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事跡
黃詠梅就讀於廣西師範大學現當代文學專業,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廣州《羊城晚報》。從十歲開始寫詩,發表詩。在《詩刊》、《散文》、《鐘山》、《花城》等刊發表詩歌、散文、小說、評論等一百餘萬字。多項作品獲獎。《
羊城晚報》、《文學報》、《南方都市報》、《南方文壇》、廣西電視台等均對其有專題介紹。出版有詩集《尋找青鳥》、《少女的憧憬》等
她曾是一位校園詩人,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廣州工作,2002年開始小說創作。由於寫詩而上了中文系,接著還讀了碩士。正如她說的:“廣州這個現實毀滅幻想,欲望摧毀詩性的都市,確實不再適合詩歌生長,我轉向寫小說,將抒情珍藏起來,將敘述鋪展開來,這樣,我希望我的夢想會在寫作中餵得肥一點。”
14歲就出版純美抒情詩歌集《少女的憧憬》,之後,她找到了小說這種相對巨大、相對寬容的寫作形式來寄放她的生命感覺甚至是生存疼痛。自2001年第一個中篇小說《路過春天》在《花城》發表後,黃詠梅在《鐘山》、《收穫》、《天涯》等雜誌陸續發表小說,2003年她發表於《天涯》的短篇小說《多寶路的風》,2004年同時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轉載。長篇小說《一本正經》發表於《鐘山》2004年長篇小說增刊A卷。多篇作品被《中華文學選刊》、《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作品與爭鳴》等轉載,《文學報》、《文藝報》、《南方都市報》、《南方文壇》等媒體做過專題推介。
黃詠梅以中短篇小說寫作擅長,其小說《負一層》、《單雙》曾連續兩年登上“中國小說學會年度小說排行榜”。
自第一首詩《月亮媽媽》後,黃詠梅在14歲時便出版了第一部詩集《少女的憧憬》,17歲時詩集《尋找青鳥》又問世。那時,許多大型報刊曾為她開闢專欄。這些“赫赫功績”使得黃詠梅成為著名的“少女作家”、“校園詩人”。黃詠梅說:“我喜歡詩歌,詩是夢想的結晶。”
寫詩跟父親的願望有關。黃詠梅的父親雖歷史專業出身,但喜歡詩歌,大學期間結交了不少詩人朋友。從記事起,黃詠梅三兄妹便在父親教導下背誦唐宋詩詞,並經常進行背詩比賽,“反正父親就是變著法兒地要我們背詩”。當然,真正寫詩還是在10歲時的那個暑假。據她回憶,那個時候父親每天都要布置一個寫作題目給她們。有一天,題目是《月亮媽媽》,“當時我覺得寫作文太難了,要那么多字,就想偷懶,就寫詩了”。誰知父親對這首詩很滿意,推薦給了《梧州日報》副刊,“結果,很快就發表了”。從此,黃詠梅走上寫詩的道路。在上大學前,她已是出版了兩部詩集的“大詩人”了。
寫作特點
在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群中,黃詠梅是屬於相當特殊的一類。她的小說創作歷時不長,作品數量也不是很多,但是,它們卻完全擺脫了以女性私密體驗為依託的“極端個人化”的敘事傾向,明確摒棄了不斷複製作家主體的自戀式審美表達。 黃詠梅的小說以女性的獨特的視角,對於當下生活的細微處做了異常深入的表現,她能夠將女性的人生面對的種種感情、生活和價值的挑戰和危機,刻畫得非常淋漓盡致。她的作品表現了處於多重價值和生活方式的劇烈的碰撞中的那些普通人所面對的實實在在的難以消除的困難。黃詠梅對於人生的細節和小波瀾的表現力相當出色。她能夠體會到正在越來越成為在“中等收入者”的都市女性的生存狀況,也投射了這個全球化和市場化的時代的狀況。
在她的小說中,我們很少看到與作家自身相吻合的人物形象,也很少發現與創作主體相印證的生存境域。她的所有小說,都是將敘事空間不斷地推向都市生活的底層,推向日常生活的各種縫隙之中,並從中打開種種微妙而又豐富的人性世界,建立起自己特殊的精神想像和審美趣味。
首先黃詠梅對遠離自身經驗的生活有著相當精確的感悟能力和捕捉能力。她不像其它的七十年代女作家,敘事核心總是離不開作家自身的影子,而是恰恰相反,她的絕大多數小說都建立在異常陌生的市井化的現實之中,建立在那些生活於都市底層的人群之中。這種離遠自我經驗的敘事,無疑需要異常豐沛的藝術想像力,也需要十分健全的現實重構能力,但是,對黃詠梅來說,這些都顯得從容舒緩,遊刃有餘。在面對各種市井化的現實敘事時,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黃詠梅總是能夠跳開單純的世俗景象,撇開知識分子所操持的不自覺的價值判斷,而以一種絕對平等的敘事視角,將市井中的庸常生活轉化為人物骨子裡的一種自足的存在形態。
她的作品篇幅不長,卻非常有力,外在的刻畫和內在的心理表現都有力度。反諷與感情的投入的平衡讓作品的微妙性展開得非常有趣。這讓黃詠梅的小說能夠獨樹一幟,成為一個有獨特風格的作家。
獲得榮譽
自2002年開始,她的作品相繼在《人民文學》、《收穫》、《花城》、《天涯》、《鐘山》、《作品》、《文學界》等雜誌發表,包括長篇小說《一本正經》、中篇小說《將愛傳出去》、短篇小說《勾肩搭臂》、《草暖》、《多寶路的風》、《關鍵字》等,多部作品被《小說月報》、《2003中國中篇小說年選》、《2003中國短篇小說年選》等書刊選載,引起國內眾多著名文學批評家的關注和好評。短篇小說《負一層》進入2005年中國小說流行榜。其中三部小說分別進入中、短篇小說的“2006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前十名。
2018年3月,黃詠梅的作品《病魚》獲得第五屆汪曾祺文學獎。
2018年8月,黃詠梅的短篇小說《父親的後視鏡》獲得第七屆魯迅文學獎。
個人作品
主要作品
詩集
《尋找青鳥》、《少女的憧憬》
小說處女作
《路過春天》2001年發表於《花城》
長篇小說
《一本正經》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中篇小說
《將愛傳出去》
短篇小說
《負一層》、《關鍵字》、《多寶路的風》、《勾肩搭背》、《草暖》、《麻將一樣整齊》、《創作談:精神的冷》、《偷停(創作自述)》、《單雙》、《騎樓》、《非典型愛情》、《對摺》、《我們一直愛著心裡的那個人》、《把夢想餵肥》
代表作品
《創作談:精神的冷》
寫作真的是很寂寞的事情。而對於都市生活的繁喧來說,這種寂寞又恰好給我一個名目張膽去發獃的理由。寫完一個長篇,走出大街,好像一個被人點了穴剛剛解開了一樣,發現,走在街上的原來並不是那些小說里與自己朝夕相處、魂牽夢繞的人物,她們全都消失了,或者說隱匿了,生活里本來就是隱匿了很多東西的,這些東西最多能出現在發獃的過程中。 有時候我覺得生活就像一個包羅萬象的大超市,人最大的自由就是能在裡邊各取所需。需要掙錢的就去掙錢,需要創作的就去創作,各自相安無事。
凡是大家都會珍惜自己精神的冷。據說我們的魯迅大冬天窗外雪花紛飛卻始終穿著條單褲在桌前用手上的筆投放大量的“投槍、匕首”,肉體的冷和精神的冷折磨著他,他從靈魂到肉體都在享受著這種折磨,永遠憤怒,永遠失戀,永遠雪上加霜。有人分析說這是魯迅解決自己長期性壓抑的方式,我覺得這其實是魯迅高度緊張地對抗精神的暖的行為。
並不是說但凡要當作家就必須不幸,必須痛苦,必須都要冬天只穿一條單褲,必須失去享受幸福的權利,只是,他們必須按照自己的方式去保持精神的冷。實際上現在有的作家,吃飽穿暖了,精神也吃飽穿暖了,思想也被穿上了時尚的外衣,作家跟著潮流任意地剪裁自己的思想,實在沒有辦法了,就抄襲現實生活這本沒有著作權的大書。
冬天來了,這僅僅是氣候變冷了,人們坐在暖氣里,圍著火鍋把冬天的溫度吃光的願望已經變得很容易。在霧氣氤氳中,醉眼迷離的時候,始終在窗玻璃的外頭有一雙眼睛,充滿了悲憫、充滿了冷傲,它時而出現,更多的時候是隱匿。越來越多的眼睛找不到它,越來越少的空間適合它的呈現。文學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要去尋找被關注的眼睛,而是要用眼睛尋找那些隱匿的眼睛。
《把夢想餵肥》
支撐黃詠梅這篇小說世界的是平凡庸俗的小人物,他們生活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和底層,沒有大悲大喜也沒有大起大落,他們有的只是普通的七情六慾、小智小慧,為了將日子延續下去而做著卑微卻堅韌的努力。撇開浮泛的生之泡沫,我們可以看到人性最本質的呈現———生存本相。
這是本中篇小說集。作者黃詠梅曾出版過多部小說,在我國有一定的知名度。她的小說都是由一群平凡庸俗的小人物所支撐的。在《把夢想餵肥》一書中,“我媽”雖然每天拍著那條瘸腿大呼小叫,但她卻如此能幹聰明地帶動和她一樣不幸的人們一起將生存持續下去,甚至最後懷著夢想來到廣州,在這個龐大的城市裡繼續她的努力。人物本身的卑微平凡和其對夢想的堅持形成...
推薦理由:
黃詠梅的作品擺脫了以女性私密體驗為依託的“極端個人化”的敘事傾向,擺脫了作家主體的自戀式審美表達。她關注都市底層人的生活和情感,揭示出微妙而又豐富的人性世界。
《負一層》
《負一層》的阿甘,腦筋不太靈光,她自己倒不覺得,活得還滿高興的,雖然有很多問號,但她很自然地都把它們掛到天上去,如她母親在燒鵝店裡掛燒鵝一樣,一隻接一隻。但漸漸地,生活和經歷讓她發現這些問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不但不值錢,還需要花很多的錢來摘除掉。因為這些問題中,有關乎生存的大問號——工作被辭,也有關乎趣味的小問號——掛張國榮的畫像也常常被媽媽罵,沒有一個欲望是能得到滿足的,她只好跟隨她的那些問號,從空中墜落。
社會評價
在評論家眼裡,黃詠梅的小說從敘述語言到人物、故事都很時尚,是“挑戰時尚的時尚書寫者”。黃詠梅的小說尤其是短篇小說,遠離女性寫作經驗的狹隘陷阱,以廣闊的視角和悲天憫人的情懷,以客觀細膩冷靜深入的筆觸,表現喧囂時代現實生活中普通乃至卑微的人物的內心衝突、煎熬與渴求;她摒棄瑣碎的生活表層的描寫,直抵生存的本質及其意義;她摒棄單純的完整流暢的故事,以豐富的想像力和靈動的帶現代意味的結構,讓內容與形式得到良好結合,使作品更為簡潔而張力富足,成功地解決了寬廣與深刻、細膩與宏大、寫實與虛擬等短篇小說的通常的兩難。
李敬澤:“我認為黃詠梅是一個有趣的、極其聰慧、善於偽裝的女人,她還是一個有著遠大前程的小說家。在她的《勾肩搭背》、《草暖》、《單雙》等小說中,她體現了細緻、精確的創造能力,她是個敬業的工匠,但黃詠梅比敬業的工匠更多一點東西,就是想像和驚奇——純真的驚奇,這可能是黃詠梅的真正力量。”
白燁:“她的小說的題目一般都起的比較曖昧,甚至有些欲蓋彌彰,如《勾肩搭背》,《多寶路的風》等等,這很容易使得一些人把她歸屬於與時尚有關的寫作。而我讀了她的這些作品,看法則恰恰相反,感覺她的作品除了題目之外,與所謂的時尚寫作毫不沾邊。讓人感覺與別的作者所不同的,是黃詠梅的敘事態度,她既不是冷峻的旁觀者,又不是熱心的
代言人,她用一種不低又不高、不冷又不熱的姿態,如同狀寫鄰里鄉親那樣寫著普通市人的家長里短和人情世故,在那好像有些寬裕又好像有些窘迫、好像添了自由又好象多了迷茫、好像不無煩惱又好像不無快樂的生活畫面中,寫出了屬於普通人的那種隱匿於都市又流動於日常的生存現狀。在這個意義上,黃詠梅是帶著自己的一種獨特性有備而來的,也因此,人們理應對她寄予一定的厚望。”
程文超:“黃詠梅筆下的七十年代出生人,在某種程度上成為歷史轉型的一個標誌或象徵。與把七十年代出生人僅僅寫成時尚人生不同,黃詠梅筆下的人物有著別樣的份量。這份量表現在她們面對新時代生活時欣然與痛苦的交織。她們/他們的思想與時代一起有過痛苦的轉型,她們是帶著痛苦走進新時代生活的一代。”
張燕玲:“黃詠梅的小說較少有自戀的影子,多以客觀而冷靜的自我觀察取勝。她筆下的女性總是在都市的壓力下有所改變,有所失落,但追求不斷,永遠在路上,路上的女人,總有一些迷失,但她們從不放棄。”
張頤武:“黃詠梅的作品已經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在一個短篇作品越來越難以引起人們關切的時代,這是非常難得的。黃詠梅的小說以女性的獨特的視角,對於當下生活的細微處做了異常深入的表現,她能夠將女性的人生面對的種種感情、生活和價值的挑戰和危機,刻畫得非常淋漓盡致。她的作品表現了處於多重價值和生活方式的劇烈的碰撞中的那些普通人所面對的實實在在的難以消除的困難。黃詠梅對於人生的細節和小波瀾的表現力相當出色。她能夠體會到正在越來越成為在“中等收入者”的都市女性的生存狀況,也投射了這個全球化和市場化的時代的狀況。她的作品篇幅不長,卻非常有力,外在的刻畫和內在的心理表現都有力度。反諷與感情的投入的平衡讓作品的微妙性展開得非常有趣。這讓黃詠梅的小說能夠獨樹一幟,成為一個有獨特風格的作家。”