唯一的共通之處為他們皆是基督教精神的忠實捍衛者,協助查里曼大帝面對各種各樣的危機。
由於在角色扮演遊戲中PALADIN這個職業的概念多半是來自於TSR公司的專家級龍與地下城系統(ADVANCED DUNGEONS AND DRAGONS) 之設定,就讓我們再來看看其中的記載。在玩者手冊(PLAYER'S HAND BOOK 2.0)的第三十八頁中記載:'Paladin 為高貴且勇敢的戰士,是世間一切正義與真理的象徵。因此,他擁有崇高的德行,必須隨時隨地維持。'書中也提到了,玩者在扮演這個職業的人物時,應該以圓桌武士中的蘭斯洛特爵士(SIR LANCELOT)、加文爵士(GAWAIN)、加拉漢爵士(GALAHAD)來作為表率。在這設定中的 PALADIN由於對神明堅定的信仰而擁有了各種神聖的力量,不但可以治癒疾病、更對邪惡擁有特殊的免疫力。但相對的,只要他的德行上稍有損傷,這一切的力量就會離他而去。若要重新找回這些力量,必須要經歷一連串如同海克力士一樣艱鉅的贖罪任務才行。
而,Paladin 這個名稱翻譯為'遊俠'的起源又是來自於哪裡呢?筆者並不十分確定這一點,只知道在世面上大多數的典籍之中皆採用這個稱呼。單以筆者手上一九八五年版的'文馨當代英漢字典'來說,其中有關Paladin 的項目記載即為:'查里曼大帝的十二勇士之一;遊俠;武士。'。由微系電腦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的21世紀電腦英漢字典中,PALADIN 的條目則是以音譯直接譯為'帕拉丁'(咳咳,這可不是龍槍中的那個神哪!)。而當年SSI公司所推出的AD&D系列的中文手冊在國內也是一向將其譯為'遊俠'。
既然 PALADIN目前在國內通用的的是'遊俠'這個名稱,那么接下來太史公的史記就是個必須查詢的典籍了,不過,古籍中用的是'游'俠,請讀者不要搞混了。史記遊俠列傳序:'韓子曰"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兩者皆譏,而學士多稱於世雲。···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修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這段文字採用三民書局印行的'新譯古文觀止'中的語譯則為:'韓非子說:"術士常舞文弄墨,顛倒是非,壞法亂紀;俠客們常以武力挾持人,觸犯禁令。"這兩類人都受到非議。···至於遊俠們,他們的行為雖然不合於正義,可是說話一定算數,行事也很果敢,凡答應人家的,必定誠信無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肯救人家的困難,已經有使將亡的復存,使將死的重生的功勞了,可是不誇耀自己的本領,更羞於稱揚自己的功德,這些人也有值得我們稱道的地方。'
中國只有在動亂的時代中,因為朝綱不彰、律法毀棄,才會有俠客的出現。他們跳脫了律法的束縛,成為救濟急難的一股力量,所以自古至今才會有那么多讚頌俠客的不朽奇文。西方的Paladin 雖然也同樣是傳奇文學作者和吟遊詩人傳頌的對象,但他們的力量卻是來自於對宗教的信仰、對自身德操的高度要求。PALADIN 們能行神跡的行為,更強調了他們的和非物質界緊密的結合。光是從這幾點就可以理解到所謂的PALADIN 和中國傳統的遊俠之間有多大的差別。如果用這樣兩個本質差異甚大的名稱來作為彼此之間的翻譯,更是筆者期期以為不可的一項誤失。
那么,Paladin 比較合理的中文譯名到底是什麼呢?筆者和一些同好們認為,由於Paladin 和宗教之間的關連,以及他們自己對於德行和節操的要求,採用'聖武士'這樣的一個譯名比較能夠讓讀者或是玩者們理解這個名詞背後所背負的包袱和意義。在孟子盡心篇中對聖的定義是'大而化之謂之聖。',也就是最偉大的境界;在筆者手上的中文字典'辭彙'中對'聖'這個字的定義其中之一為形容詞'帝王的'之意。另外,傳統上對於基督教事物的稱呼前面均會冠上'聖'字,包括了聖經、聖像、聖餐等等。對於這群捍衛基督教精神的,直屬查里曼大帝麾下的武士們來說,採用兼具隸屬帝王和宗教意義的'聖'字來稱呼他們為'聖武士',在筆者的邏輯中自然是再恰當也不過的。
筆者必須聲明,翻譯這種將異文化的名詞進行轉換的工作其實並沒有絕對的錯誤和正確可言,筆者所追求的不過是一個數學上往極限再推進的一個概念而已。而這篇文章的目的是在於說明摒棄Paladin 傳統的譯名'遊俠'不用而改採'聖武士'並非只是離經叛道的行為,而是經過仔細思量和研究的。下次,也許讓我們再來談談DRUID和RANGER的中文譯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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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稍微概括了下朱學恆將Paladin中文翻譯從“遊俠”修改為“聖武士”的兩個直接原因:
1 是否遵循守序的立場以及對法律的態度,中國文化中的遊俠更接近於Ranger、Rogue、Thief、Assassin、Barbarian、Bard等等,而不是Paladin。中國文化中的遊俠往往是與統治階層所對立並擾亂社會秩序的勢力,但Paladin卻是類似於中國文化中士大夫那樣的統治階層以及社會秩序的維護者。
2 增添“聖”這個漢字用以表達聖騎士們的職責所在是既守護君主的王權、亦侍奉基督的神權,喻以“帝王的”與“基督的”融合之意,並以此強調聖騎士們所擁有的超自然力量源自於他們的德行與信仰。
騎士時代興起
鐵錘查理
從墨洛溫王朝的末代宮相同時亦是加洛林王朝的奠基人“鐵錘”查理(公元688—741)開始,歐洲就進入了中世紀意義上的騎士時代,也就是查理曼的祖父那一代人。
1 從查理·馬特開始,歐洲開始正式用土地分封的采邑制形成了為封建主服騎兵役的軍事貴族階層。在此請注意“馬特”(Martel)這個詞是查理頭銜“鐵錘”的意思,並不是查理本人的姓氏。
2 此時自克洛維受洗開始已過去數百年,基督教思想已經滲透進法蘭克王國的軍事貴族階層之中,“騎士是基督的戰士”這一中世紀核心觀念已經產生稚型。
3 “鐵錘”查理所鼓勵發展的軍事貴族階層不是以往墨洛溫王朝所慣用的下馬重步兵,而是中世紀時代的衝擊型重騎兵。
4 法蘭克人傳統習俗中的領主將武器授於武士的儀式已經日趨完善,“鐵錘”查理———“矮子”丕平———查理曼大帝三代人對羅馬教廷的扶持和保護又使得基督教色彩日趨融入貴族生活之中,最終這種傳統的法蘭克武士授劍儀式形成了騎士授封儀式,也就是Knighting Ceremony。(現代奇幻D&D中Paladin的授封儀式也是叫Knighting Ceremony,而沒有經過授封儀式的Paladin則叫Squire,即侍從。)
封建采邑
“鐵錘”查理不僅是一位傑出的軍事家,還是卓越的政治家,為了改變法蘭克王國的面貌,他採取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措施。他廢除了無條件分贈土地的制度,推行采邑制。過去,由於墨洛溫王朝諸王實行將土地無條件賞賜的作法,耗盡了王室的全部地產,從經濟上削弱了中央。那些“由於犧牲王室而創造出來的豪紳顯貴階級,千方百計地促進了王權的毀滅”。另一方面,由於封建化過程的發展,戰爭的連綿不斷,自由馬爾克成員紛紛破產,國家的兵源成為嚴重問題。所以,必須從根本上改變過去的土地占有制度,使豪紳顯貴、軍政官員和王室中央密切聯繫起來。查理創立的采邑制就是針對上述問題而在土地占有關係方面實行的一種變革。
采邑制是一種有條件的土地占有制,接受采邑的豪紳顯貴,必須提供自備馬匹武器的騎兵,上下之間結成封君與封臣的關係。領主有責任保護封臣,封臣要宣誓為封君效忠,隨時應召為封君作戰。如果附庸不履行臣屬職責(如拒服騎兵役、濫用權力、窩藏盜賊、不敬敕諭、拒納貢稅等)就要收回採邑。起初,采邑制的分封是及身而止,如果封主或受封者有一方死亡,封君和封臣關係即告中止。封君或其繼承人如果願意繼續從前的關係,或者受封者之子要繼承采邑,都必須重新履行受封儀式,結成新的主從關係。這些規定後來逐漸廢弛,到九世紀時,采邑變為世襲領地,但仍以服騎兵役為條件。這次改革,對法蘭克王國的發展和西歐歷史的發展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它確立了以土地和服役為基本條件的臣屬關係,削弱了貴族勢力,加強了王權,有利於社會的穩定和統一;采邑制推行之後,中小封建主都要服兵役,他們自備馬匹,裝備精良,構成了新型的騎兵,奠定了西歐中世紀騎士制度的基礎;法蘭克王國以後正是依靠這支騎兵,建立起強大的查理曼帝國。更為重要的是這次改革對歐洲中世紀社會關係的形成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歐洲中世紀那種國王、大封建主、中小封建主之間層層分封的模式,就是采邑制確定的。隨著改革的深入,法蘭克王國的實力大增,“鐵錘”查理的權勢也增加了,他實際上已經超越國王,成為法蘭克王國的實際統治者。事實上,他也為正式接管法蘭克王國在作準備。
“鐵錘”查理用來封賜臣屬的采邑,首先來自沒收謀叛者的土地,等到用完這些土地時,則開始徵用教會的土地。法蘭克人皈依羅馬天主教會以後,從國王到臣民,都大量地向教會捐獻土地、金錢和財寶,以求贖罪。教會也採用勒索、欺騙、詐欺、假造證據等各種勾當巧取豪奪。因此,教會獲得了大量地產,成為最大的土地所有者,直接威脅和損害王室的權益。查理除徵用部分教會的土地作為采邑封贈臣屬外,還任命了一批聽命於他的世俗人士擔任主教和修道院長。這些人從不穿著教士服裝,依舊束帶佩劍,實際上還是他的附庸。史料記載:查理曾把蘭斯和特里爾兩個大主教區封賜給一個名叫米樂爾的封臣;把巴黎、盧昂等地的大主教區和一些修道院封賜給他的侄子休。(查理曼大帝的Paladin之一大主教圖平在現實歷史中也是這種由法蘭克世俗貴族所擔任的神職人員。圖平確實是大主教的身份,但實際上也是查理曼的近侍騎士,這是日耳曼封建社會中的一個常見現象,封建君主常常將修道院及其相關封地賜給自己的貴族臣屬,導致這些成為神職人員的貴族們事實上仍然擁有自己的家庭並過著世俗化的生活而且繼續參與各種戰事,從“鐵錘”查理開始就誕生了這種發源於法蘭克制度下要求修道院所屬封地必須承擔供養騎士階層並隨同君主一起出兵的封建制義務。)
由“鐵錘”查理開始並由其子孫完成的土地關係的變革——采邑制的廣泛實行,對法蘭克王國正在發展的封建制度產生了重大影響。首先,它加速了封建化過程。采邑是連同土地上的居民一起封賜的,這就使大批的自由農民成為受封者的依附農民。其次,采邑制的實行鞏固了中小封建主階層,奠定了騎士制度的基礎。騎士制度的產生和擴大,加強了封建主對內鎮壓叛亂,對外征服擴張的軍事力量。“鐵錘”查理以及他的後代,正是依靠中小封建主的軍事力量,擴展了法蘭克國家的版圖,為後來的查理曼帝國的形成奠定了基礎。第三,采邑制的實行,形成了封建貴族的等級制度。後來,大大小小的封建主們也把自己的土地作為采邑,逐次封賜給自己的下屬,形成了以國王為首的金字塔式的封建等級制度。采邑製成了“鐵錘”查理加強政治和軍事力量的有效工具,然而,采邑制本身潛伏著一種和中央離心的力量。恩格斯在分析采邑制這一變革的特點時指出:“選擇這一手段,是為了統一帝國,將豪紳顯貴跟王室永久聯繫起來,從而加強王室,而結果卻導致王室的徹底削弱、豪紳顯貴的獨立和帝國的瓦解。”最後這一點,是“鐵錘”查理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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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經過“鐵錘”查理、“矮子”丕平、查理曼大帝這一連續祖孫三代人的不間斷髮展,加洛林王朝已擁有整個西歐最強大的重騎兵軍隊。在采邑制下為封建主服騎兵役而換取封地的軍事貴族身份、武士階層所恪守的社會規則、基督教精神的融入、侍從的服務與訓練、從傳統習俗中演化而來的騎士授封儀式,這代表了中世紀初期的騎士在加洛林王朝已經成型,並成為之後整個歐洲的騎士制度源頭所在。
聖騎士影響
騎士制度實際上是一種法蘭西的制度,從古代希臘地理學家斯特拉波對凱爾特人的描述中,我們知道它的其中一些特徵事實上已經深深紮根在高盧人的性格中。他說,他們很容易被喚醒,隨時準備去戰鬥。如果他們被激怒,他們便會直接沖向敵人,在曠野中大膽地攻擊他。他們因而很容易被詭詐所打敗。他們會隨時隨地去戰鬥,戰鬥的目的不重要。此外,他們很單純,很本能,願意捍衛被壓迫者的事業。 這樣一個族類顯然非常有利於那種激勵著中世紀時期的戰士和詩人的理想的發展。因此也就不難理解這種理想在11和12世紀的法蘭西為何會達到了完美的境地,因為它們屬於與創造了哥德式大教堂並以自身的文學和學術啟發了整個歐洲的文明同樣的文明;這一民族就像古代的猶太人部落一樣,為法蘭西贏得了上帝特選民族的稱號。 就像法蘭西的建築師被派往國外建造大教堂那樣,就像來自各國的學者雲集於巴黎吉納維夫山(Mount Genevieve)諸大師的腳下那樣,年輕的貴族動身前來法蘭西這個“禮儀、榮耀、勇敢的搖籃”學習騎士的規則。12世紀時,威爾斯人吉拉爾多斯·坎布蘭西斯曾經說過,“法蘭西騎士的名聲享譽全球。”至於英格蘭騎士,他們根本就無法與其大陸的夥伴相比。根據《不列顛歷史》(A History of Britain)的盎格魯-諾曼作者瓦斯(Wace)的說法,作為騎士時代最重要特徵之一的馬上比武,直到理查時期以前還不為英格蘭人所知,一個多世紀以後,參加過愛德華三世反對蘇格蘭戰爭的讓·勒·貝爾(Jehan le Bel)曾經說:在那些年代裡,英格蘭騎士披著過時的盔甲,並不受人尊重。
最古老的法國敘事詩《羅蘭之歌》向我們描繪了法蘭西騎士的第一幅全身肖像畫,該敘事詩可以追溯到11世紀末或12世紀初。這首詩講的是查理曼歷史中的一個事件,它發生在該敘事詩形成前三個世紀:查理曼征服了西班牙後,在越過庇里牛斯山脈回法國的途中,羅蘭伯爵指揮的一支斷後部隊,在龍塞斯瓦(Roncesvaux)關口遭到了襲擊並被打敗。這些都是嚴肅的歷史事實,但是,這對於遠古的聽眾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首詩為誰而唱。歌中的羅蘭並非歷史上的羅蘭,而是詩人創作出來吸引讀者的羅蘭,敘事詩把8世紀的武士改造成一位民族英雄,他反映出早期十字軍時代的所有理想與渴望。藝術家和雕塑家帶著對他的尊崇而工作,許多世紀以來詩人把他抬高到理想騎士的地位。查理曼的貴族們正是從這一羅蘭的身上找到了勇士的形象,因而我們便有了法蘭西騎士的第一個代表。
人們把羅蘭看作是在進攻撒拉遜人的鬥爭中走在基督徒最前面的鬥士。他騎著戰馬韋蘭迪夫(Veillantif),手舉長槍,並舞動著長長的三角旗。他開朗的笑容反映出青春活力和自信。他傲視著撒拉遜人,同時又以謙卑和禮貌的神態掃視著法蘭西人。當他向前騎行時,他對隨員們大聲喊道:“領主們,慢慢地向前走吧,這些異教徒正在走向毀滅;今天我們將會贏得大量戰利品,比法蘭西任何國王所贏得的戰利品都要多。”
《羅蘭之歌》寫於騎士制度早期,當時貼有鎧甲的戰袍剛剛取代原始的皮革短上衣。
因此,這就難怪我們能夠發現詩人第一次以法語的形式使用“騎士的”(chivalrous)這個詞來表達他對一位武士的欽佩,該詞最初是指一名騎士的體格性能。詩人說:“馬爾普林姆(Malprimes)的確勇武;他高大而強壯,無愧於他的祖先。”羅蘭擁有所有這些好的品質:詩人把他進攻時的威力比作獅和豹,他的力氣大到可以把敵人從頭盔到馬鞍劈成兩半。他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儘管他只是用一小幫人馬來對付數量眾多的撒拉遜人,他拒絕吹響號角來讓查理曼知道他的危險,因為他擔心這樣做會被別人看作是自己對敵人膽怯,因而給他的家庭和國家帶來羞恥。奧利弗(Olivier) 曾三次試圖勸服他;然而他的審慎只是激起羅蘭單槍匹馬地去對付敵人。他說:“上帝不允許我的父母受到責罵,也不允許美麗的法蘭西因為我的行為而蒙受羞辱。我要用我腰間的聖劍杜蘭德爾狠狠地打擊敵人;你將看到聖劍的劍刃沾滿了鮮血。對於聚在一起的兇惡的異教徒來說,今天是一個不祥的日子;我發誓,所有的敵人將被殺死。”
但是,羅蘭吸引他同時代人的不僅僅是他的力氣與勇敢。他為查理曼的事業而戰鬥,這種事業就是基督教信仰的事業。查理曼是上帝在這個世界上的代言人;他得到了上帝的特別保護;天使加百利守護在他的床邊,提醒他有危險降臨。上帝為了他而創造奇蹟:當查理曼為了替羅蘭報仇而向異教徒推進時,掛在天空的太陽停止了運行,就像先知約書亞所做過的那樣。而且,查理曼的使命的神聖性是通過他的聖劍喬尤斯(Joyeuse)表現出來的;其劍柄中含有那支神聖長槍的碎片———這柄長槍曾刺穿過耶穌基督的側肋,當它被早期的十字軍發現時,在歐洲引起巨大的轟動。與此相似,羅蘭的聖劍杜蘭德爾(Durendal),本是皇帝按照上帝的旨意贈給其侄子的,當中含有聖母的衣服及其他聖物的碎片。
當羅蘭看到大批異教徒到來時,他首先急於要證明他是皇帝有用的封臣。他對他的朋友奧利弗大喊:“皇帝把這支法蘭西軍隊交給我,總共兩萬名精選出來的士兵,他知道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膽小鬼。一個男子漢要為他的領主忍受艱難困苦;為了皇帝,他必須經受得起寒冷與酷暑的煎熬,為了他必須流血犧牲。我要用長槍打擊敵人,用皇帝賜給我的聖劍刺殺他們。如果我死了,得到這柄聖劍的人將說:這是一位高貴的封臣留下來的武器。”
與此同時,大主教圖平(Turpin)對集合在一起的貴族們訓話,並為他們的戰鬥作準備。他講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這些話曾經響徹整個歐洲,他呼籲大家要忠於皇帝,忠於基督教的信仰。他說:“貴族們,查理把這項任務交給了我們;我們必須為我們的國王而死。基督教世界處於危險之中,大家要伸出援手。你們將要進行戰鬥,因為撒拉遜人來到了我們的面前。懺悔你們犯下的罪行,請求上帝的寬恕。我將宣布免除你們的罪行,使你們的靈魂得救;如果你們戰死了,你們將成為神聖的殉道者,將在偉大的天堂里贏得一席之地。”這種虔誠的場面不禁使我們想起早期十字軍東征的類似情形,這些最初的武士都跪在地上,大主教以上帝的名義賜福給他們,他命令大家勇敢殺敵,以求贖罪。
最後,最令人難忘和最有特色的場面是詩人描寫羅蘭之死。羅蘭失去了他的戰馬韋蘭迪夫;他的戰友,包括奧利弗與圖平等人都在戰鬥中死去。他受了重傷,臉色蒼白,躺在一棵松樹下,他的臉望著西班牙,是為了向查理曼表明他是在征服中死去的。他知道他就要死了,他想起最珍貴的東西,想到培養他的查理曼,想到他的家人;他捶打著自己的胸脯請求得到原諒,並把右手的手套高高地舉向上帝,就象對著自己的君主那樣,於是,加百利和米迦勒兩位天使從天而降,把他的靈魂帶回天堂去。
這就是我們在法蘭西早期作家中所看到的關於騎士的概念, 它主要是宗教精神的一個結果,這種精神同時也催生了大多數其他中世紀的成就。這些早期時代的騎士,都像查理曼和羅蘭那樣,負有一種宗教的使命:他們自始至終都是教會的僕人,他們行為準則的第一條就是捍衛基督教信仰。雷恩主教艾蒂安·德·富熱爾(Etienne de Fourgeres)在12世紀寫成的《儀表書》(Livre des Manieres)中說道,聖彼得給基督帶來了兩把利劍:一把交給教士,他通過革除教籍來懲罰作惡者,另一把交給騎士,他要討伐教會的敵人;教士的任務就是祈禱,騎士的任務就是捍衛信仰;因此騎士的利劍是神聖的,為了保護基督的人民,它被奉獻在聖壇上,而當它的持有人死的時候,它還是被歸還給聖壇。
聖騎士的聖劍
查理曼的聖劍,Joyeuse,神助之劍。
羅蘭的聖劍,Durendal,永恆之劍。
奧利弗的聖劍,Hauteclere,高潔之劍。
圖平的聖劍,Almace,赤誠之劍。
霍吉爾的聖劍,Courtain,仁慈之劍。
霍吉爾的另一柄聖劍以及被艾斯托弗所借用過的聖劍,Sauvagine,公正之劍。
瑪拉吉吉與里納爾多的聖劍,Flamberge,烈焰之劍。(最先被瑪拉吉吉所使用,後由他授予給里納爾多。)
羅吉耶洛的聖劍,Balisarda,靈魂之劍。(羅吉耶洛開始並不在查理曼的陣營中,直到經歷了一系列波折之後才成為查理曼麾下的聖騎士。)
加尼隆的聖劍,Murgleis,命運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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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Paladin的聖劍在現實歷史中確有其物,並且有兩柄聖劍仍尚存至今。(但經現代科學化驗已被證實在10~13世紀的數百年歷史長河中進行了各處損毀部位的替換與重新鑄造,並非是與查理曼時代8~9世紀所有部位完全一致的原品。)
Courtain,仁慈之劍(也可以被稱作為慈悲之劍,或者無鋒之劍),丹麥王子霍吉爾所持有的聖劍,同時也是整箇中世紀歷史最著名的“永不開刃之劍”,後流落到不列顛並成為英國的王權象徵之劍,直到20世紀都還被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在登基加冕時所親手使用(就是2012年倫敦奧運會出來亮相的那位),目前被收藏在英國倫敦的白金漢宮。
Joyeuse,神助之劍(也有一說是地球之劍,或者鼓舞之劍),法蘭克的查理曼大帝所持有的聖劍,由於在劍柄中鑲嵌了朗基努斯之槍的碎片,獲取此槍的持有者根據其傳說將成為這一時代所天選的帝王,Joyeuse因朗基努斯之槍沾染過耶穌基督之血的緣故而能夠與聖杯產生共鳴,並賦予持有者以神力,同時也能夠在戰場上激發持有者身邊所有盟友的士氣。法國的王權象徵之劍,歷代法國國王在登基加冕時都必須持有此劍才能夠作肖像畫,此劍在中世紀時期也代表了法軍的最高統帥權,目前被收藏在法國巴黎的羅浮宮。
相關作品
La Chanson de Roland,《羅蘭之歌》
Girart de Vienne,《維埃納的吉拉德》
Le Pèlerinage de Charlemagne,《查理曼朝聖記》
La Chanson d’Aspremont,《阿斯帕拉蒙之歌》
La Chanson de Guillaume,《紀堯姆之歌》
Gormond et Isembart,《戈爾蒙和伊桑貝爾》
The Four Sons of Aymon,《埃蒙四子》
La chevalerie Ogier de Danemarche,《丹麥騎士霍吉爾》
Mainet,《馬伊奈特》
Orlando Innamorato,《熱戀的奧蘭多》
Orlando Furioso,《瘋狂的奧蘭多》
Jerusalem Delivered,《被解放的耶路撒冷》
Rinaldo,《里納爾多》
Legends of Charlemagne,《查理曼傳奇》
Three Hearts and Three Lions,《三顆心與三頭雄獅》
Il Cavaliere Inesistente,《不存在的騎士》
騎士精神
在中世紀的西歐,基督教會以其獨有方式控制著整個社會,整個社會都圍繞且依託著宗教信仰而運轉。騎士貴族階級正是在基督教信仰控制下,逐漸發育出了自身特有的,同時也是那個時代、那個社會特有的騎士精神。騎士精神不僅是一種階級意識,更是一種在特定環境下社會生活與自我認知的完美結合,它所承載的是整箇中世紀西歐社會的信仰與價值。
“騎士”一詞在現代英語中為knight和cavalier。而chivalry則包含“騎士精神”和“騎士制度”的重要含義。“騎士”一詞法語為chevalier,德語為ritter,義大利語為cavaliere,西班牙語為caballero。
早期的騎士是起源於日耳曼習俗的重騎兵軍事貴族,是中世紀歐洲戰場上的主力軍;11世紀以後在教會的影響下,騎士逐漸演變為“基督的戰士”,並成為一種身份標誌;13世紀左右在教會和社會環境的約束下,形成一種紳士風度和騎士精神。
什麼是騎士精神呢?埃德加·普雷斯蒂奇(Edgar Prestag)認為,chivalry最初表示由重騎兵組成的軍事貴族階層,但在中世紀後期也表示整個騎士制度,包括騎士特有的宗教意識、道德觀念和社會行為標準。莫里斯·肯恩(Maurice Keen)認為,chivalry是一種時代精神,其中混合著尚武、高貴、基督教化的因素。奧爾多·斯卡格萊昂納(Aldo Scaglione)認為,chivalry是一個文化適應的過程,這個過程包括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騎士被改造成基督的戰士,為信仰而戰;第二個階段是騎士被改造成彬彬有禮的君子。
騎士精神是基督教思想內涵的特定表達與騎士自身在社會大環境下自我認知的結合,騎士精神不僅對於騎士階級本身是種強化,而且對於整箇中世紀西歐社會的行為規範產生了深遠影響。騎士精神根源於日耳曼民族的尚武傳統和忠誠習俗,又受到基督教宣誓及獻身理念的培養,再經過宮廷文化的渲染,最終在中世紀形成。騎士精神具體體現為忠誠、英勇、慷慨、謙遜等等品質。教會對騎士精神的改造與培養貫穿於騎士生活的各個方面,對於騎士精神的最終形成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然而,作為一種社會意識,簡單地將騎士精神的形成歸因於基督教會的培養顯然是不全面的,應當從當時中世紀的社會存在進行整體分析。根據騎士在社會生活各個層面的表現來看,騎士精神既表現出基督教理想的培養滲透,又表現出騎士內心的思想活動,既有內在的文化意義,又有外在的社會意義,正是這種“接點”才體現出文化與政治、經濟、社會的連線。所以應當說,騎士精神作為一種中世紀文化,乃是基督教思想內涵的特定表達與騎士自身在社會大環境下自我認知的完美結合。
那么,基督教會為什麼要對騎士精神進行培養和改造呢?首先,是從教會自身出發,為了保護並擴大教會自身的利益而對騎士精神進行一系列改造及培養。雖然教會擁有眾多教士和廣闊領地,但卻手無寸鐵,極易成為暴戾的騎士劫掠的對象。因此,為了保護自身利益,教會不僅極力規勸騎士停止相互爭鬥,而且將騎士制度包裹上宗教的外衣,用對基督的信誓來馴服和約束其暴戾習氣。而當教會成為一個政治、精神力量皆具的強大實體時,它也需要通過戰爭來擴大自己的利益,並由此來為騎士們提供真實、刺激的冒險經歷,給這些尚武好鬥的職業武士提供充分展示和發泄其武力的機會,進一步將騎士與生俱來的暴戾習氣轉化為高尚的英勇品質以及為基督而戰的忠誠信仰,也由此而達到教會自身擴張勢力的目的。
其次,是從騎士階級出發,騎士本身也需要教會對他們的培養與改造。一方面,戰爭具有殘酷性,儘管騎士都是暴戾好鬥的職業武士,但也難免有內心膽怯之時,而基督教適時地出現,並以上帝保佑等強烈的信仰來安撫騎士,成為其精神寄託。“中世紀騎士對超自然的神上帝的感知——認定上帝決定了戰爭的勝負,並虔誠地以各種方式痴迷地祈求上帝的贊助,騎士的這種宗教情感並不是其所獨有的,而是每個時代的武士階層所共有的精神現象,只不過中世紀騎士的宗教情感更為強烈些而已。”另一方面,戰爭也具有征服性和掠奪性。對於騎士來說,他們對敵人的征服和對財富的掠奪需要獲得社會的認可和尊崇。而教會為戰爭披上宗教外衣,征服和掠奪都以“為了基督”的名義進行,無疑是獲得社會認可和尊崇的最佳方式。在封建時代的西歐,出於對基督教的熱忱信仰而認可暴力和劫掠,乃至頌揚戰爭,成為一種社會風尚。
最後,是從社會環境出發,對騎士進行改造和培養乃是教會對於整個社會的價值體系進行塑造的重要組成部分。教會作為中世紀西歐社會的精神領袖,統治著人們的精神世界,並為社會各階層制定相應的義務和準則。騎士作為“作戰的人”,承擔著用武力和戰爭幫助教會改造世界的責任,同時,騎士也承擔著對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進行引導的責任,通過騎士的行動,既滿足騎士自身的需要,又引導社會各階層人們的行為按照教會希望的方式來進行。正如《封建社會》一書中所說:“基督教的力量在於他給人們提供一種信仰,而非知識;是一種藝術,而非科學;是一種美感,而非真理。故中世紀大部分的人將自己臣服於信仰,相信上帝與教會,一如現代人相信科學與國家一樣。”
教會將騎士對首領的忠誠轉化為對上帝的忠誠。教會規定,只有成為基督徒的戰士才可以稱為騎士,經過聖水洗禮的騎士會得到淨化,而他們思想中的日耳曼傳統也會隨之淨化為基督教信仰。教會為騎士訂立了十條戒律,其中一條規定:“你要相信教會的教義,並遵從它的一切誡命。”12世紀的教會作家索爾茲伯里的約翰(John of Salisburg)指出:“軍事職業是上帝的安排,作為騎士應首先忠於上帝,其次是國王。”教會將強烈的宗教觀念植入騎士心靈,使騎士從此獻身於上帝,服從上帝的指引,這種對上帝的忠誠使騎士聽憑教會驅使。
教會在12世紀開始對騎士的授劍儀式進行祝福,並為其中的環節賦予宗教內涵。授劍前一夜的沐浴意味著靈魂淨化,洗浴後穿上白色外衣、紅色長袍和黑色緊身上衣,寓意聖潔、獻身和死亡;主教儀典中寫道,對騎士佩劍進行祈禱時說:“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接受這把劍,用它來保護自己,並保護上帝的教會;為了消滅基督十字架的敵人而前進;同時切記:聖徒用信仰而不是武力去征服一個王國。”《為教會衛士或其他騎士配備武器之章程》(Ordnung mr die Waffnung enies Verteidigers der Kirche oder enis anderen Ritters)是一部重要的教會文獻,其中記載了教會對武裝騎士的一系列規定:首先為戰旗、矛、劍和盾祈福,然後為騎士祈福,在這之後,主教為騎士佩劍並對他說:“接受這把劍吧,這是上帝的恩賜,現在把它授予你,就是為了讓你更加強大,能夠借聖靈之力抵抗並戰勝上帝的神聖教會和你的所有敵人。”
在12世紀初的文學作品《聖杯傳奇》(Conte du Graal)中,描寫了帕齊瓦爾在戈爾的戈涅芒宮廷舉行的行劍禮。清晨,帕齊瓦爾的領主為他安好馬刺並將劍系在他腰上,吻他,然後說:“授予你這把劍,就是受上帝之命授予你最高的勳章,這勳章是上帝所賜,不容玷污。”領主訓誡帕齊瓦爾,教導他要履行騎士義務,然後在他的頭上劃十字並舉手說道:“親愛的兄弟,上帝賜福予你,請隨他而去!“,索爾茲伯里也在《論政治》中描述了“一種令人尊敬的習俗,即每個要佩上騎士綬帶的人都要隆重地走進教堂,把劍放在聖壇上,用莊嚴的宣誓證明自己聽命於聖壇”。由此可見,教會把日耳曼傳統中侍從對首領的絕對忠誠轉變為對上帝的忠誠,接受教會對佩劍的祝福即意味著這名騎士成為教會之子。
索爾慈伯里的約翰曾經說過:“為什麼建立騎士制度?為了保衛教會,為了與不信教的人進行鬥爭,為了尊敬教士,為了保護窮人免受不公正對待,為了生活得到安寧,為了獻出自己的鮮血,如果需要,願為兄弟獻出生命。”《騎士規則全書》(Ordene de Chevalerie)中寫道:“騎士的使命就是做窮人的保護者,這樣富人就不會傷害窮人;騎士的使命就是救濟弱者,這樣強者就不會欺壓他們。”史詩中強調,騎士無論何時都要理解和體諒弱者,“每一位紳士,每一位騎士,都有義務陪伴弱者,這樣就不會有人去騷擾他、攻擊他,他因騎士的庇護而擁有崇高的勇氣”。而史詩的宣揚對騎士行為產生了不可低估的影響。查理曼臨終前吩咐其子:“不要在窮人面前顯露聲望和名譽,而要給予他們幫助和建議。”
聖騎士的歷史
查理曼的聖騎士們相關事跡在中世紀一般都被稱作為“加洛林紀事”(Carolingian Cycle)或“法蘭西史詩”(Matter of France)。
聖騎士們的事跡在中世紀時代大多都是由吟遊詩人的傳唱方式逐漸演化為書面記載,少數則來自於僧侶學者的文學創作。
在歐洲史詩中流傳最為廣泛的聖騎士總共有十三人:查理曼、羅蘭、奧利弗、霍吉爾、圖平、艾斯托弗、里納爾多、瑪拉吉吉、斐蘭巴拉斯、弗羅雷斯馬特、納莫、所羅門、加尼隆。此十三人在爵位、性格、特長等方面都各自差異甚大,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是以騎士身份而活躍於史詩與傳奇之中(包括大主教圖平與魔法師瑪拉吉吉等人也均為騎士,在歐洲中世紀甚至就連鐵匠、廚師、商人都可以被授封騎士爵位)。
值得注意的是,聖騎士的人物名單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儘管上面十三位人物被視作為最經典也最為主流的聖騎士陣容,但有些地區與民族的Paladin詩歌中也會根據劇情背景上的調整來加以改變並修正一些聖騎士的人物,每一部Paladin的詩歌作品大多數時候都維持著1+12的人數名單,但也偶爾會根據創作者設定而有所變動以致於超出十三個人的名單。(1+12的"1"即為查理曼)
聖騎士中有一些是現實歷史中真實存在過的史實人物,例如查理曼、羅蘭、圖平等等,但也有一些是中世紀詩歌裡面的虛構人物,例如弗羅雷斯馬特、瑪拉吉吉等等。
而中世紀詩歌的圓桌騎士也與聖騎士幾乎是在一母胞胎的文化背景下所誕生的產物(諾曼征服之後的英格蘭受到法蘭西騎士文化的全面影響與滲透,而圓桌騎士的很多事跡都源自於法國吟遊詩人的創作),只不過圓桌騎士相對聖騎士而言要融入了更多的凱爾特神話色彩,而聖騎士與歐亞非三大洲上各類異文化以及異教徒的互動事跡則更為豐富,融合了十字軍的聖戰題材,尤其是故事中某些穆斯林武士的實力甚至還要凌駕於查理曼的聖騎士們之上。
但聖騎士故事集與圓桌騎士故事集雖然都被視作為中世紀騎士文學中的兩根擎天巨柱,然而就其本質而言,他們的作品事實上都是染上了極其濃厚奇幻色彩的中古時代史詩,我們在21世紀的今天所看到的奇幻作品本質上就是他們的中世紀騎士傳奇其概念延續,融合了各種神話與宗教色彩。
我們可以看到近代思想啟蒙家孟德斯鳩(公元1689—1755)在他的巨著《論法的精神》第28章第22節中,一個擁有世界性影響力的法國學者是怎么評價Paladi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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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學中,人們可以看到聖騎士、巫術士、仙女、插翅的或聰慧的駿馬,隱形人和刀槍不入的人;對偉大人物的出生和教育甚為感興趣的魔法師;被施以了魔法或解除了魔法的宮殿。在我們的世界裡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只有普通的平民才沿著大自然原有的軌跡繼續生活。
聖騎士們總是全副武裝,出沒於古堡、要塞和強盜中。他們為弱者打抱不平並以此為榮。在我們當今的文化中,建立在愛情思想上的俠義之風以及武力與守護的思想交織在一起。
於是人們就幻想出一個英武的男士。這個男士看到一位品貌非凡但卻纖薄嬌弱的女子,於是就樂意挺身而出為她冒一切風險,並在日常的生活行為上取悅於她。騎士道的氛圍就這樣產生了。
這些騎士文學滿足了取悅女人的願望,給歐洲的部分地區帶來了這種尊重女性與行俠仗義的精神,可以說這種騎士精神,在古人中是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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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騎士們早在中世紀時代便因吟遊詩人與僧侶學者的詩歌傳播而深入人心的超自然力量不消多說,然而圓桌騎士們也具備著獨特的超自然力量。
最典型的例如15世紀時由托馬斯·馬洛禮寫作,英國歷史上最著名的騎士文學作品《亞瑟王之死》第十九卷其中三個章節的標題及其內容:
第十回——尤瑞爵士怎樣為了求人醫傷,來到亞瑟王的朝廷,亞瑟王又怎樣用手開始撫摸他。
第十一回——亞瑟王撫摸尤瑞爵士的創傷,隨後讓圓桌騎士團的諸位騎士們輪流撫摸,予以治療。
第十二回——亞瑟王怎樣吩咐蘭斯洛特爵士伸手撫摸尤瑞的傷口,不多時尤瑞完全痊癒了,他們又怎樣去感謝上帝。
正如聖騎士們所具有的各種不可思議力量一樣,圓桌騎士們也因對上帝的信仰而獲得了觸摸治療的能力,其中血脈傳承源自於以色列大衛王並且與耶穌基督也存在血緣關係的蘭斯洛特爵士自然擁有著這些圓桌騎士中最強大的觸摸治療能力(超過亞瑟王,僅次於他的兒子格拉海德爵士,但此時格拉海德已因聖杯而死),此外還有著高文爵士因陽光照射而獲得的神力,格拉海德爵士因虔誠信仰而展現的神跡諸如此類等等各種圓桌騎士的超自然力量。
然而圓桌騎士故事集在近現代以來的凱爾特文化復興運動中得到了廣泛傳播,但聖騎士故事集卻無緣於此,由中世紀的吟遊詩人們發揚光大的聖騎士史詩在封建制度瓦解的近代史上日趨沒落。
直到20世紀的現代奇幻興起,Paladin的概念才重新被發掘出來,使得在中世紀結束之後的近代史上衰弱數個世紀之久的Paladin終於以另一種形式而再次登上了舞台,但實際上今天出現在我們面前的Paladin卻已經成為查理大帝的聖騎士、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三大騎士團(醫院、聖殿、條頓)、聖地亞哥騎士團、卡拉特拉瓦騎士團、“聖墓守護者”布永的戈弗雷、鮑德溫四世、“聖王”路易九世、熙德、艾凡赫、威廉·馬歇爾、貝特朗·杜·蓋克蘭、聖女貞德、“白騎士”匈雅提·亞諾什、“最後的騎士”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諸多史實中與傳說中的騎士道英雄所融合在一起的傳奇混合體了。
當然,查理曼麾下十二近侍的文化形象與核心特徵都被現代奇幻中的聖騎士所繼承了下來,例如聖劍、神駿、無畏的勇氣、虔誠的信仰、善於用演講來凝聚及鼓舞人心、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並激勵全軍士氣、擅長領導和交涉、進行朝政議事或法律仲裁時的能言善辯與洞察力。
參考書籍
《騎士制度》
《十字軍史》
《查理大帝傳》
《穆罕默德和查理曼》
《封建社會》
《騎士、婦女和教士 》
《法國文化史(1):中世紀》
《血王冠:玫瑰戰爭》
《救世主還是惡魔: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二世傳》
《耶路撒冷史》
《天國王朝——十字軍全史300年》
《阿拉伯人眼中的十字軍東征》
《十字軍東征簡史(多雷插圖本)》
《聖路易》
《地中海史詩三部曲》
《紋章和徽標》
《基督教會史》
《遠方之鏡:動盪不安的14世紀》
《伊莎貝拉:武士女王》
《中世紀歐洲貴族》
《西歐中世紀騎士的生活》
《醫院騎士團全史》
《聖殿騎士團全史(1120—1312)》
《聖殿騎士團興衰論》
《黑土地上的十字披風——條頓騎士團》
《格隆瓦爾德戰場上條頓騎士團的隊旗》
《十五到十六世紀 條頓騎士團衰落的原因》
《中世紀晚期歐洲社會經濟史》
《中世紀的衰弱》
《騎士時代(中世紀的歐洲公元800-1500)》
《劍橋插圖中世紀史》
《中世紀歐洲軍隊》
尾聲
總的來說,我個人認為Paladin並不能與Knight劃上絕對等號。
這個辭彙所代表的是那些特指的、一定範圍內的、某種限定意義上的Knight、Champion、Crusader諸如此類的概念。
就好像《冰與火之歌》中的Kingsguard雖然看起來好像都和Knight沒什麼區別,但事實上Kingsguard並不能與Knight劃上絕對等號,Kingsguard所承擔的義務和需要遵循的規章是超出維斯特洛大陸其餘更為普遍的Knight之上。
況且冰火中也出現了並不具備Knight身份的Kingsguard,例如第一部《權力的遊戲》與第二部《列王的紛爭》中的桑鐸·克里岡、塔斯的布蕾妮。
但是正如中世紀的聖騎士武功歌(Chanson de geste)、基督徒信仰對於騎士精神的核心意義、十字軍時代的列王聖戰史詩、基督教騎士團的鼎盛期影響力、以及在中世紀傳奇舞台上所活躍的諸多騎士道英雄那樣,導致現代奇幻作品中那些常常為王權和神權所服務並忠誠於自己信仰與榮譽規章的Paladin們對比傳統的騎士文化形象而言往往是重疊的,甚至是看起來聖騎士相比一般意義上的騎士來說要更加符合於騎士道典範的象徽,相當於中世紀的"True Knight"概念。
中世紀史詩與現代奇幻中的聖騎士已經成為了一個凌駕於現實歷史意義之上的文化形象,他們通過高度的自律與意志力從而淡化甚至是抑制了在現實歷史中占據大多數的騎士階層中那種腐敗、庸俗、愚昧、陰暗的一面,而更像是一種經過藝術化加工之後的概念,代表了一種騎士理想的境地,正如金庸古龍筆下現代文學作品中的武俠們也早已凌駕於現實歷史中充當拳師、教頭、門客、黑道、殺手的遊俠階層之上。
最後我要說的是,騎士階層被淘汰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況且這也是一種文明的進步,騎士制度在中世紀的社會環境下存在著其固有的缺陷,在近代化思想啟蒙之後的西歐文明已經不再需要騎士階層來作為社會所敬仰的精英階層。
與其說我們必須在今天的現實生活中讓騎士階層強求“復活”,更不如說我們可以努力使自己在生活中與工作中成為那些在近現代社會中取代了騎士階層從而演化為社會主導型精英的紳士階層,或者更準確地說,我們在這一追逐的過程中,亦在實踐著兩千多年前孔丘與孟軻為士大夫階層所終生致力於的“君子”理想。
在最終,騎士道的理念對我們而言就像中國古代的儒釋道三教合流一樣,“騎士”與“紳士”、“君子”一同成為了人類現代文化中的一個融合元素,儘管我們無法讓騎士階層“復活”,但他們卻仍活躍於今天的世界之中,涌動於人類的血管之內,成為蘊藏在我們靈魂深處並一直發揮著其獨特影響力的精神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